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公堂上,堂审并没有对外开放,只有捕快,吴浩的夫家人,谢温珩,夙婴等人。
吴氏跪在堂中,小小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但依旧强装镇静地开口:“不知县令唤小的回来何事?”
“你还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旁夫家人开口了。“你就是个扫把星,吴浩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
吴氏挺直了脊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地开口:“那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他?”
“还不承认?你这个狐狸精!”
“肃静!”汪县令拍了拍惊堂木。
夫家人立刻停止了争吵。
吴氏微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夙婴坐在一旁,严肃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堂上沉默了好一阵子。
“夙婴,说说你的发现。”汪县令提醒他。
夙婴无奈地站起身。
“你杀了他,是因为他家暴你和豆豆吧。”夙婴淡淡开口。
吴氏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夙婴指指她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和淤青我都看见了,这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形成的。”
吴氏紧紧攥着手腕,没有说话。
夙婴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悲悯,但他还是得继续往下说:“应该有很多年了吧?结合邻里的描述来看,吴浩喜欢喝酒,只要喝酒就喜欢打人,把脾气撒在你和豆豆身上。”
吴氏抬头,满眼泪水的眼睛直视夙婴:“是,他是打我和豆豆,这种人他就该死,烧死是他活该!”
夙婴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扶起她:“你只说了一半实话。”
“他不是被烧死的。”
“在被烧死前,他早就断气了。”
吴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是摇头坚定地说:“不可能,他就是烧死的,你没有证据。”
夙婴轻轻一声叹息,走到汪县令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汪县令点点头,立刻派人去执行。
“走吧,去郊外等结果吧。”
永安县郊外
空旷的场地上,木笼内关着两头猪,一头早已死掉,还有在笼内顶撞大叫着。木笼周围摆了一圈木头。
“点火吧。”汪县令冲捕快招招手。
在熊熊大火中,活着的猪逐渐哀嚎声逐渐消失不见。不一会儿,活着的猪也死了。
火熄了,只留下两具焦黑的猪体。
夙婴凑上去闻了闻:“还挺香。”
夙婴让捕快把两头猪抬回了署里,放在了堂中。
夙婴拿着钳子走向两头猪,撬开了他们的嘴。一头猪的牙在焦黑的皮肤映衬下白的晃眼,而另一头早就染上烟灰变得漆黑。
待所有人都看清了以后,夙婴收回了手。
夙婴站到吴氏面前:“看出区别了么?牙白的猪,是在大火之前早已死掉的猪,因为没有呼吸烟灰无法吸入;牙黑的猪是在火中慢慢烧死的。而吴浩,是前者。”
吴氏听完,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脆弱了,直接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夙婴看着她,可怜又充满同情。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说吴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至于这么杀了他吗!”夫家人一看吴浩不是自杀,立马指着吴氏臭骂。
吴氏眼中满含泪水,愤恨地看着他:“他做错了什么,我嫁给他那么多年,他有对我好过吗?我身上全是他打得伤,不务正业,日日酗酒,我想着为了豆豆我忍了。可他是人吗!他连豆豆,他的亲生儿子他都下得去手。”
夙婴看着他们争吵,说不出一句话。
不一会儿,吴氏被捕快压了下去,夫家人也被赶走了,庭中也安静了下来。
“我看你挺喜欢豆豆的,为什么不替她隐瞒。”谢温珩看着夙婴放空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夙婴收回放空的视线,但依旧没看向谢温珩,望着远处严肃地说道:“喜欢和正义是两回事。断案讲的是良心,我得对得起自己提刑的身份。将真相公之于众。”
夙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吴氏的确没有做错什么,她是不得已之举。豆豆也还没长大,按我朝律法,她有义务先抚养豆豆长大再来服刑。不过我找到了更好的处理方法,让她带豆豆去菩提寺虔心礼佛,就算赎罪了。”
谢温珩了然地笑笑,夙大提刑果然还是善良啊。
四月二十三夙婴府前
吴氏带着豆豆即将前往菩提寺,来找夙婴感谢告别。
吴氏作势就要噗通跪下。“谢谢夙提刑救了我和豆豆。”
“哎,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夙婴头一次这么被美人这么感谢,脸羞得通红,连忙将她扶起。
“要感谢的,要不是夙提刑,恐怕豆豆要给他夫家人养了。如果给他们,也不知道豆豆会变成什么样。”说着说着,吴氏的眼睛就变得泪汪汪的。
“哎,不必不必。”夙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你去菩提寺把豆豆照顾好就行了。”
“好。”吴氏点点头,将豆豆推到夙婴面前。“豆豆,还不谢谢哥哥。”
豆豆背着他的木剑,拿着两串糖葫芦笑得开心:“谢谢哥哥,等我去菩提寺,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功夫小子,保护我娘。”
“好。”夙婴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瓜。
“这里有一串糖葫芦是给哥哥的。”豆豆将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夙婴笑着接过:“为什么要给我啊。”
“是我和娘在来的路上一个漂亮哥哥买的,他说哥哥你也喜欢糖葫芦,让我带一串给你,说奖励你,奖励你匡扶正义,公正断案!”豆豆说完笑着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糖葫芦。
夙婴了然,无奈地笑笑,谢王爷还真是抓着他着糖葫芦的小辫子不放啊。
四月二十五县衙署内
夙婴被汪县令通知到署里来,在署里遇见的每个人,都对他笑意盈盈的。夙婴眉头紧皱:我没睡醒?
结果见到汪县令,他也对着自己笑意盈盈的。
“老头,署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夙婴双手环胸,是彻底疑惑了。
“是你有好事啊。”汪县令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谢王爷把你举荐到朝廷,你啊,可以去做大理寺的寺正,你小子升大官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啊。”
夙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就反应过来:“我和王爷才认识多久?他为何要举荐我?”
“啊呀,王爷这么正义的人,肯定是不希望人才被埋没才会举荐你的啊……”
汪县令还在絮絮叨叨着,夙婴越想越不对劲,难道他认出我了?
不应该啊,自己也没暴露什么,怎么会被他认出来。
如果认出来了,那他究竟是想帮我还是害我?
夙婴越想越不对劲,向汪县令问到谢温珩的住处就匆匆离去了。
谢温珩府前
何筠早就在门口等着夙婴:“夙提刑,王爷已在屋中等您,我带您进去。”
夙婴走进屋中,谢温珩抬眸看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夙婴没坐,满脸严肃,直接开门见山:“王爷把我举荐到京城,是为何?”
“看夙提刑优秀。”谢温珩喝着茶,语气轻柔地说着。
“屁,你那都是官话,直接点,你到底想干什么?”夙婴一拍桌子,不满的眼神试图刺破谢温珩脸上假笑的伪装。
谢温珩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温和的笑容也不复存在,他示意何筠关上了门。
“京城发生了大案,已经近半月未有线索,此事牵扯利益关系较大,皇上下令必须侦破。我听闻了夙提刑办案的能力,因此特地来看看。”
“所以你觉得我够格?”夙婴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地指指自己。
“是。”谢温珩赞赏地颔首。“我看过你之前的案件卷宗。”
夙婴不说话了。扶着下巴沉思。
“夙提刑要是不愿意,拒绝便是。”谢温珩看出他眼里的纠结,自动给出了退路。
皇帝都下令了。夙婴不知是被气笑了还是无奈:“谢王爷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有退路吗?”
“我就算不去,到时候皇帝不也会派人过来抓着我去?”
谢温珩了然,知道夙婴这是同意了。扬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那就谢过夙寺正了。”
四月二十六卯时县衙署大门口
夙婴孤身一人,稍微收拾就整理好了自己,站在大门口准备和汪县令等人告别。
“你小子在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在大理寺好好干,将来有更大的作为。”汪县令语重心长地拍拍夙的肩,眼里满是对这个年轻人的器重和不舍。
夙婴最受不了煽情,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摆摆手,忍不住嘴毒汪县令:“老头,我和你说,你少来,你是觉得我走了以后没有智多星帮忙了。”
“嘿,你小子!”汪县令被狼心狗肺的夙婴气得小胡子直翘。
夙婴明白这些年汪县令对他的提拔和照顾,但他不善表达,只能说点没心没肺的话刺激他。
不一会儿,谢温珩的车队来了,汪县令上前和谢温珩寒暄几句便退下了。
谢温珩掀开帘子,冲夙婴淡淡笑笑,示意他上车。
“只有一辆车?”夙婴奇了,一个王爷出门不应该有点牌面和阵仗么。
“我一般出门就带何筠一个人,自然只有一辆车。”
夙婴无奈地扶额,得,这一天都得和这尊大佛待着了。
上车前,夙婴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汪县令。
“这是……”汪县令拎起这有分量的东西细细打量,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不是喜欢喝好酒么,我师傅自己酿的桃花酒,偷出来送你的。”
汪县令接过酒,笑嘻嘻地摸了摸小胡子:“嘿,这个小兔崽子没白养。”
夙婴没说话,拍了拍汪县令的肩就上车了。
“说说吧,京城发生了什么案子?”等车子平稳驶入郊区,夙婴就直接问道。
“宁平公主出嫁的嫁妆被偷了。”
夙婴喝茶的手一顿:“那皇上知道了以后如何?”
“立马封锁了城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但对于一个大都市来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夙婴点点头,继续问道:“是所有嫁妆都被偷了吗?”
谢温珩喝茶的手一顿。
“并不是,只偷了丝绸、珠宝这类,这些都是从西域进贡来的。”
“那还挺会挑的。”夙婴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不咸不淡地说道。
“是的,皇上勃然大怒,责骂宫女守卫监管不力,大理寺对此也毫无头绪。”
“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
“成,等到了我再去现场看看。”
四月二十八辰时大理寺停尸房内
夙婴看着躺在停尸台上的尸体——今年科举的状元严青,脸上带着一丝恼怒,冲着谢温珩吼道:“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嫁妆被偷了?当时在车上我就觉得你神情不对劲,我就知道!”
谢温珩歉意地笑笑:“事出紧急,我担心被人听到泄露消息,所以只能暂时隐瞒了。”
“屁,你是怕我知道了不来,这么大的案子我要是查不出来我就得打道回府!”
夙婴撒完气,不再说话,转头带上手套细细研究起尸体。
皇上在停尸房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把谢温珩招了出来。
“这就是你千里迢迢请回来的大理寺新寺正?”皇帝谢征略带怀疑地看着正在检查尸体的夙婴,悄悄撞了撞谢温珩的手臂。
“是,他叫夙婴。”谢温珩轻声回到。“在永安县破了不少案子。”
“你确定?前寺正那老头要是知道新来的这个这么年轻,肯定不服气。”
“皇上放心,我亲眼看他侦破了两个案子,还翻过之前的案件卷宗,都做得很好。”
谢征离开没多久,夙婴便检查完了尸体。
“尸检情况如何?”谢温珩上前问道。
“尸体全身呈现褐色,没有明显的刀枪棍棒伤,我用银针放入他嘴中,银针变黑了。用皂角水洗过以后仍是黑色,说明不是体内的腐烂气体导致的,是体内有毒。严青是中毒身亡。前寺正连这个都没查出来?”
谢温珩摇摇头:“自然是查出来了,但是前寺正调查了很久,始终找不出是何种毒物。而且……”
“而且什么?”
“你可知他是何时身亡的么?”
夙婴只听说过最近宁平公主最近要嫁给科举状元,想了想便道:“新婚当天?”
“确切点说是洞房花烛夜。”
夙婴明显一顿:“那宁平公主不就是……”
谢温珩摇摇头:“这就是皇帝封锁消息,要大动干戈彻查的原因。他很清楚宁平公主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是有人要陷害当今驸马,并且还想栽赃陷害给宁平公主。”
夙婴好看的眉头皱起,越发觉得案子棘手和复杂。
“那如今已有的线索呢?当晚吃的东西有下毒吗?”
“婚房内的物品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但是当晚宾客众多,新郎被灌了不少酒,很难排除是否有人在酒里或者吃食中下毒。”
“那走吧,我去看看婚礼现场的名单。”
夙婴沉默,好看的眉头皱起,握着名单记录,细细思索着能入手的地方。
谢温珩就在他边上站着,和他一起看手上的名单。
“严青上任以后,在朝中站左丞相还是右丞相一派。”
“左丞相,他是左丞相一手培养出来的。”
“那婚礼现场出席的人当中,有右丞相的人么?”
谢温珩上下扫视了一圈:“有,但是和右丞相的关系算不上很亲近,都是比较小的官职。”
夙婴摸摸下巴:“以防万一,去找右丞相问问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好。”
谢温珩和夙婴在右丞相府等了没多时,右丞相从宫中和皇上商讨完事宜回来。右丞相王毅手下在之前就和他汇报过王爷和新寺正要来,他虽然和左丞相不对盘,但既没参加当日婚宴也不屑于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因此毕恭毕敬地和谢温珩打完招呼,转头就冲欲上前说话的夙婴吹胡子瞪眼。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是我。”
夙婴看他这和王爷说话和自己说话的态度天差地别,不禁心中无语,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么?
王毅看他愣住的模样,继续愤愤地说:“老臣虽和左丞相势不两立,但不至于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迫害他的棋子。”
“那为何公主新婚当晚右丞相不去呢?”
“哼,不想和某些人虚与委蛇而已。”
“那右丞相对严青的死,可有什么线索?”
“嘿!我能有什么线索,不要一有什么仇恨就往我这里拉!”
王毅为人直接板正,有话之说,本就对夙婴怀疑他很不满。
“前寺正那老头是老糊涂,你这新上任的也是老糊涂么?最后与严青接触的人是公主,问公主岂不是能有更多线索?”老臣反倒还觉得公主更有嫌疑呢。碍于谢温珩在场,王毅未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王毅说完这段话后,就不再想与夙婴交谈,下了逐客令赶走了他。
在返回宫中的路上,夙婴问谢温珩:“你觉得右丞相有问题么?”
谢温珩摇摇头:“应该不是,王丞相一向刚正不阿,即使有什么问题,他也是公开和人对峙找出对方的错误。”
又开始没有线索了。夙婴无奈摇摇头。
“公主现在情况如何?”
“被新婚当晚严青的死吓到了,至今还在宫中静养。”
“那能去问几个问题么?”
“怕是不能,据说之前去问,没说几句就开始大叫崩溃,说不想回忆,公主现在……状态不好,皇上说不能刺激她。”
“……”夙婴靠着车窗边,开始细细思索该如何入手。
“那就去看望看望她,可以么?我不问她当晚的事。”
“好,但是……”
“但是什么?”
“可能又会吃闭门羹。”谢温珩轻笑,想到了刚才夙婴在右丞相前吃瘪,收起尖牙利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夙婴白了他一眼:“去看看,再吃闭门羹也无所谓。”
未时宁平殿内
“抱歉,公主最近静养,概不见人。”在庭院门口,宁平公主的丫鬟拦住了夙婴和谢温珩。
夙婴放出迷倒许多小姑娘,面带桃花的笑容试图说动她:“好姐姐,你就通融通融,和公主说一声呗,就说王爷和新上任的寺正来看望她,看看她情况如何……”
小丫鬟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你这看人哪有空手来的……”
“是是是,我准备不周到,这不是担心公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好姐姐,通融通融呗,我下次再补上,连你的那份一起补上如何?”
“这……”小丫鬟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小桃,放王爷和他进来吧。”院内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
“好,王爷,寺正,这边请。”
会客厅内
公主着一身素衣,脸色发青,嘴唇苍白。
“感谢谢王爷和夙寺正前来探望我。”
“不必客气。”谢温珩拱拱手,在一旁坐下。
夙婴快速上下打量了公主一眼,行了个礼,也坐下了。
“夙寺正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公主挂着冷漠疏离的笑容,先开口问道。
“啊,是,在下想问问公主严驸马在死之前都发生了点什么,若是公主觉得不便,可以不讲。”
“有什么不便的,总要讲出来的。”公主拿起茶杯,垂下眼帘喝了一口水。
“当时严公子进门,他应该是有点喝醉了,我在盖头下看到他脚步有点虚浮。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想来掀我的盖头,结果掀到一半,就突然倒下了。我喊他名字,他没有反应,我就自己掀开盖头俯身看他,发现他脸色发青,我感觉情况不对,我就喊人进来了。后来就是你们知道的情况了,他中毒身亡了。”
宁平公主说话时,语气平静,眼神淡淡,偶尔闪过一丝难过。
“那公主当天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大婚当天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夙婴点点头,觉得已经问不出什么了,起身便要告辞离开。
“那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我想要问的都问完了,谢谢公主。”
宁平公主冷漠地点点头,让小桃领着谢温珩和夙婴离开。
在公主殿门口,告辞前夙婴还不忘调侃小桃丫鬟两句:“原来你叫小桃啊,小桃姐姐,我下次再来带东西看你。”
小桃满脸通红,迈着步子快步离开了。
等着小桃离开,夙婴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是不是还是没有发现和可以突破的地方?”谢温珩看他的神情,低声问道。
夙婴点点头:“看来还是得从尸体下手,我明天再去停尸房看看,我回去捋一捋今天的发现和收获。”
“好,那我送你回去,要是还有什么疑惑或者用得到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夙府门前
夙婴下了谢温珩的马车,告别了谢温珩往门口走去,发现石狮子边蹲着一个人。此人身材微胖,眼睛小小,肥肥的小手正在挠着自己的头,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夙婴一顿,看着陌生的脸庞,丝毫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谁?”
原本蹲着的人,在听到夙婴的声音后站了起来,看向夙婴的脸从原本的皱在一起变成了憨憨的笑容。
夙婴右眼皮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结果他开口就把夙婴吓到了:“师傅好!”
夙婴后退一步:“谁是你师傅,我不认识你。”
那人憨憨的笑容不变,挠挠头,自我介绍道:“嘿嘿,我叫钱福通,我爸是钱进。”
夙婴好看的剑眉扬起,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
钱福通愣了愣,没一会儿又憨憨笑起来:“没事,我认识师傅就行了,我是户部尚书的儿子。”
夙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又马上否认道:“谁是你师傅,别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