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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了只舔狗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12-14 15:45
  • 主角为舒怀蒋正心的小说《看上了只舔狗》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看上了只舔狗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陆秋笙所著,内容是:舒怀爱上了一个舔狗,对方是真的很舔,但他也是真的喜欢。热议:都是自愿和你在一起的。
  • 看上了只舔狗小说

    推荐指数:8分

    看上了只舔狗

  • 看上了只舔狗全文免费阅读

    学习的地方转移到了蒋正心的卧室书桌上。

    房间的主人已经去冲澡了。舒怀自然可以随意打量这个私密的空间。

    屋子面积很大,看起来像是两间房打通了一样。一张双人床抵着墙角,旁边放着一个床头柜,书柜式的,里面塞了很多漫画书。

    床的左上角就是一大扇玻璃窗,可以想象到窝在床上看漫画有多舒服。

    床的正对面就是一个衣柜和三个很大很高的书柜,里面排着整整齐齐的漫画书。还用保鲜膜仔细包裹着防潮。

    然后就是一个大书桌,上面放着台式电脑都不觉得拥挤。书桌上很干净,除了电脑设备外,就是一些纸和铅笔。还有翻开倒扣的漫画书。

    舒怀什么也没碰,他一步步走向那张看起来舒服的不得了的床。松软的被子有些凌乱,仿佛钻进去还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留下的体温。阳光撒在上面,微微发光的床仿佛一直在说。

    快来呀。快躺进来睡觉。

    把手伸进了被子里面,果然一片凉意。舒怀抽回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拿出自己的卷子开始写。

    因为热所以开了凉水冲澡。

    冰凉的洗澡水淋下来的时候,蒋正心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太阳晒出的燥意浇灭的干干净净。

    明明都是冰凉凉的感觉。

    蒋正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臂。

    还是不一样。

    蒋正心将把手扭向热水,落下来的水珠逐渐变热。这让他又想起了顾宣和他掌心相贴的感觉。

    温暖,炙热。

    热水贴上来,蒋正心觉得自己又热了起来。

    很迅速地冲完澡,蒋正心换上了另一身衣服。依旧是黑色短袖和运动长裤。略长的头发吹的很干。

    他推开卧室门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书桌前还有点儿恍惚。

    这个房子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除他以外的人了呢?

    舒怀听见动静没有转头,他一边写一边说:“给我倒杯热水,我渴了。”

    蒋正心刚进来就又出去了。他基本就是喝凉水,家里没有热水壶。只好找了一个很久以前家政阿姨留下来热牛奶的小锅做了点儿水。

    没一次性杯子,拿了个碗盛水。端给舒怀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嫌弃了。

    舒怀放下笔,仰头看他:“没有杯子?”

    有,只有一个他常用的杯子。他不想让别人碰。

    舒怀猜出了蒋正心的沉默,他慢悠悠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去找地方给我买个杯子。要么拿你的杯子让我用。你选吧。”

    蒋正心看了一眼外面中午正晒的太阳,建筑都像是要融化了似的。可以想象一出去会是怎样的热浪扑过来。

    刚刚洗完澡,正站在被空调吹的凉爽的房间里的蒋正心咬了咬牙,还是去拿了自己的杯子。

    他决定舒怀今天走后他就重新换了。

    但是,当舒怀真的捧着他每天都用的杯子小口小口喝水的时候。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持续爬上心头。

    蒋正心有些烦躁地在房间来回走动了几下,余光还是落在喝水的人身上。

    看那人舔了舔唇,湿润的嘴唇又贴上杯沿儿……

    蒋正心别过头,随手捡起一本打开的漫画书强迫自己看起来。

    舒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该喝水喝水,该写作业写作业。

    中午两人吃的外卖。

    蒋正心不会做饭,家里除了方便面之类的速食没有食材。舒怀会做也没有条件。

    吃饭也是一直静悄悄的。

    吃过饭,舒怀看着正收拾外卖盒子的人道:“我要在你床上睡会儿午觉。”

    蒋正心听闻猛地看过去,挤出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舒怀抬手将遮住他半张脸的眼镜摘下放到书桌上。那份木讷的安静瞬间褪去,五官像活了一样。

    眉毛微挑,浅色的眼珠里泛着浅浅笑意:“蒋正心,你确定吗?”

    蒋正心瞬间僵住。

    “转学的事情,应该是顾宣给你说的对吗?”舒怀一只手撑着下巴,拨了拨碗里的一次性勺子,“他没有在吓唬你。他跟我说过,你要是再继续跟踪他缠着他不放,他就要转学了。”

    “以他们家的能力,让他出国读高中都轻轻松松。他也本来就有出国留学的计划。”

    蒋正心心下一紧,他控制不住抓住舒怀的手腕,“你说过会帮我。”

    舒怀没有挣扎,笑眯眯道:“我也说了你要讨好我,让我高兴,我才会帮你。”

    他指尖点在蒋正心隆起的指骨,沿着血管缓缓往上划。

    “蒋正心,你可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就再给你说的明白一点。”

    “直到开学前,你都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围着我团团转,想着做什么能让我更开心一点。只有这样,我才会去帮你留下顾宣。”

    “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话音落,指尖已经点到了蒋正心手腕处的脉搏。压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蒋正心感觉被点过的皮肤很痒,他抽回了手。但那份痒意没有消失,他忍不住握紧成拳。

    “明白。”

    舒怀满意地点点头。他伸了个懒腰,边走向那张他曾摸过的床边道:“现在我要睡你的床,你有什么意见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默认的无声。

    舒怀掀开被子,躺了上去。软趴趴的被子盖上来的瞬间,好像赋予了什么安全感似的。

    暖融融的阳光照下来,热意被空调吹散,只剩下几分幸福的惬意。

    舒怀闭上眼,缓缓地睡了过去。半张脸藏在被子下,没有一点笑意。

    这个午觉睡得有些长,再一睁眼就是下午两点多了。

    舒怀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呼吸着被子上和他截然不同的味道。背脊泛起很浅的酥麻感。

    舒服地伸伸胳膊腿,舒怀睁开了眼。

    他扭头看向卧室中心,蒋正心坐在书桌前拿着电子笔画着什么。他这个角度看不见电脑的显示屏幕。

    “在画什么?”舒怀翻身趴在床上,感觉有点儿热便伸出去了光溜溜的脚丫,翘起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宽大的裤子顺着小腿滑落,露出一节白皙而光滑的皮肤。

    蒋正心听见问话便看过去,被阳光下的少年晃了神儿。

    睡乱的头发露出了整个清秀的脸,浅棕色的眼睛像存了两团光晕一样。没有那么晒的光线此时成了绝美的滤镜,笼罩在床上的人身上。只叫看的人心神恍惚几分。

    见人迟迟不说话,舒怀有些累地放下胳膊,侧脸压着枕头,继续看着对方。

    蒋正心被他的动作惊醒,喉结攒动后道:“画图。”

    舒怀没有继续追问,脚后跟还是一点一点地轻轻摇。他转了话题:“那我可以过去学习了吗?”

    蒋正心此时的目光被那个脚所吸引。白净的脚背下是粉红色的脚趾肚和脚心。真的是毫不夸张的粉红色,宛如甜腻的草莓奶油。

    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生的脚是这样的。有点儿像漫画里少女的脚。

    他无意识又吞咽了两下,才慢慢回应:“可以。”

    舒怀没再继续赖床,很迅速的起来,穿上袜子和拖鞋走向书桌。

    蒋正心出去拿了个差不多高的板凳进来,把跟书桌配套的椅子让给舒怀。

    舒怀很满意,随手摸了摸蒋正心的后颈夸赞:“不错,知道给我让凳子。”

    蒋正心被突然的触碰搞得又是一僵,好半响才缓过来。后颈上的手早就撤了回去,正压在卷子上。

    他扫了一眼摸过自己的那只手,很快又收回视线。

    两个人一个画画,一个学习。相安无事地到了傍晚。

    看天差不多了,舒怀摘了眼镜捏捏鼻梁,闭着眼说道:“不早了,送我回家吧。”

    正准备继续点外卖应付晚餐的蒋正心手一顿,关了外卖程序,起身准备送人。

    舒怀坐着一动不动,看向蒋正心。

    两人对视两秒,舒怀见人不开窍,啧了一声,抬抬下巴指向书桌。

    蒋正心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把桌子上舒怀用的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书包。

    舒怀点点头,拍拍那个提着他书包带子的手臂道:“孺子可教。走了。”

    下了楼,蒋正心将手里的书包挂在车把上。载上舒怀往早上出发的地方奔去。

    出发前舒怀伸手摘了蒋正心的帽子自己戴上。也不解释这个举动。

    蒋正心也没问,闷头骑车。任由头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露出他时常阴郁的脸。因为不好好吃饭而有些凹陷的脸颊和一双黑沉沉的眼眸。黑眼圈挂在眼睑下,多出三分病态感。皮肤因为经常熬夜显得暗黄,万幸是没有什么痘痘。

    总之是一张谁看都不会在第一眼心生好感的脸。

    尤其再配上那永远沉默寡言的性格。简直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是走在大街上都会被路人绕道的存在。

    因此,当舒怀的母亲下楼买醋正好撞见回家的儿子时,看见带他的人明显一愣。

    舒怀倒不慌不忙地下车,然后去拿书包。跟自己母亲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蒋正心。今天去他家里写作业了。”

    朋友?

    同样的问话在舒怀母亲和蒋正心心里响起。

    舒怀母亲笑着跟蒋正心道谢,说着自己孩子给他添麻烦了。

    蒋正心不知道怎么应对年长的女性,只是握紧车把,神情看起来更阴沉了,简短地说了句没有。

    舒怀看穿了对面人的无措,噗嗤一乐,拉了拉母亲道:“妈,他这人不爱说话,你就别跟人说个不停了。”

    舒怀母亲客气道:“要不要让你朋友上来吃个饭,你爸应该炒好菜了。”

    舒怀瞥了眼僵硬的蒋正心,好心替人回绝了:“下次吧。今天他还有点儿事儿得赶紧回家。阿正,你说是吧?”

    蒋正心点了点头。

    舒怀母亲便没再多说,只叮嘱了回家注意安全。

    蒋正心听话地点头应下,在舒怀的眼神示意后骑车离开。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舒怀母亲问道:“儿子,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奇怪的朋友。感觉看起来面相有些凶。不会是他欺负你吧?”

    舒怀又乐了。

    谁欺负谁啊。

    “没有。”舒怀拉着母亲回家,“他人很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骑车回家的蒋正心,只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魔幻了。

    舒怀说他是他的朋友。

    舒怀叫他阿正。

    舒怀的母亲邀请他去家里吃饭,还让他路上小心。

    好像一眨眼间,他原本死寂的世界突然就热闹了起来。那些灰白的风景中,染上了几滴墨彩。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没变。

    进了家门,蒋正心看着漆黑一片的空房子。原本浮动的心又冷了下去。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换鞋。黑暗中轻车熟路走回房间往床上一摔。把被子抱进怀中紧紧搂住。

    是满怀的冰凉。

    但莫名的,他嗅到了一点淡香。

    是舒怀身上的味道。

    第二天,舒怀的父母是夜班,白天两人都在家陪孩子。他便没有打算让蒋正心来接他。

    而独自一人在家的蒋正心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起的很早,收拾好后边看漫画边等电话响起。结果一上午过去,手机在桌子上也安安静静没个动静。

    往日吸引他一看就入迷的漫画顿时没了魔力,蒋正心拿起手机点进微信里和舒怀的聊天框又退出。空荡荡的列表里只有两个对话。一个备注舒怀,一个备注父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联络人。

    肚子发出咕噜声,蒋正心看了眼表,已经下午一点零三。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微信,蒋正心的心沉了下去。原本还觉得有点儿饥饿的感觉瞬间被冒出的冷意激成一片反胃。

    所以,舒怀是后悔了吗?

    蒋正心想起顾宣暖似骄阳的灿烂笑脸,他握紧了拳头。起身大步离开了家,一路用尽全力地拼命登着自行车,却依然觉得这一路太过漫长。

    一两点的太阳正是最晒人的时候,蒋正心怕热的体质自然无法逃脱快被烤熟般的折磨,以至于他以一个比昨天带着舒怀回家更狼狈的样子出现在舒怀家的楼下。

    吃完午饭坐在沙发陪母亲闲聊的舒怀看见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备注是一个吐着舌头卖可爱的狗头。

    舒怀将电话的音量调低然后接通。

    “下楼。”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哑,带着点儿剧烈运动过后的微喘。

    舒怀没有回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原本跟母亲聊天时的浅浅笑意也消失的干净。

    他不知道蒋正心此刻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主动过来找他,但他很清楚,不会是因为他本人。

    看向外面正刺眼的太阳,舒怀扯出点儿嘲讽意味的笑来。他收敛了下表情,神色如常地跟他母亲说道:“妈,昨天那个送我回家的朋友过来找我了。我下去接他一下,你给我们洗点葡萄吃吧。”

    舒怀母亲对于儿子终于有朋友来做客这事儿很开心,虽然那个朋友给她的第一印象没有那么好。但总归是儿子自己交下的朋友,她还是愿意报以热情的态度去接待。满口应着好,然后起身往厨房走去。

    舒怀回房间拿起放在枕头边的黑色帽子扣在头上,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蒋正心被热的整个人有些焦躁,眉心一直紧锁,表情很糟糕。引得偶尔路过的人侧目。

    终于看见舒怀的身影,蒋正心从车子上下来,大步迎了上去。

    两人在相距一步之远处同时停下。

    小区栽种的绿植里藏着聒噪的蝉。高温、蝉鸣都让一切变得心浮气躁。

    “大下午的跑过来干什么?”舒怀先开了口。

    蒋正心直言问道:“你反悔了?”对视的目光含着怒气。

    舒怀没戴眼镜,脸上的表情变化很清晰,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反悔?你大热天跑来就是给我说这个莫名其妙的废话?”

    蒋正心感知到了对面人不太好的情绪,莫名有些紧张,口气一下蔫了下来:“你没联系我。”

    “呵。”舒怀冷笑,“半天没联系而已,不用这么着急讨好我,顾宣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失的。看把你急得。”

    蒋正心不说话了。

    因为舒怀说的没有错,他就是怕对方反悔,然后顾宣一眨眼人就坐上飞机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怀看着面前这个消瘦但高挑的人,热的满身是汗,头发贴在脸上,衣服湿的好大一片,怎么看都是狼狈的脏兮兮模样。

    他藏在背后的手狠狠攥紧又放开,吐出口气,然后开口道:“上楼喝口水再走吧。”

    蒋正心没有拒绝,听话的跟在后面进了舒怀的家。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对儿夫妻冲他微笑。

    “哎呦,怎么这么热的时候跑来了呀?看这满头大汗的,快喝口水。”舒母递过去一个蓝色玻璃杯。

    里面的水是凉白开,这时候喝正好。

    蒋正心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下意识看向舒怀。

    对方和在楼下时完全不一样,嘴角噙着笑意,看起来很乖的样子:“爸,你不是在睡午觉吗?怎么也出来了。”说着话还接过舒母手上的杯子递给蒋正心。

    蒋正心两手握着杯子,喝了一口。干的起皮的嘴唇瞬间滋润了不少。

    舒父清了清嗓子:“这不你朋友来家里做客啊。”

    舒怀无奈笑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带他去我房间玩儿会儿。五点多不是还得去上夜班嘛。”

    说罢,两人就去了舒怀的小屋。

    他的房间自然没有蒋正心的大。普通的卧室面积,放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学习的书桌,一个衣柜。

    床铺的很整齐,地面也干净。房间没有一般男生的脏乱差。就连常用的学习桌上面都是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所有书本和笔。

    桌上摊开着装订好的一门学科的卷子,看页数已经写了三分之二。

    没有多余椅子可坐的蒋正心手拿水杯傻站在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去同龄人家里做客。他过分简单枯燥的过往人生没有教会他该做些什么。

    他下意识盯着舒怀。

    等待着对方对他下达指令。

    “坐床上去。”舒怀头也不回地说道。

    蒋正心照做,但两腿并拢坐得很拘谨。

    这时房门被敲响,舒怀回了声请进。

    舒母端着一盆洗好的葡萄走了进来,嘴上说道:“儿子,葡萄洗好了。你和小正一起吃啊。”

    舒怀的母亲还记得他的名字。

    蒋正心觉得震惊,手里的杯子水面荡了荡。

    舒怀接过,随口说了两句话就请母亲出去了。

    房间又重新剩下两个人。

    舒怀边写卷子边说:“过来给我剥葡萄皮。”

    蒋正心起身走过去,还不忘把自己坐皱的被子铺平。

    他把喝了一口的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结果却听见舒怀让他把水喝完。他便又端起,一口气喝干。最后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水嗝。

    舒怀被逗乐。

    原本某种奇怪的僵持感散尽,倒恢复成了昨天下午的模式。

    舒怀将脚边的垃圾桶踢出来,然后对人说道:“蹲这儿,把葡萄皮丢进去。”

    蒋正心面上还有几分因心里尴尬表露出的阴沉。听到这话,做出和凶巴巴的神情截然不同的举动。

    出去洗了手回来,一米八的大个子老老实实蹲在舒怀脚边,把葡萄盆放地上。从盆里的一串上摘下一颗葡萄,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小心翼翼地撕掉果皮。再把剥干净的放回盆里。

    空气中立马泛起一股葡萄的香甜。

    剥了差不多一半,舒怀停了笔,然后在凳子上转了个身。

    听见动静的蒋正心抬头看过去和人对视。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端起葡萄盆递过去。他人倒是没动,还乖乖蹲着。

    俯视蒋正心的滋味很美妙,舒怀垂眸看着像只大狗一样蹲在他身前的人。

    要是这只狗守的是他这个主人就更美妙了。

    可惜也就是想想。

    舒怀接过盆,拿起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吃。

    葡萄汁和肉都甜的惊人。美中不足有一两个小籽需要吐。

    舒怀含着葡萄籽,左右看看找纸巾。结果桌上的最后一张抽纸被他吃葡萄前擦手用掉了。

    他瞥了一眼还老实蹲着却低头不看他的人,心下莫名起火,一把拉起对方的手,在人惊愕的目光中,嘴唇微张,用舌尖抵出去了两粒葡萄籽,吐在了那个热的让他指尖发烫的手心上。

    蒋正心目睹了整个过程,一时脑子有点儿空白,竟然什么也没说。舒怀松手了,他还举着胳膊用手接。

    舒怀吐完心里是有些慌张的。他感觉刚才头脑一热做的事儿有点儿过了。但是蒋正心没有反应,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压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洋装淡定地继续吃葡萄,然后往人手心里吐籽。

    蒋正心一直抬着头看。一开始看舒怀的眉眼,后来不知不觉就看到鼻尖,到最后就一直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唇。看到吐籽露出的湿红舌尖时,瞳孔微缩。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

    忽然有种渴意涌了上来。

    蒋正心移开目光,没察觉到自己耳垂红了。

    舒怀见人不再盯着自己看,也不撑着了,快速吃了两个后,舔了舔唇说道:“剩下的你吃了吧。葡萄皮和籽记得扔桶里。”

    说罢,他起身出去洗手。

    蒋正心放下举得有些发酸的手臂。诡使神差地用手指拨弄了两下手心的葡萄籽。然后猛然回神,迅速把籽扔进了垃圾桶里。

    蒋正心吃葡萄没有舒怀那么费劲,直接捏一个把果肉挤进嘴里,嚼吧嚼吧,然后吐出葡萄籽。

    等舒怀洗手回来,蒋正心已经吃了大半了。

    舒怀看人吃的很快,问道:“葡萄好吃吗?”

    蒋正心动作一停,点了点头。

    真的很甜,汁水很多。但是压不下去那股渴意。

    真是太奇怪了。

    把所有葡萄吃完,蒋正心拿着留了点儿水和葡萄梗的盆不知道该做什么。原地站了一会儿。

    舒怀写完一道大题才感觉到身边的人站了很久,他疑惑地抬头看过去:“一直站着干嘛?”

    蒋正心抬抬手。

    舒怀了然,有点儿无奈地笑了:“吃完了就把里面剩的倒垃圾桶,然后盆放去厨房的洗碗池。”

    看着蒋正心按自己的话动作,舒怀忍不住道:“你是什么ai机器人吗?还得我说什么才知道干什么。”

    蒋正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对于到别人家做客这件事的陌生与无措。本就不善言语,还要表达内心的情绪就更难上加难。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站着,视线落在地砖上。明明高挑的身高会给人以压迫感,此时却无端看着很可怜。

    舒怀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儿恋爱脑吧,不管什么时候看蒋正心都觉得他不是可爱就是可怜。

    跟有病似的。

    “我又没吵你。”舒怀放软了语气,“行了,把盆放厨房以后在客厅倒两杯水进来。我还是喝热水,你想喝凉的就喝凉的。”

    蒋正心沉默地走出卧室去了厨房,没有把盆丢进水池,而且打开水龙头给洗干净了。不知道放哪儿只好放在台面上。

    然后又去客厅倒水。正好遇到去客厅看电视的舒母。

    舒母笑着的眉眼和舒怀一样,问他:“怎么啦小正?在找什么啊?”

    蒋正心感觉浑身肌肉又开始僵硬起来,心跳的飞快,不敢跟舒母对视,握紧水杯,说话简短:“接水。”

    舒母连忙接过两个水杯,嘴里埋怨:“哎呀!舒怀也是,怎么能让自己的客人干活儿呢。小正你快进去,我给你们倒好送过去。你要喝温水还是凉水?”

    蒋正心摸着裤缝,目光从沙发移到白墙:“凉水。”

    舒母应了声好。随后就催人回去。

    蒋正心纠结了十几秒,心已经挤到嗓子眼了,他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谢谢,您。”

    舒母一愣,随后笑起来:“这孩子,客气什么呢。来家里玩儿就开开心心的,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管说。当自己家一样啊。”

    蒋正心说完那句像是耗尽全部力气,胡乱点了下头,就脚步飞快地走回舒怀的卧室。

    舒怀看着眉心微皱,脸色阴沉的蒋正心,疑惑地问:“我的水呢?”

    蒋正心刚指向门,敲门声就响起。

    “儿子,水给你倒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干什么使唤人家小正。”

    舒怀笑着挠了挠太阳穴。

    “蒋正心,你挺行啊。这就把我妈拉你阵营了。还真是小看你了。”

    蒋正心愣住。

    他干什么了?

    怎么就一个阵营了?

    舒怀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下午五点多,舒怀的父母准备上班。两人都在一个大厂子里工作,挣得是辛苦钱。一直是白班和夜班颠倒着上。

    他们家的水平连小康家庭都够不上。刚还清欠账,没什么存款还背着十几年的房贷要还。一家三口住在一个七十多平的小房子里。有一辆开了三四年的不知道过了几手的北斗星小车。

    就是万千世界里最普通最常见的家庭。

    唯一出格的,可能就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了吧。不过这事儿,夫妻俩暂时还不知情。

    舒怀和父母的关系属于不远不近型的。他小时候被外出打工的父母丢在乡下爷奶家。

    那是个很大的家,不光有爷爷奶奶,还有舒父的亲兄妹及其孩子们。小小的舒怀是这个大家庭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自己磕磕碰碰地长大,饿了找饭,冷了添衣。生病了也是自己钻冷被窝,冻的牙齿打颤满脸都是泪。

    有一回夜里烧起来,没人知道,差点把他一个小孩儿烧傻了。他梦里看见爸爸妈妈,扑进对方怀里喊疼。醒来浑身滚烫,除了漆黑一片的屋子什么也没有。他烧的一脸通红地流泪哑着声音喊爸爸妈妈。

    可惜,没人救他。

    后来是怎么爬下床翻出来药自己吃的舒怀已经忘了。只是打那时候起,他就谁也不靠了。

    逢年过节才难得见一次的父母回来,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喊句爸妈,别的再多的也没了。

    再后来,就是读初中了。舒怀终于走出了那个吵闹的大家,跟着父母进了城市。

    夫妻俩咬牙借钱买了现在住的小房子。有了住所就把自己孩子接了出来。但为了早点还清债务,工作忙的昏天暗地。辛苦接进城的孩子也没太多精力管。

    那时候从土里跑着长大的舒怀,晒的黑黄的皮肤和夹着口音的普通话让他和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没人和他玩儿,大家觉得他又脏又土。舒怀没有跟父母说,就这么被孤立了一年多。

    初三因为成绩好升到了火箭班。到了新的班级,捂白的舒怀穿着每天洗的干净的校服,和班里坐着的同学没什么两样。他不再被孤立,有人和他说话聊天,却依然没什么存在感。毕业时,连个留他联系方式常来往的朋友都没有。

    读高中后,舒怀在班里还是个小透明。学习好但没有那么拔尖。安静乖巧的性格和平平无奇的外形都不会给人留下记忆点。

    他站在庞大的人群中,隔着人山人海看着最前面站在金字塔尖儿的人。平静的目光里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

    然而有一天,一切都来的很突然。文理科重新分班,他的同桌竟然是年级的风云人物顾宣。

    顾宣这人太过完美。成绩、性格、外貌、家世没有一点差的。他活在所有同学和老师的嘴中。然后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那个迎着太阳闪闪发光的男孩冲他灿烂一笑:“嗨,新同学!你好啊,我是顾宣。你叫什么名字?”

    舒怀被光芒刺痛。他低下头,扶起有些脱落的眼镜,轻声回道:“你好,我叫舒怀。”

    离太阳近的天空是最亮的。

    舒怀因为同桌的关系和顾宣越走越近,开始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但他们对他的称呼是——顾宣同桌、顾宣小跟班。活像是顾宣的附赠品似的。他从不为此做出什么抗议,只是冷眼看着这些人前扑后续地为了顾宣讨好他,心里一片漠然。

    而拥有那么多人关注和喜爱的顾宣也有一个心烦的苦恼。

    舒怀发现了。

    那个如影随形的跟踪狂,怎么也摆脱不掉的舔狗。

    顾宣有多讨厌,舒怀就有多喜欢。

    喜欢到他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感知到自己对顾宣的嫉妒。

    他自虐般听着顾宣对他倒苦水,细说着那个奇怪的同学对他的纠缠。看着那个人任骂任打地执着奉献一切地讨好顾宣。

    有时候他想,顾宣能消失就好了。可是顾宣消失了,他还能见到那个舔狗吗?

    他真的,只是很想很想,也能感受到那样炙热而专注的目光无时无刻地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他也想成为一个人的全世界,每一次视线中的焦点,永远坚定不移地选择。

    他不需要很多人的在意和认可。他只想成为一个人唯一的舒怀。

    那份让顾宣抗拒、讨厌甚至恐惧的爱啊。

    是那么让他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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