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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

  • 作者:闭闲门分类:现代主角:杭帆 沐恩慈来源:长佩时间:2023-12-17 17:03
  • 主角为杭帆沐恩慈的小说《忒修斯之船》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忒修斯之船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闭闲门所著,内容是:杭帆少年时得到过一段感情,她念念不忘很久,但因为自卑而无奈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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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这时候的微信是没有撤回功能的,我眼瞅着这分明坚决的字眼,回拨了个电话过去。

王姨的口吻倒是没有她发来的消息字眼那么硬,声音放得低,隐约能听到男人抱怨的怒声。

我装作没听见:“我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辛苦了姨,我赶早就回卢川,十点之前肯定到,不会超时的。你要是看店忙的话,不用死着十点,活动中心开门,直接把她放那也行,至于护工费还是照说好的整两天结。”

王姨应着了,支支吾吾又道:“那个,小杭,你看那个护工费是不是再加点?你奶奶今下午睡觉时候拉了一床,那个被子褥子啊都脏得不得不了,我好一顿收拾啊。”

“啊,辛苦了辛苦了。”我捂着话筒,走得离床远了些,小声为难道:“但是王姨,这个说好的价钱,就是包括突发情况的。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穷学生一个,这笔钱都是一通好攒才有的,您要加钱,我也拿不出来啊。麻烦您多体谅,不成下次店里再要搬货,你叫我,我来搬。都是邻居,互帮互助嘛。”

“是,是,互帮互助,我就是看在邻居一场,才应下帮你这个忙,但是吧这个情是情理是理。我也不是为了挣这点钱,我店里也忙,时时都要人看着,不怎么脱得开身的。下次你不然还是去找专业的护工吧。”

旁边甚是清晰的男声:“这刚开年的,谁家不是事情多又忙的。200还要端屎端尿的,又晦气又脏,也就你这妇人之仁才乐意帮忙。”

我握了握拳,本来就烦,懒得理这出红脸白脸的戏码,道:“嗯。但是那个王姨,她怎么会拉床上呢?下午睡觉你给她换小尿不湿了吗?拉拉裤只能扛三个小时的,睡觉都要穿尿不湿。”

对面慢了几拍,才回:“换了啊。”

我冷笑了一声:“真照我说的换了的话,不可能会拉床上的。”

“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你不值专业护工那个价的意思。还有,祝你们那破烂杂货店早点倒闭,老娘帮你们搬货出的那些力就当喂狗了吧。”

在男人破口大骂起来之前,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他爹的,她最好真的当即把床收拾了。

虽然我不抱什么希望,这通加钱的电话没成功,多半老太婆今晚是睡在脏褥子里了。

我烦躁地咬住指甲,随手把手机扔在行李箱里,转身对上沐恩慈的视线,更烦了,懒于掩饰,沉默不语地掀开被子上床,背对她躺着,听着动漫里人物的笑声,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算吵架了吗?

我不知道,我没少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但主语不曾是沐恩慈。

我突然觉得挺可笑的。大小姐嫌弃酒店太低档了不高兴,而我的奶奶今晚睡在屎尿里。我竟然更多地在为前者难堪难过,只是因为是沐恩慈。

她因为我无视和她的暧昧而故意不理我,不照顾我,就轻易地戳伤了我。

幸好我无视了。

床垫弹动了一下,而后恩慈道:“担心奶奶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叫车回卢川。”

不,我还想在这里躲一晚,贪恋过最后的轻松,再去面对恶臭和狼藉。

我摇了摇头,恩慈坚持道:“我来叫,不要你A钱。”

我险些炸了:她怎么会明白,不是钱的问题,不只是钱的问题。

我咬住牙,再次摇头,恩慈就不再说话了。

微妙的沉默里,这一集动漫放完了,ED响起来。我听见“咔嚓”的锁屏声,下一秒,肩膀被扳住,我抗拒地较劲:“我要睡觉了。”

肩上的力道一点不松,越来越重,我对沐恩慈的力气有数,知道她是费了大劲了,啧了一声,卸了阻力,刚略微平躺下,眼前一暗,额上被发丝酥酥软软地拂过,紧接着,嘴唇也被温软的一抹封缄住。

“唔!”我骇然地瞪大眼睛。

离得太近了,视线聚焦不了,什么也看不清,她雪白光洁的额头像一片错觉般的雪影。

只是鼻子被压痛了,唇上逐渐加重的碾摩和湿热触感更是清楚万分地告诉我——不是错觉,沐恩慈在吻我。

更准确一点,沐恩慈在强吻我。

我至少呆住了有一分钟,才想起来我是可以反抗的。我试着抬手,却发现手在被子之下,而我和被子一起被沐恩慈压着,根本是动弹不得。

下唇被舔过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我的脚都不住地在被子底下抽动了一下。不止唇角,濡湿逐渐开始从我的骨头缝里渗出来,从我说话的气声里喘出来:“唔,你干什么?”

恩慈捧着我的脸,离开了一点,我得以稍微看清她,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定定的光。

“亲你。”她说完,很讲究地歪了歪头,调整了下角度,我的鼻子没被压着了,喘气的声音和起伏又激越一分,只是没有几声,又被贴上来的她堵住。

她极其耐心地不断吻我的嘴唇,直到舔开唇线,而后以同样的拉锯的方式对付齿关。

我像被拷在了刑架上,经历了一场极其漫长的熬刑,逐渐难以抵御。张开唇,立即,一条软滑的刑鞭伸进来开始鞭笞我,我的神智失血过多般流失,陷入美妙的晕眩,再清醒过来,嘴唇已经有点肿了。

恩慈和我一样,不断急喘着,甜甜的水汽呵到我脸上,分不清是质问还是调情:“喜欢吗?”

未尽之语:喜欢她的吻吗?喜欢她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

她早就看出来了。

我闭上眼睛,被她咬得尚且酥麻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只能是再次打开唇舌,迎接和全盘接受她的造访,希求让缠绵的水声来替我回答。

恩慈如我所愿。我在交颈的湿热里拿起又放下的虬结,都被她的唇舌疏通化解。水的声音火一般在我身上燎原飞溅,波动的涟漪一圈圈地颤开,颤到巅峰的边缘,一片空白里,泪流潮起。

上上下下的水声都很响,可是我却不曾想到,这不算回答,这只是恩慈向我这口井投石问路,只得到空洞回声的伊始。

那晚她还是泡脚了,不声不响叫了跑腿送了个桶来。我穿好衣服,默契地不提方才她生硬拒绝那一茬,接好热水提到床边刚撸起袖子要蹲下,她要我一起泡。

于是我搬了椅子和她对面坐着,她修长的玉足踩在我的脚上,泡得发粉,脚趾微微发皱,逗弄我的脚背时,触感和方才结束时她指腹抚摸我唇角时一样,有了堕入凡尘的粗糙。

狎昵已经不再掩饰,我知道她的逗弄尚还有一层含义,她在跟我说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回卢川,坐的黑车。车里暖气烘得人骨头都热,挡风玻璃上一层厚厚的雾气,被雨刷画出扇形。

音响也开得很大声,大提琴乐声袅袅地从音响里飘出,我听着耳熟,问恩慈是什么歌。

回答是两个半月前上映的电影的主题曲。

她撇起嘴谴责地戳戳我:“那天我邀请你去看,你不去,说不喜欢爱情电影。”

我一哂,她却又笑了,嘴角很高兴地翘起来:“不过以后就没有借口躲着我咯。”

我点点头,歪头靠在车窗上,她歪倒在我的肩头,我们一起听着空灵缥缈的女声唱。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如果过去还值得眷念,别太快冰释前嫌,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往事青葱沃若,业已蜷曲枯黄,随风洒落。我眨着眼回神来,广播里的大提琴旋律刚被几键钢琴收住,一曲终了。

我的心绪却仿佛还远在那年,久久不能抽回。暗自咬住嘴唇,我用力按开手机,看着和念姐的聊天记录,删删减减打出一句话来。

不好意思念姐,我刚想起下午也有点事,不然我们下次再约?或者有什么重要的细节需要面谈的话,我们明天项目组会再谈也不迟。

太生硬了。

我审视着这些字,悬在发送键上的拇指犹豫不定,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叫我道:“哎?杭杭老师。”

我扬起微笑才抬头,见是之前给我花的那个前台小姐姐,她按着电梯,善意地询问:“你也上楼吃下午茶吗?”

广播又换了一首歌,想来这是集石下午茶时间的习惯,我维持着微笑:“不了,谢谢。”

她点点头,合上电梯。

我还是纠结,在大厅一角的沙发坐下,将念姐的约饭邀请截图发给了张姐。

【反悔了不去了,怎么说比较好?】

她暂时没回,我无聊地四处张望,看见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约莫35岁,面色有些憔悴,穿着倒是精心搭配过的样子,背头梳得油油的,手边放着一大束弗洛伊德。

在等女朋友,或者在追人。

情人节屡见不鲜,我没什么兴致多注意,转而看着巨幅手绘墙。

过了会,张姐回了。

【为什么反悔了?】

【杭杭,你属晴雨表的啊】

我抠着指甲,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这些时日,我想着沐恩慈,想的全是我们相爱后的甜蜜,濒临分手的撕心裂肺痛楚,轰轰烈烈,交杂着铭心刻骨。

却甚少回忆还没有捅破窗户纸时的暧昧酸涩。琐碎的少女心事,如一曲你进我退的探戈。舞曲一响,裙裾飞转,回忆汹涌而至,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提醒我。

提醒我的心曾经为谁扑通乱撞,如今,尚且也只为她而动。

【至少有个原因吧】

【??】

张姐一头雾水,又发了两条消息还没得到回答后,干脆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很有要苦口婆心和我赛博面谈的架势。

我心一颤,赶紧给拒绝了,急中生智,回道:

【我一想到她对我有意思,我就不舒服,吃不下去这顿饭】

张姐“正在输入中...”了好一阵,发了个猪猪侠惊掉下巴的丑表情包。

【你是直女啊,你怎么会是直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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