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代驾的自我修养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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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绚丽的晚霞早已预示了今天的艳阳高照。

温誉光着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入了秋的日头，远没有盛夏时那么炙热。和煦的阳光和配上清爽的海风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正在他稍显做作的伸开手臂时，有两个女生走到了他的面前来搭讪。温誉立马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她们。

女生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比基尼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诱人，但对于一和异性单独待在一起就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温誉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看着保持着灿烂笑容的两个女生，温誉只想赶快逃离。

他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不动声色地往后默默拉开距离，随时准备跑路。

一个比较眼尖的女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笑得更加开心了：“小哥哥，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温誉，表情有些玩味，“我们不喜欢你这种奶狗类型的。”

另一个女生也接话道：“没错。虽然逗你应该挺好玩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摸温誉的头，却被温誉偏头躲开了。

稍有出格的举动，让温誉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不耐烦，他只想让这两个莫名自信的女生赶快从他眼前消失：“或许你们找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好玩”的类型。”说完之后自己突然神奇的发现，刚才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严肃起来的程攸恩。

果然是待在一起太久了……

温誉压下想上扬的嘴角，没再多看那两个人，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拦住了去路。

“诶诶诶……别走啊，我们还没说完呢……”一个女生拽住了温誉的胳膊，跑到他面前。

“那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温誉有些嫌恶地抽出胳膊，就差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女生也不再废话，伸手指向温誉的右后方：“我们想要你朋友的微信。”说话间，似乎已经志在必得。

温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刚刚替他去买饮料的程攸恩。他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摊位前，就算只穿着简单的白T和沙滩裤，也能在人群中被一眼看到。

莫名地，温誉心里有些不舒服，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些，他回过头，不带感情地生硬地拒绝道：“我不能给你。未经别人允许，怎么能把他的微信轻易给一些……”他顿了一下，目光在两个女生之间打了个来回，“不相干的陌生人。”

女生们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碰钉子，其中一个女生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什么要紧吧。万一你朋友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呢？等我们以后有故事的话，他说不定还会感谢你的。你这样想都不想地拒绝，是想拉着你朋友和你一起一直当单身狗吗？哈哈哈哈。”

温誉面不改色地看着笑得尴尬的女生，懒洋洋地伸了下腰：“要是你对你们俩的未来这么有自信的话，干嘛非得等到他不在我旁边时，才敢过来跟我要他的微信呢？直接去找他就好了。”

女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不死心：“就一个微信而已，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温誉已经彻底对她的胡搅蛮缠没了耐心，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扣住肩膀往后轻轻地拉了一下，撞进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认识？”程攸恩朝着温誉的方向微微偏头，把距离拉的更近了。

要是往常的话，温誉早就把他推开，大喊着“别随便给我动手动脚的”了。但这一次，温誉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说道：“不认识。”接着拿余光瞥了一眼程攸恩，语气像是在质问出门要回家的丈夫一般，“你认识？”

程攸恩勾了勾嘴角：“我怎么可能认识。”说完便揽着温誉从两个已经呆滞的女生身旁走了过去，似乎连看她们一眼都觉得多余。

走出去了有一段距离之后，温誉才推开了程攸恩，顺手拿过他另一只手里的饮料。

怀里的人突然消失让程攸恩有些怅然，看上去像是在赌气一般的温誉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怎么？被人搭讪还不乐意了。”

听到这话的温誉，心里的疙瘩拧的更大了，硌得心脏酸酸的：“我乐意个什么劲，又不是要我的微信。”

每次在程攸恩面前，他的情绪总是会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像个不还不知愁滋味的小孩。难过也好，开心也好，或者是像现在的……吃醋也好……

虽然程攸恩看上去是个不好惹的主，其实只是习惯性冷着脸而已。至少对于温誉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即使知道现在的心情并不恰当，但他却不想去收敛，左右不过还有四五天的时间。

一想到这里，温誉的心情就更差劲了。刚才那女生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说服他，可现在一回想，这句话却把他的心狠狠地揉搓了一下。

程攸恩的身边，就应该是一个卓越多姿，淑质英才的女生，而不是别的什么……

温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他很快就掩藏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程攸恩总是能第一时间感知到自己情绪的变化。

比如现在。

“想要吃什么？请你。”

和善的笑容似乎并不适合程攸恩这张脸，他嘴角僵硬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怪异。和憋着笑意的温誉对视了一会之后，程攸恩放弃了表情管理，有些恼地恢复了高冷的模样，没有等温誉便随便选定了一个方向，大步走掉了。

他一路小跑跟上去，不再走在程攸恩的后面踩着他的影子，而是与他并肩，毫不掩饰笑意歪头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别扭啊？死傲娇。”

愈加安逸的现在，昭示着愈加惨痛的离别。

温誉应该懂，但不想懂。

第二天一大早，温誉就给程攸恩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

被挂掉好几次的温誉终于在听筒里听到了程攸恩带着些不耐的慵懒的声音。

“你最好是有什么非把我叫起来不可的事。”

温誉无视掉程攸恩的怒气，大喇喇道：“犹记得当初某个人也是这么欠的把我叫起来的。”

听筒里传来了某人压制情绪的深呼吸。

“别挂！”猜到程攸恩要做什么的温誉赶忙出声阻止，“我想去旁边的步行街玩，昨天看攻略发现那里有很多小吃……还有就是……”温誉顿住，在犹豫该不该说。

“嗯？”没等到后文的程攸恩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想拍点东西，记录一下我的离职旅游。”温誉笑嘻嘻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傻气。

“无聊。”话音刚落，程攸恩就挂断了电话。

抱着手机的温誉也不恼，自顾自地去换洗漱衣服，然后推开门，不意外地冲靠着墙的程攸恩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同样是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应。程攸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先往前走了。

“你这个不说话就开溜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啊。”温誉表情无奈地追上去。

臭豆腐摊前，程攸恩皱紧了眉头，屈起食指挡在鼻子前，看向一脸期待的温誉，疑惑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昂。”温誉点了点头，这才把对臭豆腐的注意力分给了程攸恩一点，“你不会没吃过吧？”

“很奇怪？”程攸恩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但他放下了手指，努力去适应这味道，“在福利院的时候是吃不起，被收养之后也没有机会尝试。”

温誉闻言有一瞬间的愣怔，可程攸恩的语气却很稀松平常。温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熟稔地把胳膊搭在程攸恩的肩上，配着夸张的肢体语言：“没关系，今天就是个机会，我带你把以前没尝试过的小吃全来一遍～～当然，你花钱。”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们站在彼此扭头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程攸恩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带着或好奇或抗拒的心情吃下温誉递过来的食物。

其实程攸恩并不喜这些，就算他有机会也没有想尝试过，但现在，他“照单全收”。然后在温誉期待的眼神下，装模作样的沉思一下之后开口：“还不赖。”然后在他开心的转过身后，费力地咽下去。

程攸恩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委屈自己来迎合这个一开始只是个“调味品”的男生。

不过是个相对圆满的结局而已，他想要，那就给他。

热水澡冲去了一天的疲惫。

温誉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摔进松软的床，拿起一旁的手机，开始翻看今天拍的照片。

“哈……就连随便一拍怎么都这么好看。本来是想留几张他的丑照来着。真是没有一点期待感。”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可到底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几声，把手机扣在一边。

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挂在夜幕中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也很美呢，和那天晚上的一样。

自己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本来烦躁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一抬头就能看到的背影给他了莫大的安全感。

程攸恩一直都是不说一声抬脚就走，可也从来不会让他找不到。

但很快就会找不到了吧，那个突然出现扰乱自己生活的男人。

就这样结束了。

这段只有自己挣扎沉沦的感情，就连结束也是缩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这样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可温誉并不知晓，倘若让将来的他来看，若是真的就这样平淡的结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离别从来不会因为谁的不舍而推迟。这场旅行的最后一个夜晚，天上只挂着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星，浓重的夜色浸到海里，有股说不出的压抑。

明天过后，那两条意外相交的线，便会向着离彼此更远的距离延伸。

温誉孤身一人来到海边散步，单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咸湿的海风。

他摩挲了几下胳膊，走上伸向海的栈桥，在尽头处坐了下来，白天热闹非凡的海滩，此刻只能偶尔听到鱼越出海面的水声，和浪拍到礁石上的声音。

不知坐了多久，头顶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声音的问候：“Hey，What'swrongwithyou,buddy？”

温誉猛的一抬头，昏暗的夜色让来人的脸看起来很模糊，只能依稀看出他扎了一个苹果头，稍显俏皮的小揪揪被海风吹得晃来晃去。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回应：“I'amokay，thanku.”边说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强调自己真的没事。

虽说自己是个学外语的，可温誉对自己的口语一点自信都没有。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令人尴尬的对话。可没想到，那个男生居然就这样坐在了他的旁边。并不是很乐意的温誉只好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位置。

“You'renotagoodliar,man.”男生笑着歪头看向温誉。

“HowcanyoubesosureI'mlying?”温誉反驳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一些。

“Withmyeyes.”男生把脸凑近了一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狡黠的光。

温誉这才看清了他的脸。被扎起来的额发让男生看起来很清爽，欧洲的骨相和亚洲的皮相在他脸上结合的非常融洽，明明是很硬朗的轮廓，但是那双漾着笑意的眼睛又给他平添了些许稚气。

温誉无语，为什么这两天自己总会遇见一些自来熟的人。

他呵呵着干笑了几声，算是回应，说了句拜就站起身要离开，却被男生拉住了胳膊。

“WaitWaitWait…”男生好不容易才把温誉按住，无奈地笑了笑，“Well,IcametothebeachbecauseIwasunhappy,soIguessyou'relikeme.”男生的表情又正经起来，“But,yourreactionclearlyprovesthatIwasright.Ican'tfigureoutwhyyoudidn'ttellthetruth.”

“It'ssimple,becauseyou'reastrangertome.”温誉不想多费口舌，于是把话说得很直接。

男生佯装受伤的样子，捂住心脏的位置，苦着一张俊脸，用生硬奇怪的中文口音道：“这太让我难过了，因为，我是真的关心。”拙劣的演技反而缓解了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

温誉深吸了一口气，用胳膊撑着身子，抬头看着混沌的夜空，数着那三三两两的星星：“刚才也算不上是撒谎。EvenifIfeelsad,tomorrowisanewstart.”

“知道吗？”男生一只手揽着温誉的脖子，另一只手也支撑着身体向后微仰，和温誉一起抬头看着天空，“这句话送给我也很合适。或许，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男生歪头看向温誉，脸上的表情，大有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追问”的架势。

挣扎无果的温誉，一边吐槽自己稍显瘦弱的身板，一边没好气道：“温誉。”

“温誉……”男生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恍然大悟地指着面前的大海，“哦，Igotit.鱼，fish，right？”

“……随你……”

“我可以叫你鱼儿吗？It'scute,anditsuitsyou.”男生根本没有给温誉拒绝的机会，接着指了指自己，笑得人畜无害，“Alan，你可以叫我Alan.”

并没有很感兴趣的温誉敷衍地点头，顺便把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拿了下来，却被Alan反手握住。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在这，鱼儿。”

男生认真的表情让温誉有些愣怔，一时间都忘了把手抽出来。

“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吹海风，是唯恐自己不感冒吗？”程攸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俩的身后，没有温度地开口道。

温誉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站起身拍拍并不存在的泥土，回击道：“你不也没睡觉跑到这来了吗？”可还没等温誉硬气够，一阵海风又吹了过来，这场对峙，便以温誉一个略显突兀的喷嚏草草收场。

程攸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温誉披上，上面有淡淡的温誉喜欢的烟草味。程攸恩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冷声道：“想被扣工资？”话音未落，面前的小财迷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Alan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感被质疑，于是也赶快站起身来，皱着眉看向程攸恩，随时准备着把温誉拉到自己身边：“你是谁？你认识鱼儿？”

程攸恩的眼睛因为这个称呼而危险地眯了起来，斜睨着一脸“我不知道，我也很懵”的温誉，接着又把视线缓缓移回Alan身上，但却并没有开口，像是在等着温誉的答复。

站在风暴中心点的温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纠结了好一会该怎么介绍，到底是挑了一个有距离感的词，然后才讪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老板。我来这边玩就是他给赞助的。好人。”边说着边伸出一个大拇指，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暗爽自己真是机灵，这样的说辞，程攸恩也没有理由找茬了吧。

可原本只是松松地握着他的胳膊的手，却慢慢收紧了，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Oh,”Alan松了一口气，“soyou'rejusttheboss.It'snotofficetime,isit?Areyougoingtomeddleinhisprivatelife?”说完便伸手想把温誉拉过来，可程攸恩挪了一下步子挡到了温誉身前，和Alan只隔着一拳的距离。

“Youknowwhat?”程攸恩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快要把Alan气炸了，“Hiswholedayismine.”每个单词都说的很重，一下一下砸在地上。

根本就没有给这两个人反应的时间，程攸恩稍稍有些粗暴地拖着温誉往酒店的方向走去，温誉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让程攸恩慢一点，可男人就像没听到一般，不顾温誉想要挣脱他禁锢的挣扎，脚步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最后甚至提起温誉把他扛在了肩上。

温誉莫名地有些惶恐，带着些许屈辱感，他努力平稳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从一开始的奋力挣扎变成了讨好的商量：“程攸恩，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我不跑……真的……有很多人看着呢……”最后的一句话到底是沾染了些许眼泪的湿意。

程攸恩顿住步子，看了眼已经近在咫尺的酒店大门，托着温誉的腰把他从肩上抱了下来，可手还是牢牢握着温誉的手腕，步子虽然放缓了，可却没有看温誉一眼。

门锁解开的声音让温誉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本能地想拒绝进入程攸恩的房子。

可程攸恩早已没了耐心，赌他不会大喊大叫，一把把他拦腰抱起，用脚一勾，门便关上了。他稍显粗暴地将温誉扔到了床上，不等温誉直起身子便立马欺身压了上去，把一脸惊恐的温誉圈在怀里。

“就出来这么一小会，就和新认识的人勾肩搭背了吗？”程攸恩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那天的情形其实真的是你故意的。嗯？”尾音被拉的很长，微微上扬，带着些玩味。

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温誉怒极反笑：“所以，程攸恩，温誉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句疑问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混杂着浓重的不甘。

“老板……”程攸恩把这个词重复好几遍，似要努力琢磨出说这话的人的意图，“我其实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那，老板说的话，你要不要听？”喑哑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蛊惑，晦暗的漆黑的眸子浸染在道不明的情绪里。

让温誉感觉羞耻的是，明明是这样一副场景，自己心里那些一直隐藏的情感却肆意滋长起来，像是菟丝子一般，吸食着自己的理智，疯狂的拓展领土。

指节因为过于握紧的拳头而微微泛白，但掌心的刺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程攸恩，可他却纹丝未动。

“回去之后就不是了。”温誉咬牙切齿道，嘴巴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眼尾染上了隐忍的红色。

程攸恩的声音变得喑哑了许多：“至少现在还是……”一边说着，一边把脸缓缓地凑了过去……

温誉吓得立马闭紧双眼，连忙把头扭向一边。周围安静的很，以至于他可以感受到程攸恩的呼吸，就那样停留在他唇的上方，可却迟迟没有落下。半晌，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接着，一个轻轻柔柔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额角处。就像是一片随意飘落的羽毛，刚巧堪堪略过他的心尖，却足以抽去他所有的力气。

温誉松开了已经被攥的皱皱巴巴的床单，在抬眼的瞬间注意到了窗边的烟灰缸，几乎已经被烟蒂填满了，而站在那里向外看，刚好是栈桥的位置……

一时间，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情涌进了脑海里，让温誉有些晕晕乎乎的。他费力地吞了一下口水，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副模样看在程攸恩眼里有多魅惑。

程攸恩的眼神锁住他滚动的喉结，身体先脑子一步，把头埋到了他温暖的颈窝，而这次的亲吻比之刚才，更加了些许急迫。

刚刚放松下来的温誉，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吓得绷紧了神经，他努力忽略掉不断涌上来扰乱他心智的情绪，颤着嗓音道：“程攸恩……”

“嗯，我在……”

“你是在羞辱我吗……”一直隐忍的委屈在说出这句话后突然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接一滴地滚落，让他看起来非常狼狈。

程攸恩身子僵住了，他抬起头，看着怀里已经泪流满面的温誉，头一次露出了手足无措的表情。他抬起手，却又尴尬地停在空中，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扣住温誉的后脖颈，把他扶了起来，自己也坐到了一边，下意识地从一旁的外套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之后才想起温誉貌似不喜烟的味道，又站起身走到窗台边，把烟给摁灭了。

“都已经是最后了……非要搞得不可收拾你才开心吗？其实，我那些心思你都清楚的吧，所以一直才会故意那样来捉弄我……”每说一句话，温誉就感觉有个小锤子在自己的心上来回敲打，密密麻麻的痛。伤口很细小，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用痛来提醒你，它们的存在。

“谢谢你啊，最后用行动帮助我。”温誉看着程攸恩的背影，笑得讽刺，“让我不再想回忆起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