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此时已是凌晨,夜色浓重,一片漆黑,窗外除了虫鸣没有半分声音。
房间里只有一根点燃的蜡烛亮着微光,供人大致看清周围。
“亲爱的,对,对,就是这样。”
“噢……我好像明白了。”
洛伦佐一边低声指导着对面的少年,把他的手放在正确的位置,一边轻吻着他的发顶。
一个微胖秃顶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裤裆处渗出血迹,嘴里被塞了一团布,阻碍了他的挣扎和尖叫,床被摇得嘎吱作响。
艾伦单膝压在男人的胸腹上,微微向下俯身,整个体重都放在了秃顶男人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更加惊恐。
他双手交叉,虚虚用虎口拢住男人长有喉结的那部分脖颈,没有收紧,随后抬起头望向他的恋人。
“是这样对吧?”
洛伦佐点头,表示对他的动作正确的肯定,这样可以在窒息前给他带来最大的痛苦。
“没错。”
秃顶男人听到这话,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他的脸涨红得像猪肝,泪泗横流,眼泪从狭窄细小的眼皮间挤出来,一部分从太阳穴滑落,另一部分顺着鼻子流到堵着嘴的布团上。
不过艾伦还是毫不费力地压住了他,他低下头欣赏了好一会儿这老东西的蠢样。
少年抬头,向前倾了一点,弯着眼睛在洛伦佐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发出“啾”的一声,这个吻纯情得让洛伦佐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我开始了?”
“亲爱的,你确定不需要帮助吗?”
“嗯……如果你坚持要帮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于是洛伦佐将手轻轻覆在艾伦的手上。
长时间的挣扎和恐惧耗尽了男人的体力,他扭动的力度变弱了,只有眼睛仍旧亮着绝望的光。
随着他的裤裆处深色水迹的扩大,一阵尿骚味弥漫开来——那男人吓得失禁了,变成一条无法控制自己排泄的狗。
艾伦皱眉,“我本以为把那玩意儿割了之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好难闻……我们该速战速决了。”
面对恋人洁癖犯了后又嫌弃又委屈的神情,艾伦点点头。
修长的手指猛然收紧,他的上身也下伏了一半的身位,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手掌处向下发力,他用力到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了。
艾伦接触到的那块皮肤的触感有种恶心的黏腻,是男人的汗粘在几天没洗过的脖子上造成的,他的双手都变得黏糊糊的了,这简直是折磨。
那男人骤然用尽全力疯狂挣扎,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像被圈养的猪被砍断一半脖子时的嚎叫,但这都无济于事。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喉结正在试图滚动,喉管中呛咳和声带的震动被强行压住。这死猪想要用鼻子呼吸,但是气管已经被压住了。
天呐,这种感觉……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激动,艾伦心想。
没有过多的欣喜,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任务,一项很普通又必须完成的任务,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前闪回着曾经被虐打的画面。
洛伦佐的手一直覆在艾伦上面,没有用力——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由艾伦来完成——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令人快乐。
男人的眼睛已经开始向后翻了,浑浊的眼白占据眼眶,猪肝色的胖脸扭曲成一团,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流到床单上。
“真不敢想象,我可以和你一起完成这美妙的事情,亲爱的艾伦,你不知道我此刻有多高兴……”
洛伦佐的声音变得黏糊而甜蜜,像一颗融化的巧克力。
和恋人一起亲手让一个生命非自愿地流逝,让一个心跳变得微弱最后消失,让一个呼吸渐渐静止(不要把这个行为形容成谋杀,这太粗鲁了),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大约一分钟后,男人的眼眶里已经只剩下密布红血丝的眼白,进入休克状态了。他的肢体还在神经性抽搐,不时一阵痉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十岁时的那个冬天,他被关在屋外,冷到没力气锤门叫喊,牙齿打颤咯咯作响,那声音和这有点相似。
艾伦抬头碰了一下洛伦佐的嘴唇。
大约三分钟后,男人脸色变得青紫,肢体已经不动了,任由艾伦掐着他的脖颈,颈椎承受不住压力,发出咔哒一声。
洛伦佐撒娇般用鼻梁蹭了蹭艾伦的脸颊,笑容甜蜜。
大约六分钟后,他们一起松开了手,此时男人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颈动脉搏动消失,压着他胸膛的膝盖也没感受到心跳。
他翻身跳下了床,用浸水的布狠狠擦干净手,再用酒精消了毒,才彻底摆脱那恶心的感觉。
洛伦佐跟在他后面,黏人得要命。
艾伦才擦完手,心急的恋人就拥住他,微微低头,一边摩挲他的双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甜言蜜语。
单纯的接触很快变成了热情似火的接吻,唇舌肆意地勾着对方起舞,缠绕间发出啧啧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尽管唯一的观众已经无法听到了)。
两人磕磕绊绊地移动,直到艾伦的背撞上了墙。
他们稍稍停下,喘息交织在一起。
艾伦往旁边瞥了一眼,那具肥胖的尸体就躺在那里,离他们不到两米远。
“嘿,不许走神!”
洛伦佐有点不满,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所以他收回了视线,全身心投入到热烈的吻和爱当中。
两个小时后,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半,两个少年从这栋房子里走出。他们没有关门,并期待着有人可以看到那间房间里的恐怖场景——这是对尸体的一种羞辱,让他被折磨致死的样子可能被任何人看到。
接着他们上了院子外面停着的一辆车,在夜色的掩盖下顺着道路离开了这座小镇。
小镇的东侧有一片橡树林,他们在开上大路之前停在路边看了那片树林一会儿,车内传来一阵私语和低低的笑声。
五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他们也已经完全远离了那片小镇和橡树林。
阳光透过风档玻璃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洛伦佐握着方向盘肆意地大笑着,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像所有对旅行抱有期待的少年一样,激动地讲述他对于这趟旅行的规划。
艾伦也笑了,还对恋人的旅行规划提出建议,碧绿如潭水的眼睛盛满爱意和期待,目光有时落在前方的柏油路上,有时落在恋人的身上。
路两边是夏日里蛮横生长的野草,前方是无云的蓝天和尚未变得酷烈的太阳,车内的皮革味被风吹散,留下夏天特有的味道。
皮卡车一路向前行驶,不知会去向何方。
洛伦佐开着一辆皮卡,路上的不时出现的石头把车身颠得摇摇晃晃,初夏的阳光有些火辣,将车厢内的温度炙烤上升,散发出一股皮革混着橡胶的气味。
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橡树林,宽大的绿叶为地面遮出大片阴影,光是看着就能感到凉意,但道路却绕了个弯,避开了这大片的树林。
他有些惋惜地瞥了一眼车窗外掠过的绿意,继续向前开。他已经开了很久了,方圆百里内没有城市。
皮卡车摇摇晃晃着绕过这个弯,橡树林后面的风景才显露出来。
这里有一个小镇,洛伦佐在车上可以看到它的全景。小镇的地势顺着橡树林的边沿向上微微倾斜,屋子大多是灰色调或红色调,错落地分布在路的两侧,彼此距离很远。皮卡车正在行驶的这条路分叉开来,左边这条通向五公六里以外的那个小镇,右边那条继续向前,应该通向下一个州。
洛伦佐在分岔口短短地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左边的路,他修长的手指将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些,开始轻轻地哼歌,眼神异样狂热,显得有些兴奋,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路程不长,他放慢车速,很快就到了小镇边缘,然后顺着路标的指示向中央大街开去。
这里是小镇的中心,也是小镇的商业区,人行道是由红砖铺成的,看着有些陈旧。路上只有寥寥几人,两边的商铺也只有几家开着,从橱窗向里面看,有些商铺的货架上什么都没有,显然是倒闭了的。
他在附近绕了几圈,终于发现一个破旧的旅馆,招牌都已经蒙上灰尘,不知有多久没人来光顾了,但这里没有别的选择,他只好在路边停车熄火,拿起副驾驶上的巨大背包下车进入旅馆。
“砰砰”
洛伦佐轻轻叩门推开,脸上挂着一副礼貌得体有些含蓄的微笑,这是他从小到大做的最熟悉的表情,每次和陌生人或者一些愚蠢的人交谈时,他总会展示出这样一副彬彬有礼的面具。
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音质嘈杂,而店主——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还沉浸在她的音乐里,不时晃晃脑袋。
“您好,我想办理一下入住手续。”
他提高声音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店主享受音乐的过程被打断,十分不耐烦的看向说话的人,继而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面孔:这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五官英俊而稍显青涩,穿着衬衫针织马甲和牛仔裤,还是个学生,身量瘦高,似乎才十七八岁。
她无礼地上下扫了他好几眼,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
“天呐,我可太久没在这鬼地方见到新面孔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入住我的破旅馆了呢!”
她小小地开了个玩笑,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笑了两声。
少年也跟着笑了一下,眨了眨眼,完美地掩饰住自己的不耐烦。
女人关上收音机走向堆着杂物的前台,抽出一本陈旧泛黄的册子,让洛伦佐在上面写下自己的信息(他写得很艰难,那只笔断水了),看都没看一眼就将册子又收了起来,然后收下二十美元的押金,便将一把贴着房号的钥匙扔给他,紧接着又促狭地询问。
“小伙子,你怎么会来这个偏远的小镇,离家出走吗?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跑丢了。”
他耐心地听着店主的询问,像是一点都没感受到被冒犯,表现得教养良好,然后开口解释。
“不,我是出来旅行的,已经走过了十二个州,刚好在路上碰到这个小镇,想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这里很安静很美不是吗?”
“随便吧!欢迎你,旅馆现在唯一的客人!顺带一提,这里不提供打扫房间的服务,每天提供三餐,会放在客房门口。”
那个吵闹的收音机又被打开了,女人伴着嘈杂刺耳的摇滚乐又开始摇头晃脑,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洛伦佐掏出驾照,扯着嗓子问:“入住不需要查看驾照吗?”
“不需要!这偏僻的狗屁地方可没那么多磨叽规矩!”
女人不耐烦地尖声回答。
洛伦佐背着包转身上楼,在过道最里侧找到了门板上写着103的房间。
门被打开时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应该是太久没人在这里住,铰链有些生锈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灰尘,他被呛得咳嗽好几下。
难怪店主说不会提供清洁服务。
洛伦佐把那本没用上的假驾照塞进包里,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好自己打扫。
经过两个小时的艰苦奋战,这个房间终于像样了一些,他嫌恶地将被套床单拆下,换上跟店主要的新被套和床单(店主看上去很不耐烦),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背包放在一边,倚着窗口向外看去。
这扇窗户面向那片茂密的橡树林,还能看到寥寥几栋房子。此时正当傍晚,夕阳撒在他的左脸上,将淡金的睫毛衬得像是发光一般。
洛伦佐垂眼向外望去,目光没有聚焦,淡淡地感受夕阳的温度,不知在思索什么。
离这里最近的那栋红顶房子的门突然被打开,走出一个棕发少年,这吸引了洛伦佐的注意力,他无所事事地开始观察那人的行动。
棕发少年艰难地拎出一大桶污水,把污水倒在院子里,又拿着扫把打扫了门口的台阶,用布擦拭了门框和玻璃。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屋子,关门时碰巧对上了洛伦佐的视线。他愣了愣,对洛伦佐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便关上了门。
洛伦佐默默记下了这栋房子,转身坐到床上,翻出背包里的本子和铅笔。
大约十分钟后,他满意地拿起本子,举在面前端详。
纸上的棕发少年的一半脸庞隐在门后的阴影里,眼睛看向画面外,微微抿唇,面无表情。
人物像的左上角写着“备选”。
洛伦佐看了一会儿,就将本子轻轻合上,放回背包里。打开背包的一刹那,利器的锋锐寒芒在顶灯昏暗的暖光下一闪而过。
“嘭嘭嘭”
“你的早餐在门外!”
“嘭嘭嘭”
急促而用力的敲了几次门后,中年女人拔高声音在门外提醒里面这位年纪不大的客人用早饭。喊完之后她自认为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便施施然下楼回到自己房间了
洛伦佐被敲门声吵醒,阴沉着脸开门,从地上端起一份黑乎乎的东西。
他将那份“早餐”放在桌上,试探性地切开——
外面是焦化的薄面包片,里面是半个完全糊掉的煎蛋和薄薄的一片肉。
洛伦佐彻底失去胃口,起身就把这个恶心的三明治扔进马桶里冲进下水道。
他洗漱了一番,喝两口水试着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便换好衣服出门了。
早晨的空气微凉而清新,这使他的心情勉强变好了一些。沿着红砖路走到一家刚刚开门的面包店里,买下两个牛角包,他就向橡树林走去了。
从旅馆走到橡树林大约要半小时,中间有数座房子在道路两侧,从外面看很难判断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洛伦佐一面走着,一面观察着这些房子。
外面的遮阳伞和小圆桌还算干净,这户有人……门前的铁丝已经生锈了,这户没人……露台上开着花,这户有人……
很快他就走到了橡树林的边沿。
继续向里走,温度就渐渐降了下来。地上有反复踩踏的痕迹,形成一条小路,洛伦佐便顺着这条不成形的小路往树林里深入。
这种踩在松软泥土上的感觉很美好,他思考了一下挖开这些土的难度。
如果避开树根的话,挖出一个两立方米的坑应该是不算太难的。
前面是什么?池塘吗?洛伦佐眯了眯眼,有些讶异,不过树林里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池塘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高兴的事,他可选的方案又多了一个。
而更令他讶异的是,池塘边还有一个棕发少年,他可能是听到了洛伦佐的脚步声,迅速转头看向了来者。
是昨天他在本子上画下的那个人。
洛伦佐迅速挂上了他最得心应手的表情,回视少年。
“噢,天呐……抱歉,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又在笑容里增加了两分歉意,这显得他更加真诚友好了。
棕发少年摇了摇头。
“不,没事的。”
昨天两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现在两人相隔不到三米,洛伦佐快速而隐秘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棕发绿眼,身形瘦削,神色拘谨,约十七八岁,衬衫干净整洁,但洗得有些褪色了。
有教养,家庭条件不好,社会关系简单。洛伦佐迅速作出判断,并主动向对方打招呼。
“我叫洛伦佐-加西亚,正在到处旅游。我会在这个小镇上住一段时间,很高兴认识你。”
棕发少年微微动了几下嘴唇,轻轻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艾伦-莫里斯,希望你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洛伦佐心说,愉快?当然会愉快,这将会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艾伦有些局促地站着,他很少和别人交际,也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交际,和洛伦佐在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共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人好像并没有看出他的紧张,只是自顾自地试图寻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应该离池塘远一点,那里的土太湿了,会粘在裤子上。”
洛伦佐听到这描述身体僵了一瞬,摸摸走到他身边——那里的地面果然较为干净。
他想了又想,还是向自己的洁癖低头,没再逼着自己坐下去。
“你要来一个牛角包吗?”
洛伦佐温和有礼地笑,从纸袋里掏出两个牛角包,抬高了一下向他示意。
没吃早饭,真的有些饿了,艾伦心想,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艾伦摇头谢过他的好意。
洛伦佐表现得稍稍有些失望,像是试图交朋友却被拒绝的小孩,眼睛都黯淡了一些。
“这、不是、我……我没有钱,这样不好吧。”
艾伦慌忙解释。
“就当陪我一起吃个早饭吧。”
洛伦佐笑得有点狡黠,把牛角包递在他面前。
于是两人就这样站在池塘边上吃牛角包。艾伦有点茫然地咀嚼着,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牛角包确实抚慰了他空荡荡的胃,这使他感觉好受不少。
吃完后艾伦俯身在池塘里洗了一下手,清理面包碎屑。
洛伦佐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这个角度只要轻轻一推,艾伦就会重心不稳,向前倒进池塘里。
他很快就直起腰,微微侧身看向洛伦佐。
“你想在这里散会儿步吗?”
“如果你愿意带着我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这里的橡树大多都有三人高,繁茂碧绿的叶子遮住天空,粗大的树根藏在地下,被土壤掩埋。树木彼此间隔着一段距离,人可以自由地在其中穿梭。
洛伦佐落后艾伦半步,两人沿着小路向前,洛伦佐时不时说两句话,艾伦做出简短的回答。
“我在旅行途中路过了这里,这个小镇很安静,于是决定留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这里确实没什么人。”
洛伦佐随意地环视着周围。
“最吸引人的是这片挨着小镇的橡树林,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它。当时我很可惜道路绕过了这片树林,没办法从里面穿过,现在却有点庆幸——这样就没有车能来打破这片寂静了。”
“我也很喜欢这里,很美,很安静,没有旁人会来打扰你。”
艾伦低低地回应。少年的嗓音轻柔而透亮,几乎要和风亲吻过叶子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金发少年又随意地讲了几个旅行过程中发生的趣事,本来落后的半步慢慢被追上,最后变成了两人并肩走。
这样两人只要侧过身,就可以在交谈(或者说洛伦佐单方面的讲述)时看到对方的眼睛。
洛伦佐有意无意地看向对方的眼睛,而艾伦总是目光闪躲地避开。
这是一个防备心很强的人,不轻易和他人熟络。
在走到一棵半枯的树下时,艾伦提出他要回家准备午饭了,非常礼貌地向他笑了一下,便一个人走了。
洛伦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搭上旁边的树,慢慢抚摸着,感受它表皮的粗糙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