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byDufresne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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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不大，他们很快就做完了。本以为他们干活很快，但是一看手机已经五点钟了。

晚餐是韭菜鸡蛋和腊鱼，因为童祁雨喜欢韭菜，所以老是让王延雨做，腊鱼这个东西是他第一次吃，硬邦邦的鱼肉不太入味，但是腊鱼皮很好吃。

因为吃过饭后还有事情要做，就是去河里下网，所以童祁雨吃得格外迅速。

童祁雨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但同时他又十分喜欢水。

王延雨告诉童祁雨有两种渔网，一种是比较密的网是抓小鱼的，一种是网洞比较大的用来抓大鱼，今天他们只下这种大网。

到了湖边后他们上了小船，船身小小的，只有不到一米宽，但是有三四米长，移动方法也是童雨祁前所未见的，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这船上只有一边有一个船桨，靠着那一个船桨一推一拉前进。

船只前进的时候水底的小波纹撞上船身发出轻声“当，当”的声音，十分有规律。

童祁雨蹲在一边用手去划波浪，水温温的，很舒服。这一片湖面不大，绿绿的像是翡翠一样好看，只是颜色很深，深不见底，面对那样的黑暗童祁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怖，似乎在那深渊之中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随时要冲上水面将他吞噬。又喜欢，又害怕。

王延雨站在船头一边划船一边下网，童祁雨就看着他，王延雨穿的衣服汗湿了粘在身上景致的肌肉若隐若现，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寸头边流下，原来王延雨竟然是寸头，他才发现，或者说才开始认真观察。

王延雨的眉骨很高，额头很平整，眼睛很大，鼻梁高挺，侧颜十分好看。童祁雨一直没有认真观察过王延雨的长相，现在认真一看发现这也是个秀色可餐的家伙，只是平时一直在干活身上太脏了，完全掩盖了他长得也不错的事实。

“你为什么剃寸头啊？”童祁雨轻声问，因为之前和一个叔叔出去钓鱼的时候叔叔告诉他不能大声说话，会把鱼吓跑。

“方便。”

这个理由挺实诚的。

童祁雨看着他下网，说“你要不要教教我怎么做，下次我可以帮你了。”

“这个比较麻烦，你看着就是。”

“那好吧。”

不知不觉，他们的船已经划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了，抬头可以看到山上的公路，应该就是从他们家门口一直往里延伸的那一条。

“这里面还有村子？”

“有。”

“他们去镇上很不方便吧。想要出去玩怎么办呢，想要买东西也不方便。”童雨祁有点以己度人了“你去过城里吗？”

“没有去过。”

“想去吗？”

“家里很忙，每天要喂猪喂鸡还有很多家务，没时间去，去了也没什么事。”

“要不哪天你让你的大伯们帮你喂喂鸡鸭什么的，我带你出城玩两天。”

“我在这里挺好的。”

或许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有不同，他在家每天这样忙忙碌碌的，有吃的也能挣到钱，还不用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家里有地可以自给自足，虽说没什么娱乐方式，但是有些人就是勤快不想玩，这也无可厚非。

“你真勤快。”童祁雨夸他。

“勤快一点，获得的回报就多一些。”

船只继续慢慢向里前行着，下完最后一网后已经离家很远了，天色也渐渐晚了。

回去时，童祁雨心血来潮想划船，于是提出试一试的想法。

“可以吗？”

王延雨很好说话，童祁雨想做他就同意。

王延雨往后站了站，把划船的位置让出来。

童祁雨学王延雨的样子握住船桨，左手拿住船桨的杆，右手握住船桨桨头，划了两下，但是船只并没有按照他想象的前进，而是开始打圈。

“欸？不是这样的吗？大哥，救命，它开始转圈了。”

“不要喊我大哥...”王延雨小声的抗议了一下，不过童祁雨并没有听他的抗议，而是继续喊着大哥。

“怎么办啊，它为什么不前进啊，啊......怎么开始转圈了。”

王延雨右手握住船桨，覆盖了童祁雨的右手，帮他调整划船姿势，推拉几下后船只开始往正常路径上运行。

“明明动作是一样的啊，为什么你向前划我就打圈啊。”童祁雨不解。

王延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解，划船这事他也没特意学过，好像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你再试一下找一下感觉，转圈我就帮你调整，慢慢来。”

“行哦。”于是童祁雨又开始慢慢做动作，不过还是逃不了转圈的命运，船尾摆动的和弯曲游走的蛇一样，左右摇摆的，每次开始转圈王延雨就帮忙调整回来，他的大手握在童祁雨的右手上，粗糙的掌心磨得童祁雨的手背有些疼，像用砂纸摩擦。

因为童祁雨老是找不到那个感觉，王延雨说“我带着你划一段吧。”

童祁雨还想问怎么个带法，就被一个厚实的胸膛包裹住了，王延雨左手握住了船桨杆，右手握着他的右手，开始慢慢向前划。

“我没有特意学过，所有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你找找感觉吧。”

还好王延雨此刻在童祁雨的身后，要不然他就能看到一个从头红到耳朵红到脖子的红苹果童祁雨了。

童祁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但是他现在的感觉就只有厚实的胸膛和软乎乎的身体王延雨的体温和他身上的汗味，那是一种奇特的味道，不臭，或许还夹杂着鱼腥味。哪里还有空去感受怎么划船，但是现在要是逃跑会不会太做贼心虚了些。

王延雨在耳边讲解着什么，大概就是说船桨应该怎么动起来会比较块，怎样能不转圈，然后童祁雨听到了一句“你脸怎么这么烫？”

“啊...啊...这个，我是个懒虫，好久没有这样运动了，划船也是运动，所以热的。”

“你累的话我来吧，今天天也晚了，你要是想玩我再找个时间教你。”

王延雨用了“玩”这个字，童祁雨感觉自己的内心被看穿，还有些不爽“为什么说我玩，我是真心想帮你的。”那种奇怪的斗志突然燃起，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消散“我可以学会的，你刚才教的我会了，你放开我我自己划。”

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有信心就能像开了金手指一样突然就会了的。

王延雨放开了童祁雨，结果船还是不听话的打转。

“我放弃了。”

童雨祁心情低落的回到了船尾，不再和王延雨抢船夫的工作了。

也就十几分钟，他们回到了停船的地方。

“你明天几点收网啊？”童祁雨问他。

“六点。”

“好早。不过我会赶回来的，你等我啊我也要一起去。”

童祁雨开车回了镇上，但是今晚绝对时他住镇上的最后一晚，他明天就收拾东西住回王延雨家，让他看看自己绝对不是在玩，是真的很有诚意的想来帮他的。

童祁雨在某一方面很轴，第二天五点钟他就醒了，开车用了二十分钟到王延雨家，他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漱。

“早啊。”他和童祁雨打招呼，嘴里还含着牙膏的泡泡。

“早啊，我今天来的比较早，所以没有买到早餐哦。”他把行李箱从车上拿下来“我决定了，还是住在你家，这样字做事会方便很多。”

“好，我等下收拾去后面的房间睡，你睡前面。”

“不用不用，我就睡后面，那个蛇已经被赶走了不是吗，我不怕。”

童祁雨放好东西后王延雨也洗漱好了。

夏天的天亮得早，此刻天上已经泛起鱼肚白了，水面上弥漫着一层雾气，好看极了。

湖面的风吹过来有些冷，但是水温温的很舒服。王延雨划船到最远的那个下网地点，从远处往近处收网，其实童祁雨跟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一旁看着而已，每看到渔网上网上了鱼来，那种原始的狩猎本能就让他开心，这个大网才网了五条鱼，是那种斑点像蟒蛇纹的鱼，看起来很恶心，不过好吃。

“今天好少，才这么一点。”童祁雨说。

“这才第一网，后面还会有的。”

接下来收的第二网第三网有比较多的鱼，只不过没有斑纹鱼，王延雨告诉童祁雨那叫鳜鱼，可以卖到40一斤，相比起那种七块一斤的小鱼，已经是天价了。

五网全部收完，太阳已经升起，第一缕阳光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刚好到家。

“早餐吃面可以吗？”王延雨说。

“我要吃韭菜面。”他真的很爱韭菜。

吃过早餐后就要开始解鱼，王延雨解比较麻烦的鳜鱼，其他的鱼让童祁雨解。

10点左右那个买鱼的大叔来了，看着他们的收获连连称赞“厉害啊，又抓这么多。”

“你看看要哪些吧。”

鳜鱼都很好看，解下来还活蹦乱跳的，大叔都拿走了，还拿了一些其他的鱼，竟然足足卖了200呢。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大鱼没被买走。

自己辛苦换来的劳动所得，拿起来果然开心。虽说不是童祁雨自己挣的，但这比自己挣的还要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