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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

柏林

    柏林

  • 作者:一一壹分类:现代主角:柏川 闵林来源:长佩时间:2024-04-27 09:44
  • 纯爱小说《柏林》的主角是柏川闵林,是一一壹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柏川现在已经发达了,可他依旧保持着闵林还在的习惯,大概是因为他也一直都在等待闵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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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天气预报。榆阳市今天多云转阴有阵雨或雷雨,请市民外出记得带上雨具,免得淋湿伤了身体。明天温度20~28°C,风力小于3级,森林禁止野外用火。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

“知名钢琴家和作曲家柳成英宣布下个月将回国发展,引发了音乐界的关注和期待。柳成英以其深厚的音乐功底和独特的创作风格闻名于世,曾在国际舞台上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他的回归被认为是对本土音乐产业的一大激励,也为国内的音乐文化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动力。此次回国发展,柳成英表示将致力于推动本土音乐人才的培养和发展,同时也将积极参与国内音乐活动和演出,为广大观众......”

听到这个名字,我抬头瞥了一眼电视屏幕。

我和柳成英师承同一位国际著名钢琴家,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直是性格很好,天赋极高的师兄。在我初三那年,已经高三的柳成英选择出国深造,我们后续一直在微信上保持联系,前年出国参加比赛的时候,还见过一次面。

他上周才就跟我说准备回国,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了回国的时间。

不过我只来得及看到柳成英一晃而过的那张脸,闵青很快地换到了下一个节目。他今天早上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大早就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每个台几乎只看30秒就换,硬生生地将电视节目变成了令人厌恶的背景噪音。

我轻嗤一声,低头继续吃意面。闵青作为私生子,和他的妈妈叶莉在三年前被接进闵家以后,一直都是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态度。此刻我也懒得往枪口上撞,毕竟这次回来只是因为奶奶突然想见我,吃完这顿早餐我就会离开。

电视节目还在快速地变换着,一会是女演员深情并茂的“我是真的爱你”,一会是提前录制好的属于观众席的罐头笑声,其中还参杂着不少欺骗老人的保健品广告。在我即将把早餐吃完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则娱乐新闻引起我的注意:

“今日凌晨6点,白木科技接班人柏川在榆阳市机场突然现身,引发了媒体和观众的猜测和关注。据悉,这是柏川三年前赴A国开展海外业务后首次在国内露面。三年前......”

闵青很快换台,长得歪瓜裂枣的男演员正在雨里撕心裂肺地喊着你不要离开我。

手里的叉子在餐盘上划出聒噪刺耳的声音,我没什么表情的喊了一句:

“闵青。”

闵青的背影抖了一下,不服气一般提高了音量:

“干什么!”

他对我一直都有点畏惧,或许是因为三年前他在我妈葬礼上笑了一下,我把他打进了医院。

我拿过餐桌一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走去他身边的沙发空位坐下,没理会他的虚张声势:

“换回上一个台。”

闵青攥紧了手里的遥控器:

“为什么?我要看什么就看什么,你管得着吗?”

跟他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和柏川有关的新闻早就播放完毕。我也不多说,侧身向他靠近就要夺过遥控器。他一边说着你干什么一边往后靠,直到退无可退,而此时forest和cypress也来到了他的面前,持续不断地发出低哑的声音。

“乖,嘘......”我轻轻捏了捏两只杜宾的脖颈,看着闵青瑟瑟发抖的样子,突然间就失去了抢夺的兴趣。

“算了,你看你的吧,这新闻我在网上也能看。”我耸耸肩,随后站起身,示意forest和cypress跟我走。它们两个每次回本家都郁郁寡欢,因为这边我找不到地方遛狗,也没有它们喜欢的玩具。

闵青迟钝又愚笨的脑子在一段时间后终于找到了回击的方式,我听到他嘀嘀咕咕地骂着:

“花几万块用纯金给两条狗打平安锁就是神经病,我看你应该躺在精神病院里。”

forest和cypress脖子上各有一个纯金的平安锁,用细细的金链挂着。这是三年前我给它们做的,那时柏川已经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出国,我无法将自己最后的期盼告知对方,思来想去,最后给他送我的两只狗分别买了一条平安锁,也算是一个寄托。

forest是森林,cypress是柏树。

柏川取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回头望向闵青:

“啊......如果你是狗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打一条,那样你就不用羡慕了。”

“你!”闵青一张脸瞬间变得涨红。

此刻我心情大好,蹲下身将牵引绳和嘴套给两只狗戴好,牵着它们出了门。上车前回身对着二楼第三个窗户,正站在窗边,满头银发的奶奶挥了挥手,高声喊了句:

“奶奶再见!我下个月再来!”

随后拉开牧马人的后座车门,让狗先上去,再坐回驾驶位。只是离开前我先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搜柏川回国的新闻。

他在所有新闻图里都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面对媒体的采访,也只是透露出最近的行程是会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关于此次回国是否和他的父亲突然入院有关,白木科技未来的发展,一概拒绝回答。

随着镜头切换,我看到他依旧戴在左耳的助听器。

以及在他身后,提着公文包的顾沅宜。

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因为是闵家的长子,我也有着一张邀请函。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现下已经有了抉择。

我将手机锁屏后随意地往副驾驶位一丢,踩下油门驶离了闵家别墅。

回到市中心以后我先是去找了夏侑宁。他在我的人生中简直是如影随形,同一个初中,高中,大学;在我们二人长大独立以后,他又将房子买在了和我同一个小区。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夏侑宁的回答是好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住的近也互相有个照应。不过也多亏他当年死活要和我买在同一个小区,当我出去参加演奏会,比赛,或者去酒店表演节目的时候,夏侑宁就成为了我的代理遛狗人。

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家里的备用钥匙在哪儿。我牵着forest和cypress,从他家门口的地毯底下摸出钥匙,打开门将两只狗推了进去,随后拍了张照发给夏侑宁

[图片]

[今晚有事,帮我照看一晚,今天还没遛]

夏侑宁回复地很快

[5000]

[神经病]

骂完他以后我没再看手机,蹲下来和两只狗说了几句要乖乖听话,我晚上来接它们,随后转身出去锁好门,往自己家走去。我住C栋夏侑宁住D栋,走路也就5,6分钟的事。

我在衣柜翻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穿一套简单的西装,再做一个发型,思索一番后又把左耳的三个耳钉全部取了下来。折腾了大概一个小时,出门前看了眼镜子,总觉得镜子里的我好像和平常25岁的我不太一样。

即将到达慈善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今天的我,是在试图扮演三年前柏川眼里‘闵林’的模样。

到达现场后,一时间所有镜头都转往我这个方向。

对于媒体来说永远是一个爆点。他们乐于描述我五颜六色的头发,左耳的3个花里胡哨的耳钉,不用自家公司文裕科技的手机品牌;也会拍下我在酒店大堂弹奏钢琴的视频,然后以嘲讽的语气报道。

我喜欢弹钢琴,在哪儿我丝毫不介意,哪里都可以是我的舞台。我还很感谢这些媒体,有很多次我觉得自己在酒店大堂的演奏发挥地比真正的演奏会还要好,正可惜没有录像,然后这些媒体提供了素材。

除此之外,他们一直津津乐道的还有我和柏川的恋情。

几个月前有一家媒体将我这些行为归为‘和柏川分手后的自甘堕落’。我看过这篇娱乐新闻报道,洋洋洒洒5张图文,有理有据地表明了‘自从柏川出国以后,闵林的行为就开始变得异常,这无疑是一种自虐的表现,希冀以此来获得远在大洋彼岸的爱人的关心’。

报道里的文字部分都是令看客自我满足的臆想,但照片确实将我们二人拍的非常好看。当年我和柏川谈恋爱时,我一度怀疑狗仔手里拥有的照片比我们二人手机里的还要多。于是我给发布这篇新闻报道的公司发去了邮件,表示自己愿意花大价钱买断对方手里有关我和柏川所有照片的使用权。

我以一个高昂的价格拿到了照片,而这家娱乐公司非常没有道德地将我买照片这件事送上了热搜。我被冠以‘痴情种’的称号,而我们二人分手的理由在那段时间再次被翻来覆去的猜测,有人说是因为柏川包了小三,也有人说是因为柏川受不了我的脾气。

这件事最后以我的手滑为结尾----在一个名为‘你觉得柏川闵林二人分手是什么原因’的微博投票里,我本意只是想往下翻看看大家的评论,结果手滑在投票里选择了。

此刻长枪短炮怼到我的面前,我闻到劣质的香水味,耳边是不间断地提问声。小时候我总是想着要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人,如今除了在钢琴比赛和演奏舞台上,在这种地方也实现了这个梦想,反而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太多太杂,陈雨很尽职尽责地在我身边帮我拨开一个又一个的话筒,努力地将我往前方带。在三年前柏川出国以后,陈雨作为我的父亲闵恺裕派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保镖,在人多的场合几乎和我形影不离。

闵恺裕估计真的很怕我面对媒体的询问已读乱回,他知道我能做出这样的事。

其实我想说我也可以接受采访,他们问的问题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没有冒犯到我,也没有踩到闵恺裕的雷区。只是在我好不容易挤到宴会厅的正门口以后,大部分媒体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下一辆车。

我也随之侧目,看向后方来车。

是一辆黑色林肯领航员,车牌号是榆A11111。

保镖从副驾驶座下来,绕到后方,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入眼的是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随后是裹在西裤下笔直的腿,视线上移,是简约无点缀却又合身的黑色西装,以及一张成熟标致的面容。

周围很噪杂,但我忽然听不见其他声音。

我只是在想,我见过这张脸,在三年前的每一个晚上,也在他离开后的许多梦里。

面前的大部分媒体哗啦一声往那个方向跑去,在这混乱的瞬间我和这个男人突然对视,声音仿佛再次汹涌而来的浪潮回到我身边,我听到媒体在喊“柏川!”“是柏川!”,“柏先生请看这里!”

我抿唇笑了笑,隔着人海,对他点点头。

在持续的闪光灯照耀下柏川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对我的问好给予动作上的回应,让我以为刚刚的对视只是错觉。他被主持带着前往签名板所在的位置,签完名以后手里被塞进了一个话筒。

我并没有马上进入宴会厅,站在红毯边缘盯着不远处的男人。三年未见他变得愈加成熟,除此之外好像其他一切都没有改变。

还留在我面前的小部分媒体没有留给我太多幻想的空间。他们似乎反应过来现在是一对分手三年的情侣再次重逢的场景,而刚刚柏川似乎忽略了我的主动示好。他们再次蜂拥上前,话筒几乎要怼到我的眼睛里:

“闵林!再一次和分手三年的柏川见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知道来这里参加慈善拍卖会会遇到柏川吗!”

“三年未见,你觉得柏川有什么改变吗?根据你之前购买照片以及其他的动作,这一次柏川回国,是有打算再续前缘吗!”

“闵林......!”

“闵林......!”

很多声音在呼喊我的名字,一时间我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我扶稳离我最近的话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柏川,至于其他的是属于我们二人的私事,在这里不方便回答。”

说完我往不远处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宴会厅。厅内大部分人还没有落座,三三两两的和熟人聚在一起聊天。我正欲从过路的侍者手里拿过一杯香槟,陈雨按住了我的手腕:

“闵先生,这样不太好。”

我酒量不好,但瘾大。自从陈雨来到我身边担任保镖以后,我喝过最多的一次就是一罐啤酒。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陈雨除了保镖以外还想当保姆,而他给我的回答是他不想再一次跳进湖里捞喝醉的我。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

“那你去找人来给我上杯橙汁?”

他点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宴会厅。

陈雨离开没多久,柏川也进入了厅内。他进来的一瞬间周围好像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也正是这几秒的寂静成功地将我的注意力从演讲台拉回来,不明所以地看向大门口。

短暂的沉寂过后就是爆发似的问好和套近乎,每一个小群体都在往柏川面前挤。一时间大门口热闹的像是明星签售会,柏川就像人形立牌,每个人轮番上去和他握手问好,柏川给出回答,然后再轮到下一个。

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欢迎回国,好久不见,期待合作;而柏川保持着礼貌的笑接过递到他手里的一张又一张名片,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还记得一些人的名字,很自然地针对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回答,比如杨总好久不见,您的女儿应该小学六年级了,又比如叶女士您光彩依旧,祝贺您的公司成功上市。

因为左耳戴着助听器的原因,柏川总是会微微侧身听他人讲话。今天也是如此,三年了,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我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也加入了准备和柏川寒暄的队伍。

在场的许多人估计都清楚我和柏川之间的事情,因为轮到我的时候,周围传来了小声的议论。我视若无物,努力装出非常平静的样子,轻声喊他的名字:

“柏川。”

柏川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我愣了一下。三年以来这个名字我一直都是默默地在心里念着,从未真正说出口,仿佛柏川二字是什么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此刻听到具象化的,清晰的,从我自己嘴里发出的柏川二字,这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他还没出国的那一年,回到他对我低声发誓会永远爱我的那个寒冷的冬天。

我们二人之间的身高差需要我抬头仰视他。我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个模糊的我自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绪,他没有喊我的名字,也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跟我说好久不见。

我依旧无视周围大了些许的议论声,上前一小步,伸出手:

“好......好久不见,欢迎回国。”

“不好意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抱歉。”

刚刚在等待的时候我想过很多种回答,最好的情况是他会心平气和地跟我说好久不见,和我握手,最坏的情况是他会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而他说听不清楚,是我从未设想过的情况。

只是不等我再说什么,全厅的灯光暗下来,慈善拍卖会主持人的声音在演讲台上响起:

“还有5分钟我们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快速落座,注意安全。”

柏川没有理会怔愣的我,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窃窃私语。他同我擦肩而过,留下的只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三年前他经常用的那一款。我揉揉鼻子,往自己座位走去的同时很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听不清还不充电,都听不清了,还留在这里干嘛。”

柏川的位置在第一排,我在第三排。坐下以后没多久,顾沅宜提着公文包快速走来,在柏川左边的空位坐下。两个人不知交头接耳了些什么,顾沅宜有点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

那个笑我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这一场慈善拍卖会的主旨是帮助患癌的儿童,所有收益将会捐赠给榆阳市儿童基金会。台上的主持人妙语连珠的开场白,以及被拍卖的物品介绍我一个字都没听,只是坐在后排,像童话故事里的额度配角一样不断地腹诽柏川和顾沅宜的关系。

三年前我就总觉得顾沅宜对柏川有着别样的心思,而他作为私人助理与柏川一同前往A国这件事,更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柏川听不清我说话,却又能对顾沅宜做出回应。我不敢细想他们二人如今到了哪个阶段,而我又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柏川还会站在原地等我,总是下意识地忽略自从柏川出国以后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是顾沅宜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度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整场拍卖会,柏川只拍下一枚绿松石戒指,以及一副据说是纯手工制作而成的木制国际象棋。

两样物品均以正常的价格拍下,没人抢柏川想要的东西。拍卖戒指的时候柏川是第一个举牌,在他举牌后无人再举;而国际象棋他是第三个举牌的,在那之后也无人再来争抢。

在国际象棋的举牌之前,我看见顾沅宜侧身和柏川说了什么,随后柏川举起了手里的牌子。那一瞬间我的脑内又快速编织了108种事情的真相,柏川根本不会下国际象棋,那他拍下来难道是为了搏顾沅宜一笑。

我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紧挨着国际象棋的下一件拍卖品引起了我的注意,而这也是我今晚唯一拍下的东西----一对方形湖蓝宝石袖扣。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柏川说喜欢,但国内最后一件货也被他人提前订走的那一款。柏川对于喜欢但得不到的东西抱有一种缘分因果论,他觉得既然得不到就说明无缘,也没必要再花重金去购买。

这一次袖扣以拍卖的形式出现,起拍价比当年市场价低很多。我希望拍下这款袖扣作为礼物和示好的信号送给柏川,因此在第一轮就举起了牌子。

只是在场的人没人会顾及我的面子,人人都知道我明面上依旧是文裕科技未来掌权者的候选人之一,但闵恺裕早已放弃了我,我只是一枚弃子。因此在我举牌以后,其他对袖扣感兴趣的人也纷纷加入。

最后只剩我和另一位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在竞拍。我甚至怀疑他不是真心想要这个拍卖品,只是单纯地觉得和我争抢很有趣。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在某次举牌时顾沅宜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想放弃,最后咬咬牙,以一个比起拍价翻了10倍的价格拿下了这枚袖扣。

主持人宣布成交的时候,我余光看到陈雨拿着一罐橙汁站在离我只有一点距离的角落。见我望向他,他摇了摇手里的饮料。我一时间无言,刚刚经历了恶意抬价,而这傻大个认为我还有心情喝果汁。

拍卖会结束后,我直接去后台拿了袖扣就往外走。陈雨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追着我问:

“闵先生,现在回家吗?”

“等会回,别烦我。”

“那还在夏先生家的狗......?”

“反正它们也不是第一次去那边,先不管了。”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比较重要,再不走快点,柏川就要离开了,去一个我找不到他的地方。

我往整块场地的大门口走去,一路速度飞快,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望,以防错过柏川那辆车牌号极具特色的车。也不知等了多久,那辆车牌号5个1的黑车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应该是全场最后一个离开的----如果不算我和陈雨。

我直接走到马路中间站定,没有高举双手拦车,我觉得那样有点傻。黑车丝毫不见减速,我听到陈雨大喊一声“闵林!”,随后车在离我膝盖仅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副驾驶的门很快打开,保镖上前似乎想和我议论什么,一边的陈雨赶紧上前站在我身后,不知怎么的,三年来我第一次感觉他有点紧张。

在这气氛焦灼之际,后座车窗降下,熟悉但不是柏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没事,是认识的人。”

保镖很快退下,我也让陈雨到一边去等着。随后我往后座走去,看到声音的主人,顾沅宜,正含笑盯着我,右侧是看着另一边窗外风景的柏川。

他们已经到了要一起回家的地步了吗?

我压下心里泛起的那点细细密密的情绪,也端出礼貌的笑:

“好久不见,顾沅宜。我现在有点话想和柏川单独说,你可以先下车吗?”

顾沅宜扭头征求柏川的意见。过了大概十几秒,那边的人影点了点头,顾沅宜便听话地打开车门,将位置让了出来,同时驾驶位的司机也很有眼力见的下了车。

我钻进后座,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将我和柏川圈进静谧又隐私的一个范围里。

柏川把目光收回来,在我身上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随后撑着头靠在窗边,完全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

我的视线似乎太过于直白,他又看我一眼。这回我赶紧把装着袖扣的丝绒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强硬地塞到他手里:

“送给你。”

柏川没说什么,他很用力地摩挲着盒子的外皮,大拇指几乎都泛白。

我打量着他的神色,咬了咬下唇,还是将接下来一句话说出口: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只是想说,这三年我很想你,我......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柏川睨我一眼。片刻后,他冷冰冰地回答:

“你觉得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我们还有可能吗?”

三年前白木科技曾遭遇商业机密泄漏事件,而窃取信息的公司正是文裕科技。

尽管那次事件白木科技应对及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柏川的父亲柏华晋依旧在公司内部开展了大规模的调查。在查验了所有员工的邮件短信等等后,柏华晋将调查的重心转移到我身上,认为这件事是我所为,更何况我本就可以算是文裕科技的人。

让我百口莫辩的是,那段时间我真的去过柏川的书房,打开除了柏川以外,只有我知道密码的保险柜和台式电脑。而这件事也经由柏川的住家阿姨和厨师作证,他们一口咬定信息泄露前后那几天,柏川的书房只有我进去过。

住家阿姨还言之凿凿地表明“看到闵林在书房里很慌乱地翻着什么东西”,甚至还有视频为证。

视频只有十几秒,记录了我打开保险柜,又在电脑面前坐了一会。可是当时我在看过资料以后,匆匆忙忙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放了回去,后续也没有给闵恺裕提供任何真实的资料。

我完全不知道闵恺裕是怎么拿到真实的数据和信息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柏川正在外地出差。等他匆忙赶回了解了事情经过以后,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很快同我分手。在那之后的第二个星期,他被委以开拓海外市场的重任,远赴A国。

“我当年真的没有偷你们的信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我变得急切,“而且我当年是有苦衷的,闵恺裕他威胁我......”

柏川打断我的话:

“其实我有想过你有苦衷,只是......”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我们分手的原因,不仅是如此。我当时匆忙赶回就是为了重新进行调查举证,只是在这之前柏华晋告诉我,我们当年的初遇,是闵恺裕做的局。你的父亲费尽心思托人给我送了票,让我遇见你,而你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柏川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念着:

“还有,”

“‘我答应他也不是因为喜欢他,就是觉得有个这样的男人追我感觉挺爽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反正和柏川在一起我也不亏,试试没什么,亲吻拥抱睡觉这些事一开始确实挺难习惯的’。”

“闵林,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三年前我赶回来以后其实很想听你的解释,只是又想起你曾经说过的这些话,你连和我亲吻拥抱睡觉都觉得难以接受,可能真的是时候该放你走。”

我愣了一下,心跳得厉害:

“你......你听到了,你......我以为......”

这应该是我们在一起后两三个月,我和夏侑宁打电话时说的。

“我是听到了,只是那时候看你回过头来惊慌的表情,我不想让你难堪。你看到我没戴助听器,实际上是在你挂电话的时候取下来的。或许在那通电话之后就该让你离开,可是我舍不得。”

柏川闭了闭眼,他好像流露出一瞬间的悲伤,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到一年的感情我从未向你要过什么,只是现在......”

他盯着手里的丝绒盒子,轻声淡道:

“我不会让你再骗我一次。”

我仿佛从很高的云端坠落,失重的感觉让我难以呼吸。沉默在车厢内蔓延,片刻后我整理好心情,讨好一般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左耳,一如我们之前吵架时我道歉的模样:

“我知道。但是这次不骗你,只是让你给我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我当时......确实说过那些话,我不否认。可是到后面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了,如果我知道你听到了那些话,一定会和你解释的。”

柏川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将视线放在我身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摩挲了一番手里的丝绒盒子,偏头看向我:

“闵林,如果我真的还喜欢这个东西,你今晚绝无拍到的可能。”

说完,他降下车窗,将盒子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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