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寂静的书房里,桌子上摆着一对男女的结婚照片,那是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
在程康华的记忆里,父亲从来不是一个急言令色的男人,只有那一年和母亲离婚的时候,承认他自己骗婚,同性恋是为了应付家里,那一年他的爷爷死了,所以父亲可以胆大妄为的明目出轨。
他的母亲发疯了,真心从大学爱的男人是个骗婚的同性恋,连程康华都觉得他父亲真该死啊,真应该去死。
在母亲已经发疯自杀垂危的时候,她仍然不肯签离婚协议,绝对不肯。
后来程康华的母亲死在了精神病院的床上,那一年他都多大了,对,十六岁了。
他亲眼看着父亲带着另一个男人回家,告诉他以后要一起过日子了,都是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了,还讲什么情什么爱,让他理解?
怎么能理解。
他觉得同性恋都该死啊,那个老男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看起来又瘦又矮,只有一双大眼睛让他印象深刻,拉拉他的手,“哥哥……”
“滚蛋!”
那是见到顾品第一面,程康华不许父亲和那个老男人带着这个孩子进家门,所以从此康园,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家。
而康园,也落寞了。
原来这里叫康园,因为他的名字取名是康华,取自一位民国先生的情诗里,康华为爱,玫瑰为死。
父亲不再回家,变成了一个该死的同性恋,在外面筑巢,程家势力大,原来老爷子不许他同性恋,被迫娶了妻子,最后也算得上是妻死子散,而父亲变成了幸福美满。
程康华不记得那个小孩了,就记得他一双能说会道的嘴,总是能够让父亲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对着自己永远沉着一张脸。
后来他去当了兵,父亲听说重病要死了,程康华没有一点波澜,反而平静的接手了产业,让父亲住进了重病症房,把那对应该早就该死的父子赶出了父亲为他们筑的巢。
不许他们见面,给父亲吊着一口气。
那一年他二十岁,父亲已经五十五了。
一眨眼那个老男人也是得了病,让他多活了六年,父亲的身体好多了,就连程康华都成了上校了,可是他们偶尔还用电话沟通。
父亲老了,执拗不过他,就算自己把那对父子赶的睡大街他也不知道。
老男人死了,父亲发疯似的问他到底葬在哪里,他一定要去看一看。
“海葬。”
让他的骨灰顺着风,沉进大海里,他想着,既然喜欢,你就去找吧。
父亲第二天就从给他吊着命的病房里走了,溺海死了,程康华气的让他必须和自己的母亲葬在一起,这样才是一家人,这才叫和和美美。
父亲的病房里只有一张遗嘱,什么都留给他,求求他,照顾他那个多年不见的弟弟。
什么弟弟,程康华看着他就来气。
当天在部队里知道他父亲跑了,死了,还臭不要脸的让他照顾所谓的什么弟弟,他看着就生气。
不就是让他照顾人吗。
他真是不知道这同性恋到底哪里好,从一个便宜又潮湿的出租屋里找到顾品,薅着他的头发带着他去领证。
父亲骗婚,让他的家庭破碎,既然如此,他就好好照顾照顾这个所谓能够让他这么多年都喜欢的,别人家的儿子。
验过了,这顾品和他没关系,不到是哪里的野种,能让他父亲临死了唯一的牵挂就一个他。
也是,就这么一个人,是和老男人唯一的东西,是他程康华没有毁灭的。
这么多年,程家的势力到底是多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程叔给他打了电话,说要去找他爸爸了,让他以后有困难就找程哥哥。
顾品和这位哥哥不认识,也知道自己和爸爸这么多年的漂泊是因为什么。
爸爸说,他们有错,要忍耐。
跪在康园的院子里,雨很冷,像是冰一样扎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刺痛每一分钟。
他脑袋里空荡荡的,没有个方向,爸爸死了,他们穷的叮当响,租住在一个便宜的出租屋里,有蟑螂,有老鼠,雨下的太大会让墙角发霉起毛绒的黑点。
那时候程叔叔病了,程哥哥不许他们过得好。
现在也不许他过得好。
掌心格外的疼,那是程康华送给他的第一份结婚礼物,用他的掌心掐灭了昂贵的香烟。
程康华不知道在书房坐了多久,他摸着照片,想念着曾经十六岁以前的家。
父亲骗婚,同床异梦这么多年让母亲发疯。
既然让他照顾人,他就照顾的彻底一点,让这老男人的孩子尝尝以前母亲的苦,不会让他好过,他有火没处撒,看见顾品那双眼睛,只会让他想掐到他不能呼吸。
王叔说把人已经洗好了,但是好像已经发烧了,身体很烫。
换了一身衣服下去,打开房门,顾品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看他进来,赶紧起来,眼神里带着警惕和无辜。
“谁让你上床的,滚下去。”程康华皱皱眉,怒视的看着他。
顾品好像听不明白他说话,一直在抖,在程康华打人的手落下来之前,把自己的手掌在他面前颤颤巍巍的摊开。
白色的两个东西,比蓝牙要小,看起来更像是耳塞一样的东西。
顾品磕磕巴巴的说,“坏……坏了,听不……见,您大点声……”
程康华差点忘了,顾品耳朵有问题,还有点小结巴,没有了助听器,就像是个聋子。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因为今天进了出租屋拽着他的头发去领证的时候,一路上顾品差点吓的哭出来,办证的人员问了半天,他都像是听不清,最后用娟秀的字迹写下,“我听不见,助听器,在床头。”
“蠢货。”程康华故意让他看自己的嘴型,“滚下去。”
顾品咽了咽口水,攥紧了被子,咬着下唇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读唇语他还是能够看懂一些的。
怕他看不懂,程康华附身下去,靠近他的面颊,拍了拍他正在发热的脸蛋,指着地上让他跪下去。
“哥,你……你别生气……”
滂沱雨和冷眼待都很冷。
顾品那双眼睛,胆怯的看着,像是一只迷茫的小鹿一样,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是,红扑扑的,跪了一下午,身体有一些烫。
他听不清人说话,只能够仔细去看程康华的唇形解读这人的话。
爸爸说,要听话,这样才会努力不会被讨厌的。
知道说话没用,掀开被子,顾品穿的睡衣都是自己没有拆封过的新衣,相比于身形来说,可能有点太大了。
柔软的睡衣中包裹着被雨淋湿的,即将伤痕累累的花。
顺着他的脖颈看过去,细白的脖颈连接他的锁骨,雪白竟然看起来有点好看,骨架不似成年男人那样健壮,反而小巧,长相和那个男人有很大的差距。
在程康华的记忆里,那个男人不漂亮,甚至模样可以说是普通,印象中的背影很瘦很高,和自己的父亲一起拉着手离开的背影,就像是刻印在他心房的拍立得,把他抛弃的那一刻烙印在心尖。
他的记忆可太深了,只有顾品被拉着手,频频回头。
如今再见,他要让人父债子偿,也让他体验体验那种同床异梦的感觉,或者说……就是让他老死在康园,让他知道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参与者都有份去死。
怎么能让他下床呢?
男人到底哪里好,这后边就那么一个洞怪恶心的,能爽到哪里?
顾品的手心里火辣辣的疼,冲水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一会已经被水泡的有一些浮起来了似的,红彤彤的露着里面的血肉。
“哥?”顾品下床的姿势被阻止,脸颊抬起。
程康华仔细打量着他,从烟盒里掏出香烟,然后对着外头的王叔喊人,“王叔,人洗干净了吗?”
王叔赶紧从楼下跑上来,“洗干净了啊,小…顾品听话,都洗干净了,他自己洗的……”
“我说他后边,也洗干净了?”
“后……”王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程康华本来就是当兵的,身材相对于来说更加的挺拔,个头要高人不少,看着王叔没继续说,心里就有谱了,他的皮带有地方绑人了。
他的背影如山一样,阴影将顾品笼罩其中。
“干…干嘛?”顾品被他用力的拉起来,手心刺痛的疼,手腕有点拧不过,被皮带束缚的疼,红了一圈,而且烟味很呛,他有哮喘,对于呼吸很敏感,呛咳会要命的感觉。
“少爷……”王叔大致明白他要做什么,也不好在说话。
“我爸让我照顾他,不就是这个意思?他喜欢那人,想让我也喜欢他儿子?”
王叔连忙摆手,“老爷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我要不带他去客房……”
“用不着,你出去吧。”程康华笑了笑,“我能杀了他不成?”
体型的差距,王叔想插嘴可他毕竟是一个下人,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一直都不是好相处的主。
王叔悻悻然的退出了房门。
留下了走廊里静静一片黑。
程康华看着他,“没洗干净,我给你洗洗。”
男人的大手在他的脸颊处游走,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压在细嫩的皮肉之上,心中叫嚣出那种毁坏洋娃娃的邪恶心理占据大头。
房间中的安静,他的凝视。
顾品乖巧的抬头,对上了程康华那双有压迫性的眼眸。
灯光自屋顶倾斜而下,淡淡的惨白光,将尘埃都映的那样清晰。
“哥...”顾品的声音很抖,他从心底里怕着:“我...”
"我说,帮你洗洗。"
转瞬间,巨大的疼痛从顾品的头顶传来。
薅着顾品的头发就往卧室里的卫生间里走,被整整拉起来一个踉跄,疼的哼了一声。
“不要,你…我自己可以洗!程哥,不洗这个……不要,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经历的是什么,但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好事。
程康华嘴上叼着的烟,腾上来的云气把他的眼睛熏眯在一起,竟然有点笑意。
有一种,王者凌虐弱者的蔑视快感。
浴室的门重新关上,指节分明的手,将花洒拧下来,水管和一个人两根手指那么粗,顾品的手腕被绑住。
警惕的缩在角落里,花洒落地,打开水阀,哗啦哗啦的水重新浸湿了刚从寒冷中慰藉出的身体,顾品想要逃走。
可是他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今天可是他和程康华结婚的第一天,他要去哪?
“哥,别…别这样做,啊……”
皮带绷绑的太紧,手腕勒红,挣扎了两下却完全被控制在侧,睡裤也被彻底湿透,轻而易举就被扒下来,他的身体格外白皙,水温也没有调,有一些凉。
挣扎了两下,反而吃了苦头,程康华原来是当兵的,手底下什么硬气的人没见过,在他面前都必须像小鸡崽一样,何况是这种,说不定给个耳光能够彻底给扇成聋子。
他不说乖,一味只会强取。
心里想的父债子偿,想的是他的儿子一定和他一样贱,要是放出去恐怕要破坏别人的家庭,恐怕也要出去勾引男人的。
顾品张嘴尖叫,发疯似的想要逃离,额头磕在了浴缸旁边,本来就已经体热发烧,让他的头更加的晕乎。
布帛瞬间被撕裂开,混合着冰凉的水就贴在身上。
雪白的耳垂染上血红诱人的色,凉飕飕的风在他的双腿中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