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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

  • 作者:春日负暄分类:现代主角:陆既明 沈馥来源:长佩时间:2021-06-06 10:25
  • 主角为陆既明沈馥的小说《假戏真做》是作者春日负暄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假戏真做的主要内容是:沈馥和陆既明感情是假的,在一起也是假的,只是因为彼此需要而互相利用,但动情却是真的,无法拒绝就爱上了他。

    最新评论:突然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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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醇园办宴,听说叫了富春山居的上等酒席,一席六十四样菜,其中红扒鸭和红烧鱼翅做得最好。其次,还请了最好的西式点心师傅,洋烟洋酒都是最好的。

这些都是办宴前,平洲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内容,等宴办完了,最抢风头的就不再是宴席了,而是陆家的花边新闻。

陆重山本来不过是赌场里的赌佣,后来世道乱了,到处都打仗,他落草当了土匪,有了不少人马之后,摇身一变当了兵头子,一路打仗,占地屯兵,最后竟成了陆军总长,连内阁的蔡总理都是他的老部下。

陆重山老来得了一子叫陆鹤鸣,陆鹤鸣又有一子陆既明,陆鹤鸣死得早,陆既明是陆家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但他从小是在醴陵老家长大的,长到十五岁上下才回平州。然而他是个荒唐的纨绔,陆重山倚重的是外侄孙章振鹭。

人们都传,这次办宴,就是章家想亲上加亲,让陆既明娶了章家的小姐,可是章小姐连同几个和陆家有通家之好的小姐,当场撞破了陆既明和个俊俏男人厮混,这下婚事得吹了。

沈馥正蹲在自家院子里吃冰酪,上面浇玫瑰酱。他边吃,小阿在旁边说。

沈令仪路过,猛拍了一下沈馥的脑袋,骂道:“小阿带回来的点心被你吃了大半,大冷天的又吃起冰酪来。这么爱甜,戳破你的皮流出来的都不是血,是糖浆子。”

沈馥不听她的,抬起头把冰酪融了之后的糖水一口喝尽,一抹嘴,问道:“这陆大少居然是个断袖,这下怎么办?”

他们仨对外说是豫北逃避战乱来的一家人,原本在老家是做绸缎生意的。他们来平洲落脚,本是打算租下房子来,打开交际圈,傍上全平洲最爱散财的陆大少,卷一笔就跑。沈馥对沈令仪自信得很,凡是个公的,就没有不拜倒在沈令仪裙下的,可现在,这个公的喜欢公的,这就不好说了。

沈令仪揪着沈馥,让他站起来,沈馥没个正形,挨在墙边。沈令仪替他整整衣领,说道:“到你出马的时候了。”

沈馥拍开她的手,连忙道:“别了别了,我可不爱走旱道。”

小阿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问道:“哥,什么叫走旱道。”

沈馥朝他挤挤眼,左手拇指食指成圈,右手食指往圈儿里钻。沈令仪骂了一声,拍掉他的手,嗔道:“要死啊。”

沈馥嘟哝道:“反正我不干,你让我勾搭哪家的小姐那还行......”

沈令仪说道:“咱们租房子,置办衣裳,买钻石戒指,钱袋子眼看着要见底了。哪家的钱能有陆既明的好赚,要是放过这条大鱼,咱们这回就白跑了。”

沈馥一个激灵站起来,摸摸手指,叫道:“我的钻石戒指呢?”

小阿摇摇头,笃定地说道:“那天回来就没见着。”

沈馥咬牙切齿地骂道:“肯定是叫那个该死的陆既明给拽下来了。”

沈令仪揪着他耳朵说道:“那钻石戒指死贵,赶紧给要回来。”

陆既明最爱呆的地方就是烟花间,那是全平洲的最大的妓院,出了不少红倌,每年平州城的各大妓院选美,“花魁”这个名头总要落在烟花间的红倌人头上,陆既明呆在那儿喝花酒的时间比他呆在家里的时间还多。

沈馥打听好了之后,第二日就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上烟花间喝花酒去。

如今人人都追赶时髦,连妓院也追赶时髦。整个烟花间都是西式装潢,妓女们喜穿男装,梳一条辫子,穿马甲长衫,戴金丝边眼镜,口中衔着香烟,手内执一把东洋小扇,媚眼从扇子沿上抛来。

沈馥还是一身西服,熨贴妥当,他有一双桃花眼,睁眼看人时笑意含情,低垂着眼时眼睑有颗淡红的小痣,风流出挑。他是生面孔,妓女们你推我我推你地调笑,都在看他,这样的俊俏客人,妓女们都愿意“吃花台”,倒贴钱嫖他。

“我姓沈,有些事情找陆大少,不知他可在?”沈馥问道。

有个嘻嘻笑着的妓女来挽他胳膊,说道:“大少在凌仙儿房里呢,我领你去?”

沈馥说了句“多谢”,从兜里摸出一个银元给她,心里虽然肉痛,但面上还得装大方,他现在冒充的可是豫北鸿福绸庄的少东家,可不能丢了阔绰的面子,不然戏没法往下唱了。

几个妓女簇拥着他上楼去,一路到了一个最幽静漂亮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叫道:“大少,有客找。”

那房门被打开,开门的可不是陆既明。而是个女装的男子,短发着裙,长得清秀漂亮,但却能看见喉结,满脸骄矜,抬着头用下巴看人,想必就是凌仙儿了。

男妓穿裙褂,女妓穿马褂,倒是有一番颠鸾倒凤的荒唐趣味。

“大少睡下了,你哪位?”

簇拥着沈馥上来的妓女们都不敢呛他,想必是因为陆既明喜欢他的缘故。沈馥可不怕他,再说了,他现在演的也是个少爷,怕了他可不是丢人了?

沈馥正眼也不瞧他,推开他挤进门里,扬声道:“陆大少可在?”

整个房间也是西式装潢,壁炉、地毯、沙发、阳台一应俱全。靠窗边有张大床,垂着半透明的轻红色帐子,陆既明打着哈欠撩开帐子起来。

他没穿上衣,赤着膀子,只穿一条松垮垮的绸裤,挂在胯骨上。

他一醒来就摸了桌上剩的小半杯白兰地,喝了两口,声音还哑着,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沈馥,上下打量他,问道:“哪位?”

那天在醇园里,被几位小姐撞破,陆既明是醉得酣了,迷迷糊糊,沈馥怕扯上麻烦,趁着一片混乱,拉上沈令仪溜走了。没捞着一点好,反而赔上了一枚昂贵的钻石戒指,说不定还得去讨好这个走旱道的,沈馥那是一肚子的气。

哪位?我是你爷爷。

沈馥心里想着,面上却不能显出来,笑着说道:“我是从豫北来的,鸿福绸庄的少东家,沈馥,馥郁的馥。大少健忘,那天在醇园吃宴,和大少有一面之缘。”

凌仙儿拿了件袍子伺候着陆既明穿上,陆既明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他,半晌恍然大悟道:“哦,我记得了,是你啊。”

沈馥还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拐弯抹角拐到钻石戒指上头,陆既明突然笑了。

他说道:“名字起得确切,闻着的确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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