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05-26 15:21
- 现代都市纯爱小说《时差》的主角是贺执许千止,是作者茶织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时差小说主要讲述了:贺执他一直都在养许千止,也只是把贺执当做他的舅舅,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变味了。网友热议:被自己养大的小畜生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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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小说最新章节
走出医院时,晚霞落了下来,飘荡在城市上空,营造出昏黄暧昧的氛围。
“医生说你不用住院,但是明天后天还得来输液。”贺执手里拎着装着药的袋子,回头看了看和自己隔开一段距离的许千止。
许千止很发愁扎针,闻言皱起眉头,“我刚刚听护士说了,不是说我不严重吗,为什么还得来啊?”
“因为你瞎吃。”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贺执没数落他,解了车锁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后座上,“把我外套也放后面吧。”
“我不,我要抱着。”许千止说,手里拎着贺执的衣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贺执无法,随了他去,坐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本来想问问许千止晚上吃什么,又想起他还在生病,还是吃清淡点好。
“去超市吗?”贺执发动车,问许千止,“要是难受我就把你放回家再去。”
许千止摇头,“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商场,贺执让许千止把自己的外套披上,夏末初秋的八月天,日间接近暑热的气温,到了傍晚却开始骤降,他怕傍晚的风一吹,许千止张嘴吃风回家又不舒服。
许千止不太乐意,嘀嘀咕咕地披上衣服,“哪有人穿篮球裤配西装的。”
“行了,就几步路,没人看你。”贺执看他乖乖披了衣服,这才熄了火下车,“我再给你买新的。”
许千止满意了,抓着西装的两个袖筒,系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也太瘦了,这衣服我都穿不上。”
贺执将挽起的衬衣袖子放下,系好袖口,“就简单披一下,穿不上也没事。”看着他滑稽的样子,贺执没忍住笑出声。
“快走吧!我这样丑死了。”许千止脸有点烫,催促着贺执快走。
身高腿长的好看小男孩到哪里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特别是好看小男孩旁边还跟着一个清俊如玉的男人,更是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许千止推着车跟在贺执旁边,看他拿起一个什么东西,翻过来看看背面,白皙的手捏着商品,指节处微微发红,勾得他心痒痒,凑过去刚要开口,就被贺执一把捂住了嘴。
“又憋什么坏呢?”贺执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侧了侧头看许千止。
许千止用鼻尖拱了拱贺执的手心,“想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社死。”
无非就是“姐夫你带我出来姐姐不会生气吧”或者“老公你说句话啊”的网络热梗。
“不想露宿街头的话就憋着。”贺执说,刚要再说什么就被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叫了一下。
“贺执?”
贺执转过身看,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长着一对标准的丹凤眼,一头墨浓的头发,一杆葱似的鼻梁,皮肤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水光,看到贺执疑惑的表情,女性笑着开口,“我是金智伊啊。”
说到这个名字,贺执就认识了,是他的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班里同学总爱拿她很像韩国人的名字开玩笑,听说高考落了榜去了一个大专,后来就再没听到什么关于她的消息了。
“好久不见。”贺执走上前去,“越来越漂亮了。”
“你才是呢,原来全班女生眼里的男神还是那么帅。”金智伊从包里掏出一个名片盒,取出两张名片,一张递给贺执,一张对着贺执身后的许千止伸出,“那位是?”
“我外甥,咱们班人原来都知道的。”贺执接过名片,对许千止招招手。
许千止走到贺执旁边,对着金智伊说了声“姐姐好”。
“原来是你啊,上次见你你才几岁啊,现在都这么大了。”金智伊说,突然感慨道:“我们马上也都要三十了。”
贺执点点头,不过并没像金智伊一样感慨,也许是男性本身对年龄就不敏感吧,他没能理解金智伊的感叹。
“晚上一起吃饭吗?我公司就在这附近,知道哪家馆子比较好吃。”金智伊说,看向的却是许千止。
贺执不动声色地将许千止往自己身后扒拉了一点,“不了,我外甥身体不太舒服,下次吧,下次我请。”
金智伊也不强求,只让许千止好好休息,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小外甥要是想赚点钱可以找我。”
“他还小呢,以后再说吧。”贺执对金智伊挥挥手。
“我怎么不记得她啊?”许千止手里捏着那名片,看着金智伊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货架尽头,扭回头问贺执。
“我高中同学,估计后来动了点,她和我印象里长得也不太一样。”贺执说,心里回味着金智伊说的那个“小外甥”。
高中的时候班里人都知道他每天在窗口下等他的小外甥,有时候贺执趴在桌上睡觉,班里人看到许千止小小的身影,将贺执推醒:“贺执,你的小外甥来了。”贺执并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外甥的名字,班里人也不想知道,一口一个小外甥叫的极为亲密。
男生们喜欢他,总是带着他玩或者去小超市买零食吃,让他在门口看着班主任。许千止长得好看嘴也甜,班主任一来就黏糊糊地迎上去,那股腻歪劲儿,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招架不住。
偶尔班里女生在分零食,看到许千止支在窗口的笑脸,忍不住走过去也给他分一点零食,或者用巧克力引诱许千止亲自己一口。
俊挺的少年舅舅带着可爱的外甥,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背影迷化了一堆女生的心,当时班里女生不知道写了多少关于他和许千止的同人文,有的还流传到别的班去了,有的女生专门从文科的楼层跑来理科的楼层,看看同人文里的主角。
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黑着脸说“你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同时晚上回去叮嘱许千止,明天去找自己的时候别理那些怪姐姐。
许千止听话,第二天去等他的时候不露头了,只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在教室里搜寻,贺执看到那对葡萄一样的眼睛,将语文书扔给他,让许千止垫在屁股下,坐在地上等他。
贺执的回忆被许千止打断:“我想吃咸鸭蛋。”
“好。”贺执蹲下身从最下面的一层货架拿了几颗真空包装的咸鸭蛋。
因为许千止肠胃炎,能吃的东西不是很多,贺执就没买太多,只挑了些新鲜菜就到收银台排队结账。
“你都快三十了啊?”结账的排队的时候,许千止问贺执。
“你都十九了,我还不得快三十了吗?”贺执说,“其实说快也不快,还有三年呢。”
许千止一头拱进贺执怀里,囔着鼻音说,“我大了,你老了。”
贺执一脸黑线,将许千止的大脑袋推开,“老还不至于吧,挺多人夸我年轻呢。”推着车往前挪了挪,正好轮到他们了,指挥许千止将推车里的东西拿出去。
“还逛吗?”贺执掏出手机付了款,看着许千止还是有点苍白的脸色,商量道,“我们回家吧?你身体还没好呢。”
“回家吧,我饿了。”
贺执开着车行驶在夜风里,车内流淌着舒缓的老歌,是蔡琴唱的《用心良苦》。
“你还会唱这个?”贺执在低柔的女声里听到一个细细哼唱的声音,扭头看向许千止。
许千止的膝头还放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侧着头看车窗外,几绺黑发垂落在眉眼之间,从贺执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侧脸的弧度,很流畅的一条弧线,苹果肌处自然地嘭起,到下颚的地方又微微收紧。那道弧线逐渐消失,变成许千止的正脸:“是啊,原来妈妈很喜欢听蔡琴,跟着她听久了就会了。”
“她是挺喜欢蔡琴的。”贺执说,扳下转向灯的拨杆。
其实贺执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姐姐那样的女性,实在是矛盾的集合体,她有婚姻和家庭,但似乎没有爱情;明明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却承担着妈妈的责任照顾他这个弟弟。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呆在那间阴面的房间——阳面的房间留给了贺执和许千止,就着并不明媚的阳光读严歌苓或是李碧华的书。她有一台录音机,总是在傍晚的时候响起蔡琴的歌声,伴着这歌声为家里的两个孩子做饭。
有时候手脚慢了,贺执和许千止回来了,饭还没做好,音乐也还没结束,一家人就一起听蔡琴的低声慢唱。
“这个歌为什么这么忧伤啊?”许千止问母亲。
“小笨蛋,那是温柔,不是忧伤。”母亲说。
“我一直觉得蔡琴的歌声太忧伤,但妈妈说那是温柔。”许千止出声道,打破了车里的沉默——提到许千止的父母,他们总会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温柔的人看什么都是温柔的。”贺执点点头说,“主观能动性的作用。”
“你还知道主观能动性呢?”许千止很惊讶,贺执明明是个理科生,大学读的建筑,看起来并不像能将哲学理论信手拈来的人。
“小瞧谁呢。”到了小区门口,贺执从车前面的凹槽掏出门禁卡,摇下车窗嘀了一下,再将车驶入小区。
停好车,贺执让许千止先上,自己去后座提东西,看到许千止还是愣在原地,催他:“走啊?”
“我没钥匙。”许千止知道现在不能逞强,也就没说要帮忙之类的话,而是摊开掌心对着贺执。
贺执从裤兜里将手机钥匙什么一股脑掏给他,“最长的那把是家门钥匙。”
“我知道。”许千止熟门熟路找到了钥匙,毕竟是在手里拿了三年的东西,长什么样子他早就一清二楚,“那我先上去了。”
“快走。”贺执费劲地从后备箱搬出那个长椅,黑着脸扛起它,另一只手提起装满了东西的袋子,跟在许千止身后进了楼道。
四楼,不高不低,贺执扛着椅子费劲走到二楼的时候,楼道里已经没了许千止的脚步声,他精力旺盛得不像个病人。晃头笑笑,贺执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搬过这么重的东西了,至少在他印象里,上一次搬大件还是许千止的床板塌了,他去家具市场买了块新的回来换。
“小畜生,把我家当垃圾堆,成天往回弄这些没用的东西。”贺执低声骂道,知道这把长椅八成又触动了许千止心里的文艺之弦,才花钱花力地把它弄回来。许千止实在是个很有情调的文科生,房间里贴满了独立乐队的海报和黑胶唱片,甚至还买了唱片机来放歌,他的房间是那种文艺青年进去会看直眼的,稳重中又有活泼。
贺执将东西搬到楼上,木着脸盯着门,足足盯了十几秒,门自己开了,许千止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你怎么不敲门啊?”
“我知道你知道我上来了。”贺执伸出手将门大打开,扛着长椅进门,“放哪?”
“这里。”许千止指着鞋柜对面的一个空地,“我目测过了,放得下,以后换个鞋什么的也有地儿坐。”
贺执过去放下,果然是正好的,直起身甩了甩酸胀的胳膊,提着袋子向厨房走去,“你看着想怎么装饰就装饰吧,我去做饭了。”
“好。”许千止说,盯着贺执后脑的发旋,“舅舅。”
“嗯?”
“你有没有去英国看过我?”
贺执的肩线肉眼可见地紧绷,并没回头,隔了十几秒才开口:“没有。”
“真的?”
“真的。”
“刚刚有个人给你打电话,我没接,挂断了之后,我看到了你的壁纸。”许千止一步步走上来,胸膛贴上贺执的背。
完了,贺执想,全完了。
许千止从裤兜里掏出贺执的手机,摁亮屏幕,从贺执背后环抱着他,将手机给他看,“这是什么?”
贺执看到了那个屏幕,心道大意了,在许千止回来的第一天就该换了的。
那是一张只有半张脸的自拍,半张贺执的脸,背景是英国某大学复古的校门和喷泉,喷泉前站了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孩,手里抱着几本书和笔记本电脑,看向喷泉最高处的那个天使。
“这个人是你,”许千止指指屏幕上的那张脸,又指指那个背影“而这个人是我。”
许千止说完,弓着高大的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执听到自己颤抖的声线,像在三九天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打着寒颤,“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确定你过得好不好。”
“那你看过了觉得好吗?”
“好。”
许千止突然伸手将贺执扭了过来,贺执手中的袋子应声而落,里面的东西哗啦一把都洒在地上,蛮横地拥他入怀,带着鼻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个屁。”
“我在英国天天想你,你去了都不告诉我。”
贺执有点懵,一向精明的脑子在此时不太够用,“我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还能退学跟我回国来?”
“不能,但是多看你一次,就能让我在困境中多坚持一下。”
贺执被他抱在怀里,听着许千止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像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成千上万的人高举着横幅,嘈杂渐渐幻化成一句话:“爱他吧,勇敢一点。”
贺执挣脱开他,无言地注视了许千止两秒,然后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东西都捡回袋子里,提起袋子走进厨房,他又恢复了平时淡漠如水的状态,甚至在厨房慢条斯理地洗了个手才出来。
但许千止觉得,有一场无声的爆裂在等着他们。
果然贺执从厨房出来,掐着许千止的脖子,将他往后推,一直推到沙发上,倾身压了上去,痴缠地吻许千止的脸。
我越界了,贺执想。
许千止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性格,此时贺执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像春雨一般撩人,腰上使劲将人压在身下,禁锢着贺执的手去亲他的唇。
当许千止的舌头探进来的时候,贺执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关于车灯的比喻,此时又是这样,他们唇贴着唇在打架,像两张巨大的网,都想将彼此吞噬,都想和对方一起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那就一起粉身碎骨吧。
贺执的手用力地从许千止的手中抽出来,带着几丝破釜沉舟摁上许千止的后脑勺,让这个吻更深入,粗喘着像角斗的困兽,有涎水从吻合的嘴角滴落,在许千止的下巴上留下痕迹。许千止用力抓着贺执的衬衣,捏起一道道褶子,手背都绷得发白。
还是许千止先结束的这个吻,他双手护着贺执的脸侧,将自己的嘴唇从贺执身上挪开,“你什么时候去的?”
“……”贺执侧头不去看他,喜欢许千止这个秘密,他打算永久地埋葬的,直到许千止结婚生子。但秘密从来不是个安分的东西,比欲望还要活泼,像是在丛林中寻找生机的野战队员,左冲右撞,稍有一点希望就会破土而出。
“告诉我。”许千止用手捏着贺执的下颚,让他正视自己。
“你去了学校一个月后。”贺执叹了口气,动了动示意许千止起来,自己也坐起来,弯下身伸长了胳膊去够茶几上的烟盒。
贺执点燃一支烟,那件事就和烟草气一起展露在许千止面前。
“那天能碰到你真的是个巧合。”贺执说,“我去食堂和教学楼看了看,发现环境真的很好,慢慢也就放心了,准备再找人问问宿舍位置的时候,扭头就看见了你。”
贺执说的是真的,那一幕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对着学校里的指路牌研究了半天,一扭过头就发现了个熟悉的背影穿着熟悉的衣服,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帽子上还有一圈反光条,平平展展地勾勒出男性紧直的腰背。
那件衣服是他的。许千止上了高中之后,个子越拔越高,很快突破了一米八,与他持平。身材差不多,衣服经常混着穿,贺执的卫衣、T恤基本都是许千止穿脏了的。而那件冲锋衣,本来是贺执的,但他一个上班族,日常得穿工装,于是就被许千止抢了去穿,甚至带到了英国,在风大雨大的季节遮风挡雨。
“你还总说我是小傻子呢,你才是个大傻子。”许千止眼眶有点发酸,凑过去枕在贺执的肩膀上,“你不是都让我滚了吗,怎么还跑去看我呢。”
贺执将烟吻至嘴边,用力地吸了一口,薄唇轻启,白烟缓缓流出,“我去看看你瘦了没有,吃的好不好,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学习,”而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在你这我永远都是个操心命。”
许千止抢过贺执的烟,就扔在地上踩灭,将他抱进怀里,“不要这样,不要喜欢一个男的就变成女性的角色,不用这样紧张我,轻松点,只喜欢我就好了。”
许千止能说出这般有哲理又动人的话,属实让贺执惊讶了一下,震惊、感动和激动同时重重撞击着他的心口,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最终汇成一句颤抖的疑问:“你……你说我娘?”
许千止也愣住了,“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放下要照顾我保护我的包袱,和我平平等等地喜欢。”
这算什么呢?贺执看着许千止黑亮的大眼想。
这样算接受他了吗?
显然许千止和他有一样的疑问,小声问他:“你这样算接受我了吗?”
贺执很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看到许千止黑亮的眼睛霎时灭了,又不忍心地补上一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都给彼此一点时间。”
许千止把头点飞快,在贺执脸上胡乱亲,“慢慢来慢慢来,慢慢来才来得久。”
贺执用衬衣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站起身向房间走去,“行了,你去给兔子放草,我去给你做饭。”
“简单做点就好了。”
“就你那套器官现在能吃复杂的?”贺执轻飘飘地丢过来一句。
说完拐进了卧室,留下许千止一个人在客厅。
贺执合上房间门,对着床头扫了一眼,上面摆着六七个花园小人,带着高高的三角帽,蓄着白色的大胡须,脑袋很大身体很小,穿着颜色各不相同的背带裤,看起来憨态可掬。贺执拿起一个,坐在床上看,这一套花园小人,是在英国买的。
他去看许千止的时候,逛进了学校的文创店,看来看去只有这几个小人合他心意就花钱买了下来,除了照片,这也是和照片一样可以暴露内心秘密的证据。
贺执叹了口气,打开衣柜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白T和灰色运动裤,刚走出房间的时候许千止就看了过来,“你这样好好看啊。”
“谢谢啊,”贺执没太在意,向厨房走去,指了指许千止穿着的板鞋,“去换鞋,别不换鞋满屋子跑。”
“是!”
许千止换了鞋,又飘进了厨房,看贺执熟练地摊鸡蛋淘米,抱着兔子目不转睛地看。贺执一转身,就看到许千止像黑无常一样立在门口,吸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
许千止一哂,看向料理台,“不是还买了鱼吗?”
“那是明天早晨给你做鱼粥用的,今天先别吃。”贺执说,将淘好的米放进砂锅,添上水,开火熬。
“我在英国可想你做的糖醋鱼了。”许千止撒着娇说,刚要往贺执身上凑,看到一旁瓷砖上有蛛网状的碎裂,裂纹是一种黑黑红红的颜色。
许千止皱起眉头,那是血吗?
“这个是怎么弄得?”许千止指着瓷砖上的皲裂纹问道。
贺执扭头看了一眼,羽睫垂下,“颠锅的时候不小心撒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做糖醋鱼了,以后再学着做别的给你吃。”
许千止很吃惊,贺执的糖醋鱼做的特别好,人间一绝,他在饭店吃了很多种,都觉得没一家饭店的糖醋鱼能比得过贺执做的好吃,“为啥啊?”
贺执没回答,扯开话题让许千止去喂兔子。
许千止离开后,贺执看向那块碎裂的瓷砖,除夕的失控又从记忆深处蹿了出来:今年的除夕夜,母亲已经去世,父亲说让他不必回去,贺执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家做年夜饭,做糖醋鱼的时候,他想起了许千止。很奇怪的,许千止在的时候,这道菜每次都做得很好,而这个一个人的除夕夜,一条好好的鱼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皮散肉烂,烦躁得他将锅往墙上砸去,鱼落在地上,瓷砖也裂了,留下一片遮盖不住的痕迹。
“都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生。”贺执叹了口气,撕开咸鸭蛋的包装,不剥蛋壳,直接用刀一切,咸鸭蛋流着黄分成两半,取个盘子将它放进去,搁在一边。
“贺执你手机响了!”许千止的叫声从客厅传来。
“帮我拿进来。”贺执扬声道,等许千止将手机拿进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着眉滑动接听:“张姐。”
“小贺啊,我听他们说你病了?没事吧?”张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这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我没事,医生说再去挂两天水就好了。”贺执用侧脸夹着手机,手上不受影响,用刀背将黄瓜拍裂。
“好嘞好嘞,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回来我再给你个惊喜。”张姐说,又寒暄关心了几句,将电话挂断。
“生病的不是我吗?怎么慰问你啊。”许千止靠在门口,通过贺执的回话已经将通话内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请了三天病假,想带你好好玩,结果你还真给我这个理由争气,当天下午就病了。”贺执将黄瓜放在碗里,烧锅热油,再将热好的油倒进黄瓜里,“呲啦”一声,油香弥漫在整个厨房。
许千止一哂:“这是个意外,意外。”
他也是没想到,在中国造了十七八年,从街边脏摊到苍蝇馆子都吃不坏的的铁胃,刚去了英国一年就脆弱成这样。
贺执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粥还得再煮一会儿,走到门边推了推许千止,“先出去,粥还得再煮会。”
“草,小兔崽子。”许千止正抱着兔子往客厅走,才走了两步就被兔子咬了一口,“咬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很少抱它了吧。”贺执幸灾乐祸道。
“用打狂犬疫苗吗?”许千止问。
“不用,”贺执答,“你把它放地上吧,它性格太活泼,不喜欢被人抱。”
“怎么养了个这么暴躁的兔子。”许千止嘟嘟囔囔的,将兔子搁在地上。
“去宠物店的时候,人家说这种毛发长的兔子性格活泼,我就买了。”贺执走到玄关,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走到饭桌旁坐下,许千止跟在他旁边捣乱。
“这个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啊?”许千止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建筑设计图问。
“受力均匀,稳固性强。”贺执官腔官调地给他解释,“你分科选了什么?”
许千止学的大方向是工商管理类,贺执当时一听许千止选了商科就皱起眉头,卷成这个样子,以后出来干什么?好在工商管理类是大一统一学些共同知识,到了大二有分科,从工商管理里再分几个方向。
“国际商务。”许千止趴在桌子上说,“我自己分析过了,这个以后好就业而且我也感兴趣。”
贺执挺震惊的,因为在他印象里,许千止就是那种跟着自己性情来的小男生,高中的时候理科很好,特别是化学,得过国家级别竞赛奖的那种,高二分科的时候,就因为喜欢选了文。贺执当时劝过他,但是许千止铁了心的要选文科,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挺厉害啊,都会自己分析了?”贺执打趣道。
“那不然怎么办啊,一个人在国外也没人能给我分析提建议。”许千止说,凑到贺执边上,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你可以给我参谋嘛。”
“我说了你又不听。”贺执淡淡道,“让你学理你非选文,让你报志愿非要出国,我是不敢说你了。”
“那不是那时候年轻嘛,年轻人哪有乖乖听话的。”许千止理直气壮道,“不过幸亏有的事情没听你的。”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吗,结果呢?”许千止凑到贺执耳旁,低声呢喃,“幸亏我没相信你,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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