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第二天任璋起床的时候挂着黑眼圈,没个好脸色。
不过他才出卧室就闻到了很香的鸡蛋味儿,过去一看,叶云旗做了巨无霸三明治,正在往里面叠牛油果。
他看一眼任璋,任璋还顶着一脸不爽的起床气,他就轻声说,“我买了豆花。”
他家旁边的小巷子里有个挑扁担卖豆花的,做的又嫩又香,要起很早去买,不然人家就挑着扁担路过了。
任璋看一眼那桌上的豆花,心想算你还知道心疼你老子,于是那点残留的不乐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你昨晚什么意思?”
叶云旗看他一眼,似乎已经忘了那回事,想了想才回答他,“没什么意思。”
任璋从喉咙里“嗯?”一声给他。
他在公司里对谁这么一声,对方得吓得腿软马上把他要的东西给他。
但叶云旗还是那个模样,一把最后一片考好的吐司叠上去,说,
“不管男女,我都不想结婚,等我挣钱了,我就在海边买个房子,把你接过来一起住,给你养老。”
他这话说得实在很窝心,任璋感到熨帖之余,察觉到他似乎有点排斥家庭的意思,一时间有点担忧。
正想说什么,又听叶云旗说,“快吃饭,我要迟到了。”
天大地大上学最大,任璋一凛,把三明治囫囵个解决。
叶云旗在旁边收拾书包,任璋瞄到他把一个U盘放进去了,顺口问一句,“要写新歌?”
叶云旗一首歌放一个U盘,他不太信任网络,什么都存在线下,任璋是知道他的习惯的,叶云旗也没否认。
任璋在叶云旗收拾的时候躲进厕所,开始在网上搜索。
“小孩不想结婚怎么办?”
他选了一个专攻青少年心理学的医生问诊,对方很亲切地问了他一些孩子的基本情况,
然后问,“请问孩子父母感情怎样?”
任璋正想说我没媳妇,然后又想起来叶云旗的亲生父母。
他父母都是做科研的,母亲曾经是任璋的大学导师,夫妻俩看起来感情也不怎么样,很淡,但大多数夫妻不都那个样吗?
他如实说了,对方回复,
“这位先生,这样看来,您养子的原生家庭可能并不是特别美满,后来又遭受了双亲离世的打击,您作为他的养父也单身至今,所以他可能对爱情没有任何期待与幻想。”
“你的建议是?”
“您可以给他做个榜样。”
任璋琢磨两秒,回过味儿了,“你是叫我去相亲?”
“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呢,这位先生。”
任璋明白了,结束服务付款,愁的抽了两根烟。
说来其实他和叶云旗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更糟。
他亲生父母关系差的要死,当老子的动辄打媳妇打孩子。
他长成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如果说叶云旗是对家庭没期待,那他对家庭就更没期待了,在他看来成家还不如养儿来的好。
“义父?”叶云旗在外面叫他,声音很警惕,“你是不是在抽烟?”
任璋一激灵,把烟头一掸,精准掸入马桶,然后按了冲水键,清清嗓子,“瞎说什么,我肚子不舒服,这就来。”
他很庆幸自己进来的时候就打开了换气系统,这会儿叶云旗闻不着烟味儿。
他做戏做全套,洗了手,又喷了男士香水才出来。
叶云旗狐疑地看他,心想莫不是那家豆花不干净?任璋真拉肚子了?
这回任璋送的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那个医生的建议,表情越来越惆怅。
叶云旗看他表情还以为他是便秘了,觉得下次是不能买那家豆花了。
叶云旗下车前,任璋把他够过来,特别认真地说,“好好上课,其他的不要想。”
叶云旗莫名其妙,“嗯。”
“不管怎么样,”任璋说,“我都是支持你的。”
叶云旗明白了,他知道任璋肯定是又看了什么育儿手册一类的东西,每次他看过那些后都会肉麻兮兮的。
于是忍着笑说,“好的。”
任璋满意了,他给叶云旗塞了一大包小甜饼,看着叶云旗走进校门,一时惆怅,拍了一张叶云旗的背影。
“上学的第七天,儿大不中留啊。”
他本来是任氏老总,关注他的都是财经领域的人。
但自从养了叶云旗后,有挺多育儿博主也关注了他。
叶云旗从初三开始做地下歌手后,一路走红,又有很多叶云旗的粉丝也关注他。
所以他的粉丝量十分可观,比许多明星都多。
“恕我直言,”叶云旗粉丝留言,“崽崽这是才下车吧?”
任璋不高兴,“谁是你崽崽?那是我儿子!”
他把那个粉丝拉黑了,不过他作为叶云旗毒唯爸粉的名声早就传开了,其他人不以为意,照样在他主页开玩笑。
“每到周一,我就知道任老板的主页一定有哥哥的照片,哥哥长高了!”
任璋点赞。
“任老板霸道总裁的形象一挨到叶云旗就崩的渣都不剩”
任璋无视。
“任总,你别看儿子了,你堵车道上了没发现?”
任璋反应过来,把车开走了,他开到一半的时候,冯荔给他打电话过来,“哟,送完孩子了?”
“怎么?”
“下堂口这边抓到个人。”冯荔说,“你来看看。”
任璋笑了一下。
他笑的很古怪,他和叶云旗一起的时候也常笑,但这会儿,和叶云旗在一起时他身上那股放松的劲儿全没了。
他的坐姿稍微变了一下,好像一只狮子晒完太阳,准备去抓点东西打牙祭。
“等着。”他说。
叶云旗进校了,他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一刻,进去后学委斜他一眼,说各科作业已经交过去了,让他自己送。
于是他把作业拿出来,一科科地去交了。
他回来后,刚好撞上李锵锵,这时已经打了上课铃,李锵锵哀号一声交不上作业了,和叶云旗一起回座位后,看见叶云旗把搁桌上的书包收拾了一下。
叶云旗皱了下眉,轻轻咦了一声,李锵锵警惕,“怎么,又丢东西了?”
“没事。”叶云旗说,“一个U盘,还有备份。”
李锵锵也是知道U盘在他这里做什么用的,他觉得放歌词的东西掉了不是小事,但看一眼叶云旗的表情,最后也没说什么,反而笑了。
下堂口是在码头,这儿做的都是任家最苦最险、利润也最高的活。
每个直系成年后都会被丢到这来,任璋当年也是从这走出去的。
这里有很多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人,大多数再见到他,会低头问一声好。
“东家。”坐在右位的人起身,朝他一拱手,“许久不见您,精神愈发好了。”
他满头灰白,看年纪已有五十左右,看说的话,也像是任璋长辈,但任璋眼都不抬,随手解了腰上的东西,往旁边人端着的托盘里一扔。
那托盘是进堂口之前交武器的,任璋扔上去的却是一枚精钢印章,任家代代传下来的权印。
那老人一笑,“这都是个摆设罢了,瞧您还这么认真。”
他说着就走过来,要把那印章拿起来还给任璋。
任璋却一挡他手,微笑了说,“十几年前任家不幸,叛徒里外勾结,下堂口是令尊带着三十几位弟兄拼死守下来的,自此铁器不入堂,是为免惊扰长辈。”
“张老,规矩不能坏啊。”
张老听了,哈哈一笑,也把腰上别的藏刀取下,拍进盘里,“瞧我这当人儿子的,人老了,记性不好了!还不如东家记得清楚!”
任璋和他对视着一笑,一起走进门,才像刚看见似的,往地上扫了一眼,问,“小张这是怎么了?”
那地上跪一个年轻人,不知道在这大冬天跪了多久,都有点摇晃。
张老闻言,一脚踹在那年轻人身上,直接将他踹翻了过去,
“这不肖子!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敢犯事儿,我让他跪在这好好反省,给东家赔罪!”
任璋没接话,他坐上了红木板凳,垂眼看着小张,那年轻人面色发白,也不说话,爬起来又跪好了。
任璋问他,“谁指使你的?”
不止小张,周围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对了,张老咳了一声,说,“东家,这孩子不懂事,哪谈得上什么指使啊?”
“对。是我。”小张抬头看着任璋,平静地说,“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任家一禁毒品二禁拐卖,是多少年的规矩了?”任璋看着跪地上的人,
“欺上瞒下,拿毒品把控女人给你办事,从买到卖一条龙,你跟我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要有这么大本事——”
任璋一笑,手指瞧瞧自己的椅子扶手。
“坐这的怕是你了吧?”
张老脸色一变,任璋懒得和他多说,有那时间,他宁可陪儿子。
“把人带上来。”
一个穿着黑西装、戴金边眼镜的人被两个壮汉带进门。
张老看见那个人的时候,脸色彻底变了,那律师模样的人推推眼镜,冷静地开始陈列张家堂口的账。
一条接一条,然后又送上另一本从小张那搜出来的账簿,清晰地显示是在和张家堂口。
最重要的是,小张那的账本显示,他们的暴利不仅用来扩大生意,还在供养另外的人。
那人是禾氏底下的一个小员工,之后钱又滚过几遍,不知到底流向何方了。
“我想这就够了?”那西装先生笑着说,“其实还有人证,但那几个姑娘身体不好,请上来有些劳动。”
“不必了。”任璋看着小张,“怎么,你还要说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张老面沉如水,“不是他做的。”
任璋微微挑眉,下一刻,他身边的老人却忽然暴起,一把抽出了后腰的枪,对上任璋。
满堂人一瞬间身形变化,纷纷压低脚跟,身体前倾,两边隐有对峙之势。
“养不熟的白眼狼。”
张老看着那西装男冷冷吐出一句,西装男瞥他一眼,不说什么,张老又看向任璋,
“璋少爷,不过是一些女人,没有我张家,哪有你任家今日?何必为了外人和我翻脸呢?”
任璋笑了,“哦?那张老想怎样?”
“你母亲是我的养女,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孙,但我待她一向视如己出。”张老说,
“如今我也不难为你,西伯利亚是个好地方,你觉得如何?”
“不错。”任璋点了点头,“就是冷了点。”
张老笑了,“那澳洲也——”
他话未尽,任璋一把掀翻了那足有百斤的红木桌,滚烫的茶水直扑向张老。
他上了年纪,身手居然也还矫健,一脚蹬在地面,直接滑出去半尺。
与此同时,一根白绫直取他脖颈,蛇一样缠住了他,老人眼睛暴突,一把攥住白绫扯来。
另一头居然是个瘦弱的姑娘,敌不过他的力道,被扯得一踉跄。
张老朝她开了一枪,她小腹顿时鲜血直流,眼中却凶光毕露,竟然一动不动。
下一秒,任璋已至她身前,伸手抓过白绫,跟只豹子似的踏上翻倒的红木凳,竟然一跃翻过横梁。
张老一声窒息的气音,直接被另一端的任璋带的双脚离地,挂上横梁。
西装男捡起掉在地上的枪,递给任璋。
“好枪。”任璋把玩了一下,“可惜跟错了人。”
他抬头看向张老,直到此人脸颈青筋炸起,眼白都要翻了出来,他才一松手,仍由他摔在地上。
“张老,你有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令尊与你,任家走不到今天。”任璋看着他,
“何必勾结外人?禾氏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明白吗?”
张老咳嗽半天,缓过气来,他沉默半晌,却忽地笑出声,笑声嘶哑,
“我张家真心辅佐,下场如何?如果不是你家顾忌我,强娶我女儿又苛待她,她怎会惨死!你任家剖我心肝,竟问我为什么报复!”
任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你不愧是那畜生的儿子。”张老冷冷地看着他,
“你做人子,看见自己母亲被那般对待,竟容他活到今日!”
“我家的账,我有衡量。她的仇,自有人偿。”任璋的脸色比他还冷,像凝了冰渣,
“公私不分,背叛主家,念你多年苦劳,你看上的西伯利亚和澳洲,自己选一个吧。”
情分是情分,按规矩,张老背叛主家还是要付出些代价。
任璋冷眼看完了刑,就走了出去,留下面色灰白的张老和满堂人。
他一直走出堂口地盘,才停了下来,随手买了一包烟。
有人给他点了火,是冯荔。
“用不着火大。”他说,“那老不死自己用养女换权势,现在后悔了倒怪你,璋姨活着的那么多年他干嘛去了?”
任璋没说话,冯荔就陪他在这昏暗的巷子里抽完了两只劣质冲鼻的烟,直到西装男来,把任璋没拿走的权章给他。
“您失态了。”西装男说。
任璋把烟碾灭,“你姐不是挨了一枪,还不赶紧带她去医院?”
“已经安排好了。”西装男回答,然后把一张票递给任璋,任璋一看,是个剧院的门票。
“小少爷他们今天去剧院排练。”西装男说,“用这个进前厅,再到后院,就能找到了。”
任璋没接,眯着眼看他,几秒后,西装男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是来时在路上看见了校车,带我来的两个人可以作证。”
“别管你不该管的。”
任璋警告他,把票接过来,又和缓点说,“今天不错,张老那堂口的生意,你先挑。”
西装男一笑,“谢谢老板。”
西装男走后,冯荔看着任璋,说,“不是吧你,早上才送人家,这就去看啊?”
任璋斜他一眼,“我看我儿子怎么了?我有儿子,还心疼我,你有吗?”
舞台上漫散着明亮微蓝的光,照在皇后变换不明的神色,最终定格为平静与决然,她饮下毒酒,在爱子怀中死去。
声乐老师给他们音乐生选的是经典莎翁剧,任璋坐在底下看完这一幕,便是中场休息。
叶云旗在台上早就看见了他,老师一喊停,他戏服都不换,便跑下来找任璋,轻盈地像一只小鹿。
“怎么过来了?”叶云旗问他,疑惑又高兴的,“吃晚饭没有?”
“没。刚好路过,就来看一眼。”
任璋不打算跟他说生意上的事,也不在乎叶云旗一身热汗,揽了揽他腰,小鹿便坐他腿上来。
这个角落很昏暗,其他人都说说笑笑地去后面的小吃街吃饭了,任璋抱着他,鼻尖陷在少年人柔软的颈弯里,那股热腾腾的、鲜活的气息便萦绕了他。
他不说,叶云旗也就不问,抬手扒拉一下任璋头发,默不作声地把他后衣领上蹭到的灰揩掉。
叶云旗让任璋抱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我同学说附近有一家烤鱼不错,义父陪我去尝尝吧?”
任璋吸了会儿叶云旗就恢复谨慎抖擞的状态,闻言笑他,“馋猫。”
他说人家馋,还是颠颠儿地去了,叶云旗点了麻辣味儿的烤鱼,又给任璋要了一瓶啤酒。
这会儿人还不多,烤鱼很快上了,辣椒给的足量,叶云旗日常不怎么吃辣,辣的斯哈斯哈的,脸都红了,任璋看的好笑,出去给他买了盒切好的西瓜。
“人菜瘾大。”
他嘲笑叶云旗,叶云旗忙着往嘴里塞西瓜,闻言只瞪他一眼,任璋夹了刺最少的鱼肋骨那块,把刺和辣椒都给赶没了,往叶云旗碗里一放。
他本来没胃口,看叶云旗吃的香,也有了兴致。
最后两个人你一筷我一筷,很快就把一条大鱼干掉不说,还意犹未尽地加了排骨,叶云旗吃不下的时候,任璋夸他,“不错,今天吃的不少。”
叶云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这不是为了哄你吃饭吗。
他去结了账,领了口香糖回来,任璋去了洗手间,椅子上搭着外套,叶云旗把他外套拿起来。
那袖口有几滴深红色的污渍,像是溅上去的,因为外套也是深色,故而很不显眼,任璋自己大概也没发现,不然不会穿着来见他。
叶云旗一脸平静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渍笔,在那袖口涂涂抹抹几下,那血渍就被去渍笔点没了。
他把去渍笔收回口袋,任璋刚好出来,他转过头,把口香糖分他一片。
任璋没发现他做了些什么,披上外套和叶云旗出了店面,走在小吃街上,边嚼口香糖边看那些夜市上常见的摊子,随口问叶云旗,“排这个戏是做什么?”
“期中文艺汇演,建校五十周年献礼。”
任璋点点头,他倒从不说什么让叶云旗专注学习的话,在他看来叶云旗高兴就好,反正他日后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倒是想起来,那几个台上的女生都挺漂亮的,便警惕道,“演戏归演戏,不要早恋。”
叶云旗心想我都早恋四五年了,懒得理他,跑到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个糖画给任璋。
那是个憨态可掬的小猪,任璋盯着那猪思考几秒,心想这崽子莫不是在嘲讽我?
可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可嘲讽的点,便三两口吃完了,给叶云旗也买了一个“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糖画。
叶云旗:“……”
这波是回旋镖没错。
任璋把叶云旗送回剧院就走了,其他学生集合后,他们上校车回学校。
在车上,声乐老师正和他们讲今天排练时的进步和不足,叶云旗的手机忽然响起:“支付通到账5、2、0”
顿时满车安静,老师都不讲话了,视线跟X光似的射向叶云旗。
叶云旗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又是一声,“支付通到账1、3、1、4”
叶云旗可算掐到了静音键,不过它已经报完了,一抬头,同学们的目光惊奇又揶揄,八卦的粉红泡泡暗暗涌动。
而女老师的眼神无比沉痛,他不得不出声解释,“对不起,忘记静音了,是我家长给我发生活费。”
他说出来,自己都感觉一点可信度没有,更别说别人了。
声乐老师把话题拉回去,等校车到校,声乐老师把他们的电子通讯设备重新收走,最后对叶云旗严肃地叮嘱:
“我不是老古板,但你现在正是人生中很关键的时期,很少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平衡好感情与学习的。”
叶云旗:“……”
他只好把自己手机拿起来,调到支付通的界面给老师看,对面清清楚楚地标注着“任璋”。
下面是“520”和“1314”的红包。
备注“饭钱”“好好学习的奖励”。
声乐老师看了有两遍,最后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你家真是……感情好。”
她满脸一言难尽,不过开学典礼的时候她也在,完完整整地听过任璋那感谢信,不奇怪这人居然能干出这么肉麻的事。
最后她委婉总结,“反正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好了,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今天已经是第二个人和他这么说了,叶云旗一脸麻木地应下。
他回去宿舍,路上居然遇到了禾丹,他是禾氏年纪最大的孩子,本该在大学部。
“我去看看弟弟。”
禾丹跟他打了招呼,又解释一句,不太好意思,“但是好像迷路了。”
叶云旗就给他指了初三部在的方向,禾丹谢过他,又问,“你今天看过热搜了吗?”
“没有。”叶云旗说,“发生了什么吗?”
他今天唯二两次用手机就是结账和收红包。
禾丹就把手机给他看了,其中有一个热搜是“海蓝新歌撞车叶云旗”
叶云旗点进去看了,海蓝是禾氏底下的一个歌手,最近风头正劲。
而他发的那首歌,叶云旗看了两眼,就是他丢失的U盘里的歌词,不过被洗稿了一遍。
不过所说的撞车,并不是指别人知道这个事,而是海蓝歌词其中的一句和叶云旗去年发在博客主页上的一句随笔是一样的。
海蓝的粉丝战斗力很强,叶云旗的粉丝也不是盖的,两边在底下吵架,热度一直在攀升。
叶云旗看完了,还给禾丹,“谢谢。”
“我不说,你也迟早会看见的。”禾丹不接他的感谢,自己走了。
叶云旗回到宿舍,刚进门,李锵锵一脸纳闷儿地看他,“兄弟,我听说你交了个富婆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