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在诺大的宫殿里,一只小兔子正在满脸悲催的捣药。
唔……兔兔真的好委屈啊,玉兔愤愤的砸了砸捣药棒。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不过是去月亮台上站了站,怎么就掉到这里了呢?
本来以为自己会摔死,却不想被什么东西接住了,还想着是哪位好心人……
哼!兔兔愤怒的扔掉了捣药棒,累死兔子了!兔兔要罢工!
“怎么?砸伤了本尊,让你替我疗伤很难吗?”
一个带着调侃声音从玉兔后面传来,声音带笑透露出实质的风流,仿佛调侃恋人一般。
可着声音在玉兔耳里,却是宛若魔音。
兔兔一动都不敢动的背对着他,就是这个声音威胁兔兔说不捣药就扔去蛇窟喂蛇的。
“嗯?”见玉兔不出声,朱泽不太耐烦的嗯了一声,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懒散而不失威严。
回想起刚刚可怕的画面,玉兔一个激灵,急忙转身,“我累了,”委委屈屈的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着朱泽,确实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朱泽好笑的看了一眼他:“累了就和本尊说哎,你要是累坏了,就没人给本尊了捣药了。”
“……”玉兔纳闷,明明可以与天帝比肩的魔尊,为什么就会被他这么轻巧的一只兔子砸伤呢?明明就是他故意碰瓷!
朱泽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你小不错,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投怀送抱,委实不是本尊能够接受的。”
投怀送抱?玉兔愤怒了,他好歹也是嫦娥姐姐宫中的兔子,还是公的,怎么会对一个魔界的大魔头投怀送抱?
气愤让兔兔的眼睛红得更深了,朱泽只是觉得有趣,“你应该感谢本尊,若不是本尊接了你,你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替本尊捣药,不算为难你。”
玉兔扑了扑嘴巴,三瓣唇轻轻的舞动着,什么感谢,我宁可摔得魂飞魄散。
果然嫦娥姐姐说的是对的,魔界的都是坏人。
朱泽看着这只灵智未开全的兔子,一双红色的眼睛将情绪都表现得完完全全,琥珀色的眼睛深处,是藏得极好的笑意。
时间回到一天前,朱泽选了自家岛上一块比较舒服的草地,变回原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温暖的阳光,舒服的草地,要是没有这从天而降的兔子,一切都挺好的。
这只月亮上的兔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倒霉,硬是跨越了三个界面,掉到了这位正在舒舒服服晒太阳的魔尊身上,而且力道还不轻,硬生生给他砸出一口老血。
朱泽狭长的眼睛泛起一丝红色,黑色的蛇身慢慢的把这只不知道是摔懵还是被自己吓懵的小兔子狠狠的圈起来。
玉兔被冰冷的蛇鳞冻了一个哆嗦,欲哭无泪,自己这是掉在哪里了?
红色的小鼻子扑了扑,几根小胡子在靠得及近的朱泽的嘴上挠了挠。
“哈欠——”朱泽猝不及防,一个喷嚏,带着血沫子嘭在玉兔的白毛上面。
两人都愣了愣。
玉兔尝试着动了动被困在巨大蛇身里面的身体,试探着小声说句:“饶命……”
朱泽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那双凉薄的眼睛里面再次整装,散发出一丝丝杀气:“砸伤本尊,还想要本尊放过你?”
“我会捣药,可以治好你,”玉兔怯生生的说道。
“本尊不缺捣药师,”朱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玉兔看见自己唯一的本领被拒绝了,立马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朱泽立马圈紧,好似生怕人跑了一般。
玉兔被他那黑长的蛇身圈得有点疼,不由的小声抱怨道:“你是什么品种啊,这么凶。”
朱泽道行不知比玉兔高了多少,当下将这话听个完全,不由觉得委屈,明明是他砸的他,怎么还成了自己凶他?
看着那弱小卑微扑哧的小鼻子,朱泽心头一转:“本尊倒是缺个暖床,你这几量肉,不如本尊就这么委屈将就一下?”
玉兔震惊的看着他,自己好歹是个男兔兔诶!
朱泽一眼就看穿了这只小白兔在想什么,舌头在他脸上嗦了一下,吓得小白兔又是一抖:“或者我吃了你,直接消化来补了自己这伤。”
玉兔欲哭无泪,嫦娥姐姐一直说魔界有坏人是靠吃妖消化来增强自己法力的,难道自己掉到魔界了?
“你是大魔头吧?”玉兔怯生生的问。
朱泽听到这称呼,忽然笑了:“那你答不答应呢?”
说着,使坏一般的用那尖锐的獠牙,钩了钩玉兔脖间那块敏感的皮肤,激得兔兔一个哆嗦。
“答应,答应,我答应,”玉兔表示自己想哭哭。
朱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起身,长条条的身子化为一个修长身影,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狭长的眼睛里面是摄人心魂的琥珀般的瞳孔,眉目深邃,薄唇如锋,邪魅,美得冰冷。
修长的手指头夹住玉兔脖颈上的皮肤,另一只手屈尊降贵的拖住了玉兔,玉兔不由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任由朱泽将他提起。
眼前场景变化,转眼玉兔就被提入一座宫殿,玉兔一个激灵,心想:“难道现在就要给他暖床?”
可是朱泽却是很正人君子的把玉兔放在了一个捣药台上。
“捣药吧。”
玉兔:???
明明说好不需要我捣药的呢?
“本尊的药师都是要付钱的,本尊穷,”朱泽说得一本正经。
玉兔满脸不信,看了看四周华丽丽的宫殿,光是自己所处的台子都是白玉的桌面,穷?
“物尽其用,”看着满脸不相信的兔兔,朱泽只好再找一个理由。
玉兔想着,我既然已经给他捣药了,是不是就可以挣扎一下,留住自己的清白了?
红色的兔子眼鼓溜溜的转个不停,朱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我把你丢去蛇窟喂蛇。”
玉兔一个激灵,委委屈屈的跳向一边找草药。
朱泽修长的手指满意的敲打着桌面,好似一个个催命符一般打在玉兔心头。
玉兔欲哭无泪的想:“这个大魔头什么时候走啊,兔兔好害怕。”
好在这时走进来了一个小妖魔,小妖魔生得极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玉兔差点扑上去对它亲一口。
“尊上,南鹤仙君来访。”
朱泽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恢复正常:“带去偏殿,本尊稍后就来。”
玉兔两只耳朵开心的都要竖起来了,大魔头不看着自己还要和别人聊天,是不是意味着兔兔可以悄悄逃跑呢?
可以说,玉兔耳朵一动,朱泽就明白它在想什么了,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活了上万年,他需要找点乐子了。
朱泽撤掉了宫殿所有的守卫,就好似为玉兔提供方便似的,转身去了偏殿。
偏殿内,一名白发道人坐在桌前,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拂尘。
朱泽走了进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十万年不见,你倒是突破上神了。”
南鹤嘴角抽了抽,他虽知晓自己天赋不如眼前的怪物,可再怎么说,十万年了,他若还只是一个地神,岂不太说不过去了?
“我看见你这魔界十万年不曾开放过,怎么?现在打开透气来了?”南鹤没好气的说道。
对着这个十万年没有见过的损友,朱泽断不可能和他说是因为被一只灵智还没有开全的兔子给砸开的,却也懒得找理由,斜斜的丢给好友一个眼神,似乎是你自己去体会吧。
南鹤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十万年就这样躲在魔界,我也难以联系到你,今日我来,是来告诉你,君北殿下的命灯又亮了。”
所谓命灯,每一个步入上神的仙君都需要去天道宫点燃一盏灯,常需在灯上刻好自己的名字,留下一缕神魂,以方便天道查看每一位仙君,控制好天道轮回。
朱泽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但那琥珀色的瞳孔慢慢加深,隐隐还透露出丝丝红色。
“朱泽!”南鹤心惊于他释放出来的杀气。
朱泽慢慢收回了气息,瞳孔又恢复了好看的琥珀色,他无力的摆摆手:“你先回去吧,魔界气息杂乱,实在不适合你。”
南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十万年未见的好友,他实在难以就这样离开。
“你放心,我虽选择魔道,段不是我走火入魔,改日,我来你那座破山,喝一口,”朱泽到底不是什么冷心肠的人,知晓好友忧心,还是出口解释。
“那你多保重,”南鹤也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朱泽坐在座位上喘息了片刻,招来下属:“小兔子在哪?”
“尊上,小兔子在花园里面溜达呢。”
真是闲庭雅致呢,朱泽嘴角不明显的上扬,要不要和他来玩一个捉迷藏呢?
宫殿里面本来应该在捣药的玉兔可是看着魔尊前脚刚走,后脚立马扑腾扑腾的跳出了宫殿。
再用小眼睛四处一看,没有守卫!这可差点让兔兔心花怒放。
不过玉兔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这个地方太大了,而他,迷路了!
身旁花团锦簇,入眼皆是木槿花,就连这一块的空气都充满木槿花的花香。
玉兔疲惫的窝在一个角落里,决定休息之后再继续逃跑,比如兔兔是铁睡觉是钢。
当朱泽看见缩在泥土中的玉兔的时候,不禁伸手捏了捏眉头,怎么有种老父亲找儿子的感觉呢?
朱泽上前颇为嫌弃的提起沾满泥巴的玉兔,折腾了好一会的玉兔睡却得跟一只玉猪一样,丝毫没有感觉。
朱泽叹了口气,挥手招了一个罗刹女,将玉兔扔给她:“把他洗漱干净。”
罗刹女福了福身转身把玉兔带回来了宫殿,放在了魔尊刚刚准备给兔子的兔子窝上。
玉兔触碰到柔软的被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噗咋噗咋了嘴巴,继续睡。
罗刹女指挥几个魔仆抬上了一个宛若大鼎的浴盆,放在支架上,随即捏了一个决,浴盆底下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玉兔就是在开水沸腾中醒过来的。
他睁开红彤彤的小眼睛,入眼就是几名美艳的罗刹女。
罗刹女虽然美艳,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让人欢喜得起来。
“尊上是要把兔子养肥了吃吗?”
“我觉得尊上是要现在把他洗干净今晚就煮了。”
玉兔听得那是个胆战心惊,难道是自己逃跑惹怒了大魔头?
玉兔动作缓慢的爬起,似乎是想不惊动那几个正在往浴盆里面加东西,活像在煮汤的罗刹女再次逃跑。
可他小腿还没有落地,小脑袋就被什么东西撞了回来。
玉兔惊疑不定的抬头,果然看见大魔头那张似笑非笑邪魅的脸。
“唔……”兔兔痛苦的抱头,似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直接躺在了床上,“别吃兔兔好不好?”
朱泽挑了挑眉头,自己什么时候要吃他了?
看着玉兔在床上乱滚,朱泽着实担心他把自己滚下去,想着伸手制止住他。
不伸手还好,一伸手玉兔便以为他要抓住自己扔进那沸水翻滚的浴盆里,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玉兔眼睛也不睁开的就胡乱咬上了朱泽的手。
嘴里弥漫了一股血型味,玉兔心想,完蛋了!
朱泽吃痛,下意识的想要把玉兔甩出去,可看见玉兔发抖的身体,神色莫测的变幻了一下,制止住了这一本能。
“发什么疯呢?只是想给你洗个澡。”朱泽无奈的道。
玉兔:“???误会啦?”
看着这只天真无邪的兔子,朱泽弯下腰,凑在玉兔面前:“怎么,这么想要本尊吃了你?”
玉兔疯狂摇头,就要把小脑袋摇下来了,“可是那几位姐姐的做法真的很让兔兔误会。”
朱泽转头看了眼那几位正在给火上加柴的罗刹女,这才慢慢想起小家伙和魔界这些皮糙肉厚的家伙不一样。
“罢了,你们下去吧,”嫌弃的看了眼不争气的下属,朱泽摆了摆手。
几位罗刹女立马溜得干干净净。
“过来,”朱泽对着松了一口气,完全瘫在床上的玉兔道。
玉兔:???
朱泽见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便伸手把他抱起在怀里。
许是朱泽表情没有之前的那么冷酷,也许是朱泽刚刚并没有和他计较自己被咬伤的事,也许是朱泽没有追问他逃跑的事情,玉兔并没有反抗,反而配合的任由他抱起。
朱泽就这样一路抱着他,玉兔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
朱泽原身本就是蛇,一身黑衣就好似那冰凉的鳞片。
玉兔忍不住蜷缩了身体,可不一会儿,那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玉兔忍不住放开身体,往朱泽身体上凑了凑,一股淡淡的清凉的木槿花香传入鼻腔。
“你是广寒宫的捣药的兔子,怎么还不能化人呢?”朱泽手痒似的在玉兔脖间敏感的肌肤上捏了捏。
玉兔享受似的眯了眯眼睛,嘟囔道:“我的法力都用来抵御你的威压了。”
朱泽挑了挑眉,就这么点法力?
“看来平日里你修炼很是偷懒?”
“才没有呢,”玉兔立马反驳,“虽然我是一只快一千岁的兔子,但是我也快突破地仙了!”
快突破地仙,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个小仙,连土地公都比不上喽?
“你怕是靠关系进的广寒宫吧?”朱泽啧啧道。
“……”玉兔耸了耸肩。
朱泽无奈:“我说对了?”
“可是嫦娥姐姐还是说我很有天赋的!”玉兔不甘心的反驳。
朱泽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玉兔眉心。
“不错,精神力是普通上神的十几倍,确实蛮有潜力的,”不过一息,朱泽就收回了手指,不见喜怒,不见震惊的说道。
“嗯?”玉兔疑惑的看了朱泽一眼,“你测得不准,嫦娥姐姐说我就只是比普通上神高一点点,没有十几倍那么夸张。”
玉兔用看半吊子的眼神看了看朱泽:“这普天之上,就连天帝的精神力也只是比普通上神高了几倍,唯一一个高了十几倍的君北殿下早就魂飞魄散了,你就别来唬人了。”
朱泽琉璃色的瞳孔盯了玉兔很久,就在玉兔要被看得头皮发麻的时候,朱泽开口了:“你这小兔子,好话都不乐意听。”
玉兔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这个大魔头不开心了呢。
“我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斤两的好吧,”玉兔有点委屈的承认自己是个小菜鸡。
朱泽似乎是被这句话逗乐了,嘴角上扬,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魔界的天空比天界那单调的天空好看很多,近处有满天流萤四处飞舞,远处有满天繁星眨着眼。
空气微凉,还充斥着一股木槿花的香气。
玉兔发现大魔头似乎很喜欢木槿花,整个魔界,所到之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木槿花。就连大魔头身上,也是这股好闻的香味,只是稍有不同,大魔头的身上的香气多了一丝凉意,就好像一种落寞。
草木流萤消失在眼前,一股舒心的热气对着玉兔扑面而来。
玉兔激动的在朱泽怀里立了起来,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四周怪石嶙峋,正中一口热泉散发着袅袅热气。
“魔界居然还有这么灵力纯净充沛的地方?”玉兔抖了抖耳朵,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
朱泽也很顺从的把他放入温泉中,玉兔瞬间在水里面扑腾欢快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朱泽在一旁褪去衣物,也走了下来。
“过来,”朱泽慵懒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对着水中玩得正嗨的玉兔伸出手,许是热气的影响,声音多了一丝沙哑。
声音磁性好听,可玉兔一听,却是比听见乌鸦叫还是让人害怕。
他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四只脚不断的往后扑腾去。
“你……你怎么也下来了?”
朱泽挑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也要沐浴啊。”
玉兔一脸难以置信,心想:“你犯得着和一只兔子同时洗澡吗?”
朱泽见玉兔不仅不过来,反而越隔越远,也不恼怒,伸手捏了个决,温泉里的水就和活过来一般,顺水推舟一般的把玉兔推入朱泽怀里。
玉兔警惕的看着他:“大魔头,你要干嘛。”
“我是公的你也是公的,”朱泽抓起玉兔,在他湿漉漉的肚皮上搓了搓,把上面的泥土全部搓干净,“你怕什么?”
玉兔语塞,对啊,他怕什么?他有的自己不都有吗?
看着玉兔那恍然大悟的样子,朱泽笑着把手搭在了他的脑袋上,一股灵力缓缓注入玉兔体内。
玉兔先是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随后后知后觉,想推开朱泽的手:“你在做什么?”
可谁知一伸手,一只宛若玉脂般的手映入眼帘,玉兔纳闷:“这手不是这大魔头的,谁的啊?”
低头一看,手、头发、胸膛……等等,玉兔一脸菜色:“我化人了?”
朱泽收回手,好以整暇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玉兔白皙的脸庞一阵通红,整个人都快埋进水里了,估摸着要不是怕淹死,还真就埋进水里了。
朱泽也不出声,只是这么看着他,玉兔很美,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可眉宇间是一种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英气。
“当真是一张吸引姑娘的好脸,”朱泽内心有点不太舒服的想。
玉兔半张脸埋在水里,一直偷瞄着朱泽,见他目光一直死死的锁在自己身上,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对朱泽说道:“你别看了好不好?”
声音中是数不尽的委屈。
“呵,”朱泽眼里藏不住笑意,“怎么?刚刚你不也是正大光明的打量我的?你说说,你哪里和我有什么不一样,是我不能看的?”
“……”玉兔不能反驳,憋屈的满脸通红。
“又不是什么姑娘家家的,”朱泽伸手一把抓过玉兔,玉兔猝不及防,被他逮个正着,正想反抗,却发现朱泽顺着他后心口的经脉,注入一股温暖的灵力。
玉兔一时愣了愣,心下惊疑不定的想:“大魔头是在帮助他修炼吗?”
灵力源源不断的温润着玉兔的经脉,玉兔不由自主的放软了身子,整个上半身不知不觉中靠在了朱泽身上。
玉兔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人的变化,有些心不安理不得的享受着朱泽的灵力,思索着:“且不说我之前砸伤了他,就我刚刚还咬伤了他,他现在居然还助我修炼,我是不是该给他道个歉啊?”
这玉兔就是这般性子,别人一般般的好,便忘记了朱泽之前对他的威胁与恐吓。
想着想着,玉兔便从朱泽身上直起身子,眼前那惹人遐想的触感消失,让朱泽愣了愣。
“刚刚……”玉兔扭捏了一会,硬着头皮道,“对不起,不该咬伤你,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捣药,治好你的伤的。”
朱泽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玉兔见朱泽不出声,更加过意不去,鼓足胆子捞过被自己咬伤的手,看着上面那深深的印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歉意。
朱泽好歹也是个魔界的老大,和天界的天帝从来就不分上下,这种小伤随随便便施点法力也就愈合了,可是,此刻,朱泽有点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直接让他愈合,心里想着:“稍微疼一下,换来这白眼狼一样的小兔子一点良心也好。”
“吹吹就不疼了,”玉兔见朱泽不出声,以为是朱泽因为疼而不说话,委实心里难安,便用出当初嫦娥姐姐哄自己的招数,凑了上去,当真轻轻吹了吹。
朱泽被那气息吹得内心一跳,急忙收回了手,啼笑皆非的道:“你这是谁教你的?”
玉兔以为他是难为情了,便认真的道:“这是嫦娥姐姐教我的,我小时候总是摔跤,经常摔得两腿是伤,又爱哭鼻子,所以……”说着说着,便把自己也说难为情了。
朱泽倒是认真听着,见人耳朵上出现一丝可疑的红色,不禁哑然失笑,心想着:“真是好久没有遇见这么笨的人哦不,兔子了。”
温泉泡久了,加上朱泽的灵力的滋润,让玉兔生出一股倦意。
“走吧,”朱泽起身披衣,在岸边留下一套白色的衣物,便先率退到了草木之中。
玉兔舒了一口气,他怕极了朱泽要看他穿衣服,他虽然也是男子,但着实做不来朱泽那么大方。
衣物的尺寸刚刚好,让玉兔颇为的惊讶。
玉兔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这人玉兔莫名的既惊喜又失落。
大魔头不看着他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偷偷溜走了?只是,为什么会有的难过?
玉兔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广寒宫占据了上风,仔仔细细的辨别了路,往这远离宫殿的那一边走了。
魔界的夜晚微凉,一阵风吹过,冷得玉兔一个哆嗦,空气中弥漫着木槿花的香味。
路过一个拐角,玉兔碰见了几位美艳的罗刹女。
罗刹女立在木槿花丛中,活像一名里面生的花仙子。
玉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几名罗刹女本身在谈笑自家尊上,这忽然瞥见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小郎君,自是忍不住开口调笑:“哪家的小郎君,怎滴大晚上的还不回家?”
这罗刹女声音软糯,活给玉兔听得舒舒服服。
玉兔的脑袋难得好转了一回:“这位姐姐,我在这宫中迷路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指个路?”
“小郎君客气啦,”一名罗刹女很是爽快的走了过来,相当自然熟的勾搭上了玉兔的胳膊,“姐姐这就带你认认路。”
玉兔被她这一动作惊呆了,从未和女子触碰过的和尚兔急急忙忙的想要推开这美丽的罗刹女。
罗刹女看见这么美丽的小郎君,哪里舍得放手,于是二人展开了好一番推拉。
朱泽本来想在温泉外面的树木中等待玉兔出来的,可是却瞅见下属带来了天界的人,下意识的不想要天界的人发现玉兔的存在,朱泽便将人拦在远处打发走了,回来的时候发现玉兔一脸犹豫的在温泉外,便停住脚步想看他接下来做什么。
不想他选择了远离宫殿的一条路,这就算了,居然还在路上勾搭上了美艳的魔女?
朱泽面色沉如水,看着二人好一番拉拉扯扯,终于忍不住上前:“你在做什么?”
玉兔听得声音不善,一个激灵,再也顾不得对方是女性,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几名罗刹女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快要大难临头了,扑通扑通的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可纵使如此,也是不敢开口求饶半句。
“本尊问你,你在做什么?”朱泽那薄唇里蹦出的字句就好像带刀一般,无人敢接。
一时间沉默在这个小小的角落蔓延,朱泽脸色阴沉的看着玉兔。
玉兔只觉得尴尬,朱泽对他那点小小的好被他拿在心中反复掂量,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我……在问路。”
朱泽一脸的不相信,问路还能扯在一起?看着玉兔那胆战心惊的脸色,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找不到宫殿了吗?那本尊带你回去吧?”
玉兔看见朱泽就知道逃跑无望,再一看朱泽不追究自己了,立马机灵的顺着台阶跑了下去,点头如捣蒜。
这才叫朱泽脸色好了一些。
朱泽拉过玉兔的手,本身冰冷的手在触碰上玉兔的手时,转为了舒适的温暖。
被拉着手走的玉兔摸了摸鼻子,一时有点尴尬,总感觉怪怪的:“能不能别拉着我?”
朱泽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怎么?和小姑娘可以拉拉扯扯,和本尊就不行了?”
玉兔撇了撇嘴,这话说的,感觉他跟个登徒子似的。
忽然,“嘭——”的一声,玉兔只觉得双脚离地,整只手臂都被朱泽拉在了手中,他,变回原形了。
变成原形的玉兔感觉自己在往下掉,可转眼就被人接住。
被朱泽搂在怀里的玉兔抬头看着朱泽,他只能看见朱泽那完美的下颌,月光下,这个魔界至尊仿佛被渡了一层光芒,那是连天界上神都无法比拟的气质。
“以后,想要出去玩,和本尊说,”朱泽声音听不出喜怒,“要是再私自出宫殿,我就拿你去喂蛇。”
玉兔不满的呲了呲牙。
“你说过要捣药治好本尊的伤,难不成你想骗本尊?”朱泽挑住了玉兔心里的软肋,瞬间激起了玉兔内心慢慢的愧疚。
玉兔想着,确实是自己掉下来先砸伤他的,他左右也不过威胁了他两句,并没有伤害他,反而还帮助他修炼,再看看自己,砸伤人家不给人家治好就想走不说,刚刚还咬伤了人家,本来想着要给人家好好治伤的,转眼却又想着逃跑,好像委实有点不应该啊。
兔兔错了,玉兔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兔兔以后只想家,等治好他的伤再马上离开也不迟。
不过,在玉兔进入宫殿,被抱着放在朱泽即将要躺的床上的时候,他刚刚的想法全部就被自己推翻了。
什么嘛!忘记暖床这一说了,不行,他要离开,他马上要离开!
可是稍有动作,朱泽那犀利的眼光就扫射了下来,兔兔害怕,兔兔委屈!
“能不能让我去那张床睡啊?”玉兔指着那张专门给兔兔准备的床。
朱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他,直接拒绝了,顺带还很嫌弃的说了句:“你只兔子,我能对你做什么?抱着你就当个抱枕暖暖身罢了。”
玉兔欲哭无泪,却也是稍微安了心,心想着:“兔兔就怕你为所欲为。”
可最后,朱泽当真只是把他当初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饿了吗?”看着玉兔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朱泽心情似乎很愉悦。
玉兔撇了撇嘴,心里边暗暗骂了几句大魔头,就知道欺负弱小,一边还是很识时务的道:“饿了”,毕竟他连地仙都不是,根本做不到上神们的辟谷。
“你只吃胡萝卜吗?”朱泽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生的胡萝卜。
玉兔忍不住磨了磨牙,你才吃胡萝卜,你全家都吃胡萝卜,那明明是没有灵智的兔兔才吃的东西好吧,他好歹也是个有修为的兔兔,怎么可能只吃这种东西?
可是为了自己的肚子考虑,他害怕一张嘴,连生胡萝卜都没有了,只能委屈求全的说道:“我们不仅吃胡萝卜,其它的也吃的。”
朱泽当真是这时才知道他需要吃什么,却也没有准备,当下只得把手中唯一的一根胡萝卜扔给他:“先将就一下吧,晚点给你弄好吃的。”
看着眼前这跟胡萝卜,玉兔深吸一口气,默念几句:“为了生活,为了生活……”然后闭上眼睛,咔嚓咔嚓的囫囵吞下了这根暂时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
朱泽看着玉兔这般囫囵吞食,想着自己莫不是饿坏了这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