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1-10 09:05
- 《长风入我怀》是一本由作者247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楚风筠姜海念是小说中的主角,长风入我怀主要讲述了:楚风筠回来后只是为了找寻真相,因为对他来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热议: 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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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入我怀by247免费阅读
戊寅年五月,巫觋于《天观书》中记载:月出北辰间,荧惑、岁星俱逆行天庭中,乱将起。很多年以后,另一代巫觋会在这句话后加上注释:戊寅年,六月中,楚风筠入京。但是在那个初夏的夜晚,当来自巢国的王子初次在扶摇皇室的宴会上亮相时,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耀眼辉煌的烛光背后潜伏着怎样的阴影。
当预言的龟壳在烈焰中龟裂,我们又何尝看清过命运的纹路?
黄昏时,营地就热闹起来。
打猎的人已经回来了,帐篷内的灯、帐篷外的火把依次点燃,油脂燃烧的气味混杂着庖厨飘出的香味。猎犬经过了一整天的东奔西跑仍然精力充沛,在犬舍里不知疲倦地吠叫打闹,马慢腾腾地甩着尾巴咀嚼干草,而受到皇帝宠爱的骏马则可以吃两个甜美多汁的苹果。
帐篷整整蔓延出去三里,最高大豪华的帐篷矗立在营地的正中央,帐门竖着一根五人高的桅杆,上面挂着一面绣着鲲鹏图案的白色锦旗,这里就是皇帝住的帐篷。它由数个稍小些的帐篷围绕,住着的都是身着白色的王族和女眷,大臣们的帐篷则在王族的外围,不同颜色的家族图腾锦旗随风飘荡。身着褐色服装的仆役来回穿梭,身后跟着主人的催促或是咒骂。时不时有笑声传出,像是暮色里飞起的鸽群。
现在,几乎所有贵族大臣都聚集在皇帝的帐篷里。皇帝坐在最高处,才刚入夜,他已经喝下一桶蜜髓酒。今天他猎到一头雄鹿,鹿角峥嵘有如夏日的乔木,巫觋称这是今年丰收的预兆,皇帝因此龙颜大悦。
为他斟酒的是这几年备受宠爱的姜姬。自从姜姬进宫以来,其余妃子就再也没能在晚上等来皇帝的临幸——即使如此,姜姬也从未展颜笑过,她的唇角永远紧紧抿着,像一把红色的匕首。
皇帝从金爵中饮酒,另一只手去抓姜姬的手。姜姬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但紧接着粗短的手指按在她的大腿上,姜姬不悦地放下酒壶。皇帝像是没有意识到姜姬的不悦,他啜饮一口甘甜的蜜髓酒,然后问道:“他们还没到吗?”
“应该快要到了,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到图南村了。”回答皇帝的是太子宋运乾,他的白衫袖口绣了一圈鲲鹏纹。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在胸前绣鲲鹏。
扶摇王朝以白色为尊,图腾则是在天为鹏,在水为鲲的神物。纯洁无染的白色象征不容侵犯的尊贵与无暇的品行。若是皇室犯法,他就只能穿着染上斑驳色块的白衣。
皇帝点点头,他的酒爵空了,示意姜姬满上。
“你想好给巢王的次子安排什么职位了吗?”金黄的酒液沿着下巴流进胡子里,姜姬用手帕把它擦干,皇帝满意地拍拍她的屁股。
就算太子有什么想法他也没在面上露出来,他尽职尽责地回答:“巢王近年替扶摇征讨不服的方国,立功颇多,次子入京当质子职位不可太低,但巢王骄纵,职位太高也不好。听闻楚风筠善文习武,儿臣想他若是想做个武职,可以进巡兵营做个小队长,若他想讨个文职,也可以去太宰手下当个文书。”
“不错。”皇帝又想起什么,他在椅子里动了动,“听说那小子风流得很,还没成年就闹出了好几件丑闻,被巢王放逐八年。流放结束后巢王怕他再惹事,这才急着送到寡人这里当质子。”
“楚风筠确实被放逐过八年,但儿臣听到的却是因为后宫争端,巢后怨恨楚风筠的生母暮阳。”
说到这个皇帝明显来了兴趣:“暮阳?那个兽神使女?”
“是。”
“巢王好福气。”皇帝垂涎的表情毫不掩饰。
姜姬突兀地打断了这段对话:“皇上,臣妾今天身体不适,想早点回去休息。”
得到允许后姜姬穿过宽敞的帐篷走向门口,身着各色服装的贵族与白衣王族在她的周围举酒闲聊,但没有一个人前来搭话。他们自矜身份,也能分清受宠的姬妾与玩物的区别。
帐篷里熏香点得好浓,她不禁开始想念自己帐篷里佛手的气味。弟弟此时应该已经帮她准备好了热水,若是能洗个热水澡,在临睡前读一会书就好了。
姜姬刚走到帐门口,就听到传令官穿透浓烟的高亢嗓音。
“巢——王——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谈话,视线聚焦在兽皮帐门上。
凉风从掀开的帷幔后迎面吹来,一名全身黑色胸前饰有燕子纹样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跨进来,正是巢王。他多次入京,与内服旧臣都相识。在场多的是与他相交的贵族,一路进来有不少人向他致意。皇帝端坐高位亦露出微笑,显示出对臣子的礼遇。
而当巢王身后的年轻人出场时,就像石块投入湖面,细微的议论如涟漪般荡开。
晚风吹拂,衣衫飞扬,群星攀上天穹。
楚风筠从门口走进来,夜色跟在他身后。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巢王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来到皇帝面前,整齐划一地行礼。楚风筠抬起头时,人们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于是响起几声短促的惊呼,远处的贵妇人频频回眸。
“皇上,请允许臣下为您介绍,这是我的长子楚集竽,次子楚风筠。”
人们这才看到楚风筠旁边还站着一个略矮略胖,年岁略大些的青年,同样一身黑色,袖口绣着玄鸟,也能算朴实稳重
——但是和楚风筠比起来太普通,太普通了。
“参见陛下。”楚集竽恭敬地行礼。
“免礼。”皇帝的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过了楚集竽投向楚风筠。
自从楚风筠进门议论声就没有停止过,而当他开口时又一齐静了下来。
“参见陛下。”楚风筠左脚后撤,微微弯腰,右手手背贴在额头上,声音稳稳当当,丝毫没有紧张。常见的额礼由他做来也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免礼。”皇帝饶有兴致地打量楚风筠,笑道,“巢王能生出你这样相貌的小子,你母妃功劳不小。”
巢王的鼻梁在一次战役中被对手的大钺劈中,从此断成两截歪歪扭扭,样貌委实算不上好看。皇帝这番话引起一片笑声,楚风筠发现只有太子和一位穿黄色衣服的大臣没有笑。
巢王爽朗地笑起来,似乎并不觉得屈辱:“臣能抓到兽神使女为妾还是托陛下的福。”
“哪里是托寡人的福。你应该谢谢伊元。”皇帝指了指那位穿黄色衣服的大臣,“是太宰执意让寡人派你去攻打繁氏。”
巢王向伊元拱了拱手:“谢大人成全在下。”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伊元冷淡地欠了欠身,他说:“陛下,既然巢王大人已到了,是否该请我们的贵宾入座了?”
“是寡人的不对了,让巢王站了这么久。来人,上菜。”
门外等候多时的婢女鱼贯而入,将鸭腿、鱼片、烤过的肉、肥羊炖、用百合煨着的鲍鱼、肚子里塞满干果表皮酥脆的烤鸡和金黄的蜜髓酒源源不断地送到诸人的案几上。音乐响起,舞女轻灵地滑入中场。众人落座执筷,正要一飨美食,太子站了出来。
“父皇,母后还没到。”
“她去哪了?”皇帝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过来。”
“禀告陛下,小妹方才与贱妻叙旧,现在该是回房更衣了。”在左边的贵族里站起来一位汉子,他双臂粗壮将袖管撑得满满当当,是终葵氏的族长终葵锻,皇后的哥哥。终葵氏的领地在群山之中,靠着丰富的铁矿发家致富,擅长制造锥。由于铁产于磁铁矿之中,他们的图腾是一块磁铁矿石,以黄黑色为服色。
“女人就是麻烦,换个衣服也要这么久。”皇帝愈发不快,“别等了,我们开始吧。楚风筠你坐过来,给寡人讲讲你流放的经历。”
终葵氏锻面色铁青地坐下,没有拿起筷子。
不过在场心情不好的不止他一人,在他对面楚集竽将酒泼在婢女的身上,恶狠狠道:“连酒都不会倒,你这蠢货,滚。”婢女才十一岁,还是第一次随皇帝巡狩,捡起地上碎掉的酒爵,强忍着眼泪从帐门离开了。
宴会已经开始,这里没有她的位置。姜姬跟在婢女后面离开。
她的帐篷并不大,在贵族区的最边上,那儿晚上能听到喝醉的马夫赌钱的声音,不过其他贵族很少过来,这里还算清净。
弟弟不在。帐篷里没有点熏香,只摆了几盆佛手,东西都很素净,没什么花哨的装饰。前帐的几上摆着一个龟壳,旁边的纸上解算到一半,姜姬拿起来对照着龟壳看了几眼纸上的解算,从鼻子里哼道:“算是有进步了。”
她将龟壳撂回去,随手拔掉簪子,踢开鞋子,赤着脚踩过编织地毯,躺在塌上捡起看了一半的话本接着往下看。
三四页翻过去后,门口传来响动。姜姬坐起身,一个面容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青年捧进来一个托盘,以青色布带束发,他走路时习惯性地看着地面。青年见到她也不显得惊讶:“回来了?”
“那儿太臭了,我待不下去。”说着,姜姬就伸手去拿托盘上的壶,指尖与壶把相擦而过。
“姐姐,今天的药就不要喝了吧。营地里事务繁多,巫觋大人杂务缠身,不会发现的。”
“你觉得巫觋看不出来我没有喝?他别的不行,就眼睛还算敏锐。”
“有毒。”姜海念坚持说。是的,有毒,虽然很轻微,然而长年累月下来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
“和我以前喝过的那些东西比,这点毒算什么,要是不喝,皇帝哪里放心我待在他身边。他要是不放心,我们俩的小命还能留到今天?”姜霓冷笑一声,仰脖一饮而尽。
外面传来酒桶破裂的声音,掺杂着笑声、醉话和乐声,宴会的声音传到这里也变得模糊而朦胧,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姜海念看着地面。他们本也可以成为皇室的座上宾,
姜族世代是女预言者的守棺人。舜死于苍梧之野之后,一具石棺由此浮现,里面苏醒的是第一位女预言者。她常年沉睡在冰冷的石棺中,每十年醒来一次贞卜世运,她的预言从不落空,就连无根岛也派人前来求取她只言片语。
女预言者会提前十年预言自己的死亡,指认继承者。被挑中的女童将被灌下药酒、早晚用药汤沐浴,每天祈祷数个时辰,她将精通龟骨、解梦、观星等占卜方法,熟知所有预兆的特性,等到石棺空了就躺进里面。到那时她将不再借助任何外力,仅凭借着灵魂直接与大道对话。
姜霓十二岁时被指认为下一任女预言者,到二十二岁时已完成所有历练。她是姜族的大巫女,流星庇佑之人,近百年来最具有灵性的一任女预言者,就像朝霞那样美丽而充满希望——直到扶摇的军队烧黑苍梧之野,姜霓被掳进宫,失去了名字,失去了服色。人们叫她,姜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姜姬躺回去翻了几页书后发现姜海念还站在那里:“好了,别摆出一副死鱼脸,把壶送回去。明天还有得忙,皇帝叫你一起去围猎。”
姜海念不情愿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端起托盘。他从小就知道和姐姐作对没有好下场,不仅是因为她的脾气,更是因为她从不出错。
姜海念往外走时,姜霓还在唠叨:“明天别像上次那样跟个傻瓜似的,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要学学怎么找借口,能回避就回避。”姜海念是因为姜霓才能留在宫里保住命,时常被皇帝叫到宴会上给各位贵族取笑玩乐。姜海念地位低贱又长得好,经常有贵族狎辱他,就为了看他因尴尬而脸红瑟缩。
“知道了。”姜海念应道。从背后抛来一样东西,他空出一只手接住,是一把刀身极薄的匕首,适合贴身收藏,把手上刻着不知名的纹路,非常衬手。
姜霓已经又躺下了,她背对着姜海念,他只能看到蜿蜒伸到地上的黑色长发:“骊原夫人给我的谢礼,我拿着也没用,给你了。”虽然魔力被抑制,姜霓仍然能作出预言,诸侯或内服贵族的女眷时常会找她占卜。
姜海念想说谢谢,但姜霓已经打手势赶他出去了。
巫觋身边的小祝已经和姜海念很熟了。她守在帐篷外面探头探脑的,一看到姜海念来还药壶就连忙拦住他:“别进去,给我就好了。”
姜海念问:“你在门口干什么?”
小祝向里面努了努嘴:“刚从宴会上回来,正在生气。听说今天皇上又下皇后面子了。”
姜海念了然:“太子一定心里不好过。”
“是啊,太子脸色不好,我们这位脸色哪里好得起来。”
“今天终葵氏的族长不是也来了吗?怎么皇上竟当着他的面下皇后面子?”
“皇上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后也是的,这么软的性子哪里像终葵氏出身。难怪太子也不和她亲近,只有小皇子还愿意陪在她身边。”
姜姬独宠,皇后从未有过什么怨怼言行,只是常一个人在后宫以泪洗面。仆人们私下里叫她“铁锈皇后”,因为她出身于打铁制锥出名的终葵氏,而铁遇水生锈。
姜海念没有接话。
小祝八卦得顺口,突然意识到跟她说话的是姜姬的弟弟,尴尬地住了嘴,讪讪地说:“哎,你看我这嘴,我不是成心的。”
姜海念笑笑说没事,后面又随便搭了几句话就道别往回走。
路上人并不多,只偶尔走过几个走路摇摇晃晃的武士大声说着醉话。姜海念不想惹上麻烦,一路上只是低着头,尽量往没有人的路走。不过他经过大帐篷还是忍不住往门口看了一眼,现在宴会还没有结束,丝竹之音缭绕不绝,他驻足聆听片刻,脸上露出微笑。
过了不久,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一个是伊元,穿着黄色衣服,另一个更高更挺拔些,一身黑衣,站在灯光里像一片偶然的夜色。
伊元一贯反对姜姬留在宫里,姜海念害怕见到他,一看到黄色的衣角就忙不迭地走了。
“你在看什么?”伊元问。
楚风筠收回视线,拐角处一个褐衣青带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没什么。”
伊元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什么,他们走到无人的角落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父王希望你到我手下做事。”
“那确实是他的想法。”
“但你不想。”
“他的想法并非我的想法。”
“确实,这样太明显了。去太子手下,取得他的信任,对我们的计划更有帮助。”
楚风筠欠了欠身:“大人所言极是,可惜我也不想去太子手下。”
“你怕危险?”
“不。”
“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驱妖部。”
从楚风筠否决他的提议开始,伊元的态度就不耐烦起来,现在语气也严厉许多:“你父王将你送来扶摇不是让你亲近脂粉的。”驱妖部在巫觋手下,常常需要进入内院,和夫人小姐的接触很多。
“大人不相信我是为了我们的计划?”
“我现在倒是该掂量掂量那些关于你风流的传言。”
楚风筠笑起来:“大人是误会我了,并非我想亲近女色,是女色主动来靠近我,我不过没有拒绝而已。”笑完以后他也严肃起来,“太子在外服的支持者以母家终葵氏为首,在内服的支持者却并非贵族,而是巫觋。巫觋代表了皇天上帝,有他的支持太子的地位坚若磐石。”
伊元哼了一声,但没阻止他说下去。
“驱妖部是我唯一能接近巫觋的途径。”
“也罢,就让你试一试。”巫觋勉强说道。他们已经在外面谈了很久了,再不进去会引起怀疑,离开之前他丢下一句话:“明天的打猎别给你父王丢脸。”
“是,大人。”
脚步声远去后楚风筠抬起头,笑容一层层冷掉。一只黑鸟从夜空中无声地落在他肩上,它叫了一声,叫声在旷野上传出去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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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筠在往常的时间醒来,窗户开着,床头的架子已经空了,黑鸟不在。大概已经回去了。
下人一听到声响就端着热水进来了。他这次入京没带任何随从,这些下人是扶摇派来服侍起居的,还不熟悉他的习惯,然而训练有素,手脚麻利。
狗叫和马嘶远远传来,助手们已经将狗牵了出来,狗早上没喂,他们烦躁不安总在往前扑,助手不得不大声呵斥。小贵族已经到场地上了,他们需要为大贵族将猎物驱赶到一起,消耗的精力更多,早上起就在搭帐篷里吃了丰盛的早餐。
大贵族陆陆续续带着随从出现,很快就彼此寒暄起来,交换对这次打猎的期盼和意见。
骊原夫人是最早到的,她骑在钟爱的枣红色高头大马上,作为骊原的酋长她擅长骑马狩猎,若要问在场所有人里谁最有可能打到最多的猎物,每个人都会首先想到她。终葵锻随后出现,过了一夜,终葵锻看来已经消了气,他由三个儿子陪伴着出现,他的儿子长得和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手臂粗壮,直言直语,今天他们四个都会参与狩猎。伊元站在靠里的位置,一个小吏跪在一张便携矮凳边奋笔疾书记录他的命令。
巢王来得更晚一些:“伊大人出来围猎也不休息一下?”
“公事不等人。我们虽离开了朝廷,但世界没有停止运行,巢王。”伊元说。
楚集竽跟在巢王身后,他一看到楚风筠就把目光移开了。他身边站着的是殷氏的公主,那是他的表妹,根据巢后的意愿他们会在今年冬天完婚。殷茜也看到了楚风筠,她抿着嘴冲他笑了笑。
楚风筠对楚集竽的想法不感兴趣,远远地向殷茜弯了弯腰,然后继续跟其他前来搭讪的贵族交谈。
等到人齐了以后皇帝才在太子和姜姬的陪伴下出现。他身体肥胖,走得很慢,姜姬扶着他的手,太子、巫觋和小皇子走在另一边,小皇子看起来闷闷不乐,他今年只有九岁,还不能打猎。小皇子故意拖着脚步,很快就落到队伍的后面,跟一个褐衣青带的青年讲话。
众人齐刷刷地向皇帝行礼,皇帝蹒跚地坐到高背椅上。
巫觋用鸡血祭地后,皇帝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众人就准备出发了。狗已经放出去了,他们早已等不及,一松开绳就像离弦的箭扑了出去,爪子无声而灵敏地穿梭。
“寡人在这里等众爱卿。看看晚上谁的收获最大。”
人群里响起口哨声,终葵锻抢先冲了出去,随后其他人也跟上。
“这个莽夫。”骊原夫人驾马经过楚风筠时说,她的枣红马神气十足,皮毛油光水滑,脚步轻捷。
楚风筠赞同她的看法:“他会把猎物都惊走的。”
骊原夫人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眼:“你今天的目标是什么?别告诉我只想抓几只兔子。你是这里唯一让我有危机感的人。”
“夫人说笑了,我的骑术与追踪技术都远远不如夫人。”
“但你有其他能力。一种所有马背上的人都渴望的能力。”
楚风筠没有接话,骊原夫人也不放在心上。他们落在人群的最后面,并马慢慢向营门移动。
“昨天人太多了,没有和你说话。”骊原夫人说,“你还好吗?”
“和以往一样。”
“我一直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我没什么不开心的。”
“别这样。”骊原夫人轻轻皱着眉,“你母妃也一定······”
楚风筠突兀地打断了她:“夫人,我要出发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骊原夫人不赞同地看着他,但还是让步了:“行。等等,你的队伍怎么少一个人?”
由于上京没有带随从,楚风筠的队伍比其他狩猎队要少一个人。
骊原夫人立刻勒马:“怎么能没人帮你带箭袋,这不公平。”
但她也没有多余的人手了。骊原夫人停马不前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听说了楚风筠的情况以后,他从随身的人员里指点一个仆俾:“你就跟楚风筠去吧。”
被指点的青年一直在小声和小皇子讲话,被点名后顺从地接过箭袋和护臂。他骑着一匹灰色的马走到楚风筠身边,小声说:“公子。”他身量苗条,手腕纤细,总在躲避别人的视线,当被人注视时表现出不安的样子。
楚风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直看着地面,不会从马上掉下去吗?”
姜海念飞快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不会。”
长得还不错,楚风筠心里嘀咕着,马像是懂得他的心意一样转过头向营门外走。
姜海念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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