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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人病历傅渊谢光霁by殷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08-16 09:36
  • 《爱人病历》by殷榆,原创小说爱人病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傅渊谢光霁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傅渊爱的人是谢光霁,这么多人都喜欢他,可偏偏对他来说能看上的始终都只有一个。热议:有他。
  • 爱人病历小说

    推荐指数:8分

    爱人病历

  • 爱人病历傅渊谢光霁by殷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原来大明星也这么懒啊。”秦晓趴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根薯条,随口说道。

    “他不是懒,他那是完全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了好吗?”我义正言辞义愤填膺,“要是我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他绝对会饿死!”

    “那个什么施施然会给他送饭的。”

    “……”我呆了半秒,随即捂起眼睛干脆地往后一躺,“所以他其实根本不需要我嘛……”

    秦晓从嘴里发出敷衍的哼哼,手中翻了一页画册,看都没朝我看一眼。

    到最后她终于翻完了画册,拍拍手上的残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拿膝盖顶了顶我的腿,“快起来,等会大明星又要登门拜访了。真的是,你们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我这间小破屋都被你们搞得蓬荜生辉了。”

    说是“小破屋”,我却十分羡慕。秦晓,这位独立而优秀的女性Omega,明明是富二代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却偏要跑出来自己拼事业,搞什么艺术代理人,自己在外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普普通通的居室被装潢得充满生活气息。她的性格随意,家里到处扔着垃圾食品方便随取随吃,没事也喜欢一边抠脚一边刷微博上的无聊花边新闻。有她在的地方我从来不会拘束。

    总之,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每当我被傅渊气得离家出走时,她的小破屋就成了我最舒适的避风港。

    不过这次傅渊找上门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更晚。第二天晚上十点多,我和秦晓还在客厅连线打游戏,门铃终于响了。

    秦晓过去开门。

    “你好。”门外的高个子Alpha扯下口罩,脸上挂着堪称职业标准、能迷死万千少女的微笑,“请问小霁在这里吗?”

    秦晓面无表情地把躲在花架后的我拎到傅渊面前。

    “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傅渊一脸抱歉地朝她鞠躬,随后转向我,微笑一下子变了味道,“乖,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以为我是狗吗,说一句跟你回家我就乖乖回去了?我躲到秦晓身后:“不要。”

    “……好了好了,”秦晓拿我们两个没办法,“大明星你要不要先进来说话?外面人多眼杂的。”

    傅渊犹豫了一下,点头:“那就打扰了。”

    秦晓去厨房倒水,我一看不对,也跟着秦晓过去,留下傅渊一个人在门口换鞋。秦晓就拉过我小声道:“他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不回去吗?”

    我委屈,我生气啊,我怎么可能跟他回去嘛?

    “你装什么装,我看你满脸都写着期待好不好。”秦晓戳了戳我的头,拿着水杯走到客厅,我只好又磨磨蹭蹭地跟了过去,贴在秦晓后面。傅渊见我出来就一直看着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瞪了他一眼,假装看天。

    秦晓:“我还有稿子没整理,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聊。”

    等到秦晓走了,傅渊开口叫我:“小霁。”

    我的脚在地板上画圈。

    “这两天都在干什么?”

    我看了看散落一地的零食和滚落在地上的手柄,理直气壮道:“我在赶稿。周末就要交了。”

    “回家不能赶吗?”傅渊叹了口气,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是忍住了,最后化成一句,“跟我回家吧。”

    看我不说话,他继续道:“你留在这里,万一发情了怎么办?”

    “……”我噎了噎,傅渊上前一步靠近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味道,莫名给我一种越来越浓重的错觉。

    我有点窒息,退开一步,不甘心地反驳:“关你什么事啊!我自己用抑制剂就好了!”

    “你觉得你发情期还待在这里合适吗?你明知道抑制剂也管不了用。只会给秦晓添麻烦。”

    该死的毫无规律的发情期……我抿着唇不说话,心中暗骂。

    傅渊看了我一会,终于提起热搜的事:“还在生气?你知道那不是真的。”说着他来抓住我的手腕。我挣了挣,没有挣开,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画面,和看到热搜那一瞬间的窒息感。傅渊拍戏时好像也有个抓对方手腕的动作,和现在的动作一模一样,而且他的力气好大,抓得我好疼……总之脑海中千万个纷乱念头闪过,我越想越难过,眼泪竟然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傅渊一看就慌了,把我拉进他怀里,我的头被按在他肩膀上,差点没把我闷死:“这几天我一直在忙新歌的宣传,也跟记者他们都解释了,你没看到我后来的回应么?”

    我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外套上,闷闷地摇了摇头。

    静了几秒,傅渊抬起手轻轻拍我的背:“乖,不哭了,跟我回家吧。”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我没有抬头,只是感觉到傅渊动了动,又听到秦晓无辜的声音:“我出来拿画册……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于是我继续一动不动地赖在傅渊怀里,他身上的气息真的开始变得厚重,不是我的错觉,而我被他带得也有些混乱了。傅渊把我从他身上拔下来,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我和他对视一眼。我知道体温升高意味着什么——傅渊一语成谶,我的发情期最迟今天晚上就会到来,而因为我特殊的体质,抑制剂对我并没有效果,确切地说,即使有效果,也会导致我长时间的生理痛苦与心理焦虑。

    更糟糕的是,我的发情期从来没有规律,这也就意味着,随时随地,无论在何种场合下,我都有可能发情。这种体质,是Omega群体中罕见的“性成瘾症”。

    傅渊的发型也被我搞乱了,有几撮头发从发胶里掉了出来,又因为垂头看我的动作而显得很滑稽。但他没管,只是拿出纸巾替我擦了擦脸,说:“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最后还是跟傅渊乖乖回了家。

    没办法,谁让他那个大,活又好呢。

    “真的是炒作。对方有意,剧组就顺水推舟,也没提前和我说,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呢。”

    傅渊半抱着我,把手机塞到我的手上。

    “你检查吧。真的什么都没有。”

    “有也早被你删掉了……”

    傅渊低头瞪我,似乎被我气得不轻,半晌又说:“那怎么办?”

    我用哭肿了的眼睛回瞪他,不说话。

    “从第一次你怀疑我开始,无论去哪里,无论见什么人,我都会告诉你,给你发定位。这样你还不放心么?”

    傅渊又把手机解锁给我看,耐心道:“密码是你生日,平时随便你看。这是我的日程,最近行程都是满的,昨天拍了一天外景,晚上也有,拍到十一点多,来不及回家,我给你发消息了。没等到你回复,我就去酒店休息。你看,这是我和施然的聊天记录……今天紧赶慢赶把外景拍完,才赶得及回来找你。”

    我看着怼到眼前的幽暗的手机屏幕,有点动摇,傅渊又说:“哦对了,你要看我的睡眠记录吗?不如以后我把每天的手环数据也给你看。”

    我把屏幕挡开:“算了……不要。”

    傅渊笑了起来,放下手机:“你要相信我。我也相信你相信我。”

    我把头埋到他的胸前,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一切问题的根源:“可是你说……她和你‘戏里戏外都有缘’。”

    傅渊愣了一下。

    “不……这不是原话。”

    傅渊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他对记者说的话。

    “‘我们演的角色在电影里的相遇很巧合,是一种珍贵的缘分。然而主角一味追求这种巧合的爱情,却忽视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现实生活中少有巧合,但人与人的每一次平淡的相遇亦都是缘分,大家应该珍惜身边人,这是我们微电影的主题。’

    “后来记者问,那你和宋莺一起拍这部戏也是缘分吗?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点头说是了。小霁,我们说的缘分不一定是指爱情。”

    我听了半天,心里觉得他太会说话,自己也快被说服了,嘴上却嘤嘤道:“不行……不能这样说。”

    “不行吗?”傅渊略微思索,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好,下次不这么说了。”

    傅渊沉稳而温柔的语调让我渐渐放松下来,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身体的酸疼与疲惫。哭得太久,又做了那么长时间,我的电量快耗光了。

    “你就说……我大明星傅渊和谢光霁先生才是最有缘的,我们是天生一对!谁都别想来蹭我的缘分……”

    傅渊“噗”一声笑出来,看我一脸困顿却仍然坚持说话的样子,停止了对我狗头的抚摸,只说:“嗯,下次就这么说,看热搜怎么崩溃。快睡了。”

    他不再说话,帮我塞了塞被子角。

    我确实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缓缓流失。在无限下坠的困意中,我迷迷糊糊道:“傅渊?”

    “嗯?”

    “……傅渊?”

    “嗯,我在。”

    “我好累……”

    我听到他小声地叹了口气,在坠入梦境前,我的眼角覆上温热的触感。

    每个月初,傅渊都会陪我一起去诊所进行日常复诊。性成瘾症很难诊断病因,心理或生理成因都有可能,而我在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后,被认为是两者皆有,其中心理原因占了主导。

    这家私人诊所在性心理方向的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负责我的医生姓高,是个Beta,他每个月会给我开定量的抑制剂和一些调节激素的药物。抑制剂不能多用,在没有遇到傅渊前,我每次毫无预料地进入发情期时都会使用注射型抑制剂,这不仅导致我对它的依赖越来越大,发情期愈加频繁,也让我的心理状态每况愈下,因为单纯使用抑制剂并不能消除我的痛苦和焦虑。

    傅渊的出现有如神明降临,他耐心地把我从泥潭中拉了上来。

    今天见我的却不是高医生,而是另一位姓廖的年轻医生,叫廖明,罕见地是个Omega。傅渊来的时候向我解释,高医生说他今天有事外出,便替我预约了另一位,他同样对我的病症十分擅长。我对此持保留意见,因为今天的检查环节比以往要多了不少,更问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似乎与性成瘾症不太相关的问题,甚至还有许多是关于傅渊的。

    “嗯……你的伴侣,是一位很有名的歌手。”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对方拿着厚厚的记录本,看起来非常专业,我都要怀疑他对傅渊有什么企图了。

    “你平时的发情期,他都会陪着你吗?”

    “对……大部分时候。有时候他因为工作抽不开时间,我又恰好……就会用抑制剂。”

    “这种时候多吗?”

    “一个月一两次吧。”

    廖医生点点头,认真地记了一笔。

    “所以他的工作很忙。你觉得他的工作太忙了吗?”

    “太忙了?还好——不,是有一点。”

    “说说你对他的印象吧。”廖医生把眼镜戴上,挡住了他的桃花眼,示意我躺着说,甚至还随手把背景音乐换成了贝多芬,“就是简单聊聊,我对你还不太了解呢。”

    于是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傅渊夸了一通,夸着夸着又开始骂起来,说他越来越懒,越来越不愿意和我表达爱意,甚至还和他说了最近热搜的那件事。

    “大家都喜欢他,谁知道那个什么莺买热搜是有什么心思……他也从来不会怼媒体,别人说什么他都微笑,点头……不过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说了半天,我都快把自己说得精神分裂了,不知道在夸还是在骂,廖医生笑起来:“又爱又恨,是正常的。”

    “但是,谁又知道他的心思呢。”

    廖医生头也不抬,在纸上画着疑似圈圈的东西。

    “有时候我觉得,得到他的一部分,就已经很好了。”

    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我头都快晕了,今天说的话比我平时一周说的话加起来都多。后来他还让我做了一套测试题,类似于“火车上发生了凶案,你认为凶手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这种,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傅渊站起来牵我的手,廖医生朝他点点头,说:“你也进来聊一下吧。”

    我瞬间就不好了,廖医生解释:“我想对病人的伴侣也有一些了解……很快,就十分钟。”

    傅渊拍拍我的手:“乖,刚才怎么说的。”

    要不是傅渊来时千叮万嘱,我现在就要朝这个医生喷火了。廖医生把药单给我,傅渊又说:“你去拿一下药,知道在哪里么?”

    我委屈点头,看着傅渊走进房间,朝我做了个“快去”的手势。

    好在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外面说话了。傅渊一看到我便停了话头,廖医生朝我们礼貌道别:“今天就先这样,下次再见。”

    “不是吧,下次还是他?”我在车里大叫。

    傅渊一边开车,一边冷静道:“嗯,我觉得他挺专业的,或许比高医生更好呢?”

    “高医生去哪了?”

    “他说他工作安排有些变动,不能接太多病人了,所以把部分病人安排给别的医生。不过他还是会关注你的情况,如果你想找他也随时可以。”

    傅渊怎么这么淡定?以往如果就诊出了任何一点状况,他都会十分不满,以“我要投诉”相要挟,这次却完全顺从地接受了如此大的变动。一点都不像他。

    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今天的整个流程都有点不对劲。

    “傅渊。”

    “嗯?”傅渊哼着电台里自己的老歌。

    “你们刚才聊什么了?我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没有的事。”傅渊停止哼歌,表情不变,“只是因为初次见你,对你的情况还不熟悉,所以问得细了一点。”

    “而且他本人对心理方向比较擅长,所以我说他比高医生更好,不是吗?”

    我又被傅渊说服了,坐在副驾上无聊地“哦”了一声。

    “所以,这个微电影就是为新专辑拍的?”秦晓撑着脸,无聊地用筷子捞了捞面前的火锅。

    “对的,都是同样的主题。”我想到傅渊那一番关于“缘分”的长篇大论,于是又给秦晓复述了一遍。

    “那些记者都是人精啊。”秦晓感叹道,“你看看,你就不能少折腾点?现在到处都是什么炒作啊,蹭热度啊,你看到有哪条是真的了?全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下,只说:“那万一是真的呢?我想到这些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会很难受。”

    秦晓拿着筷子指指点点:“那你们要沟通嘛,不能总是三天两头离家出走。我看上次他来找你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疲惫。”

    很疲惫?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傅渊在床上可一点都不疲惫……

    秦晓看着我,开玩笑地说:“小霁,你是不是有一点自虐倾向啊。我觉得傅渊不是那样的人,你就不要东想西想了。”

    我闷闷地垂头,秦晓换了个话题:“你的个人作品怎么样了?两个月后就要开个展了,这次场地很好,来的人肯定也会很多,一定要全程出席哦。”

    “全程?”我立刻抬头,“上次不是说只要开幕仪式出席就行了吗?”

    “你想啊,画家亲自出席,才会吸引更多的人,而且你也可以趁机勾搭行内人啊。”秦晓又拿起了她的筷子,“你这么宅,怎么认识更多的大腿?怎么向别人推广你自己?”

    我想起上一次办自己的个人展览时,介绍进行到一半突然进入发情期,最后只能借口有事提前离开,还紧急打电话给傅渊的情况,只觉得惨不忍睹。

    秦晓是唯一对我的病症知情的朋友,但她仍然无法理解我毫无预兆就会发情的情况。

    “就不能提前吃抑制药吗?”

    “可以抑制发情,但没法抑制……性瘾。”

    “哦对。”秦晓不动声色地避开我小小的尴尬,只是一脸难办的表情。

    “而且傅渊那时候正好要开演唱会,估计顾不上我了。”

    “演唱会!?”作为傅渊的路人粉,秦晓眼睛亮了,她问了几句演唱会的事情,最后才想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现在发情期的频率高么?”

    “说不准的,有时候每天都会有,有时候一个月才一次……”

    “个展才四天。”秦晓皱眉,“碰运气吧,如果情况不对,马上回家休息好了。要我说,你该和傅渊一样,请个经纪人替你出席。”

    不过仔细算来,距离上一次个展已经过去了两年。我的病情一年比一年稳定,虽然性成瘾的症状仍然存在,但频率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服用抑制剂也不会再有严重的并发反应了。这让我有更多的兴趣出门社交,不过大多数时候仍需要傅渊的陪伴。

    秦晓是我和傅渊在一起后认识的第一位朋友。几年前傅渊陪我逛展,我站在某幅国内不知名画家的画作前给傅渊认真地分析,旁边有个人听得很感兴趣,和我交换了微信。那就是秦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这间画廊的艺术代理人,当时我刚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她鼓励我多参与展览,一来二去,我就和这位思维天马行空的Omega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那时候傅渊的事业正走在康庄大道上,一路绝尘而去,秦晓发现我的男朋友竟然是最近刷爆各大音乐榜的专辑封面的主角这件事后,还震惊了好久。后来傅渊时常去她家接我,到现在,她已经对傅渊的魅力免疫了。

    至于我和傅渊的相遇?那更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未出名的时候。

    那时候初入社会,我在S市租房,傅渊也是。好巧不巧,我们租住在同一幢楼,有时候我出去丢垃圾买东西,和他在外面遇到了,他总是向我礼貌地点点头。我对这个容貌优越的陌生Alpha男性印象深刻,随着我们遇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甚至开始出现在我的梦里,出现在我每次发情期神智不清的臆想里。那时候我还处在滥用注射型抑制剂的阶段,每天过得焦虑且抑郁,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我的催稿人和我的房东。我没有社交的欲望,不想认识任何人,因为我随时可能在一场party或者一桌饭局上发情——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了。

    然而这个Alpha,第一次让我有种想要主动认识他人的冲动。我不敢奢求别的,只想着做更熟一点的邻居也好,如果有幸能做朋友就最好不过了。

    终于有一天,我们同乘一班电梯,他戴着口罩朝我弯了弯眼角,于是我鼓起勇气开口。

    “你……住在十二层?”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按了十二层的电梯,这个问题显得我智商不太高的样子,然而对方笑起来,说:“是的,你也住在这里吗?我是租客。”

    “我也是,”我松了口气,说,“经常能看到你呢。”

    他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电梯缓慢上升,说:“是啊,好巧。”

    我摸出手机,犹豫了一秒,说:“可以加个微信么?既然是邻居的话,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嗯,因为这栋楼的人我都不太熟……”

    “当然可以。”他打断了我东找西找的借口,低头解锁了手机。

    就这样,我们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然而自从加上微信,交换名字后我们就没聊过天,我点进去他的主页,看到他几乎不怎么发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在上个月,他分享了一首歌。以我匮乏的社交经验,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和他说话,不过几个星期后的某天傍晚,他突然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傅渊:「你在家吗?你家有没有酱油?」

    哦,来借酱油。我给他开了门,他没有进来,或许是考虑到我是个Omega——然而他还是看到我客厅里的画。

    “你是画画的吗?”傅渊的语气里有小小的赞叹,“你家好有艺术气息。”

    我笑起来,傅渊能把杂乱无章、堆满画稿和颜料的客厅说成“好有艺术气息”,真是难为他了。

    “嗯,你想进来看看吗?”

    傅渊接过一瓶崭新的还未开封的酱油,说:“我还在做饭,就不进去了。你吃晚饭了吗?”

    我摇摇头,傅渊眼睛眨了眨:“那一起吃?”

    我犹豫了片刻,傅渊就说:“你原来准备去哪吃?和别人约好了么?”

    “……外卖。”

    傅渊挑高眉毛:“那不如来我家吃。”

    我们因为这顿饭而渐渐熟悉起来。我知道他是学音乐的,目前是漂泊在S市的三十八线小明星,只能在酒吧当当驻唱那种,之前参加了新人歌唱大赛,终于签了公司;他也知道我不是S市本地人,我从美院毕业后就在S市租房,以给别人画稿为生。说起来我们都是艺术生,话题也就打开了不少,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的隐私,尤其是性成瘾症这一部分。

    我后来时常去他家蹭饭,他也偶尔会来我家看我的画,说“会从我的画里得到灵感”。他给我弹他刚写的歌,让我说听完的感受。我始终觉得他的歌太好听了,比我听过的大多数流行歌曲都要好听,他修长的手指触摸在电钢琴的键盘上,按下第一个和弦开始歌唱的时候,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他总有一天会火的。

    不过我不敢和他多交往,尤其是,不敢和他待在一起太久的时间。我随时恐惧着我的发情期。

    五月里一个普通的下午,傅渊来敲我的门。他知道我很宅,几乎不怎么出门,因此当没有人来开门的时候,他随手拨了一个电话给我。

    而铃声响起时,我正躺在沙发上痛不欲生。

    傅渊在门外听到了我的手机铃声。他敲门更大声了些:“小霁?谢光霁!你在吗?”

    铃声持续地响着,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按掉它。iPhone是怎么挂断电话的来着……

    傅渊开始砸门了。

    “谢光霁!你没事吧!”

    我一边忍受着刚打完抑制剂后的疼痛,一边还要忍受来自一个音乐生节奏均匀的砸门声,实在是有气无力,缓了一缓,按下接听键。

    “喂……别敲了……我在……”

    敲门声停了,傅渊在电话那头焦急道:“你怎么了?没事吧?别吓我。”

    我说不出话来,抑制剂的后劲太大了,我必须捱过这漫长的接近昏迷的五分钟。就在这五分钟里,傅渊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并且成功地催我说出了备用钥匙的位置。

    “鞋柜……最下面……暗格。”

    傅渊打开门,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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