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10-05 14:34
- 《朝雾迟春》是由作者东哑巴所著,姜雾晁迟春是小说朝雾迟春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晁迟春她就是觉得她必须要好好护着姜雾,要不然就姜雾这样的性格,肯定会被人骗走的。属性:惨兮兮冷漠偏执小可怜x温柔能言善道对数字敏感小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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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迟春姜雾晁迟春小说
晁迟春哭了很久,比她刚才哭得要更加热烈。
她好像要替姜雾把委屈哭出来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
汗水与泪水一起顺着颊边流下,浸湿的刘海黏在额头,全然没有清晨见她时精致的模样。
姜雾不会哄人,对这种场面手足无措,索性翻过手心,紧紧地扣住晁迟春的手。
临近中午的风带上热度,两个人贴紧的皮肤布上汗珠。
真是奇怪。姜雾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心想。
明明晁迟春什么都没有参与,明明她连百分之一的内容都没有了解到,究竟是为什么而感到这么难过呢。
女孩子压抑的啜泣仍然在林中激起回声,浅淡的云层盖住太阳又被吹散。
等到晁迟春的脚腕再一次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时,她终于停止抽噎。
“你好过分。”小公主情绪稳定下来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以前只要我哭就会有好多人来哄我。”
她嘟起嘴,朝姜雾用力眨动眼睛:“我眼皮不会很肿吧?要是给阿婆看到可怎么办。”
姜雾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抽开自己的手。
晁迟春像是没意识到,调整了好一会儿仪表之后才跳开话题。
“六六。”她猛地开口,“我喜欢一个男生很久了。”
——哗啦。
突然机器的一阵大风,将乔木枝干吹得前后摇摆,斑驳的光影在彼此肩上短暂停留。
两个少女的辫子都高高扬起来,叫姜雾做什么反应都来不及。
“八班的邓浚林。”晁迟春被风吹得眯起眼睛,“不过我是不会向他表白的。”
“......什么?”姜雾的听觉在这一瞬间像是被剥夺。
她看着晁迟春整理发丝的指尖,极其缓慢地理解这句话。
姜雾反应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名字相当耳熟的人究竟是谁。
——八班的邓浚林,生着一副斯斯文文的好皮相,却是出了名的纨绔。
他作为学校中心人物,被刘超等人捧得极高。
于是在高三学期的末尾,邓浚林朝着一干敬仰他的小弟提出一个建议:
“如果你们觉得人生索然无味的话,干脆就去创造一些有趣的事吧,这样会让你们彼此都记得一辈子的。”
甚至都不用仔细甄选对象,邓浚林的目光早就放在爹不养娘不爱的姜雾身上。
姜雾至今都记得,在第一次莫名其妙地挨打之后,刘超是以多么阴阳怪气的语调转述这句话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扫帚的头抵住她的下巴问:“有不有趣?我们大哥专门钦点了你。”
他嬉笑着说:“怎么样?你感受到有趣了吗?”
霎时间,姜雾脸上的血色褪尽了。
她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而轻微打着颤,冷汗在一瞬间侵蚀背部。
大概是她的情绪变化过于明显,晁迟春很快意识到不对,立即向姜雾解释:
“不是的、六六,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雾听不进去,她的耳朵里嗡声一片,脉搏急涨,脑海里回旋的全是刘超等人恶劣的笑声。
她望向晁迟春一张一合的嘴,难得露出迷茫的神情:“......嗯?”
“六六、姜雾!”晁迟春很着急,想唤她回神。
她双手紧紧地捏住姜雾手腕:“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我不喜欢他。”她局促地咽下口水,“但大家都说是。”
“我以前陪我朋友去看他打球,他随手给了我一瓶水......大家就都这么说。”晁迟春瘪着嘴。
“我的朋友们就告诉,他是因为在意我才会给我水,而我也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去看他打球的。”
晁迟春的眼角耷拉下来,像是很难过的模样,却没有再哭:“我其实对他根本没有感觉,但是大家都说是,那我便笑着应了。”
“我根本没办法说服她们,她们只是想让学习生活有滋有味一点,所以我成了她们的噱头。”她说,“而且——”
“而且所有人、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这个时期有心仪的对象,如果我没有,就会被她们嫌弃,被她们诟病。”
青春期的少女敏感且难以捉摸,晁迟春小心翼翼地踏入怪圈,融不进去也走不出来。
她停顿一会儿,抬起头对上姜雾黑白分明的眼睛:“姜雾,融入一个群体真的好困难,也真的会变得好奇怪。”
“我不喜欢这样,但我也不想标新立异、独自一人,所以我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晁迟春。”她说着,一边大胆地抬手拂过姜雾的脸。
从额心、太阳穴、眉尾、腮边、鼻翼,最后停留在她那颗小痣上:
“所以我羡慕你。”
她露出一个姜雾看不懂的笑容:“你是独一无二的姜雾。”
“这是......我的秘密。”晁迟春收回手,视线若有若无地略过石墓。
这是一场不等价的交换,二者的烦恼几乎不在一个平面,她却还是固执地把自己的恶劣面刨开给姜雾看。
晁迟春想要走进姜雾。
想要告诉她“你很优秀”,想让她少一点自卑和沮丧,想让她知道在肮脏丑陋的人群中,她才是最干净的那一个。
不过这些话暂时全都藏在肚子里,晁迟春直直地盯着姜雾,把她的模样彻彻底底地映进瞳孔。
“六六,我们做个约定吧。”她牵过姜雾的手,竖起自己的小指。
“再等二十天,我们便可以一起进入考场,一起跨出教室,一起结束讨人厌的高中生活。”她说。
“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同一个城市,一起手挽着手,走在街上。”
——这是多么美好的幻想。
别说敢不敢想,姜雾连与拥有这样幻想的晁迟春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慌张又胆怯,条件反射地低下头。
脚下是数十米高的断崖,看得到被骄阳晒到发亮的人家,眼前是女孩修得圆润光滑的指甲,在姜雾的心里勾出一丁点火花。
余光里,那几只取下的残竹轻微摇晃,叶片挨着叶片轻微作响,好像在推搡着嘲笑她。
或许只是受到如此细小的刺激,又或许只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愤怒与委屈,姜雾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
晁迟春霎时间笑开。
她像是晚春的最后一抹光景,无数色彩与绚烂融进浅浅笑窝。
晁迟春勾紧小指,像小孩子一样上下摇晃手臂,“那我们约好,你要加油。”
......你要加油。
加油做什么呢?姜雾一阵恍惚。
是加油学习、加油不崩溃、还是加油做现在的姜雾。
姜雾没办法回答,这是少女生平第一次被赋予厚望。
姜父不愿管这个意外,姜淮恨透了这个拖油瓶,就连谭芸,也只是会笑着揉她的头。
第一次,有人同她约定、对她抱有期待。
以至于姜雾诚惶诚恐又无可适从,竟是想要以逃避来应对一切。
于是她轻轻地抽出手指,又牵起晁迟春站起身,“走吧。”
两人又原路返回,姜雾拉着晁迟春走在不平整的砂土,将这一片听闻所有始末的树林甩在身后。
太阳耀眼,泥土炙热,低飞的蜻蜓从女孩子身侧略过,两个人相触的手再没有分开。
这一天,晁迟春没有过夜。
她与谭芸学做槐花饼,一遍又一遍地听姜雾弹琴,替开得正旺的绣球浇水,累了便趴在方桌上小憩。
临走前她高高地挥着手,用半个山头都能听到的声音喊:
“我下周、下下周也还会来,你要好好地等我。”
姜雾相信了。
她看着晁迟春逐渐远去的背影,回到房间拿出从来没有自主翻开过的教材。
生涩的文章看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公式无论如何也进不到脑子。
姜雾幻想着晁迟春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将课本啃进肚子里。
她开始渴望成为晁迟春希望看到的姜雾,于无人可知的角落悄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在人群注视下的晁迟春与姜雾像两个有着云泥之别的陌生人。
但在人走楼空的时刻,穿着小裙子的女生会一蹦一跳,把自己的凳子从第一排搬到最后一排。
有时候晁迟春会替姜雾处理伤口,有时候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用细微柔软的声音,划拉着笔尖教姜雾最基础的内容。
有时候发现姜雾不太想学习,她便从抽屉里翻出一本课外读物。
书皮被阳光照得发亮,细长的花体英文写着书名:
《了不起的盖茨比》。
但更多时候她们只是各做各的题,笔尖与纸张沙沙摩擦,这一刻的时间流度被无限拉长。
一张破烂的小课桌上两人并排而坐,教室时钟滴答作响,姜雾写不到两行字就总是克制不住的走神。
她的视线兜兜转转,最后永远停留在晁迟春被阳光衬得毛绒绒的发旋,便再挪不开眼。
女孩子在做题的时候认真又细致,平日舒展的眉毛轻微皱起,竟然这样也显得有些可爱。
她总是会轻微嘟起嘴好像在念叨什么,大概是在给自己讲解题思路。
落日像是在她身上晕开一块橘粉的颜料,连发梢都染上令人心动的色彩,这时候的晁迟春像一颗水蜜桃。
于是某些不适宜的想法又在姜雾心里炸开。
从“晁迟春是我的”,到“去同一个城市”,最后变成一句软软糯糯的“加油”。
姜雾的心尖上像是被谁用羽毛尖勾了一下,却引起猛烈的心悸,让她倏地坐正身体。
同时欲盖弥彰地杠掉自己笔下牛头不对马嘴的公式,假模假样地重新思考。
......她本以为,这样秘而不宣的日子会一直延续到高三结束。
然而在距高考还有十六天时,接连晴空万里的数日后终于下了一场暴雨。
随着第一声爆发的蝉鸣,彼此小心翼翼维护的所有都变了样。
晁迟春很好,性格好,脾气也好,长得小小巧巧,又很会说笑。
在这个两极分化的班级里,无论是好生差生,谁都乐意与她聊一聊。
她坏就坏在不该和姜雾有接触,这一点姜雾早就知道。
最开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在于晁迟春身边的“朋友”变少了。
人们好像无意中形成一道屏障,将她隔绝开来。
一起吃饭的饭友总是有别的安排,一起回家的伙伴早也分道扬镳。
甚至连女孩子相约上厕所这种事,也再不会有人叫上她。
平时晁迟春走在队伍前端,身侧总是叽叽喳喳聊着闲话的姐妹。
现如今她们讨论的中心好像转了个方向,刻意地将晁迟春隔绝在圈外。
她和姜雾一头一尾,都是孤立无援的模样。
在这些嘴碎的人口里,便有了其他幸灾乐祸的味道。
最初的晁迟春不以为意,被冷落的感觉称不上友好,但念在距离高考仅剩半个月,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连姜雾都没发觉有不对。
她对小女生的情义本来就看得不明白,只是认为晁迟春最近寡言了许多,不见平时活泼的模样。
然而在姜雾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距高考十六天,下了一整夜暴雨,象征着初夏时节的到来。
清晨万物都还沾着昨夜的水汽,第一只破茧而出的蝉趴在枝丫,竭尽全力地发出嘶鸣。
姜雾就在呕哑嘲哳的嘶吼中站在后门口,呆滞地看向黑板,大脑一片空白。
墨绿的黑板布满狰狞的字体,惨白的粉笔痕迹漫天遍野,不着痕迹地向外宣泄恶意。
除了固有对姜雾的辱骂外,还多了一些其他内容——
“晁迟春绿茶婊。”
“垃圾就是要和垃圾做朋友。”
“姓晁的贱|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
“无语,傻逼是不是想和姜雾一起去卖屁股。”
这根本就是诋毁。
莫须有的罪名、胡乱杜撰的内容充斥半个黑板,巴不得将一个干干净净的晁迟春拉进泥潭。
姜雾整个背脊都僵住了,她的牙关不自觉地打颤,脚下甚至有些发虚。
怒火直冲太阳穴,叫她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
她想发火,想尖叫,想推翻桌椅板凳指着全班同学问究竟是谁做的。
但同时她也明白,目前做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
姜雾三步并做两步,穿过歪七扭八的桌椅。
她的大腿和胯骨不停地撞倒桌角,可姜雾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她拼命地冲上讲台,不停地祈祷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就在手挨上抹布的一刹那,姜雾便知道来不及了。
被诟谇的另一名对象出现在前门口,奇怪地与姜雾对视后,将视线挪到黑板上。
于是晁迟春的表情便在姜雾的注视下,从疑惑,变到迷茫,再一点一点地褪去血色。
姜雾看着她惨白一片的脸,心里好像有一根弦崩断了。
“叮”的一声,与姜雾心里某个声音激起回响。
——太迟了。
太迟了太迟了太迟了太迟了太迟了。
姜雾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教室里也有来早学习的同学,他们的头都埋在课桌上,对这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晁迟春盯着黑板,把其上每个字都记在心里。
她的嘴唇在微微发着颤,在本人意识到这一点后死死地抿住。
随即她不疾不徐地挪动脚步,不抓狂也不哭泣,从姜雾手中接过抹布。
晁迟春擦掉肮脏丑陋的字眼,做这些时没有一点表情,好像这并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暴力,
她的小黄书包还没有取下,漂浮的粉尘沾满肩头与发丝,让姜雾喉头发紧。
大概是那块抹布的原因,姜雾鼻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轻微的嬉笑声从角落迸发,透过沉闷黑暗的教室,轻轻地传到讲台。
不加掩饰的嘲笑在晁迟春这里浓缩成嗡声一片。
她终于擦除完所有的污垢,将抹布叠成一个整齐的方块,抬起眼扫过教室。
在晁迟春的视野里,有曾经最好的朋友将头埋进课本,有一起聊过八卦的群体扎在一团掩嘴,更有放肆的男生朝她挑眉吹向一声口哨。
——有人怕引火上身,有人在落井下石,更有始作俑者睨着眼睛蔑视全班,象征着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
但毫无疑问,所有人的感官系统都集中在讲台,所有人都在等待她们的回击。
于是她停了下来,伸手勾住姜雾的小指,扯出一个笑容:“真好。”
晁迟春说:“这样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了。”
姜雾看着晁迟春难看的笑容,转了个身,为她挡住这些如芒在背的视线。
小公主今天足够坚强,就算眼眶已经盛满眼泪还是倔强地抬起脸与姜雾对视。
她盯着晁迟春透彻明亮的眼睛,心脏像是被谁挤压一般,酸胀得叫她说不出任何话。
姜雾勾紧小指,抬起手拂过对方的眼角,仿佛想替她擦去并不存在的泪水,轻不可闻地答:“嗯。”
她们对话的声音不大,并不能让教室里的人都听清,不过这明显的举动在有些人眼里是便是一种挑衅。
摇着椅背的刘超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他恶狠狠地盯着两人良久,用力踢了一脚书桌。
姜雾好像听到这阵响动,她略侧过身用余光瞟了一眼他的方向,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从这一天后,姜雾与晁迟春形影不离。
姜雾像是一只刚被驯服的野犬,对所有带着恶意与揣测的人都露出爪牙,唯独在晁迟春拉住她的衣角时会摇起尾巴。
姜雾开始在霸凌这件事上做出前所未有的疯狂反抗。
那些平日里施暴的女生成为重点攻击对象。
姜雾的做法很偏激,只要找不到始作俑者,便转身与小团体头目谷奕奕算账。
她不主动找事,但只要有任何关于晁迟春的谣言恶评出现,谷奕奕的脸上就必定会挂点彩。
与此同时,姜雾尝试锲而不舍地敲开办公室的门。
从口头表达到书面报告,全然不聊自己的事,只是将晁迟春受到的霸凌一项一项地罗列出来。
在这些都受到老师无视后,她开始朝着一个极端的方向发展。
姜雾甚至在有些事上变本加厉,完完全全将加倍奉还表现到极致。
抽屉里出现脏物,姜雾就在谷奕奕的桌上扔蟑螂死老鼠;黑板上写着谩骂,姜雾便在谷奕奕面前用最脏的话骂回去。
感谢姜淮,在恶心人方面成为一位绝佳的老师。
姜雾只是把自己曾经的遭遇原封不动地对待回去,便能让这些人气得脸色铁青。
她渴望把这一切捅到表面上,甚至期盼着有人看不惯她的行为前去举报,让学校统一处理这些事情,至少获得表面上的安宁。
但理所应当,姜雾受的伤也越来越多。
谷奕奕对这种杀鸡儆猴的方式感到愤怒,也对这种鱼死网破的做法咬牙切齿。
于是她联合刘超一起,对姜雾又踢又打,企图用暴力使其屈服。
姜雾自然不再甘愿成为受害者,她一次反抗得比一次厉害,连抓带咬,拼了命地在对方身上留下创口。
并且她病态地对这些行为产生满足感。
在带着一身伤回到教室时,姜雾总显得有些自豪。
“......今天我让他们流了很多血。”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对替她涂抹酒精的晁迟春轻声说。
晁迟春欲言又止,这几天来她的气色很不好,整张脸惨白一片。
她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闭上了,盯着姜雾手臂上渗人的伤口,头埋得很低。
......晁迟春明白姜雾的用意,但接受起来仍然很困难。
从某些方面来说,晁迟春不想成为出格的人。
她按部就班地生活,听从父母的建议,披上公众能普遍接受的外衣,做着自己不如何爱做的事。
只是为了不被特殊对待,不想要被孤立。
但现在,她身边有了姜雾这个不定因素。
光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就会吸引无数打量的目光。
贯彻了其偏执做法的姜雾更像一枚炸弹,将晁迟春引入战场,抛向风口浪尖。
姜雾的出发点是对的,但她神经病一样的行为很快带来反效果。
暗地里弥散的谣言不减反增,嘴碎的闲人笑嘻嘻地看这出闹剧。
“哇啊,姜雾又在为晁迟春打人了。”
“好奇怪,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援交双姐妹?”
“——听说了吗,好像姜雾也在和她妈妈做那种活。”
“据说晁迟春的爸爸去找过姜雾的妈妈,姜雾心里有愧才这样的。”
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话传到晁迟春耳朵里,一次更比一次恶劣,内容越来越离谱。
她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想把注意力集中在高考,但是面对白纸黑字只觉得压抑得快要窒息。
于是在一次周测后,她被叫进了办公室。
彼时距高考还有十天,班主任拿着她的试卷,上面的分数连她平日的一半都不到。
班主任吩咐她坐下,对着这个分数静默良久,才缓慢地开口。
“......你的事情我有听说。”年轻的女老师秀秀气气,每说完一句话都要停顿好久,“我也向学校反映了。”
“上层统一表示,建议你回家自行复习,缺课日不计入档案。”
临近黄昏,夕阳带着最后一丁点沧桑的余晖,撒进这间办公室。
楼道有人拍着篮球路过,有节奏的砰砰声自远而近,好像在某一个瞬间引起晁迟春心脏共振。
她有些听不明白这句话,抬起头与班主任对视。
在这种单纯又迷茫的视线下,女老师露出一个无奈又仓促的表情:
“......教务处的领导调查了,这是八班邓浚林组织的一场玩闹。”
晁迟春的背僵住了,她震惊又错愕,难以置信这种程度的事件会被称为“玩闹”。
随即,她的心口涌上一股怒火,然而就在这时班主任接着说话。
“邓浚林的爸爸,在这学期开头刚向学校捐了两栋楼。”班主任看起来疲惫极了。
“他和校长说了,只要不管邓浚林,让他顺利毕业,他就可以每年都像学校捐几栋。”
砰、砰。
篮球的声响又逐渐远去。
残阳照亮的一丁点粉尘飘转着躲进阴影,密封的房间在初夏闷热得不像话。
晁迟春不知原因地感受到窒息,她像是忘记了呼吸的方法,双手不自觉地扣紧颈项。
她张大嘴,想要用口腔获取氧气,却被猛烈的呕吐感侵袭,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办公室里的一切像是静止,唯独听得见少女的咳嗽声。
班主任慌乱地为她找来杯子和纸巾,晁迟春盯着这洁白无垢的餐巾纸,脑子里只剩下姜雾的身影。
她在某一个时刻兀自站在晁迟春身边,从课间、上厕所、吃饭甚至回家,谨慎地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
姜雾站得不远,总是在晁迟春左前方半步处。
当晁迟春害怕别人的视线不敢抬头时,仅盯着姜雾的鞋跟就能大胆往前。
有时候晁迟春抬起眼,视野里便是姜雾有些发黄的校服,和坚毅的侧脸。
她与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更加锐利了一些。
姜雾凭借近一米七的身高为晁迟春挡去太多视线,在不安分的校园里,至少保证其身后的一小片位置是安稳的。
发皱的衣角和洗不掉的污渍醒目刺眼,或许就是这个原因让晁迟春热泪盈眶。
晁迟春泣不成声,捏紧了那一张餐巾纸,却把泪水都抹在手背,朝班主任用力地摇头。
“我不走的,老师。”她声音发涩,句尾有些发颤,“我不能丢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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