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多年后他反客为主by枯糖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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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话在理。

许鸢点点头，“是不能一直躲在外面，总得回来。”

沈知还沉默不做声，许鸢言简意干讲述了俞楠在国外的经历，如何从底层摸爬打滚混到顶流，又接了各大品牌的代言，最后代言费拿到手软。

而话题不知怎么绕着绕着又绕回了沈知还身上，在听到同顾倦飞合作提成要拿到七成后，脸色巨沉，陷入缄默。

宋墨语气担忧，“你自己有把握吗？实在不行转公司吧，太坑了。之前那家想挖你的呢，你要不试着去一下？”

之前沈氏的对家得了个合作机会，对沈知还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入，扬言要把沈知还挖走，那是沈明仁还当他是个宝贝，二话不说把人轰走了。

那当然是个玩笑话，是对沈知还最直接的肯定，沈明仁偏偏剑走偏锋，直接把合作取消，在圈子里闹出天大笑话。一时曾氏也不知该笑该悲。

半个月偶然之间，沈知还又在会场里遇见了曾氏集团老总曾池，曾池说，沈明仁气性大，格局狭隘，难成大器，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沈知还认真考虑一下，并郑重沈知还邀请去曾氏发展。

沈知还一直都知道沈明仁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氏能有今天是走巧，沈氏之所以是今天，那是沈明仁能力不够，选择沈氏，当年冲的不过是沈氏在东阳这块地上发展，沈知还念旧，不想走。在沈氏发展这几年又充分认识到，沈氏迟早在沈明仁手里不见天日。

沈知还有些动摇，“曾氏在桉城那边，离得有点远，我妈在这边……”

“少扯那些，直接把阿姨接过去不就行了？你在桉城那边还买不起几栋别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要觉得他只能靠这块东阳市找到你，那你就告诉他你要去桉城，他要是找你还有不去的道理？”宋墨呸一声，“我就不信了，交通、通讯这么发达的时代，能找不到一个毫不隐藏、天天盼着被找到的人，我有时候都觉得俞楠做的没错，分开也没什么不好的，省的我看见你气得慌。”

沈知还心思被戳破，许鸢好笑道：“真的，有时不怪俞楠，你也别和他置气，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无非是你想过的好一点。”

把俞楠毫无准备遣送回去，沈知还也于心有愧，可惜不要多，过了两天才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电话刚接通，俞楠咆哮声纷纷而至，“沈知还，你个挨千刀的！我咒你这辈子得不到真爱，卧槽！”

俞楠屁股上挨了八板子，俞父也算是尊重他这饭碗，没往脸上身上打，避免处处落花的惨象，但屁股上每一板子都展现出十足的尊重，俞楠已经两天没敢怎么下床了。睡觉都不敢平躺。

沈知还冷哼一声，听到那哀嚎心情才舒畅些，“看来阿姨叔叔动手还是太轻，你疼得还能说出话来，下次我得带个狼牙棒当见面礼才好。”

“你他妈能不能说人话！”

“爱惜羽毛，说话注意点，你现在可是公众人物，不尊重我明天头条就是你的黑料。”

终于，俞楠被他这不要脸的话堵住哀嚎，啐一口说，“你明天有空吗？出来聚聚怎么样？我都回来三天了。”

沈知还扫一眼桌子上的日历，明天周五，“不行，明天有合作要谈，改天的，我们三你回来那天都聚过了。再说，和你聚没意思，一瓶倒，话没说几个人躺了。”

知根知底，戳得俞楠脊梁骨隐隐作痛，“沈知还，你真的畜性的很啊，真后悔我小时候太善良，应该把你收拾得不敢反抗的！”

孩提时代的俞楠，发育得比同龄人快，个头比沈知还高了不少，最大乐趣是压迫沈知还做他的小弟，沈知还天生气傲，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清高且装，说什么不肯低头，俞楠三天两头同他打架，沈知还老老实实做了他一年小弟后，俞楠被反杀，沈知还加倍奉还，一年翻了十番，俞楠老老实实跟在他屁后当尾巴。

“你没这个机会了。”沈知还残酷地说。

俞楠又拉着他唠了好久，自己在家因为他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压迫，最后值得庆幸的好消息是，家里不在反对他进娱乐圈，约莫是这两年，聚少离多让俞父俞母不再沉寂，与其说是不反对，不如说是无可奈何。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追求与苦乐，只有他自己懂得其中渴求的滋味。

俞楠的下部戏就在东阳，拍的是现代都市题材，投资方租下了一栋大楼，目前在布置场景，距离开拍还有一周，也就是这一周，俞楠都是无事可做的状态，俞楠起义要去宋墨酒吧经营，但他作为公众人物，宋墨有些不放心，当事人不以为意。

沈知还周四晚上在微信里搜索那个熟烂于心的数字，顾倦飞的头像是一片梧桐，沈知还记得，那是他们当年坐在拍一中门前临安路上拍的，临安路两边梧桐蔓延，夏天那会，空气燥热，走得快一点汗水都会黏住皮肤和衣服。

沈知还停留一会才发过去申请，过了半个小时对面才同意，而头像被更改成了一只猫，一只布偶，布偶猫很是活泼，半起身子去抓空中的逗猫棒。

而沈知还，对猫毛过敏。

这一刻他心里说不上来滋味。

enian：合作地点你定好发我就行。

沈知还看着顾倦飞那毫无章法的ID，皱了皱眉回了个好。

沈知还费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把地点订到了宋墨的酒吧，顾倦飞并没驳斥，只回他一个嗯。

语气生人勿近。

宋墨知道这事险些炸锅，俞楠现在还在他酒吧里乐呵，他自费请俞楠出去逛一圈东阳市，这人不乐意，说什么都不走，和那群混酒的“霹雳虎”打成一片，个个毛头小子看到他都尊称一声俞哥，俞楠给他起称号：小沈，小知，小还……四舍五入，他还是沈知还的大哥，逗得酒吧里几个姑娘笑得合不拢嘴。

宋墨还在为俞楠万一见到顾倦飞这种意外急得团团转，可这尊大佛根本请不走，最后宋墨自我PUA，他酒吧每天流量这么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沈知还早早提前到了，宋墨腾了个大包间给两人，撤掉了疯狂打转的迷虹灯，装上白炽灯泡，里面做了彻底清洁，桌上棋牌全部撤下，在一旁桌子上摆上干净的酒杯和几瓶红酒，最后还在桌中央放了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顾倦飞带着人穿过潮涌的人群，突然听见一嗓子，“小知，给我带瓶酒！”，顾倦飞顿时停下脚步，看见舞台中央明晃晃的身影，拿着麦克风乱舞，台下欢呼声一片，顾倦飞在人群中也扎眼，身旁跟着两个板正的秘书，往人群里一站，格格不入。

台上的也很快注意到他，俞楠眯眼仔细看了看，“顾倦飞？”

“小知”是沈知还的小名，顾倦飞下意识会停下脚步，现在话筒里传来他的名字，他见那副张扬样和这声线，就知道是俞楠了，那个无论说什么也要拆散他俩的人，此刻喊完话直接翻下台，台下的人被他举动一惊，连忙让道，俞楠磕磕碰碰停在他面前，趾高气昂：“顾倦飞，你来这里干嘛？这里可不欢迎你！我现在以这家酒吧副老板的身份，请你出去。”

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这么幼稚、让人讨厌，顾倦飞不以为意，“我找沈知还。”

知根知底伤害拉满，一听这话，俞楠当场炸了，“你找沈知还？你有什么脸找他，顾倦飞，我告诉你！你和沈知还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现在赶紧离开，不然我可就叫保安了！”

“他叫我来的。”顾倦飞说。

“放屁，今天沈知还还有工作，怎么可能会叫你来酒吧？”俞楠又狐疑看他，“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逼他推了工作？顾倦飞啊顾倦飞，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不要脸！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沈知还他有自己的生活，我——唔。”

宋墨赶来这会，楼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圈，起初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一看居然是俞楠和顾倦飞，演技手快捂住俞楠的嘴，歉意看向顾倦飞，“抱歉啊顾总，小知在包间里等你了，你快上去吧。”

顾倦飞眼神淡淡看一眼扑棱蛾子似的俞楠，嗯一声带着人走了。

被圈住的人还在挣扎，宋墨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在人群中干笑几声把人往角落里拖，压低声音说，“俞楠，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你现在是个有头有脸的艺人，在我酒吧吵架算个什么事，你知道刚才多少人盯着你吗？老子一会还要去给那群人封口！你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

俞楠立刻安静下来，眨眨眼睛，确定他不会再鬼叫宋墨才松开他，俞楠大口大口喘气，“沈知还不是说他今天有合作吗？怎么约顾倦飞那傻叉来酒吧了！”说完，他发觉这个问题很蠢。

沈知还再三思索，准备把宋墨精心准备的玫瑰扔去角落，刚把花枝抽出带水的花瓶，包间的门被推开，顾倦飞带人走进来，沈知还下意识牛头，顾倦飞愣一下回复如初，“合作带花干什么。”

沈知还把花丢回去，囔了一句，“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他准备的。

顾倦飞没在这无聊的事情上多浪费时间，直接把方案推到沈知还面前，“这是顾氏的建模大概草稿，你可以先看一下。”

“顾氏建模技术一直都是大家心服口服的，我相信贵公司可以做得相当不错，”沈知还同样把自己准备的方案推过去，“这是我们公司整体得策划思想，沈总过目。”

沈氏和顾氏这次得合作是开发一款恋向型的虚幻游戏，与以往的游戏不同，沈氏给出的方案更具有发散性，不局限于男女，包容元素多，更符合当下开放现先进的恋爱观，包括同性恋、无性恋多种观念，搜罗了多个重大事件、多样家庭伦理观、多种人的心声，攻克传统狭隘的包容观念打造的一款恋向型游戏。

人的喜爱不局限于先进的思想，跟风行为会受到时间的打磨，而往往人的喜爱不局限于思想，颜值、声控都是具象化的体现，在建模上顾氏能够在整个技术界独当一面，收纳近八千人才，濒临垄断局面。

顾倦飞翻了几张策划导向，问道：“这个方案是谁做的？”

沈知还看他清透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几分自豪回答；“我自己做的。”

他以为顾倦飞会夸赞，或者点点头表示赞许，然而事与愿违，顾倦飞把文件推回他面前：“这份策划我并不赞同，思想这种东西根深蒂固，不会被轻易改变，更何况当今思想包容性没那么强，方案设想太过超前，太理想化，会引起巨大的纷争，并不适合流入市场。”

“每一种新思想都要先受到批判，形成剧烈的冲击，才能扎根不是吗？既然已经产生了，为什么不去试试，这玩意就像是水，只要有一点空隙，它就能钻进去。”

“沈知还，你想得太过简单了。”顾倦飞严肃说，“那些真正该被批判的，他们或许都无法察觉到，比如一个成功的男人娶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女人通过这个给男人达到了一个让人仰慕的高度，所有人都会说没有这个个男人，这个给女人不会成功，但是不会有人去赞扬这个女人有头脑，得到成功人士的青睐，把成功人士当作自己的棋子，为自己人生锦上添花。这个时候，大众会夸赞男人，甚至用一种传统的思想去称赞男人能力更强，强调这是一种普遍现象，更有甚者会代入性别的纠纷，女不如男，因为身份的对立，性别的有别，他们会对立促就别的思想，从而抛弃事情本身，而你则是站出来指明被人遗忘部分的人，你让他们抛开性别，思考借着成功人士更上一步后进者的思想，他们不理解，不明白，你觉得这是前进，他们只觉得可笑。”

“横在现代面前的，最直接的男女问题，盘踞千年的男权主义思想。现在女人和男人拥有差不多的权力，是一种男女平等，但潜意识里面，依旧没改变，甚至女人自己的思想也没改变。前阵子热传的一则广告里就有，妻子让丈夫买辆新车，逢年过节有面子，丈夫说你把脸弄好，就是我最大的面子，脸不好，你一下车我的面子就没了，女人成了男人的面子，成了与车相仿的配饰物件，可不会有人觉得存在问题，那么潜意识里，女人被物性化，甚至她们自己也意识不到，哪怕你说出来她们也不理解，但你说出来了会怎样？会叫人嘲讽，谩骂。偏向的天秤稳定下来，你旁观看到它的不平等想要改变，却破坏了别人的蛋糕。这就是思想问题，每个人都向往美好，可根深蒂固的执念存在于难以发现的潜意识里，他们自己都发现不了。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恶人，这个意思明白吧？”

顾倦飞太现实，沈知还一直都明白，但这种思想让这人裹足不前，让他喘不过来气，他沉声道：“可总有一个人要去改变现状，不是吗？”

“但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包间里安静一瞬，沈知还执拗看向他：“那倘若我非要这么做呢？”

“那顾氏只能取消合作，方案不予采纳。”

沈知还迟钝看着顾倦飞，对方只是扬起下巴，眸子清凉，那种不被认可的凉意暗暗浮动。

这个合作方案，沈知还埋头敲了一个月，焚膏继晷，他如饥似渴去发散自己的思维，创造这一通除了他没人能够顺延的神话，可现在他拼了命铸就的城堡，瞬间坍塌，只剩下残渣。

“为什么？”沈知还哑着嗓子。

顾倦飞淡淡说，“不适合当下市场。”

沈知还泄气一般，他苦笑让助理递来另一份文件，“如果第一份顾总不满意的话，沈氏提供了两份。”

商业上奔的都是钱，没人会傻乎乎去为自己偏执的热爱买单，哪怕会，其他人也不愿意，沈知还买过太多次了，他深刻明白其中的滋味，苦不言堪。

第二份沈知还是完全对向大众口味设计的，可谓酸爽可口，义工开发两个版本，女性指向和男性指向，传统思想编排，顾倦飞大概扫一眼，尚可点点头，“这个可以签，题材老套，但是也有亮点，总体设计不错。”

“那……”

顾倦飞十分干脆，“直接签合同就好。”

一旁助理二话不说就把一沓纸递过来，沈知还提醒道，“顾总可以看一下条款，有没有不到位的地方。”

顾倦飞倒不至于在这上犯糊涂，没一会拧眉说，“顾氏的建模技术，沈总也说了，是顶尖的，只有三成利润，是合同打印错误吗？”

“合同没有错，沈氏要的是七成利润。”

“投资基本上顾氏占大头，利润反而拿得少的可怜，费劲人力，最后只能回本，沈氏这个霸王条款是在开玩笑吗？”

沈知还咬合紧一下，“顾哥，我要七成利润，你们顾氏可能不赚，但不会亏本，你能不能让一次。”

“不能。”顾倦飞冷冷道，“顾氏拒绝任何霸王条款，这次合作你们最多四成，不可能再多的。”

“就这一次。”

“不能。”

许乐站在一旁捏了把汗，还真没见过沈知还在谈判上如此低声下气，但董事部那边给的压力重如泰山，沈知还也是在劫难逃。

最后，顾倦飞合上合同说，“看来沈氏和顾氏的缘分未到，合作就取消吧，以后有机会再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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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楠觉得沈氏疯了，与顾氏合作敢要七成利润，真是狮子大开口虎口夺食，可沈氏连狮子都不算，最多是狼，夹着尾巴做狼。

宋墨也惆怅，“还是劝沈知还去曾氏吧，沈氏配不上他的才华。”

俞楠赞同点头，“怎么劝？”

沈知还想来不是个听劝的人，但凡这人听一点劝，俞楠也不会气得两年没理这个家伙。

更何况沈知还固执得很，离开工作了四年的岗位，比杀了他都难，沈知还好面子，讲究得体，不会轻易离开，他必须风风光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宋墨叹口气，“要不让阿姨劝一下，我们劝不停，阿姨劝总有点用吧。”

俞楠立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可别，这事还是不要惊动阿姨的好，免得阿姨操心，换公司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得好一点舒坦一点罢了，都让沈知还自己决定吧，再说，让他决定还不如去找顾倦飞那傻叉商量，他一句话可比我们一卡车有用，沈知还留在沈氏不走，难道不就为了那傻叉能回东阳吗？”

这一点呢，对沈知还知根知底的都不谋而合，事实也的确如此。

劝沈知还不如劝顾倦飞。

“在理。”宋墨打个响指，“那就劝顾倦飞吧，害，我真不明白，顾倦飞到底为什么突然就把人踹了，当年两人不是好好的吗？再说现在，沈知还在等他，他也不谈恋爱，相当于在守着沈知还，为什么不能说开呢，看的我头都大。”

“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顾倦飞他——”俞楠立刻刹住。

宋墨狐疑看他，“他怎么了？你话说一半钓死谁啊。”

俞楠咽口口水，“他啊，他那么傻叉，配不上沈知还，怎么可能在一起。”

俞楠厌恶顾倦飞都是摆在脸上，宋墨也没觉得不对，点下头附和他又摇头，“你仇人滤镜有点厚，抛开他当年一声不吭走了，顾倦飞还是挺优秀的。”

俞楠冷嗤一声，“问题就是抛不开，抛开了那沈知还这六年算什么？算白当了六年的舔狗？把自己六年青春困在这里，一事无成，混了个总裁职位，还天天明枪暗箭逼着他往下走，这算什么？”

“算他脑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