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休的胡言,若是让旁人听去,又要惹上没必要的麻烦了,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季卿河点了点小松的脑袋提醒道。
“是,我的主子,您现在也是真能忍,要是放在以前,您怎么让那种腌臜之人踩在您的头上…”
李卿河穿戴整齐,那一身水蓝色的长袍趁的他肤白如雪,“小松我问你,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爷为何要与我成亲。”
“当然记得,您与将军,那是奉旨成婚,天赐的良缘。”
李卿河摇摇头,“你在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与他能做到今天这种相敬如宾实属不易,我身为男子本就不能为顾家添丁,如今有一个能给顾家开枝散叶的人不是很好吗?”
“可是…”小松还想说什么就被李卿河打断了。
“我知你在想什么,若是咱们爷真的对那柳素素有情义,你我主仆也留不到今日,你怕是忘了泸州那位了吧…!”
想到这李卿河眼底临时无奈,世人都说他是断袖,拆散了顾廷凤与澄阳公主的美谈谈。却不知他们口中的那位将军却是个实打实的龙阳君。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老管家来了,“主子,柳姨娘说想住西厢房您看?”
李卿河不屑一撇,这柳素素真是沉不住气,“她若想住就让她住,哦对了,去库房把咱们爷去年拿回来的沉香枕头也给她送去,毕竟她现在身子不比别人,好生照顾着。”
老管家道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小松气得直在那跺脚,“您看看,您看看,将军一不在家,她就开始作妖,等将军回来她就装的跟个小白兔似的,主子,咱能不能反击一下啊,要不然真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无妨,不用管她,早饭我也不吃了,等将军回来,让他去后花园找我。”
小松叹气,他主子自打跟将军成婚后,性子越发的柔弱,要是放在以前,谁不知道工部尚书李家公子的威名啊,真不知道现在这样是好是坏。
点点水墨在宣纸上勾勒,不一会一副映水芙蓉就活灵活现的展现在眼前,李卿河皱眉,他许久未动画笔,画工也退步了不少,刚想扔了重画,画就被一旁的人抽走了。
“卿河的画工越来越精湛了,”顾廷凤看着画忍不住的赞赏。
“你怕不是在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卿河放下笔,给顾廷凤倒了一杯茶。
“回来有半晌了,看你画的专心就没打扰你,”顾廷凤没接茶杯,而是拿起毛笔沾取少于墨汁,在画上题字。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卿河你看,可否应景?”
“行云流水,婉若游龙,将军好字,”李卿河倒也不是吹捧,顾廷凤虽为武将,但是真真写的一手好字。
“卿河喜欢就好,胡朔,去找人把他表起来,挂在书房里,”顾廷凤将画递给了旁边的小将。
那小将小心翼翼的接过画,生怕一不小心这画就碎了一样。
李卿河有些羞愧,“又不是名家所作,将军若喜欢这些,我那还有一幅唐寅的真迹,明儿让小松给您送来。
“唉,那些凡夫俗子的画,怎能和卿河你相比,若是旁人的,我还不屑一看呢,刚刚听管家说,你今日又未曾用早膳,是厨子做的不和胃口?”
男人关心的言语,让李卿河心头一热,“也不是,就是最近入伏,闷热的没什么胃口而已。”
“那可巧了,一会带你去个地方,回来我再带你去吃崇善斋的清面,前两天跟赵小侯爷吃过,我猜你一定喜欢。“
“不知将军带我去哪里?”李卿河实在摸不清这顾廷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会你就知道了,管家备马,”顾廷凤神秘一笑。
李卿河跟着顾廷凤坐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将军,这……”
“呵,来,我带你进去看看,”顾廷凤执起李卿河的手,大步走向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阵茶香,清脾入肺。
“这是……茶庄?”李卿河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茶品,大概猜到顾廷凤的用意了。
“你可喜欢?我知昨日让你交出账本,确实对你不公,但我也想过了,与其让你成天呆在那女人成堆的后院,还不如给你置办一份产业,这样你想出来的时候你就过来看看,不想出门,就让小厮来回给你递个账本什么的,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深居简出的生活,早在半年前我就让胡朔开始置办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李卿河定睛的看着顾廷凤,眼镜都没眨一下。
顾廷凤不解,他问道,:“卿河为何这么看着我?若是有哪里不喜欢的地方,我让胡朔在改改。”
李卿河听着男人说的话,心里高兴的紧,“爷你可知,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么多的话,今天可是第一次呢。”
顾廷凤有些疑惑,“是吗?”
李卿河知道男人从来不会为这些事上过心,今天做的,不过是想弥补柳素素之事,但是他还是很开心,不管怎样,顾廷凤今天做的这些,说明这个男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自己的,那就足够了。
“爷,谢谢你,我很喜欢,”李卿河轻轻在顾廷凤脸颊轻啄了一口,眼里看着顾廷凤满是柔情。
顾廷凤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对李卿河的确没有多少爱意,但是两人现在是夫妻,不出意外的话,今后也会是,更何况,他们的身体非常契合,这也是让他最满意的。
当初接到圣旨的时候,他也很气愤,但是见到李卿河本人之后,他觉得李卿河这性子应该闹不出太大的风浪,要是能相敬如宾也挺不错的。
顾廷凤把人悄悄的拉进账房,里面的人识相的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廷凤把李卿河放到了桌案上,让那人双腿岔开的环着自己。
“卿河既然这么满意,是不是得奖励我一下?”
李卿河很无语,这男人明明昨天刚刚发泄过,怎么今天又……“将军还是注意点身体吧,这房事多了伤身。”
顾廷凤置若罔闻,“卿河可是不相信我的体力?那我只好证明一下了。”
清冽的茶庄内部,里面正上演着香艳的一幕,李卿河半退去衣衫,面色红润的感受着男人带给他的一阵阵热浪。
而顾廷凤也是沉醉在这一片温柔乡内,久久不能自拔。
第二天清早,李卿河揉着自己的腰,昨天晚上被折腾的太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边也早就没了顾廷凤的身影。
“这个混蛋还说去吃清面呢,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李卿河这边还在吐槽,小松就破门而入了,“主子,赶紧去看看吧,将军正发火呢。”
“出什么事了?”李卿河有点奇怪,顾廷凤昨天还好好的,早起发什么火?
“还不是那个柳姨娘,今早说不舒服,动了胎气,大夫来看说,有人下毒……”
李卿河右眼皮跳了一下,觉得肯定没啥好事儿,“行,我这就去。”
等他到了柳素素的西厢房的时候,顾廷凤正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看到他来了,脸黑的更深。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胎气了?”
顾廷凤嗤笑一声,“你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李卿河觉得很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那沉香枕头不是你让管家送过去的?”
“是啊,沉香安眠,我见她怀孕辛苦,想让她能睡的安稳一点。”
顾廷凤猛然的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安稳?可是真安稳,要是你那破枕头,在睡下去,估计本将军的孩子就要被睡死了!”
李卿河更不解,“什么叫我那破枕头,睡死你的孩子?顾廷凤你说清楚!”
“你特么干嘛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原先还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跟这些个后院的女人一样,一样的下贱。”
顾廷凤劈头盖脸的咒骂,骂的李卿河一阵脸红,“我怎么下贱了?我一大早的来到这边,就被你数落了一通,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冤枉我,还说我下贱?”
李卿河红了的眼角,在顾廷凤眼里都是心中有愧的表现,“素素枕了那枕头没两天就出了事,今天我在那个枕头里还发现了大量的麝香,你还说不是你?”
“呵!顾廷凤你就因为这个就断定是我做的?”
顾廷凤掐着李卿河的脖子,厉声道,:“不然呢?府里只有你和素素,你是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威胁你就下手了不是吗?”
“咳,顾廷凤,混蛋,你放手,”李卿河觉得自己快要被顾廷凤掐死了。
“将军不要!”
柳素素从卧室制止住了顾廷凤,这个时候顾廷凤才发现自己下手真的挺狠的,李卿河的脖子都被掐紫了,他颓废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难过涌上心头,“顾廷凤难道真的想掐死自己吗?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
柳素素啜泣的依靠在顾廷凤的胸前,“将军不要怪哥哥,哥哥可能是觉得,是素素抢走了你才会这样做的,恳请您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他吧。”
顾廷凤刚要开口,就听见地上的李卿河在小声的说话,他仔细听见半天,才听清楚,那是一句,“我没有。”
“你怎么证明不是你做的?”
李卿河仰起头看着顾廷凤,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竟然如此陌生,以前对他的那点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那枕头,从未过过我的手,若是你不信,可以叫来老管家问一下。”
“哥哥别这样,管家怎么敢说实话,我不怪你的真的,若不是我,你还会跟将军好好的,都是我的错,”
柳素素说完这话,眼泪如河流一般的涌了出来,那模样,谁看了都得心疼几分。
老管家是潜低的的奴才,顾廷凤知道他是不敢说谎的,“你先坐着,大夫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胡硕,把管家找来。”
柳素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怎么这顾廷凤竟然真的要把那管家找过来,若是管家来了,自己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废力气了。
“将军,可不可以答应妾身,不管是不是哥哥做的,都不要怪他,哥哥只是太在乎您了。”
“放心,我自有斟酌。”
顾廷凤看着李卿河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想叫人起来,又觉得,应该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要不然他李卿河真想一头独大不成。
思考间,老管家已经到了,“爷,吉祥。”
“嗯,”顾廷凤点头,“枕头是夫人让你送到柳姨娘那里的?”
老管家道了一声是,“那枕头放在仓库有些日子了,夫人一直没舍得用,那日夫人见柳姨娘辛苦,就让奴才给送过去了。”
“那枕头夫人可曾经过手?”
“哪儿啊,夫人跟奴才说完,一切都是奴才办的,夫人未曾碰过那个枕头。”
顾廷凤大手一拍,那桌子上顿时出现两道裂纹,“哼,大胆奴才,竟然敢害将军子嗣!”
老管家也吓坏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才哪敢啊,奴才在府里伺候了您三十多年,将军明鉴啊!”
“明鉴?那你说说这枕头里的麝香是怎么回事?”顾廷凤把那沉香枕头扔在了管家身边。
老管家拿起那枕头左右查看了一番,急声道,:“将军这针尖有人动过。”
顾廷凤凤眼一眯,“什么?”
“回将军,这枕头是您去年在苏州拿回来的,上面是苏州绣娘独有的苏绣,你看这里,针尖这么大,一定是被别人拆开后又缝上的啊。”
顾廷凤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下那枕头,还真如老管家说的一样,提着枕头走到柳素素身前,“解释一下。”
柳素素眼睛乱转,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可是这个时候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妾身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我会拿我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吗。”
顾廷凤心下也没了主意,老管家他是放心的,李卿河也没碰过这枕头,那就只有柳素素。
他捏起柳素素的下巴,眼神极为冷漠,“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若你说实话,我可能会看在孩子的面上饶了你。”
柳素素吓的浑身哆嗦,“妾,妾身真的不知道。”
这个时候,地上的李卿河嗤笑了一声,“将军,若是没我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他站起身,用衣袖扫去了身上的尘土,转身出了这间让他喘不来气的屋子。
相处三载,他觉得就算不爱,最起码得信任也会有的,可是看今日的种种,原来是他想要的太多了。
见李卿河离去,顾廷凤也知道自己刚刚做的太过火,不问清原由就冤枉了他。
现在他心里早已有了定数,估计这一切都是这柳素素一人演得好戏。“管家传令下去,从今天起,不得让柳姨娘走出西厢房半步,一直到她生产那天为止。”
任凭柳素素如何哭喊,最后还是被禁了足。
顾廷凤赶到李卿河门前的时候,已经吃了闭门羹,他想是不是该跟李卿河道个歉,可是又实在觉得没必要。
敲门的手也被收了回去,可是他却不知,李卿河一直收在门内,等着他敲响自己的房门。
李卿河透过窗纸看着顾廷凤在门外渡步的样子,还是没打开自己的门,他想,“你敲啊,只要你敲,我就给你开。”
可是顾廷凤在门外伫立不到两刻钟就离去了,只留他一人在屋内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