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渣男初恋在精神病院复合了by小木心

我与渣男初恋在精神病院复合了by小木心

张似流真的好几天没有理他，颓废萎靡，意志消沉，整天静静地坐在大厅，自己跟自己下围棋，而姜虔乐得自在。

不，他乐不起来，每天病发得没有规律，做电疗做到快傻掉。

治疗了大半个月后，姜虔病发得稍微有点规律，可能一天爆发一两次，但躯体症状依旧很明显。

姜虔的姐姐姜琳带着女儿过来探望他。

姜虔很想念宝宝，小孩一岁以前就是他在带，可惜小孩不记得他了。

姜虔疼爱地捏了捏宝宝的脸：“我抱抱。”

姜琳打掉他的手：“不许捏，再捏宝宝会一直流口水。”

玩了几下小孩，姜虔把小孩给妈妈，偷偷地对姐姐说：“烟跟火机带了吗？”

姜琳瞪他：“你只能抽一根，打火机不可能给你的。”

“我就抽一根，太难受了。”姜虔拉着姐姐跑去病房。

张似流平静了好多天的情绪略有动容，看着那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女孩，模样真有点像姜虔。

这就是他老婆孩子吗？

那还亲我？

他心里很不舒服，这几天打了心境稳定剂，按时吃药做电击，病情好了许多，可看到这小女孩心里波动变得很紧促。

他隐隐感觉又要复发，心跳得很快。

夏云轻飘飘地跑来：“老公下棋呀，你不要学姜虔，这个大坏蛋，明明跟我说不包二/奶，有老婆还拉着一个女人去房间。”

张似流因为病发而涨红了脸，问道：“那……不是他老婆吗？”

“当然不是，他老婆在我手上。”夏云挑了挑眉，得意地炫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我刚刚去抢回来的，我的小姐妹累了。”

张似流粗喘着气，却很难控制。他可以努力控制让它不发病，可他做不到发病了还能稳定下来。

他猛地站起来，凳子倒在地上，小女孩被吓到，哭了出来。

姜妈妈赶紧抱起她：“你妈也真是，跟舅舅跑哪里去了？回来我骂他们。”

张似流越来越激动，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用残存的意识挪步到护士台，颤音而高亢地说：“我要……发病了……”

护士听完赶紧去帮他取药，还有男护工把他送回房间，防止他伤害自己或是伤到他人。

姜虔在卫生间靠在墙边吞云吐雾，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种轻飘飘的舒服感盘旋身体，顺畅极了。

姜妈妈抱孩子过来找人：“小琳，孩子哭了，你弟弟呢？”

姜虔把烟蒂扔马桶里冲水，排气扇把烟味吹散了不少。

出卫生间，我姜某人又是一条好汉。

现在的我是抽过漫天游浑身香喷喷的仙男，烟草味太香了。

姜虔心情好了很多，焕然新生的感觉，搞得姜妈妈以为他从D要变成MD，一脸疑惑与担忧。

姜妈妈嘱咐道：“不要大喜大悲，控制住。”

姜虔敷衍地应了几声，跑出病房，见张四牛的房间门口几个病友在聊天。

他凑上去，看到张四牛坐在地上，快速地推导公式，具体什么公式就不清楚，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落寞秀才名落孙山，尤其像当年写不出题目的他。

……

姜虔成绩向来忽上忽下，尤其是英语惨不忍睹。当然，学渣不会的知识有很多，学多少忘记多少。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因为妈妈跟姐姐都不回家，他一个人不想待在家里，所以没有回家去了教室。

宿舍没有插头，早早他来教室充电，玩手机顺便写个物理试卷。早上起得很早，他写不到一会儿便倒头睡在教室。

他的座位比较偏，教室没空调，风扇也只能吹到一点点。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再给自己扇风，轻轻柔柔的，像是小时候燥热的夏天，老住宅区忽然停电，妈妈为你扇风的那种惬意感觉。

姜虔睁开惺忪的眼，手臂枕得发麻，放大在眼前的那张脸俊秀好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嘟囔一句：“你怎么来我梦里？”

张似流目光炯炯地端视他泛红出汗的脸颊，跟剥了壳的鸡蛋软软，好奇地伸手捋了捋姜虔的头发，捻在指腹反复感受，低声说：“不是梦，这是教室。”

姜虔顿时清醒，抬起头愣神地眨眨眼：“你来找我？”

张似流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便说：“我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逛到我这里来了？”

张似流的笑意渐渐加深，整个人像是浸润在圣光里。

也许这就是智慧的光芒，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对，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

“你在写物理？”

姜虔慌忙挡住试卷，尴尬道：“不要吧。”

“我很擅长物理。”

“那更不好了。”

对于学霸而言，高一的题目应该跟1+1＝2那样简单吧。

见他这么抵抗，张似流带着笑意说：“你不喜欢我给你讲题吗？”

“不是，怎么会，求之不得，我就怕打扰到您学习。”

姜虔心里很不愿意在学霸面前展露出自己很笨的一面，形象还没维持就崩塌。明明不情愿，可看到学霸那张脸，就呀呀呀呀……

你是帅哥，你说了算。

“您？”

“你！”

张似流觉得这小孩还真好玩，老是慌慌张张的，想干了坏事一样。

他们坐在吱呀乱叫的破旧风扇下讲题，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湛蓝明净。姜虔侧头看他写公式的侧脸，清亮的白日光线里轮廓分外鲜明清瘦。

这就是学渣与学霸的区别吧。

学霸专注讲题目，学渣爱胡思乱想。

张似流抬眸看他：“听懂了吗？”

“不懂。”

张似流又讲了一遍，姜虔硬着头皮说：“不懂，你语速可以慢一点吗？”

学霸再讲了三遍，姜虔勉勉强强懂了。

“你讲一遍给我听。”

姜虔：“……”大哥，你太难搞了。

在学霸的审视与压迫下，他磕磕巴巴地讲完了这道题目。

“嗯，语言组织能力还要再提升。”

姜虔松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

“我给你再出几道类似的题目，现在做。”

姜虔：“……”雅蠛蝶，莫搞我啊。

题目一直写到中午12点半，学霸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貌似还要逼他继续写题目。

填鸭式教育不可取，妈妈快救我，我肚子饿了。

呜呜呜呜，不会做，你不能逼一个学渣一秒变学霸。

学霸冷着脸凝视他，眼里是一泓澄澈宁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看不出喜怒。

姜虔真被他吓到，怪自己写不好题目，肚子又饿心里又委屈，泪眼汪汪地说：“真不会做了。”

“去吃饭。”

姜虔眼泪都没落下装可怜，难以置信学霸竟然放过他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算什么？

“姜虔，我还给你补课，你要吗？”

吃饭时，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姜虔呛得直咳嗽，脸涨红的。

“你不喜欢我……”

“我……我……”大哥，别这么直球，我受不了的。

张似流顿了顿补充道：“的讲解吗？”

姜虔拉着脸：“……”

果然如此，你这只狐狸精，不要乱说话害我瞎想。

“以后每天早上我给你讲半个小时的题目。”

听听这语气，简直就是霸道总裁，不许反对的语气。

每天早上还得早起，太痛苦了。

不过每天都能见到学霸耶……

“你干吗帮我？”姜虔原本还坐他对面，忽地兴奋地坐到学霸旁边，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直勾勾地对视他：“为什么？我好看吗？”

张似流平静的眼神里闪过丝丝不自然：“帮你还需要理由吗？”

“需要啊，你又不是我爸妈，怎么会无缘无故无条件对我好？”

“你需要我用什么理由？”

怎么问题又抛给我？

姜虔看着他的侧脸，色心暗自翻滚涌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扑上去咬学霸白皙而清俊的侧脸。

这人始终保持平静淡漠的姿态，不用做什么就有人愿意为他前仆后继，比如姜虔。

“我什么理由都可以吗？”

张似流转头看他，淡笑了一声：“你真的好小一只。”

怪可爱的。

姜虔：“……”

士可杀不可辱，怎么提我身高？

我回去天天喝五瓶牛奶，吃钙片，天天打篮球跳绳拉筋，一定能长高。

最近他天天锻炼，已经长了两厘米，持续增长，很快能赶上的。

“你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喜欢男生？

姜虔欲言又止，泄了一口气，心想还是不问了。

张似流看不懂这小孩脑子在想什么，垂眸继续用餐。

姜虔猝不及防地抬手捏住他的脸颊，在学霸疑惑的眼神里迅速放下，眨巴一下茫然的眼睛，不安地吞口水，神色极为慌张。

他就是试着捏捏一下，没想真捏到。

张似流不解。

“你什么感觉？”姜虔好奇地问，因为他自己看到喜欢的人总会忍不住想捏一下脸。他经常被捏，如果是自己能接受的人，他会觉得无所谓。

“吓了一跳，没了。”

姜虔微微挑眉，心想至少没产生厌恶的感觉就好，因为他也不喜欢个别男的捏他脸。

张似流动作迅速地捏住姜虔的脸，问了一样的问题：“你什么感觉？”

心跳加速还隐隐酸酸涩涩的，他希望张似流能不要脸一点，尽情地“蹂/躏”他。

姜虔支支吾吾，害羞地说：“就……喜欢你捏。”

张似流不太需要这种小孩子爱慕的感情，只是听到姜虔的话，有些压抑的愉悦会不自觉地从情绪里往外跑。

他挺喜欢这个小孩，说话时眼神像是会发光，朗明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宛若二元滴水，两滴细小的水滴碰撞出光彩，让他无端生出一股无法言状的生命感。

生命感，纳入眼里时，生命的喜悦油然而生。

很奇妙的感觉。

他竟然开始留恋这个怪异的世界，或许他该重新审视一下多维世界与量子自杀存活率之间的关系。

果然跟这个小孩多多接触，就能发现新大陆。

抽了烟暂时获得快意的姜虔终于扬眉吐气，学着张似流之前在他赖床时进来参观的样子。

“哭着呢？”

张似流擦了擦眼泪，没理人，埋头继续写公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国家损失了一个天才。”冷嘲热讽攻击➕1

“哭得好可怜哦。”冷嘲热讽➕2

“你不是挺能的嘛，哭什么啊？”冷嘲热讽➕3

声音越说越小，不说自己又气不过，说了又丢自己的脸。他知道这种话的杀伤力，无异于火上加油，把人往死亡边缘推。最后，他大发慈悲地说：“你叫我一声爸爸，我们之间的事既往不咎。”

张似流没说话。

姜虔可得意了，以前张似流说什么他都乖乖地听话，现在有把柄，走路都得窜起来。

“快叫我爸爸。”姜虔趴在地上，压住他的纸张，“不然我亲你，让你发病。以前你恶心我，现在我恶心，咱彼此彼此。”

张似流不理他。

好家伙，故作高冷。

今天不把你弄到发疯，我跟你姓。

姜虔捏住他后脖子要亲上去时，张似流取了本书挡住嘴巴。

“不许亲我！”张似流吸了吸鼻子，似乎平复好心情，眸光里依旧平静若水，看不出波澜的安静。

“我非得亲了！”姜虔拉扯他的书，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脑袋，即将亲下去。

杨医生从外面进来，看到姜虔强迫亲吻张似流的画面，当即拉开姜虔，严肃批评：“怎么？抑郁症不够，还得来个钟情妄想症？”

姜虔哑口无言，想狡辩这是前任与前任之间的恩怨，旁人别干涉，但医院里，医生才是最大的。

“张先生现在感觉如何？”面对张似流时杨医生可算露出那谄媚的狗爪子。

喂，医院院长吗？我要举报某某杨医生区别对待病人，双标狗。

张似流一定是给了杨医生好处，偷偷塞红包。

我要拿手机拍下来。

姜虔蠢蠢欲动，被护士带出去挨批评，像小学生犯错罚站的那种。

没一会儿，姜虔强吻张似流大帅批的传闻迅速传到姜虔本人耳里。

姜虔满脸问号：“谁跟你说的？”

夏云晃晃脑袋：“当然是你老婆说的，她生气了，说今晚不陪你睡觉，要陪我睡觉。”

姜虔没脸见人，目光与姜妈妈对视时，虚心地转移视线。

现在是没人相信他了。

他找个人掩护，独孤大叔当即以他的“独孤九拍”本子挡住嘴巴。

“狗贼，你妄想玷污我！”

姜虔低声说：“大叔，你别乱说啊，我都没碰到你。”

独孤大叔晚节不保，瑟瑟发抖：“碰到了那还得了？姜虔狗贼，你好大的胆子。”

姜虔被姜妈妈按在桌前，小孩子与姜琳目不转睛地看他，似乎人人都在等他解释。

强吻张四牛？开玩笑……

好吧，他确实不对了，报仇也不能这么报。

姜琳指责道：“你怎么可以x骚扰人呢？”

“我x骚扰？”

姜虔还没爆发，就收到妈妈锐利的眼神，只能乖乖认错。

很快，他被姜妈妈撵猪似的撵到张似流病房门口。

杨医生还在里面与张似流侃侃而谈，尽是物理啊，量子啊，乱七八糟，天书就是这样。

杨医生出来时，临走前瞪他一眼：“再不听话，总是惹事，把你关起来。”

姜妈妈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小张，他脑子糊了，你别介意，上次他找你打架，这次还对你做这种事，以后我让他绝对不接近你。”

姜虔瞠目结舌地看自己的妈妈，差点以为是后妈，辩驳道：“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妈，你别跟他客气，高中甩我的男人就是他。”

姜妈妈讶异地瞪大眼睛，原本抑郁症期间跟她出柜已经让她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还冒出这个消息。

“你高中还早恋？”

“不是，这是重点吗？他甩了我！我这么好，我这么帅……”姜虔比了比自己的身子，忽然觉得不对，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当即转移注意力：“他带坏我的！”

张似流：“阿姨，他跟我表白的。”

姜虔：“……”

姜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把姜虔赶出病房，嘀咕道：“倒挺会挑人的，你俩一人一个病，天生一对。”

姜虔解释道：“谁跟他天生一对了？再说他那时候又没有病，我也没有。”

姜妈妈一脸不相信：“为什么分手？”

“谁知道他？他喜欢别人，说不喜欢我了。”

姜虔一想起来就气愤，他早起贪黑奋斗了两年就为能跟学霸在一起，甚至连最讨厌的英语他都认真学进肚子里，最后还说服了妈妈，决定大学去外国留学。

他家哪有钱，那是他第一次不懂事地跟姜妈妈据理力争，赢了，然而张似流要跟他分手。

不过正是为了张似流而学习，他考进了一所还不错的一本学校，但那也是他自己的功劳，跟张似流顶多只有一点沾边。

姜妈妈心疼地凝望他，握住姜虔的手：“所以当时吵着去国外读书是为了他？”

“对不起，我当时不懂事，不就是个男人嘛，天下大把。”

“走，以后我们不理他，妈妈误会你了……”姜妈妈心疼极了，忽然觉得不对，“等等，你亲他干吗？你想干嘛？旧情复燃！”

姜虔嘴角微微抽搐：“……”

我说我想让渣男发疯，你会不会大义灭亲把我送进监狱？

好像会哦，您还真是人间好妈。

张似流站在房门听到他们低低的声音，

姜虔强吻张似流的传闻越传越恐怖，搞得那些年轻的病友们都不敢靠近姜虔，生怕被姜虔同等对待。胡须邋遢，头发乱糟糟，哪能让他占自己的便宜。

得亏是医院没镜子，要不然姜虔看到这样的自己抑郁症得从重度直冲为重重度。

姜虔刚来那会儿还是个帅小伙，现在个把月不剃须，头发也不梳理，不知道的以为是流浪汉无家可归。

当姜虔听到别人用“猥亵”这次词套在自己身上，气得浑身发抖。

自作孽，不可活。

“没关系，到最后只有你老婆喜欢你，你这个浪子可算要回家。”“善良”的夏云递上了粉色笔记本，悄咪咪地说：“我最近哄好她了，你放心。”

姜虔嘴角微微一勾，嗤笑道：“谢谢你哦。”

“你放心，小敏不会介意你喜欢张似流并强吻他的事。”

“啊，不想活了。”姜虔趴在桌子上，盘算怎么洗清自己的冤屈。

关键是他强吻张四牛是事实！

想着想着，他又发病，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姜妈妈只好安慰安慰，紧紧抱住他，任他哭累，自然而然就恢复理智。

意识清晰后，他擦擦眼泪说要回病房，其实他想回去抽烟，上次姐姐还是给他偷偷拿了一包烟。后来趁姐姐不注意，他把打火机藏在难以发现的地方。

云烟吞纳，姜虔耽溺于这种飘飘然的，欲/仙/欲/死的感觉。思想在星火燃烧逐渐放空，趋于飘荡的状态。

卫生间的门悄然地打开，张似流目光如炬地直视他。

姜虔宛若上学期间被班主任抓到抽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子。门口传来独孤大叔的声音，他立即发出噤声，慌忙把张似流拖进洗手间。

独孤大叔在房间“练功”，嘴里念念有词。

他抽烟的事不能让人知道。

因为洗手间的门是没有锁的，所以他与张似流抵着门，静静不说话。

姜虔低声说：“不许出声，不然我亲你，让你发病。”

张似流垂首看他的胡须，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胡子。

痒痒的，姜虔拍掉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他：“你干嘛？”

这几天他在接受电休克的治疗，思绪一直处于茫然状态，现在才清醒一点点，渐渐回想姜虔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的事实。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还有点可能？即便没有可能，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过去的事可不可以原谅他。

“我劝你老实点，不然我亲你，让你病发……”

张似流心思恍惚，冷沉无比的眸子含住某些压抑到极致的情愫，当场搂着他的脑袋，忽地俯身凑上去吻住姜虔，大口地含住姜虔嘴里的不满与抗议声。

独孤大叔正在打拳，懵懵地盯着洗手间，大喝一声：“谁啊？哪位梁上君子再次歇下，速速报上大名，不然吃我独孤九拍。”

姜虔推开他，深深地喘气，双脚发软，手无力地搭在张似流的手臂上，哑声说：“是我，是我……上厕所。”

“姜兄弟，既然是你，我就放心了，在下告辞！”说完独孤大叔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出去。

姜虔脑子放空，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个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

张似流喘得好大声，脸也很红，应该是发病的前兆。

“对不起！”张似流轻声说，滚烫的气息在他脖子烘撒。

姜虔反射弧都被张似流的呼吸声影响到，长度被拉得跟长寿面一样长。

张似流原本低低黯哑的声音登时响亮地回荡在耳边：“当时逃跑是因为我太紧张了，你让我心绪激动，是第一个诱发我躁狂症的人，我只是没法接受自己生病了。”

姜虔眨眨眼，回味刚刚的吻似乎夹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心想：“原来吻是这样的，舌头软软热热。”

回味完毕，姜虔恼羞成怒地抬起拳头猛地锤在张似流的肚子上，本以为眼前人会哀嚎大叫求饶，没想到他只是来挠痒痒的。

这是啥？肚子硬硬的，难不成是腹肌？

他好奇地撩开张似流的衣摆，还真是腹肌，你特么不是生病吗？练腹肌勾引谁？

张似流：“……”

他轻轻地帮死渣男放下衣摆，打开卫生间的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虔……”

“虔你哈卖批！”姜虔气鼓鼓地把他抵在门框，抡起拳头揍人。

进来收拾卫生的阿姨一脸惊恐：“来人啊，打人了……”

姜虔的拳头定格在空中：“……”

张似流脸露潮红，双目焕发出耿耿若星辰般的流光，特别有神，情绪全部外露，笑得癫狂，声音特别高亢：“你放开我，我要发作了，快放了我……”

姜虔放下拳头，外面一群人冲进，赶紧把张似流送回房间。

我明明啥也没做又要被人批评了。

不对，我明明是被欺负的，被吻了，怎么成我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