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临十分类:现代主角:裴钰淮 兰鹤来源:番茄时间:2023-08-14 10:58
- 《纨绔亵渎佛门后,病态国师乐疯了》by临十,原创小说纨绔亵渎佛门后病态国师乐疯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裴钰淮兰鹤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裴钰淮的确是从来都不知道兰鹤原来爱他,和他在一起相爱,是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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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亵渎佛门后,病态国师乐疯了
精彩段落
“裴一,裴一。”
裴一推推门进来:“来了来了,世子爷怎么了?”
裴钰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去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是。”
出了这一身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还有梦里的场景,真实得可怕,他看不真切,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梦中人的悲伤和绝望。
“世子,水来了。”
“好,你出去吧。”
沐浴完,裴钰淮换了一身衣服,左右也坐不住,打算出门去溜达溜达,刚踏出院子,就有个身影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
“世子爷、世子爷。”
裴棋唰地跪在他面前,鬼哭狼嚎:“世子爷快去看看四公子吧,四公子哭着喊着要您去看他呢。”
裴钰淮扶额,嘴角颤了颤:“老三呢?叫他去。”
“三公子被侯爷叫走了,侯爷今日请来了一位高僧,正在给三公子测算婚期吉日呢,世子爷您快去看看四公子吧。”
高僧?
裴钰淮的面前闪过兰鹤的身影。
难道是他?
“走,去前厅。”
“好嘞。”书童裴棋高兴地起来带路,走了几步后才反应过来,“世子爷,四公子不在前厅啊。”
“我先去趟前厅再去哄阿暝,你先去陪他玩会儿。”
裴钰淮飞快地跑了。
裴棋连阻止都来不及,两眼一抹黑,只好咬牙去请另一个人了。
裴钰淮去看了,果然是兰鹤。
他这次是玄色的衣袍,手中捧香,往那儿一站,就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真好看。
看到美好的事物,心情都变好了,裴钰淮瞬间将那个奇怪的梦境抛到了脑后,一心沉浸在美色里。
真想亲他。
“兄长。”裴容璟看到了门口的裴钰淮,朝他招招手,“兄长快来。”
咳。
这可不是他非要进去的。
裴钰淮进去先向侯爷敬礼:“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来了正好,快拜见这位兰鹤高僧,你也老大不小了,求高僧给你也测算一下姻缘。”
“……”
裴钰淮不敢暴露自己的断袖之好,听命地转向兰鹤的方向,草率一拜:“裴钰淮见过禅师。”
兰鹤礼貌又疏离地回了一礼:“小僧向世子爷问安。”
呵,虚伪。
还装不认识呢。
裴容璟偷偷扯了扯裴钰淮的袖子,小声嘀咕:“兄长,快帮帮我,我不想成亲。”
裴钰淮安抚地拍拍他,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兰鹤。
脸色虽不红润,倒也不惨白,看来伤势不重啊。
“禅师,不知容璟的姻缘是何路数?我又是何路数?”
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
兰鹤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三炷香插好,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双手合十,面色淡然:“阿弥陀佛,恕小僧一言,三公子的姻缘种在佛门,因果轮回,苦果甜味当自尝。”
侯爷皱起眉:“大师,这是何意?”
“暂时不可成亲。”
侯爷内心腹诽,但这大师是太子的师傅,他又不好得罪,只好忍下火气,换了个问题:“那珩儿?”
兰鹤的眼中有一瞬的晦暗。
裴钰淮和他对视着,莫名有点紧张,但又生出一股期待来:“对啊,那我呢?禅师何不为我也算一算?”
兰鹤:“自然。如今世子爷的姻缘还未到,命定之人已然出现,静候佳音就行,无需刻意。”
胡说八道。
裴钰淮不信他会算什么命,不过他说了老三暂时不能成亲,说明是看懂了他的暗示,糊弄侯爷的。
算完后,除了侯爷脸色不佳的离开,其他几人都心情尚可。
“容璟,你去看阿暝。”
裴钰淮把裴容璟打发去照顾老四,只留下了兰鹤。
偌大的前厅,变得呼吸可闻的寂静。
他突然很想调戏一下这个清清冷冷的笨和尚,不解风情,又表里不一,变来变去,让人看不透呢。
调戏了会怎么样?
反正没人知道。
“禅师,我还有要算的,不如帮我一起算了吧,这边请啊。”
裴钰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雄赳赳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兰鹤跟在后面,似笑非笑。
见他果然跟上来了,裴钰淮更确定了要玩弄他的心思,因此一到院子里,就遣散了下人,说要给大师安静测算。
等人都走了,裴钰淮飞快地把他拉进了房间里。
关上门。
手腕一翻,十指挤进了兰鹤的指间,扣紧,压在门上。
裴钰淮露出恶劣的笑。
“禅师,要不要尝尝小爷的唇?很软的,比念佛有趣。”
没想到兰鹤竟挑眉反击:“世子的情伤好了?”
呸。
哪壶不开提哪壶。
故意的。
裴钰淮的笑变成了阴森森的威胁:“你再胡说八道,我封了你的嘴。”
“是吗?”
“你不信?小爷我就喜欢玩些花的,和尚,啧,之前不知道你是和尚,没意思。现在知道了,禁忌又刺激,不是吗?”
其实他屁经历都没有,纯属口嗨。
他虽纨绔,但对床榻之事一向谨慎虔诚,现在还是个童子鸡呢。
也不是他保守,主要是以前季怀禹教他,贞洁是男人最好的爱意,没有成亲不能失了贞洁,不然就是只破鞋。
他信了,以为季怀禹是爱惨了他。
现在才幡然醒悟,人家根本就是厌恶他,不想和他有接触,才会胡编乱造的蒙骗他。
呸。
兰鹤不为所动:“世子连腰带都解不开,实在是不像。”
“你!”
裴钰淮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粗暴地拽过兰鹤,将人拉到自己的面前,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太子护着你我也不怕,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你不知道吗?”
“知道。”
“小爷我喜欢貌美的小郎君,你就很符合,可惜,是个不解风情的和尚。”
兰鹤的神色寸寸加深,面容冷峻。
“世子殿下敬畏佛门?”
“当然。”
“佛门不可亵渎,世子做得很好。”
是吗?
裴钰淮好像听出了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瘪瘪嘴:“别以为你是个和尚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惹恼了我,我让我爹去求皇上,让你还俗。”
“如果我只能是个和尚呢?”
“那……”
那有点难办了。
他是想玩闹,但要是玩了佛门的人,还是太子的贵客,别说别人的口水唾沫了,光是他爹就能打死他。
危险。
但他玩都玩了,一次也是玩,两次也是玩,好像没差别。
而且这和尚长得这么俊美,还有头发,除了那佛珠和眉心的红,看不出来是个和尚,负罪感好像少很多。
裴钰淮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他想得认真,没注意到兰鹤的眼神已经慢慢变了,语气也冷淡了不少。
“世子殿下也不过如此,中看不中用。”
“你再说一遍?”
“胆小如鼠,装腔作势。”
他转身欲开门离去,袖口中却掉落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咕噜咕噜地滚了几下,弥散着檀香。
裴钰淮正要骂人的嘴闭上了。
他弯腰去把它捡了起来:“这是何物??”
“小僧精炼而成,旁人不能吃。”兰鹤伸手去夺。
裴钰淮一个闪身,将小瓶子牢牢握在手里。
“哟,禅师炼的啊,该不会是什么舍利子吧?”
兰鹤神情严肃:“小僧炼制的毒药。若旁人误用了,会受焚身之苦,毒素不消。世子殿下这小身板自然是承受不住的,快快还给我。”
“啐。”
裴钰淮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随身带着毒药?
骗鬼鬼都不信。
他仔细看了看小瓶子,很普通,里面有一颗药丸,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点像迷你版糖葫芦。
裹着糖浆。
泛着光泽。
看着很好吃。
兰鹤漫不经心地‘提醒’:“这是小僧自用之物,世子体虚阳衰,不能食用,还请归还。”
这一下子就把裴钰淮给点着了。
他时常留恋烟花场所、或者遛鸟斗蛐蛐,纨绔行径昭然若揭,可就是从不办事,只听曲喝酒。
那些姑娘私底下就说他是个绣花枕头,长得好看,里面不行呢。
偏偏他又不能证明。
这伤疤能揭吗?
不能!
裴钰淮气得跳脚,指着兰鹤的鼻子骂:“你说谁体虚阳衰呢?臭和尚你看看你自己,一副被吸干了阳气的样子,这脸死白死白的,是不是就靠这药吊你那阳气?”
兰鹤眼角一抽、
“世子殿下气急败坏了?”
“嘿,你再胡说?小爷我今天就非要吃了你的药,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气死你。”
裴钰淮说完就把药丸倒了出来,往嘴里一丢,咕隆一下吞了下去。
“和尚你瞪大眼睛看看,我有事吗?没事。”
裴钰淮双手叉腰,神气得不得了。
兰鹤上扬的唇角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不过有些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心绪的不稳。
“这可是世子自己抢着吃的,若遇不适,今夜子时,来清梧府找我。”
“呸,装神弄鬼的死和尚。”
兰鹤并不解释,转身离开。
出了裴钰淮的院子,兰鹤的周身都泛起了冷冽之气,平地起了一阵风,吹得人凉飕飕。
“怎么还气上了?”
旁边的老树枝头上坐着一个绿衣男子,他嘴里叼着一片树叶,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兰鹤看了他一眼,蹙眉:“偷看不是你的作风。”
“嘁,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你没发现我而已。”序生从枝头上跳下来,窜到兰鹤的面前。
兰鹤扭头就走,并不理会他。
序生也不恼,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你前世死的时候我可没少为你奔波。”
“对了,我得提醒你,你是来报仇的,可别迷了心智,别忘了前世那时候你……”
兰鹤陡然回头,应序立马识趣地闭上嘴。
百年。
这百年,他在暗无天日的棺木里,历经折磨和痛苦,这破碎的魂魄才被拼好,孤魂才得以往生。
偏偏,他往生后却带着前世的记忆,又在幼儿时进入了佛门。
也是因果轮回。
后来。
他下山遇到了侯府世子裴珩,那个纨绔的花瓶,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纨绔是谁。
他暗中调查,没想到裴珩竟然已经有了意中人,还为了那个人去买醉享乐,玩得不亦乐乎。
兰鹤死死地篡着掌心,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隐约有缭缭的黑色雾气,焦躁不安地盘旋着。
“兰鹤你冷静点,你怎么了?”
兰鹤浑然不知,想起前世里的那个少年。
不是清心寡欲吗?
那他偏要步步引诱他沉醉情欲迷海。
不是敬佛爱佛吗?
那他就让裴珩主动在佛前沉沦,亵渎他最敬的佛,亲手去打碎这些虚妄的规矩和世俗。
“兰鹤!!”
序生一巴掌呼过去,唤醒了兰鹤仅存的理智,那团雾气才消散殆尽。
兰鹤摸了摸火辣火辣的脸,眼神骤冷地看向应序。
“别。”序生瑟缩着后退几步,赔笑道,“别激动。你这魂魄没上奈何桥头,本就不稳,要是出了意外可就没有下次了。”
兰鹤沉默不语,扭头就走。
“喂……真是薄情寡义。”
序生没再跟上去,好奇心使然,他悄悄拐个弯回到了裴钰淮院子外的树上。
偷看,
刚刚没看清楚,这现在看仔细了,果然是个俊美腰细的少年小郎君。
有头发后,比上辈子还要好看许多。
难怪被惦记了百年之久。
只可惜,空有皮囊。
序生愤愤不平,随手折了一段树枝,朝着裴钰淮丢去,精准地戳中了他的心口。
“谁?”
裴钰淮警惕地四下望了望,并没有人,只有沙沙作响的风吹树摇。
序生躲在暗处,盯了他好一会儿都不动,忍不住直嘀咕:“这该不会是转世成傻子了吧?”
“算了,榆木脑袋真无趣。”
“啊嚏……”
裴钰淮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天空,骂骂咧咧地回屋去了。
肯定是那个死和尚在偷偷骂他。
一日相安无事。
裴钰淮该吃吃该喝喝,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约着裴容璟一起斗蛐蛐比赛。
斗到日落西山,夜幕升空。
两人坐下来歇息,裴钰淮靠在桌前,脸色越来越红,呼出的气息也越发沉重。
“兄长,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有!我好得很。”
裴钰淮其实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那不就着了蠢和尚的道了?不能承认。
裴容璟担忧道:“兄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要不,我是去找大夫来给兄长看看吧。”
“不,不必,我就是有点热。你先回去吧,我准备沐浴休息了。”
“快快快走。”
裴钰淮把他赶回去,顿时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他真的去沐浴了。
还是冷水浴。
本以为缓缓就好,没想到这身体着火一样的灼热只增不减,好像要把他吞噬干净。
难道,和尚说的是真的?
这毒药吃了后,真的会受焚身之苦?他也没说焚身是这个意思啊!!
狗。
裴钰淮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抓住浴桶的边缘,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暧昧的红晕,颅内蠢蠢欲动,恨不得……
“世子爷。”
裴一捧着干净的衣服进来,撩开帘子,就看到裴钰淮的眼睛红得吓人,细脖上还挂着几道抓痕,惹眼又惊人。
“世子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抓自己的脖子啊。
难道是知道了季怀禹和公主出去游玩恩爱,所以要寻死?
裴一急了,冲过去就嚎。
“世子你别想不开啊,不要掐自己,季公子都成了驸马了,你别想不开,实在不行,咱再在寻欢楼?”
“……”
裴钰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滚!”
“不行不行,我不能走,世子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他呜咽着哭哭唧唧,守在浴桶边,生怕自家主子寻短见。
裴钰淮指甲都要捏断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快要烧死了,炸裂的欲火确实在焚他的身。
看看裴一。
小书童眉清目秀的,长得也不错,但是嘴巴很烦,脑子有点蠢笨,皮肤也算略白。
……
裴一被盯得后背一凉,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弱弱道:“世子,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人家害怕。
他这么一出口,惊得裴钰淮陡然回神,他在水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睛红得骇人:“去给我拿一套低调的衣服来。”
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会丧失理性,把小书童给祸害了。
他脸皮薄。
这种情况要是被别人看到,简直想死,还不如去找兰鹤那狗东西要解药。
裴一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去做。
裴钰淮换上一套低调沉闷的墨色衣服,又披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风,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溜出了门。
妈的。
这传出去,他的脸都丢干净了。
但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兰鹤所住的清梧府离侯府并不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街上也没什么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清梧府……”
裴钰淮站在门前,鼓起勇气,平息了一下焦躁的情绪,才抬手去敲门。
大门秒开。
是兰鹤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裴钰淮腿一软,差点跪了,扑在了兰鹤的怀里,丝丝缕缕的香火味围了上来,叫人安心。
“快,给,给我解药,我不行了。”
他无力地揪着兰鹤的衣服,腿脚直发颤,命/根更是昂首挺胸,火热异常地抵着兰鹤的腿。
兰鹤伸手揽着他的腰,公事公办地询问:“施主可是身体不适,前来求助的?”
“……”
狗啊。
裴钰淮就差要骂娘了,但说话费劲,他干脆逮着这人的手,张嘴就是一大口。
也不知道谁是狗。
兰鹤低垂眉眼,凝视着手背上的牙齿印,眸色渐深,喉结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一下:“世子爷既来求助,小僧自然帮你。”
“随我来。”
实际上裴钰淮都快走不了路了,他靠在兰鹤身上,任由着他环住自己的腰,拖着他走。
穿过院子,香火缭绕,府中还供奉着一尊神佛像,有伺候的小厮丫鬟,也有几位和尚在打坐礼佛,诵读圣经。
裴钰淮瞪着眼睛,不自觉地虔诚起来。
佛子。
是圣洁的。
不能亵渎佛门。
他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能在佛前太放荡。
兰鹤搂着他往屋里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和尚从里面出来,光头,穿着僧衣。
他双手合十朝兰鹤拜了一拜:“禅师,客房已备好。”
“好,这位施主身体不适,我要为他医治,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禅师。”
裴钰淮:“……”
怎么有一种进了贼庙的感觉。
还被一个和尚搂腰。
裴钰淮拉了拉披风的领口,不太自然地小声控诉:“身为一个和尚,举止恶劣,你不配礼佛。”
兰鹤被逗笑了。
“世子爷抢我的东西去吃,反过来怪我,是何道理。”
“你……”
好像是这样,不好反驳。
裴钰淮气鼓鼓:“你一个和尚,炼这种毒药做什么?你不是说自己吃吗?难不成你不行?”
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地补了一句:“哦,不对,你是和尚,行不行都无所谓,那你搞这个干什么?”
兰鹤敛了笑意:“我说过是毒药,世子不肯信我。各人体制不已,世子爷身子孱弱,才会诱发潜在毒性。”
“快闭嘴吧你,胡说八道,赶紧给我解药,坏了我的命根子我跟你急啊。”
“放心。”
兰鹤将他带到客房,关上门。
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某种欲望也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在药物的加持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偏偏兰鹤调制解药的动作极其的慢,跟蜗牛一样。
裴钰淮等不及了,他决定来这儿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了极限,又勉强走了一段路。
“世子勿要急躁,解药正在调制。”
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优雅的动作,像极了站在神祗的仙君,在为凡间百姓赐福。
太慢了。
蜗牛都没他慢。
他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他要炸了。
美人就在面前,他现在这副样子,最好的解药难道不是人吗??
裴钰淮眼睛通红,神志不清,而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无法再控制。
“兰鹤,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得赔偿我!”
裴钰淮暴躁地解了披风,一把抢过兰鹤手中的半成品,气急败坏地砸在地上,扑了上去。
“额……”
兰鹤闷哼一声,被撞得一踉跄,带动桌子摇晃了一下,那些瓶罐跟着晃动。
“世子殿下,解药只此一瓶。”
他装似无意地拂过宽大的袖子,瓶瓶罐罐乱七八糟地滚到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裴钰淮没注意到,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漂亮的和尚,什么佛门不可亵玩,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好生厉害的毒。
哦豁。
和尚的腰原来这么细。
和尚的腿好长啊。
和尚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呢。
他生拖硬拽着,把人辗转带到罗帐里,打算狠狠泄火。
突然。
天地骤变。
骄傲的大公鸡被迫臣服于雀儿下,他高昂着扑腾扑腾,那只优雅斯文的雀儿却悄然发了狠,按住了他扑腾的翅膀。
啊。
打不过。
不爽。
哪儿都不爽。
救命。
救……
裴钰淮昏死了过去。
兰鹤一派清明地套上衣服,仔细凝视着他熟睡的眉眼,眼眸漆黑一片,俯下身,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嘶……”
裴钰淮颤抖了一下,没有醒。
白皙的肩上留下两排泛着水光的牙印,似是惩罚,也是宣告。
想了想。
兰鹤将枕边的佛珠取出,拔了一颗下来,串进红绳里,然后挂在了裴钰淮的脖子上。
临睡前,他又给裴钰淮喂了一颗药丸。
这是序生炼的,能让人对服药前的记忆产生错乱,自动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
他很好奇,骄傲的世子爷会怎么样去想象今夜。
-
天将明的时候。
裴钰淮悠悠转醒,扭头看到睡在自己边上的人,吓得魂都快飞了,昨晚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进脑子后。
他干了什么?
他好像把兰鹤给糟蹋了?
人家可是个和尚啊!!!
是佛门的禅师!!
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干的!!
完了。
玩脱了玩脱了。
裴钰淮颤颤巍巍地扶着腰,脚步虚浮地溜出了清梧府,往侯府赶去。
小和尚看到了他偷偷摸摸出门。
不过禅师吩咐了,要视而不见,所以他没管。
裴钰淮找了个借口糊弄管家,摸黑往自己的院子里跑,路上还摔了几跤,惨不忍睹。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脸色乌青,嘴唇都在抖。
炸了。
裴钰淮刚回屋,裴一就惊醒了,连忙追过来:“世子你可算回来了,急死我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去备水,我要沐浴。”
“啊?”
“快去。”
“是。”
洗洗,快点把罪证洗干净,到时候要是被揭穿,打死都不认。
呜呜呜。
裴一搀扶着裴钰淮去沐浴,外衣褪下,就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红痕,脖子上多了一圈淤青。
还挂着一颗佛珠!!
“世子你这是?这谁干的?”
裴钰淮眼睛一瞪。
他走的时候胡乱的穿衣服,根本没注意那么多,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痕迹。
这……
难道是他按着那和尚的头,逼他留下的?
这佛珠该不会也是他抢来的吧?
哇,好恶劣。
裴钰淮狠狠鄙夷了一下自己的卑劣,继而又觉得心慌难堪,迅速捂紧了衣服。
“没事,出去和一个仇家打了一架。”
裴一愤愤不平地叫骂:“谁的狗胆子这么大,敢打世子,明日我就把他送进牢里。”
“对了,世子这脖子上的珠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昨天还没有。”
裴钰淮扯了扯嘴角,嘴边编了个谎言:“哦,路上捡的,看着挺好看就戴上了,现在看也不过如此,丢了吧。”
他把佛珠取下来,丢给裴一。
“啊?捡的?丢了?”
“别那么多废话,快拿去丢了,走走走,出去。”
“好吧。”裴一一脸狐疑地离开,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世子爷,你还没告诉我是哪个混账打你的呢?”
“……”
裴一这娃真是单纯,没看出来,也听不出来。
裴钰淮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私下打架,再利用权势去欺人就不够君子了,小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啊,也是,世子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就是。这件事千万别宣扬,明白吗?”
“明白明白。”
自家世子脸皮薄,打输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懂。
裴一退了出去。
裴钰淮自己摸着浴桶,哆哆嗦嗦地下水,刚碰到水,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就直冲脑门,差点把他送走。
“救命!”
他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怎么这事如此痛苦?
书中不都是写快乐似神仙,爽哉爽哉吗?
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爽,只觉得痛,屁股痛,他该不会是摔了吧……
裴钰淮烦躁地甩甩头,简简单单的沐浴,他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扑腾了一地的水。
接下来的挺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出门了,每日胆战心惊,生怕被揭穿,也怕看见兰鹤。
干脆天天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滋补身体,遛鸟玩鱼。
需要缓一缓。
才能接受这种离谱事情。
还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兰鹤破戒是小事,他主动上门逼迫僧人破戒那是大事。
-
这天。
裴司暝坐着无聊,拿了本有趣简单的话本子去找老四。
听说今日曲莺公主要来,他得去看看。
与此同时,曲莺公主带着一名蓝袍男子,正往侯府四公子的院子里去。
侯爷膝下有四子一女。
大公子是侯爷年轻时候的风流债,其母后来被纳为妾室。
其余三位公子和大小姐都是侯爷夫人所出。
京都人人皆知,侯府最小的四公子裴司暝是个痴儿,如今已长成十六岁,却心智未开,宛如幼童。
此时。
曲莺公主已经到了院门口,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清隽少年的模样清瘦,玄青色的袍子干净素雅,捧着一本书坐在海棠树下,安安静静地翻看。
细碎的朝阳透过海棠叶,笼在少年的身上,映出一张苍白漂亮的脸。
他真的是个傻子吗?
曲莺疑惑。
下一秒,痴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朝院子外看过来,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懵懂憨态,朝她咧嘴一笑。
哦,他真的是个傻子。
“噗。”
曲莺忍不住笑出了声,提起裙摆就要跨过门槛,刚踏一步,忽然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虽然没摔,但撞到了门框,疼得她五官都要扭曲了。
“艹。”
曲莺脱口而出。
“公主当心。”苏子宸想去扶她,奈何男女有别,他手上又提了盒子。
痴儿抱着书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清澈纯真,:“姐姐,疼不疼?”
“……”嗯。
曲莺揉着屁股哼哼唧唧,艰难的扶着门槛,多少有点难为情。
“姐姐不疼。”
苏子宸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不少小珠子,有的是石头磨的,有的晶莹剔透像玉。
看来这些都是痴儿玩的。
“公主当心脚下,避开这些珠子,小心行走。”
三人来到了院子里。
苏子宸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痴儿,长相俊美,和侯府其他几位公子都能相提并论。
就是这神志……
欸。
“四公子,我们坐下吧,请坐。”
痴儿不懂君臣尊卑。
他只知道,眼前的人很温柔,朝他笑的那一刹那,眼睛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那么亮,他很喜欢。
他盯着苏子宸看,露出两个酒窝:“哥哥真好看,喜欢哥哥。”
苏子宸一愣:“四公子也好看。”
痴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把手里的书塞给苏子宸:“送给哥哥。”
他的脸上格外认真,苏子宸看着,心里竟一时不是滋味。
早闻四公子裴司暝神智不开,还以为他是个痴傻,今日真正见到,痴儿虽痴,倒也心善懂事。
裴钰淮来的时候,裴司暝正和两人聊得开心,高兴得手舞足蹈。
啧。
无事不登三宝殿。
裴钰淮走到门口停下,刚好裴司暝面对着他,一下子就看到人,兴奋地拍着手跑过来:“哥哥哥哥。”
痴儿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
“阿暝乖。”
裴钰淮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抬头看向公主和苏子宸,似有些意外。
“公主,你是来?”
曲莺公主抢先答道:“哦,我是来看看司暝的,驸马自成婚起,终日闷闷不乐,挂念四公子,特意请求我带苏太医来给四公子问诊呢。”
她刻意地加重了‘特意’这两个字。
裴钰淮更加不解:“驸马?”
“是的,驸马说他和世子同窗情深,对小弟司暝更是挂念,这不,本公主就来了。”
“那苏太医是?”
“新入宫的御医,医术高超,一般人都请不动他的,本公主出马才能把他带来。”
曲莺邀功似的把苏子宸往前面推了推。
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相端正,一脸正气,也大大方方地回望着他,并不怯懦。
裴钰淮打量的目光反复落在苏子宸的身上。
耳边是沙沙的风声。
还有痴儿裴司暝的声音:“哥哥,阿暝喜欢这个哥哥,哥哥长得好看。”
“……”
哟,他竟不知小弟还是个颜控。
公主也生得貌美如出水芙蓉,他怎么不说姐姐好看呢?
裴钰淮拍拍他的头,对公主说道:“公主,阿暝自幼这般,每位御医和民间名医都诊过了,这位恐怕……”
如此年轻,更别说了。
曲莺得意一笑:“你可别小瞧了他,他可是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医术很奇,父皇直接破格提拔他为御医的。”
裴钰淮捕捉到关键词。
“国师?”
“是啊,前些日子父皇册封了一位国师大人,还准了他做太子哥哥的师傅呢。”
太……太子的师傅?
那不是兰鹤吗?
裴钰淮的心脏都紧了紧,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国师是何许人?”
“是一位佛门高僧,叫兰鹤,你好奇?想见见吗?”
“……”
更深层的接触都做了,更别说认识了。
裴钰淮摇头:“不想。”
“好吧。”
果然如此,他们是宿敌,可以利用。
“这位苏太医,打算怎治阿暝呢?要是出了岔子,侯府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侯爷在朝中地位崇高,自然不是小兵小将。
苏子宸微笑道:“禅师有教导,子宸方才也为四公子把过脉,心中自有定数,之后想必会常来。”
“请便。”
三人在裴司暝的院子里待了很久,苏子宸还给裴司暝用了药。
傍晚时。
曲莺公主的丫鬟来接人,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苏子宸规矩地跟在她后面,还不忘叮嘱裴钰淮照看痴儿。
裴钰淮看着公主四肢乱飞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他和公主自小就认识,公主虽然娇贵傲气,但她毕竟是帝王之女,一举一动还是有王家风范的。
何时像这般放荡不羁、毫无规矩?
成婚真可怕。
公主是不是疯癫了。
裴钰淮可惜地摇摇头,转身回了院子。
半夜时分。
裴司暝起了烧,烧得脸色通红,迷迷糊糊的胡言乱语,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汗水。
怎么叫都叫不醒,还陷入了昏迷。
裴钰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要派人去把苏子宸给叫来,一扭头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人的怀里。
是惹人心旷的檀香味。
刚刚太过于专注,竟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兰鹤?
裴钰淮吓得一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生硬霸道:“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小心说话,别胡说八道。”
兰鹤诧异了一瞬,他很想知道,傲娇的世子吃了药后,到底是怎么回忆那天晚上的。
“世子……”
“闭嘴,你别说话。”
“……”
“你先说,你教唆苏太医给阿暝吃了什么?他都快烧傻了。”
兰鹤轻笑,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世子莫急,小僧的徒儿自有主张,再过一个时辰,四公子的烧就会退去。”
“我不信。”
“世子的脾气当真暴躁。”
“别废话,快拿药出来,搞快点,别磨磨唧唧的,阿暝要是烧坏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暴躁得像头豹子。
兰鹤很淡定:“我没有药,再等一个时辰。”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如此大事,自然谨慎。”
“那你还教唆你的徒儿乱开药,要是阿暝出事了,我剁了你们两信不信?”
“信。”
兰鹤不动声色地关上门,话锋一转:“多日不见,世子清瘦了些,这些天可还好?”
这是在关心他吗?
裴钰淮瘪瘪嘴,压下心里的那点异样,做凶恶状:
“我警告你,别乱说话。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咳,我也不是要那啥你的,你破戒也跟我没关系,知道吧?”
兰鹤:“什么?”
“???”
两人大眼瞪小眼,裴钰淮难以置信:“你忘了?这么大的事你忘了?你别装傻,我不是有意的,都赖你给我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