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7-01 13:42
- 实力推荐小说《雁过瑶环》作者覃九所著在线阅读,左瑶环裴踏雁是小说雁过瑶环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左瑶环如果有一个好身份,他和裴踏雁在一起这条路不会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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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雁过瑶环by覃九
八月,夏日将尽,南荆山倏的有了肃杀味道。
太子整肃官场以来,随驾官员人人自危,闭门不出,生怕被卷进这场风波中,故而无人在意荆山山巅,那座巍峨的殿内是怎样剑拔弩张的形势。
玄甲兵士收拢于天梯,居高临下地端着弩箭,截住了上山的路。
揽阳殿内,鬓发散乱,不修边幅的太和帝握着明黄如意,撑膝孤坐在殿中龙椅,他瞧着面前披甲带刀,身姿挺拔的李延嗣,喟叹道:“朕那日与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有听到心里。”
因着加剧的疾病,以及失去左瑶环后,必须要亲自批阅奏折,太和帝消瘦得十分厉害,颧骨突出,两颊深陷,明黄的龙袍松垮挂在身上,已十分不合体。
这副垂暮景象,让李延嗣不由自主地挺直背,直视着原本伟岸的父亲,他觉得父亲真的老了,他前踏一步,冷声说:“父亲偏心,儿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太和帝把玩着手中如意,平静道:“朕偏心在何处?”
李延嗣:“若非偏心,父亲为何屡屡袒护大哥?就因他是嫡长,就因他是太子,就因他是未来的皇帝,父亲就能坐视他将儿子逼死?”
太和帝:“没人逼你死。”
“好啦!”李延嗣攥紧刀柄,强硬地说,“圣人不必再哄骗我了。儿子的班底,都是十数年间用银子,用心血经营起来的,此次太子整肃官场,就是要剪除我的羽翼,圣人岂能不知?”
太和帝双手合握,微微俯身,似乎是要把面前的儿子看清楚些,“你将梁久功,左瑶环下狱,不也是盼着能在他们嘴里撬出些什么,借此剪除你大哥的羽翼?怎么同样的事你能做得,你大哥就做不得?”
李延嗣显然被问住,沉默下去。
太和帝满眼失望,“朕说过,朕不怕你们争,你们争要争的光芒万丈,做输家,也要输的坦荡。这一案里,你落了子,你大哥自然也要落子,他有张良计,你就没有过墙梯?还是说掀了棋盘,率兵逼宫就是你的过墙梯?若是如此,便是朕错看了你。”
“臣不是逼宫。”李延嗣梗着脖子回,“臣只是死谏。”
“谏什么?”太和帝坐直了,使如意轻敲着膝盖。
“臣请圣人诛杀左、梁二人。”李延嗣冷声说道,“然后,罢黜太子。圣人错看了我,也错看了太子,他绝非你心中宽厚仁和,继往开来之君。”
太和帝看向沉默的裴踏雁,问:“你呢,你也是这样想?”
裴踏雁单膝跪地,朗声道:“请圣人罢黜太子。”
“冥顽不灵。”
太和帝不再多言,抬手将如意磕在案上,玉柄应声而断,砸在地上又碎了几瓣,藏于暗处的护卫应声而出,十几个着白甲,手持刀盾的军士将皇帝护在中央。
他们挺起狮纹盾牌,“喝!”
声势震天。
与此同时,紧闭的殿门轰然洞开,几个黑甲士兵摔进殿内,气绝身亡,李延嗣惊恐回头,只看到冷面寒霜的邱神术,以及殿外一列冒着烟的,黑黝黝的铳口。
惊慌失措的李延嗣攥住裴踏雁手腕,“哥,怎,怎么回事?”
裴踏雁看着那架屏风,说:“左侍郎,好手段。”
掌声轻响。
左瑶环鼓掌而出,抄手站在太和帝身侧,“大都督的手段也不赖,这一个月,赶杖营的猎隼忙着捕杀信鸽,斥候往返上京南荆,都累坏了吧?”
“这几日照顾侍郎也累得狠。”裴踏雁眯起眼,“好一招瞒天过海,你够狠!”
“是你傻。”左瑶环笑得灿烂。
一场兵谏,被天降的邱神术瓦解,随驾官员中凡是与李延嗣,裴踏雁有瓜葛的都被革职候审,李延嗣被削去郡王爵位,裴踏雁被罢掉了北境都督,太和帝起驾回京。
九月底,太和帝回到上京,裴踏雁与李延嗣先后入狱,随后百位官员入狱,这桩由李延嗣掀起的中兴朝第一把大火,最终烧到了自己头上。
左瑶环,梁久功官复原职,谢春雨则被授予太子太保,位列百官之上。
整肃风暴刮过,上京城官员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却因为城内的一个流言再次提了起来——皇帝手中有百官行述。
一时间,所有人上书表忠,要求严惩谋逆的李延嗣,裴踏雁,生怕自己骂得不够狠,会被皇帝借口清算,底子不干净的官员更是夹起尾巴做人,不仅行事收敛,甚至将以前吞掉的好处吐了些许出来。
户部的张白圭算账的时候,笑得喜笑颜开。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那些和李延嗣有勾结,暂时没有被发现的官员自然胆战心惊,西京贵族自李延嗣入狱后,也是极难受的。
太子生母是东州大族的美娇娘,李延祚六岁就被册立为太子,东宫幕僚多半是江左大族,和西京贵族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们之所以转而拥护李延嗣,其生母是西京人其一,搭不上正统,只能另辟蹊径是其二。
李延嗣这些年能在朝堂一呼百应,稳压太子的背后,是西京贵族的面子,西京贵族流水一般砸银子,此时跳船,血本无归是板上钉钉,后续能否在上京立足也得两说,他们只能死保,可他们的疏通,在大内官梁久功那儿卡住了。
银子送不进去,美人也不笑纳,古玩字画更是瞧也不瞧,说什么都不肯往上递折子,到最后干脆抬出祖训,称内宦不能干政,爱莫能助。
西京贵族在上京城使不上力,赶紧给领兵在外的李延嗣的娘舅去信,叫他想个法子。
“到底是亲娘舅,为了救外男真是下了血本,这是做给你看的。”左瑶环病体未愈,浑身使不上劲,只能歪在圈椅里看折子,腋下还塞着几个明黄靠枕,“乐新城手里有两万并州兵,他挨辽州,幽州近,说不定会搭上曹白鹄,老扣着李延嗣跟裴踏雁不是事。”
“乐新城是小事,有邱神术在,他翻不了什么风浪。”太和帝在南荆城回来,身体一落千丈,冷热寒症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整个人彻底瘦了下去,远远瞧着好似一具骷髅,他仍拨着念珠,定定地望着殿外长空,“百官行述的事,是谁说出去的?”
“不知。”左瑶环回答的坦然。
“有人想让国家乱起来。”太和帝缓缓道,“这才是朕忌惮的地方。”
“你得罪的人那么多,遭报应也应该。”左瑶环不以为然。
太和帝眼珠轻移,南荆一行,他越发觉得这个孩子于权术的悟性得天独厚,心底深如渊,却比左彪更狠,更没有底线,太子能否压制他?太和帝竟犹豫了。
“环儿,朕还能信你么?”
左瑶环头也不抬,“信不过我,就把我放回家去。”
太和帝哈哈一笑,紧接着咳嗽起来,连禅定的姿势也维持不住,他攥着掌心温热的血,说道:“朕如今,真是没有什么好拿捏你的把柄了,先不放你回家,朕得想个新法子拿你。”
“呵。”
翌日,谢春雨主动来偏殿找左瑶环。
太和帝自知容貌可怖,借口闭关,一来阻挡窥伺的朝臣,二来名正言顺地将左瑶环推出承阳殿,远离真正的枢密之地。
左瑶环知道李元浩的性子,也没什么异议,那边刚要闭关,他就抬着小几挪到偏殿,往常谢春雨是不会主动拜访的,此时上门,左瑶环吃不准他存的什么心。
只是此时谢春雨加封了太子太保,是文臣第一人,六部的政务都由他来核定,他主动登门,左瑶环不敢怠慢,执晚辈礼,将上座让给了老人。
谢春雨坐了,捻着胡须说,“太子殿下已将事情原委告诉老夫了,荆山一行全靠皎玉力挽狂澜,果真英雄出少年,大有太傅当年擎天保驾之气魄,若太傅知有后如此,想必九泉之下也能展颜。”
“明公谬赞。”左瑶环为老人倒茶,羞赧一笑,“小子愧不敢当。”
“老夫听殿下说,皎玉在荆山被李延嗣百般刁难,遭其毒手,可好些了?”谢春雨伸直两指扶着杯腰,关切地说,“老夫认识些好郎中,颇有些能耐。”
“小子没甚大碍。”左瑶环捧着茶坐在下首,说,“明公要见小子,差人来说一声就是,小子立时去尚书台聆训,明公亲自登门,小子惶恐。”
“哈哈。”谢春雨知道左瑶环有点埋怨他不请自来的意思,也不辩驳,笑了两声就把这事遮了过去,他喝着茶水,随口问道,“皎玉,你的坐师是哪位先生?”
“惭愧。”左瑶环偏着身子回话,“小子的学问是阿翁教授。”
“果然如此。”谢春雨放下茶杯,“老夫曾与太傅同朝为臣,老夫记得太傅最会识人,谁忠,谁奸,太傅一眼看去,洞若观火。”
左瑶环大抵猜到谢春雨的心思,报以灿烂的微笑后闭嘴饮茶,不拾他的话茬,谢春雨衬不住,主动说:“皎玉有伤,公务也繁忙,本来是不好来打扰皎玉的,只是目下有件事,非得皎玉来办不可,没法子,我只能来叨扰皎玉了。”
“不知道明公所说的,是什么事?”左瑶环终于放下茶盏。
“是李延嗣谋逆一案。”谢春雨捻着胡须,说,“关窍还是裴踏雁,他和李延嗣关系深,知道不少李延嗣的事,如若能说动他,扳倒李延嗣指日可待。”
“没错。”左瑶环翘着尾指,拈起盘里的虎眼丝窝糖悬在唇边,得空说了句废话,“裴踏雁是关窍。”
“只是裴踏雁的嘴很严,寻常的刑罚撬不开他的嘴。”谢春雨叹道,“他的部曲在幽州虎视眈眈,刑部的人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事情就僵住了。”
“明公之意?”左瑶环含着糖丝,用舌头慢慢抿开。
“老夫想着,裴踏雁从前是皎玉的家奴,皎玉出面,想必他愿意松口说点什么。”谢春雨观察着左瑶环的表情,说,“老夫可以保证,此次只夺他的兵权,不会伤及性命。”
“他犯了错,自然要按律严惩。”糖过于甜,左瑶环没咬第二口,他端起酽茶喝着,时不时啐掉茶根,“李延嗣下狱后,西京的人动作频频,乐新城在并州虎视眈眈,整个西北的军务还要靠着裴踏雁,贸然夺他的兵权,不妥当。”
不夺裴踏雁的兵权,就是左瑶环开出的价码。
谢春雨也垂眸喝茶,他衬了一会,觉得还是要再杀价,便说:“此次秋官查案,裴鸿渐是否谋逆,还是尚未出胎的论调。或许此中有李延嗣胁迫的缘由?只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卷进了这场风波,倘若其他三境都督也有样学样,和亲王们彼此勾结,兵部的家没法当。”
“是,这是自然,二心之臣自然不能掌兵。”左瑶环别着茶水,笑道,“我的意思,半夺。”
“哦?”谢春雨问道,“怎么个半夺?”
“再不过二年,咱们肯定是要和九边打的,裴踏雁是虎将,咱们得为国家储才,那时战事一开,才不至于无将可用。”左瑶环缓声说,“我的意思,免了他北境都督的官职,将他发配回边关,让他到军里做个小旗,牙将戴罪立功。”
谢春雨:“此事圣人可知道?”
左瑶环粲然一笑,说:“往后的事,明公只需说服太子殿下就行了。”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皇帝病重,并非坊间流传,新朝即将开始,他就是当朝首揆,谢春雨心神激荡,连带着端茶的手有些抖,他赶紧凑过去喝,欲盖弥彰地说:“皎玉见笑了。老了,不中用,连盖碗都拿不稳了。”
左瑶环只笑。
天牢里人声鼎沸,求饶、辱骂声不绝于耳。狱卒挥着水火棍一路戳过去,才维持住片刻安宁,裴踏雁是死囚,押在最里面。
左瑶环挑起灯笼,照亮一方昏暗天地。
刑部到底有所忌惮,没动大刑,裴踏雁此时还算体面,只扛着木枷,大马金刀地坐在炕沿。
“奇了,刑部也有‘求破家’。”左瑶环轻声道,“四十斤重的东西,都督能用肩颈扛住,还坐的如此板正,是故意叫我瞧的?”
“李延嗣倒了,刑部黄体国给每个狱卒都发了赏钱,听说太子还要摆宴庆功。”裴踏雁平静地说,“没请你这天字第一号的功臣去?”
“我不饮酒。”左瑶环把灯笼放在地上,说,“扛这么沉的枷,不累?”
“有话直说。”
“你为什么要和李延嗣一起谋逆?”左瑶环气不打一处来,“他许你什么好处了,还是说你们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延嗣呢?”裴踏雁闭上眼。
“宗人府,没人敢难为他。”左瑶环刻薄地说,“他是皇子,即使是谋反,按律也只是废爵,圈禁。你有空关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以他的德性,说不定早就把事扣在你头上了,你可不是皇子,谋逆大罪做事,得夷三族。”
“巧了。”裴踏雁咧开嘴,“我的三族只有我一人。”
“你倒是不怕开水烫。”左瑶环站在栏边,说,“我和谢春雨谈好了,只要你把谋逆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只夺你兵权,还让你回西北去。”
“不说,不写。”裴踏雁扛着重枷站起,艰难挪到栏边,他低头看着左瑶环,一字一顿说道,“我不信你。”
左瑶环被裴踏雁眼中的嘲讽刺到,觉得心口闷得慌,裴踏雁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土炕,“我不会背着恶名,灰溜溜地滚回西北,那是我引以为傲的地方。成王败寇,你赢了,我输了,没什么不服的,只是,我不会攀咬任何人。”
裴踏雁重新坐好,“你也不必再费心挑拨离间,李延嗣不是左瑶环,不是喂不熟的狗。他如果将谋逆罪名推给我,我替他死。”
左瑶环蹲在地上,闷声说:“喂不熟的狗?你走到今天这步,明明是你咎由自取。我说过的,你把名单交给我,我会助你回到西北去,可李延嗣吹吹风,求一求,你宁愿和他谋逆,也不愿意等我,如果你信我,你又怎么会掉进陷阱。”
“是啊,你从来不信我,可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左瑶环把脑袋埋在臂弯里蹭蹭,继而转头望着来时路,“李延嗣求一求,你就心软了,为什么我求你让路,你不肯。”
“没错,是我咎由自取。”裴踏雁望着在角落缩成一团的小人儿,不自觉握紧了拳,“可我对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太聪明,心眼太多,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绞尽脑汁去猜,去验证真伪,累。”
“和你相比,李延嗣如蠢牛笨猪。”裴踏雁话说的难听,只是脸上却有了笑意,“可他却快意恩仇,豪气干云。也许我也是蠢人,才愿意陪着他做这种荒唐事,可惜,当年我不是他的护卫。”
左瑶环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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