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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失败怎么办

追妻失败怎么办

    追妻失败怎么办

  • 作者:Zssssss分类:现代主角:姜文星 祝羽阳来源:废文时间:2021-12-29 11:56
  • 主角为祝羽阳姜文星的小说《追妻失败怎么办》是作者Zssssss正连载的一本小说,追妻失败怎么办的主要内容是:姜文星现在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因为他打算重新找个爱人,再次恋爱。

    网友热评:反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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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等下叫护工帮你洗漱吧,我有事先出去了。”郁奇正低头装便当包,就感觉身后有东西一下一下撞着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想起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早起的好心情瞬间破灭,一直上扬的嘴角垮了下来,加快手上动作只想快些离开。

最近一直阴雨绵绵气压又低,姜文星夜里总是更加难受,常常要折腾半宿才能睡上两三个小时,现在人还晕晕乎乎的反应慢半拍。他歪歪扭扭地靠坐在轮椅上,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人,依旧幼稚的推动着轮椅操纵杆,想要引起那人的注意。

“有完没完了?”郁奇没由来的烦躁,刻意忽视他有气无力地低声咳喘,拿上便当绕开姜文星占地的轮椅就要出门。

上次车祸之后,让姜文星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长时间卧床身体机能退化严重,肺炎也跟着反反复复。久而久之竟是烙下了病根,每逢天气转凉的时候有时会没由来的低烧、咳嗽,一整个阴雨季都病怏怏的,自己能做的事少而又少,他也不想这样。

郁奇音量太高,猛的一下激得他心悸,倒是让他清醒过来,记起他们早就不在热恋期了,更是想起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用肘关节撑住扶手,试图让自己身子直起来直视男人,只是他最近犯懒一直耍赖不肯复健,护工拿钱办事不敢强迫雇主,能说动他的人却根本不在乎他的事,用力到手臂发抖也没坐好。

“站住,这么早就出去是去哪啊?”身子不受控不还有嘴呢嘛,姜文星声音不大,但也足够稳稳地传进要开门出去的人的耳朵中了。

郁奇觉得稀奇,什么时候这人还管起这些了,站定回头,看到他松垮衣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后又撇开了视线,淡淡回了句“和你有关吗?”

姜文星目光直视着郁奇又看了许久,久到郁奇等的没什么意思准备离开,他才清了清喉咙再次出声,“哦?是吗?没关系吗?”

郁奇被他盯得浑身不适,感觉他今天不太一样又说不清哪里怪怪的,心上少有的被勾出了一丝愧疚,没有阴阳怪气地回道:“辛西这几天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姜文星冷笑一声,只觉得全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止不住的充斥着倦意,不愿再说什么。

郁奇升起的那点愧疚也荡然无存,再出口又是咄咄逼人,“辛西哪像你啊,大少爷有一点不舒服就能让一群人为你忙前忙后。”

姜文星白了面孔,这话多好的讽刺了他的一腔情愿,不顾家里人的阻拦偏偏执意跟着郁奇来到这陌生的城市。

“你不去给他送饭他是会饿死吗?你藏了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心里再难过也不肯输了气势,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姜文星!他是个病人!”郁奇愤怒的声音盖过了开门声,不知是气急败坏还是恼羞成怒。

姜文星阖上眼皮,戳破男朋友见不得人的心事教他认清了现实,他现在没有更多精力去思考其他的,只是静静感受着身上的酸麻感。郁奇摔门而去的背影在他眼前反复闪现,就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藏在宽松衣摆下细的只有皮包骨的手腕,以及被真丝睡裤勾勒出的枯瘦的双腿。他明明也是个久病之人啊,郁奇怎么忍心的呢?

疼过了头反倒冷静下来,真心能送出去也就能再收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掌骨抵着膝上平放着的手机滑动,翻出一年多没用上过的号码,想了下还是播了出去。

“你好……”

“阿铎。”没等那头熟悉的声音说完,姜文星就出声打断。

电话里霎时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过了几秒才传来对方难以置信又激动到颤抖的一声“星星?!”

“是你吗星星?”

“嗯…”他当初悄悄和人走了,连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都没有告诉,还偷偷换了联系方式,现在想想有些心虚。但很显然李铎并不在意这些,只顾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这么久去哪了?连我都不告诉。”

“你身体怎么样?有人照顾你吗?”

“咳…我想回家了,你方便来接我吗。”

李铎恨不得现在就飞过来找他,再顺便把他那不靠谱的男朋友打一顿,哦现在是前男友了,被姜文星劝了又劝才肯待在那边等他自己回去。

护工过来帮他换掉睡衣又解决了生理问题,按他指示把这个房子里属于他的物品全都打包起来,能捐掉的就捐出去,不能的他也不准备带走了。在这生活了这么久最后竟只带走了一个背包。

护工最后一次抱他上车,开车送他去机场,姜文星在车上给护工转了额外三个月的工资,感谢他照顾自己这么久。护工仔细的和机场工作人员交接,相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好脾气的雇主。

姜文星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不舍,只想回家,他不属于这这也不是他的家。直到他上了飞机也没通知郁奇,反正等郁奇回去看到空了一半的屋子自然就明白了,他估计得连夜叫辛西来庆贺吧,也不会在意自己走没走。

乘坐飞机对他的身体来说负担有些重,他怕机上难受给空乘添麻烦特意提前服下了安眠药,希望自己能顺利的熬过旅程。

快要睡着的时候还不忘笑自己蠢,郁奇答应他的等搬到新的城市就一切都翻篇也就他傻乎乎相信了,满怀期待跟了过来才知道这只是下一个磨难,而他居然就这样逆来顺受的忍了一年多。

明明有那么多人爱着他宠着他,他怎么一头栽进这个石头心上。他很生气,但他不能动的身体被禁锢在座位上,连发泄情绪都做不到,想想就更生气了。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睡去,身体照旧不受控的沉重,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等飞机起飞后,他就和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没有了任何瓜葛,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他思念很久的人。

“星星!这里!!”还没等姜文星出去就看到李铎朝他这边奋力挥着双臂,生怕他注意不到似的。

大概是近乡情怯,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蹦出了胸腔,一次跳动比一次剧烈,他在紧张。

姜文星暗自确认今天护工帮自己穿上的是他最满意的一套衣服,可以很好的遮挡住他萎缩的四肢,只是不确定自己这一路有没有把衣服蹭皱,又没人能帮他整理,他想以最好的状态见好友。

更是不禁思考该说什么好呢?自己眼拙选错了人,现在要是被人提起除了尴尬便是丢脸。

很显然他多虑了,李铎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蹲下抱住他哭了起来,戏剧的他猝不及防,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看该哭的人都应该是他吧。

两个男人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抱在一起,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失声痛哭,眼看着就吸引了越来越多过路人的驻足,姜文星自受伤之后不太喜欢被陌生人打量,手臂带动蜷缩的手上下划过虚趴在他身上的人的背部

“好了,别哭了。”

“……”

“你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

话刚出口李铎立刻直了起来利落擦掉眼泪,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都担心死了……”

“我错了,好不好?”姜文星气力不足,声音发虚却是诚心诚意,边说边晃动着手想去勾住李铎的手腕,被对方一把抓住握在手里。

李铎捧着他许久不见阳光所以带着病态白色的手左看右看,张口又带着哭腔“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他没好好照顾你吗?”

一句话就让姜文星心里发酸,眼眶红了一圈。你看,真正在意自己的人一眼就能发现的,差别显而易见。

“没事,回来了就好,我们肯定能把你养回白白胖胖的。”姜文星能平平安安回来已经是愿望成真了,李铎终于整理好情绪,把特意给人带的毯子盖好,推他上车回家。

“我什么时候胖过啦,又不是小猪。”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了,他甚至不太记得要怎么去回应,只能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试图掩饰住内心的酸楚。

李铎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勉强,心中骂了他那前男友千遍万遍,却主动转了话题“我刚才告诉叔叔阿姨你要回来了,把他们激动坏了。”

姜文星眼睛瞬间亮起,他最愧疚又没脸面对的便是父母了。他知道父母在他消失这一年多非但没有把他们给他的信用卡冻结还提了额度,生怕他过得不好,他一次都没有用过,现在听到他们不怪他心里更加难过。

“他们还说什么了吗?”姜文星怀着期待又小心地问出。

“等下就见到了,他们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不要担心了。”李铎边说边娴熟地将他从轮椅上抱起放在车座上,看他坐稳才敢松手,“睡一会吧。”

李铎知道姜文星这个身体在飞机上定是不会太舒服的,现在也多半还是难受的厉害,不想再看他强撑。

远远看到爸爸妈妈连带家里的阿姨都候在花园大门处张望,这一刻姜文星反倒平静下来,无论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与归家的喜悦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

“终于舍得回来了?妈妈都要想死你了。”李铎刚把他抱上轮椅姜文星妈妈和阿姨就凑了过来围着他看,脸上笑意掩都掩不住,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爸爸站在远处没动,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模样冷哼一声,换来他妈妈的制止。

“先别急着高兴了,你不问问他,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走?连行李都没带。”

前一句话把姜文星忐忑的心重新提起,听完才明白他爸爸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笑过又老老实实答道:“爸,我真的回来了,不会再走了。”

“哼,外面冷,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转身前撇了一眼姜文星,看他快要瘦脱相的脸,心疼又生气。

对姜文星来说持续坐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他妈妈进屋就赶他去房间减压“你的房间刘姨一直有打扫,床单被罩都是今天新换上的。”

“谢谢妈。”不敢想父母是抱着怎样的期盼才能一直帮他整理房间,身体心理的难受迅速反扑上来。

“就是你回来的太突然了,我们还没找到护工。”姜文星妈妈面露难色。

“没事阿姨,我来就可以。”李铎自告奋勇,正好给他机会和星星呆在一起。

姜文星温顺应下,悄悄说了一句“麻烦了。”

李铎推着他上了电梯,夫妻二人站在后面没再打扰,姜文星妈妈回头发现她先生的眼角也湿润了。

郁奇这天出门后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但也没太在意,反正姜文星不会为他几句话生气的,也没了见辛西的心情。

直到下午也没有收到过一条来自姜文星的信息,没收到每天都会定点发来的那句没有任何营养的“吃午饭了吗?”,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想的严重。

下班前又扫了一眼手机,不死心的想要确认一下他今天竟然没有吵着来接自己回家,消息列表依旧干干净净,连广告推送都没有收到。他拧起眉头拿着手机又看了一会,却怎么都做不到先低头给人示好。

姜文星的小脾气让他有些不爽,摔了手机又重新拾起,拿起头盔骑上摩托,借此发泄情绪。

最后还是绕到一家藏在巷尾的红豆烧小店,还是有一次他和朋友来这边闲逛,想到姜文星每天喝药都嚷着苦,就觉得他定会喜欢这个。而后姜文星不止一次和他提起想吃,他一直嫌远没肯来买。

看自己给他带了红豆烧,他肯定不会继续生气了,郁奇心想。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次的红豆烧的甜腻加重了姜文星咳嗽,他隔肌无力自己咳不出什么,频繁刺激咽部又开始恶心,最后靠着护工给他反复吸痰拍背才缓了过来。

姜文星缠着他要红豆烧只不过是因为这是郁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他带东西回来,他想再体会一次被人爱着记着的感觉。

仅此而已。

不知是姜文星是这天过的太过波折身体透支严重,还是回家后心上踏实觉得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人在他身后,总之没等他细细感受和家人朋友一起的幸福,就彻底病倒了。

当天刚躺在床上就被全身剧烈而持续的痉挛与神经痛折腾得死去活来,李铎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跪在他床上不厌其烦的帮他按摩拉伸。

姜文星疼的目光发散,还不忘蹭着李铎的手掌叫人别和他爸妈说,如果不是没办法他其实不希望任何人看着他这样,他懂心急又无计可施的难熬。

李铎同样懂他的用心,笑着应下安抚人试着睡会。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瞒住,李铎守到夜里发现他突然起了烧,温度来势汹汹,烧得他一贯苍白的脸颊嫣红,眼睛也红彤彤的。

高位截瘫病人和普通人不同,他们的中枢神经功能受损,因此丧失了对身体排汗系统的控制,又因为无法感知大半个身体,不能确认病因所在,发烧的潜在危险也随之增加。

连夜把姜文星送去了急诊,检查结果出来只是最常见的尿路感染让大家都松了口气,膀胱冲洗和抗生素治疗家庭医生就可以完成,不想他暴露在这么多病菌之中,联系上家庭医生之后就把人带回了家休养。

等姜文星身体终于缓过来一些不再低烧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这段时间他烧的迷糊他爸妈只说让他好好养病,现在有了精神他才想来要找手机。

手机早就自动关机,重新连上电源也没法立刻补足亏空,就和姜文星的身体一样。 消息在开机的瞬间接连弹出,使能量不足的手机卡出幻影。

姜文星看着软件上红成一片,心情颇好的调侃自己人缘好像还不错。先用不太灵活的手指点进微信,发现躺在首位的联系人居然是郁奇。

要不是还没忘了当初郁奇如何以“除了我哪还有人给你发消息?”来讽刺他的,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忘记取消置顶了。联系人头上鲜红的数字刺的他眼睛发疼,手一抖就划了过去。

消息不少,大多是来关心他的,还有少数几条催收翻译稿的,他挑了几个重要的回了过去。倒是有一个名字出现在这里让他觉得稀奇——祝羽阳,他甚至花了一分钟去思考这人是谁。

最后好不容易从记忆深处把这个姓名翻了出来,这人是郁奇的朋友,好像还是在他和郁奇感情甜如蜜的时候,郁奇带他去朋友聚会上遇见的。

好奇心驱使姜文星点了进去,还没看到内容就被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他盯着屏幕上的‘郁奇’二字看了几秒,一周之前还是恋人关系,现在再看竟觉得恍如隔世。

“姜文星?”郁奇声音里的热切让姜文星不得不愣住,仿佛他不是什么备受冷落的前任而是今生挚爱似的。

“嗯。”淡淡回答之后两个人彻底冷场,电话中只剩下了沉默。姜文星是实在不知道他们两个还有什么可聊,而郁奇呢?

郁奇没想过这次能够拨通,猛地听见思念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一时记不起自己一遍遍打电话的目的。

那天他揣着热乎的红豆烧回了公寓,开门的时候还在幻想轮椅上的人看到一定会弯起好看的眉目惊喜地抬头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光芒,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满足。

殊不知这次等他的只有黑漆漆的屋子。

一开始他还能宽慰自己姜文星只是在家呆久了想出去散散心,而这个想法止步于他看见空了一大半的房子。姜文星占地的护理器材挪走给室内添了大片的留白,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变得空空荡荡。

郁奇发了疯的给人发信息打电话,第一次知道等不到回音是有多么煎熬,从“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只隔了一夜,从不爽到担心也只用这一晚。

郁奇攥着手机在沙发上静坐了一夜,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次的拌嘴会让人反应这么大,更不知道重残的人一个人能去哪里。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姜文星之间的联系只有手机和这座房子,在姜文星不再在家乖乖等着他之后他居然不清楚该去向谁询问,明明知道他和自己的朋友都不相熟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圈。

“这么久你去哪了?”僵硬的声线,听起来更像是质问。

一句话让气氛降至冰点,郁奇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关心的话说出来就变了味。

姜文星苦中作乐地想着这才对嘛,这是郁奇的原型。心脏不受控的地缩成一团,就算已经放下了还是觉得难过,本以为这次会有什么不同。

姜文星深吸口气,语气平淡的还上了他那句“和你有关吗?”

再一次不欢而散。

他的眼睛发酸,只是新来的护工动作太不温柔了而已,哼。

祝羽阳又一次在深夜醒来,披了件睡袍就推开卧室的门径直走出去撑在围栏上吹起冷风,刚刚梦中人在马上的背影太过虚无,一闪而过让人捕捉不到。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不是他自己想象出的场景,那是真实存在过的。

祝羽阳认真地想,和这人初次相见竟快要十年了,依然还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记忆回笼,上一次相遇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其实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记得那时看他的男朋友嘴上叼着樱桃梗,在离轮椅不远不近的位置弯下腰,姜文星努力地探出身子,用淡粉的嘴唇含住前端垂下的樱桃,挑眉看向面前的人,只是一件小事,他的神色却好像在说“你看,我厉害吧。”

那一刻的生动和祝羽阳记忆中骄傲的少年如出一辙,渐渐因为他带了病气而柔和了不少的五官也和祝羽阳脑海深处的脸重合在一起,就算被困在小小的轮椅上也没什么不同。

祝羽阳不再痛心于前后的落差,仔细地打量起来。他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引得姜文星侧头还以礼貌的微笑,视线相交的瞬间他便知道,姜文星意料之中的不记得他了。

祝羽阳借此机会搭讪要到了梦寐以求的微信,顾不上这样的重逢方式注定了他要被打上“郁奇朋友”的标签。结果未等他和姜文星进一步熟悉,就从周围人口中听说了郁奇带着姜文星去了其他城市的消息。

他记起那日聚会上郁奇对姜文星是怎么样百般照顾的,又记起姜文星漂亮的眼睛时时刻刻跟着郁奇的方向是如何令他嫉妒羡慕的,他想,虽然晚了一步,但知道心心念念的人追寻到了幸福,也很好了。

姜文星很少更新朋友圈,寥寥几条都能从中找出郁奇的痕迹,每一条祝羽阳都有反复翻看。

他以为这样的偷窥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那天接到了郁奇的电话。

两个人最多算得上点头之交,如果是打给其他人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不会放在心上。

但对祝羽阳来说意义就不同了起来,他从郁奇急急忙忙又遮遮掩掩的态度中捕捉到了异样,挂断电话便派人去查姜文星的去向。

得知姜文星现下好好的待在家中才放下心来,琢磨过后却清楚,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不允许自己错过第三次。

克制的给姜文星发了几条不出格的问候,迟迟没等到回复,就在祝羽阳准备换个方向入手的时候,他意外地收到了来自那人的消息。

星星:抱歉才看到。

星星:谢谢关心,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二字碰在了祝羽阳的心坎上,他险些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又为姜文星可能在这段感情中受了伤害的事实而愤怒,但沉寂已久的心思适时活络起来。

再一次的会面比祝羽阳预想中的时间早了许多。

姜文星自从回C市后就没出过家门,每天除了被动运动就是带着辅助指套对着键盘敲敲打打,倒不是因为分手的打击,只是他病了这段时间欠的债总要还上的,但很显然他身边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祝羽阳和一行人周旋过后刚得以脱身,正在无奈吃个简餐也会碰到熟人,转身就被硬物撞上。

“啊,真的抱歉——”姜文星一下没控制好手臂力度,操纵杆偏向了一侧带得轮椅偏离了正确轨迹,才进门就撞到了人,他赶忙道歉。

“姜文星!”祝羽阳本没放在心上,对方柔和的声音却让他瞪大了双眼,这样温润又中气不足的嗓音他认识的人中恰好也有一位。

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姜文星些许茫然地仰头看向面前一身板正西装的男人,是个熟悉的面孔,他反应过后迟疑地唤出了“祝羽阳?”

“嗯,是我。”祝羽阳听到名字欣喜地勾起唇角,姜文星迷茫的眼神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又被人给忘了。

如果姜文星可以听到这人的内心声音,他一定会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有些脸盲而已啊喂。”

姜文星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西装,里面的衬衫雪白,宽松的领口自然敞开,露出他修长的脖颈,颈段的横切的瘢痕有些突兀,但也没破坏整体的美感。

祝羽阳飞快的扫过他全身,默默在心中记下“人瘦了,不过精神状态很好”,“头发短了许多”以及“身后还跟着个不认识的男人。”

“好久不见,最近休息的怎么样?”他压下想直接打探的冲动,选了个中规中矩却不容易惹人厌烦的开场白。

“还挺好的。”姜文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前几天还出现在他微信中的人,轻声笑了笑。

四目相对,这次姜文星是记得他的。

“和朋友来吃饭?”祝羽阳话是对着姜文星说的,目光却扫过轮椅后面的人。

“嗯”,姜文星说话间发现对方深灰色的西装裤上被蹭上了一条浅色,“实在不好意思,好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祝羽阳不甚在意看都没看地说道:“没事的,下次小心些,别把自己碰伤了。”

“知道了,谢谢。”姜文星乖巧点了点头,氛围说不出的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祝羽阳对他过于热情了些。

“好了,快去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羽阳笑着往侧面挪了一步,给轮椅让出更多的空间,按时吃饭要紧,他们来日方长。

“你也是,那再见?”姜文星晃动小臂,带着缩成一团的手前后摆动,象征性地挥手道别。

“嗯,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姜文星心里嘟囔着估计不会有机会了,嘴上却客套地回道:“好。”

祝羽阳目送二人进入电梯,愣在原地迟迟没动,心脏跳动的节律从遇见开始就没慢下来过。不论他刚才表现的有多么克制冷静,都难掩内心的激动,但什么都比不过看姜文星好好的出现在这让他开心。

才上了电梯陈信就忍不住他的八卦之魂,摸了摸下巴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他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姜文星转头蹬了他一眼,小脸一鼓,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喜欢男的就全天下男人都喜欢男的了?”

“啧,本来就是啊,他都快把你背后盯出个洞来了。”陈信反驳到。

“把你奇怪的思想收一收吧。”姜文星面无表情的,并不当真,想了下又小声补充道:“况且谁会喜欢我这么麻烦的人啊?”

陈信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制止人继续乱说,“谁敢说你麻烦?”

电梯门打开,姜文星敛起情绪,仿佛刚才的沮丧只是错觉。

候在电梯口的服务生引他们绕过三两个转角,陈信早在下电梯的时候就接过了轮椅,没再让姜文星自己操控。

包厢内的人已经来全, 看到姜文星进来一齐噤声,他们几个都是知深浅的聪明人,谁都不会主动去提郁奇那档子破事。

“不是我说啊星星,你可真不像话,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是呗。”

“要不是阿铎跟咱们说,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呢。”

众人一唱一和地控诉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姜文星肺活量不够声音提不起来,发声失败反倒开始咳嗽,李铎适时凑过来帮他拍背。

这下整个包厢的注意力都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不是刚回来就病了嘛,病好了就约你们出来了啊。”语气委屈巴巴的。

看大家停了下来姜文星立刻讨好,心里明白他们哪是介意自己回来后没第一时间联系啊,不过是借机表达对他杳无音讯近两年的不满,他自知理亏,道:“要不我自罚三杯赔罪?”

“谁能让你喝?快过来坐吧。”卓旭叹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明知道姜文星是故意这么说的也只得接着,谁让他们心疼他呢。

提前撤下了一个椅子,给姜文星的轮椅留好了空位,对应位置的餐盘被替换成了小碗,旁边的杯子里还插了一根吸管。

就算是许久没有相见,几个大男人还是能贴心地处理好各个细节,热水的蒸气扑在姜文星脸上,灼的他眼底发烫,他垂下睫毛掩住内心的波澜,任陈信托着他的手帮他套上辅助餐具,其实他是可以自己完成的。

姜文星吃的一向不多,慢条斯理地舀着身侧人给他碗中添的菜,更多时候是颇有兴趣地听大家聊着近况,再偶尔插上几句,补上时光的空隙。

他今天心情很好,熟悉与陌生感交错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自分手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还切切实实地活着,摘去皮肉骨血中对郁奇的爱慕,他也并不空虚。

聚餐结束在他第二次撑腰之后,坐时间长了姜文星就有些力不从心,如果不是腰间还有束带拦着可能已经滑落下去。

坐在对侧的卓旭眼尖地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便提议今天先到这里。

“我去买单。”姜文星先一步退了出来,朝大家扬了扬头以作告别,动作连贯全程没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

身体从来都不该是他的囚笼,掩盖在他华而不实的肉体下的心灵应当永远自由,他依然还是他,有着骄纵的资本。

“先生,已经有人结过账了。”

“好的,麻烦了。”姜文星一阵失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冤大头会顺手把别人的单也买了。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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