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漪by雾津满兔橙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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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祁背着书包往校门走去，老远就看到人群中的萧驰。好耀眼，像....昨晚的星星。有什么东西，悄悄落进他的心里，填满了空空荡荡。

他拽着萧驰的外套，淡淡的红酒味令他沉醉。

他追了上去，“萧...萧驰”声音中带着一丝喘息，“你....你的外套。”

萧驰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谢谢你啊。”他扭过了头，目视前方。

林祁又拍了拍他:"萧驰，你......"

萧驰又转过来侧过身问：“你还有事吗？”

林祁点点头，从口袋掏出紫米夹心面包，又问道“你.....吃早餐了吗？没吃我带了面包。”

萧驰本想拒绝，可看着林祁可怜巴巴的眼神，就接过面包，问道：“你吃了吗，你把面包给我了，你吃什么？”

林祁撒谎不眨眼：“吃了。”

“哦。"

“你喝牛奶吗？”

“不喝牛奶的话我还有水。”

一旁的魏荏和罗铭看着这”巨震惊“的场面，魏荏咋咋舌，双手环胸：“老大怎么多了个omega小跟班？看不出来啊，老大竟然好这口，难怪那么多高大威猛的Alpha都看不上眼。”

罗铭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老大的魅力令omega都折服，老大魅力无穷无限啊！”

萧驰终于被林祁念叨烦了，又听到罗铭的尴尬马屁，怒气爆发了出来：“你们几个，少在那边讨论，谁把这个小家伙弄走！”

过往的学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校霸萧驰的臭脸，都躲开几米远，中间空荡的只剩下他们一群人。

罗铭一看情况不妙，朝着萧驰喊道：“驰哥，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儿值日！你自己麻烦一下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翻出各种理由：

“驰哥，我昨晚没写作业，我去补作业了！”

“驰哥，我要交作业，拜拜！“

"驰哥。我....我要收作业！“

......

萧驰看着这帮平时不上课不写作业不值日，现在却以这些为理由，跑的比豹子都快的这帮孙子，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自己苦口婆心还没小家伙好使呗。

小家伙.......

萧驰这才想起林祁，猛地回头，看到林祁撇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无奈地一拍脑门，“你别哭啊，我，我让你跟着，总行了吧。”

萧驰放下手，看到林祁一脸愉快，刚才哭的痕迹是半分都没有，得，刚才做戏成分太多。

过往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萧驰开始往班级走去，林祁在后面跟着，到班级门口的时候，萧驰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看着林祁，“小家伙，我让你跟着我，也没让你跟我到我班和我上课啊。”

林祁拨开了他，走进了教室，“这也是我班啊。”说着，他在全班的注视下，坐到了后排角落的座位上。

在教室门口，于风中凌乱的萧某人，在全班的注视下，被姗姗来迟的老班揪进了教室。

相处了几天，萧驰慢慢习惯了林祁的跟随。不过他也倒发现，林祁这人，虽然长得白白净净，软软糯糯，脾气也很好。但在班上却没什么存在感，一个人缩在角落，安安静静的，不招谁不惹谁，难怪自己没注意到。

“喂，魏荏，”萧驰坐上桌子，招手，“过来，问你个事。"

和罗铭打闹的魏荏笑容瞬收，朝萧驰走来，“怎么了，老大？”

“哦，没啥，问你件事呗。“

“老大你跟我还客气，啥事你说，我要是知道，细节都跟你抠干净。”

萧驰也懒得和他掰扯，扔过一颗糖，晃着悬着的一条腿，问：“诶，林祁，在咱班是啥样啊？”

"林祁？那个omega?老大你问他干嘛？“

“让你说你就说，废话那么多干嘛。”

“哦，他啊，你可能不知道，就那群一直看不惯你，和你作对的alpha，一直看他不顺眼，之前表白被林祁拒绝了，面子说不过去，就打击报复呗，找各种由头，拉各种人找林祁麻烦。你日理万机，埋头搞学习，自然不清楚，我记得没错的话，

林祁一个omega，他家里本就重a轻o，认为omega以后嫁个好人家，多挖些彩礼就行，终究是个赔钱货，不怎么重视他，反正他就挺沉默的，然后加上他人也好看，遭到不少嫉妒，可他性子软弱，在学校就免不了受些委屈，可他只能憋着。但那群人，老大你肯定知道啊，吃人不吐骨头，手段下三滥，还喜欢对omega动手动脚。况且这种事情，你越沉默，越忍受，他们就越猖狂。

我也不好干涉。可你知道吗，太多人了，真的太多人欺负一个omega,有的时候他们干的事我都看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林祁是怎么忍下去的。他也就这么一声不吭忍了一年，我一个Alpha看了都憋屈。

老大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用知道，但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帮过他一次，所以，我对他有点印象，那天早上就觉得眼熟，才想问问你，你就来找我了。“

萧驰就静静听着罗铭的陈述，小家伙也不是没什么存在感嘛，反倒......令他有些意外，意外的难受委屈，替他难受，替他委屈。

经魏荏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有些印象了。高一刚开学没几周吧，他和魏荏跑到厕所偷偷抽烟，正好撞上那群混混，推搡着一个omega，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又是打又是骂又是踹的，萧驰作为一个omega，当即看不下去了，摁灭烟头，一脚踹了过去。那些人本来就和他有些恩怨，又惹不过萧驰，只得悻悻离开。当时那个omega，好像就是小家伙吧。

林祁也不知道为什么，萧驰突然就在一天下午，和老师申请要和他做同桌，林祁很惊讶，更多的，是欣喜。自己暗恋了好久的人，和他做了同桌。

他的暗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但在萧驰第一次救下他，内心早就被他填的满满的，似乎就是认定了，就要他了，也只有他了。

萧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对林祁有同情的心理，兴许是一个omega对另一个omega的生理上的同情吧，他不仅咂舌，自己貌似也不是这种人吧。算了，放飞了。

和萧驰做同桌的每一天，林祁都感到无比快乐，可那种快乐又有些不真实，像泡沫一样，捉不住，却又小心翼翼的捧着，不敢戳，生怕幻影破碎。

他小心翼翼地和他做着同桌，每天小心翼翼地问好，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侧颜，小心翼翼地偷偷暗恋。

他不想告白，他知道，两个omega，这辈子都没可能，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平衡。林祁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真的很好了，还是不要打破了，就这样子吧。

连着好几周，林祁就跟在萧驰后面，魏荏和罗铭几个alpha嘲笑他像个跟屁虫，结果被萧驰揍了个结实，一连几天脸上都挂着淤青。班主任看着一班的“熊猫眼”吓得把他们叫到办公室，训了两节课，给魏荏和罗铭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

高二的第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迎来了国庆节的三天假期，不过他们对此都习惯了，毕竟伍安一中校领导确实挺不当人，也纷纷表示只要不是一天假期也能凑合过过。

假期前一天放学的时候，班里人那是一个激动，个个情绪高涨。更有甚者，洋洋洒洒做起了演讲，夸张程度可见一斑。天天顶着学习的压力，谁也不好受，好不容易放松放松，自然是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的。

临近放学的最后一堂课，许多人早就按耐不住心思，但迫于老班的压力，还是老老实实上着课。林祁这种乖孩子则是从一至终都老实地听着课。萧驰实在耐不住寂寞，扯下草稿本一角给林祁扔了个纸团。

林祁看着横飞来的纸团，愣神了一会，萧驰看他没反应，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林祁一惊，把桌角的笔撞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他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林祁捡起笔，纸条上还有他信息素的气味，淡淡的红酒味。

假期要不要跟我去玩？

林祁有些激动，装作淡漠写下一个“好”字。

去哪里？

我都可以。

和魏荏他们去打篮球吧？

林祁有些犹豫，思索半天，最后还是在纸上写下一个“好”字。

我加你微信吧，后面跟着一串账号。

林祁没再回复，将纸条叠成小块，小心翼翼放到口袋，如获珍宝。

他的举动都被萧驰看在眼里，萧驰也不拆穿，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过身看着他。林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埋头盯着课本，最后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班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粉笔头飞过来结束了尴尬。

林祁走在路上，拿出手机，翻出纸条，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着，输好又核对了四五遍。点开后，名字奇奇怪怪，亿万omega的梦中美男。林祁笑了笑，加了好友。对方很快通过了申请。

小家伙？

嗯

到家了？

还没，在路上。林祁顺便附发了一张十字路口等红灯的照片。

好，那你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今天我和魏荏他们有点事，下次送你回家吧。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的。

行吧，你小心点昂。

好，你也是。

对方没有再发来消息，林祁把备注改成了萧驰，设置了星标，又把他置顶，才退出界面。再抬头，绿灯也只剩三秒，又变成了红灯。

晚上，林祁洗完澡走出浴室，桌上的手机振动个不停，他拿起手机，是萧驰打来的视频。

他点了接通，萧驰正想开口，看到林祁的滴着水珠的头发，明显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呼吸有些不顺畅。

“你......洗澡了？”

软糯的声音传来，“嗯，刚出来，有事吗？“

萧驰有些语无伦次，"哦，明天到体育馆篮球场，魏荏和附中他们有场篮球赛打。“

林祁意识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绯红爬上面颊，含糊：“好，几点。”

“三点，记得来。”

“好。”说罢，林祁挂断了电话，平复着呼吸。

萧驰看着聊天界面，满脑子都是林祁。他想什么呢，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林祁国庆节这天起了个大早，虽入十月，伍安市还是三十度的天气。

林祁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拽出T恤，套在身上。又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和一片吐司，这就算是一顿普通的早饭。

刚吃完饭，正准备收拾桌子的时候，萧驰的语音又打了过来。

“小家伙，起来没？”萧驰像是刚睡醒，声音中带着慵懒。

“刚吃完饭。萧驰，有事吗？”

“没，就是提醒你一下，下午三点别忘了。”萧驰笑道。

林祁嘴角上扬，抑制不住的喜悦，“不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吃吧，拜拜。”

“嗯，拜拜。”

挂断语音，另一通就打了进来，林祁看了看备注，脸色微变。他感到慌张，怎么办，是他那个重A轻O的爹，不敢不接，他只能选择通过手指触碰屏幕接通了那个让自己心惊胆战的电话。

对面传来怒吼声，“林祁，你他妈在外面过舒坦了，忘了爹妈和弟弟了是吧。”

“我......我才住了两个月。”况且还是他妈妈给他留下的唯一一套房子。

“下午就给我滚回来，你小姨说你还在外面打工，挣了多少钱？”提到钱字，对面语气都舒缓了不少，显然就是为了钱来的。

林祁有些委屈，声音都染上哭腔，“那......那是我的学费！”

“老子管你学不学费，omega学什么习，学那么多不如找个有钱Alpha嫁了，老子辛辛苦苦供你学了这么多年，你弟弟现在要钱报辅导班，你他妈赶紧给我拿钱滚回来。”

林祁正想说什么，电话传来了忙音。

他无力得摊坐在地上。

为什么......

他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漆黑屏幕里满脸泪水的自己，他还要去见萧驰。

可......算了，不去了。

林祁点开微信，打通萧驰的语音，萧驰显然是又睡了个回笼觉。

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啥事？”

林祁抹了抹眼睛，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萧驰....."

“奥，小家伙啊，怎么了，我正睡着呢，有事快说。”

“那个......"

萧驰感到一丝不对劲，试探问道“你....."

林祁以为自己哭被萧驰发现了，清了清嗓子，欲开口，就被萧驰打断。

“你不会下午不来了吧！“

好吧，又一次不得不承认，萧驰虽然直了点，但第六感挺准。

林祁有些哭笑不得，死直男，他咬了咬下唇，”嗯，抱歉......"

萧驰有些烦躁，“算了算了，别道歉了，不来算了，爱来不来，挂了，哼。”

林祁看着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感到异常无力和烦躁。

他倒是想去。

林祁整理好情绪，数出打工赚的两千块钱，装进背包，动身前往林家。林家不算有钱人家，普普通通，收入全靠林建一人支撑，自是有些余力不足。林祁的房子，还是他那个短命早死的妈偷偷留下的。

林祁颤抖着敲开公寓门，新家的钥匙，他没有。毕竟他们一家根本不把林祁当家人，林家卖掉旧房子搬了新家的时候，林祁就搬出了林家，住进了他妈妈给他留下的那套公寓。

林祁站在门外，不安地等了好久。正当他再次准备敲门的时候，章芳芳打开门，一脸不屑站在门口。他透过章芳芳胳膊间的空隙看到林建坐在客厅泡沫垫上，笑嘻嘻地陪着七岁的林铭玩着塑料玩具。

注意到林祁目光的章芳芳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他面前，冷言嘲讽道：“呦，赔钱货，终于舍得回来了啊，拿钱没？”她双手环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撇向林祁，眼里满是厌恶。

林祁听着她尖酸刻薄的语气，一开口就是钱，他咬着牙隐忍。要不是她舔着给他那个好色的alpha爹当小三，他妈妈根本就不会死！

章芳芳看到林祁对自己不理不睬，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摆起一家之母的架子，阴阳怪气，“嘿呦喂，你个赔钱货，你有什么资格不理我，拿钱没，你弟弟等着用钱呢呢！”

哄着林铭的林建终于抬起头，放下林铭的玩具，往门口林祁那边瞟了一眼，开口道：“你妈跟你说话呢，别不理人。”

“她不是我妈！”林祁语气强硬起来。

林建显然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林祁能反驳他，起身走到门口，怒目圆瞪的看向他，“你他妈怎么跟老子说话呢！没老子你他妈活不到这么大，我他妈就说不养omega,赔钱还败家，跟你那妈一个样。”

“你没资格提她！”林祁盯着他，一脸严肃，一字一顿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林祁脸上，林祁半个脸都红肿起来。章芳芳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哄着林铭，将他带进了房间。

客厅就剩下林祁和林建，林建的怒骂声格外清晰。“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林建用手指着林祁，“败家玩意儿。”

林祁抿着唇，从背包里掏出两千块钱现金，扔在门口的玄关上。

“你他妈什么态度，养你这么大给点钱都这怂样。”林建边骂边伸出手拿起那一沓钱数了起来。

唾沫星子溅了林祁一脸，林祁微微眯眼，眉头紧锁。

“就两千？”林建抖着钱质问。

林祁含糊，“就这么点。”

林建一脸不满，把钱丢在一边，“还就这么点，你怎么可能就赚了这么点，我都跟你小姨打听到了，你一个人打几份工，就这么点，糊弄谁呢！我他妈是你老子，那他妈是你弟弟。哼，林祁，你他妈真有种！”

林祁攥紧了拳头，林建还在滔滔不绝，语气稍微软了一点，“要不你别念了，打工攒钱供你弟弟读书。”

“凭什么！我这些年学费自己赚，自己养活自己，我这些年一分多余的钱都没让你出，我凭什么不念了！”林祁眼睛红了起来，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林建一脸不屑，“omega念什么念，你弟弟正是花钱的时候，Alpha还要有点自己的兴趣爱好，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不能！”林祁带着哭腔怒吼。

林建本来想再劝劝，看到林祁强硬的态度，立马不爽了起来，“杂种东西，老子供了你这么多年，往你身上砸了多少钱！你他妈猪都不如......”

林祁不等他说完，夺门而出。

走廊传来林建的怒骂声，林祁不想理会，心累不已，他现在，只想远离这个家。

林祁背着背包，迷茫的走在街上，手机振动也不想理会。他坐在公交站的公共长椅上，看着车来车往。他想念，想念那个早死的妈。如果她还活着，自己应该没有现在这么窘迫吧，也起码有个依靠。

他摸着口袋，无意间点到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林祁！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干嘛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祁听到萧驰的声音，拿出手机，佯装镇定，“啊，我......刚才没听见。”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早上的事是我不对，你来不了我应该谅解，不发脾气了。”

担心......林祁心头一酸，实在没忍住，哭了出来。

萧驰听到林祁哭了，有些慌张，以为自己早上话说重了，“你.......你怎么哭了。”明明没凶他啊。

林祁哭的更厉害了。

“啊，你在哪里。”萧驰有些无奈，小家伙挺爱哭，哄不好了，这下完了。

林祁抽泣着，“我......我不知道。”

“......”

“你开共享位置，我来找你。”

林祁打开共享位置后，呆呆坐在长椅上，脸上挂着泪痕。挂着红旗的公交车一趟又一趟，来往行人都向他投来怪异的眼神，有几个混混Alpha色眯眯地看着他。林祁无暇搭理。

一件外套搭在林祁身上，闻到熟悉的红酒味的信息素，林祁迷茫地抬起头，对上萧驰责怪的视线。

“你就一个人在大街上哭啊！不知道来找我，走丢了怎么办！”

萧驰像是跑过来的，身上一股醉人的红酒味信息素。他掰过林祁下巴，“你脸咋肿了？”

林祁扫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萧驰看着林祁噘着嘴，低头认错的模样，小鹿乱撞，“咳咳，那啥，先回去，你家在哪。”

萧驰弯腰看着林祁，林祁埋着头，脖颈的腺体被他尽收眼底。他吞了吞口水，一把拉起林祁。

“起来，别哭了，大街上哭，丢不丢人，你要是不说你家在哪，我就带你回我家了。”

林祁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眨着眼睛报地址。眼睛里全是委屈，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萧驰有些纳闷，谁啊，对小家伙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萧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你不会背着我去打架了吧！林祁，你长本事了是吧。”

林祁看着他没有一点校霸气质的样子，笑道：“才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萧驰揉了揉他的头发，咧了咧嘴，“开玩笑的，知道你没内个胆子。”

他们并排走在街道，萧驰时不时转过身子逗着林祁，林祁闻着身边浓郁的信息素，眉头舒展开来。萧驰不是会讲笑话的人，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林祁愿意配合，附和着假笑两声，他心里的那片阴云，算是暂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