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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盛开

茉莉盛开

    茉莉盛开

  • 作者:安生南安分类:现代主角:叶艺凡 林景深来源:uc时间:2023-09-18 17:01
  • 《茉莉盛开》是一本由作者安生南安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叶艺凡林景深是小说中的主角,茉莉盛开主要讲述了:叶艺凡不想要成为林景深的茉莉,他只是想要早点离开林景深,再也不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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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林景深爱我的时候,

说我是他心中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我给了他一拳,

「大男人之间讲这些,不害臊?」

可后来感情消失了,我成了他身边人人都能辱骂欺凌还不准叫嚣的对象。

直到被霸凌致死,林景深抱着我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凡凡,我错了,哥哥错了。」

高考完我满心欢喜地去见林景深,他却带着三十个人把我拖到了一间废弃工厂。

「叶艺凡,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随后那几十个人如洪水猛兽般朝我扑过来,一个个像要把我撕碎。

他们的拳头和脚掌没有明确的目标和力度,但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刻都会衍生出钻心的疼,我透过无数个身形的空隙,挣扎着看到林景深的脸,不屑、麻木……还有好多。

虽然已经被打得不太清醒,但我依然能记得烟头烫胳膊的感觉,铁链磨锁骨的滋味,臭水混合着尿液从头顶倾盆而下时的绝望,还有林景深的那句:

「你好他妈脏啊!」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没想到因此越发激起林景深的恼怒。

他从人群中冲进来,一把拽住挂在我颈脖间的项链,猛地扯下来。

「不,不——!」

就在我的眼前,他将那条项链踩得稀碎。

如同先前的斑斓美好瞬间在此刻化为淡影,林景深暴露出来他的本性。

在那漫长的三天三夜里,我就像活在真空里。

被眼前的人霸凌了一轮又一轮。

他们把摄像头怼在我的脸上,逼我下跪求饶叫爸爸,用刀口一道道在我的皮肤上作画,更有甚者对着我的脏肺脾重拳出击。

只因为得到了林景深的默许。

可我何尝不是一巨困兽,那三天里所有人对霸凌我的原因闭口不提,好似把我当做一个傻子。

那次霸凌我被抢救了整整十天才勉强捡回来一条命,然而当我醒过来后本以为是场痛苦的隔绝,直到南城出了一则新闻。

于是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我跪在林景深家门口向他道歉。

虽然换来的又是接二连三的毒打。

但往后的每次都要比第一次能接受得多。

在我们高考期间的六七八号,林景深的亲生妹妹正过着惨绝人寰的日子。

而那场犯罪的元凶,是我的父亲。

一个赌鬼酒鬼本就没对我给予过多么伟大的父爱,临了居然还亲手毁了我的幸福。

可只要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就该受着。

所以无论林景深用着怎样的手段在我身上泄愤,我都尽力迎合着。

然而这份乖张引起旁人生理性的不适。

「你丫的骨头硬一点啊,不然这么玩儿一点都踏马不爽!」

「吁~叶艺凡,别哭了,叫声爹就少打你一巴掌好不好?」

「呸,狗东西,跟你爸一样软!又软又贱,你怎么不去死啊?!」

在我睁着眼的每一刻,都能看到林景深悠然自在地坐在前面,像是欣赏一出戏剧般品尝着红酒。

我挣扎着,使出全身力气往前爬想当面和他说句对不起,可刚摸上他那双纯白的全新款球鞋,我却被猛地踹开。

「呸,别他妈碰我,都给老子染脏了!」

随后我又被身后的那群恶魔拖拽回去,继续新一轮的凌辱。

在所有人都期待未来的那两个月,我每天都像置身地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

那次之后我没再见过林景深,不过每次依然会被他所谓的小弟围堵。

再后来我把志愿报到了距离我们原来约定最远的地方,带着我妈逃了。

这样应该就会距离痛苦远一点吧?

其实我不想做逃兵的,可我知道只要我在林景深眼前就会唤起他的悲伤,哪怕挨揍也都是虚的,所以我妥协了。

直升上本校研究生的那天,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爬到新宿舍的三楼就不行了,累得直喘。

以前身体落下的病,过了四年都不见好。

深呼吸一口,我刚想再往前跨一步,这时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怔怔地出现在我面前。

看见对面手背上的纹身,我愣了一下。

虽然重新纹了个图案,可还是没能遮住当年我错落的那一笔。

「怎么?不认识了?」

指尖即刻开始发颤,即使有些无法直面那张脸带给我的恐惧,但我尽力表现得正常一点,也算是礼貌的重逢。

「不会,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阴冷邪恶的画面,被扇巴掌,被烫烟头,头往铁器上撞得咔咔作响是什么滋味儿,在短短的几秒钟被我回忆了个遍。

我朝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甚至有些冲动想搭上他的肩。

林景深姿势慵懒地再朝下走一个台阶。

脸部贴近,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我。

「几年没见,你怎么还是个病秧子?」

我扶了扶鼻梁微微滑落的眼镜,没有作声,实际上手心早已紧张地浸满了汗液,但眼神却死死盯着他耳垂上的骷髅钉。

其实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的,但我不敢多问,因为生怕自己知道什么更难以让人接受的消息。

可曾经毕竟接触过那么久,林景深早已对我熟透了。

所以怕什么来什么。

「以后就是同学了,我也是机械工程的,有空一起打球啊,我记得你当年球技不错。」

稍后他语气一顿,略带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高强度运动。」

话音刚落,林景深双手插兜淡然地从我身边路过,一如曾经每次羞辱完我后潇洒离开的样子。

只有在这时候,我凌乱的呼吸才敢慢慢恢复正常。

之后爬上阶梯的每一步我都颤巍着,仿佛刚刚见到的根本就是阎王爷。

可更多的是想他怎么会来这儿呢。

那年高考我特意选择了距离林景深最远的地方,可没想到如今时过境迁,我们居然又遇到了。

倘若是林景深知道我在这里,故意为之,那他做出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要知道,这儿可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努力一下都能上的学校,他一个清北生,实在没理由来一个这么不入流的大学上研究生。

我不敢往深处想。

因为害怕是我预料到的那个结果,更害怕他这次又想叫我重温地狱。

林景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没想到刚入学的第一天,他就已经与我身边的室友打好了交道。

而我甚至连一些人的名字都叫不上。

「嘿哥们儿,一起玩儿两把啊。」

李鑫宇向我发出邀请时,我正在吃药。

瞥头过去,我看见林景深正坐在他大腿上,那姿势好笑又暧昧。

「不了,我不会打。」

我没有说假话,但的确引起一个人的嘲讽。

「那你这几年都学会啥了?做书呆子?还是药罐子?」

我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做人闷子。」

其实无论做什么,不都拜他所赐吗?

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时候林景深说我阳光又乐观,不然也不会吸引住他。

可我转眼被他驯服成了这样。

想着想着,暖壶里接起的沸水一瞬间浸透我的手心,但在我还未来得及弹开的瞬间,反倒是林景深上前一把拽住我,将我的手甩开。

「你有病啊?学傻了吧!」

我下意识地说了声「对不起」,让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楞。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呢?

是曾经霸凌时我的道歉,还是察觉到我们之间竟然已经这么生分了。

林景深随后收回微微湿润的眼眶,表情有些不悦,他挑眉道:

「怎么,你怕我?叶艺凡,你真没种。」

这一次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走了,背影带着只有我能感知到的怒气。

按照以前,这个时候我往往会快步跑上去搂住他的肩,在一声声犯贱的「林哥哥林哥哥」中让林景深逐渐灭掉火气。

但现在我不敢了。

我只会庆幸,幸好刚刚没挨他的巴掌。

躺在新床的第一个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眼前满是林景深的脸。

回想起我和他的那一年,好像把什么都经历了个遍,但又什么都回到了起点。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但我依然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模糊的点。

那天是我18岁,然而过得很不如意,因为复读。晚自习后学校所有人都走了,我见只有林景深一个人在操场,于是找他借了颗球。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他和我一样,过着不如意的十八岁。

林景深是我复读那届的理科第一,而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差生自然和他接触不到一起,不过因为有了那次交集,之后我们熟络了很多。

再后来……好多或快乐或痛苦的记忆。

但我不愿再在此时拾起。

第一堂理论力学课,林景深很自然地坐在了我前面,不过和我室友调换了个位置,所以他瞥头的每个瞬间都能注意到我。

我努力装作没看见,只认真地听着课堂上老师在讲什么。

不过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林景深从来就不是喜欢要我如意的人。

在我听讲最费力的时候,他一只手在我面前伸过去,想给隔壁递只笔,但却「恰巧」碰倒了我敞开散气的杯子。

滚烫的热水瞬间浸湿我摊开的整个课本,密密麻麻的笔记在上面晕染出黑色的花来。

林景深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啊。」

但我的重心只会放在他肆意升起笑容的嘴角上,像嘲讽,更像玩弄。

我略带报复性地回了他一句「你好幼稚」。

让对面的人拉下久违的黑脸。

但很快我就承担了这次任性的后果。

林景深当着众人的面将一碗羊肉面从我头顶泼下去的那刻,我隔着眼前的瀑布帘看见好多张开怀大笑的脸。

记得曾经我对林景深说过:

我最讨厌羊肉面。

这么看来他还真细节啊,故意刺激我。

「我就是幼稚,你有本事,反击我啊。」

我抬头,为了能将他的脸看得更真切一点,取下了沾满油渍的眼镜框。

「所以你来这儿,还是为了霸凌我吗?」

「霸凌?呵呵,别说得那么吓人,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么跟你玩?」

我顿了顿,突然有些想哭。

「林景深,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让着你,要不是因为你妹……」

话还没说完,男人猛地打断我。

「够了!你他妈闭嘴!」

挨上重重的一拳后,我应声倒地。脑袋嗡嗡作响,像是又回到了无数根管道插进我身体的时候听到的仪器声。

闭上眼的最后几秒,好多人喊我的名字:

「叶艺凡,叶艺凡,你怎么样了?」

不过只有林景深的声音最让我清晰:

「别管他,死不了!」

随后还作势地朝我身上踹了两脚。

像是把我看做一团垃圾。

林景深,下辈子如果有人在你十八岁当天找你借球记得千万别给。

没醒过来之前我以为我要死了,潜意识里里只有这样一句话反复印刻。

可我还是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哼,居然又活了。」

自嘲完后我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拔掉针头。

回寝室时,林景深似乎没料到我的出现。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话语间夹杂着一些怒气。

「住不起。」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课本,打算出门。

然而对面的男人飞快几步冲过来拉住我。

「回去。」

像是命令。

眉宇间的担忧不言而喻。

「所以你做这套是给看呢?打一巴掌再给颗枣?你我都不是小孩子,林景深,那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想结束了。

可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拽到天台。

「结束?怎么结束?你他妈告诉我该怎么结束?!」

我看着林景深怒目圆睁的样子,突然有些乏味。

「那你就全心全意的恨我,别他妈偶尔摆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再隐忍着说恨我。你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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