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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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这个人。
陆鸣下午车上的时候还气鼓鼓的。
“别气了，”汪晨在副驾坐着，“一会儿你他妈找赵倩倩问话的时候你也拉着个脸啊？”
赵倩倩就是刘正女朋友。
“那现在你是赵倩倩吗？”
“操，”汪晨也火了，尾巴啪啪了两下座椅，“你到底在矫情什么啊？就因为你觉得我喜欢你小汤姐？并且觉得我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鸣抿了抿唇：“……不是。”
“别说我不喜欢，那我就算真喜欢又怎么着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我是不是瘌蛤蟆也是别人说了算，你生气的点在哪呢？”汪晨说，“不会其实是你自己喜欢小汤吧？”
“怎么可能！”
“那你这是在干嘛？”
“我……”陆鸣也茫然了，对啊，他究竟气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汪晨：“……”
“可能，”正好红灯，陆鸣踩完刹车后，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下当时的心情感受，“可能……我不喜欢你对我说'没救了'？”
“……啊？”这回汪晨也懵了。
“或者说你对我说类似失望了的句子，”陆鸣紧盯前方红绿灯的计时牌，没敢看旁边的人，“虽然一直……没承认，但是你确实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队长——没有人会被自己师傅和队长说了失望还高兴的吧。”
一时间没人说话。
倒计时结束，车子重新发动。
“你……原来喜欢鼓励式教育？”汪晨语气略显复杂，“宝贝做得不错你已经非常棒了请继续努力队长pick你永远为你打call么么哒？”
“日，我是那个意思吗？”陆鸣怒道，“你想恶心我就直说。”
而且他怎么说的一溜串还怪熟练的样子？
细思极恐。
“算了，”陆鸣叹了口气，“我就问一句，咱们到底能不能直接把这一趴跳过？”
汪晨：“……能。”
两人接下来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
上楼的时候，发现赵倩倩的家门口堆了两个行李箱，看起来好像不日就要搬走。
陆鸣见状与汪晨对视一眼。
汪晨点头。
陆鸣敲了敲门。
敲了两次后，房间里终于传来一个语气有些弱弱的女声：“……谁啊？”带着谨慎和试探。
陆鸣陈述了来访缘由，并退得远了一些，让赵倩倩好从猫眼里确认——他今天出来前特意穿的警服。
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看见真的是警察，赵倩倩明显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并且她在突然发现旁边还有条熟悉的小狗之后，完全放松了下来。
“天哪，”赵倩倩惊讶道，“这只狗……难不成是阿正养的那只？”
陆鸣想起，这好像算是小边牧的前女主人。
他突然就有些紧张了——赵小姐她会不会要把边牧带回去养？会的话怎么办，能跟她说抱歉了你家的狗现在是我队长，所以目前看来我不能把狗还给你，只能我养着他吗……？
“一直被阿正的事情挂心，都快忘了还有它，”进了屋后，赵倩倩蹲下来摸了摸小边牧，这次汪晨没躲，“咦，它好像受伤了？”
“啊对，”陆鸣道，挑着能透露的讲了一下捡到狗的经过，“……已经经过治疗了，活蹦乱跳的，说不定过几天都能参加我们警犬队的考核呢。额，当然您……”
“真的吗，”赵倩倩很惊喜，“点点可以参加警犬考核？那太好了，阿正的事一出，我已经准备最近就回老家了，带狗的话也不方便安顿，就让它留在你们警察局吧，那样最好了。”
陆鸣松了口气，总之不用担心万一会跟别人“抢”狗了。
“好的，欢迎你随时过来看它，”陆鸣道，“那现在我们先聊聊案子吧，毕竟凶手把刘正手机也给丢了，我们有几个关于刘正的事更多的细节只能先咨询您。”
“我们目前掌握的是刘正以前是做私人司机的，”陆鸣打开记录本，“想向您了解的是，您知道他曾经都在哪工作吗？为谁工作？”
“怎么突然要问这个，”赵倩倩顿时有些惊弓之鸟，“案子有什么变化吗？”
案子破朔迷离，没正式告破之前，不能透露给赵倩倩，于是陆鸣半真半假地说：“有一点，但还在侦查阶段……不过问您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知道，据您描述刘正本来一个开车的司机，还算本分，怎么会突然染上赌博，再借到高利贷，我们警方觉得这其中恐怕有人引导，甚至可能有条产业链，因此想就这刘正这个案子为突破口查下去。所以如果您能回想起什么，并告诉我们，我们会十分感激。”
赵倩倩点头：“这样啊，我想想……”
“哦对了，”赵倩倩道，“刘正工作上的事一般不跟我细说，但是有次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们吵架了，吵架原因就是他被老板开了。当时他提到什么国土局的处长，估计就是给那个人开车——好像姓贺。”
“现在回忆看看，那时候可能就是他刚接触赌博的时候，我完全被瞒着，等知道的时候他高利贷都欠了几十万了，”赵倩倩说着说着有了哭腔，“他以前多好一个人啊，虽然不聪明但老实，我们俩大学认识到现在，真没想到他会变了个人……我之前还考虑过要不要和他分手，却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
陆鸣抽了张纸巾给她。
赵倩倩哭了小会儿，才轻声说了句谢谢接过纸巾。
陆鸣又问了赵倩倩其他几个问题，却没有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见赵倩倩情绪也不怎么好，他和汪晨便干脆先告辞了。
出了赵倩倩的家，陆鸣和汪晨回到车上。
“接下来我们去哪？”陆鸣边系安全带边问，“找国土局处长吗？”
“嗯，”汪晨点头，点完想到什么，立刻叮嘱道，“你一会儿别跟愣头青似的直接莽啊，像这种人物要见的话，因为忙或者就是端架子，一般都会让你等一等，所以——”
“要我等我就等会儿呗，我知道，”陆鸣无语，“我他妈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平时行事作风让人不得不怀疑好嘛，”汪晨谴责，“每次都直接闯领导办公室，从来不敲门！”
陆鸣惊讶，转头看他：“我什么时候不敲门闯领导办公室了？”
“你没闯我办公室啊，”汪晨道，”我被你吓好几次了都！”
陆鸣：“……”
“你丫办公室玻璃的OK？”陆鸣说，“你能被吓到完全是因为你根本没在工作而是偷摸摸鱼心虚罢了！”
“那反正你没敲门，”汪晨理不直气也壮，“再说天天开会洗狗写报告，还要负责给你这个小崽子解答各种问题擦各种屁股，我摸会儿鱼又怎么了，我应得的！”
“谁他妈要你擦屁股，我擦你屁股才对吧，”要不是还在开车陆鸣就伸手揍狗了，“洗狗写报告你不是经常直接甩给我干了！”
“啊，你提醒我了，”汪晨突然从争论中脱离，“大黑西西他们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以前我把他们洗澡的事包揽了，现在我昏迷了，最近大家又忙，估计都忘了——我最后一次帮他们洗澡还是半个月前……”
陆鸣：“……”
陆鸣无奈：“行了知道了，我明天上班就抽空给他们洗。”
“贴心，”汪晨满意地笑了笑，“都有些真想来点鼓励式台词了。”
“别！”
陆鸣心说你之前一句乖我都浑身发麻，真好棒再接再厉亲亲抱抱么么哒……他直接麻死得了。
“唉，”汪晨看起来居然还有些遗憾，“好吧。”
又过了一个路口，陆鸣想到点什么，张了张嘴想对旁边的人说，最后却还是又闭嘴把头转了回去。
汪晨发现了，啧了一声：“磨叽啥呢，想说啥就说啊。”
“额……就是明天洗狗……”陆鸣吞吞吐吐。
汪晨好脾气道：“嗯，洗狗怎么了？”
“你那个，你……”陆鸣结结巴巴，“需，需要一起洗吗？”
汪晨一愣，意识到什么，顿时噗嗤乐了。
他玩味地看着某人，语气戏谑：“可以啊，你放心，这次有经验了，争取里里外外都大方给你洗，不让你尴尬。”
“你！”
这种事有什么经验啊？！脸皮厚的经验吗？！而且大方是这么用的吗？！还里里外外……你确定不会让我更尴尬吗！
“嗯？”汪晨无辜地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嘴角带着压不住的弧度，“我……？”
陆鸣内心一万个弹幕飘过，却最终前言万语憋出一句“变态”。汪晨听了后，顿时笑得更夸张了，差点岔气。
“汪——晨——”
与去赵倩倩家简直截然相反，这回他们几乎完全吵闹了一路，虽然是吵架，心情却比之前沉默时放松多了，放松到完全想不到，他们接下来会因为一连串的事忙到忘记洗狗这件事了。
两人直到到了目的地，顾及着被外人看笑话，才总算偃旗息鼓。
进了局，找了人说明情况，然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国土局还真有一个姓贺的处长，资源开发部的。
坏消息是，您们来的真不巧，我们贺处长正好出去啦！
“出去了？”陆鸣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给他们解答的小职员挂了内线电话，然后指了指墙上的钟：“问了，是去省里开会，就算今晚回得来，现在快下班了，贺处长大概也会直接回家。”
总之看起来今天暂时见不到人了，陆鸣只好让小职员帮忙预约，明天上午再来。
从国土局出来，陆鸣和汪晨暂时没有其他计划，时间也确实晚了，干脆也选择直接回去。
两人先把车还到局里，然后坐公交回了家。
刚进小区门，往住的楼走了没多会儿，汪晨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他声“汪汪”——几乎在听到的瞬间，汪晨毛就应激地炸了，因为那声音该死的耳熟……
汪晨回头，果然看见一只毛色熟悉的哈士奇，正兴奋地向他奔过来。
汪晨：“……”
就是说，威廉早上脖子上还有绳子呢——估计是那个比较过分热情的小姑娘不小心松了手才单独跑动的，可谁他妈那么大胆，哈士奇也敢不栓绳啊！马上举报了。
而一旁的陆鸣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跟在他脚边的小动物没了。
陆鸣：“！？”
陆鸣转身：“怎么不走了？”
“有狗找我。”汪晨用爪子指了指，这下陆鸣也看到了那只狂奔而来油光水滑的哈士奇。
“……”陆鸣乐了，“哟，你还挺受欢迎。”
“是啊，太受欢迎了，”汪晨叹口气，“要不你先上去吧，这哈士奇妹妹估计得聊上一阵。”
陆鸣点点头，同意了——走的时候嘴上还一直挂着笑。
“汪汪！哈！”奇奇跑到近前，粗喘着气，“晚上好！哈！我听威廉讲了，你叫汪汪！”
“啊……是的，”汪汪道，“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奇奇道，“不对，好像确实有事来着——我忘了。”
汪晨：“……”
汪晨抬起爪子扶额，只好自己问：“现在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的？”
“我打了个洞，就从主人院子里跑出来了！”
奇奇一脸骄傲。
汪晨两眼一黑。
对不起奇奇主人，我为我之前误会想举报你的事道歉。
汪晨呼出口气，尽量语气平静地提醒道：“额，那你出来是干什么的呢？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早点比较好吧，你主人会担心你的。”
“没事！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奇奇很自信，“主人不会知道！”
汪晨：“……”
汪晨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更愧疚了。
却听奇奇继续说：“我和巧克力一起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去看阿黄捡到的幼崽——威廉本来也要去的，但他说他主人可能不让，好可惜！”
“额，”汪晨问，“巧克力是谁？”
“是谁？”奇奇说，“巧克力就是巧克力啊。”
“是一只黑色的猫。”
“总霸占小区11栋垃圾桶的粮食的家伙。”
头顶上突然传来两个稚嫩的声音——三岁左右的孩童声，汪晨大晚上不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居然是两只麻雀。
……我靠。
哥们现在不会是精通所有动物语吧。
不过这两只麻雀明显知道很多东西，汪晨不指望奇奇短时间内能解释清楚事情了，便顺势向它们询问：“那阿黄又是谁？以及，奇奇说要看阿黄捡到的幼崽，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当然知道，”左边的瘦高麻雀说，“阿黄是只没有主人的狗。”
“很大只，毛是黄色的，所以大家叫她阿黄，”右边的矮胖麻雀接口，“最近一般和捡到的幼崽一起生活在25栋后面的小树林。”
汪晨点头表示知晓，刚要顺口来句谢谢解答，就听瘦高麻雀又道：“幼崽是个人类。”
“……………………”
“啥？？？！”
汪晨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