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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流王爷禁欲将军知乎全本小说

  • 时间:2021-05-31 13:45
  • 《风流王爷禁欲将军》是一本由作者南风所著的短篇纯爱小说,墨祁风逍遥是小说中的主角,风流王爷禁欲将军主要讲述了:风逍遥想做要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他和墨祁有一个可能,但即使这么简单的事情其实他也做不到。热门评价:就是个木人!
  • 风流王爷禁欲将军小说

    推荐指数:8分

    风流王爷禁欲将军

  • 风流王爷禁欲将军知乎全本小说

    我打着呵欠,抹去眼角因困的泪珠,“本君不是一向特立独行吗?”

    我抬脚就往床上躺去,“再说了,皇上难不成还能因为这档子破事,就削掉我北陵君的位置?”

    那个疑心病严重的糟老头子,他巴不得手握重权的我一辈子不娶妻呢。

    昏昏欲睡的我躺在床上,寻思着要不去小倌楼转转?

    几个月前,我爹娘去世,成了新的北陵君的我,在北陵的封地吃好喝好 放飞自我 猫憎狗厌,却被皇上一个圣旨召入京城。

    我老大不乐意了,慢吞吞的从北陵过来,却还是避免不了被留在京城的命运。

    明为侍奉天子,实则监视圈禁。

    “不就是看本君孤家寡人的好欺负!”我不满的嘟嘟囔囔,“我诅咒他没儿子!”

    偏偏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本君怎能过得如此憋屈!

    我腾地坐起身,披起骚气冲天的绯色衣裳就往大门外走。

    “听闻京城第一南风馆的头牌是个尤物……”

    小厮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战战兢兢道:“主子,现在外头的流言着实不好听,要不您先避避风头……”

    我绕过他直奔大门,“风头都不避我,我避它作甚?走,本君要去瞧瞧!”

    来了京城,我还从没去过这里的南风馆呢,真是不像话。

    小厮苦着脸目睹我走远。

    我乘上花里胡哨的马车,散漫的吩咐道:“去南风馆!”

    马车驶上去南风馆的路。

    我坐在车厢里,想象着头牌勾人的模样,正发散着思维,晃晃悠悠的马车冷不丁的刹车停下。

    我往前一栽,就听驾车小厮慌张的道,“主子,大街上一个佩剑的年轻男子拦住了我们的路!”

    我一怔。

    能佩剑,谁有如此殊荣?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马车外传来,“北陵君,皇上召你入京,不是让你来花天酒地的。”

    我一口气就提了上来。

    “你算哪门子的人物?敢这样跟本君说话!”

    我微怒走出来,撞见面前的脸,怔在原地。

    他不慌不忙道:“陛下钦点的镇国将军,墨祁。”

    好一个玉面将军!

    传闻中的墨祁,手段狠辣,铁血无情,克己守礼,极其自律,外人都把他说的可怕至极。

    而眼前的男子,头戴玉冠,长眉斜飞入鬓,双目亮如星辰,腰佩长剑,整个人站在那,就显得冷肃禁欲,俊美非凡。

    当真是人间好颜色!

    我激动的猛掐大腿,差点流出鼻涕。

    是老子稀罕的好颜色!

    我抽出装逼用的折扇,手一抖就把折扇给展开来,露出自认为最风流倜傥的微笑。

    “在下北陵君,姓风名逍遥,镇国将军,幸会!”

    墨祁冷肃的看着我,“不知北陵君这是要去哪?”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本君要去喝辣酒,要去泡得美男归。

    见墨祁的脸色越来越冷,我灵机一动,一拍手道,“墨兄这是想一道去?”

    嘿,老子真是个小机灵鬼。

    墨祁脸色陡然一黑,转过身去,大步骑回自己的马上,“希望北陵君好自为之,不要辜负皇上的心意!”

    说罢,便骑着马儿,嘚儿嘚儿的远去,头都不回的。

    “唉?”

    我没抓住他,尴尬的收回半空的手。

    这人未免太嚣张了!

    我想干啥就干啥,是他管得着的吗?

    往马车走,越想越愤慨,我忍不住扭头,对着那个冷肃的背影喊道:“愚忠!”

    小厮惊跳起,“主子您慎言!”

    我愤愤不平坐回车厢,“都没心情去南风馆了!”

    车夫小心翼翼道,“那回府?”

    我甩他一记眼刀,“去南风馆!”

    气归气,美男还是要泡的。

    没眼色的车夫,回头本君就换掉他。

    南风馆的老鸨对我的到来受宠若惊。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北陵君吗?”老鸨笑得花枝乱颤,甚是热情的把我往里面请,“贵客往里走,咱家这就给您推荐两个新进的小倌。”

    侧门,两个少年被带出来,在我面前站定。

    老鸨在我耳边悄声道:“都还未开苞呢!”

    我拿折扇抵住下巴,轻咳一声,“抬起头来。”

    两个少年抬起脸。

    一个唇红齿白,泪眼无辜。

    一个精致妖娆,雌雄莫辨。

    我眯眸,“当真是好看!只是,这就是你们家最顶尖的小倌?”

    听出我语气里的不爽,老鸨擦擦汗,讪笑道:“我们其实还有个头牌……只是他是个清倌,而且今日不见客。”

    头牌还能是清倌?

    我兴致愈发的大,挑眉懒笑,“本君想见你们的头牌,带出来瞧瞧!”

    老鸨纠结不已,犹豫许久一跺脚,“既然如此,我派人去知会他一声。”

    不久后,打杂小伙就回来,在老鸨耳边悄声几句。

    老鸨松了口气,看着我眉开眼笑,“北陵君,我们头牌说在他房里等你。”

    我合上折扇,打发了那两个少年,兴致盎然的往顶楼走。

    走到门口,我理了理衣裳头冠,方才敲门而入。

    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子,赤着足,躺倚在雪白的塌上。

    发如泼墨,唇似点绛,眉目间自有独特的雅致韵味,却不显得女气。

    他把玩着琉璃杯,顿了几秒才淡淡看向我。

    我矜持的笑道:“在下北陵君,风逍遥。”

    这小子长得真俊。

    他轻笑,“在下云梧,北陵君客气了。”

    我敷衍的点头,“云梧,好名字!”

    眼睛不听使唤,我自来熟的坐在他对面,光明正大的把他看了个遍。

    啧,衣裳穿那么严实,像个小娘们似的。

    云梧似笑非笑,“在下不卖身。”

    我一个没注意,脱口而出,“老子晓得,你瞎强调。”

    见云梧眼神变了味,我一愣,尴尬笑道:“我是说,本君知晓,云兄莫忧心。”

    咋,还能怕我把你办了不成?

    云梧把玩着琉璃杯不说话。

    气氛有点冷凝。

    我最怕冷场,开始体贴的没话找话,“不知云兄身长几尺?臀围几何?宝贝几寸?”

    呸呸!说什么呢你!活像个登徒子。

    云梧眉眼有点泛冷,朝我皮笑肉不笑,“北陵君真是个妙人儿。”

    他的眼神一眯,我不知咋的,莫名想起了墨祁那个眼神。

    冷肃冷肃的,铁面将军。

    瞧着贼禁欲。

    我急忙把那人的脸驱除脑海。

    见我沉默了,云梧淡道,“是在下不够吸引人吗?北陵君怎么还能分心?”

    呦呵,小云梧莫不是吃醋了?

    我心想,这次可不能再说错了,遂勾唇,倾身向前,“本君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的身子。”

    云梧眼神冷下来,往后仰去。

    我又打了一个哆嗦。

    这话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我慌忙张口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衣裳穿得紧,本君只能看到胸口……”

    得,越说越不对味。

    云梧拂袖扭头。

    这是恼了。

    我怏怏闭了嘴。

    见他沉默着不肯理我,我站起身来,朝他坐的地方走去。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云梧睇我一眼,扭过头去。

    这头牌脾气还挺大。

    我大着胆子坐在他旁边,这手下意识就犯了贱,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腰。

    是可以天天的腰。

    云梧缓缓扭头,对上我色眯眯的视线。

    他眼眸清凌凌的,看着颇为危险。

    我一慌,出口的话不过脑子:“不错,你这小腰是挺坚韧的!”

    瞧瞧我都说了什么。

    我识相的迅速闭嘴。

    云梧太阳穴突突一跳,站起身,退远了三步,指着大门优雅开口。

    “您慢走。”滚。

    “……”

    我站在云梧紧闭的房门外,后悔的摸摸鼻子。

    竟然把本君请了出来,这云梧真是活腻味了!

    “改日我一定叫你好看。”

    突然有点无趣,我百无聊赖的走出南风馆,倒躺进马车厢。

    自动忽略了身后老鸨热情的挽留声。

    比起云梧,还是墨祁更让我心心念念。

    怀着这样的思量,我回府里,陷入沉思。

    这一沉思就是半个月。

    连做梦都是那张冷肃傲气的脸,我最终认清了现实。

    本君竟然好墨祁这一口!

    如果是闯关游戏,这简直是地狱模式!

    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如何抱得美男归,可就愁坏了我的小脑袋瓜子。

    我躺在榻上,盯着房脊苦思冥想。

    ……墨兄,本君心悦你?

    ……墨大哥,老子馋你身子?

    ……小祁祁,伦家想跟你造猴子?

    想到墨祁那张冷脸,我就打了个激灵。

    罢罢,直接表白是万万使不得的。

    说不定没等本君表明心意,就要被那冷面小美男一巴掌拍飞。

    正思索着泡男大计,府邸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我拧眉看去。

    小厮走进来,“主子,门口有一个……呃,妙龄姑娘,前来拜访。”

    我惊疑了一下,随即不耐摆手,“去去去,把她撵走,本君对姑娘无甚兴趣。”

    不知道我北陵君好男风吗?这姑娘的消息也忒落后了。

    小厮转身回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主子,那姑娘说一定要见你。”

    谁家小娘子这么执着?

    “也罢。”我勉为其难的点头,“请她进来。”

    小厮领命而去。

    我抬脚去前院正厅,就见一个及笄之龄的姑娘坐那等着。

    她见到我,站起身行礼,“见过北陵君。”

    我歪坐在上座,散漫道:“你是谁家小姐?找本君所谓何事?”

    柳叶眉,秋水瞳,琼鼻樱唇,风姿楚楚,顾盼神飞。

    正打量着,小美人突然跪了下来。

    我惊了一跳,“快快起来。”

    她头在地上磕了三下,再度抬起时目光认真,“请北陵君一定要答应小女这件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擞紧了衣裳。

    “你先说。”

    就算你长得好看,本君也不会屈服于你的引诱的!

    她依旧伏在地上,声音清脆,“小女乃丞相府嫡女——柳出月,听说先前镇国将军在大街上与北陵君谈笑风生,猜测他与您关系尚可,遂便瞒着我爹娘,斗胆来求您代小女拜访镇国将军,替小女传个话。”

    我一愣,“你是让我去找墨祁?”

    原来不是来找我的。

    想到这般小美人竟与墨祁关系匪浅,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丞相大人不也能去?再不济,你不能亲自去?”

    她不慌不忙道:“镇国将军不近朝臣,更不近女色,也只有您刚从北陵封地过来,在京城人脉尚浅,才有可能见得到他。”

    喜色爬上眉梢,我不由得点头。

    不近女色,这真是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我迅速有了决断。

    按捺下欢喜,我不忙着答应,拿起一只琉璃杯,“你要本君替你向墨祁传什么话?”

    柳出月始终冷静的面颊上,染上一抹粉红。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捏着帕子,掩住脸颊,微羞道:“小女自幼便与镇国将军定下了婚约。我来是想……”

    “啪!”

    琉璃杯掉落在地,破碎开来。

    “婚约?”我忍不住提高声音。

    见柳出月狐疑的看着我,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咳。”我缓声道,“本君的意思是,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万不能当儿戏。”

    墨祁,亏我如此心悦你,你竟已有未婚妻,你这个负心汉!

    柳出月闻言更加娇羞,“就差正式聘娶的文书了。”

    我勉强一笑,“这真是太好了。”

    这真是太糟糕了。

    柳出月红着大脸道,“拜托北陵君代小女问问,小女已及笄,为何他迟迟不上门提亲?”

    干得好,墨祁最好一辈子都别去提亲。

    她小声嘀咕:“甭说上门提亲,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乐意,可着急死我了。”

    是的,我暗暗想,可着急死我了,这事万万不能成。

    我再无力应付她,“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去拜访镇国将军。”

    她盈盈一拜,从偏门离开。

    柳出月走远了,我还枯坐着游神。

    看来墨祁比我想象的还抢手,我不能坐以待毙!

    明日我一定要放大招,吸引他的眼球!

    暗暗下定决心,我吃饱喝足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我就换了身新的骚气绯衣,备着精心挑选的厚礼,乘上最花里胡哨的马车,去往镇国将军府。

    马车晃悠悠的,一路畅通无阻。

    小厮停下马车,“到了。”

    我还未踏出车厢,就听外头响起陌生的男声,“北陵君?你也是来拜访镇国将军的吗?”

    怎么那么多男人来看本君的小祁祁?

    我有点不高兴的走出来,冷着脸看向站在墨祁府外的人。

    长得不错,还穿着金龙长袍,就是脸色有点不健康的白。

    喝!是穿金衣裳的!

    我倏地回神,忙给他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周朝的皇上有一堆孩子,却只有一个儿子。

    虽然他病殃殃的,而且不学无术,但还是被荣幸的封为太子。

    我默默往后挪了几步。

    陛下就这一个龙种,老金贵了,本君得离远点。

    太子点点头,示意我不必多礼,“北陵君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

    我老实道:“我来找镇国将军是有一些私事。方才殿下怎知是我?”

    太子抽了下嘴,“北陵君的马车一向如此……独特。”

    这叫喜好分明,你这没眼光的!

    我不想再与他扯皮,“太子说的是,我与墨祁关系素来深厚,急着去叙旧,就先行一步,不叨扰您了。”

    说罢,我抢先一步走向墨祁的府邸。

    “……你什么时候和墨将军关系深厚的。”太子欲要随我一道进去,似乎又想起了我的某些癖好,犹豫一下还是离开了。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嘀咕。

    “在下北陵君,特备厚礼来为那天惊扰将军赔罪。”

    门口奴才让我稍等,进去通报了一声,片刻后出来道:“礼物收下了,不过我家将军没有茶水,不方便招待北陵君,请回吧。”

    我提着礼物就往里走,“不碍事,本君不喝茶水。”

    奴才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样的客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以至于一院的人都震惊到拦都忘记拦。

    我顺利的摸到墨祁的主院外。

    刚要抬脚进去,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几个闪身来到我面前,衣袂飘飘,拔剑就拦在我前头。

    一脸冷漠的禁欲样,剑眉紧拧,脸臭的仿佛我欠了他百八十万。

    不是墨祁是谁?

    他黑眸极冷的盯着我,“北陵君不请自来,是否有点失礼?”

    我抢答道:“不失礼!”

    “……本将军劝你,还是不要再往里走比较好。”

    说着,他的剑就往我脖子上贴了贴。

    “使不得使不得!”

    我咽了口吐沫,小心的瞅着他的脸色,故作潇洒的捏住剑柄往外推。

    我推我推……我推不动。

    我尴尬一笑。

    他沉着脸,指了指大门口。

    我突然灵机一动,灵活的扭到他身后,扬手拍了拍他的肩,“咱俩也算是相识一场,你甭跟我客气寒暄!喝茶就免了吧,你叫我进去坐坐就得了。”

    “北陵君!”

    他黑着脸转身欲要把我轰到一边去,而我已眼疾手快的往主屋跳窜。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我不忘扭头冲他抛媚眼。

    墨祁猛的偏头。

    大抵是被我恶心到了。

    不过经过我这番闹腾,他没再阻拦我做客的脚步。

    我从善如流的坐在低调奢华的檀木椅上。

    把礼物小心放在桌上,我瞧见这桌面空空如也,连招待的茶水都没有,狐疑的看向面无表情走进来的墨祁。

    “咦,怎的能配置起檀木家具,却连个茶水都没有。”

    这将军府也太穷了,买个檀木家具就败光了家底,看来还是得靠我补贴家用。

    墨祁脸色更黑了。

    我心安理得的想着,下次来做客,定要多带点上好的碧螺春茶。

    “砰!”

    他大力敲了下桌子,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冷冷道,“不知北陵君除了来道歉,还想要干什么?”

    我轻咳一声,指着包装严密的礼物盒,正色道:“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希望镇国将军不介意在下的鲁莽。”

    这话说的还算样子,墨祁面色稍缓的点了下头。

    我又是一声轻咳。

    起身去净手,我才再次坐下。

    这般良心的赔罪礼物,定能亮瞎小祁祁的眼!

    见我一脸郑重,墨祁也严肃的瞧向礼物盒。

    我按捺住得意,屏气凝神,打开包装——

    墨祁的脸陡然扭曲。

    我忙道,“咱俩谁跟谁,你快收下吧!万万不要客气!”

    他死死盯着我,用牙缝呲出几个字:“北!陵!君!”

    “你甭太激动……”我直觉他不高兴,有点心虚。

    他脸色彻底沉下,“如此失礼之物,你莫不是在耍我?”

    我把目光放在礼物上。

    里面,大喇喇是一条亵裤。

    “呃……”

    瞧瞧那条只穿过一次的私人小内裤,再瞧瞧墨祁的脸色,我陷入沉思。

    不都说往后的亲近之人,要送最贴身的衣物么?

    难不成小祁祁还不懂本君的暗示?

    我轻咳一声,提醒道,“这送你的,是本君千挑万选的贴身之物。”

    他咬牙切齿:“我、没、瞎!”

    “怎的感觉本君像你仇人似的……”我委屈的低声抱怨。

    墨祁猛地起身,拂袖就要离去。

    “哎哎!走啥走?这就是你家你能去哪!”

    我冲向礼物盒,把亵裤下面的同心结拿出来,大步跨到墨祁身后,不由分说给他系了上去。

    同心结,赠与心爱之人的结。

    “这可是我老爹祖传的玩意儿呢……”我真挚的看着他。

    他蹙眉看向腰间的大红结,抬手就要取下。

    “还有一件事!”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急急攥住他的手,抚住我的心口,“不瞒你说,本君倾心你已久,就算柳出月上门,叫我告诉你快娶她,我也没有怨你对我的背弃……”

    我委屈瘪嘴,挤出两滴眼泪。

    小祁祁的手真粗糙,我都舍不得撒开。

    他忍无可忍,愤怒的甩手,背过身去,“北陵君脑子不好使,莫要开玩笑。”

    不再给我可乘之机。

    我又是灵机一动。

    “还还有一件事!”

    我灵活的奔向桌子,捧起洗干净好闻的亵裤,巴巴的凑到墨祁的眼前。

    “你快摸摸看符不符合你的审美。”

    大朵牡丹花,映衬着绿叶,时尚又富贵。

    他低头一看,绷着的俊脸又开始扭曲。

    这次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热情的开始展示我的心尖小裤,“它触感丝滑,尺寸合适,弹性极好,被我珍重的赠与你,足以说明我对你的赤诚之心。小祁祁,你可千万要保存好……”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无法忍受的扬起手,把眼前的小裤拂开,“风逍遥!你真是十足的……”

    我惊得汗毛乍竖。

    这小裤可是我花了好几两银子,呸,大价钱买的!万万不能掉地上!

    我身手敏捷的跳起,见墨祁把手放在腰间的剑上,心头一凛,下意识就一掌拍出——

    墨祁似有所觉的抬头。

    亵裤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上。

    “接得好!”我脱口而出,随即猛扇自己几下,“瞧我这张嘴!将军莫担心,这是洗干净的……”

    他一把扯下亵裤,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为了表示我的真诚,我挺了挺健壮的胸膛。

    一向极重道德礼义的墨祁,任我胡闹了那么久,也是难得。

    墨祁用尽自己的理智,克制的开口:“来人,把风逍遥……”

    “还还还有一件事!”

    为了防止被他撵出去,我眼疾手快的奔进内屋,用眼睛扫视着我能带走的东西。

    我送给他两件定情信物,拿走一件不过分吧。

    “你又要干什么?”他气急的声音从内室门口传来。

    我眼尖的瞧见了床头衣架上的大氅下,可怜的挂着一双干净白袜。

    就它了!

    虽是穿在脚丫子上的,但我丝毫不嫌弃,麻利的拿走踹进怀里,毫不客气的扭头离开。

    “那是本将军的袜子!”

    他黑着脸伸手抢夺,我一弯腰,从他胳膊下溜出去。

    “谢谢小祁祁的回赠礼物!本君会将它视如己出的!”

    我双腿飞快的爬墙而出。

    希望小祁祁能记住本君这骚气迷人的背影!

    墨祁大抵是被气懵了,都没派人来逮我。

    我风尘仆仆的平安回到家。

    一回府,我就吩咐小厮将袜子放好。

    “一定要珍而重之的放在恭房那个我藏东西的地方!”我悄悄嘱咐道。

    小厮极其小心的拿着袜子,偷摸的领命而去。

    恭房,也就是拉屎的地方,被我做了个机关用来藏宝贝。

    那个机关除了我,只有我的心腹知道。

    足以见本君对小祁祁的一片痴心。

    拿到了定情信物,对我来说已经向成功迈进了一半。

    我心满意足的窝在榻上,眯着眼想象着和墨祁的美好未来,就见小厮去而复返。

    他手里,捧着一个普通至极的匣子。

    匣子长得很古朴,看起来很坚硬结实,用一种奇怪的锁扣着。

    我腾地坐起身。

    “主子,那里还藏了这么个东西,您一直没提过,是不是忘记扔了……”

    把心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压下,我瞪着他,假装怒道:“本君用来解欲的玩意,怎的被你翻出来了?”

    怪不好意思的。

    小厮一愣,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小声道:“那小的把它放回去。”

    我紧紧盯着他,点头,“这可值钱了,定要原样放回!”

    他应了声,扭头准备离去。

    我思索了一下,起身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匣子接过来,朝他摆摆手,“也罢,这种玩意还是本君亲自去放吧。”

    本君可真是个体贴的主子。

    小厮默默退下。

    我来到恭房,关上门窗,挪开恭桶,在墙角摸索片刻,打开一个开关。

    墙壁上缓缓打开一个缺口。

    里面小心的放着小厮刚刚放进去的袜子。

    原本匣子也是放这里的。

    我刚要把密封的匣子放进去,又想到,万一下次小厮打开时,再被他看到这匣子,岂不又尴尬一回?

    本君不要面子的吗。

    我的手往空缺里摸索去。

    空缺口深处,又一个小空间缓缓打开。

    哼,本君真是机智多才。

    我得意的把匣子放进更靠里的小空间里,合上它,再把盛放袜子的空缺口合上。

    完美。

    我把恭桶放回原位,撒了泡尿,捏着鼻子离开。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心浮气躁的时节,有着心浮气躁的百姓,最适合办心浮气躁的事。

    自那以后,我就拿出我最锲而不舍的精神,约墨祁出门游玩。

    起先他是拒绝的。

    但我是谁?我可是不仅脸皮厚,脑袋还好使的北陵君!

    在我频频的上门拜访却毫无用处后,我果断的转换了策略。

    既然他最恪守规矩,我就走最正规的路子给他递拜帖。

    既然他最知礼廉耻,我就半步不逾雷池。

    既然他最忠心耿耿,我就表达我对周朝皇上的尊敬。

    墨祁对我的看法愈发好转。

    在我一次又一次成功拜访到他后,他终于对我以兄弟相称。

    “风逍遥,你虽行事略有荒唐,但却是个知分寸的。”

    本君喜极而泣。

    我就说我不是个草包吧!

    就连隔壁老王家都被我感动了:“北陵君,您真是一个为目标屡战屡战的好男子!”

    我笑呵呵的受下称赞,“本君当然是好男子,老王你这话忒多余了。”

    老王瞪了我半晌。

    从此每逢我去找墨祁探讨人生,他隔壁的老王就不再出家门,据说是中风了。

    继我突破墨祁的心理防线后,我开始花样变换相约地点。

    “墨兄,园林美景甚好,我们不妨过去欣赏一番?”

    “墨兄,湖边游船甚是有趣,我们不妨游览一番?”

    “墨兄,京城新开的酒楼味道甚妙,我们不妨浅酌两杯?”

    墨祁不知晓我已经在默默培养更深一步的感情,欣然应允。

    连我抢了他的袜子,还有我遗留在他那里的亵裤都不提了。

    我愈发得意忘形。

    本君很快就能泡得墨祁归了。

    在城外湖心亭上,我多喝了几杯,一时多嘴,“小祁祁,我怎的不见你府上有女子?”

    甭说通房侍妾了,就连一个女婢子都没得。

    墨祁喝酒的动作一顿。

    他先是拿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才抬眸看向我。

    我被他晦涩不明的眸光看得菊花一凉。

    “风兄很希望我宠幸女子?”他盯着我,轻声道。

    我心头一凛,酒醒了大半。

    见他还在执着的盯着我,我悄悄往后挪了挪屁股,镇定道,“自然不是。”

    小祁祁,你只能是本君的,干嘛明知故问。

    “呵。”素来板着脸的墨祁,破天荒的轻笑一声。

    天气莫名燥热,我感觉浑身都在出汗,抽出骚气折扇,佯装镇定的给自己扇风。

    感受到墨祁的视线在我帅气的脸上打转,有点滚烫。

    我脑瓜子转的飞快。

    得赶紧想个话题把这气氛扯过去。

    一个好去处闪过脑海,我来不及细想便扭头笑道,“墨兄,南风馆的头牌容姿卓雅,想来你从未去过,不如我带你体验一番?”

    话毕,燥热的气氛猛然间怪异起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小心的瞅着墨祁的脸色。

    发黑,发青,发绿……

    他沉沉的盯着我看,方才还愉悦的脸崩的紧紧的。

    我登时反应过来,在小祁祁面前提别的男人,似乎说错话了。

    “我的意思是,南风馆那种地方,除了头牌俊逸点之外……”

    “你高兴就好。”

    他声音微冷,黑眸凉凉的瞧我一眼,转身离开。

    “你自个儿还有个拉扯不清的未婚妻呢……”我酸溜溜的嘀咕一声,心疼自己一秒钟。

    墨祁果真一去不复返。

    这脾气也忒大了。

    我坐回马车,本想吩咐车夫拐去南风馆,我去摸摸云梧的小腰,但思及墨祁那不可思议的克己守礼,遂忍痛放弃。

    “罢了,回府。”

    甫一进家门,小厮就拿着一封帖子急急奔来。

    我接过一看,略诧异道:“太子诞辰设宴相邀?”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邀请贴都给本君递。

    我随手丢给小厮,“去回绝了。”

    本君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会那个病秧子。

    小厮应了一声,刚要退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把他叫住,“等等,太子设宴,镇国将军是不是要出席?”

    墨祁那样忠贞之人,定不会缺席储君的宴会。

    小厮没答话,我又拿回帖子,吩咐道,“给太子回帖吧,本君会准时赴宴。”

    小祁祁会去,本君自然要追随他的脚步。

    小厮领命而去。

    我捏着帖子,站在窗台前,望着远方最高处的琼楼玉宇,难得伤春悲秋起来。

    谁能想到,这大周朝锦绣江山下,踏着的可是我风家先祖功臣的血肉白骨。

    很快,到了太子设宴这天。

    我穿着一惯的绯衣,拿着我的折扇,备上厚礼,刚踏出家门,看了眼天色,又缩回了脚步。

    阴沉灰蒙,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太子选日子也忒不吉祥了。”

    我嘀咕一声,吩咐小厮备上蓑衣,省的回来下雨淋一身湿气。

    太子特意从东宫出来,在城里一栋奢侈的宅子里设宴。

    路上颇堵,马车慢悠悠才来到地方。

    宾客纷至,门庭若市。

    我刷的展开折扇,哪怕感受到嗖嗖的风往袍子里钻,也要保持风流倜傥。

    失什么不能失了排场。

    门口有奴才相迎,其中一人引着我往正厅去。

    跟着奴才后面,我轻咳一声,问道:“不知你可见过镇国将军?”

    奴才回道,“镇国将军来的略早,想来已经上座了。”

    “原来如此。”我淡淡道。

    小祁祁竟然已经坐在人家餐桌上了,都不等我。

    本君不高兴了。

    前方愈发热闹,奴才领到地方就躬身欲走。

    我随意扫了一圈,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陌生来客,就是没有墨祁。

    “等等。”我叫住了那个奴才,“怎的镇国将军不在此处?”

    那个奴才看了一圈,疑惑道,“小的不知,不过除了附近的园子,宾客不能乱走,想来镇国将军应该在不远处。”

    “本君知道了,你走吧。”

    我在设宴的正厅思索起来。

    这般瞒着别人……

    我心头一惊,随即老大不爽涌上来。

    小祁祁难道背着我去哪偷吃了?

    他也太不讲义气了!

    我猛一拂袖,离开正厅,在附近园子里探查他的踪迹。

    被本君逮到你偷吃,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整个园子人不多,我来来回回找了三遍,都没寻到他人。

    正当我奇怪时,听到身后灌木丛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

    “……小女没听懂您的意思。”

    我欲要离开的脚步一顿。

    怎么是个女声。

    还有点耳熟。

    太子设宴,虽邀请了女宾,但由于太子无正妃,来的女客极少,都在后院拉家常。

    这里属于前后院交界处,那么,跟此女说话的另一个人,是男子?

    我心里揪起一丝的紧张。

    怎么办,本君不会撞破了什么狗血感情大剧吧。

    是听八卦呢,还是听八卦呢。

    我屏气凝神,脚丫子往里靠了靠。

    “本将军说,那个婚约不过是幼时戏言,做不得真,请柳小姐另寻良人吧。”

    熟悉的嗓音,淡漠的语气,疏离的态度。

    我差点惊跳起。

    这不是墨祁的声音吗?

    那另外一个……

    “……将军已有心上人了吗了?”

    赫然是柳出月。

    我的额头有点冒汗。

    墨祁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对柳出月的疑问避而不谈,“本将军从未说过要娶你,这些年给你造成的困扰和损失,本将军给你赔个不是。还有一些补偿,回头我另派人送你府上。”

    我提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心里有点失望。

    以本君的魅力,怎么还没拿下小祁祁呢!

    柳出月沉默了许久,方才道:“既然将军说得如此明白,小女也不是纠缠之人,改日就寻得新的如意郎。希望镇国将军另觅良人。”

    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显然是真的看得开。

    墨祁的声音这才带了点笑意,“柳小姐心胸洒脱。”

    听了一耳朵感情大戏,我的心上上下下的浮动不已,有点虚愧的悄悄远离。

    为了避免踩到树枝等狗血桥段,我每一步都后退的十分谨慎。

    两人都没发现我来过。

    我正给自己的敏捷点赞,就听脚下啪的一声。

    ……糟糕。

    “谁!”灌木丛后有一道身影火速接近。

    叫你乌鸦嘴!

    我暗骂自己一声,迅速蓄力,几个闪身起落逃之夭夭。

    躲起来的一瞬,我余光瞥到一抹黑衣。

    是墨祁惯穿的黑衣。

    “他定然瞧不见我!”我安慰自己一番,在假山后整好易容,潇洒的走出来。

    转弯,往正厅去,迎面正好是一袭黑衣。

    先发制人!

    我惊喜的喊道,“墨兄,我总算寻到你了!你来赴宴怎的也不等我?”

    墨祁见到我后,脚步一顿,盯着我似笑非笑,“风兄寻的辛苦了。”

    我愈发的镇定,点头,“是挺辛苦的,你明白就好。”

    他微勾的唇角一僵,扭头深深看着我。

    被他看得不自在,我忙把他拉扯到宴席处。

    正厅热闹的像菜市场。

    我厚着脸皮坐在墨祁旁边。

    他目光微闪,也没多说,我权当他默认了。

    “这怎的还有生人?”一道恶劣的目光突然投在我身上。

    我掀起眼皮看过去。

    尖嘴猴腮的青年,不记得是哪个落魄王爷,成天跟人吵架,上蹿下跳。

    “太子殿下邀请的本君,关你屁事。”我懒懒掏了掏耳朵。

    本君都来京城几个月了好吗,早就是个老住户了。

    “你!北陵君的某些癖好让人不敢恭维,像咱这样的只能绕着道走。”他不怀好意道。

    我有点恼,刚欲反驳,就听身旁的人淡道,“齐王,再多嘴,本将军削了你的舌头。”

    那人陡然住了嘴。

    小祁祁霸气!

    他旁边的人小声道,“你们别忘了,风家可是跟周朝开国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大功臣,虽然如今没落,但当初开祖皇帝赏下的那张圣……”

    周围的人瞬间静下来。

    他突的住了嘴,惶恐的低下头。

    我的手猛一用力。

    手中琉璃杯的碧色琼浆微微一晃。

    太子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开宴——”

    “来,吃酒吃酒……”

    宴席又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没有人多说了什么。

    墨祁无所觉一般品着茶。

    我灌了一大口杯中烈酒,拿起银箸,满足的大吃特吃。

    这种山珍海味才是本君的最爱。

    “小祁祁,你们家忒穷了,我改天登门送你几筐碧螺春茶。”

    我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嘟囊道。

    “多谢,不必。”他拒绝的毫不客气,继续品茶。

    我怪异的看了墨祁一眼。

    小祁祁忒可怜了,只喝茶,饭菜都舍不得吃。

    还是说……

    我一惊,“难道……菜里有毒?”

    本君吃了好多啊!马上就要英年早逝了!

    墨祁脸一黑,咬牙道,“没毒!我不饿!你吃你的吧。”

    “……”

    小祁祁太凶了,我都不敢吱声。

    他揉了揉太阳穴,忍着耐心,低声道,“我只是为了保持警惕,我担心……”

    他没再往下说,面容异常严肃,瞧着禁欲的让我心痒难耐。

    我正经的点点头。

    边疆祸乱,太子有疾,天子无嗣。

    不就是风雨欲来么。

    本君,北陵风家的后裔,当然不傻。

    桌上觥筹交错,恍若盛世太平。

    我喝着酒,眼前一阵恍惚。

    一道年幼却执拗的身影,穿着小铠甲,路过北陵封地……

    树木发出簌簌的声音。

    我从回忆中清醒,把酒杯放下,抬起头。

    人群中,几个武功高的人都同时筷子一停。

    几道黑影闪过,直奔最上座。

    我旁边的墨祁瞬间一动,拔剑刺向奔着太子殿下而去的黑影。

    “有刺客——”

    这一声惊叫打破了宴会和乐的气氛。

    瞬间,各处黑影出现,直奔太子。

    “快来人!保护本宫!”

    太子身子虚,走不动,吓得跌坐在原地。

    园子暗处隐藏的太子护卫跟对方厮杀在一起。

    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墨祁冷着脸,走一步斩杀一双,但刺客源源不断,且训练有素,显然有备而来。

    我平稳的吃着手里的鸡腿,悠然自得。

    墨祁武艺高超,几步的功夫就杀进太子身边,为他抵挡刺客。

    我吐出鸡腿骨,擦擦手,站起身来。

    刺客来势汹汹。

    罢了,去帮一把。

    我提气闪身过去,一边杀掉刺客一边靠近墨祁和太子。

    墨祁双拳难敌四手。

    有几个漏网之鱼,从后面悄悄靠近,亮出冷森森的剑尖。

    我心一紧

    墨祁反应快,转身削掉那几个漏网之鱼的项上人头。

    又有一波新刺客补充上来。

    墨祁露出的后背,形成一块缺口。

    一把森森的剑,直直刺向那个宽厚的背。

    糟糕!

    我用尽全身内力,猛扑过去。

    刺痛——

    剑尖没入小腹。

    鲜红的血汩汩涌出。

    剧烈的疼痛让我形象全无,墨祁大喊一声扶住我晃了一下的身子。

    于是太子旁边就暴露出一个缺口。

    我顾不得自己,咬牙道,“保护太子……”

    电光火石间,寒光奕奕的剑,划向太子的人头。

    空气陡然一静。

    那个病殃殃的脸,咕噜一下,滚在我脚边,恐惧的眼睛圆瞪,瞧着胆寒至极。

    赫然是太子人头。

    太子死了。

    没人想到他不是死于疾病,而是刺客的剑。

    大周朝将乱。

    不过这些都不关本君的屁事。

    此时的我躺在墨祁的床上,上身赤裸,呲牙咧嘴,不能动弹,再也没了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

    墨祁在床边,沉着脸给我上药。

    “啊!疼疼疼疼……”我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他忍了忍,还是没把闭嘴说出口,任由我嚎叫。

    本君真是没人疼没人爱。

    我一边叫,一边心疼可怜的自己。

    要不是为了他,本君哪里会是现在这般惨状!

    他把复杂的情绪隐入眼底,“下次换药我会轻着点的,你……还疼吗?”

    “不疼……疼!当然疼!疼死我了!”

    见他难得这么百依百顺,我忙把裤子往下扒了扒,把伤口暴露的清楚些。

    “可以了!”他抬手就把我往下扒裤子的手按住,黑眸深深的盯着我。

    我讪讪一笑。

    耍流氓被发现了。

    他没有往下再摸,立马把手拿起,把伤口给我包扎好。

    我老老实实不敢再做幺蛾子。

    空气有点凝滞。

    墨祁眉头微微蹙起,随即若有所指的盯着我,“不知是谁杀了太子。”

    ……你瞧着我作甚?

    我嘀咕一声,下一秒,想到某种可能,我瞪大眼睛,抬头不可思议道,“小祁祁,你不会怀疑我吧?”

    杀太子?本君脑子莫不是有屎吧!

    “这跟我毫无关系!”我举起四指发誓道。

    他认真的看着我,唇角勾起浅笑,“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比谁都清楚是哪方人干的。”

    太子被杀的光明正大,说明对方完全不在意被发现。

    我低下声音,接话道,“边疆蛮国等不及太子慢慢病死,急着派人杀他,这样大周内乱,他们就有机可乘。太子本就善于作死,被杀了也正常。”

    墨祁一顿,黑眸盯着我瞧了半晌,“原来你不笨。”

    “……”废话!本君什么时候笨了。

    “开玩笑的。”他唇角扩大,胸腔发出几声闷笑,起身道:“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

    “疼啊——”我突然凄惨的叫起来。

    他回头看着我,担心的蹙起眉,检查了一番,眉头慢慢松开,眸里染上一抹玩味。

    本君怎能被撵出去?

    我拿出最擅长的厚脸皮,泪眼汪汪,“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别把我轰出去了!大不了赔你点银子,你让我在这养好伤再走吧!小祁祁,你不能这么狠心抛下我!”

    见我即将往离谱的方向扯,墨祁无奈的败下阵来,“依你就是了,你在……在我床上养着吧。”

    本君终于能长时间赖在小祁祁床上了。

    我自豪极了,高兴的点头,“还是你贴心。”

    不愧是本君相中的人。

    墨祁走过来替我穿好上衣掖好被子,一切都办妥善,才轻轻推门而出。

    我轻轻吐了口浊气。

    如此注重廉耻礼节之人,这般待其他男子,对他来说可谓是极大的出格。

    这是他对我的让步了。

    虽然躺着不能动弹,但对来说这一天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

    直到晚上就寝。

    看到推门而入的墨祁,我吓了一大跳,“你来干嘛?”

    我以为以小祁祁的性格,他定不会在这个屋子睡了。可发展怎的这般快?

    本君有伤在身,还没准备好呢!

    我默默提了提裤子,想了一瞬,又默默往下扒了扒。

    他阖上门,似笑非笑,“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进来?”

    说罢,他一步步靠近我,嘴唇贴近我的耳朵,轻呵一声,“你难道害怕我在这睡吗……阿遥?”

    一股热气喷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的。

    阿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似勾非勾的语气,当真是要本君的命。

    我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随即又强迫自己直视他黑漆漆的眼眸,故作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睡就是了!你睡哪都行,睡什么都行。本君,本君才不在乎!”

    风逍遥你真是出息了。

    墨祁的黑眸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变换翻腾。

    我顶着巨大的心虚瞧着他。

    好一会,他才勾唇轻笑几声,无奈的给我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到旁边的榻上,“你安心在床上躺着,我晚上睡这里看着你。”

    顿了顿,他补充道,“重伤之下,若是夜里发烧了就麻烦了。”

    我松口气,恍然大悟。

    原来是本君想岔了。

    心头闪过失望,但我面上不显,“小祁祁真贴心,不愧是本君的小棉袄。”

    风逍遥你真怂。

    墨祁挑眉看我一眼,玩味的勾了下唇,“放心吧,我不会在夜里做什么的。”

    我假装镇定点点头。

    老子怎么这么失望呢。

    熄了灯,墨祁活衣躺下。

    空气中唯有轻微的辗转声。

    静谧的夜,当我既昏昏欲睡又胡思乱想时,听到旁边低哑磁性的男声响起。

    “阿遥,多谢。”

    我一愣,不在意笑道,“无事,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为你挡剑。”

    他久久没说话。

    我闭上眼睛,慢慢睡着时,恍恍惚惚听他轻声说话。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是做梦吗?

    既然是在梦里,我遂大着胆子,没脸没皮的回了一声。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安静的夜,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夜里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这一晚我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汹涌的尿意让我清醒。

    没瞧见墨祁的人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扶着伤口慢慢起身,痛的呲牙咧嘴。

    冷汗滴了下来,我咬着牙坐在床边,趿拉上鞋子。

    不敢使劲,我试了几次,却怎么都站着不起来,伤口反而隐隐有崩开的迹象。

    因为将军府墨祁的主屋是有军事机密的,所以他不在时,这附近一个小厮下人都没有。

    我捂着小腹为难不已。

    本君想尿尿。

    恭房离这不算远,却也不近,靠我这副身子是万万不能随意折腾的。

    正犯着难,我就瞧见墨祁推门进来。

    看到我坐在这,他眉一蹙,“伤这么重,你还要去哪?”

    本君要撒尿。

    我盯着他,默了一瞬,张了张口,又闭上嘴。

    太不文雅了,不能说。

    墨祁扶着我就要把我摁回去,“好好养着,哪也别去,需要什么我给你拿来。”

    “哎哎哎……”我挡着他的手,撑在床边左右为难。

    不行,本君要憋不住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思忖的神色,心一横,闭上眼道,“人有三急!”

    静默。

    尴尬又持续的静默。

    我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就见他深深盯着我。

    是本君脸上有花吗。

    墨祁深吸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没来得及准备夜壶,我扶着你去恭房。”

    说罢他就蹲在地上,以便我能扶住他的肩。

    用厚脸皮压下尴尬,我借力慢慢站起。

    小腹隐隐作疼。

    当我一百零一遍咒骂边陲蛮国时,遥远的恭房终于到了。

    我狠狠松了口气。

    将军府的恭房装修的分外高级亮堂,像是用来观赏的。

    恭桶与我遥遥相望。

    墨祁把我扶到门口我就让他撒手,结果他松开后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小心点。”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我。

    我望着他沉默无语。

    墨祁闭上眼,深呼吸,忍住不停跳动的眉头,把我往里扶。

    我一脸惊恐:“你要作甚?”

    难道小祁祁也要撒尿?

    墨祁脸一僵,盯着我语气不善,“你自己能进去?”

    不能。

    我乖乖由着他搀着来到恭桶旁。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以后一定要把恭房放在主屋附近的地方。

    恭桶就在脚边,我扭头对黑着脸,一路不吭声的墨祁讪讪一笑,“你可以走了。”

    墨祁脸色又是一僵,强忍着怒气道,“你自己能站得住?”

    不能。

    “可是……”饶是厚脸皮的我,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一个尿一个听,这像话吗!

    “难道要我把着你?”他挑眉。

    “……”算了。

    “你快点解决,我不会看的。”墨祁轻笑一声,闭上眼睛。

    ……反正以后早晚会瞧见的。

    这个念头刚闪过,我就猛的顿悟。

    北陵君,你扭捏什么呢!这身子可是你心心念念想给出去的。

    心里突然安定下来,我十分淡定的把手搭上墨祁的腰,顺便往他身子边挪了挪。

    墨祁身子微僵了下。

    见他当真一直闭着眼睛,我遂放大了胆子,把手又往下扶了扶。

    不错,这也是可以天天的腰。

    墨祁身体骤然僵硬,正当我打算多摸几把,他豁然睁开眸,咬着牙道,“你还解不解了?”

    眼尖的我瞧见他脸上的不自然。

    小祁祁这是被我摸得不好意思了?

    我大喜,连尿尿都忘了,嬉皮笑脸的把手往他腰下探,“小祁祁你该不会对我意图不轨吧?”

    手探到一个硬度不自然的东西。

    空气瞬间一静。

    我大惊,扭头去瞧墨祁的脸色,就见他死死瞪着我,恼怒中带着尴尬。

    本君终于抱得美男归了?

    “我今日才知晓,小祁祁你身体居然……”这般诚实。

    “闭嘴!”

    他眸中闪烁着隐忍克制的情绪,眼瞳愈发的幽深。

    好吧,闭嘴。

    墨祁恼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我。

    我哼着小曲撒了人生最愉快的一泡尿。

    夏日的养伤时光过得极快。

    自撒尿事件以后,墨祁对于解决尿急一类事情,进行了全套服务措施完善。

    夜壶尿桶拐杖一应俱全。

    墨祁不再给我好脸色看,每次换药都绷着脸,更防贼一般不让我近他身,导致我想携油都不行。

    对此本君相当郁闷。

    明明身体已经有了那样强烈的反应,还被我逮了个正着,为什么就是不肯与我花好月圆呢!

    难道说……他包养其他野男人了?

    我腾地从床上坐起,养了这么久伤口已好了大半,所以小腹只是微微一疼就没了感觉。

    本君都快做好准备了,他怎可如此负我!

    思及此,我吃力的穿上鞋子,拄着拐杖寻去书房。

    墨祁已经在书房躲了好些天了,我现在就要去问清楚,不然寝食难安。

    书房门被关着。

    我敲了下门。

    迟迟没听墨祁叫我进去,正纳闷呢,就见书房被直接打开。

    墨祁站在门口,见我拄着拐杖,眉头一蹙,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书房里面带,声音温和:“怎么突然过来了?”

    一边往里走,我一边厚着脸皮问,“你这段时间干嘛躲着我?是不是因为那天你……”

    瞧见书桌上满满的文书,我戛然住了嘴。

    他那么忙,还不忘照顾我,结果我这般调侃他,也太没良心了。

    他脚步一顿,眼眸幽深的盯着我,似笑非笑,“哪天?”

    被他盯得不自在,我避开他的目光左右乱瞟,“是你听岔了,我……”

    他没说话,扶着让我坐在旁边的榻上。

    我忐忑不安。

    墨祁倾身检查伤口,嘴唇在我耳边贴着,“……为什么躲着你,你不清楚吗?”

    我还在忐忑,脱口便道,“清楚什么?”

    整个书房骤然一静。

    墨祁身子顿住片刻,从我耳畔缓缓离开,在我鼻尖前停下,眼眸幽深。

    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模样。

    同为男子的我,脑子突然灵光,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

    墨祁在克制忍耐?

    我的心跳了起来。

    墨祁的黑眸又暗了几分,嗓音低哑,“看来阿遥不记得了?要不要本将军再帮你回味一次?”

    耳颊又热又烫。

    我心里一慌,口不择言道:“我怎会不记得!本君可是喜欢得紧。”

    话音一落我就后悔了。

    瞧瞧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墨祁本就幽深的眼眸微闪了下。

    “既然阿遥这么喜欢……”

    墨祁勾起唇,一只手放在我脑勺后,另一只放在我小腹的手慢慢往下滑。

    他这是要作甚!

    我惊诧的瞪大眼。

    墨祁胸腔闷笑一声,往下滑的那只手附在我手背上,顿了顿,把我的手牵了起来。

    我尴尬的定在这。

    原来是本君龌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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