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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伞

蓝色的伞

    蓝色的伞

  • 作者:Infinity分类:现代主角:艾德加.安德森 沈清让来源:长佩时间:2023-05-22 16:04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蓝色的伞》,蓝色的伞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Infinity所著的小说围绕艾德加安德森沈清让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安德森爱上了一个人,对方和他一样的是男人,而沈清让从异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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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圣诞节前一个星期,伊维特办了一个单身派对。

怎么说呢?她是一个无法抑制情感的人,与我截然不同。虽然外表上,她一直很漠然,但是只要凝视她,你就会发现她内心柔软。

在派对之前,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艾德加了,他似乎在忙一个课题。

我很想他,却不忍去打扰,所以这三个白天与夜晚,我们完完全全没见过对方,没有对视,没有触碰,也没有接吻。

因为艾德加,我竟然对孤独有了发现,它本与我同根而生,如今却开始慢慢与我割离,逐渐在我的对面,将我凝视成一道墙。

我们终于能在派对中重逢,也许用词并不准确,但度日如年的心情这样描述可能会更贴切一点吧。

这次的派对不是在伊维特的别墅,而是在剑桥城中一处混暗的酒吧。我不敢进去,因为站在门口根本看不清里面,只能看见一些绰绰的人影与暧昧的灯光。

克洛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推了一把我的腰:“让,干嘛不进去。”

“嗯?”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笑着,穿着一条很可爱的裙子,我问她:“穿成这样你不冷吗?”

“不会冷的,反而你的大衣穿到里面才会热,待会儿伊维特一定会要灌你酒的。”克洛伊得意地笑着。

我说不过她,只好摊牌放弃:“那还是要小心感冒。”

“快进去吧,洛里也在里面。”她挽过我的手臂。

“唉?洛里?”我有些震惊,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奇怪,他最近也常常去参加别的同学的聚会,我们现在都叫他活跃份子了。”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一同进了酒吧,克洛伊与我道别去找了伊维特。我找到了洛里,他一个人坐在酒吧台上———有些人是注定无法融入的。

“嘿,你怎么在这儿。”我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和我说人群只会荒废时间吗。“

洛里敲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里映着他棕色的曈眸,很温柔,洛里声音也是柔软的:“因为听说你会来,我想应该会不一样吧,结果依然感觉很无聊,现在见了你后倒是好一点了。”

洛里的眼睛很真挚,就这样看着我,想让我信服,可我却退缩了,低头不敢看他。好在他也没再继续打量我,眼神逐渐在酒液中混沌了下去。

我远远地与伊维特打了个招呼,洛里看了我们一眼,摇着酒杯轻声问道:“度假度得怎么样?开心吗?”

“都挺好的,你呢?”

“没有你,我很无聊的,其实我并不适合人群,只是因为你而扭曲了本性,其实你也不适合,只是你并没意识到你游离在外。”他的眼神很落寞。

“洛里,你喝了几杯。”我皱眉,低身坐在了他的旁边,他一般不会这样讲话的。

“三杯还是五杯,我也不知道了,”洛里趴在桌子上,把酒杯推到了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你说,当时你醉了,来接你的是我,是不是什么都会变了。”

“洛里,你醉了这杯别喝了.....”

“那你喝,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很执拗地把酒杯再向我移近了一点,我只好无奈地笑笑,“好,那你看好了。”我顺从他心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把空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不再理我,继续趴在桌子上,我给艾德加发了一条短信,结果下一秒抬起头我就看见了他,他感觉很疲惫,脸色苍白,穿的大衣许久没有换,起码有三天了。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笑着问我:“好久没有见了,想我吗。”

“你最近很累吧。”我有些担心。

“不会,还好吧,只是很想你。”他揉了揉眼睛,又吻了我一下,很轻飘的一吻,然后顺手点了杯酒。

洛里看见他,起身与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与我道别,他说他要备课。

“洛里?”艾德加皱着眉问我:“他是你的导师吧,我记得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

“对啊,可人总是在变的嘛。”我并不在意,也顺手点了杯果酒,艾德加笑我酒量差,我不服地辩解:这是在保持清醒。

“不要这样,让,”他语气忽然认真,“我想看看你喝醉的样子,最最真实的样子,你看着我,不要回避嘛,你看这里,他们都在跳舞,看不到我们的,你不要怕。”

“艾德加,我没有害怕呀。”我握住他的手:“那你呢,你会害怕吗,我们的未来,之后的之后。”

他没有回答,在混乱中,性与爱欲交织的网里,我们彼此却迎来了最长的沉默,我不得心惊,他从未这样黯然过,我已经习惯了他对我甚至于无礼的亲密,然后开始贪图,这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恩赐。

他应该拯救我的,他应该像光一样照进来,来补足我那残缺的灵魂。我不甘心他的淡然,索性用力扯过他的衣领,然后不顾一切地吻上他的唇。可能是因为有些愤恨的缘故,牙齿咬到了他的下唇,他的唇有些破开了,但他没有躲,只是揽过我的腰,又给我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深吻。

“所以,”我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道:“你有想过吗,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办。”

“让,我们现在就很好不是吗?我们只要这一刻,这一瞬,不好吗?”他不敢看我,为什么。

关于未来的话题就此夭折,我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很蠢,也许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应该认真,就应该秉持着像幻药剂一样短暂的幻想,与他相遇也不过是共承了剑桥的雨季,有情调的悲伤依然是别样的欢愉。

可如今,痛苦如此真实地描绘在了我身上,我开始害怕与担心,我努力看着他的幽绿色的眼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你想要和我分开,直接说就是了,没有关系的。”我的心却在此刻抽丝般地疼痛着。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紧紧抱住我,我多么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就一两句,比如“不,我多么爱你。”或者“我永远不离开”诸如此类烂俗的情话,可是,他只是沉默的,用尽一切的抱住我,用他的身体与精神一同笼罩在我的灵魂上,赤裸的两条生命正在相拥,但无疑,坦诚相见总是疼痛的。

也只有这样,我才得以发现,我的爱究竟是怎么样的。我爱的仅仅是艾德加,不是作为男人的他又或是作为女人的她,我不需要他在社会上的任何身份,我只会嫌他不够像他自己。

他给我的每一记触摸与温度,都足以记录进我单薄的身体,并拍板进松驰的生命线中,从此我们便是相互联接与信任的,所以我能感受到他悲伤的情绪,他的心脏依然在轨道中跳动,但总是迟迟地落下。

我们在道别,我能肯定,而且这是非同寻常的道别。

“我爱你,让,我现在很乱,我什么都不想想,我就想抱着你,我们不要说道别或者永远好吗,你不是说过吗,此刻就够了,我们只要此刻。”

我想推开他,但他不想让我离开,他的手迟迟停留在我的腰际。

这个抱,如今想起来,就像两个快溺死的人在渡气。他到最后也没有提及什么,而我只是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地走出人群,他最后还是回望了片刻,眼窝里有憔悴的阴影,清冷的冬夜,他落寞成了一粒雪。

我觉的呼吸逐渐尖锐,胸腔在疼痛,我不喜欢物化任何人包括自己,但是如今,我就像被他丢失的物件,彻底的被不要了,我的手指停在他吻过的嘴唇上,很久很久才得以放下,有种失落的感觉。

后来,伊维特来找我,她穿着一件低胸的小短裙,化了很浓的妆,还是极美的一张脸,却似乎要隐藏什么。她喝了许多久酒,脸上好红,我担心地扶着她的肩,发现她的双肩在颤抖。

“伊维特,怎么了,是冷吗?”

“克洛伊不见了,让,我想见见她。”伊维特靠在我的肩上,我听到她在小声的哭泣。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揽进了怀了,如今我们应该也算同病相怜了吧。

她抬起头,依然有小声的呜咽,她平时总是冷漠地像一座美丽的雕塑以至于我忘了她内心依然柔软,“让,我想见克洛伊,但是我好像喝了太多酒了,你帮我找找她好不好,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在这里。”

我答应了她,让她不要着急,然后便走出了酒吧去寻找克洛伊。出了酒吧一下子觉得呼吸都通畅了。

剑桥的冬夜安谧寂静,我向四周寻望了一番,看到了克洛伊穿着短裙蹲在暖黄的路灯旁边。

我急忙跑过去将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扶着灯杆站了起来。

“让。”她披着大衣,轻唤了我一声。她拉住了我,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不知道你已经和艾德加在一起。”

“不,”我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才应该道歉的,我们一直瞒着你,但现在可能是不合适了吧,我想我和艾德加没有什么机会再在一起了。”

“让,”她显然没有在听我讲话,神情恍惚:“请原谅我。”

“又说傻话,进去吧,伊维特一直在找你,”我冲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腰,“不要让她担心。”

“那你呢,让。”

“我?我要先回去了,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地方。”我的确有些累了:“代我向伊维特说声抱歉,我先走了,让她开心一点。”

“让,路上小心点,大衣你要不要穿走,我一点也不冷。”

我看了眼身上的毛衣,又看了一眼克洛伊,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冷,你和伊维特不要感冒哦,今天,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也要早点回学校。”

她一直站在原地,也不移步,我只好冲她挥了挥手,“快回去吧。”

“不,我看着你,让。”她很认真地说道,依旧停留在原地。

“好,那我走了,你就要进去找伊维特。”

她点了点头:“我看着你。”

我一步一步远去,宁静愈发深刻,同枯朽枝树老去的过程,我仿佛一步一步走在这个过程中,听到了生物剥落到地面腐烂的声音,我的身体,在爱我的人离开时就步入了死亡的循环。

街头还有一个没有离开的歌者,他正背对着我收抬吉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看我,原来是伊桑。

“让?嘿,你没和艾德加一起吗?”

“伊桑,”我有意不提及艾德加:“能不能给我唱首歌呢。”

“哦,好,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我就要走了。”他兴冲冲的将吉他重新拿了出来,一头卷毛一颠一颠的。

“你说,想听什么。”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 ,这首。”我用打火机点燃香烟。

“好。”他唱起了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 ,声音清亮,有一点保罗.麦卡特尼年轻时候的味道。

“我很喜欢这首,冬夜里最合适悲伤的歌,你伤心吗?让。”弹完后伊桑又轻轻弹起了Can't Buy Me Love。

伊桑继续弹下去,弹了Blackbird 和约翰.列侬的Beautiful Boy。而我只是沉默着,不断的抽烟。

剑桥街头有烫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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