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绸缪分类:现代主角:晏真 晏真来源:废文时间:2024-03-29 14:48
- 好看的小说《我曾经在年少的时候拯救过一个外星人》作者:绸缪,晏真是小说我曾经在年少的时候拯救过一个外星人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要内容:的确是在年少的时候拯救过一个人,而之后自己的余生也都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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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年少的时候拯救过一个外星人
精彩段落
本来晏真想着冰水临头这人怎么着也能动一动,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水直接穿透了这个人的脑袋,垂直浇在了地上!这给晏真吓完了,下巴都险些脱臼,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不是,这人难不成是个投影啊?整人节目吗!电视台也太拼了吧?科技进步有这么快吗!一瞬间,晏真脑袋里迸发出无数个念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倒地不起的人。
水却没停下,哎,等等,这个水越浇越凝实了!一开始还落在地上的水逐渐能打湿到这个人的头发,等到一整瓶水倒空,晏真已经握住了这个人的手。
“......嗯?”跟刚刚摸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晏真后知后觉的搓了搓这人冰凉的右手,感觉这确实是个人手,不是什么仿真皮娃娃。
难道是幻觉?中暑的那个人竟是我自己?晏真正坐在地,郑重的凝视着这人的手,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下半身被烫的简直发麻。他辗转腾挪,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这个湿脑袋的人扶着坐了起来,就这么移动人还没醒,且沉睡中的五官无比锋利,好像是个外国人啊,晏真后知后觉的拽了拽那丝滑反光的金发,发现这不是假发,不止如此,那触角发箍也完美的异常隐形。
“...哈喽?Pardon?Como Esta?”晏真一边拉着这人的手臂,一边去拍人的脸,还拍了自己一手的水,他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水,又看了看那紧闭着双眼的外国人。
那人有反应了,眉头开始皱的死紧,好像是在噩梦中挣扎,晏真乘胜追击,双手捧着这人的脸,又用力拍了拍。
“醒醒,快醒醒。”一连几次的触碰让晏真确认了这人的脸和身上都很凉,半点都不像是中暑反应,他又疑惑起来,凝眉沉思。
难不成是心脏病突然厥过去了?晏真再三犹豫的把大拇指放在了这人的人中上,他没学过急救,这不是害人吗?几番天人交战,他终于决定要掐下去的那一刹那...!
这外国人就醒了。
他的睫毛很长,双眼徐徐睁开,像是舞台拉幕帘那样缓慢,细长的眼型,但绝对不小,深邃的眼眶和高眉骨在睁眼的同时画出来一道褶,一对浅绿色的眼珠好像闪着光,宛若萤石一般。
要如何形容这双眼睛呢,晏真看到这奇异的眼珠,似人非人,一瞬间思维都停止了,不止是太阳晒晕头的事,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颜色出现在虹膜上,剔透的仿佛能映射灵魂。
哦,等等,也可能是戴的美瞳。
“......”这是晏真。
“......”这是荧光外国人。
两个人在烈日下对视,久久沉默着。
“......”这还是晏真。
“......?”这是疑惑的荧光外国人。
一首歌的时间过后,晏真慌张的放开了捧着对面人脸的手,小鸡扑腾翅膀般无措的甩了甩。
“呃,对不起,刚刚看你昏倒在这里,你,你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晏真双颊通红,是热的,他要中暑了!
荧光外国人获得脸部自由后歪歪头,目光锁定着眼前越被盯越手足无措的晏真,他环顾四周一圈,又把目光放回晏真脸上。
“你看见我了。”荧光外国人的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般空灵,眼睛却一动不动,好像某种野生动物,又或是什么别的。
“啊,对,我那什么,我从那边小卖部出来就看见你躺这儿了,我以为你中暑了,给你淋了冰水,呃,降温...”晏真越解释越着急,本想着那点东西给他擦擦脸上的水,摸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摸着,急到最后恨不得双手比划,指指小区又指自己,尴尬的笑着,汗如雨下。
是热的。
“中暑的是你。”荧光外国人平静地说,头上的触角动了动。
“......?”晏真迷茫的看着那对无风自动的触角,刚是错觉吗?
“谢谢你。”荧光外国人点点头,微笑着示意,可这完美的微笑在那双无机质眼睛的衬托下突兀的好像是修炼了八百年的铁树一夜开花一样,没有什么说服力。
“呃,不客气,呃,你没事吧,要不起来走两步试试?”晏真总觉得整件事有哪里不太对劲。
荧光外国人点点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就真的方方正正的走了两步,一步都不带多的,走完之后原地立正,站姿像个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圣骑士,声音不带有一丝个人感情,说,“我没事。”
“...哦,好,没事就好。”晏真还坐在地上呢,他仰头看着这巨大阴影,虽然外国人都高,但这位荧光先生都快要一米九了吧!手长脚长到有点不协调,嗯?仔细看看好像也没有。
我们市精神医院有外国患者出逃吗?晏真仰头看着荧光先生沉思。
荧光先生秉着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站的优雅而笔直,嘴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可那双眼中毫无笑意,俯视带来的压迫力已经让晏真后脑勺的热汗变冷汗。
“谢谢你,救了我。”荧光先生笑着说。
“......没事没事,顺手的事。”晏真摆摆手,下意识否认,哦,有没有可能是荧光先生的中文不好,所以这一切都感觉特别奇怪呢?
荧光先生卡帧三秒,伸出左手握住晏真的胳膊把人提溜起来站好,继续说,“我想报答你。”
晏真站起来发现自己顶多到人家的下巴颏,尴尬的又退后小半步,赔笑道,“真没事...真没事!”
“我看到你有后悔的事情。”荧光先生的双眼如核磁共振般扫描了晏真从头到脚两个来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晏真这方被扫描的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要烧着了,他强烈的克制住自己环抱手在胸口的冲动,话语间都变得有些打抖,“呃,后悔?呃,这,这人活着谁还没有几件后悔的事儿呢?”
可能还真的是综艺节目,这是什么电视台人间观察整蛊吗?晏真用余光努力的寻找可能隐藏在旁边的摄像机大哥,无果。
荧光先生听后还点了点头,下巴微微内扣,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读档棒。
“这个给你。”荧光先生伸着手臂,手心向上,给晏真展示手里的东西。
晏真盯着那包用厨房密封袋保存的一捆可疑的白色立直棒,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接,迟疑的问,“这个是什么?”
这个老外不会真的是那种气功大师吧,我看上去有那么好骗吗?晏真脑内真的有加很多揣测,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又消失无影踪。
“这是一包读档棒。”荧光先生的语调无限接近棒读。
“读档棒?啊?”晏真不是有意要学舌,他只是觉得这个事情有点离谱了,我们两个中一定有一个中暑的。
可能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晏真有点恍惚,掐了自己一下,又抬头看看荧光先生,嗯,没什么变化。
荧光先生微微偏头,他每次脑袋动眼睛都不带动的,像某种鹰眼摄像头,又像某种捕食类昆虫,反正不像个正常人。
要不然我还是道谢后离开吧,可是他真的有点酷,晏真被那对萤石双眼打动了,如果晚上带荧光先生出门,他是不是会自发光?
大中午的倒是不需要,已经足够多光了,不需要再来一个。
荧光先生的一身假面骑士紧身衣甚至不裸露身体上的皮肤,他难道不热吗?对,他刚才摸到的胳膊腿都是凉的。
好奇怪,可是眼前的荧光先生还在继续说话。
“闭上眼,想着你想去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掰断它。”
荧光先生觉得晏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用读档棒,自顾自的开始讲解。
晏真看着荧光先生认真的表情,一时间也怅然怔住了,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爱人的脸。
可能是因为周遭的环境亮的像天堂的停路口般,让晏真也产生了这一切也可以是真的的错觉,他茫然的看着荧光先生的脸,答非所问道,“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会被蛊惑吗?人类是会被简单蛊惑的生物吗?从气功大师,到美白大王,人类,是会被,蛊惑,吗?
“我的名字是,帕丘利。”荧光先生如是说,尽管这听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张口胡来的假名。
“我的名字是,晏真。”晏真如是回答。
不存在的吊扇在凭空旋转,空气中蚊蝇带来的腐臭的味道是幻觉,可眼前的冰冷的萤石般的双眼不是,等等,是吗?
晏真接过了拿包用厨房密封袋保存的白色立直棒,鬼使神差,好么,自己果然是疯子。
“...哈哈,好,回到我想去的时间和地点。”晏真顺着话头又扯了回来,他缓慢的打开这包密封袋,取出其中一根读档棒,举在自己眼前观察。
这就是一根普通的麻将用立直棒。
荧光先生见晏真接手,满意的点点头,他郑重却毫无感情的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晏真的眉间,触感依旧很凉,说,“好,那我们在这此时此刻存档,这里就是你时间旅行的锚点,xyz坐标我记下了,无论如何,贰零贰肆年八月九日,你记得来这里找到我,给我浇水。”
Duang——
午后一点钟的钟声敲响,十三下,等等,这又是哪里来的钟声?周遭明明安静的吓人,好像是在异度空间般与普世隔绝。
晏真迷茫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疯狂,他艰难的笑着,举着读档棒的手颤抖着,“好啊,我记住了,嗯,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格利泽581d爆炸了,我们几个学生,哦,同好会的学生,找了一晚上都没照到残云,后来从数据变化才发现天秤座已经消失了,哦,你,您可能不知道这个,不是什么大新闻。”
荧光先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晏真漫谈,他想说的不是这件事,他心知肚明。
“我,我要回去昨天晚上,再找一晚星星,这次,说不定,就照着了。”
晏真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他看了看手中的读档棒,又看了看荧光,啊不,是帕丘利。
帕丘利点点头。
如果我掰断这根读档棒,却什么事情也没法生...晏真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无论如何,他信了,就当做被骗了也好!就算掰断的一瞬间有一群人扛着摄像机出来也好,怎样都好,让我彻底死心。
晏真猛地抬头,看向帕丘利平静的脸,这一刻,好像一切都停止转动了。
——我其实,有一件很后悔的事。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掰断了手中的读档棒。
天空还是那个天空,36度的高温炙烤着城市,阳炎攀附着近景使得车辆都轻微变形。
晏真已经原地消失了。
荧光先生一动不动,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回答,“嗯,我知道。”
金绿色的尘沙在他身边的空气中漂浮着,他吸了吸鼻子,这是他第一次在地球呼吸,这里的空气简直糟糕透顶。
路过的外卖员无情的穿过了帕丘利的所在之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这位大夏天穿着奇异服装的金发男子。
帕丘利也并未分给外卖员任何眼神,只是坐在了原地,眼睛却不知在看向何处。
大街上空无一人。
而你心中的秒针开始倒走。
......
晏真猛吸一口凉气,好像是溺水般从椅子上醒了过来。
“晏真?你怎么这个点就睡着了?我们还要熬上一整晚呢!”天文同好会的社长无语的看着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晏真,卷起的纸质资料朝着晏真的脑袋上就来了一棒子。
“好了,清醒点,你跟成辉负责那台电脑,有波动就报,我们分工休。”社长掐着腰站在晏真面前,等他挪座。
晏真从座位上直起身来,看着周遭的一切,感觉自己是真的疯了。
“你还在等什么?睡傻啦?”社长等到不耐烦,伸出手指指点点,“快去干活儿了!”
“...哦,好。”晏真迷茫的坐在了电脑前,他下意识的看向右下角正显示着的时间和日历。
贰零贰肆年八月八日。
晚上十点整。
格利泽581d爆炸的四十分钟后,本应该在放暑假的同好会成员被夺命连环call到学校,寻找星星的残云。
天哪。
晏真感觉自己的脸要焦灼到融化了,他从梦里醒来了吗?刚刚的荧光先生是梦吗?还是...
他真的回到前一天晚上了?
晏真一脸恍惚的好像家里水管爆掉般的在电脑前工作。
因为只经过了一晚,这些数据他也记忆犹新。他先是验证了昨晚输入的几个已经验证错误的坐标,确实什么都没照到,他沉思一会儿,放弃了按照正比例南北移动,而是直接跳过了那些昨晚试错过了的区域,开始了一轮新的探索。
社长发现了他这一奇怪的举动,皱着眉盯了一会儿,看在晏真白的像鬼一样的脸庞的份上,没有再继续找茬。
倒是同组的成辉不大理解的问到,“哎,你干嘛啊,这些明明还没验过啊?”
晏真侧头看向成辉,不知道怎么解释,装作心情不好糊弄过去,说,“我现在做的也是范围内的,这么多点,一晚上光我们六个人查,根本查不完,还不如抽几个范围碰运气。”
“...话是这么说啦,你小心等下社长又来找你麻烦。”成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张望了一下别的组的进度,发现查资料的查资料,看教程的看教程,就晏真一个人软件计算顺畅的飞起,不禁有点佩服,“哎?你怎么这么顺,之前用过这个软件吗?”
依旧是问到晏真无法解释的话题上,他抿嘴点头,说,“也没有,我也不是正经天文系的,就是前几天提前看了一下,练过了。”
“哇塞,你是真的喜欢天文诶...”成辉见同组人积极拉磨,半点工作欲望也无,翻开手里的文件夹挡着智能机开始摸鱼,“我就是单纯来把妹的,结果就两个女生,还他妈是一对,我靠。”
“...呃,好吧。”晏真跟成辉其实日常生活完全没有交集,也仅仅是在同好会打过照面的认得出脸的人,着实是不想这样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试图把注意力转回电脑屏幕前,却又不由自主的去看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和日期,八月八日,真的是回到了昨天。
但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讲,多余出来的这十二小时并没有为这个不太入流的天文同好会带来太多改变,几个人仍旧加班加点的搞到天边鱼肚白。
而奇迹的锁扣在这里剥落。
就在晏真又一次熬到头昏脑涨的觉得之前的一切怕不是一场大梦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秒到了不正常的数据波动。
“!!!”晏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摄影设备前,招手对着社长大喊,“有了有了!”
社长昏昏欲睡,脑门儿上还贴着散热用的退烧贴,被晏真一喊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也跑过去看机子,只见输入指定坐标后,显示屏一帧一帧的刷新出来的,是荧黄色的残云,说是晚霞的话未免过于明亮,像是彼得潘中的叮叮翅膀洒下的金粉,散落在黑蓝色的宇宙中。
“天啊...真让你照着了...”社长震惊的张着嘴,看着这张略带模糊的照片,她说实在的心里也没抱着太大希望,在座的各位没一个是天文专业的,只是一帮人靠着兴趣爱好在活动,但是...
“好漂亮...”其余的同好会成员也逐渐凑了过来,还有人掏出手机翻拍。
社长揉揉眼睛,鼓掌大喊,“天哪,这下子我们可以把天文系那群看不起人的摁在地上摩擦了!来来,我们来合照纪念!我要艾特所有人!”
“哈哈哈,好啊,看他们以后还卡不卡我们的活动教室。”
“说的没错,这次也是,分给我们老机器,说是他们自己要用,结果根本没有人来!还不如就这样借给我们用,照片还能清晰些!”
同好会的成员们各自顶着油头油脸,或蹲或站的围在机器前,比出一个宇宙通用的V字。
“Peace——!!”异口同声的和平sign稍稍驱离了这黏腻的夏日。
社长已经把成功和经过报告给了同好会的老师,等着老师出面联系天文系。这张照片虽然照的略虚,但考虑到设备和时间,成就点依旧够得上校报了。
晏真稍微眯了一会儿,等到天光大亮,他就去厕所冲头和脸,并和昨天一样,骑车拐拐悠悠的出校门。
他完全没能睡死,尽管身体累得要死,可大脑却格外的兴奋。
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回到了昨天,改变了过去,这是不是也就说明...?
晏真记得昨天那十三声钟声,他掐着表,拎着冰水,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冲出校门去找昨天的荧光先生。
那人显眼,远远的晏真就看到他了,连忙冲过去,自行车也随意的丢在了一边。
晏真跪在帕丘利身前,试探性的伸手摸了那金色头发,果然,这次又是虚影,他的手透过了帕丘利。
“......”晏真安静地看着帕丘利匍匐趴在地上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又拧开了那瓶冰水。
一口气浇在了帕丘利的后脑勺上。
那水一开始穿透直至地面,渐渐浇得凝实,等到最后大半瓶水倒空,才打湿帕丘利的头发。
一瓶水倒空。
晏真又一次看到了那双无机制的萤石眼瞳。
“...你看见我了。”帕丘利平静的面容下不知道是冷静还是戒备。
“是我,帕丘利!”晏真见到帕丘利醒来,略微激动地握住了帕丘利的手,“我是晏真,我成功了!我照到残云了!”
“......”帕丘利微微偏头,仍盯着晏真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晏真。”
晏真这才稍微平复下心情,他左手把挡眼的刘海别在了耳朵后面,又确认道,“你还记得昨天,你还记得上次读档之前的事吗?你给我的读档棒,真的有用!你还记得我吗?”
帕丘利任由晏真拉着自己的左手,双眼锁定着晏真的面部,嘴角略微勾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嗯,晏真,我看见你了。”
晏真并未在意帕丘利到底回答了什么,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期翼,混合着一丝癫狂,“如果我想要回去更远呢?我要怎么做?”
“闭上眼睛,你就可以回到你想去的地方。”帕丘利下巴微微内扣,低头望着晏真,声音郑重,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