精彩段落
“对对对!就这名!”
肖峻随手一翻新闻,就看到纪淮的镜头特写,把手机递到程京泽面前。
“啧啧啧,你看看,就这张脸,超清摄像机都怼到脸上了,还挑不出半点瑕疵来,我的天,爱了爱了。”
程京泽用余光瞥了一眼,不由得苦笑。
重活一世,第一日就绕不开纪淮这个话题了么?
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肖峻看出他神情不对劲,狐疑道:“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俩有什么过节?”
程京泽耸肩,说得非常坦诚:“哪有过节,他这人一看就很完美,不会得罪人。”
“我看也是。”肖峻默默给那张图片点了个赞,“那你到底去不去厦美集团啊?”
程京泽摇头,“不知道。”
“阿泽。”肖峻语重心长说:“现在艺术生工作不好找,普通公司的薪资低得可怜,而且还没有多少升职的机会,你的前途不要了?”
“前途。”程京泽嘴里不断回味着这两个字眼,闭了闭眼,陌然一笑:“对啊,我还有前途。”
肖峻觉得今晚程京泽的脑袋像是少了根筋,思想与平时大相庭径,换句话说,像个死人。
“傻了吧你。”
程京泽笑得真挚:“傻了多好。”
上一世,从始至终在唱独角戏的只有自己,纪淮根本没对他有过感情,厦美集团少他一个也不会倒闭。
比起未曾拥有过,却失了恋,还让他患得患失的暗恋而言,毋庸置疑是前途重要一些。
他心里在想着,该要好好过这一辈子。
他笑道:“还是要去的。”
肖峻翻了个白眼,“我怀疑你在耍我。”
“啊,对了。”程京泽的手摸到后腰,突然想起件事,“我要借钱。”
“什么?!”肖峻皱起眉头,“你家里不会出事了吧?平时约稿,稿费不够你花吗?”
程京泽说:“我得做个手术。”
闻言,肖峻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探他额头的温度,“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话说一半急死我啊。”
程京泽神情淡淡:“说出来怕你不信。”
“?”肖峻轻推他一把,“你说啊!”
程京泽平静地抿了口酒,说:“我有骨癌,现在应该还在潜伏期,得尽早去医院把那骨瘤给割了,不然后患无穷。”
“……”肖峻坐了回去,不想理他。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啊。”
程京泽摸着自己的腰,似乎能感受到疼痛的余韵,一年后,这个小小的骨瘤将会开始蔓延至全身,带来无穷无尽的痛楚,连呼吸都是痛的。
“你说你借高利贷,我差不多信。”肖峻斜了他一眼,“没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肖峻是真不信,他们的大学生活虽然不经常运动,但一逛起街也是没完没了的,他的体力同程京泽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要他如何相信,在自己身边这样一个健朗的青年,会在一年后查出癌症?
程京泽目光诚恳,说:“真的,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我起码还要借十万。”
在程京泽那张七寸不烂之舌妙语连珠之嘴循循善诱地解释了七七四十九遍后……
肖峻依旧固执己见,摇摇手指头表示鬼才信,但提议明天陪他去医院做检查。
他觉得要给程京泽全方面检查一下脑子。
哪有人有事没事诅咒自己的?
程京泽叹了口气,懒得再多解释几句,目光左右逡巡,锁定了舞台中央。
肖峻凑过来拍他肩膀,眼神怂恿,笑道:“程歌神,你上去唱两句?”
程京泽扬了扬下巴:“没看见有人了么?”
舞池一片昏暗,突然在中央亮起了一盏白灯,灯下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看不清五官,但能看出脸形很小,颀长的身躯,笔直修长的腿,映入眼帘。
随着底下观众的一阵哗然,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金色麦克风,头顶又有几盏灯随之亮起,身后的乐队拨响第一声电吉他。
舞池的气氛瞬间燃烧了起来。
青年的说唱咬字清晰,唱的是知名歌手王小绿的歌曲《Every day》,场上节奏把控得十分稳当。
肖峻小声哇了一下,“唱得真不错。”
身后的调酒师也停下了手中活计,双手杵在吧台,专心致志地听舞池上的歌声。
慢慢地,调酒师的眼神,就开始向旁边的程京泽身上游离,他笑着调侃说:“怪不得苏神愿意上去唱歌,原来是你来了啊?刚刚都没认出来。”
“苏神?”程京泽愣了一下,“关我什么事?他谁啊?”
“啊?”调酒师把挂在领口的眼镜戴上,尴尬一笑,“抱歉,又认错了,不过你和苏神的朋友长得确实很像。”
程京泽实在讨厌“像”字用在他的身上。
他当了别人十年替身,重活一世又听到“像”这个字,难道他就是所谓的大众脸?
他抿了口酒,没应声。
调酒师却仍自顾自地说着:“苏神是咱们酒吧的兴趣驻唱,每一次来都能把场点炸,这唱功真是无敌了。”
肖峻得意一笑,“那你是没见过他唱歌。”
“谁?”调酒师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程京泽,“你也会说唱?box?”
肖峻的语气跟在夸自家老母鸡会下蛋一样骄傲,“他可是我们学校的男高音。”
程京泽:“……”
调酒师不屑一笑:“长得帅是帅,但口嗨谁不会?”
“我骗你做什么?”肖峻朝程京泽挤眉弄眼,“阿泽!快,上去一鸣惊人!”
“我拒绝。”
要是程京泽没经历上一世,心智还留在二十岁,那肯定会上去高歌一曲,夺了全场威风。可惜他现在的心智是三十一岁,只觉得上场是哗众取宠。
再说……他自从跟了纪淮,诊出骨癌,就没有心情唱过歌了,十年没有开过嗓,指不定震惊全场的不是美妙动人的男高音,而是惊魂四座的公鸡嗓。
这个脸……丢不起。
他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听听歌喝喝酒,安详悠闲的活着。
可惜台上人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青年在一片阗嚣中瞥到了什么,忽然定住了,连歌都忘记继续唱下去。
台下人讶然地朝他的目光看去,有人起哄呼叫了起来:“一起唱!一起唱!”
程京泽一口烈酒含在嘴里不知当喷不当喷?
“抱歉。”青年笑了一下,微微扬头,灯光打在他如同完美雕塑的五官上,又引起了一阵哗然。
歌声停了,乐队也停了,青年的笑声从麦克风连接到音响,那声线是道不尽的摄人心魂。
肖峻有些社交恐惧症,平日里就很少到这种人多的地方,眼下因为程京泽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连他都受到不少打量。
他一急,就整个脸窜红,躲在程京泽身后推着他,“阿泽,快去啊!我受不了了!”
程京泽无奈,被他推着往前挪了两步,众人以为他要上场,有人上来拉着他的手,不少人也跟着将他推上舞池。
青年把麦拉开,低声说:“学长不好意思,刚刚认错人了。”
“你是?”程京泽根本不认识他。
青年淡笑说:“我比你小一届,苏玉,玉汝于成的玉。”
“苏玉?”程京泽微微点头,“好像是有点印象。”
“快唱啊!”台下有人喊。
“连累你了。”苏玉有些尴尬。
程京泽接过麦克风,“没事,随便来一首吧。”
苏玉认识程京泽,主要是因为程京泽在学校里有着响当当的校草名号,他的绘画作品多次得奖,连苏玉这个心理学专业的人也有所耳闻。
苏玉点了首vocal与rapper之间的高低音对唱,与乐队的伙伴沟通完,将歌词拿给他看。
程京泽瞥了一眼,笑了,“不用,这首我会。”
他捏了捏嗓子,咳了两声,希望能成功开嗓。
灯光全熄,第一灯打在鼓手老师的身上,第一声鼓响起,程京泽数着节拍,开口是层层渐起的高音。
“我婆娑起舞,
我破碎幻化成雾,
我迷失在蒙蒙细雨。”
……
苏玉睨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唱起了他的低音说唱part。
“独身登高峰,
剑斩断春风,
忆你如春梦。”
……
到结尾,是程京泽的part,一句暗沉伤感的低音:遇见你,不曾后悔。
台下一片寂静,程京泽落了泪。
唱到一半的时候肖峻就发现端倪了,原来程京泽的歌声中带着细细的哭腔,他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溜到台下等程京泽。
程京泽把麦克风还给苏玉,下了台。
众人这才从那曲昂扬悲伤的歌中恍惚回过神,有人被勾起了往事落泪,也有人抚掌赞扬着歌声。
肖峻把纸巾塞给程京泽,拽着他往酒吧外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担忧道:“你哭什么啊?到底怎么了?你都不说。”
程京泽深呼吸,“我是大蠢比。”
“不然呢?”肖峻想暗杀他的心都有了,“说话!到底什么事?”
程京泽已经缓过那阵悲伤的情绪了,开始逗他:“不行,说了我就会被收回天庭,我可不想当公务员。”
肖峻面无表情在按手机:“走吧。”
“?”程京泽看向他,“去哪?”
“离这里最近的精神病院是三十公里。”肖峻认真地看了下营业时间,“一小时后关门,现在打车过去给你登记入院还来得及,快走吧。”
程京泽扯了扯嘴角:“……你真幽默。”
“我认真的。”肖峻半拖半拽把他引到公路边,抬手招呼计程车,“师傅,这里。”
程京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把你当好兄弟,你把我当精神病?”
司机一听这话表情严肃了起来,启动油门,“抱歉,本车不载精神病人,怕干扰驾驶员安全行车。”
话罢,留下一阵车尾气。
“……”肖峻瞪他:“喝酒了不打计程车,你走回去?”
夏天,到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弥漫在程京泽经过的每个角落。
“早知道不陪你来了。”肖峻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我得去买点健胃消食片。”
排队挂号的队伍往前走了一步,程京泽也跟着往前,回头笑说:“干嘛?狗粮吃多了?”
肖峻忿忿不平地低声抱怨:“前面一对,后面一对,左右各一对,怎么同性恋一合法,基佬拉拉这么多?”
程京泽:“那你得去民政局看一下,今天那里更多人。”
“好热,你先排着吧,我去买两瓶水。”肖峻擦着额角的汗,“可乐行不行?”
“不,矿……”程京泽的声音忽然定住。
肖峻回首,就看见他躲在清洁工阿姨的垃圾桶后,他越发肯定,该给程京泽做个脑部的CT。
“阿泽,你在干什么?!”
这么一喊,给程京泽引去了不少目光,程京泽却完全不觉得害臊,像是见到了可怕的恶鬼来索命,把垃圾桶当成溺水时的浮木,一动不动。
人群中,一道眸光扫了过去,似有疑惑,不过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程京泽在垃圾桶的掩护下,成功躲到了院门外,跟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清洁阿姨道完歉,便掏出了手机。
“喂,肖峻。”
对面的声音满是无奈,“你真丢人。咋了?欠债遇到东家了?”
程京泽怔了一下,苦笑:“还真可以这么说。”
上一世的纪淮可借了他不少钱,否则以他那病的恶化程度,买不起昂贵的药,五年都撑不下去,遑论十年。
肖峻手捂着听筒,低声问:“你真欠高利贷了啊?”
程京泽笑道:“没,碰到个人,确实欠他钱。”
肖峻嘁了一声:“欠多少?”
“算不清了。”程京泽抬眸,看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不说这个了,你喝可乐吗?”
“随便,要冰的。”
程京泽挑完水,顺便买了顶白色鸭舌帽,躲在医院长廊的坐椅。虽说此时的纪淮还不认识他,但他还没办法装成什么也发生过,直面纪淮。
夏日炎炎,四处是蚊子,等肖峻排完队挂好号,他的大腿已经被咬了七八个大红包。
肖峻拿出随身携带的六神花露水,往他身上一阵乱喷,“你这个招蚊体质,跟你走一块,我也跟着被咬。”
程京泽一脸嫌弃,他向来不喜欢花露水的味道,刺鼻难闻,“现在就我妈出门带花露水了吧?你简直low爆了,果然适合当贤内助。”
“谢谢夸奖。”肖峻扬眉一笑,“我刚刚看到一个大帅哥,长得超级像纪淮,不对,他比纪淮更帅,男神又多了一位。”
程京泽:“……穿西装皮鞋黑领带,身高一米八九,旁边的助理提着公文包?”
“你也看到他了?”肖峻眼前一亮,“就是他!超高!气场超强!把电视上的纪淮秒杀一千遍了。”
程京泽冷笑,看他的眼神跟二傻子似的,“纪淮不上镜,他就是纪淮。”
“啊?”肖峻愣了两秒,“果然帅哥都是博学多才,有钱有势啊。”
程京泽:“那些都是普通的帅哥,纪淮是完美帅哥。”
“没错。”肖峻笑道:“说不准咱们上楼还能遇见他,我刚刚瞥见他是八楼,脑科!”
“他怎么会看脑科……”程京泽突然顿住脚步,“不对,你给我挂了脑科?”
“阿泽。”肖峻停下来拍他的大脑壳,“就做个脑部CT,不要紧张嘛。”
“……”程京泽原路折返长廊,“算了,我们坐一会再上去。”
“什么意思?”肖峻把他拉了回来,“赶紧的,要是叫过号,又要重新排了。”
程京泽把帽檐往下压,“你带口罩了吗?”
肖峻埋头翻他的百宝袋,“一次性,黑色的,行不行?”
“给我吧。”程京泽认命地叹了口气。
肖峻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做贼啊?”
“少看点电视剧。”程京泽拿着六神花露水往身上疯狂喷洒。
没记错的话,纪淮应该对这个味道非常过敏。
程京泽这一路下来,真就跟做贼没两样。
他低着头,帽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眼睛往四周不断打量,以他对纪淮的了解,就是只看到脚后跟,他也能一秒把人认出来。
肖峻对着过往的人微微一笑,像是在解释身旁的好友脑子有问题,请多理解。
程京泽惊魂未定地做完CT,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肖峻才敢带着他去找治疗骨癌的医生。
还在潜伏期的骨瘤不容易被人发现,医生对于程京泽的说辞半信半疑,愣是让他把全身检查都给做了。
医生说:“有防患未然的意识很不错,今后切忌熬夜,饮食辛辣刺激,少喝酒。”
肖峻看医生的神情,感觉有些不对劲,“医生,不会真有问题吧?”
“目前看来,是有一定风险。”医生看了下电脑,道:“具体结果明天十二点能出,到时候记得过来取检查报告。”
“啊?”肖峻慌了,“会不会弄错了,他才二十岁啊!”
“走吧。”程京泽拍他的肩膀,“八九不离十的事。”
肖峻拽着他的袖子,“那怎么办?你要死了?”
医生说:“尚在潜伏期被发现的骨瘤,手术治疗成功率还是非常高的,不过先不要担心,具体结果还没有出来。”
“多谢医生。”程京泽朝他点头,对肖峻耸肩,“现在信了吧?”
肖峻:“不对啊,你怎么预测到的?今年体检的时候也没问题啊?”
“说了怕你不信。”
肖峻斜他一眼:“你倒是说。”
程京泽扑哧一笑:“天庭公务员给我托梦,我生来不凡之躯,需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能飞升回到天府。”
一旁的医生食指推了推眼镜,问肖峻:“带他去过八楼做过CT了吗?”
肖峻:“……”
程京泽朝医生挥手告别,拖着肖峻下电梯,车钥匙在食指上晃悠,“你回家还是去哪?我送你?”
肖峻摇头:“算了吧,你那小电驴一分钟拐十八个弯,我坐着害怕。”
“放肆!这是对你的恩宠。”程京泽推着他上车,“别人还没机会坐呢。”
“你能不能少看点甄嬛传?”肖峻戴上安全帽,一脸无奈,“这破车你打算什么时候换啊?到时候工作总不能也骑着它上班吧?”
程京泽插上钥匙,叹道:“我现在没钱。”
“欸!快看!是纪淮!!”肖峻坐在他后面,忽然疯狂拍他肩膀。
程京泽瞥向后视镜,还真是纪淮。
“靠。”他抿了抿唇,“……给我坐好了。”
“你干……”肖峻被他没有预备的启动吓出了魂,连忙抓着他的肩膀,“玩神庙逃亡吗!着什么急!”
“纪总,我们……”
助理在一旁有些局促,不明白自家总裁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就不动了。
纪淮眸色一黯,收回目光,上了车。
H国最美的夜景在A市,住在三十层以上的居民,在落地窗边能看到万家灯火,美不胜收。
程京泽只是个刚毕业的普通艺术生,唯一能拎出来与人媲美的就是那点绘画技术了,暂时住不上那种带有落地窗的豪华公寓。
不过,他能搬张椅子到阳台,一边在iPad绘画,一边赏着夜景,这点闲情逸致还是有的。
程京泽原本不接四位数以下的画稿,现在完全是来者不拒,他还差一大笔钱做手术,手术后续要吃的药恐怕也价值连城。
何况……他还欠上一世的纪淮的钱。不还上的话,难以心安啊。
思来想去,他拨通了540841,决定同天界公务员商量一下附加愿望,把这颗烦人的骨瘤给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程京泽一怒之下差点砸了手机。
好在人穷脾气好,悬崖勒马,控制住了情绪。
再回过神,他已经静不下心情去绘画了,正准备收了衣服洗澡睡觉,手机就响了起来。
短暂的一秒,像是拨错了。
程京泽瞥了一眼,是个公用号码,没放在心上。
刚走进浴室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程京泽啧了一声,顶着满头泡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出了浴室,用脚指头接了电话,开了免提。
“干嘛啊肖峻?大半夜的。”
肖峻:“我就是试探一下你睡没睡,医生不是说不能熬夜吗?”
“我在洗头,有什么事快说。”程京泽用毛巾擦去手上的泡沫,把手机放到马桶上,继续搓头。
“你不是说手术还差钱吗?我刚跟我哥拿了五万块钱,打你银行卡了。”
“靠!”程京泽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一下,“患难见真情,不愧是真兄弟,爱死你了。”
“噫…你快别这样,好恶心。”肖峻语气十分嫌弃,“生而为零,帮助兄弟,我很荣幸。”
程京泽:“呸!我也可以做一!”
肖峻笑他:“可惜我不喜欢你这型,一看就喜欢沾花惹草的,最主要是太穷了。”
程京泽哼了一声:“穷好啊,穷开心,这是你们这些富二代不能感同身受的开心,挂了挂了!”
他加快速度把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洗完澡擦干了手指,点开农业银行的短信,笑得春风得意。
他给肖峻发去微信:奸笑JPG.
肖峻:滚去睡觉。
程京泽:臣妾领命。
他把手机静音,插上充电,穿好睡衣,实在困得不行,头发还没吹干就倒下睡觉了。
夜半,他的手机再亮起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程京泽错过的这一通电话,往后追忆起来,将会遗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