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当真番茄畅听

何苦当真番茄畅听

大学的生活并不像旁人说的，轻松自在。

事实上，不管在哪里念书，想要有好的收获，不管哪个阶段都必须要有付出。不劳而获从来都是不现实的。

尤其法学院的学生，学业的繁重丝毫不输高三的学子。

他们专业课的老教授每次上课都会给每人一张试卷，上面全是案例分析。

从大一到大二，厚厚一沓。

这天他突然心血来潮，要求所有人将试卷整理出来，装订好，交给助教。他要看看每位学生的分析。

顿时整个专业都忙碌了起来，找试卷的，找打印店打印装订的。

季桐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用针线将所有试卷装订在一起，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都进行了作答，才放心带去教室。

“还真是手巧，你不当女孩子真是可惜了。”林霄凡不吝夸奖，完了一脸乞求模样，“帮我也装订装订好不好？看在咱俩同宿舍的份儿上。”

“以前。”自从舌\吻事件之后季桐就没怎么和林霄凡说过话。

“好好好，以前，看在以前同宿舍的份儿上，帮个忙嘛~”季桐觉得林霄凡是真的很会哄人，他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面对他的乞求讨好，他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最后还是生生忍住：“我不是女孩，针线活也不是女孩的专利！不过女孩子都会针线活，你让你女朋友帮你吧！”

这话出口，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岂料林霄凡依旧扮柔弱装可怜：“我没有女朋友，孤家寡人一个，咱俩好歹同桌一场，你就那么不愿意帮我？”

季桐抬头，对上林霄凡可怜兮兮的眼睛，映着教室里的灯光，璀璨明亮，莹莹光泽润着他的心。

“你......”他有些不敢信。

林霄凡倒是坦然：“我和蔚然分手了，她本来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他妈个渣男，不喜欢还交往那么久？不喜欢还舌\吻？”帅行刚进教室就听到林霄凡的话，当场就不干了，“让老子吃了一嘴狗粮，还被吴悦那个男人婆打......”

也不知那天是谁录了像，竟然传到了他们专业，大课的时候帅行凑到林霄凡面前非要问细节，被坐在季桐旁边的吴悦暴揍了一顿。

“男人婆老子招你惹你了吗？你他妈不愿意听可以不听，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子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吴悦在他们系是出了名的彪悍。

一想到吴悦，帅行就背皮发麻。

“说谁男人婆呢？”想什么来什么，吴悦站在帅行身后摩拳擦掌。

“说谁渣男呢？”林霄凡活动着手腕，和吴悦追着帅行打。

季桐看着桌上厚厚一堆试卷，心中不知该有什么滋味。愣愣出了半天神，还是将那一堆没有整理过的试卷装进了背包。

林霄凡三人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见季桐桌上的试卷已经被收了起来，嘴角勾出一抹笑。

下课后季桐就回了寝室，先将林霄凡的试卷整理出来，趁着其他人都不在，赶紧穿针引线，全部装订好放进背包。

第二天起床，手指痛得没法下水。试卷太厚，针太细。必须很用力才能穿过去，一用力手指就破了，指腹全肿了。

好在试卷上没有沾上血渍。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学校打印店就有装订机，花不了多少钱，非要受这份罪。

可让他拒绝林霄凡，又太难了。

林霄凡端着一杯关东煮，递给季桐：“谢啦！”

季桐也不客气，抬手去接。指腹触到热腾腾的纸杯，一颤，差点洒了满桌。

“多亏我反应迅速。”林霄凡及时接住杯子。

季桐松了一口气，不再碰杯子，直接从里面拿了一串肉丸子，加了小米辣的汤汁深入到肉里，鲜辣味美，爽快！

“咦，你俩到的够早啊？”吴悦抱着装订好的试卷往桌子上一扔，毫不客气拿了一串鱼豆腐，“也不知道教授怎么想的，直接收电子文档的不好吗？”

季桐摇摇头：“电子文档，复制粘贴太简单。”

教授要的是态度。

吴悦：“你的装订好了？给我看看你去年那个杀妻案的分析。”

“嗯。”季桐将试卷掏出来丢给吴悦。

“我靠，我真怀疑咱俩出生的时候搞错了性别！”

之前季桐说女孩子都会用针线这话大错特错，吴悦就不会，不光不会用针线，也不会做饭，洗衣服倒是会，丢到洗衣机里面，再拿出来晾晒倒难不住她。

林霄凡嘴贱：“我也觉得是，男人婆你瞧瞧你哥，比你秀气斯文多了。这要是世界上只剩你俩，我铁定选你哥过日子也不会选你。”

他话刚说完，试卷就重重地砸他头上，嘴边的肉丸子应声落地，滚到季桐脚边。

“我去，君子动口不动手！”男人打女人，绝对不可以，他忍！

“靠，我是女人！”吴悦洋洋得意，“你没听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自比小人的女子吴悦，吃完林霄凡买的关东煮忽然灵光一现：“你的试卷呢，我也看看，综合一下，免得被我哥一个人的解析限制思维。”

她是看着林霄凡说的，季桐却紧张不已。他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的用脚踢林霄凡，暗示他不要拿出来。

谁料林霄凡忽然抓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从背包里拿出装订好的试卷丢给吴悦。

“我......”吴悦看着一模一样的装订手法，一口气上来半天没下去。

季桐却无心其他，脚踝处传来的热度一路浩浩荡荡烧到他的脸上，满脸绯红一览无遗。

“你给我出来！”吴悦二话不说，抓着季桐的手就往外拉，那边林霄凡来不及放手，季桐就这样被扯到了桌子底下，磕青了腿。

“你俩有病吧？”直到脸上的滚烫消去，他才从桌子下面钻出来。

“哟，这是玩儿的什么游戏？”帅行坐在旁边冲他们吹口哨，“诶，男人婆，我刚看到经管系给你写情书那小子了，他......”

一本书照着帅行的脑门急冲而去。

林霄凡破口大骂：“吴悦你妹的，那是老子的书！”

没用，吴悦已经追着帅行打去了。

“哎，现在的女的啊，就没几个温柔的。”林霄凡对上季桐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悄无声息转过头去，嘴上嘀咕，“我又没说错。你又不是女的，没说你。”

季桐想笑，下一刻林霄凡又猛地转过头，声音低沉：“你脚脖子挺细嘛！”

“滚！”

在桌子底下消下去的红又爬了上来。

第二天中午吴悦非拉着季桐请她吃冒菜，季桐拗不过她，和她一起打了一辆车，去城北那家老字号冒菜店。

“你平时上大课总和我们坐一起，都不陪你朋友吗？”他们是一个专业，但并不在一个班。可吴悦和他们几个混得比她自己班上的人都要熟。

“这有什么，我也就公共课和你们坐一起，平时都是和她们一起的。”

吴悦摸着脸上的痘痘，一碗红油还不够，非让老板多加小米辣。

季桐瞪着她：“我看你不是脸不想要了，肠胃也不想要了。吃这么辣，晚上拉不死你。”

“怕什么，就当排毒。”美食当前，美貌都得靠边站，拉个肚子算什么。

吃完冒菜，吴悦非拉着季桐走回学校，她吃太多，必须消消食。

“不行，下午有教授的课，中午不睡午觉，下午上课我铁定打瞌睡。”那滋味可太难受，季桐抗议。

“哎呀，哥，待会儿给你买咖啡，陪我走走，有话问你！”吴悦难得认真，季桐莫名紧张。

果然，吴悦相当直接肯定：“你喜欢林霄凡？”

“这么明显吗？”季桐性向吴悦一直都知道。

“你他妈都帮人家动针线了，还不明显？”

季桐拍她脑袋：“女孩子说话斯文点！”

吴悦拍掉季桐的手：“斯文个屁，在你面前我还要装，那得多累！说吧，是不是？”

“嗯！”面对吴悦季桐很坦然，喜欢就是喜欢，不承认也没用，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不好控制。

“哥，你疯了吗？林霄凡不是gay，他喜欢女生。上大学之后他女朋友断过吗？”

季桐瘪嘴：“就是喜欢上了怎么办嘛？我要是能控制就好了，不过我只是喜欢，不会表白，不会期待其他。”

“真的？”

季桐保证：“真的，你都说了他是直的，我表白也没用呀。”

“好吧！”吴悦暂且相信，她只希望她哥不要犯糊涂，林霄凡太花心，她怕季桐被伤害。

他哥有时候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

下午果不其然打了瞌睡，就算有吴悦的咖啡续命也没用，强撑到下课，季桐往桌上一趴直接昏睡过去。

幸好下节课也在阶梯教室，不用挪位置。

隐隐觉得有一双手在桌子下面的背包里翻找着什么，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抓到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眼睛猛然睁开，林霄凡正蹲在他旁边。

刚准备把手收回来，就被那只大手反手握住，两手之间的空隙被挤压殆尽，渐渐生出一层细密的汗。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呵，吓得两人具是一抖。

过道旁恶作剧的张强一脸暧昧：“你俩在干嘛呢？林霄凡，你这个渣男蹲在人季桐旁边做什么？”

林霄凡从季桐背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本，冲他吼道：“老子找他笔记本，下节课女魔头要抽查上堂课留下的作业，老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什么？什么时候布置的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季桐扶额：“上周......”

张强：“我去，我也没想，万一抽查到一问三不知啊。”

这可是会直接影响期末打分的。

刚走到他旁边的帅行惊得一跳：“靠！我也没想！”

他俩像误入藕花深处的游人，惊起一滩同样没想的鸥鹭，惊叫声四起，里面还夹杂着吴悦的声音。

季桐无语，你们究竟有多不重视？

一整晚季桐梦里都是那只带着温度的大手，反握着他的手，不是手腕，是整个手掌都被包裹着。

这算什么呢？他想，无缘无故牵了手，却什么也不说。

他一直在等林霄凡的解释，也等其他他说不清的可能。可最后什么也没有。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闹得季桐心里烦躁，却又什么都不能问。问什么呢？

男孩子之间碰个手再正常不过。

隔壁宿舍的邱建和季桐关系不错，他新认的干妹妹吴英英最近在追林霄凡，天天跟着林霄凡上课。

林霄凡不答应谈恋爱，但也不排斥吴英英来找他。两人天天坐一起，也不避讳人。

邱建找季桐帮忙，问问林霄凡究竟什么意思，他不愿意吴英英喜欢这么一个谈过很多恋爱的人，可孩子大了根本不听他的，况且吴英英也不是他真妹妹。

不过他这话问到了季桐心里，他也想知道林霄凡究竟怎么想的，刚走了一个蔚然，又来一个吴英英，难不成只要吴英英坚持，林霄凡最后也会来个盛情难却？

秋天的雨细细绵绵，不似夏天，轰轰烈烈、痛痛快快来一场，下够了拨开乌云又见太阳。

秋天的雨从一早就开始下，没有分毫要停的意思。缠缠绵绵，扰得人心烦。

难得吴英英没有跟着林霄凡旁听，季桐抓紧时间踢了踢林霄凡凳子。

哪知他不老实，歪着屁股坐，季桐腿功了得，一脚踹过去，准确无误踢到他屁股上。

“啊！你干嘛？”声音凶狠，眉眼间却是笑意。

季桐也不在意：“不是故意的，过来，问你个事儿！”他挑眉眨眼，满脸暧昧。

林霄凡来了兴致，将脑袋凑近：“什么事儿？”

“吴英英他哥托我问你，你究竟什么意思？要是喜欢他妹妹呢，他也认你这个妹夫，要是不喜欢，就干脆点，别吊着人。”后面的话是他加的，说的有点心虚，也有点生气。

林霄凡眼睛滴溜溜转动，像是在认真思考。半晌，他垂下纤长的睫毛，下巴抵在手臂上，阖眼：“我不知道，我没想谈恋爱，不过小姑娘挺有趣的，也不排斥......”

“滚！”季桐一脚踹他凳子腿上。

正好下课。

林霄凡直接跳起来：“我去，力气这么大？果然是男人婆的哥哥！”

吴悦心有灵犀回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看什么看？”林霄凡站起来，将季桐面前的光挡了个干净。他还在同吴悦说话：“我要去上厕所，你是想一起？”

“有病！”吴悦声音其实很清脆，像山涧清泉，只是用来骂人的时候总能把声音大写加粗好几倍。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张强什么事都要掺和一下。

季桐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满心的酸涩回了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他被吴英英拦住了。

“那个......季桐哥。”吴英英盯着季桐的眼睛问道，“你和林霄凡关系很好是吗？”

季桐表情三分茫然五分不满，还有两分隐在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什么意思？”

他有些心虚。为着他那份不敢为外人道的心思。

“没什么，就问问。”吴英英一脸人畜无害，“我哥说你们关系很好，所以想麻烦你多帮我说说好话，让他考虑考虑我。”

“这有什么难的。”吴悦忽然出现在季桐身后，抬手搭着他的肩，“林霄凡最听季桐的话了，他说了林霄凡肯定会答应和你谈恋爱的，放心吧！”

吴英英喜滋滋走了，吴悦侠气斐然：“不用谢，请叫我雷锋！”

季桐一脸茫然：“你抽什么风？”

罗皓跃从身后递了一瓶娃哈哈AD钙奶给他：“大概是想帮你把人打发走吧。”

“哥，你怎么买这个？”季桐插上吸管，笑问。

罗皓跃耸耸肩：“吴悦给我的。”

季桐咬着吸管，琢磨着那小妮子最近的举动。

给他买咖啡会顺便带一瓶给罗皓跃，买零食也会多一份给罗皓跃，平时出去玩会叫上罗皓跃。

这......是有情况啊！

不怪他多心，春心萌动之后，心思似乎真的格外细腻敏感。他一定要好好审审吴悦。

还没等来审吴悦的时机，却等来了林霄凡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最听你的话了？什么叫你说了就没问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吴英英交往了？”

季桐立即明白是吴悦那天的话被吴英英听了进去，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林霄凡一句“有病吧，你！”将所有的话生生堵了回去，什么也说不出口。

电话被粗暴的挂断。

强忍着泪水，季桐压着满腔委屈和怒火，低头看书。不多时一滴滴水珠落满了书页，他一个字也看不清。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冷战，整整两周没有说过一句话。

平时上课遇到了也不会再坐到一起。

季桐第一次知道原来林霄凡倔起来也这么夸张，每次上课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心里百般滋味，犹如炼狱。

那时候他才知道他对林霄凡的喜欢有多深，原来他不理他了他会那么难受，原来他并不是对谁都那么温柔客气，至少现在对他就没有。

季桐倔强地想，不理就不理，正好收敛心思用在学习上。然而先动心的人是赢不了的。

忍了两周，心里的委屈已经到了极致。

这天公共课结束，帅行拦住季桐，说有话对他说。季桐看着林霄凡和吴英英并肩离去的背影，没有拒绝，让帅行等等。

回宿舍拿上那支钢笔，季桐和帅行去了学校外的小公园。

小桥、假山、流水，可真适合约会。季桐哪里不知道帅行的心思，他明里暗里暗示过好多次。

他把钢笔还给帅行，见他一脸惊讶，笑容苦涩地解释：“猜的，知道我生日的也没几个，一一排除就剩你了。”

如果帅行今天下午不约他，他还不能那么肯定。

帅行和张强一样，喜欢男的，只是他一向隐藏的很好，知道的人不多，不像张强，一个性取向搞得整个系都知道。

“你喜欢林霄凡？”

gay看gay，看得最准。季桐也没对他看出自己喜欢男的而感到惊讶。

九月的风已经有了凉意，树叶开始飘落，顺着流水，一路蜿蜒而去。

季桐笑得很勉强：“没有，怎么可能。你看我现在话都不和他说了，哪能喜欢他。”

帅行看着他，认真道：“我不是因为你拒绝我才说这话，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林霄凡你拿捏不了。”

季桐心烦，他没想拿捏，他们现在连话都不说了，连朋友都做不了。

“走吧，做不成情侣做朋友，请你吃东西？”恋爱是美好的，同学之间的情谊也是美好的。

吃过饭，季桐心血来潮买了两个棉花糖。

他俩一人拿一个招摇过市，奶白色的棉花糖在木签上晃晃悠悠，甜的腻人。

如此显眼也没被并肩而行的两人发现，季桐警觉地拉着帅行躲在一旁的假山后，罗皓跃推着自行车，吴悦走在他旁边。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画面很安静和谐，也很美好。

“我靠，你看到没？吴悦那个男人婆居然笑不露齿！”帅行的棉花糖蹭到一旁修剪整齐的绿植上，浑然不知。

季桐两眼放光，低头附和：“这两人有问题。”

“我看你俩也有问题。”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季桐一惊一乍间棉花糖全蹭到了张强头发上，白花花的像个老公公。

“我靠，还洗的干净吗？”抓了一手的糖，张强嫌弃地直皱眉。

季桐笑弯了腰：“不好意思，洗的干净，这是白糖做的，遇到热水就化了，回家多洗几遍，没问题。”

帅行也笑得不行，拿手肘撞张强：“谁让你他妈没事躲人身后，还杵那么近。”

“对啊，不能......”季桐话未说完，余光里林霄凡和郭歌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帅行收起笑容，抬着下巴指了指林霄凡：“他怎么在这儿？”

张强毫无自觉：“送吴英英坐公交，她好像要去她朋友那儿。”

他最喜欢八卦，尤其当着当事人，“你俩怎么回事？拿着棉花糖躲在假山后面......约会？”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特别重，满脸兴奋，好像侦破了什么大案。

“约你妹！”季桐将手里还残留了一点棉花糖的竹签塞张强手里，转身走了。

身后目光灼灼，他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

各自安好吧，他想。

回到宿舍心情才平静下来，宿舍里没有人，季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刚刚林霄凡看到他了吧？

忽然手机响了，是林霄凡发来的微信——你真不理我了？

季桐嘴上不饶人——明明是你不理我。

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知道自己没出息，可就是忍不住高兴。窗外月正圆，皎洁明亮。要是有一盆花就好了，他看着窗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