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4-05-19 16:23
- 围绕主角伊苏岱韩知许讲述故事的小说《今我来思》,由作者竹染轩阴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今我来思小说主要内容是:或许一个人过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不想要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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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今我来思伊苏岱韩知许作者竹染轩阴小说
韩知许照旧是由伊苏岱扶着下了马车,然后听见有人来报,说国公爷叫他们两个上书房里回话去。
二人也就直向书房去。去路上,韩知许还道:“方才学里的事情,不好让祖父知道。”伊苏岱点头,韩知许说:“一会儿他倘若把我赶回去,单要问你,你也不许说。祖父年纪大了,没得再为这起子事情伤神,何况还什么都没有呢。”伊苏岱又点头。
韩知许这样说了,自然不担心伊苏岱会说漏了嘴。他们一同长大这么些年,他知道得最清楚,伊苏岱只以他的说法为准。照这个标准,如若说满府上下谁最惯着他,那么不是韩施,也不是蒋娥,而是伊苏岱。韩知许只担心九皇子。他看梁衡的性子,早晚要在学堂里生出事来。他说是要帮着板正一二,其实八成也和其他侍读一样,是来替皇子皇孙挨手板子的,哪里敢真的板正他。
虽然满府上下都宠惯韩知许,但他自小读了那么多书,其实是个早慧的人。又因为早年缠绵病榻,比旁人更多几分敏感。父母早去,姑姑远嫁西南王,二叔又是个不知数的,他知道祖父母难免心中孤独,故而在祖父母膝下承欢,偶尔骄横些,其实有几分彩衣娱亲的意思。如今他到宫中进学,二老本就不放心,还有这样的糟烂事情,韩知许想一想就要皱鼻子,当下便决定报喜不报忧了。
而且,他也担心,万一梁衡真的看中了伊苏岱呢?这个九皇子虽然不受宠,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纵使韩施想要依着韩知许的意思来,也定然要为满府上下考虑一二。韩施或许会为他出气,却一定不会为伊苏岱出气。这件事他不想让祖父知道,其实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韩知许心里不安,竟越想越远了。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伊苏岱,伊苏岱跪在湿冷的石板地上,他站在阶前。后来又有无数次,伊苏岱单膝跪在他面前,仰起头看他,让他用手按在他的发顶,好像某种被一遍遍加深的神秘的仪式。
绿袖走的那天,韩知许幼小的心里突然闯进一个过于沉重的念头:
从此伊苏岱就只有他了。
旁人看不出来伊苏岱的喜怒哀乐,那种情感是隐晦的,也是纯粹的。韩知许不懂伊苏岱这些情绪的由来,也不知道如何准确的消解,但他能够分辨出来。伊苏岱听了绿袖离开的消息,看起来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不说话,也不哭。但是韩知许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他很难过。
那是一种孤狼对月嗥鸣一样的哀伤。
韩知许发现伊苏岱喜欢听他说话。伊苏岱心思重,不过似乎听韩知许说孩子话说多了,他心里也能松快一些。
于是韩知许对伊苏岱,比对一切人都要话多。
韩知许很早就学会如何对别人好,让人开心,因为他知道祖父母只有他了。现在,伊苏岱也只有他了。
他们曾同桌而食,同榻而眠,同乘一骑,是再亲厚不过的伙伴。韩知许小时候觉得自己孤单,长大些,不那么病弱了,和他人交际起来,却明白自己其实是喜欢孤单。
只是不能没有伊苏岱。
韩知许想,他尤其耿耿于怀今日上书房里众人的眼神。依他看,满书房里没有几个人比他的伊苏岱,更具有那种明亮生光的眼睛,和沉稳安定的气魄。他们怎么好意思像看个阿物儿一样看着伊苏岱?他一想到那个叫淮湘的小厮,他就生气。想到梁衡,他就讨厌。韩知许想,可真会作践人。
韩知许就是不高兴。
到了书房门口,两个小厮引他们进去。韩施正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听见声音便看过来。
韩知许收拾了心情,笑意盈盈,问候韩施道:“祖父身上好?”
韩施也笑:“好。今儿你入宫进学,我在朝上,也未及看你。现在打量着,确是长大稳重了。”
“祖父,我都十三了,”韩知许道,“今天下学之后徐先生还留我下来说了话,他也夸我呢。还问您身上安。”
韩施道:“那可好了。改日我也去他门前投一回帖,全了礼数。”
说完,目光又转向伊苏岱。
这个孩子在国公府上养了这么些年,有着超乎韩施想象中的老成持重。韩施在战场和官场磋磨半生,虽然信了伊苏岱与韩知许有善缘,将他留下,这几年更是亲自教养,多有重用,但也时时提防着不要养虎为患。
乞燕部打了败仗,与朝廷议和,此后深陷内乱之中。内乱之际,倘若有人知道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少年是质子阿尔布古的后代,那么便大有文章可做。
而倘若知道自己对乞燕部的汗位有一争之力,伊苏岱还会安心在这里做一个忠仆吗?
伊苏岱毕竟是阿尔布古曾亲自教养到十岁的孩子。即使阿尔布古本人并不是乞燕部里排得上名号的勇士,也不看重伊苏岱,不会用心教他什么,但狼教出来的孩子,不会是软弱可欺的羊羔,想要驯狼为犬,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五年,改变不了一个人身上的血。
韩施统领京城三大营中的神机营,他虽然偶尔也会将伊苏岱带到校场同士兵一同训练,但一定会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旁人看来,伊苏岱很得看重,事实上,也有监视的意味在其中。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总之韩施看得出来,伊苏岱其实只听韩知许一个人的话。他发过的誓,他自觉自主地践行着,甚至于有一些刻板。如有听从韩施或蒋娥的地方,不是为了韩知许好,就是得了韩知许本人的默许。
伊苏岱说是把命给韩知许,似乎也真是这样做的。
韩施对韩知许道:“你祖母房里摆了饭,你去陪一陪她,和她说说话。伊苏岱留在这,我还有话和他说。”
韩知许听了,连忙应是,转头就对伊苏岱挤眉弄眼。
你看,我怎么说的来着?
伊苏岱对他颔首,看起来是送他出门的礼节,但韩知许知道,这意思就是让他放心。他满意了,冲伊苏岱笑了一下,向韩施告退出去。
韩知许一走,书房就只剩下韩施和伊苏岱两个人了。
韩施问:“今日你陪柳哥儿去的,一切如常么?”
伊苏岱道:“一切如常。”
“九皇子如何?”
“不好。”
闻言,韩施也不意外。京城里这些权贵公子做了什么,往往隔日就满大街都传遍了。九皇子梁衡虽然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其实众人对他的期待就是做一块老实的烂泥。梁衡无非就是喜欢美色,不爱读书,只要没妨害皇家体面,不作奸犯科,不会有人管他。过两年自己出宫建府,更没有人在意。
说完“不好”这两个字,伊苏岱的嘴又牢牢闭上了。韩施看这孩子确实已经没有别的话要说,再问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就此打发他走人。
“你十五了,”韩施最后道,“如今柳哥儿正式入宫进学,你也该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你没有奴籍,只有一张卖身契在国公府上。倘若你存有回到乞燕部的心,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告诉我。”
伊苏岱道:“我不会去。”
韩施看着他的眼睛,他毫不畏惧地对视回去。
伊苏岱用力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去。”
“不是回去,”他说,“我的家不在那里。”
韩施哑然,片刻后问:“你把国公府当作你的家吗?”
伊苏岱却说:“不。”
韩施心想,他倒诚实。也是,这孩子的母亲不要他,父亲死了,从小也没有去过乞颜部。在国公府,是为人奴仆,寄人篱下,并不算有家。也许人老了难免有些多愁善感,韩施叹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只说:“你回去吧。我想柳哥儿应当是留了饭在等你。不要让他等急了。”
伊苏岱对他抱拳行礼,转身离开。
韩知许果然留了饭在等他。
伊苏岱一踏进韩知许的院子,就看见蒋娥房里的大丫鬟芸香站在门前,似乎正在等他。
果然,见了伊苏岱近前来,芸香便道:“公子给你留了饭。”
伊苏岱知道她大概是老夫人打发来帮韩知许提食盒的,在这里等着他,也要收拾完碗筷才能走。
他问:“公子呢?”
芸香笑道:“榻上歇晌呢。原本说要等你回来,等睡着了。我替他放了幔子。”
韩知许仍旧是喜欢犯懒,一上午都在上书房用功,早就累了,在蒋娥那里吃过饭回来,等人也要在榻上等,一等二等不来,就去会周公。圣贤书教人不要白日睡觉,却从来没人管韩知许,这小祖宗身体康泰,就该烧香拜佛了,比什么都强。
伊苏岱道:“姑娘回去吧。”
“那食盒……”
“不劳烦你,我去就好。”
芸香知道伊苏岱靠谱,乐得轻省,嘱咐两句就走了。伊苏岱这才放轻了脚步进屋。
韩知许从来是睡着了就雷打不动,小时候还被梦魇住过。但伊苏岱走路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只见两只朱漆的食盒放在堂屋那张八仙桌上,打开来,里面放了四碟好菜,冷热荤素俱全,并一碗碧青的梗米饭。
旁边落了张字条,纸是好纸,就是边缘毛毛刺刺,大概是从哪里随手扯下来的。上面落了两个大字:快吃。是韩知许的笔迹。
伊苏岱看过,折起来收好。然后轻轻掀了通向里间的帐幔,往里看了一眼,韩知许果然在榻上好梦正酣。现下蚊虫少了,韩知许让人撤了纱帐,是以伊苏岱一眼便能望见他的睡脸。也不知是做什么梦,韩知许眉头锁得死紧,嘴里也嘟嘟囔囔。
说不定还在为那个九皇子置气。伊苏岱面无表情地想。
他生命的前十年都被淹没在红粉窟的暗处,什么脏东西都见过。虽然不曾沾染,但对此有敏感的嗅觉。梁衡这种,已经算是体面的——如果不是阿尔布古时不时还来看他一两眼,如果韩知许当时没有从绿袖手里留下他,这五年他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如今韩知许为了一个梁衡,替他义愤填膺。伊苏岱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何况梁衡根本就不是看上他了。
若说这感觉新鲜,他也已经体验了五年。
他又想起刚刚韩施说的话来。伊苏岱没有说谎,他如今无父无母,没有故乡。家,国,或许象征着某种归属,但于他而言,都只是旁人生造的词汇,在他的生命中找不到对应。
伊苏岱确实没有家。如果一定要为伊苏岱的生命找到一个归属,那就是韩知许。
伊苏岱想,这也不坏。
甚至于,这是他最幸运的事情。
绿袖走的那天,伊苏岱和柳哥儿面对面躺着,伊苏岱睁着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法闭上它们。忽然,柳哥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
伊苏岱看向他,柳哥儿说:“伊苏岱,你给我讲个故事。”
他说什么伊苏岱都会听。伊苏岱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他:“小主人……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柳哥儿说:“我想听关于你的纹身的事。”
伊苏岱胸前的狼眼,迟早会引发祸端。但这个狼眼纹身,是乞燕部用秘法纹的,不好洗去。韩施想了个办法,让他们在这个眼睛周围,纹了一个完整的狼头作为掩饰。伊苏岱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没有异议。纹身那天柳哥儿一定要陪着他,因为他听说会很痛。
确实真的很痛。和那只眼睛被纹上那天一样痛。伊苏岱还是紧咬牙关,一声没吭,当时阿尔布古看着他纹上那只狼眼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声没吭。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柳哥儿一直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伊苏岱本来想要握拳,但是怕攥疼了柳哥儿,就只能握紧其中一只手。最后他一只手心满是掐痕,另一只手什么痕迹也没有。
那天反而是柳哥儿一直在哭。
他的手和这天一样,很软,很小,很温暖。伊苏岱想着,轻声说:“我的父亲……把我从母亲身边带走。我们在一个小房子里,有人围住我,让我脱下衣服。然后他们开始在我的胸口上刺那只狼眼。
“我父亲的胸口上是一对鹿眼。他的名字,就是雄鹿的意思。他是鹿一样的勇士。我是狼一样的勇士。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伊苏岱停下来,他觉得这个故事很糟糕。既不有趣,也不让人开心。但柳哥儿张开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个小小的,软软的,温暖而脆弱的小孩子,他靠在他的胸口说:
“没关系,现在你在国公府了,我会保护你的。”
韩知许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今我来思伊苏岱韩知许作者竹染轩阴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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