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你最近的肌肉练得很漂亮啊。”孟洲屿忍不住上手抚摸他的腹肌,“你摸摸我,没你紧实。”
陆时澈拍开他的手, 蹙眉地说:“你怎么老是动手动脚?都是alpha,我有的你没有还是怎么的?真稀奇。”
“小气鬼。”孟洲屿骂了他一声,转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时间要到了,你快点,不然许音可就跑咯。”
坐上车后,同宿舍的孟洲屿原本与他约好一起坐,结果上了大巴车,直接抛下他,跑去找一个omega聊天。
真是花心大萝卜一个。
陆时澈将行李箱放好,环顾一圈,看到车外的许音拉着行李箱从远远走来。陆时澈立即飞奔下车,一口气冲到许音面前,灿然一笑:“许音,我帮你拉行李。”
许音凝重地审视着十分热情的陆时澈,眼里闪过丝丝不悦的神色,而后面跟上来的同学拉着许音,眼神示意许音。
“许音,你跟别人坐,还是……”
“我的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拿,谢谢。”许音礼貌地拒绝了陆时澈,毫不犹豫地拉着行李箱离开。
陆时澈继续热络地走上去,拉过许音的行李箱,笑笑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你是不是跟……林获……”
许音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别跟我提他,昨天跟他吵架了。”
“你们吵架了?”陆时澈言语间的高兴全部蔓延出到脸上,为了博取许音的好感,他口无遮拦地说,“他就是这样,不解风情,沉默寡言,跟个木桩子似的。”
许音诧异地看着他,微微蹙眉反驳他:“他在我面前总是说你的好话,你却在背后说人坏话,陆时澈,你不要这样。”
“我……”陆时澈瞬间咽口无言,不知该怎么狡辩,强颜笑笑说:“我在他面前也这么骂他,不碍事,我们打小一块长大,他才不会介意我说他。”
“你很了解他?”
“那当然。”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将许音送上大巴车,陆时澈带着满脸得意走到后排座位,顿时惊愕地愣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许音的视线,再看看林获。
一个计算机系的人混进来干嘛?为了许音而来?
林获正抱着陆时澈的书包,抬头望向陆时澈。一双眼睛深深陷在眼窝里,眼眸里透着破碎的星光。那张脸俊美而精致,苍白得像是冻住的冷感。他浑身散出一种脆弱而易碎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呵护他,一旦对上他的眼睛,又莫名想撇开,难以与之对视。
从小到大,陆时澈自认对他体贴入微, 知冷知热,没成想,这人背后偷偷挖墙脚。
太不是人了。
“你来干嘛?”陆时澈径直坐回自己的座位,心中暗自不爽,酸溜溜地说,“你又不是我们社团的人。”
林获捧着他的书包,一贯地保持沉默,给他递了一瓶牛奶与面包,冷然的眸子却蕴藏着几分讨好。
昨日与许音在楼梯口能说那么多话,跟他倒是沉默得很。
陆时澈瞥了一眼手中的面包,很是受用林获的殷勤:“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为了赶车,饿死我了。”
林获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为人所知的笑容,他抱着陆时澈的书包,轻声说:“书包重,我来。”
“算你识相,我告诉你,”陆时澈怕被别人得知许音喜欢林获的事情,搞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便凑在林获的面前说,“你要是喜欢许音,老规矩,公平竞争。”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的面包气味,林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咀嚼面包时启合的唇红,他能想到浓醇香甜的面包在陆时澈的舌尖滑过的样子。
一条无形的绳索好似勾住了林获的脖子,叫他不自觉地微微往前倾,想闻闻陆时澈身上的气味,哪怕是别的气味笼罩也好。
“听到没?”陆时澈不自在地坐好,心想,要不是你没有许音面前说我的坏话,我早就打爆你的头。
“嗯。”林获淡淡地应了一声,眼里的光有些黯淡。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巴车抵达景光酒店。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是个旅游胜地。
一下车,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陆时澈缓缓地伸了懒腰,见到许音的瞬间,将自己的行李全部抛下, 热情地迎接上去。
“许音我帮你拿。”
可许音的目光压根不在陆时澈身上,那些滚烫的爱意全部倾注在林获身上,像是着迷中了蛊。
“你怎么让林获拿两人的行李?”许音不悦地皱眉,立即从陆时澈的手边取回自己的行李箱,“你去拿你自己的,别管我了。”
陆时澈郁闷地回头望着林获,无奈走到林获身边,取回行李箱,嘟囔地骂林获:“你到底给许音下了什么咒,让他这么喜欢你?”
“嗯?”林获听不太清楚他的窃窃私语,接过陆时澈的行李箱,从容地说,“我拿。”
“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陆时澈顺手接过林获的背包,“我是alpha,力气比你大多了,小beta。”
林获看着他那得瑟的背影,紧跟在陆时澈的身后,追上社团大队伍。
教练安排好了酒店房间,将陆时澈与舍友孟洲屿安排在房间,而林获自费订了一间房间。
舍友孟洲屿激动地走到他跟前,悠然地靠在陆时澈的行李箱旁边说:“时澈,走吧,今晚嗨一嗨。”
林获不悦地拉过陆时澈的行李箱,让孟洲屿差点摔倒在地上。
“行李箱碍到你,给你腾空间。”林获轻言细语的,清润而悦耳,如同清泉流水,让人听着舒适而愉悦,但举止携带了几分挑衅。 孟洲屿轻笑,探究的目光紧紧地打量林获,只觉得在这轻声细语的背后听到了凛冽的寒芒。
这家伙,既不是他们社团,又不是舞蹈社团的,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孟洲屿,林获不是故意的。”陆时澈开口替林获解围。
“两年舍友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孟洲屿无所谓地笑了笑,反而是想到晚上能跟陆时澈同睡一屋,有些亢奋。
“你分了房间,”林获有些苦恼,说话轻悠悠,“阿澈,我去找许音,你们玩。”
孟洲屿没想到林获还有这一招,惊愕地望向陆时澈,喃喃说:“应该没人会上当吧?”
说着,他对一旁的陆时澈劝说:“时澈,让他去吧。”
“不成,”陆时澈紧张兮兮地抓住林获的手,“我这就去找教练换房间。”
林获冷沉沉的眸子闪过不为人察觉的笑意,在无人发现时,将那潜藏的笑抛给了孟洲屿。
孟洲屿:“……”
陆时澈着急地冲上去跟教练商量,一旁的孟洲屿失望地啧叹一声:“晚上想跟他玩点刺激的。”
林获冷厉的目光投向孟洲屿,淡淡如水的嗓音从嘈杂的人群中,传到孟洲屿的耳畔:“怎么刺激?”
孟洲屿狂笑一声,摇摇头,露出别有深意的坏笑:“没关系,下次等他一个人……”
林获冷声警告他:“我劝你不要,免得出事。”
“我才不会将陆时澈弄出事。”
“不,”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而低沉,嘴角挂着瘆人的笑,“我是说你出事。”
“林获,拿身份证过来。”陆时澈在前台处招手,高声呼喊他。
两人暗自涌动的恶意在空中交汇,直到林获从他的面前走开,孟洲屿脸上的坏笑顿时僵化在脸上,冷嗤一声:“你能拦得住我?”
众人在酒店大堂等待电梯,许音见林获丝毫没有想与自己和好的意思,主动偷偷地拉了一下林获的衣角,小声说:“我行李箱有点重……”
林获漠然地看了许音一眼, 又敏锐地察觉到陆时澈的目光。他不想让陆时澈帮助许音,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周围人开始起哄,许音推向林获的怀中。
“别害羞,你们很配的。”
“林获虽然是beta,但他可是学霸。”
“为了你特地请假跑来,这诚意。”
“BO恋也可以,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别说BO,就是AB恋都不奇怪。”
“没有BA恋吗?”
“哇,你很变态吧?”
舞蹈社团的omega谈得欢乐,丝毫不顾在场的人死活,继续说着那些虎狼之词。
陆时澈已然不爽,但是许音坚定不移选择林获是不变的事实,他没办法上去竞争,免得让许音讨厌自己。
“你们去,我回房间整理东西。”陆时澈酸溜溜地瞪着林获一眼,心里不知暗骂了多少次林获是小三。
大家都高高兴兴,唯独他一人回到酒店房间整理行李,怨气重得看到林获的东西都得踢一脚,骂道:“你们拿我当乐子,我是你们爱情路上的工具人。可恶,林获,你怎么老是抢走我喜欢的omega?不对,这些O怎么老是喜欢上林获?”
他站在镜子面前,摆弄肌肉,摸摸脸,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alpha,可惜了,那群O没眼光,不懂欣赏自己的美貌。
他在房间等了许久,始终没等到林获,只能孤身一人前往酒店餐厅吃午餐。
酒店里应有尽有,有游泳池、KTV、温泉、有缆车能坐到山顶看日出,还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商场与咖啡厅等,价格实惠,难怪景光酒店远近闻名。
他选了家自助餐吃午饭,装了一盘食物,化悲愤为食欲,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跟林获说话。
叉子刚刚插进一块鸡排,忽然有个人不请自来,径直坐在他面前,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陆时澈直笑。
眼前这个omega叫苏风染,是英语学院的。 听说他从小学习舞蹈,在舞社中,除了许音,当属苏风染最为出名。
苏风染除了喜欢跳舞,还有一个爱好,便是摄影。
之前,苏风染拍了很多游泳社社员的照片,发在网络上,掀起了广泛的热议。但是唯独陆时澈的照片没公开,全被苏风染私发给陆时澈。
第一次有人将他游泳拍得很有A感,所以当他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出现在手机里,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我陪你。”苏风染笑笑地挪好餐盘,“我还以为你会跟许音在一起吃饭,没想到这么巧。”
“你们跳舞的不需要减肥吗?”陆时澈见他丝毫不像许音那样控制饮食,有些好奇,毕竟他每次约许音吃饭,许音总说减肥不吃,因此从来没约成功过。
之前他与苏风染有过交涉,再加上苏风染将他拍得好看,陆时澈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甚至有时候臭美一下,会想在苏风染面前展露肌肉。
“我又吃不胖,不过我倒是想跟你一样长肌肉,很漂亮。”苏风染的眼神里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戏谑,“我经常去看你比赛。”
他脱去衣服,在水中宛若鱼翔浅底。池水将他的肌肤滋润得白皙,出水的瞬间,他浑身散发出健康青春的光泽。在明亮的光下,他闪着蜜色的性感。
陆时澈看着高挑精瘦,实则内里的身体线条分明,匀称而劲实,有一具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的身躯。
苏风染喜欢这种阳光健康,成天嘻嘻哈哈,无拘无束的alpha,不像许音,执着于一个沉默寡言的beta。
而陆时澈此刻被被一个omega夸奖,尤其是像苏风染这样漂亮的omega夸奖,陆时澈可算在连续的感情挫折中找回魅力。
看来,苏风染还是懂得欣赏的,眼光不错,值得信任。
“我跟你说,我这身肌肉很难练,你细胳膊细腿,可能会承受不来。”陆时澈心中的不悦消散许多,说话时还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
“我是学舞蹈的,怎么会承受不了?”苏风染比了比胳膊,“我也有肌肉,但是太小了,酒店里有健身房,我们傍晚去健身吧,你教我。”
“可以啊,不过我的肌肉都是因为游泳练成的,平时我不怎么去健身房。”
两人边吃饭边聊天,聊得十分欢乐,不禁转移了陆时澈的烦恼。
等吃完饭,已到了下午两点,餐厅里的人寥寥无几。两人并排走出餐厅,迎面碰到社团里的学长李善与另外其他几个社员。
“哟,时澈,你还真是万人迷,一会儿许音,一会儿苏风染,牛呀。”一个alpha调侃地说道。
一个alpha说:“你们一起吃饭?行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阴阳怪气,我们只是刚巧碰到,学长,别听他们瞎说。”陆时澈朝那两个胡说八道的alpha挥了挥拳头,“你们再乱说,我可跟教练说加强你们的训练时长了。”
李善俨然无视陆时澈,讨好地凑到苏风染面前说着委屈:“你都不跟我说一下就跑出来吃饭,害我找了你好久,饭也没吃。”
苏风染笑笑地解释说:“我想一人吃饭,你们聊吧。”
李善追了苏风染很久,可苏风染对李善丝毫没有感觉,再加上李善没有挑明,他也不好自作多情地说些拒绝人的话。
相比而言,苏风染倒是挺喜欢陆时澈这种alpha,阳光赤忱而热烈的小狗狗,才不是李善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alpha,而且,李善长得也没有陆时澈好看。
所以每次李善出现,苏风染总会刻意躲开,实在躲不开只能尴尬地找理由离开。
李善原本还面带微笑,在苏风染离开的瞬间,顿时耷拉下脸,拍拍陆时澈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很好,你很好。”
无缘无故夸人,李善发疯了?
陆时澈谦虚地回应道:“哪有,学长才好,教练经常夸奖你的。”
李善无语地撇撇嘴,不怀好意地说:“难得来酒店,我们下午五点去酒店的游泳池比一比吧。我从来没跟你比赛过,下个学期毕业了,有点可惜。”
“可是……”陆时澈想到他与苏风染刚刚约好去健身房,现在有些犹豫。但是算一算时间,应该来得及,“行,就比赛一次。”
回到房间,林获正坐在床边等着陆时澈回来。见到陆时澈的瞬间,他站起身,问道:“吃饭了?”
“不然咧,抛下我,还好意思质问我。”陆时澈舒舒服服地躺在瘫在床上刷手机。
林获坐在他身侧,一贯保持沉默,那双漆黑的眼眸始终定格在陆时澈身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跟许音去干嘛?”陆时澈沉默了很久,最后实在忍不了,崩溃地开口诘问他,“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许音,为什么还要任由他靠近你?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
“修电脑。”
“借口借口,你听不出来?他就是喜欢你。”陆时澈气得几乎跳起来,“你喜欢他吗?你连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衣服,喜欢什么专业都不知道,还说喜欢。林获,别太荒谬。”
林获静静地凝视他,耳边全是那些絮絮叨叨而难听的话,眼神不觉黯然了几分。
情绪一上来,陆时澈的怨气如同机关枪,突突突地往外冒,话里话外全是对林获的埋怨。后知后觉,他又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
说得再多,不过是无济于事,因为林获向来如此作风,总是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注视他,像是一个木讷的小孩迟钝地接受母亲的教导,听了但依旧特立独行。
“对不起啊,我只是抱怨一下,”陆时澈气馁地道歉,心中满是哀叹,“我老是争不过你的,你就不能让我赢吗?你要是alpha,真是不得了,迷倒万千omega。”
“你不喜欢我是beta?”
“你别给我冠上性别歧视的罪名。”陆时澈趴在床上,吃饱后,倦意袭来,眼皮沉重无比。
林获像一尊雕像般坐在他身边,静默的目光细细地端详着陆时澈的睡容,一寸一寸地描绘他浓密的眉毛、纤长的睫毛、挺拔的鼻子,还有红艳的嘴唇,怎么看都不够。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陆时澈醒来,发现林获不在房间。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包不在,想来林获应该带着电脑去学习了。
他起身,拉伸了一下四肢,将游泳需要用到的东西装进袋子后,提着袋子跑去找李善等人。
出门时,他竟然意外地看到许音在门口徘徊。陆时澈激动地大喊一声:“许音,你在等我?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你,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好开心。”
许音将手中的蛋糕藏在后面,苦笑一声:“我只是碰巧路过,刚刚我给林获发信息,他怎么不回?”
“他去学习了,你……”陆时澈注意到许音背后的袋子,心酸无比,还要装得开心。
林获,你个王八蛋,不喜欢许音还钓着许音,把许音给我啊。
他还记得大学第一天初次见到许音。炎炎烈日,许音站在树下,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清透白皙的肌肤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像是在灼热的夏日里泼上一股凉爽的清泉。
此后,陆时澈经常在各大海报与晚会上看到发光发热的许音,闪耀而美丽,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朵,娇艳得令人着迷。
“给我,我帮你拿进房间。”陆时澈伸出手,而许音却迟疑地看着他。他无奈急忙解释道:“你放心,我绝对不偷吃。”
“想什么呢?我没说你会偷吃,我只是……”许音踌躇了一下,轻笑地问道,“晚上有空吗?”
陆时澈的眼神刹那间发亮,连连点头:“有空有空,再没空,我都得挤出时间。”
“晚上出去走走,去酒店的草地?”
“真的?”陆时澈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此刻他甚至能想到将来与许音结婚的场面。要不是许音在场,为了维护形象,他几乎能蹦得三米高。
“这个你拿回去吧,我先走了。”许音将蛋糕交给他,笑容清甜,交接时,不小心碰到陆时澈的手指,连忙收回来,立刻躲进正好打开的电梯门。
“等等,”陆时澈跟着跑进电梯,嘴角的窃喜与发红的耳朵已然出卖了他的心情,“我送你回去。”
许音苦笑,尴尬地站在电梯角落,眼里闪过丝丝不自然的神色。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跳转到10楼,许音急忙说:“我到了,你别跟来。”
他可不想让熟人看到,省得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喜欢是真的,因为陆时澈送他回来,他心中很是烦躁,心中控制不住想暗骂陆时澈自作多情。然而,林获送他回来,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是林获送自己回来,开心到回去想与任何人分享,与朋友分享林获和他在一起的片段。
陆时澈吹着口哨回到酒店房间,好奇地拿出小蛋糕,细细观摩,嗤笑一声:“林获不爱吃甜的,没关系,我爱吃。一会儿我就哄骗林获,把蛋糕给我吃。”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李善等人的信息,他将蛋糕放进冰箱里,连忙出门,前去游泳馆。
李善与其他几个alpha已经做好预备运动。他们都是alpha,高大而健硕,饱满的胸肌与紧实的四肢,充满了野性的张扬。几个alpha嬉笑打闹,在泳池中备受瞩目。
陆时澈换好衣服,热切地朝他们打招呼,便开始做热身运动。
“我们比赛仰卧起坐,你能做多少个?”李善问他。
“一分钟70个不是问题。”陆时澈回他。
“善哥,陆时澈挑衅你啊。”一旁的alpha起哄地说道。
“你可闭嘴吧。”陆时澈踢了一脚那个alpha,“我说是实话。”
旁边放置着一张瑜伽垫, 李善主动走到瑜伽垫上,一口气做了七十个仰卧起坐,气喘吁吁地站起来。“该你了。”
陆时澈可不想输,坐在瑜伽垫上面,不解地问道:“学长,你怎么老是想跟我比赛?我先说好,你喜欢苏风染,你就去追,可别刁难我,我有喜欢的人。”
李善一直没有宣之于口的秘密忽然被陆时澈说出口,有些难为情,恼羞成怒地吼他:“知道了,教练夸你,我不服气,你让我服气一下不行吗?”
“行行行。”陆时澈心想,那就勉为其难地比一场吧。
李善蹲下身,抱住他的双腿:“开始吧。”
一个alpha站在他头顶的位置,另外几个alpha将他围住,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
alpha与alpha之间,如果靠得太近,会产生压迫感,让陆时澈隐隐约约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毕竟是一个社团的,他还是乖乖地躺在瑜伽垫上,双手抱头,开始做仰卧起坐。
李善示意几位alpha,几人立刻收到指示,猛然围攻上来,两个alpha按住陆时澈的两只手,还有人用毛巾捂住他的眼睛。
猛然间,李善欺身上来,蛮力地压住他。
挣扎之中,有好几只手攀上他赤裸的上身,到处挠痒痒,密密麻麻的痒意传遍全身。
“李善,放开我,混蛋……”陆时澈咆哮了一声,竭力地挣扎。忽然感觉有人在脱他的裤子,他像只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反复挣扎。然而,受困于这几个alpha的力气之下,他只能歇斯底里地吼叫,作出徒劳的反抗。
“嘭……”的一声,一瓶从远处飞来,重重地砸中李善的肩膀。
在陆时澈身上游走的手都停了下来,陆时澈气喘连连地扯开眼睛上的毛巾,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被砸疼的李善。
林获不紧不慢地走来,目光如拆人骨血的狼,焕发出幽深而冷厉的光,最终定格在陆时澈浑身通红的肌肤上。
那是挣扎出力,遗留在肌肤上的红晕,更染红了他鼓囊囊的胸肌,有种难以言述的性感。
他们不配看到。
陆时澈站起身,一人给他们一脚,骂道:“混蛋,想打架?”
李善气势汹汹地靠近林获,嚣张地挑衅道:“我们只是在玩,你先动手打人,一个beta竟敢跟我动手,不要命了。”
“玩?”林获冷冷地直视李善,走到陆时澈身边,“我也想玩。”
李善要冲上去打林获,被陆时澈挡住。
“退后,别逼我动手。”陆时澈警告李善,“你先戏弄我,被林获打一下也是你活该。”
李善不服气,故意释放出信息素威压林获。
beta,虽然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但是承受不住alpha的信息素。他们会不自觉产生头晕胸闷的感觉, 因此,beta在社会上,武力值总是略逊alpha一截。
“你再乱放信息素,我报警了。”陆时澈将林获护在身后,却被林获拉住。
林获不咸不淡地说:“我有alpha信息素过敏症,他再放,我立马倒下。”
这话一说出口,吓得李善微微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地说道:“神经病……林获,你他妈有种。”
陆时澈悄咪咪地拉着林获:“不对,你哪有这个病?我怎么不知道?没事吧,过敏很严重的。”
“瞎说的。”林获微微垂眸,看着被拉住的手臂,但可惜的是,很快被松开。
隔了一会儿,苏风染等一众舞蹈学院的人齐齐出现。他们听说游泳社的人正在比赛,特地前来观看。
苏风染拿出摄像机拍了几张上等的肌肉,走到泳池旁边,问道:“不比赛,你们在干嘛?”
李善看到苏风染,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跑上去装可怜:“风染,刚刚那小子拿水瓶砸我,你看,肩膀都红了。”
苏风染见他肩膀红了一大片,又发现红了全身的陆时澈,问陆时澈:“你全身都被砸了?”
“不是。”陆时澈懒得同李善争辩,气呼呼地说,“不比了。”
“比,怎么不比?”李善极力想在苏风染面前展示自己,“陆时澈,衣服都脱了,装备也戴上了,不比很可笑啊。”
“是你可笑。”陆时澈重重地锤了他的肩膀一拳,“今天,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之间的气焰点燃,周围的同学们纷纷鼓掌起哄。
“李善,陆时澈拿过冠军,你加油啊。”有个omega喊道。
“我赌陆时澈赢。”
“我也是。”
“李善很有实力的,去年只是因为参加比赛前,身体不舒服,才错过比赛。”
“李善连竞赛泳装都穿上了,陆时澈只是普通的泳裤,很不公平。”
“公不公平,无所谓,我就爱看alpha们的肌肉,好帅。”
……
林获听着那几个O的对话,幽深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陆时澈身上,表情不明。
陆时澈不紧不慢地准备热身运动,转头跟林获说:“快打给许音,叫他来看我的高光时刻。”
“好。”林获拿起手机,随意地点了几下,给许音发了一条信息。
“打电话啊,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发信息?万一他没看到信息,会错过的。”
“秒回。”
“靠!”陆时澈崩溃地攥紧拳头想揍林获,嗷嗷地埋怨,“我给他发信息,他总是隔几个小时才回,你怎么做到的?”
林获若有所思,摇摇头。
众人屏住呼吸,期待李善与陆时澈精彩的比赛,兴奋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这里没有出发台,他们只能屈身,进入预备入跳的环节 。
李善的呼吸有些凌乱,他反反复复调整,胸腔里充满了悸动的心率,一直跳到喉咙,几乎要喷涌出来。苏风染在这儿,他只好故作镇静地盯着游泳池,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胆怯。
哨声响起,陆时澈蓄势待发,迅速弹跳入水,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顿时水花四溅。
水中的世界,凉爽清新,他像一尾自由翱翔的鱼,在水中自由地划过,灵魂仿佛跟着身体一起飞,轻盈自如。
李善的余光瞥到前方的水花,猜测陆时澈已经超越自己,他铆足力气,冲刺地往前游,身体在水中极速滑行。
每一次划水都凝聚了身上的力量,他始终保持自己的速度与节奏。然而,陆时澈领先的优势已超他许多,将他狠狠地甩在后面。
“滴滴滴……”哨声响起,众人欢呼喝彩,李善冲回起点时,目瞪口呆地望着赢过自己的陆时澈,心里又气又郁闷。
周围人纷纷跑来,为陆时澈祝贺,俨然无视他这个失败的人。
难怪教练总是夸奖陆时澈,今日,真的让李善输得心服口服。
只是,游泳可以输,爱情不能输。
李善哭丧着脸,强颜地回到地面,跟陆时澈握了一下手,由衷地夸奖说:“我心服口服,刚才是我对不起,玩笑开太大了。”
陆时澈的脾气一贯很好,回握他:“都是一个社团,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放过你。”
这话一说完,许音出现了。这让陆时澈的注意力全部贯注在许音身上。陆时澈的目光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身心都黏上许音。
可恶,林获这个心机boy,在他赢的时候,没喊人来,偏偏在结束的时候,许音才过来。
许音好漂亮啊,想摸摸他的脸。
“许音……”陆时澈激动地喊了他一声,希望他能走到自己的面前,可许音仅仅只是含笑点头,再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林获身边。
陆时澈瞪了一眼林获,不情不愿地走去更衣室换衣服。
苏风染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拍照:“别动别动,好看,微微低头,笑一下。”
“笑不出来。”陆时澈气鼓鼓地说道,瞥了一眼许音与林获,“没什么好拍的。”
苏风染收回相机,凑到他面前,笑得灿烂:“走,我带你去快乐,忘记烦恼。”
“什么快乐?”
“成年人的快乐呀。”苏风染神神秘秘地说着,眉眼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热情地拉过浑身湿漉漉的陆时澈,跑向外面。
陆时澈不解地问他:“去哪里?”
泳池边上,林获正在等待陆时澈换衣服回来,忽然听到声音,目光缓缓地移向消失的人影。他走到更衣室门口,捡起掉在地上的袋子。
他身后与之跟来的是许音与李善二人。
李善气愤地喊道:“他们两个跑哪里去了?”
“出去了,看地上的水渍。”旁边的许音回答道,“随他们去吧。”
李善怒吼一声:“哪能随他们去,陆时澈,我跟你没完。”
林获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冷漠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怒气,自顾自地走到外面,寻找陆时澈。
“林获,我们去吃饭吧,你中午都没吃。别找陆时澈了,陪陪我吧。”
林获充耳不闻,顶着那张漠然的脸,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找人。
陆时澈与苏风染来到苏风染的房间。苏风染的舍友今天出去约会,今晚房间里估计只剩下他一人。
气氛变得暧昧,炙热的目光交错之际,仿佛有滚烫的火花迸发。苏风染拉近两人的距离,几乎紧贴着。
陆时澈在娇小的omega面前,明明高大挺拔,但他此刻脸红得快滴血,好像在苏风染面前展露无遗,徒生不自在。
苏风染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健壮紧实的肩膀,眸光晶莹,保持着张扬明媚的笑说:“你去冲一下水。”
“我的衣服,没拿。”
“里面有浴巾。”
陆时澈的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像是被火烧般,又热又慌。这么明显的暗示,竟有巨大的魔力,彻底掀起陆时澈的心跳。
面对如此漂亮而精致的omega,他不知所措,恍恍惚惚地走进洗手间,不安地调整呼吸,企图让自己冷静。
其实,他想把初吻献给喜欢的Omega,可是许音不喜欢他。
不行,他必须坚守A德,坚决拒绝苏风染。
洗了澡以后,他浑身湿漉漉的,胆怯地围着一条围巾走出来。
苏风染玩味地坐在椅子上,将他雕塑般完美身材尽悉纳入眼里,便忍不住拿出相机拍摄。
他赤着胸膛,呼吸时腹肌一鼓一鼓,浑身散发出滚烫而浓郁的alpha气息,只有那双澄澈的眼睛才有丝丝纯真。健壮的蜜色肌肤在暖色的酒店灯光下,柔和了轮廓。头发上的水珠,从下颌线滑落,沿着他的脖子,直落到深邃而流畅的腹肌,性感极了。
“别拍了,怪难为情的。”陆时澈微微挡住自己的小红果。
“过来。”苏风染朝他勾勾小指,见他不好意思,笑出声,“我又不会吃了你……当然……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
“不可以。”陆时澈果断拒绝,“咱们……要干嘛?”
苏风染知道陆时澈心里在乎的是许音,越是如此,他不想让陆时澈得逞。
打量了一会儿,苏风染从桌上取出两个瓶雾气药剂,说:“过来,试试这个。”
陆时澈好奇地凑上来,上面清晰地印着“信息素催化剂”的字眼。
他愣愣地问道:“这是什么?”
“类似快乐的情绪,催化信息,就像是……交……合的感觉。”
“交交交交……合……”陆时澈吓得把药剂放在桌上,如同遇到了豺狼虎豹,脸红得快要爆炸。
“这个没副作用,是我父亲研究多年的成果,很快会上市,可以刺激信息素的分泌,提高免疫力。”说着苏风染先吸了一口,浓烟湿气中,白皙的脸庞很快浮现出舒适愉悦的神色。那双明净的眼睛微微眯成一道漂亮的弧线,像是一只迷茫的小鹿用绝色的美味勾引猛兽步入陷阱。
陆时澈艰难地咽了一口气,跃跃欲试地拿起那瓶药剂,问道:“真的没有副作用?不是上瘾的东西?”
“嗯。”苏风染的眼神迷离,声音软绵而清润,单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半分就美得动人心魄。
陆时澈看着他沉迷的样子,将出气口对准自己的口鼻,鼓起勇气,按下药剂的喷头。一股轻轻袅袅的类似信息素的气味涌上,暖了整个胸腔,直达神经末梢。
浑身荡着酥酥麻麻的爽意,让他双脚发软,无力地倚靠在床上,直面这愉悦的后劲。
“好玩吗?”
陆时澈沙哑声音应和他,气喘吁吁地望着苏风染,灯光模糊了他的视线,叫他灼热难耐。
苏风染再次吸了一口,纤细精瘦的身子坐在路时澈身上,捋了捋路时澈的发梢,眼神里的诱惑全部缠上了陆时澈。
呼吸间,属于苏风染的信息素悠悠地散发出来,是酸酸甜甜的橘花香气,但很快被陆时澈浓郁而霸道的alpha信息素淹没。
那是一股冷冽的气味,犹如一株潮湿的玫瑰划过冰霜覆盖的树干,充满干净与热情。
陆时澈的眼眶充满了细碎的水雾,被omega的信息素挠得全身发热发痒。
“小狗狗,主人亲亲你好不好?”苏风染的声音格外轻盈,眼神里勾人的魅惑,让陆时澈沉湎其中。
体内的每个细胞都浸透在omega温柔的怀抱中,像紧绷的花苞被催化,自然地绽放,迎接清甜的信息素。
陆时澈重重地喘息着,艰涩地咽了口水,直耿耿地注视着苏风染的脸,支吾半天说不出话。
“滴滴……”酒店房间门被人打开,外面的人惊讶地大喊一声,“这么浓的信息素,你们在干嘛?”
陆时澈浑浊的思绪登时断了线,清醒了许多,被突然闯进来的孟洲屿拉起身,并拉回现实。
“不带这么欺负我们舞蹈社团的,陆时澈,你小子穿成这样,不检点。”
陆时澈被舍友劈头盖脸一顿骂,清醒不少,后知后觉地说:“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人仓皇地逃离现场,苏风染脸颊还透着红晕,怒火地瞪着孟洲屿:“你很过分,坏我好事。”
“啧啧啧,用药迷惑陆时澈,要不是我及时赶上,你得赖上我家小澈澈。”
这么火热美好的气氛被打断,饶是气度再好的苏风染忍不住发飙:“你最好是有事。”
“你舍友叫我来拿东西,”说完孟洲屿在舍友的背包里取了舍友的抑制剂,忽然一本正经地警告苏风染,“还好我来了,陆时澈这小子很有趣的,我都没尝过,你最好还是别动。”
“变态啊你,孟洲屿,恶心死了,你俩都是alpha。”
“那又如何,alpha干alpha的快乐,你一个omega可不懂。”说着孟洲屿得意地走出房间。
电梯门等待的朋友笑笑说:“刚刚看到陆时澈裸着上身,这……不会是被人捉奸在床。”
“去你的,什么捉奸在床,赶紧给人送过去,我就不去了。”孟洲屿将抑制剂交给朋友后,前往陆时澈的房间。
“开门。”孟洲屿敲门喊道。
陆时澈丢脸丢到姥姥家,架不住孟洲屿的大嗓门,再嚷嚷几声,整个酒店都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坏事。
陆时澈别扭地打开房间门,衣服穿戴整齐地站在孟洲屿面前,尴尬的手指不知道放在何处。
“还知道害羞啊?”孟洲屿上下打量他,视线顿时定格在他的下半身,呵笑道,“你不行啊,这都硬不起来。”
“你闭嘴。”陆时澈抡起拳头要揍他,被挡住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放你一马,要不要玩点刺激?”
“他说玩点快乐,你说玩点刺激,别又耍我,尽欺负老实人。”
“飙车去,走不走?”
“走!”陆时澈当机立断地赞同,催促孟洲屿走快点,又好奇地问道,“你哪来的车?”
“有个机车俱乐部在这附近,负责人是我堂哥的朋友,我跟他借了一辆,已经送到酒店门口了。”
陆时澈早就想体验一把机车风驰电掣的速度,当他看到那辆工艺精致,闪烁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机车,忍不住给孟洲屿竖起大拇指。
“你可算做件好事。”
“夸人的话可以说得明显点。”说着孟洲屿戴上头盔,也给陆时澈递了一顶。
“你载我?”陆时澈嘟囔道,“这不是把O神器吗?我坐上去合适?”
“澈澈,你会开吗?”
陆时澈自动闭嘴,欣喜地坐上车,被孟洲屿拉住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要不要这么恶心?”陆时澈有些嫌弃,想松开手,再次被孟洲屿拉上。
“车的速度很快,会被甩出去的。”孟洲屿苦笑说,“你放心,我要干你,早就动手了。”
“你再说这种话,我揍得你面目全非。”
机车飞驰过宽阔寂静的的公路,疾风袭过,风声呼啸如凛冽的刀锋,刮过肌肤,让陆时澈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引擎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周围的一切迅速向后退去,夜里的风景变得模糊不清。
身体渐渐被风吹得发麻,陆时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受到无尽的自由与刺激。
“还能再快。”孟洲屿提高声音,然而在风声与引擎声的相互吵闹下,他扯开嗓子高呼的声音成了徒劳。
陆时澈压根听不到前面的声音,被忽然加快的车速吓到。在连续不断的震动中,人几乎快被甩出去,他死死地抱住孟洲屿的腰身。
终于,机车开到了一场山口悬崖停了下来,陆时澈的双脚不觉发麻冰凉。
陆时澈逞强地站直身子,挺直身板地伫立在孟洲屿面前。他压根不知孟洲屿是个不要命的疯子,飙完车还走到悬崖口。
“我不去我不去……”陆时澈坚决反对,急促地摇头,想退缩。
“别怕,我在,大不了就是一死,年轻人,要有不怕死的精神。”孟洲屿走来抱住他,低声安慰他,“别怕,要死,我们一起殉情。”
“我有点恐高。”陆时澈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发软地借着孟洲屿的力气,逞强地往前走,“你可要抓紧我。”
“你好可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这种屁话?别别别……我怕,你混蛋,我杀人了!”陆时澈吓得胡言乱语,俨然不顾形象,但他又菜又爱玩,站在悬崖口,闭上眼睛说,“我不敢看。”
“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的灯火。”孟洲屿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真是个可爱的小弟弟。”
“你变态啊你。”陆时澈惊恐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孟洲屿嘟着嘴唇要来索吻。
“孟洲屿,你个死变态。”他挡住孟洲屿的脸,挣扎了几下,立马脱离变态的包围圈,继续骂道,“变态。”
黑夜中,陆时澈的脸红得快熟透,红得清晰可见。孟洲屿捧腹大笑地逗他:“不带你回去。”
“不带就不带,我走回去。”陆时澈恼火地吼他,“死变态。”
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平时在宿舍也对他动手动脚,该不会真是AA性恋吧?
“陆哥,我错了。”孟洲屿上前求饶,好声好气地哄道,“我开玩笑的。”
两人在公路边拉扯了好一会儿,陆时澈想着晚上还约了许音,得抓紧时间回到酒店。
这可是他与许音的第一次约会,怎么能迟到?而且,他还想回去再打扮一下,最好能迷倒许音。
两人回到酒店,开过一个转角时,差点与开出来的一辆轿车碰上。车失重地倾斜了一下,但好在孟洲屿把控得好,灵活地躲开,免去一场车祸。
下车时,陆时澈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察觉下车后的孟洲屿的视线盯着他的背后。他回头一看,是林获。
林获平静的眸子幽深地融进黑夜中,慢慢地走向陆时澈:“刚刚差点撞上。”
“对啊,那地方是死角。”
“我找你很久。”他的语气微微重了些许,“你一直跟他?手机也不带。”
陆时澈不爱他把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直接了当地说:“还不是你,许音都看着你,我心情烦闷还不能去玩玩吗?你他妈少管我,当我妈,我妈都不管我。”
“好,我不说。”林获阻拦他的骂声,“你别跟他一起。”
“你少管我。我就要继续说。”
许音从旁边走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温声劝道:“林获是关心你。”
“你俩一条战线,一块批评我得了。你约我,还约林获干嘛?”陆时澈尴尬地转移话题。
看许音对他不耐烦的样子,肯定对他印象大打折扣。
可恶的林获,心机boy,故意让他在许音面前出丑。
“林获找了你很久,你却怪他多管闲事。”许音娓娓地劝说,“你给林获道个歉吧,这事就翻篇了。”
“道什么歉?且不说你们是发小,都是成年人,他要做什么是他的自由,林获,您管得还挺宽。”孟洲屿走到陆时澈身侧,故意挑衅林获,“多管闲事,小澈澈,跟我走,哥哥带你去嗨,我可不欢迎某些人跟着。”
陆时澈头也不回地跟着孟洲屿离开,心里想着林获的表情。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洞察了对方的表情。林获显然很生气,但从小严格的家庭环境,叫他无法轻易地表露情绪,所以林获习惯敛藏情绪。而陆时澈却总能读懂他的表情里的意思。
可是,叫他把许音让给自己,林获总是无动于衷。
难不成林获当真喜欢许音?
或许他该放手了,成全他们两个的美好爱情。兄弟情要紧,爱情,哎, 以后慢慢找吧。
陆时澈越想越难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被孟洲屿带到了酒店里的酒吧。
同行的好几个alpha带着omega们早已在酒吧玩得亢奋,看到孟洲屿与陆时澈,纷纷跟他们俩打招呼。
角落里坐着一个独醉的alpha,昏暗的灯光地下,视线不明。陆时澈疑惑地问隔壁卡座的alpha:“那是……李善?”
“对啊,学长傍晚去找苏风染吃饭,苏风染心情不好,将他赶走,还大声拒绝他,现在正在怀疑人生,买醉中。”
陆时澈要了一杯酒,很想得瑟一下,苏风染喜欢人可是他哦。但一想到自己也失恋了,对李善的遭遇有点感同身受。
alpha何苦为难alpha?
他径直坐在李善旁边,沉默地喝着酒。
李善抬起哭红的双眼看陆时澈,一股怒火熊熊燃烧:“你还敢来我面前找存在感。”
衣襟被李善攥起,陆时澈竭力扯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我可不好欺负。”
“苏风染喜欢的人是不是你?”李善怒吼道。
“那也不是我的错,我也失恋了。”陆时澈口无遮拦地解释道,免得被他揍一顿。
李善傻乐地呵笑一声:“你失恋了?许音跟林获那小子在一起,你被自己的兄弟挖墙脚了?”
“你的笑容可以再灿烂点,小心我会打爆你的头。”他抡起拳头朝李善的胸口砸狠狠捶了一下,“松手。”
李善颓然地坐下,越想越气愤:“我哪里不如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老子换个人喜欢。”
“我哪里不如林获了,不喜欢我就拉倒,老子换个人喜欢。”
“别学我说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出来,心里能爽快点。”
李善愣住了,暴脾气一上来,直接砸了一个酒杯,吓得周围人一动不动,僵化在原地。
陆时澈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紧接着听到李善搂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
“哥的脾气,别介意。你陪哥喝酒,什么omega,从今天开始,我不爱了。我再也不做苏风染的舔狗,我要找回我自己。”说着他逼迫陆时澈一口闷了酒,继续说,“你也不许舔狗,别让兄弟我看不起你。”
“好,不做舔狗。”
“我们都洁身自好,好好爱自己。”
“好,我再也不喜欢许音了,反正大把omega喜欢我。”陆时澈想想觉得李善说得很在理,只是,他的心好堵。
都怪林获这家伙。
两人坐在角落絮絮地说着相同的凄惨暗恋,对视一眼,顿觉相见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抱头痛哭。
一旁的孟洲屿:“……”
酩酊大醉的两人哭得泪流满面,孟洲屿见陆时澈醉得不轻,拉起陆时澈,哄道:“别喝了,回去再喝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那就别控制,尽情地放纵。”陆时澈醉晕晕地喊着,眼里看到的全是重影,软绵无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你说真的?”孟洲屿心中大喜,捏了一把陆时澈的腰,亢奋到恨不得飞回房间。
大好时光就该做点刺激的事情。
从在宿舍第一次看到陆时澈洗澡后走出浴室,孟洲屿对陆时澈充满了野心。要不是怕打不过陆时澈,或是被事情闹大,他早就办了陆时澈。
真男人,就该干alpha!
他踉踉跄跄地搀扶起陆时澈,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撑着这具沉重的身躯,回酒店房间。
“陆时澈,是你主动说想要了,我没有逼迫你。”
“要,我想要!”陆时澈胡说八道地嚷嚷着。
……
回忆到此,交织相拥的两具身体定格在陆时澈的脑海中,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手中的抑制剂跟着落在地上。
夜色深沉,幽谧的月光倾泻在窗台,凌乱的呼吸声、骤快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那人的眼睛黑润润的,如同水雾笼罩下的漩涡,翻涌着粼粼水波的光泽。他在醉色中抚摸那双眼睛,却被迅速抓住。
薄汗浸透的手背落下一枚沉重的吻,还有灼热的气息萦绕不消。
他们应该是在对视,但是透过黑夜,他看不到对方的任何面部轮廓。
他被那人紧紧地抱在怀中,近在咫尺,身体仿佛融为了一体,舒适而安全。
在那热切的欢求中,唇舌相摩,缠绵声愈发低沉却震耳欲聋。
紧接着是上面的人死死地按住他,毫不犹豫、彻彻底底、通前彻后地占据他的全部。
回忆有多清晰,陆时澈有多崩溃。
“杀千刀的孟洲屿……”他怒吼一声,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跑去敲打孟洲屿的房门。
“开门开门……”他急切地拍门,手机连番轰炸了孟洲屿。
里面传来手机铃声,很快被按掉铃声。孟洲屿浑浑噩噩地坐起身,眼睛几乎睁不开,口中喃喃地骂了几声,烦躁地走去开门。
“昨晚玩得那么刺激,不多睡一会?”
陆时澈气愤地拽住孟洲屿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喊道:“真是你?昨晚是你……跟我在一起……那个?”
“刺激吧,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被你闹得头晕眼花,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个样子。”
“你……你怎么……”陆时澈气得抡起拳头打他,但是被孟洲屿一手挡住。
“打我干嘛?有话好好说。”
“我打死你……”陆时澈奋力地锤了他一拳。
下一拳即将落下时,孟洲屿的脾气彻底被点燃,连忙躲开。
“陆时澈,你一大早起来打我,今天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谁也别想好过。”孟洲屿怒声控诉他,“你也不想想昨晚是谁带你去飙车,是谁在你喝醉后照顾你。”
“你好意思提这个?”
“我怎么不好意思?昨晚我带你回房间,你酒品很差,又吵又闹,爬阳台,差点摔死,还差点被人打死。”
扬起的拳头定格在空中,陆时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愣了一下:“昨晚到底是谁送我回房间?”
“你不记得?”孟洲屿叹气地揉了揉吃疼的手臂,“发生什么事?”
“昨晚你讲我将送回房间之后,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坏事?”
昨晚,他确实起了贼心,眼下被陆时澈当场揭露,不禁心虚。
“说不说?”陆时澈眼里满是狠劲,紧紧地拽住他衣襟,一拳落下去,打得孟洲屿龇牙咧嘴。
“说!”孟洲屿想推开陆时澈的桎梏,但压根推不动,无奈只能和盘托出。
昨晚上,孟洲屿确实将陆时澈送回自己的房间,但世事难料,陆时澈的酒品很差,到处乱吵乱闹,跟疯了似的。
好不容易拖回房间,孟洲屿才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人爬到楼下房间去了。
“什么?”陆时澈难以置信地回想着这段荒谬的回忆,坚决否认,“楼上怎么可能跳到楼下的阳台。”
“来来来……”孟洲屿拉着他往阳台看去,指着栏杆,确实可以沿着栏杆爬下去。
看到陆时澈脸上惊愕的神色,孟洲屿笑出声又牵扯到嘴角的伤口,蹙眉说:“更离谱的在后面,楼下一对AO正在做那种事,被你吓得快报警,还是我前去帮你解围。”
错综复杂的回忆慢慢涌进脑海,跟梦里交叠的赤身重叠,陆时澈崩溃地嚎叫一声,懊悔地敲敲自己的脑袋,骂道:“我是傻逼吧。”
门外传来深沉的脚步声,林获静静地伫立在门口,默不作声地将早餐递到陆时澈面前。
“吃吧。”
陆时澈的三观在这一刻崩塌,没注意林获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他的。他失魂落魄地接过林获手中的早餐,若有所思地说:“我扰乱了别人的信息素融合,我简直不是人。”
“不会。”林获淡淡地安慰他。
孟洲屿兴奋地喊道:“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好刺激啊。你不知道,那个alpha的信息快暴走,当时我都吓死了。结果那个omega立刻将他的情绪抚顺了,好玩。”
“我跟那人道歉了吗?”陆时澈问道。
“我帮你问问。”说着孟洲屿朝楼下大喊,“楼下的AO在吗?”
“你瞎嚷嚷什么?我良心过不去,现在过去跟他道歉。”
“逗你的,从他们房间出来后,我忙着跟他们道歉,转眼间你又不见了。后来我出去找你,看到他们连夜离开酒店,估计搞婚外情,不敢报警抓你。”孟洲屿越说越开心,浑然忘了刚刚差点被陆时澈揍得哇哇大哭。
离开孟洲屿的房间,陆时澈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杵在狼藉的床边,愣了许久。
“到底是谁?”陆时澈喃喃地回想着,“难不成是苏风染?”
“没胃口吗?”林获问道。
“我先去找苏风染,问一件事。”陆时澈急忙说着,脚步迈出去。
林获抓住他的手臂,微微蹙眉:“不许去。”
“你怎么管那么多?”他扯开林获的手,忽地手机响起一条信息。
他打开一看,是孟洲屿发来的信息:「昨晚离开我后,你该不会是酒后乱性吧?我早就跟你说了,最应该怀疑的是林获这个变态。」
陆时澈瞥了一眼眼前寡言少语的林获,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放你的狗屁,最变态、最应该怀疑的是你才对。」
林获是他知根知底的人,怎么可能对他做出这种事?
肯定是这两人有矛盾,孟洲屿故意说来挑拨离间的。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思考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而是昨晚谁将他给那啥那啥了?
前去寻找苏风染时,他忍不住试探林获:“昨晚,你有没有回房间?”
林获平静而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丝丝不自然,而后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你有话直说。”林获幽深的眼神晶晶亮地凝视他。
“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一问。”他强颜笑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不敢跟林获商量,因为林获很会观察。他害怕昨晚被人占便宜的事被林获觉察。这是多么丢脸的事情,他可不想抬不起头。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怎么可能?”陆时澈当即否认,“好得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生病?”
“不舒服,要说。”
听到林获贴心的话,陆时澈的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酸涩,凑上去抱了林获一下,说:“有你真好。”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林获缓缓抬起手,想覆在他的后背上,怀中的人瞬间离开,点到为止。
林获静立在陆时澈身后,目光热切地跟着陆时澈的背影而去。往日那张冷峻而生人勿进的脸,意外地浮现了丝丝燥热的红晕。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宛若掀起了层层波澜,那些潜在的狂热显露无疑。
背后忽有一阵冷风吹来,陆时澈打了冷战,回头望向林获,朝他招了招手:“你回去吧。”
在楼上的苏风染同样被陆时澈打扰了清梦,但是他一听到是陆时澈的声音,急忙起床,快速地洗了个脸,整理衣服头发,确认了许久,才假装漫不经心地打开门。
他打开门,故作睡意地打了哈欠:“才分开一下,这么早就来找我,急什么?”
陆时澈倒吸一口气,瞄了一眼旁边的林获,急忙跟林获说:“要不你在门口等我?”
眼看着陆时澈要关门,林获当即拦下,不容拒绝地说:“我要进。”
气氛逐渐尴尬,尤其是林获的在场,让本就羞耻的陆时澈更说不出话,只能支支吾吾地问道:“昨晚……”
“你别跟我说你反悔,不负责任。”苏风染一开口,他的脑壳彻底卡顿,即将脱口而出的试探堵在喉咙中。
“没有,我只是来问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睡不好,都怪你,害得我腰酸背疼。”
陆时澈再次倒吸一口气,心想道:“确定了,昨晚真是我酒后乱性,伤害了苏风染,怎么办?查查第一次后要注意的事项。听说omega第一次很痛,腔口容易感染。”
想罢,他立刻拿出手机查查AO的相关知识。
可是不对啊, 他后面怎么是疼的?难不成苏风染也变态,喜欢捅A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