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主角会变得不幸小说

不要靠近主角会变得不幸小说

叶锋麟一早上开了两个会，见了一个拉风投的中间人，大部分时候都在说“不”。

他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周围的人就跟逐渐失了智一样，下的决定、提的企划、做的工作，都日渐离谱。叶锋麟现在连惯例的流程审批都下意识多看一眼，不然保不齐又被谁有意无意地捅了娄子，造成叶氏的巨大损失。

——要是叶氏以前都是这么运行的，早特么破产十来遍了。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做得好生意？

叶锋麟心里暗骂，冷着脸在平板上点了个“驳回”，然后打内线给李月：“让市场部的总监看清楚申请再同意，不然就整个部门扣绩效，所有人都去董事会解释解释，为什么会犯这么荒谬的错。”

李月回道：“好的。”

叶锋麟又问：“叶木棉最近在干什么？”

李月想了想，不答反问：“叶总，有个对您的采访需求申请过来了，我过去跟您汇报一下？”

叶锋麟听出她话里有话，回道：“来吧。”

李月很快进了总裁办，向叶锋麟汇报：“叶木棉在市场部，最近有被孤立的趋势。”

叶锋麟闻言，微微一挑眉：“具体。”

“他反对过其他人的两个提案，所以关系僵化了。”李月道，“后来这两个提案，一个没报上来，另一个报上来后被您驳回了。”

“这么说他还挺有眼光？”叶锋麟道，“我刚才驳回的那个申请，他什么态度？”

“不清楚。”李月回道，“最近他在市场部的会议上已经不发言了，日常也不怎么和其他同事交流。有人看到他下班后有一辆黑色大奔来接，都不是叶家的车牌。”

叶锋麟微微一眯眼。

——这个叶木棉，不会真狗血到认亲回来，就是为了当商业间谍吧？

——要真是这样，那在公司附近被人看到上了别人的车，未免也太蠢了。

叶锋麟忽然还意识到，周围的人开始整天“迷惑行为”的时候，好像就和叶木棉认回叶家的日子差不多。当然，叶锋麟不会武断认为，这都是叶木棉挑拨离间的结果。毕竟有些人根本不认识叶木棉，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只能说这个叶木棉简直有毒，他一来，就跟给叶锋麟身边的人上了降智BUFF一样。

多少是有点封建迷信的意思了，叶锋麟自己都觉得这个因果关系好笑又牵强。

但人还是要查的，于是叶锋麟吩咐道：“查查看。”

“好的。”李月迟疑了两秒，又问，“市场总监似乎察觉了叶木棉的身份，所以才为难他，这事是否需要处理？”

“处理什么？”叶锋麟感觉市场总监距离叶木棉最近，降智也最快。但看在老功臣的面子上，他还没给对方太大教训。他淡淡道：“我没宣扬过这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通过老头子的关系进来，就要做好准备面临这种情况。如果他连这事都不会处理，遑论更大困难？他自己要疏离，那就随他去，其他都照旧。”

李月点头：“好的。”

叶锋麟又问：“你刚才说的采访又是什么？”

“哦，是电视台想采访程助理救人的英雄事迹。”李月回道，“他们听说您因此招聘了程助理，想让您也出镜接受个简短采访，大概就10到15分钟。”

“我不出镜了，你代替我去。”叶锋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出风头，他又不是高调的慈善家。不过说到程实的好人好事，叶锋麟多少口气缓和了一点：“招聘的理由就说看中他的品质，讲点好话，我们奖励了他什么都可以照实说。至于我怎么招他的，你可以直接问他那天的前因后果。”

“好的。”

“你提前和他对一下说辞，让他到时候别太紧张。”叶锋麟又道，“找人看着他的采访现场，虽然市电视台和我们关系不错，但也防着记者给他挖坑。”

按照最近这运气的走势，天知道记者要是给程实挖坑，到底在坑程实本人，还是在坑叶氏。

“我明白的。”李月点头道，“对了叶总，程助理明早请假去登记房屋租借合同，准备办居住证……”

叶锋麟道：“我给你授权书，你去代办。”

“好。”李月顿了一下，“还是不和他说，房子是您租给他的吗？”

“不用说了，不知道房东是谁他也自在一点。”叶锋麟道，“我看他最近啃那些书啃得挺拼的，不用给他更多压力。”

“明白。”李月听话听音，顺势也夸了几句，“咱们公司的手册好几大本，他都认真看、认真背呢。有些文件标记不能带出公司，他还加班背，直到我们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下班了他才走。”

“费这劲……”叶锋麟觉得程实好像一板一眼到有点傻乎乎的，以前他对这类人不感冒，如今反而觉得如今这破环境里，程实这样的还不错。于是他道：“他愿意学，就多教教，但不急着考试。”

李月应了，顺便确定了叶锋麟中午要吃的菜色，这就出了总裁办。

她回到秘书办，把程实找到会议室，把采访和租房登记的事都转达了。程实的房东就成了她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办登记只能请她代劳。

程实再次道谢。

“不客气，都是叶总关心你，我办事、转达而已。”李月觉得叶锋麟的功劳，自己不好都替着，隐晦地提醒程实，“叶总还让你收到问题列表后，提前准备一下回答，不然到时候紧张。不过市电视台的采访应该问题不大，你就仔细回想一下那天的整个过程就好。对了，你能和我说说你们当时是怎么遇上、叶总怎么邀请你来的吗？电视台可能会问公司这事儿，但叶总那天不方便接受采访，需要人代为回答一下。”

程实点头，“嗯”了一声，又问：“现在就说？”

“现在……”李月看了一眼时间，“我先给叶总订个餐，你要是订餐的话也趁现在吧，五分钟后我来听你说。”

程实道：“我自己做了，带了。”

“……你可比我们秘书办里的其他人都勤快。”李月看着眼前的颇有硬汉风格的高大同事，半开玩笑感叹了一句，起身道，“那我待会儿过来，你随意。”

“好。”

程实目送她出了会议室，细细回忆起和叶锋麟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来。

***

约莫一周半前，程实是在浑身湿淋淋走在路上的时候，被叶锋麟主动搭话的。

彼时程实刚跳下河里救了人。当时一辆小车失控冲进河里，路过的程实目睹全程，想也不想地直接跳进河里去了。后来也有别的群众搭把手，大家一起把两个大人、两个小孩救上岸。程实趁着众人都在关心落水者的时候，悄摸地离开了现场。

那天天气刚好降温，气温跌破十度。程实冷水一泡北风一吹，饶是身体再强壮，也忍不住发抖。但他浑身湿透，手机也因为之前跳河救人而不知所踪——估计是掉河里了——连弄个交通工具都费劲。他也没多想辙，就沿着路一直步行，想着回到旅馆再说。

他就这么走了好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靠近，停在他身边。轿车后车窗降了下来，一个年轻又好看如电视明星的男人露出脸来，问道：“先生，还好吗？”

程实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才意识到对方在问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是的。”男人伸手往前面桥上一指，“我刚刚在那边桥上，看到你跳进水里救人了。怎么现在连衣服都不换，就这么在街上走？不冷吗？”

程实回道：“没事。”

“你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一程？你刚做了大好事，就算好人有点好报吧。”男人说着就开了车门，还往另一边挪，“上来吧，和司机说地址。”

程实看得出这车不便宜，又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有些犹豫。

“怎么，怕我对你不利？”男人看他站着不动，掏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

程实接过名片一看——叶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叶锋麟。

他当然知道叶氏，但他从没想过这个集团的总裁居然这么年轻，更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庞然大物的高管有交集。叶锋麟这地位和身家，确实也不会图他什么，无事可图。

叶锋麟又催他一句：“上来吧，这里不让停车的。”

程实这才上了车，报了个前方不远处的地标建筑。黑色轿车徐徐驶离，重新汇入车流。

程实人高马大，但在这里坐着也束手束脚的，背脊挺直，靠背都不敢接近。他总觉得自己这身沾了人家老总的车，人家事后肯定要清洗，少碰一点是一点。叶锋麟却误以为他缩着是因为冷，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条毯子递给他：“先用这个保暖吧。小吴，温度打高点。”

前面司机回道：“好的。”

程实没接毯子：“……不用。”

“这有什么。”叶锋麟终于意识到他在想什么，直接抖开毯子，扔到他身上，还随口问话缓解他的紧张，“你要去商场，是要买新衣服吗？”

“不是。”程实抓着毯子的动作有点僵，但毯子已经到他身上了，再拿开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就盖着腿，诚实回道，“旅馆在那附近。”

“住旅馆？”叶锋麟问，“先生来旅游的吗？”

“差不多。”

“差不多？”

“……退伍之后想到大城市看看，顺便看能不能找到工作。”程实觉得叶锋麟看着冷淡，可似乎挺好心，也不太难相处，就说了点自己的情况，“住那边的旅馆，是因为离人才市场近。”

“还是退伍兵，怪不得看你身手矫健，心肠也好。”叶锋麟打量着他，回忆他果断跳河救人的行径，以及短短几分钟的相处，心里一动，“我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免贵，姓程，我叫程实。”程实回道，“我水性还行，刚才在路上走着身体也热乎，不怕跳下去抽筋。”

“程先生。”叶锋麟笑了笑，感觉人如其名，愈发有了个清晰的想法，“不知你找到心仪的工作了吗？”

“还没。”程实回道，“刚才正要去人才市场看看的……没去成。”

“那你，对进叶氏工作感兴趣吗？”

程实看着身边那英俊又年轻的男人，怔住了。

叶锋麟当时将程实送回旅店，又等着他换衣服，然后带他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当场“面试”了一下。

程实回到他车上的时候，还先道歉了一句：“抱歉，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正式的衣服。”

“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叶锋麟看他虽是休闲服装，但整整齐齐的，没太大不妥，“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说过不用着急。”

叶锋麟之前提醒过他，可以先洗个澡再下来，毕竟他之前在河水里泡过，要小心感冒。但程实还是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叶锋麟有点怀疑他怕自己等，随便擦了擦换个衣服就回来了。

程实却解释：“我洗澡快，习惯了。”

“……我倒是忘了你们的战斗澡传统。”叶锋麟半开玩笑回了一句，这才让司机启动车辆。

在咖啡店，叶锋麟简单询问了一番程实的情况。

程实连简历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做，只得问什么答什么。叶锋麟很快了解到，程实是一名孤儿，打小不知道父母是谁。他在福利院长大，高中毕业后就参了军。退伍后想出来见见世面，就来到这个城市旅游顺便找工作。

程实的经历就是简单到如此单薄，寥寥数语就说完了。

说完后，程实就保持着沉默，连摆在桌上的退伍证都没收起来。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他没有社会工作经验，在一个老总面前是不太上得台面的。叶锋麟要是真愿意招他进叶氏，估计也是保安之类的活儿。

程实不歧视保安这个工作，能接受，但同时也希望学点技能。他很清楚，体力活不是长久之计。

然而叶锋麟却在沉吟片刻后，问道：“你愿意来当我的特助吗？”

“……什么？”程实甚至一时间没太理解“特助”是什么意思，“对不起，我不太明白……”

“特别助理，总的来说就是替我处理一些事，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叶锋麟道，“当然，不会让你干违法的勾当。待遇也不会太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程实有点怀疑这个大老板是看见自己救人，来做慈善了，不得不提醒他：“叶总，我不太懂这些……”

“具体的工作内容，会有人在你入职后教你。如果你愿意学习，初始阶段比较愿意付出，而且抗压能力还不错，那应该可以试试。”叶锋麟顿了顿，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又变得稍微前倾，也压低了一点声音，“当然，作为我个人的助理，我还有两个要求希望你达到。”

程实被他那双眼睛盯着，下意识就问道：“什么？”

“其一，我希望你日常能注意些我的安全问题。当然，不需要你有多专业，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另外雇佣保镖。但平时，希望你能学会帮我排除一些危险因素。”叶锋麟缓缓道，“其二，我希望你能直接听命于我，不要被其他人影响。有任何疑问，以及需要确认的事，都和我直接汇报。

“这两点，你能做到吗？”

程实听出了些弦外之音。

——这个叶总……是想要自己单独听从他的指令，而不是叶氏集团吗？

程实不知道现实中的豪门是什么样的，但在这一刻，他似乎从叶锋麟身上觑到了一丝迹象。他沉默一会儿，问道：“那我会有……要动手的时候吗？”

“你在想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叶锋麟轻笑一声，“但被迫自卫、救人，和主动伤害是不一样的，对吧？”

“您是说，我可能需要……”

“没那么夸张。我说了，必要的时候会有专业保镖。而且你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动脑，而不是动手。”叶锋麟顿了顿，又道，“我还没问你的职业规划是怎么样的，但叶氏的待遇和资源，应该足够你在一段时间里完成原始积累。如果你以后想做生意，和我交好，应该也没坏处。如何，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程实哪里是觉得这个工作不够好。恰恰相反，他是觉得叶锋麟给的岗位太高了，他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可叶锋麟本人就坐在他对面，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总觉得，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指不定以后会后悔终身。

“叶总，我愿意学习。”程实其实已经倾向于答应叶锋麟了，但又忍不住道，“不过我一开始可能真的什么都不会……”

“我并不单纯地在做好事，你的品性、体能、性格，都是我比较欣赏的。如果你真的愿意来当我的助理，我也会观察你的成长，并且做出相应安排。”叶锋麟的话也挺直白，他合上程实的退伍证，推到他面前，“实话实说，每个到我身边来的人，都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考验。不过你过去的经历很单纯，也是我主动搭话的，我有点相信这也是缘分，你觉得呢？”

理性感性穿插着说，这都是话术。但不得不说，很打动程实。

他甚至听出了一种“知遇之恩”的感觉，仿佛他刚下水救了几条命，上天回头就把回报送到他眼前了。

“……那我愿意跟着叶总。”程实终于点头，他还有点在做梦的感觉，“谢谢叶总。”

“不客气，相互成就罢了。”叶锋麟说了句套话，随后又想起一茬，“对了，会开车吗？”

“会，部队里开过，小车大车都有证。”

“那介意非工作时间，我忽然叫你出门办事吗？可以算补休或者加班。”

“不介意，听叶总吩咐。”

叶锋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舒坦了。

***

叶锋麟这天还顺便在咖啡店和程实吃了一顿简餐，以及让司机给他买了个新手机。

程实当时说什么都不肯收，叶锋麟就说这算是公司奖励员工好人好事的。之后要是有媒体找他采访，他记得提一嘴叶氏因为他救人而招聘了他就行，等于广告费了。

程实当时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后来李月又给他发了个奖状和五千块现金后，他才知道那才是公司的奖励。

虽然李月听他问了手机的事，很快灵活找补说，秘书办过年年终奖都有新款手机，但程实还是把叶锋麟的细心牢记心中。在他看来，叶锋麟的恩情大至帮他解决工作问题，小至解决了他落水那天的一顿饭、换了新手机，还打招呼让李秘书帮他解决住房问题。总而言之，程实觉得叶锋麟就是个实打实的大好人。

而程实的初步印象中，叶锋麟也一直是冷静且较温和的，至少没给他太大的压迫感。然而上班的第一天，程实就发现，叶锋麟在公司的模样看起来和那天大相迳庭。

工作中的叶锋麟，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地步，气场也十分强大。他讲话比较直接，如果不直接，那就是在冷嘲热讽，连程实都能轻易听懂其中的刺耳之处。不少高管被他批评后灰溜溜离开，却又在远离总裁办后露出不甘的神情。他们说叶锋麟最近火气大，因为家里的破事变得独断专行，有些不可理喻。他们还半开玩笑问程实，新人在叶总手下办事，是不是很难捱。

程实一般都不回答这些问题。

反正他在众人眼中就是个沉默到近乎木讷的新助理，别人打听他打听不出所以然来，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了。

倒是李月会在私底下帮叶锋麟说话，说他能力强、有眼光，批评人也是对事不对人，让程实不要多想。

程实回她道：“我没多想。叶总也没批评过我，他指点我的话都是对的。”

搞得李月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嘴了，反而还给上了眼药。

程实还在入职第三天，就见识到了董事会那帮人是怎么“围攻”叶锋麟的。叶锋麟差点被他们围在公司大厅里，脸色森冷，但还憋着没在众目睽睽之下骂人。他都懒得和这些人再多辩论，只觉得掉价。程实先于李月赶到，以一己之力护着叶锋麟上了电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董事会的人。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只是叶锋麟一个人的助理，所以只在乎叶锋麟的评价。

而且那时起，程实也有点明白叶锋麟在公司里为什么是这个形象。面对那些难缠的高管，他不得不是“利剑出鞘”的模样，他退让一点，这些人可能就会踩到他头上去。

程实觉得，叶锋麟这个大总裁，也挺难的。

一整天在公司里，连让他愉快笑一下的事都没，只有冷笑、嗤笑、礼貌又疏离的笑。或许他回家后，也没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事。李月私底下提醒过程实，市场部的叶木棉是叶总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关系“非常一般”。程实没怎么经历过“家庭的温暖”，但要他想象回家后还得有个不齐心的爸爸和弟弟，他倒宁愿是孑然一身了。

也就是在逐渐知道叶锋麟一些情况的过程中，程实逐渐生出了一种认知：叶锋麟……或许真需要一个和他毫无关系，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在身边，才能放心。

程实也渐渐理解了叶锋麟在“面试”他的时候，说的那些要求。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民众眼中“坐拥一切”、“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的叶锋麟，在程实眼中，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然，他并不弱势，他只是像个孤独的王。

程实想，我也是孤身一人。

——不就是保护他，跟随他，让他能对我放心吗？

——我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