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何遮凑上来问。
穆益拿起书包,看了一眼站在场外等着的人,说:“能有什么情况?”
“你们天天晚上孤A寡O共处一室,就没擦出点火花?”何遮说。
“没有。”穆益喝了一口水果茶,被甜得呛了一下,“还没有。”
“你不会还记着你爸说的话吧?”
穆益放下饮料,问:“什么话?”
“你爸不是说在高考前不准谈恋爱?”何遮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穆益顿了顿,“听听就算了,我心里有数。”
何遮吹了声口哨,“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他们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何遮太了解穆益了,这人一向冷漠无情,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拒绝得干脆彻底。
高二的时候,三班的班花追了穆益大半个学期,结果送的礼物全被还回去了,那女生花了一堆心思都没能捂热某人冰冷的心。
结果现在穆益却接受了一个Omega的饮料,而且还每天晚上跟这个Omega一起学习。
何遮敢拍胸脯保证,穆益绝对有想法,不然这个Omega早就被拒绝了,这时候指不定躲哪儿哭呢。
“在一起?”穆益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水果茶,说:“我也不知道,高考完再说吧。”
“你还要等到高考完?”何遮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这不得两个多月后?”
“你急什么?”穆益斜他一眼,然后看向场外,勾了勾唇角,“人又跑不了。”
何遮张了张嘴,半晌后说:“你真是个渣男……”
“我怎么就渣男了?”穆益不爽地皱眉。
何遮说:“你明知道人家喜欢你,你还让人家给你补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穆益愣了一下,“我会给他钱。”
“我靠,”何遮往他肩上锤了一拳,“这样就更渣了!”
“……很渣吗?”
穆益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茫然。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何遮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像个瞎操心的老妈子,“你们自己开心就好。”
说是一起去图书馆,但黄明煊还是不敢和穆益并肩走,两人一前一后永远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说实话,黄明煊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跟穆益走到这一步,算是朋友的关系。
他天生有生理缺陷,害怕穆益得知之后会嫌他恶心。再加上他身世不好,心里头更加自卑怯懦,总觉得穆益值得更好更优秀的Omega。
可是,他一边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一边又克制不住地想靠近。
“我走得很快吗?”穆益停下脚步,转过身问。
黄明煊回过神,摇了摇头,“不快。”
“那你怎么不跟上来?”穆益微微挑眉。
黄明煊“啊”了一声,连忙小跑两步到穆益跟前,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紧接着眼前一花,地面好像在摇晃,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儿?
他站稳脚步,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穆益看着他问。
“没事。”黄明煊没放在心上,笑了笑说:“我们走吧,马上就要七点了。”
这几天面对面的补习效果还是挺显著的,起码穆益对下次月考有了一定的把握。
“将来完成时的时间介词只能用in或者by。”
话音落下,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黄明煊捂头呻吟了一声。
穆益放下书,扳过他的身子问:“你怎么了?”
穆益碰了他。
这要是放在平时,黄明煊估计会高兴一整天连带着晚上还睡不着觉。但现在,他只觉得头颅越来越沉重,全身的皮肤滚烫灼热,整个人像被抛进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
体温逐渐升高,静谧狭小的讨论室里弥漫开丝丝缕缕的香味。
是清甜柔美的柑橘香,专属于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
穆益额角一跳,扣住黄明煊的手腕,沉声道:“你的发 情期来了。”
黄明煊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体内的燥热一旦开始,便如星火燎原几乎要把他吞噬。
然而腕上的指尖微凉,他顺从本能地反抓住那双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穆益任由他抓着,腾出另一只手,拿过他的书包问:“你的抑制剂呢?”
“好热……”
黄明煊低低叫了一声,没听不清对方在问什么。
信息素已经变得馥郁甜腻,就如同火山爆发喷薄而出的岩浆,顷刻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穆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问:“你的抑制剂呢?”
黄明煊用力咬紧下唇,“我……我放在宿舍了……”
这不能怪他,他上次发 情期是半个月前来的,谁能想到这么快又来了。
穆益也不太好受,于Alpha而言,Omega的信息素是天生最具吸引力的诱惑,他死死盯着黄明煊白皙的后颈,费了很大力气才移开目光。
“我出去找人借。”
他丢下这句话就出了门,留下黄明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独自煎熬。
发情期里的Omega格外脆弱无助,急切需要有Alpha关怀和抚慰。
黄明煊当然不敢,也不能找穆益。他只能把头埋进臂弯里,心里默默祈祷有其他同学带了抑制剂能借给他。
十分钟后,穆益回来了。
今天图书馆里就没几个Omega,好巧不巧,他们身上也都没带抑制剂。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此刻缩在墙边蜷成小小一团,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两片嘴唇都被咬破了皮,神色是痛苦难耐。
看见穆益进来,黄明煊抬起头,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房间里的柑橘香更加芬芳浓郁,如清甜溪水润入心脾。
他的自制力太强了,喜欢的Alpha就在眼前,他竟然能硬生生忍住不贴上去。
穆益握紧了门把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下一秒,他关上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我现在要临时标记你。”他说。
黄明煊怀疑自己烧糊涂了,居然出现了幻听。
穆益盯着他的脸,继续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摇头。”
黄明煊瞬间石化。
这一句话就像导火索,让体内的燥热烧得愈来愈旺。
“我,我……”
穆益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黄明煊嘴唇发抖,哆嗦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以吗?”
穆益蹲下来与他平视,俊逸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冷静,此时的语气像在问一个稀松平常的问题。
黄明煊怔怔地回望他,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漆黑阴窅,如幽潭古井般深不可测,让人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在这样的注视下,没有哪个Omega能选择拒绝。
黄明煊听见自己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然后,心跳如擂鼓。
头顶的光亮倏地消失,穆益欺身上前,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敏感的后颈。
黄明煊闭上眼,下一秒,一阵尖锐的刺痛透过脖颈贯穿了他。
柔和甜美的柑橘香中骤然加入一股薄荷香,冷冽清新中裹挟着丝丝甜美,两种味道完美地糅合在一起,暧昧纠缠,不分彼此。
黄明煊咬紧牙关,两手下意识地抓上穆益的衣服。
Alpha强势且不容人拒绝,一股股霸道的信息素不停歇地往腺体内涌,黄明煊的睫毛如鸦翅般扑棱棱地拼命颤抖。
“唔……”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刺激,他开始感到害怕,口中不经泄出弱弱的低吟,仿若求饶。
就像被软趴趴的猫爪子在心口挠了一下,穆益的呼吸重了一拍。
怀里的人浑身紧绷,初次面临标记难免慌张恐惧,穆益放缓了标记的速度,安抚性地摸了一下黄明煊的头。
清淡的薄荷香驱赶走了体内的燥热和不安,就像炎夏里的风,凉爽舒适。
黄明煊没那么难受了,但也许是太过紧张,随着身体骤然放松,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身体脱力般地往前倒,一头栽入了穆益的怀里。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接住了他,他放心地陷入昏迷。
哪怕是晕了过去,他的小手也依然紧紧攥着穆益的衣角。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黄明煊脑子里唯一清醒的想法就是——
原来穆益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
真好闻……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柑橘与薄荷交织的信息素香味渐渐变淡。
穆益松开牙关,注视着Omega腺体上的牙印,陷入了深思。
这下他真的渣男实锤了。
他站起身打开窗,想把房间里的味道散一散。但又觉得外面的风太凉,怕发情期里的Omega受不了一冷一热。
思索了两秒,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黄明煊身上。
寂静严肃的图书馆里,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刚刚有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完成了临时标记。
穆益揉了揉眉心。
他冲动了。
他失控了。
不过他不后悔。
看了眼昏睡中的Omega,穆益掏出手机,打开网页,开始搜索。
- Omega被临时标记之后昏迷了怎么办?
第一栏:这是Alpha的问题吧……?标记的时候不能光顾自己爽啊。
第二栏:没错,一定要注意Omega的情况。
第三栏:Alpha就是毛手毛脚不知轻重的生物,他们完全不在乎Omega的感受。
接下来几行全是指责Alpha的偏激言论,穆益看了一眼就关掉了。
过了几秒,他又开始搜索:
- Omega发 情期需要注意什么?
第一栏:Alpha要时时刻刻陪在身边,随时注意Omega的生理和心理反应。
第二栏:Alpha多疼疼就行了。
第三栏:楼上说说怎么个“疼”法?
第四栏:回三楼,没日没夜翻来覆去地“疼”呗。
穆益嘴角抽搐了两下,啪地又关掉了网页。
他不指望在网上找答案了。
讨论室里安宁寂静,空气中还残留一点信息素,昭示着几分钟前发生了什么。
Alpha的校服外套上沾染了不少薄荷香,这股味道让昏迷中的Omega格外安心。
不知梦见了什么,黄明煊在穆益的外套上蹭了两下,然后扬起一抹浅笑,发出轻轻的呢喃。
“阿益……”
穆益滑动手机的拇指一顿,眼眸暗了暗。
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因此不清楚动心的感觉具体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不抗拒黄明煊的接近,不抗拒黄明煊的触碰,不抗拒黄明煊的讨好。甚至,他觉得黄明煊羞赧的样子很生动迷人,就连受到惊吓的表情也有点可爱。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穆益少见地弯了一下嘴角。
年少的喜欢说不清来由,可能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个未留意的动作,一句没放心上的话,都能轻易撩拨起一颗尘封冰冷的心脏。
这种感觉像被默不作声的蚊子咬了一口,一开始没有发觉,等反应过来时便奇痒无比。
让人无法忽视,让人开始在意。
下课的铃声敲响,晚自习结束。
等外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穆益才把昏睡中的Omega背回宿舍。
余有薄荷清香的外套仍然罩在黄明煊身上,宽宽松松的大小刚好能遮挡住脸部的轮廓。
于乐瑶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晚上十一点多,宿舍楼附近的人很少,一个很高的Alpha背着一个Omega,在宿舍门前来来回回踱步。
不像要进来,也不像要出去。
这个画面有点奇怪,于乐瑶多看了几眼,走过去问:“同学,你需要帮忙吗?”
走近了,她才看清这个Alpha的长相。
这不是十八班的穆益吗?
他在这里干嘛?
于乐瑶好奇地往后瞟了一眼。
“同学你好,”穆益朝她点点头,“你知道黄明煊的宿舍在哪里吗?”
“黄明煊?”
“啪”的一声,于乐瑶手里的垃圾袋掉在了地上。似是不敢确定,她又重复了一遍,“黄明煊……?”
“你们认识?”穆益问。
于乐瑶讶异地说:“当然认识,我们一个班的。”
穆益微微松了口气,“他睡着了,麻烦你带我去下他的宿舍吧。”
“哦哦,好。”她愣愣地又拎起垃圾袋往回走,完全没摸清这是个什么情况。
Omega的宿舍区内不允许有Alpha出现,穆益在门口不知道跟宿管阿姨说了什么,反正最后阿姨同意放他进去了。
“他……”于乐瑶忍了半天,最终没忍住开口问:“他怎么睡着了?”
“发 情期来了。”
于乐瑶“噢”了一声,说:“那打抑制剂了吗?”
“他没带,”穆益斟酌了一下,道:“不过我临时标记了他,所以暂时没事。”
于乐瑶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
“临时标记?”
她此时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被告知明天就要高考。不过她又猛然想起前几天黄明煊说过的话,“他这几天是不是在帮你补习?”
穆益看了她一眼,“是。”
“原来是你啊……”于乐瑶小声地说了句。
“什么?”
于乐瑶停了下来,语气瞬间认真严肃:“你知道临时标记意味着什么吗?”
穆益也跟着停了下来。
“虽然临时标记也就维持四五天,但只要有一次,Omega就会对标记他的Alpha产生依赖。”
于乐瑶看了一眼正趴在穆益肩上睡得香甜的人,说:“生理课也教过,发情期的Omega会特别黏人。他没打抑制剂,你又临时标记了他,那就代表……”
身后熟睡的Omega仿佛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嘴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软软的唇瓣碰了一下Alpha的后颈。
准确的说是腺体周围的皮肤。
似乎还嫌不够,他又把脸埋进Alpha的肩窝,来回蹭了两下。
穆益呼吸一重,努力忽略脖颈传来的瘙痒,低哑道:“我明白。”
于乐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接着问:“你知道黄明煊以前晚上都在外边打工吧?”
不等穆益反应,于乐瑶接着说:“黄明煊的生活费全是他自己挣来的,他为了帮你补习所以辞掉了晚上的工作,这就意味着他少了一份生活来源。”
两人边说边穿过一条长长的宁静的走廊,穆益出声问:“他的父母不给钱吗?”
于乐瑶笑了,“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他的家庭情况啊。”
穆益沉默了。
“其实具体我也不清楚,”于乐瑶摊了摊手,“我只知道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无父无母,再多的你就自己问他吧。”
穆益瞳孔微缩,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谢谢你。”
宿舍里一片漆黑,黄明煊的室友都还没回来。穆益轻手轻脚把人放在床上,临走前发现自己的外套还被黄明煊攥在手里。
他试探性地打算一点一点抽出来,不过刚动了一下,睡梦中的人就不高兴地嘟起嘴,像什么宝贝似的直接把外套抱进了怀里,一副不肯撒手的样子。
睡着了倒比平时要大胆一些。
穆益勾起唇角,凭借着走廊的灯光多看了几秒床上的人,然后把外套留在了床上,转身离开了宿舍。
一夜酣梦。
黄明煊好久没睡这么久了,长期睡眠不足让他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以致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黄明煊摸了摸后颈,腺体被刺穿的痛感还历历在目,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穆益临时标记他了!
他一头扎进被褥里,开心地“嘿嘿”笑了两声。
穆益愿意标记他,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呢!
嘴角还没来得及咧开,黄明煊又想起来昨晚是他自己忘带抑制剂,穆益说不定只是看他可怜,所以好心帮个忙而已。
但是……
穆益本来也可以不管他的,对吧?
黄明煊坐在小床板上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快七点,早自习都快结束了,他瞥了一眼闹钟,立马蹦起来冲进洗手间里刷牙洗脸。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后,他揣着一颗美滋滋的心,精神饱满地去教室上第一节课。
他整个人就像浸泡在蜂蜜罐里一样,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止不住冒出甜蜜的泡泡。
进到教室刚坐下来,前面的于乐瑶就凑过来,“小学霸,你昨晚可真是吓到我了。”
“嗯?怎么了?”黄明煊眨了下眼睛。
“昨天晚上穆益把你背回宿舍,被我看到了。”于乐瑶瞅了一眼他的后颈,上面临时标记的印记还很显眼,她不由得啧了一声,“你居然就这样让一个Alpha临时标记你了。”
“啊,你知道了。”黄明煊小脸有点烫。
于乐瑶不由得感叹,“没想到,穆益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对你还挺上心。”
“真的吗?”
黄明煊惊喜地拔高声音,又看了一圈周遭在读书的同学,压低音量问:“他,他怎么对我上心的呀?”
“人家把你从图书馆背回来,走了那么远,还要爬四层楼,最后把你背进宿舍放到床上,这还不够上心?”于乐瑶斜睨他一眼,“他还问了一些你的事。”
黄明煊心下一惊,“什么事?”
“就你在福利院长大的事,”于乐瑶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不介意我告诉他吧?”
黄明煊摇头笑了一下,“他迟早会知道的。”
“你放心,他看上去毫不介意。”于乐瑶长叹一声,“你分我一点桃花运吧,我也想在毕业前谈场恋爱。”
黄明煊纠正她,“我们没有恋爱。”
“那也快了吧?”于乐瑶说,“我觉得他也喜欢你。”
“你不要乱说。”黄明煊似乎急了,“尤其在他面前不要说这种话。”
于乐瑶耸耸肩,“那你们这样算什么?他临时标记完就不负责了?”
“这……”黄明煊想了一下,解释说:“当时情况紧急,他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行吧。”于乐瑶翻了个白眼,转回身继续去研究她的数学题了。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也不方便多说。
“不过他的外套还在你那呢!”她又转过来提醒道,“昨晚你抱着人家的外套死活不放手,那架势就跟狗嘴里抢骨头似的,我都没眼看。”
黄明煊睁大了眼,“不会吧?”
“是真的。”
“我觉得你在骗我。”
“我没事骗你干嘛?”于乐瑶没好气地说。
“你就是在骗我,”黄明煊抠了抠桌角,心存侥幸地说:“我没那么好骗的。”
“呵。”于乐瑶冷冷一笑,“爱信不信。”
黄明煊坚持自己绝对没做这么丢脸的事。不过穆益的外套的确还在他宿舍,今晚补习的时候再还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