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5-05 17:39
- 主角为周凡年江柏小说叫《救命,前男友他敲错门了》,作者:辣条条条条,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救命前男友他敲错门了主要讲述了:周凡年有了一个很稳定的工作,而这个时候,他遇见了自己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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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前男友他敲错门了小说在线观看
北镇,居民公寓。
“砰砰砰!”门被捶得框框作响,人脸解锁的地方直接报警,滴滴滴的,吓得周凡年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杏眼,头发睡得很蓬松,赤脚下床,皮肤本就白,挨着地冷瓷实了,脚趾微微泛红。
“哪位?”周凡年对着门口的监控随意地看了一眼,没防备地打开了门。
“哪位?!”
“我是你床上的爹,怎么拿了钱,玩不起就想跑是吧,就这点能耐,出来卖什么!嗝!”闯门的人动作很粗暴,他手上还握着一瓶洋酒,喝的醉醺醺的。
说完话,还忍不住打一个酒气十足的酒嗝。
周凡年差点没被熏吐,他后退几步,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禁瞪圆了眼:“是你……吗?”
“什么妈,都说了是你爹!”
被吼得一愣,周凡年再三确认,这……真的是他已经分了五年的初恋男友?江柏?!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周凡年声音轻轻柔柔的,语气也没什么威慑力。
他看江柏,五官还是那般利落,只是一双凤眸没了灵气,头发随意地耷拉着,胡子拉碴,整个人很显狼狈。
江柏凤眸眯了眯,没认出他来,“贱货,还知道捯饬一下,勾引劳资。”
今天找的,感觉和平时质量完全不一样。
见人不躲,来了兴致,捉过周凡年的领子,扯了过来,“怎么?刚嫌我臭啊,怎么不嫌劳资的钱臭呢!哈哈哈哈!”
“唔……放开……痛!”
周凡年被紧紧桎梏住,锁在江柏的怀里,他眉目紧蹙,眼尾泛出缨红,眼眶逐渐蓄满泪水,“放、放开。”
这一声,彻底击垮了江柏的心底的防线,手上的酒瓶朝地下狠狠一砸,“刺啦”一声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震得周凡年缩成一团,还未回神,一股酒气直接灌进了喉咙,“唔唔唔!”
他被吻得无法呼吸,浑身涨红,江柏粗暴地撬开他的唇,舔开他的贝齿,狠狠地啃噬。
周凡年想要推开这个充满酒气,粗暴不堪的吻,可双手怎么都使不上力。
这酒的度数好像很高,从江柏那里尝到的,他竟还想再尝上几口,就像当年暑假那会一样。
只敢偷偷地,只敢舔一舔……
须臾,江柏松开了他,感受到身体的异动,眸光一亮,瞬间换了语气,轻笑一声,“今个儿,还真破天荒了。”
“劳资他么又行了?!”
“嗯?”周凡年轻轻的一声,明明是他被强吻,可面对江柏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敢毫无威慑力地喊道,“你放开。”
“不放!”江柏一脚踹关了门,像是自家屋子一样,直接把周凡年抱上了还有余温的床。
“啊……”
“你、干嘛,江、江柏!”
“呜呜呜……混、混蛋。”
翌日,江柏醒过来,轻轻瞥了一眼床边的人,不以为意,“反正又不可能真做。”
下床,捡衣服,没捡几件,发现了不少小雨伞,都是用过的,还有卫生纸,上面都是黏黏糊糊的。
“不会吧,劳资用的?”
他可好几年没用上这玩意儿了,不是不做措施,而是一般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是个不行的。
江柏把一个小雨伞举到眼前,看着里面混浊的液体,又看了看床上的人。
想到了昨晚,“草,妈了个巴子的,爷好像真的……又行了。”
要不,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人还在呢。
重新回到床上,江柏把还在熟睡的人喊醒,一把跨坐上去,伸手拨开了身下人的脸,差点没原地缴枪。
“见鬼了这是!”
这他娘的是谁?!
他娘的睡错人了?
江柏拍了拍脸,清醒了些:“我昨晚,睡得,睡得是……”前、男友?
现在的江柏根本就没勇气说出那几个字。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在一起的男朋友,却也是没谈超过一个星期的男朋友。
“啪。”的一声,他抽了自己一耳光,“又他么犯浑!”敲错了门,睡错了人。
周凡年睡梦中,觉得身上很重:“嗯——好重——”
还是这个软绵绵的声音,勾的江柏心里痒极了,眸光不受控制地变得深邃,凤眸里有无尽的欲色。
他鬼使神差地喊出了一句,“年年?”
“周、凡、年?”
真是当年他心心念念,却……亲手送走的人。
这个名字让他恍然清醒,江柏直接上手将人摇醒,“你他么怎么在这儿!”
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掐出了红印,周凡年一阵咳嗽,瓷白的小脸上染上红晕,眼尾又浸出了泪,“唔——痛。”
江柏蓦地放手,现在跨坐在周凡年腰上,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周凡年睁眼,浑身酸痛,他哑声道:“你、你还要来?”
“来什么来,看见你,劳资就没了兴致。”江柏一阵烦躁,从他身上起开。
明明不想这么讲话,话却说得比什么都难听。
“柏、柏哥。”周凡年忍着不适坐直了身子,轻轻喊了江柏一声,红着脸垂下了眸。
江柏火气上天,“大清早,这幅死人样子给谁看,待会钱加倍给你就是了。”说完,顺手扔了衣服过去。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周凡年抬头瞪着杏眸,撇下嘴,却看不出一丝愤怒,更多的是不解,还有藏着的关心。
当年意气风华,走到哪里都带风,眉眼一弯,露出带了点痞气的小虎牙的学霸校草去哪了。
读书时,周凡年营养不良,小小的一只,扛着腰走在学校里,江柏经过时,总会用力拍一下他的背,露齿灿笑道:“小矮子,站直了。”
“站直了,才爷们。”
可现在……像是从酒吧里爬出来的脏狗,只有痞了。
“哪样了?”江柏咬住一根烟,半张着嘴说道,须臾痞笑,“哪样不都让你爽了。”
“你、柏哥才不会像你这样说话。”他很生气,但也只是轻声嘟囔,不动声色地红了眼眶。
“劳资现在就这样讲话,爱听不听。”江柏无奈冷笑,看周凡年又快哭出来,才变了声调:“怎么还跟以前似的,一生气就只会红眼,别人欺负,话都不敢说大声。”
不过他每次欺负起周凡年来,那感觉都很令他受用。
他从裤腰包里抠出一沓钱,没多少,也没几张红的,都是些小的,边边角角,五毛的都有。
直接扔了过去,对着周凡年道:“你江柏哥哥补你的,好好拿着,别再逼逼。”
这些零钱纷纷扬扬落下,东飘一张,西飞一张的。
周凡年眉头不禁蹙了起来,自打他读了大学后,就没看过这样一张张的钱了。
他把钱捡起来,整理平整,用橡皮筋绑在一起,扔了过去,刚好砸在江柏的背上,“我,我才不是卖的。”
江柏一个人混蛋就行了,周凡年却不想再跟着混,这次回来,本就是来找江柏的。
“你他妈的,要翻天了不成。”江柏被砸得一愣,抬手就要过来,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年年——”
“年年,你家门锁怎么还坏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闻声,周凡年火速起床,尽管手脚不太灵活,还是胡乱从衣柜里翻了几件衣服出来套上。
他把江柏往卧室里面推,“别出来,就一小会儿。”语气里带了些恳求的意味。
江柏都笑了,小东西真把他当偷人的了,笑死,他是正大光明的强。
没顾上江柏,周凡年叮嘱完,就去开门,看清来人后,道:“秦、秦医生,你怎么来了?”
秦磊进门,连连摆手,“叫你别喊我师兄,就喊我医生,这还不如师兄呢,越喊关系越远。”
说完,他熟络地去摸周凡年的头,但这次却被后者灵活躲开了。
诧异了一瞬,秦磊迅速调整状态,“想你没吃早餐,给你带了点来。”
“而且,我的小师弟,今天第一天要去报道上班的,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他指了指手表。
周凡年迅速反应过来,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早上有事,耽误了。”
“没事的,别那么紧张,像你这样一流大学毕业的医学生愿意回到家乡,回到镇上来,我们已经很高兴了。”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紧闭的主卧门,笑了下,又说,“分配的这套公寓怎么样,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啊。秦师兄怎么这么问?”周凡年歪头。
秦磊像是不经意地走到主卧那边,“我看你这门,好像坏……”
话音未落,门从里面主动打开。
“没坏!”江柏径直出来,态度嚣张,“不过大门是我昨晚砸得。”
“江柏?!”秦磊也认识他,说穿了一个镇上的,以前都是一个高中里出来的,谁不认识谁,只不过现在的江柏有些意思。
关于他的传言太多了,大相径庭,有人说他是北镇p王,也有人说他根本不举,但无论是哪种,有一样没错,那就是花得很。
床伴就跟天气一样,每天不一样。
秦磊也算半个师兄,他敛眸,目光从江柏身上扫到周凡年身上,又从周凡年身上扫回来,扫了几个轮回。
“你们昨晚!”秦磊盯着周凡年的眸子,可后者眸里出了羞赧,竟然还涌出了些许情愫。
江柏直截了当,“睡了,秦大医生。”
“用你们医生的话讲,就是雌雄异体动物种异性之间的交配行为,不过我们两都是雄性。”
他说得坦荡,不知在羞辱谁。
说完,江柏扫了周凡年一脸,带着一股痞笑,“走了,别送了。”
“谁会送你。”秦磊的好修养在此刻彻底告罄。
可刚说完这话,周凡年就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等等,你、你用不用微信?”
“年年?!”秦磊瞪大了眼睛。
江柏顿住了脚步,“不用,你要给我申请吗?”说完,径直走了。
周凡年被睡了一觉,到头来,连微信都没加上。
“年年,你难道是为他回来的?不是因为我吗?”秦磊问。
“为了、家、家乡。”他语气总是这样温温柔柔的,这样反而让秦磊没办法发难。
只能旧话重提,“当年高考,要不是我们家帮你,就江柏他妈那手段,你连考试资格都没有。”
周凡年闻言,眉头箍了起来,他低声道,“我会还的,一定会还的。”
见秦磊不作声,须臾他又才试探着问道:“那、那江阿姨,现在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无声沉默。
上了一个星期班后,周凡年再也没看见江柏的身影,他像是故意消失。
五年没见,江柏难道真的不会想他吗?
这小镇看着不大,可要偶遇还真是难。
这天看病,他碰到了当年的高中班主任,老师认出周凡年,一个劲儿地夸,无意间也谈起了当年几个成绩好的学生。
“你们这几个,没想到情况最不如意地会是江柏啊,这孩子,家里出了问题后,就真不知道去哪了,看看你们当年玩的好的知不知道,还挺可惜的。”
周凡年:“家里出了问题?”
“嗯,家里破产,父亲入狱,听说他妈也得了重病。”
“这、这样啊。”他强作镇定,声音却掩饰不住颤抖。
“你要找他?老师这还有当年你们填的联系方式,不过大部分都换了,江柏的就是,应该还有部分学生没换,你看看有没有你们玩的好的。”
“他对你还是挺好的,当年好像干了……干了什么来着。”班主任年纪大了,有点阿尔茨海默症的前兆。
送走了班主任,周凡年拿着那份名单直接打印了出来,打印了十份。
玩得好的,他没有。
那个时候他爸爸犯了事,进了监狱,妈妈也跟着别人跑了,别人见到他都骂他野种。
在学校就总被欺负,课桌动不动就被扔了,饭菜里面又别人吐得骨头。
那个时候只有江柏会搭理他。
“小矮子,你今天必须把我的剩菜吃完!不吃完,你作业我就扔了。”
“小矮子,这题都不会,你这脑子也没老师说的那么好嘛。”
“小矮子,考出去,别回头!”
那些情景历历在目,江柏拍他背的拿到感觉,依然还在,可是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周凡年扶住了前额,很无助,轻声唤道:“江柏……江柏。”他的江柏,怎么会成这样。
看着手上的名单,他做足心理建设,开始打电话,周凡年本就不善交谈,本科实习的时候就是因为寡言少语,还被病人举报态度不好。
“喂,您好,我是周凡年,我也北镇一中毕业的,我、我在当医生,可以帮忙,请问,您知道江柏……”
话未说完,那边传来一声,“老公,继续,管他妈的电话呀……”
被骂,被挂电话,周凡年也不恼,只是想要是自己能再说快一点,说得再清晰一点就好了。
他换下一个号码打,“喂,您好……”
接通后。
“你打错了!”
“传销,死全家……”
“我这里也有个楼盘……”
打完所有电话,周凡年一个人都没联系上,到底是哪里不对,昔日的同学都已经深入各行各业……
没办法,他打电话给秦磊,“喂,秦师兄,你知道江柏在哪里上班吗?”怕秦师兄不愿意说,他又编了个借口,“他、他欠我钱,我得拿回来。”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须臾,秦磊发出了低低的一声笑,说:“知道啊,没事,我发给你,你呀,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北镇火葬场。
整个北镇不大,火葬场在镇上的西南角,很偏僻。
周凡年不会开车,拿着手机导航,转了18路公交,还走了一段山路才找到位置。
看门的是个大爷,拦住了他,“小伙子,这里一般活人不许进。”
周凡年:“我找江柏,也、应该是活人。”这个应该就有点微妙……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个词。
可能在他心里,这样活着的江柏不算活吧。
“你丫的,咒谁呢。”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江柏刚从焚烧炉那边过来,身上带着灰。
“柏哥。”周凡年直接绕过门禁,冲到江柏面前。
江柏脸上有灰,周凡年伸手替他擦干净,眼见着眼泪又要出来,江柏连连打断,“你大爷的,这地方,只有哭丧的,你他娘的咒我咒上瘾了是吧。”
“对、对不起。”周凡年连忙换了神色,拿出他带过来的东西,是一个大包,还有一个饭桶。
“给你送饭。”周凡年递过去。
老大爷在旁边无奈,“现在年轻人,送饭都送火葬场来了,不讲规矩。”
江柏怔愣一下,接过饭桶,也接过大包,看到包里的东西直接笑了,“周凡年,你是读书读傻了吗!”
边说他开始从包里直接拎东西出来,拎一样念一样东西的名字,“送饭就算了,你这什么?医用避孕套?”
“比你用的质量好,主要更卫生。”周凡年垂眸解释,蝶翼般的眼睫耷拉在眼皮上,投下半圈阴影,扑簌簌的,十分可爱。
“hpv自检试剂盒?”
“对你有用,还是注意点好。”
江柏直接扔了,拿出下一样。
“AIDS自检试剂盒?”
“这个别扔,还挺、挺贵的。”周凡年拦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虽然东西是他送的,但这样念出来,还扔在地上,他还是没忍住红了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高材生!”江柏把那一包东西扔在地上,直接踩在了那两个试剂盒上面,踩瘪踩烂才痛快。
周凡年忍住,只是一直低着头,温声道:“送饭!”
“送饭是吗!”江柏冷笑,他看了眼手里的金属饭桶,抬手就往地上狠狠一扔,“砰!”的一声,砸了个稀巴烂。
饭菜掺和在一起,撒了一地,不成样子,看菜色是不错的,而菜式则是江柏最喜欢的几个家常菜。
江柏:“送完了,你滚吧。”说完,他把人往大门口狠狠一推,根本没注意什么力道。
没兴趣再去搭理周凡年,江柏转身就要走,继续回焚化炉烧火,可抬脚他却没走动。
周凡年拉住了他,他说话真不利索,但还是笨拙开口:“我、我是来追你的。”
“柏哥,我还是很喜欢你。”
这声喜欢带着哭腔,带着眼泪,更是带着满腔的爱恋。
好不容易熬过一千六百多个日夜,好不容易再次回到这里,好不容易再一次站到了江柏面前。
周凡年毫无保留却也笨拙地对着江柏示爱,却也被江柏毫不留情地拒绝。
须臾,江柏轻轻一声笑,“呵。”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周医生。”江柏直接将周凡年拖拽到焚化室里面,指着即将要被焚化的尸体,当即按下了焚化炉的开关。
尸体慢慢传到炉子里,火光四起,能闻到很奇怪的味道。
“几个小时后,就剩一堆灰了。”他看向周凡年,眼神悲伧却布满戾气,“它还需要等几个小时,而我早就是了,甚至连灰都不是,我只是一把恶心的烂泥。”
“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从在周凡年身边醒来,看见他身上的印子,看见他住的屋子,认识的人,江柏就明白的,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而周凡年却不该无辜受累。
“柏哥——”周凡年轻轻唤道,“我们、其实、其实都是……”一样的。
谁也不会嫌弃谁,他会接纳江柏,正如当年江柏所接纳他那般。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周凡年的手机就响了。
秦磊打来的,“年年,明晚你生日,我做个局,你要来哟。”
“哦。”周凡年挂了电话。
刚挂,江柏就把他推了出去,“你应该去过那样的生活。”
他刚刚听到了对话,心里告诫自己,周凡年应该在亮堂的办公室里,在盛大的学术会场上,在任何地方。
而不是跟他待在这个火葬场里,更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周凡年被推得很,连话都没说出来,就被赶出了大门,还挨了个大爷的白眼,他还想把那几个试剂盒捡回来的。
都挺贵的。
告白失败,他也没走,在前面那里等着江柏下班,不知等了多久,江柏班是下了,但人没下。
周凡年见他出来,根本没发现自己,他正笑嘻嘻地打着电话,一口一个妈的,再就是操不死你这样的字眼。
然后就看他上了陌生人的车。
“混蛋……”周凡年都不敢骂大声,又摸了摸口袋里还剩下的那盒医用的……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他闷闷地想。
不知以何种心情度过一天一夜,周凡年准备今天再去堵人下班的时候,秦磊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年年,25岁生日快乐。”秦磊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倚靠在他的车边,等周凡年过来。
周凡年面无表情,但碍于当年的恩情,还是走过去,接过了花,可没曾想秦磊竟然直接上手,抱住了周凡年。
“年年,你好香……”
周凡年一个激灵,让出了几步,尴尬道:“走、走吧。”
秦磊笑笑,把人迎上了车。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KTV,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周凡年头疼,说是做局,秦磊请来的人,周凡年一个都不认识。
喝了酒,到吹蜡烛的阶段,有人起哄,“你两一起吹吧。”
“就是,就是,你两真有缘分,当年要不是磊哥拉你一把,怎么能成校友呢。”
几句话,把周凡年架地下不来台,秦磊却是不慌不忙,递过去一杯酒,“为了年年,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凡年僵硬地挤出一个笑,正当他不知是接酒还是一起吹蜡烛时,手机响了,除了秦磊,这会儿谁还会给他打电话。
手机掏出来一看,是班主任。
“等一下!家里长辈。”周凡年借机出去。
下了几层楼,来到楼梯间,他接了电话,“喂,老师,怎么了吗?是病情反复了吗?”
班主任在那边咳嗽两声,“不是啊,是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年江柏帮助你的事儿,我这记性,我怕这会儿不及时跟你说,过会儿就又想不起来了,你说我这老了……”
“老师!”周凡年出声打断,他鲜少这般,“你说江柏帮助了我什么……”
“哦,对对对!就是那时候,你不是因为家里原因,还有一些事情,不能参加高考么,是江柏召集全班同学请愿给教育局,还写了白皮书,而且……为了不让他妈妈对付你,听说跪了一个星期,到最后和她妈谈了条件,才放过了你。”班主任话还没说完,这边已然挂了电话。
但不是周凡年挂的,是手机掉在了地上,自动挂了。
他扶住墙,头脑里一片昏沉,下楼的时候,颤颤巍巍,仿佛回到了当年高考时无数人挤着的楼梯。
五年前6月8日那天,也是这样颤颤巍巍,不过是因为喜悦。
喜悦他终于能够走进高考的教室,去参加太难得的高考。
上楼时人太多,不慎差点被挤下楼去,可手臂去被一温热强劲的力道扶住。
江柏在身后,他挑挑眉,晃了晃毛绒绒的脑袋,一把将周凡年扶了上去。
他清朗一笑,露出一颗乖张的小虎牙,“周凡年!”
“考出去,别回头。”
日光描摹着江柏的轮廓,给他镀上一层淡黄的边,仿佛一身的荣耀星辉。
那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他闯进了周凡年的心里。
繁花落尽,周凡年心中仍有花开的声音。
不知不觉走到KTV的门口,很吵,很脏,但在吵闹声中,乌泱泱的人群里,他一眼就发现了混在了里面的江柏。
“江、江柏。”周凡年喊他,声音尽可能放大,反而带了些娇气。
可江柏没听见,他挂在一个清瘦的小哥身上,手上还握着酒瓶,他一口那个小哥一口,然后互相接吻,灌酒。
旁边还有人在嬉笑,“咱们这的老板都没柏哥来的勤。”
“哈哈哈,别说,人家妈妈不就在咱们这扫地吗,把这儿当家了。”
说完都会在江柏身上揩下油,有的摸肉,有的摸钱。
江柏眯着凤眸,骨相在夜光的映射下好看的没话说,他咬住那个小哥的锁骨,骂道:“你他么今晚,还跑吗!”
“上次害得老子敲错了门,认错了人,上错了床,今晚你得补回来。”
“唔——不跑了。”那个小哥发出了娇嗔声,听得这边的周凡年红了耳朵。
他直直地愣在原地,脚灌了铅似的,不知要往哪里抬。
原来那晚霸道的闯入不过是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原来江柏根本没有想过他,原来一切都变了。
周凡年心里堵得慌,可却做不出任何举动,连把江柏叫住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也能理解,毕竟他平时连说话声音都不会太大的。
直到他肩上传来一股温热的劲,周凡年才回神。
秦磊脸泛红,还在微喘:“年年——你怎么在这儿,找了你半天。”
周凡年红了眼眶,原本的肤色是透着灵气的白,这会儿眼尾一红,跟染了胭脂似的,很娇。
他打开秦磊的手,看着对方,想到了班主任说的话,鼓足了勇气道:“我们,两清。”
说完兀自走了,一路跟着人流,跟着人流里交缠在一块的身影,走了很远,走到人流散去,只有他们三人。
半路上,路过一家游乐园,前面两人突然停了下来。
旁边游乐园已经关门,只有摩天轮上还有点点星光,很暗,周凡年有些看不清,只好一直往前走拉近距离。
他听到那个小哥破口大骂,“什么吗!不是说恢复了吗?怎么还没到家,你这玩意儿就没用了?”
骂完,还把江柏推到了路边,摔得很狼狈。
周凡年看江柏受伤,很心急,都不敢上前,直到那个小哥骂完,临走前还踹了江柏一脚。
“没用的东西,太监还出来玩,也就这张脸有用。”骂完,走了,走时还嘲讽地看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周凡年一眼,露出嫌弃的笑,“这年头,太监都有人爱了。”
人走了好一会,江柏瘫坐在地上没起来,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地不知在说什么。
“江、江柏。”周凡年重新喊出声,别扭地走到江柏面前,他想江柏肯定不希望看见他,尤其是还在自己那么狼狈的时候。
江柏仰头,眸色混浊,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破皮带下面的裤裆拉链是开的,可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周凡年抿唇,可他还没开口问,江柏就先骂,“跟你妈的跟,跟这么远,你他娘的到底图啥?”
“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你看看我每天待的地方。你看看我每天相处的人!”
“不是死人就是还不如死人。”
“周凡年,该从过去出来了吧。”不过一个星期,这小东西怎么就走轴了呢。
酒一喝,江柏的话就变得格外多,周凡年就安安静静地听着,等人说完,他才说话。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红着脸道:“给你送、送这个的。”声音不大,向来是温温柔柔的。
江柏瞥眼一看,笑了出来,伸手接过那盒医用级别的套,“草,跑那么远来送这玩意儿,真他妈那么怕我得病!”
他抬眸对着月光打量贺凡年,五官灵动可爱,鸦羽般的长睫上还挂着水珠,湿润润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两边的小脸蛋都是红扑扑的,江柏一把将他扯了过来,“这套不是你递给我的吗?怎么你脸还红了呢。”
周凡年整个人落入江柏怀中,软乎乎的,江柏很受用,身体也敏感了许多,那个地方重唤生机,起了反应。
“草!劳资还他么认人是吗?”江柏低声骂了一句,只他娘的能对周凡年起反应?
还真是见鬼了。
周凡年眼神懵懵地看他,小唇在夜光下显得粉嫩,唇瓣轻启,问了句:“什么?”
草!真痒!好像还真是,他妈的。
江柏攥进了那盒东西,这他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想。
江柏问:“坐过摩天轮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比谁都清楚,那个暑假,是他带周凡年一起坐的。
周凡年定定地看他,不懂他什么意思,下一瞬就被江柏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没有什么能难倒混混,游乐园的围墙也不行。
他被江柏抱上了摩天轮,里面有椅子,他这才明白,挣扎动了两下:“你要在这里?”
江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背对着光,狡黠笑出声来:“自己送来的套,自己用!
……
“啊——别这样。”周凡年被迫淹没在海浪之中,他神思飞的很远,一会是当年江柏意气风发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昏暗肮脏的KTV门口。
他的杏眼微微虚着,头顶上方是能透过玻璃看到星空,今夜没有星星,可上一次却有。
上一次过生日,是和江柏一起过的,在五年前。
其实那天不是他生日,但江柏执意要在那天过。
像是以后会没机会了。
后来他才发现,真没机会了,他们只在一起一周的时间。
那一周江柏带着他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包括过那根本不是生日的生日。
因为计划得仓促,周凡年晚了很久,他在打工挣上大学的学费,那天老板也骂他,顾客也投诉他,委屈极了。
拼了命跑到游乐园的时候,已经夜深,天很黑,一个人都没有。
周凡年想要给江柏打电话,忽然看到摩天轮那边有点亮光,他循着光过去,看到了手拿仙女棒的江柏。
江柏点燃了两根,拿在手上挥动,火星四溅,如星如雨,璀璨迷人。
但更迷人的是,捧着蛋糕站在摩天轮下,等了他一晚上的江柏。
“我跟游乐园的说好了,等会还能带你上去。”江柏把蛋糕举到周凡年年前。
烛光照亮了彼此,江柏的笑格外耀眼,小虎牙也格外招人,“愣着干嘛,吹啊。”
“哦!”周凡年总是慢半拍,在江柏的催促下,吹灭了所有蜡烛。
烛光散去,面前的人变得朦胧,周凡年怯懦懦地问,“现在吃吗……柏哥?”
没回应,周凡年又问了一声,“柏哥?”
“唔——”他被惊了一下,江柏越过蛋糕,借着月光,直接吻住了他。
“吃。”
江柏把他抱进摩天轮,他依靠在江柏的怀里,两人不停地亲吻,不停地亲昵。
慢慢地摩天轮启动,在不经意间就到达了高处,周凡年耷拉着眼,小唇水灵灵地,埋在江柏颈窝那里,“柏哥,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
江柏的呼吸很重,眸底的欲色浓的吓人,薄唇蹭在周凡年的耳廓上,贪婪地摄取上面的香气。
他没回答周凡年的问题,只道:“年年,看烟花。”
说话间,恍若有凤鸣,弹指间,白光迸射,闪烁成花,璀璨万千。
凑够满天星辰,看一场烟花,转瞬即逝。
周凡年的神色从惊艳变得惋惜,眉眼里又涌出忧伤,他总是这样。
江柏搂住他,“年年,你知道吗,放烟花并不是为了看烟花,而是为了身边的人,祈愿能和他共赴一场灿烂。”
“嗯。”周凡年这才重新牵起了唇,又过了一会,他还是想问,悻悻开口,“柏哥,你想读什么专业。”
“呵——”江柏笑出声,“小东西真会煞风景。”
他撇下唇,知道周凡年一直在问未来,也一直在规划和他的未来。
可江柏没有未来,或者说江柏的未来里没有他,没有周凡年。
良久,江柏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医生吧。”
“那就说好了,以后一起当医生吧……”
回忆很长,那个嘴里念叨“医生”两个字的人,如今在周凡年的眼前重合。
江柏压在他身上,嘲笑道:“周医生,不行呀,这腿也就只能抬这么高?!”
他稍稍一用力,身下的人就会叫的厉害。
周凡年实在经不住这么折腾,眼里蓄满泪水,一滴一滴沿着小脸的轮廓向下蜿蜒,一路流到了半敞着的胸膛上。
他伸手抓住江柏的胳膊,被弄得委屈极了,才喊的出一句,“混蛋。”
混蛋,江柏。
混蛋,江柏!
无论哪个江柏,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真娇,骂人都那么软。”江柏伸手拂去他脸上的泪水。
周凡年一口咬住了江柏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委屈问道:“五年前,五年前,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说,你想当医生的,你说你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一个星期的爱情,昙花一现,如梦。
江柏笑了,他坐直身子,不慌不忙,不着急出来,反而从旁边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包红金龙。
点了烟,喂进了嘴里,他才道:“不要了就是不要了,五年前都不要了,你还指望五年后我会要你。”
“你也不小了,男人之间,玩玩而已,就像今天,说草就草了。”他猛地一动,水到渠成。
完事后,他穿好衣服,嫌弃地瞥了一眼周凡年,“今个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没钱给你。”
话毕,人就走了,穿进了风里,融入了夜色。
周凡年最后是怎么回到公寓的,自己都不记得了,他浑身酸痛,满心委屈难过。
他不太会表达自己,只会哭,可连哭都是无声的。
哭累了,就睡着了,梦里有江柏,少年时的江柏,很爱他的江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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