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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

祭品

    祭品

  • 作者:何野什分类:现代主角:梅冬青 袁初来源:长佩时间:2023-07-09 14:52
  • 主角为梅冬青袁初的小说《祭品》是作者何野什正连载的一本小说,祭品的主要内容是:梅冬青可以随时拯救袁初,但他的出现改变了袁初原本的计划,他以为自己可以逃离那个怪圈。

    热门评价:黑羽翅膀怪物攻×软唧唧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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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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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村坐落在穷山沟里头,地小又偏僻,离镇上又远,因此许多时兴的玩乐都兴不到村里头。而那些在田地里忙活了一日,血气方刚的年轻爷们儿一入了夜往往会精力过剩。

为了给自个解闷找乐子,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聚在空旷的平地里听杨老瘸讲他“神勇无比”的过往。

而这“神勇无比”的过往里头,措辞夸张,水分偏多,说白了就是杨老瘸在吹牛皮。可无论是真是假,大伙们也就当听个故事,听个乐呵。

杨老瘸这人,五十多的岁数了,单身寡佬经历了半生,也算是村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他年轻那会儿,在外头的土匪山上拜了个大当家的做打手,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得罪了大当家,差点被活埋成了地仙,最后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回了疙瘩村。而那条瘸腿,就是当时杨老瘸逃命落下的伤。

“想当年啊,俺跟着那方大虎下山破窑,破窑晓得是啥意思不?破窑就是专门搜刮大户里的钱财……”

杨老瘸一说起这些经历来就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四溅,两只原本混浊的眼睛都显得格外有神。就是他平日里讲话,也还习惯地用上他当土匪时讲的黑话。原因无他,就是显得自个是见过大场面的,是尝过刀尖舔血的过活,也是值得神气炫耀的一段往事。

“有一回,俺就去过一个川镇的大户!那大户的老爷啊,简直是色中饿鬼!俺当时就觉着俺是为民除害咯!”杨老瘸一拍大腿,时隔多年想起还是万分愤慨。

杨老瘸口中所说的那些芝麻绿豆,陈年往事都被他翻来覆去说过好几十遍了,可有人还是很给面子地提出自个的疑问,“咋个为民除害嘞?”

“那老爷都老掉牙啦!屋里竟然还娶了整整十五房年轻貌美的妻妾!俺们进去的时候,那半人高的娃娃们都满地跑……”

“呦!这咋吃得消啊!”有人开口,惹得众人邪笑。一到这种话题,这些平日里闻不到女人香的臭男人们都显得格外来劲儿。

“有钱大户嘛,想整些民间秘方,虎鞭鹿鞭啥的壮阳还不简单?”有人笑着回应。

“哈哈哈……”

杨老瘸又是一记拍大腿,把话带了回来:“听俺说完,总之,那方大虎看着那些白花花,水嫩嫩的姑娘就眼馋了,挑了几个看上眼的就硬是绑回了自个山上……”

“那头几日,方大虎的屋里是夜夜不得清静,耍着花样来玩……”

袁初和梅冬青也坐在边上,眼看着这些人的荤话一箩筐接着一箩筐,越说越露骨,越说越不像话。梅冬青捂着袁初的耳朵把人一起推走了。

夜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各家各户的纸窗上透出模糊的光。

方才的那些话,袁初这个岁数的人还是似懂非懂,可梅冬青听得却是脸热耳朵臊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怕袁初过后会问他,把人给带坏了。

果不其然,袁初还是问出口了。

“冬青哥,啥是捅地洞啊?还有闹水灾又是啥意思……”

袁初懵懂无知,偏生还要顶着一副无辜的模样来问出如此有歧义的话来。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梅冬青轻拍他脑袋。

“你又打我!!”袁初揉着自个后脑勺,冬青哥最爱用这句话来搪塞他。

梅冬青又转而去揉他头发。

袁初嘶嘶哈哈地拍开他的大手,嘴里嚷嚷着:“啊奶说老摸头不长个子!”

“你本来就矮。”梅冬青口下不留情。

“冬青哥!”袁初插着小腰,撇嘴不满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早点睡夜里就会长个子了。”梅冬青送袁初回到屋门口,停在院里的篱笆外止步,“明早我得到山里走一趟采草药,到时候再一并带些果子回来给你。”

“好咧!”袁初笑呵呵地回屋里去了。

梅冬青踩着月光回到自个的屋里,家里的老人早早地歇下了。

他放轻手脚地将装了冷水的木盆端到门外的院里去,借着月色脱下衣衫,露出抽条后逐渐肌肉分明的身躯。

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梅冬青的五官越发地深邃凌厉。袁初的啊奶每一次见到梅冬青,都会夸他长得周正,越来越俊朗。回回到镇上,他的身上总会聚集不少来自异性的目光。

梅冬青抹去眼睫上沾湿的水珠,一只手摸到了后背凸出的肩胛骨。他知道他的背上从小就留有两条浅色的疤痕,不偏不倚刚好长在了两根肩胛骨的位置。

前日里,他在田里赤着上身锄地的时候,袁初看见了对他说那两条疤痕好像越长越明显了。

只要不影响自个的生计,他都不太在意这些徒留外表的东西。

然而次日一早,梅冬青没能如愿到山里采草药。因为家里的老人在夜里无声无息地咽了气,归西了。

梅冬青一早起来熬好了粥汤,端个碗拿到老人屋里头的时候,这才发现老人的手脚冰凉,浑身上下都僵到硬邦邦了。

老人终究是没有活过冬天,甚至是没有等到冬天。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噩事打得梅冬青措手不及,虽然早就做好了老人会随时离开的准备,但他仍觉得无法接受。

梅冬青心底很难受,一口气吐不出也憋不下,胸口一天到晚都是闷着的,可他也哭不出来。

袁初知道后也替他的冬青哥难受,三天两头地跑到梅冬青屋里待着,想着能做点什么就做什么。

袁初想安慰梅冬青,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的冬青哥。他的冬青哥不哭也不闹,婉拒了他啊奶的帮忙,独自一人去承担,解决老人下葬所需要的一切。

疙瘩村里的都是穷苦人,人一死了随便卷个草席找个山头做个坟包就埋了。可梅冬青硬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到镇上替老人定了一口棺材来下葬。

袁初最后能做的只有陪在梅冬青的身边。

等到老人的棺木下葬,彻底入土为安之后,梅冬青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的精气神,害了一场大病倒下了。

梅冬青的身体从小到大都向来康健,壮得跟头小牛犊儿似的,就连打个喷嚏都是鼻子痒的,这病得倒在床上还是头一回儿。

袁初为了照顾梅冬青的吃食,还叫他的啊奶每日都熬些清淡的粥水,好让他端来给他的冬青哥。

梅冬青的头脑昏沉,躺在床上不知今夕何夕,哪怕身上盖着一床厚实的被子都冷得牙关打颤。一入了夜,他的身体又变得如遭火燎,浑身发汗。

袁初又急又心疼,不厌其烦地替梅冬青擦汗,换洗衣衫,像个小媳妇一样忙前忙后。

“冬青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袁初皱着小脸,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梅冬青疲乏得睁不开眼睛,他勉力勾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招呼着袁初回自个屋里去,结果一开口,嗓音比往日还要轻微沙哑:“小初,你先回去歇息吧,为了照顾我你也累了一日了……”

“不要紧的!我不累的!”袁初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他毕竟是个孩子,再怎么强撑也熬不过绵重的睡意,梅冬青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了回去。

半夜里,梅冬青的背后火辣辣地抽疼,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破开血肉长出来似的。

他一睁开眼睛,发现全身都恢复了力气。正当梅冬青以为自个好了的时候,却惊悚地发现他的身后长出了两对黑色的翅膀!!

梅冬青被自个给吓住了,他一下子跳下床,想把身后突兀长出的翅膀给甩掉。却发现那翅膀是真的长在了他的身上,这不是做梦!!

这一晚,梅冬青像是疯了一样,他用手疯狂地扯下一把把带血的黑色羽毛,甚至握起了锋利的镰刀想把这诡异,原本不属于自个身上的东西给砍下来!直到最后,梅冬青精疲力尽,把自个弄得浑身血肉模糊又狼狈不堪。

“这是咋回事!!我究竟是咋了?!我咋会长出这样的东西!”梅冬青两手无措地抓上脸侧,留着一条条恐怖的血痕。

我是妖怪么……

梅冬青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在寂静无声的村道里狂奔。他很害怕,害怕被人看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有袁初,他这样会吓到小初的……

一个村民碰巧这会儿从屋里出来到屋侧小解,他将蜡烛放在了脚边,正解下裤子舒解着,却迷迷糊糊地看到了长着翅膀的东西在屋外跑动。

原本他以为是眼花,结果揉了揉眼睛却看见了一张血色的人脸!

“鬼啊!”他凄厉地尖叫一声,便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梅冬青神色悲痛又不舍地望了最后一眼袁初屋里的方向,然后带着满身伤痕与血腥,头也不回地朝山里跑去,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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