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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柳云山

狸奴柳云山

    狸奴柳云山

  • 作者:长酒饮歌分类:古代主角:柳云山 乌尘来源:长佩时间:2023-07-28 16:40
  • 《狸奴》是一本由作者长酒饮歌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柳云山乌尘是小说中的主角,狸奴主要讲述了:柳云山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生活虽然一般都过得也算不错,直到他遇见乌尘后才知道自己过得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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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两个小厮把乌扶上马车,刚一坐下,原本醉如烂泥的乌尘忽然坐直了,眼神清明。

“刚才,多有得罪。”乌尘清了清嗓子,眼神下垂,看着小几上的茶壶点心盘,发间的耳透出薄红。

柳云山才明白过来乌尘是假借醉酒脱身:“没事,直接走也行,今日的事是我鲁莽了,没想到陈剑平和你这么不对盘,你是不是不小心惹到过他。”

乌尘抬眼看向柳云山,很想说就是因为你,你太靠近我,惹来他的嫉妒。

但,朋友之间怎么会有如此之深的独占欲,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关系再好,也不是七八岁的稚童,合该知道柳云山不可能只围着陈剑平他一个人转。

心底蓦然涌上一个猜测,让乌尘连呼吸都颤了一下。

他从前在书铺子做过账房,杂书读过不少,有几回便看过类似的故事,同性相恋……

“他这人脾气怪得很,既然你们之间解不开这个梁子,你就当看不见他。”柳云山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陈兄……以前有这样过吗?”

“以前?好像也有吧,记不太清了。”柳云山回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乌尘应了一声,不再回话,而是看向窗外,他面容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陈剑平极有可能爱慕柳云山,而柳云山对此毫不知情,因为靠近了自己,所以自己被陈剑平视作情敌。

他要想摆脱陈剑平这个麻烦,就得疏远柳云山,还得隐约地表示出自己对柳云山没兴趣。

刚才喝的几杯酒发挥了作用,乌尘感觉头痛起来。

今天要参加宴会,乌尘向布庄告假,所以直接回家休息。

柳云山一直让马车把他送到家门口才停下,还嘱咐他好好休息。

乌尘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陈剑平,他倒是挺喜欢和柳云山一起。

柳云山拿着画,高高兴兴回了家,刚一进门,他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彩玉就叫他过去。

柳云山想了想,还是把画一起带过去了,正好让母亲瞧瞧。

刚进门,就看见母亲正等着他,带着笑道:“云儿。”

“娘,看儿子带回来什么了。”柳云山踏进屋内,把画交给彩玉,让她打开给母亲瞧。

画一展开,就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那马活灵活现,仿佛随时要破纸而出,而其背上的人也是英武无比。

“这是?”母亲疑惑,他怎么觉得,那马背上的人,有点熟悉。

“娘,这是我啊,我朋友画的。”柳云山骄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画是他画的。

预料中的夸奖非但没有,母亲反而拉过柳云山,仔细地捏着脸:“你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那马看着就烈性,你怎么能上去呢,快让娘看看受没受伤。”

“二少爷身手敏捷,若是受了伤,怎么还敢出现在夫人面前。”彩玉拿着画笑道。

柳云山也立即站起来,转了个圈,以示自己没有受伤。

“你在骑术上身手了得,学业如何?”母亲话锋一转问道。

来了,他最怕的来了。

全家上下,对他学业最担心的不是父兄,是母亲,每一次出成绩都会追问,导致柳云山苦不堪言,每次都要熬夜复习,以此换来母亲安心。

说实话,他自己是没什么大志气的,他哥哥已经能够支持起这个家,他何必自讨苦吃。

“不错,我学的很明白,夫子也教的好。”柳云山打哈哈道。

母亲一听就知道柳云山在打圆场,柳云山及时找了个理由,带着画快速溜了。

他走得急,踏出院门时和人差点迎面撞了个满怀。

“二少爷。”眼前人连忙低头行礼。

“啊,王管家?来找我母亲吗,她在屋内呢。”柳云山退后一步,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道。

“多谢二少爷告知,我这就进去了。”王管家进院。

不知为何,柳云山觉得王管家的表情怪怪的,但他没想太多,转过身就抛至脑后。

假期结束后,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的月测。

这次归家,兄长私下许诺,说是他要是能考一个好名次,就把商队带回来的汗血宝马给他。

柳云山罕见地燃起了斗志,然后又很快熄灭了。

无他,学业枯燥,柳云山向来坐不住,听了小半个时辰就开始开小差。

左看右看,干什么的都有,偷偷看话本的,吃东西的,看得柳云山眼馋。

偶一回头,却发现乌尘坐得笔直,手下不停地写着东西。

陆夫子的讲经被全体夫子认为是最无聊的一门,偏偏每次都要上一上午,陆夫子也不来回走,只坐在前面,摇头晃脑地讲他的,听得人昏昏欲睡。

这种课程,乌尘在写什么?

柳云山回头仔细看,乐了,乌尘在那抄书呢,柳云山知道乌尘有接书铺的活,无事时就会抄书补贴家用。

看来乌尘也觉得陆夫子讲得无聊,居然在课堂上公然干起别的事来,若是别人,没有什么,可这是乌尘啊!

柳云山闲着也是闲着,居然观察起乌尘抄书来。

他发现乌尘抄书几本不对照原书抄,只是略略撇一眼,就是大段大段地抄下去,字体和他平时所用的不一样,力求干净整洁快速。

要是他也有和乌尘一样的毅力就好了。

柳云山出神地想着,随即惊醒,对啊,他可以聘请乌尘来给他补习,在学堂内,谁比乌尘更有资格给别人补习呢。

他也可以趁机捞一把乌尘,多塞些银钱,至少让乌尘不必日日上下山奔波劳累,在学堂租一间房怎么样?

柳云山想得出神,时间也在这样的发呆下过的飞快。

中午,课程结束,乌尘抄了两本,柳云山也发了一上午的呆。

乌尘也发现了柳云山一直在看自己,但对方没说话,他也没主动搭话。

毕竟他已经决定疏远柳云山,限定在学堂内,至少在陈剑平眼前,至于和柳云山坦白陈剑平为何对自己有敌意,他还没那么不知死活,人家俩是朋友,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他插话的。

乌尘收起书本,打算去用饭。

“乌尘,等等。”柳云山出言阻拦道,他和乌尘熟悉后,连敬称都不用了,直呼大名。

“你做我的先生,行不行?”柳云山满脸期待。

“先生?”乌尘问道。

“就是辅导我的学业,你也看到了马上就是月测,凭我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柳云山道。

乌尘思及柳云山以前对自己的友善,点头应了下来,只是讨论学业,稍微避着点陈剑平,应该是可以的。

“那你每日放学前,把不懂的地方总结到纸上,我给你讲解。”乌尘道了一句,转身要走,却又被柳云山拦住。

“不是这种。”柳云山看着乌尘,一脸坚定,“要全方位的辅导。”

当天晚上,乌尘连家都没回去,柳云山手底下一个书童俩小厮,三个人一通忙活,把学堂里的一间舍间清理干净,换上新的家具软装。

等乌尘放学走进去的时候,桌上还留着擦过的水珠,窗子开着,新换的家具帘子让屋子多了两分人气。

乌尘四处看着,摸清了两间屋舍的构造。

一共两间屋子,一间小点,是书房,摆着桌子书架,上面乱七八糟地堆了些话本杂书,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乌尘平时买不起的好纸摞了整整四刀。

另一间屋则是卧房,摆着两张床,显得有些拥挤。

柳云山白天说明了他的意思,他要的,并不是乌尘简单指导两句,而是相当于正式的先生,他当然也不会亏待乌尘,会给予报酬。

乌尘立刻想出了这么做的缺点,他没有时间。

柳云山却立刻反驳道,可以用晚上的时间,学堂下学早,离晚上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学堂边租一间舍间住就可以。

无论乌尘提出什么,柳云山都会立刻提出解决办法,想必是早有打算,而且,这么做也不必担心会被陈剑平看到,否则柳云山每天放学来找自己问题,被陈剑平看到又是另一番腥风血雨。

乌尘于是答应下来,他确实很缺银子,柳云山的做法正合他心意,而且他也有信心,让柳云山的学识提升一大截。

不一会,柳云山也回来了,身边的小厮怀里都抱着东西。

见到乌尘坐在桌前写字,柳云山大喜过望,他还担心乌尘会直接走掉呢。

“别忙了,先吃饭。”柳云山道。

柳云山下学后又额外下了趟山,买了些吃食和生活用具才上山,虽然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但他的生活质量绝对不能下降,此行下山,他还特地定制了洗澡用的木桶,明天就能送来,忙完了这些,他才想起他和乌尘可都没吃饭,于是又去打包了饭菜才回来。

本是想着更轻松些才住到学堂边没想到这一天下来他就跑了三趟,柳云山打定主意,再也不下去了。

小厮帮忙把饭菜摆好,一溜烟地跑了,学堂内有饭堂,专门为他们这些下人准备的,毕竟临近月测不少学子都选择住在学堂边。

卧房的地方大些,饭菜也摆在卧房里的桌子上。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打包了些。”柳云山坐到桌前,抽出筷子道。

乌尘看着桌上足足六个菜,心想这都算随便,那他平时吃的可就是随便至极了。

因着一会还要给柳云山辅导学识,乌尘没有再客气,坐下吃饭。

“你书架上的书我看了,那些书……”

“我一会就扔掉!”柳云山脸红。

那些书他就是随便翻翻看的,以前上这里躲闲,就往这也塞了些书,里面还有些不正经的,乌尘不会看了吧?!

柳云山心头不安。

乌尘:“不必如此浪费,只是劝诫你看些别的书,不仅如此,时事也要了解,你可以派书童去城中茶馆,有会说些政事的茶馆,抄录一份带回来看。”

茶馆所能说的政事,自然不会高深到哪去,一些简单的政令和相关传言,不说多准确,至少可以提高一些眼界和对政事的敏感程度。

“好。”柳云山认真点头。

月测考的内容实在简单,无非是考对学识的掌握程度以及做一篇策论,乌尘向来是拿第一的,不觉得有什么困难。

两人吃罢饭后,立即清洗了双手,去书房讨论学识。

柳云山平日里都是来兴趣了就听一些,不感兴趣了就神游天外,甚至逃学,所学自然许多错漏不懂的地方,他也懒得去问夫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学了下去。

乌尘不打算让柳云山一口吃成个胖子,他按着往日里月测的印象,给柳云山挑重点讲,点到即止,讲到柳云山刚好能吸收的地步后放柳云山自己温习。

烛火明亮,乌尘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借着光亮温习起自己的功课,柳云山也被带着学习,一时间室内静谧,好学气氛好到不行。

小厮过来换书童的班,好给对方吃饭的时间,看到柳云山刻苦学习也是精神恍惚,他家少爷居然这么刻苦。

因为有乌尘这么个人在身边,柳云山的生活习惯也开始发生改变,在家面对下人就算了,赖床也没人敢说,可在学堂里,他一睁眼,乌尘已经穿戴整齐,早饭都吃过了,正打算走呢,他如何再好意思睡觉,只能也早睡早起,尽量跟上乌尘的步伐。

新出的话本到了,按照往日,柳云山不一口气看完是不会睡觉的,但乌尘就坐在他身边,他也不好意思掏出来,只能心不在焉地看书,听乌尘讲解。

“此处何解。”乌尘讲完,指了一处,让柳云山作答。

柳云山的心思都飞进话本里了,哪里听乌尘讲话,只能尴尬地回道,“我没听懂。”

“并非不懂,只是心思不在上面。”乌尘一句话戳破柳云山的小心思,“罢了,今日你无心学业,不如放松休息,明日再学。”

柳云山还等着乌尘骂他呢,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连忙拉住意图起身的乌尘:“我错了,不该买话本,别走。”

乌尘哭笑不得,他当真是想给柳云山放一日假,柳云山向来坐不住,坚持这么多日已是不容易,温习的内容也差不多了,就是放一日假也无妨,没想到柳云山会误以为是他生气。

乌尘将自己的书收起:“今日不学习,我倒也想看看让你分神的话本有多么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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