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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

  • 作者:卡比丘分类:现代主角:林修承 陈幸来源:长佩时间:2021-11-08 09:41
  • 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玩物丧志》的主人公是林修承陈幸,作者:卡比丘,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陈幸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就是在林修承的身上,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何林修承要对他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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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吃完晚餐,林修承把陈幸带医院去了。

医生帮他重新固定了因运动太激烈弄得有些散架的石膏,严厉地批评了他,又帮他看了看今天用力过度的左手臂,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接下来几天要做好双手残废的准备。

林修承又变回了那个没表情很恐怖的林修承。陈幸缩成一团,不敢出声,这时他手肘也弯不了了,车门都是林修承替他拉的。

回去的路上,陈幸没话找话:“今晚可能要让Elsa帮我洗澡了。”

林修承道:“你不是觉得正好?”

陈幸把腿蜷在椅子上,佯装睡觉,过了会儿真的睡着了。

林修承把车停到地下车位上,见陈幸睡得熟,想把他抱上楼,可一解开他的安全带扣子,陈幸就迷迷糊糊睁了眼。

“到了啊?”他迈下车,腿一软差点摔了,中午放飞自我的后果现下完全爆发了。陈幸很倔强,坚决不肯像一个娘炮一样被林修承公主抱上去,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又险些跪到地上去。

林修承半抱着他艰难地上了电梯。

Elsa早就等在门口,见到陈幸,哭着上前抱住了他,陈幸无法承受她的重量,和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林修承见他还有泡妞的力气,就自己去书房了,他还攒着些事要处理。

过了一个多小时,林修承刚和林森通完电话,陈幸就抱着一盘水果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陈幸刚洗完澡,脸上还挂着一丝红晕,嫣红的嘴唇一动一动地嚼着车厘子,林修承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他转。

陈幸吐出一个核,向林修承道:“等我手臂好了,你还是叫Elsa走人吧。”

“怎么?”林修承觉得陈幸有些没说的话,便询问他。

陈幸想了一会儿,才说:“她今天不太正常。”

“我不是那个了吗,”他脸红了红,“就是感觉你摸着我然后——”

“停,”林修承的自制力濒临崩溃,“说重点。”

“她性骚扰我。”陈幸说。

“你们不是一直在互相实施性骚扰吗?”林修承道,他看不顺眼陈幸和Elsa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很久了。

陈幸又拈起一颗车厘子塞进嘴里,苦恼地说:“那不一样。她今天晚上……啊我说不出来!”

林修承想不到陈幸也有脸皮这么薄的时候,追问:“到底怎么了?”

“唉。”陈幸少年装老成地叹了一口气,牙咬着车厘子,用舌头顶*,鲜红的舌头灵巧地在一颗绛红色的小果子后边舔*着,很快就弄得果子水淋淋地泛着光。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林修承,眉梢眼角都是戏。

林修承看着他等了两秒,伸出一只手捏住他下巴,另一只手把他嘴里的车厘子直接拿出来丢进垃圾桶:“要说就说,别乱发*。”

陈幸生气了,把盘子往他桌上一放:“你他妈这是淫者见淫,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就跑了。

第二天晚上,陈幸夹着尾巴来乞求林修承了:“一会儿Elsa帮我洗澡,你站一边监工怎么样?”

林修承和陈幸不一样,陈幸冬天是在五块钱一次澡充满了大老爷们的浴室里度过的,对看男性裸体早就免疫了,林修承不同,他出去泡温泉都要泡房里有私汤的那一种,因此他对陈幸的要求感到匪夷所思。

“行不行啊?”陈幸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次,“我怕她强奸我。”

最后两人互相妥协,林修承待在陈幸房里,替他听着浴室的动静。或许是因为林修承在外面,Elsa规矩地给陈幸洗了澡,擦干了穿上衣服,又吹干了头发,才一起出来。

自从陈幸手臂伤了之后,林修承对关于陈幸的事都是一万个不放心,这次Elsa表现怪异,林修承放在了心上,他特意关照手下,派人盯着她一点。

林修承无意地小心,救了陈幸一命。

他听到林森给他报告情况时,正在回家上楼的电梯里。他从唐人街办了事出来,给陈幸买了他爱吃的蟹粉小笼。

他一边听林森说话,一边打开家门,碰巧逮着了这位照顾了陈幸许久的护工在陈幸的水杯里撒白色的粉末,见到林修承,她吓得脸都白了。

林修承紧盯着她,在玄关放下了包,温柔地对她一笑:“Elsa,你在做什么?”

Elsa并不知道她的雇主是做什么的,只以为是普通的富商。她见林修承对她笑,以为他没有看清,背着手把手里的纸捏成一团,往身后一扔,勉强保持着镇定,说:“我帮陈幸的咖啡,加糖,糖粉……”

“哦?”他缓缓踱步到她面前,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她想反抗,却发现无从反抗起,林修承的手像铁钳一样钳住了她的手心。

林修承抬起她的手,嗅了嗅。陈幸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他们怪异的动作,疑惑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林修承放开了Elsa,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弯折成一个奇怪的弧度。林修承端起水杯,放到陈幸鼻子下面,陈幸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Elsa,你放了什么东西在我杯子里?”陈幸蹲在她面前,十分有耐心地问她,又抬头对林修承说,“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你……”

陈幸见到林修承的表情,他停住了。

他对Elsa道:“对不起,我也救不了你啦。”

林修承看起来很温和,他走到窗帘边,捡起了她丢掉的小纸团:“Elsa,陈幸杀你全家了还是怎么的,你要喂他吃毒品?”

“什么毒品?不是的,不是,”她惊恐地摇头,“给我的人说是普通的催情药粉啊……”

林修承露出了十分微妙的笑容:“谁?这个剂量,能致死三个陈幸了。”

陈幸在一旁纠结地想开口,又不知怎么说,往林修承身边慢慢挪过去。

“陈幸,”林修承看出了他的意图,“你上楼吧。”

“为什么啊?”他问。

“我说过,不会有下次了。”

Elsa看着陈幸对她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绝望盘踞了她的心。

陈幸走到一半,又回了头:“林修承,你不要迁怒。”

林修承顿了一顿,才对他点点头。

他几乎无法想象,如果他晚进门十分钟,会见到怎样的陈幸。

陈幸容易轻信,见到女孩子就心软,对自己的事不放在心上,但林修承不是。

Elsa往陈幸杯子里放的是市面上最新型的一种毒品,溶解度极大,致幻性强,控制不好就容易过量,价格昂贵,买家少,就是这样小范围地流通,几个月内也过量死了好几个人——总有人不缺钱又想寻找刺激的。这种毒品有一股浓烈的咖啡气味,里边又夹着浅浅的麻古香,林修承今天去唐人街就是处理场子里有人贩毒的事,一闻便知道是什么。

林森在电话里和林修承报告,昨晚Elsa放假,去了酒吧喝酒,监视的人只看见Elsa和一个男子相谈甚欢,当作八卦告诉了林森,林森想着觉得放心不下,早上找酒吧调出了监控看了几遍,发现那个男子交给了Elsa一个小纸包。

他立刻电话通知林修承,又带着人去找给她纸包的男子。那男子全程背对着摄像头,不过林森又找人调了马路上的视频,终于在一个转角处的摄像头中找到了那个男子的侧面,正是许久不见的Derrick。

陈幸上了楼,心里有点忐忑,他听见楼下Elsa的哭声,还有林修承温和瘆人的劝导声,后来家里进了人,又出去了。

他心不在焉地靠在床上,一个个频道换过去,全是他不爱听的外语。

不久后,他的房门被敲响了。陈幸关了电视,说:“进来。”

林修承开了门走到陈幸房里的书桌边,坐下。

陈幸不等他开口就赌咒:“好了好了好了,以后我保证见到女孩子就退避三舍,不乱撩不发*,不进行亲密身体接触!你……没对她怎么样吧?”

“你觉得我能对她怎么样?”林修承轻声反问他,“把她想给你喝的那杯水灌进她嘴里,让她全身痉挛、上下一起失禁,死在你面前,然后送到郊外抛尸吗?”

陈幸看着林修承,他感到林修承问他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真切切想要这么做的,因为林修承的眼神很直白地告诉他:你完了。

他强撑着不后退:“我……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如果我晚到十分钟,那就是你的下场。”林修承站起来,拉上了陈幸房间的窗帘,房里变得一片昏暗,“吊着石膏跳窗爬楼。”

他向陈幸的床跨近了一步,高大的阴影笼罩着陈幸。陈幸终于忍不住往后挪了一点:“林修承,你不要这样。”

“毫无戒心地让人给你喂毒品。”他俯下身,“以后如果有人未经你同意要帮你口*,那不是性骚扰,那是性侵犯。”

“那杯水麻古味那么浓,我不会喝的……”陈幸背靠着床头反驳,“Elsa征求我意见了,我没有同意,她也没有碰到我。”

“陈幸,你是真的觉得我很好说话?”林修承的语气很随和,像是在问他明天天气如何。

陈幸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了,他翻身下床,迅速地向门外逃去,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回了床上。

林修承抽出腰间的皮带,把陈幸的左手绑在了床头灯的支杆上。

“今天就在房间里反省。”林修承说出了他的决定,就要走。

“不行,我想上厕所怎么办?”陈幸急了,伸腿勾住林修承的腰,把他拉回来,“你捆得也太紧了吧,一会儿血不流通我的手要断的!”

林修承低头看了看绕在自己腰间的腿,陈幸怕他走,缠得死紧。陈幸穿着宽大的短睡裤,睡裤被他太过急促的动作捋到了大腿根,腿肉雪白,带着点点体温贴在林修承的衬衫上。

林修承任他缠着,请教陈幸:“那你说怎么办?”

陈幸见林修承似笑非笑的表情,急道:“只要不捆着我,随你怎么样!”

林修承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解了捆着陈幸的皮带,陈幸的腿松下来,落在床上。他抬起自己的手腕,林修承绑得太用力,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条很深的勒痕,已经泛出青紫来了,他试着张合了几下手,血液重新从手臂流进手心里,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随我怎么样?”林修承想了想,坐了下来。陈幸的腿还大张着,他就坐在陈幸腿间,大腿挤着陈幸的下身,和他靠得很近。

陈幸觉得很别扭,但他已然避无可避了,只能让林修承用这么诡异的姿势和自己坐在一起,换成别人他一定会发飙的,现在只要林修承不发飙,叫他做什么都行。

他想把腿屈回来,换个姿势,被林修承按住了,林修承道:“说啊,随我怎么样?”

陈幸心跳得很快,他咽了口口水,才点头:“随你怎么样。”

两人以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对视着,在陈幸心快要悬到天上去的时候,林修承总算开口了:“那就给我写八千字检讨,看在你手不行的份上,就电子稿好了,中英文双语各一份,不准抄袭,让我找到一个语法错误,就打一条脚链让你在家待一天,明天我出门前交给我。”

陈幸检讨写了通宵。

他在手机通讯录首页找到了熟人Alex,答应了他一个天文数字,叫他帮着打字。陈幸口语还行,单词拼写则全是错误,就是输入法有补全,叫他打英文也是太难为他了。

Alex听陈幸面无表情地念了一会儿,担心地问他:“小幸,你真的在申请高中吗?我感觉你会跟不上。”

“闭上你的嘴,”陈幸和他视频,一本子拍在摄像头上,“好好记,有什么错帮我改掉就好,听不懂再问我。”

“为什么你要说自己婊子荡妇?”Alex不解,“这太难懂了。”

陈幸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遍,你只负责改语法,不要问别的。”

Alex灌了一大口咖啡,继续埋头打字。

终于在凌晨一点,陈幸胡编乱造完了八千英文,接下来中文版的检讨就要他孤军奋战了。陈幸左手很疼,迟缓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林修承叫醒他的时候,他才写了大概五千多字,头支在电脑旁边,可怜巴巴地睡着,桌上的A4纸上有一大摊口水印。

陈幸被林修承叫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眼蒙眬地瞧着林修承:“几点了啊?”

“我要出门了。”林修承看看表,“写完了吗?”

陈幸一个哆嗦,清醒了:“啊,我睡着了!”

他反正交不了检讨了,一不做二不休扑到林修承怀里去撒娇:“爸爸,饶了我吧!”

过了一个晚上,林修承气消了一些。他本也就是希望陈幸能吃苦记苦,没事不要瞎招蜂引蝶,一大早来他屋里,看他趴在桌上睡着,手上又多了一圈刺眼的瘀青,现在还用毛茸茸的头蹭着自己胸口……

他拉开了陈幸的头:“继续写,中午之前必须给我。”

陈幸不情不愿地翻了一个白眼。

陈幸赶在高中入学面试前拆了石膏。

他这段时间十分乖巧,不吵不闹,年轻的身体恢复能力强,之前总也好不了是因为他没个停的时候,如今没有人照顾他了,日子过得艰难,体会到生活不易,自然安静得像个处子。

Elsa离开后,林修承第一次帮他洗澡时,他不知道给陈幸戴塑胶保护套,陈幸自己也忘了,还由于没有把握好花洒的方向,把陈幸从头顶到脚底淋了个透湿。陈幸打了个冷颤,不确定地问他:“石膏湿了没关系吗?”

林修承打医生电话问了,医生叫他们立刻去重新打石膏。林修承拿毛巾胡乱给他擦干了身体,套了衣服就赶去医院,两人都被医生教育了一通。

第二天给他洗澡,林修承给他放了一浴缸水叫他坐浴,帮他脱了衣服套上保护套就出去了。陈幸一条腿踏进去,整个人都定住了,他转身尴尬地朝门外喊:“林修承!你放的这怎么是冷水!”

第三次,陈幸终于明白了,要林修承照顾他是指望不上的,他快快好起来把石膏拿了才是正道。

十二月头上,林修承陪着陈幸在医生那里拆掉了石膏,陈幸的右手臂瞬间轻了。他尝试着动了几下,依旧很不灵活,肘关节生锈了似的,都能听到转动时老旧的吱吱声了。

他有点不高兴,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的英武身姿。

“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找直升机把你吊到伦敦眼上去,让你自己爬下来。”林修承淡淡地说。

陈幸憋屈地闭上了嘴。

医生打圆场道:“这都是正常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需要时间。”

到了家里,林修承停下车,叫陈幸自己上楼。

“你要出去吃饭啊?”陈幸问他,“那我约蒋正真吧。”

说完拿出手机要打电话,他现在左手使得很溜,都能转笔了,刚找到蒋正真的名字,手机就被林修承抽走了。

“我保证手臂痊愈之前再也不出去鬼混,”林修承开始背诵陈幸的检讨书,“尤其是像蒋正真这样的狐朋狗友……”

“可是我的手臂已经好了啊!”陈幸大叫着喊停。林修承不知是记忆力好还是平时太闲,最近一言不合就开始背陈幸的检讨书,那都是陈幸一字一句敲出来的,想抵赖也没办法。

林修承微笑着伸手握住陈幸软绵绵的右手:“喔?是吗,那跟爸爸扳个手腕吧。”

陈幸放弃了,他抬手要拉车门,准备上楼等林修承走了再偷溜出门。

林修承把他拎了回去。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你跟我一起去牛津。”

“什么?牛津?”陈幸一听要去林修承老宅,立即要往车外蹿,“我不去!牛津有傻逼!”

林修承锁了车门,一脚油门下去,惯性将陈幸反压在了座位上。

几个月不来,林家老宅子门口的梧桐树叶子已不复盛夏时的郁郁葱葱,树干变得光秃秃的。

离上一次家庭聚会已经过去了四个月,这段时间里,几个老一辈的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个个缩手缩脚都没动静了。圣诞将至,林修承大伯隐忍多时,终于提出了要聚一聚。

林修承原先不打算带陈幸,又不是什么好去处,老家伙们摆明了是要跟他探讨二叔的事。

收养陈幸前,逗弄这帮人是他的乐趣之一。林修承爷爷的中风和这些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林修承答应过他爷爷,几个老家伙不犯错,就不对他们下手,所以他并不打算像对付他爷爷的手下那样一击致命,他就是想让他们生活在温水之中,自以为看见了希望,接着跌进地狱。

就像他在美国念书时,接到他爷爷中风的电话时那样。

甚至他收养陈幸也是为此服务的。然而陈幸出事之后,他就对这些事儿厌烦了,没有什么能和陈幸的安危相提并论。

不过比起让陈幸拖着刚拆了石膏的手臂,跟着蒋正真出去野,还不如绑在身边来得让林修承放心一点,谁知道他们出去是会攀岩还是打街机。

冬日的老宅有一股萧瑟之意,大院里没人在烧烤了,枯萎的草坪显得静谧诡谲,老宅高大的门紧闭着,只待林修承推开来。

两人进了门,三个男性长辈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小辈只有一个林修言在。

陈幸看见这场面,明白过来,他离开了林修承一点,更想走了。

“修承,我们有事要和你说,请无关人士回避吧。”林修承的大伯张口倚老卖老。

林修承脱了西装放在沙发背上,笑道:“有什么事是我儿子不能听的?”

“胡闹!”他小叔瞪起眼,“你这是玩物丧志!”

“别吵了你们,我上楼吧。”陈幸妥协道,他才不想听这些东西,他问林修承,“你住哪间?”

林修承怎么会让陈幸单独去楼上,但他也不想让任何人觉得陈幸对他来说很重要,那只会带给陈幸危险。于是他搂着陈幸的腰,亲了一下陈幸的额头,把车钥匙给他,还拍了拍他的屁股,哄道:“宝贝儿,去车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陈幸给他恶心得头皮发麻,恨不得一脚踹过去,额头和屁股上残留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好像林修承的嘴唇和手一直放着似的。

但一群人看着,他只好笑笑:“好。”

然后头都不回地跑了出去。

陈幸一走,气氛更凝重了。

仍是林修承的大伯起头:“修承,你二叔的死有些蹊跷。”

“喔?”林修承很惊讶的模样,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几个主事的长辈,一个多月前都收到了一份快递,”他道,“里面有一份你二叔的尸检报告,说是他的侄子下的手。”

林修承听到他对自己的形容,不禁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林修宇这么厉害?”

“你别装傻!”他小叔是林修宇的父亲,一个暴脾气,“我们说的是你!”

“我?”林修承诧异,“他可是我二叔,我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在一旁沉默的林修言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枪,直指林修承:“林修承,你别装模作样了,我爸就是你害死的!”

林修承耸肩:“我装什么了?”

楼上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在场几人除了林修承,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林修承拉开了餐桌主位的椅子,悠闲地坐下来:“大伯,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吧?”

林修言握着枪的手有些晃:“谁准你坐的?”

林修承的小叔下意识看了林修言一眼,突然大惊失色地后退了一步,他颤抖的手虚点着林修言的额头:“小言……”

林修言也看向他小叔,接着慌乱地环视四周几个长辈。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因为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个狙击枪瞄准的激光红点,正随着他们头的晃动精准地左右移动。

“把枪放下吧,修言,”林修承靠着椅背,劝他,“学生的手是用来拿笔的。”

林修言不听他的,反而往前迈了一步,想把枪顶到林修承脑袋上面去。一声子弹破空的声音,林修言来不及反应,他的右手就被打穿了。

他的三个长辈全被吓得魂不守舍,张嘴盯着跪在地板上嚎叫的林修言。他的血流得一地都是,浸透了他从黑市上买来的枪。

“这下连笔也拿不了了。”林修承叹息着摇头,“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得走了,我的宝贝儿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这次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林修承等了一会儿,没人反对,便起身走出了门。

宅子里自有林森带着人清扫料理,陈幸还没逛过夜晚的牛津,他可以载着他兜一兜风。

陈幸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打手游,才打了两局,林修承就出来了。

他一进车里,陈幸就皱起了鼻子——林修承带着一股子硝烟味混着血气。陈幸嗅了嗅,道:“修哥又大开杀戒了。”

林修承揉他脑袋:“晚上带你去逛牛津大学怎么样,你是别想考上了,就去溜一圈吧。”

“什么叫我别想考上?”陈幸跳起来要掐他脖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男人的屁股摸不得’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林修承本来要去抓陈幸的手,想起他还没恢复,便换了个方向,捏着他的肩把他按回座位上,忍笑道:“那也得是你床上功夫好,修爷才肯操你。”

“我!操!”陈幸彻底气炸了,脸颊发热。第一次参加聚会时他和林修承还不熟,被他那几个堂弟一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那时还觉得解气,现在林修承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奇怪。

两人打打闹闹在牛津开了一圈,停下来找了家小酒馆吃饭。

陈幸点了并不好吃的炖牛肉,一直从林修承盘子里偷大虾吃,正抢着最后一只虾,顾擎找上门来了,他问林修承,圣诞节打算怎么过,要不要一起去加拿大滑雪。

林家人没有过圣诞的习惯,顾擎就是想找个理由聚聚,他每天看着自己电脑里的能看不能发的陈幸干瞪眼,无心工作。

林修承叫顾擎稍等,问陈幸:“会滑雪吗?”

陈幸大口吃虾,摇摇头。

林修承答应下来,叫助理订机票。

十二月过得很快,陈幸面试了好几所高中,办了签证,时间一下就跳到了去温哥华的这天。

陈幸前个晚上根本忘记了要去滑雪这事,蒋正真叫他去家里吃火锅,他吃到了快十点,带着一身火锅味儿回到家。林修承问他行李整理得怎么样了,他才想起来好像要出去玩。

陈幸洗了澡出来,见林修承还在客厅,就趴在楼上的楼梯扶手上,向下喊他:“林修承,出去玩应该带什么东西?”

以前的陈幸拥有的也不多,经历乏善可陈,没有出门旅行过,来英国的时候只带了很少的换洗衣服和不离身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林修承叫他整理行李,他在房间里看了半天,找了几件衣服堆起来,感觉就差不多了,又好像缺点什么。

林修承抬头看着他,陈幸的表情很诚挚,他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种常识性问题。

过了半晌,林修承说:“把你自己带去就行。”

陈幸撇撇嘴,林修承说了等于白说,不听他的。陈幸想到可以出门玩,心里有点兴奋,在网上搜索旅行行李清单,在家里搜罗出一堆东西灌进旅行袋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觉。

飞机在温哥华落地时,顾擎已经在出口等着他们了,他见陈幸拎了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旅行袋,殷勤地想要帮他提,被陈幸看怪物似的绕开了。

他们先去滑雪场边的酒店。顾擎订了一个家庭套房,有三个房间,他一进门要挑房,就被林修承赶走了,顾擎感到很委屈。

“这房间是我订的,”他说,“我花的钱我为什么不能住!”

林修承掏出支票簿和钢笔,作势要签:“多少钱?”

顾擎感到他的人格都被林修承羞辱了,气愤地关上了门。

陈幸看着套间窗外白茫茫的雪山和不远处的滑雪赛道,想起了去年青城下的一场大雪,有些发愣,也不知青城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了。

“怎么样,”林修承问他,“去看看你的房间?”

陈幸抱着手臂,站在窗边往下看,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对林修承宣布:“还不错。”

陈幸挑了窗户最大的那个卧室,和林修承的隔了一个五六米的走廊。他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叫来房里的晚餐,就闹着要去滑雪了。

林修承对陈幸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很是无奈:“祖宗,这都几点了,明天去吧。”

陈幸失落地走了。

第二天七点不到,陈幸就趴在林修承的房门口挠门,发出“叽叽”的声音。他到底还是小,换了新环境,有些人来疯,亢奋得睡不着。

林修承黑着脸打开门,按着陈幸一顿揉,带他吃了早餐,来到滑雪场。

陈幸和林修承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林修承也不会教人,而有耐心有技术的顾擎还在房间睡得天昏地暗,他就给陈幸请了一个教练,把这个情绪激动的初学者送托以后,自己去了高级滑雪道滑。

林修承滑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刚拿下脸上的护具,就听到一个女声叫他:“Vincent!”

林修承转头,认出了来人,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他在美国时交往过的女朋友Christina,他突发急事回英国,两人断了来往,回想起来,林修承是有些理亏的。

Christina比上学时看起来更成熟更有魅力,她见到林修承很惊喜,邀请他一道吃个午餐,林修承欣然应允了。

初级滑雪道上,陈幸玩儿得正不亦乐乎。他运动神经发达,平衡能力好,已经能在初级滑雪道上滑得很好了,跃跃欲试着想去中级滑雪道小试牛刀。教练劝他再练一练,谁知道这个学生十分不听话,拄着滑雪杆蹭蹭往前,教练一不小心,差点被他甩远了。

到了下午一点多,陈幸饿了,换掉了滑雪服。他出了一身汗,想去房里洗个澡再吃饭。打开房门,他发现有些不一样。

林修承的房间里有声响。

他以为是林修承开着电视,刚想走过去找他说几句话,地上一件白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件女士外套。陈幸呆了呆,又往前走了几步,是一件女士上衣,上衣有许多褶皱,可见脱下时激烈的情形。

陈幸心跳很快,他似乎知道林修承房里是什么声音了,他也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回到房里去,可是他的脚却不听他的使唤,仍旧向林修承房间的方向迈过去,等他回过神,他已经站在了林修承房间门口。

酒店套间的门隔音效果并没有那么好,陈幸听着里头隐隐约约透出女性的叫床声和林修承的粗喘声,心里茫然一片。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几声高亢得像尖叫一样的声音,还有林修承的闷哼。

陈幸总算清醒过来,他像失去了重心一样向后退了两步,逃回了自己房里,锁上了门,如坐针毡。

他的心仿佛被牵着一根细绳子,吊在他的咽喉上一样,“怦怦”撞击着他的脑袋。

林修承在和女人做爱,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窒息。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林修承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可以和任何愿意和他做爱的人做爱,这不违反任何道德,林修承有多少个伴侣也论不到陈幸说话。

但他只有一个陈幸。林修承对陈幸特别好,很重视他,任何人得到这样一份珍而重之的爱,都该满足,安于现状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陈幸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希望拥有更多,他想要的,不是独一无二,也不是绝无仅有,不论以什么方式,用什么过程,他就是要林修承的所有、全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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