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好像喜欢我【ABO】

精彩段落

那瓶薄荷味的稀奇饮料还是冰镇的，在五月天是一个十分适合降火的东西，尤其适合姜星文这种容易上火的人。

姜星文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凉气从自己的喉咙里窜到了鼻腔，果断放弃生气，他从不伤害自己，与其对自己不利，不如危害他人，没有素质的校霸面色不改，手却悄悄下移，在上课铃的掩护下拧了一把凌炽的腰。

凌炽身材竟然还不错，不是那种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少爷，腰上的肉紧实，他一掐差点没掐动。

凌炽闷哼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挪开，眼神危险锋利：“这么喜欢我的信息素啊？”

姜星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弱智，正要辩解几句，他们三班的班主任赵君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本花名册和语文课本。

赵君也是三班的语文老师，姜星文僵了一下，收回了手，不搭理凌炽了。

他在赵君面前一向很乖，不仅是因为赵君这个班主任做的很好，关爱同学还温和宽厚，就算自己偶尔斗殴，赵君也不骂他，只是温和地劝导，姜星文从屉子里掏了支笔出来，开始听课。

他得拿奖学金，不能贪玩。

赵君点完名后，往姜星文和凌炽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开始上课，姜星文上课心无旁骛，权当身旁是空气，他本来就不是爱讲话的性格，人缘也一般，在衡河一中待了快一年时间，连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没认熟。

从初中部升上来的朋友没几个还在高中部，只有一个路成跟他一个班，其他几个都在培优班。

衡河一中的排名制度很粗暴，一班到三班是重点，四班到八班是培优班，剩下十二个全是培优班，说来路成也真够仗义，为了让姜星文高中生活不无聊，拼死拼活补课冲刺，够上了重点班的尾巴，成功挤入三班。

一到三班其实也没有按排名来，就像有凌炽这种存在的三班一直都是全校均分第一的班级，分到哪个班其实是按照报名时间来的，开学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姜星文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报名。

大早上两节连着的语文课上完，因为时间是周六，所以今天的课间操没有铃声取消了，赵君下课后说晚自习要宣布事情，让大家按时到教室里来，不要迟到，姜星文想估计是要宣布这俩天小考的事情，扣上笔盖伸了个懒腰。

课间操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光坐在教室也无聊，姜星文一边瞥了眼旁边的大爷，暗自盘算着待会要怎么出去，一边转过头跟路成说：“去打篮球？”

凌炽瞥了他一眼。

路成刚刚第一节课卡点进来，一袋子零食还没来得及吃，这会儿正嘴里嚼着个鸡腿，从袋子里拿出盒糖分给旁边的女生，嘴里还含糊道：“林倩，我不吃这个，你拿着吧。”

他旁边的女生是个omega，叫林倩，挺内向，脸贼容易红，这会儿红着脸接过糖，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发现姜星文正回头看着这边，连忙低头收拾抽屉去了。

姜星文：“......”

得，路成压根没听见他说话。

教室里的人其实走了一片，要么是出去透气，要么是去商店买东西，姜星文可不想跟凌炽以这种一米以内的距离在教室里待三十分钟，他没放弃，又问了一遍：“路成，去不去打篮球？”

路成这次听见了，嘴里边啃着面包，边含糊道：“打什么打呀，姜哥，你到底是不是Omega，怎么喜欢这种汗涔涔的运动，你信不信你一去操场，四班那帮孙子们看见你来，就得拉着咱一起打个小比赛了，这天本来就热，不出一身汗走不掉的。”

姜星文忍着翻白眼的欲望，这货平时积极的很，之前坐路成旁边那哥们一叫他他就去了，怎么一换座位还不一样了：“那陪我去上厕所。”

他说什么也要出去。

路成更诧异了：“哥，我也没让你这么omega吧，人家软软呼呼说这话多可爱，你说这话我真怕你把我拖厕所打一顿，再说了，我又不是omega，陪你去上厕所，不合适，会被人误会的。”

姜星文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

路成这个beta之前怎么没这么多事呢，动不动勾着他脖子让他陪着去厕所。

姜星文深呼吸一下，从屉子里掏出手机，埋下头给人发消息。

衡河一中管的严，不让带手机，但还是有不少人带，最近查手机查的也不严，但教室里都有监控，虽然姜星文这个位置算是死角，但姜星文并不想犯手机被没收的风险。

他点开企鹅头软件，食指在上面戳了几下，很快就有人回消息了。

姜星文的头像是颗星星，q版的，怪可爱，昵称也是一个星字，跟他聊天的那哥们就花里胡哨多了，还有个花里胡哨的头像框，名字还是标红的，姜星文给他备注的是向双城，在城字末尾还掉了几颗头像框上的钻石，别提多蠢了。

星：在吗？

向双城：姜哥，干啥，我在厕所放水。

星：接我，我也去。

刚提上裤子的向双城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向双城：？？？哥你没开玩笑？

姜星文不太理解这货为什么要打这么多问号，路成说得对，这么热的天他确实不想去打篮球，玩的好的熟人里也就向双城这货不爱运动，他急于解放出去，一时病急乱投医了。

星：没事，你继续放。

姜星文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进去，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凌炽。

不得不说，凌炽这人确实完美，除了对自己嘴欠以外哪哪都好，不仅是稀有的优质alpha，做什么都有天赋，成绩好长的和，这张脸确实a见a心动o见o心动，连beta都会被吸引。

凌炽的侧脸线条很锋利，微微低头看题时嘴角会抿下去一点儿，看上去很冷漠，姜星文犹豫了一下，“咳”了一声。

凌炽抬起眼皮，侧头望了一眼姜星文，眼里情绪淡淡的，确定姜星文是在叫自己之后，问道：“你想出去？”

姜星文点了点头。

凌炽没动，把笔盖扣上了，然后挑起个笑：“上厕所？我陪你去？”

姜星文瞪大眼睛，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没事吧？”

“关爱同桌，赵老师换座位的时候说的。”凌炽不仅没往前让，还往后面退了点，这会儿他跟林倩的桌子只剩一个拳头的位置，姜星文觉得自己得瘦成一张纸才能钻出去。

他觉得自己跟凌炽认识真是这辈子的奇迹，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对付的人。

“那你人还真好。”姜星文嘴角抽了抽，正要低头拿手机，后门被人推开，路成扭头一看，咧着嘴拍姜星文：“姜哥，有人找你。”

姜星文扭头一看，直呼救星。

向双城放完水还是来找他了，也省得他再发一次消息，姜星文站起身，推了推凌炽的手：“让让。”

凌炽听到声音，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向双城，眯了眯眼，让了位置给姜星文出去。

这人他没见过，也没印象，或者说在学校里面他能见到姜星文的时间很少，之前没能坐在一块时，姜星文一下课就出去了，中午下午也不怎么待在学校。

这是个alpha，个子挺高，应该是体育生，皮肤黑，长得不错。

凌炽看了眼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手指蜷了蜷。

姜星文灌了大半瓶薄荷味的饮料，浑身冒的火都压的死死的，他还真有点想上厕所，向双城还就真陪着他去上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后，向双城站在外边儿等他，姜星文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点愚蠢，冲向双城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实在无聊，麻烦你了。”

向双城看了眼表：“还早呢，去买点东西？”

姜星文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人往商店走，衡河一中很大，绿化做的也好，花花草草很多，就是夏天蚊子多，沿着这条绿化带一直往前走就是商店，一路上姜星文打了两三次蚊子，手臂上还是被咬了一下。

向双城看了一眼，问：“要不要买瓶风油精？”

“不用了吧。”姜星文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随手掐了个十字包，掏了手机往商店里走，随手拿了三瓶桃汁气泡水，结了帐后站在外边儿等向双城。

向双城买了一袋巧克力，分了两个袋子装，递了一袋给姜星文：“买多了。”

姜星文接过去后把饮料也递了过去：“我也是。”

向双城笑了一下：“你还是这样。”

姜星文也笑了一下。

他们俩其实很久没单独相处过了，从初中部升上来后向双城考到了四班，走的是体育特长，之前他们俩初中关系还挺好的，只是上高中没在一个班后，关系渐渐淡了点。

五一假期的时候向双城约了他，他没出去，向双城特地把东西送到他家门口，姜星文家并不好走，也没车搭，也难为向双城这个住校生从市中心的家里出来给他送东西了。

姜星文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人际关系，他听到向双城这句话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回走廊。

三班在四班前面，姜星文停在后门口，扬了扬手就要进门，向双城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跟凌炽坐一块了？”

姜星文愣了愣：“放假前换座位了。”

向双城“哦”了一声，像是随口提了一嘴：“你要不愿意，就换了吧，坐的久了自己也不舒服。”

几乎整个衡河一中的人都略有耳闻，三班的姜星文和凌炽关系不好，姜星文自己也知道这些八卦，只是他无所谓，因为事实确实没有那么离谱，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凌炽，只是关系不好而已。

姜星文“嗯”了一声，没转头，打开了门，然后想起了什么，扭头说了句：“谢谢。”

没想到向双城已经进教室了，他人影都没看到，也没在意那么多，正要走进教室往前走了一步，却撞上一个人的身体。

准确来说是脸。

这一下还挺用力，姜星文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可想而知被他撞到的那个人脸也不会好到哪去，校霸愣了一下，抬头正要说：“对不......”

姜星文咬咬牙，把话说完：“对不起。”

被他撞到的人，好巧不巧，正是他那个好同桌。

凌炽手还扶着门把手，整个人挡在门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右侧的颧骨处红了一小块，是被姜星文低下的头撞的。

“没关系？”姜星文第一次觉得，凌炽长得是真高，这么一对比，显得自己气势就弱上一截，偏偏自己不在理，姜星文挤了个笑：“谢谢你。”

上课铃响起，凌炽一拽，把姜星文拉了进来，关上了门，瞧了眼姜星文手上的饮料，挑了挑眉毛：“给我的？谢谢。”

说完，这货就拿着饮料坐了回去。

吃瓜的路成在姜星文能刀人的眼神下默默转了回去，姜星文坐回座位，随手把手上的饮料递给了路成，为自己的冒失而损失一瓶饮料感到深切的后悔。

偏偏凌炽很不要脸地把饮料递了过来：“同桌，我拧不开，帮帮忙？”

姜星文：“......行。”大哥，你作为一个alpha，让一个omega帮你拧瓶盖，真不把你传闻中的死对头当回事啊。

饭席上许多人都喝上头了，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很少出来应酬，一时也没个度，大家喝开心后，也没怎么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包厢里的味道有些五味杂陈。

不过十年前国家研究院就已经研发出了疫苗，只要青春期后分化了腺体性征的人，都可以去打疫苗，只要打了疫苗，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受信息素影响了，大家都拥有了控制信息素和本能的能力，性征也得到人权平衡。

虽说是不会影响，但这么多信息素融合在一起的味道，对嗅觉敏感的姜星文来说并不好受，他有些闷热，忍不住扎起长到脖子中央的头发，脑袋里的烦闷并没有因为这个举动散去。

“很闷？要不要出去透下气？”坐在他身旁的向双城压低声音问道，姜星文摇了摇头：“不用，突然离场不好。”

他们俩作为H大的交换生，回到了从小长大的故乡，衡河大学对他们俩的到来十分重视，很给面子的请了大使馆的接待人员以及衡河大学校内的几位院长，一起出来吃了顿饭。

大使馆是为了给姜星文的混血血统，以及他背后的家族面子，而衡河大学对他们的重视，其实大多是因为向双城家里在信息素研究院的功名，衡河大学一直想拓展出一个医学部，正缺少能够和信息素研究院打通关系的人脉，可惜向双城家里从医，自己却选择了音乐系。

面子和面子都是相互的，人家给了他们面子，他们总不能不懂事的率先离场，再说这场饭局也快结束了，接下来再寒暄一会儿，大家都可以散场了。

姜星文摁了下兜里的烟盒，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和桌上的领导们笑了起来。

他在H大学的专业是音乐系，回到了衡河后彻底定了下来，进了衡河大学艺术院的音乐与表演专业，也将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定了下来，走表演路线，需要人脉，姜星文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靠别人，所以早早的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笑着笑着，将领导们哄得很是开心，也顺利的和自己未来的院长交换了联系方式，向双城一向不在乎这些东西，只在身旁默默陪着他，等到饭局结束了，两人作为小辈，说了些客套话后，终于名正言顺地离场。

风很热，闷热，并不能将烦闷吹走一星半点儿，姜星文透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从兜里掏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没点。

他们谁也没开口，默契地沿着饭店外的小路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河边，沿着楼梯下去，河边有许多人，晚上还摆了很多夜市，因为是夏天，很多人牵了自家的宠物出来，姜星文看着一条在河里游泳的阿拉斯加犬发呆，然后笑了出来。

向双城：“怎么了？”

姜星文招了招手，接过向双城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带着很淡很淡的薄荷味：“那狗好笨，不会游，还得让小狗叼回来。”

向双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只很大的阿拉斯加犬在河中央停住了，那里没灯，模糊的很，看不起狗的表情，只是一只小柴犬游了过去，咬住阿拉斯加犬的尾巴，将大狗叼了回来。

他也笑了一下：“挺可爱的。”

姜星文扬了扬眉，两指间夹着的光闪烁，薄荷味愈来愈浓，他喝了点酒，有些醉了，但脸并不红，只是眼神有些迷离：“好久没回来了，这还是这样。”

“回来了，想做些什么？”向双城问他。

“像计划中那样吧，先读着，再出去接活，有人看中我最好，没人看中我就自己去找活干，总之混得下去。”姜星文吐出一口烟，他转过头笑了下，正好背光，看不起表情，只是起了风，吹起了他耳边的碎发，耳骨上那颗水钻耳钉在光下闪着光，是星星的样子。

“你家里人总不会让你接不到活。”向双城语气轻松，却悄悄地打量着姜星文的表情。

姜星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岔开了话题：“要是真没办法，只能继续投奔你了。”他对向双城笑了笑，转回头向前走，背影有几分单薄，夏天闷热，青年穿着件普通白t，随意扎起的头发像个啾啾，脖子修长，身形单薄，但并不显得过分瘦弱。

向双城跟了上去：“投奔吧，三年都过去了，不差以后了。”

一路无话，河边也有尽头，折返回去的路上，姜星文拿出手机，看了眼酒店，顺口一问：“你是回家，还是什么？要是回家，明天我在酒店楼下等你。”

“跟你一起吧，明天还要去办手续，太赶了。”向双城道，姜星文订了两间房：“怎么不回去，你爸妈不知道你回来？”

向双城：“他们在研究院，家里没人，你不回家看看？”

姜星文愣了一下，笑弯了眼：“我家好像拆了，不知道在哪了，不回去了。”

回去也没人，不如不回去。

向双城“嗯”了一声，欲言又止，反复几次，姜星文直接问道：“你想问什么，就说吧，认识这么久了，也不用这么犹豫。”

向双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犹豫了一秒，问：“这次回来，碰见凌炽，你......”

他没有说得太清楚，只是留了个钩子，企图钩出一点姜星文的真心话，没想到姜星文一秒钟都没犹豫，听到这个名字时，只随意道：“我要怎么样呢？去怀念一下从前，宣告一下久别重逢的激动吗？”

青年笑着，那双黄色的瞳孔清澈极了，里面没有痛苦和不舍，也没有释然和放下，只有平静，波澜不惊的平静。

这张脸是很标致的，混血感恰到好处，甚至能模糊性别，但单看这双眼睛时，就令人无法不去注意其中的攻击性和冷漠的锋芒。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人会一直怀念过去。”姜星文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只留给向双城一个背影：“只是前男友而已，恰好在一个学校，未来发展方向也不一样，大家都不会在意那么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他也不会将我放在心上。姜星文在心里道，直直地盯着前方。

河边的风闷热，人来人往，热闹极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他的前男友，正和一个男生站在树影下，婆娑的树影打在两人身上，昏暗的灯光衬得气氛暧昧非常，凌炽的表情被朦胧的灯光遮住了，只露出半张侧脸，对面那个男生的表情却很清楚。

是羞涩的。姜星文扫了一眼，便笑着继续和向双城聊天，权当没看到那一幕。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在对方的世界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死人，刚回国就碰上本就是个意外，晚上还能偶遇，也是真的不巧了。

姜星文视线收的快，但一直关注着他的向双城注意到了他那几秒的停顿，也向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凌炽的目光。

向双城愣了一下，想提醒姜星文，又想起是姜星文先发现的，他不知道姜星文是不是有意无视对方，犹豫了几秒，没有开口。

姜星文低着头，一边讲话一边笑，似乎是很愉悦的样子，只是他藏起来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笑意。

三，二，一。

姜星文估算着距离，确定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路过了凌炽旁边，才抬起了头，他转身：“回酒店吧，外面太闷了，你......”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向双城疑惑地抬头，想问怎么了，发现姜星文并没有在看自己，他跟着姜星文的视线一起转头，而后脸色一沉。

凌炽神情冷淡，走了几步，握住姜星文的手腕，眼神灼灼，忽视了一旁的向双城。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姜星文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动。

他抬眸，眼里没有其他的情绪，清澈又纯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语气疏离又礼貌，没有一点儿起伏，凌炽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握着姜星文的手松了一点，姜星文顺势抽回手，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没说话。

向双城跟了过去，站在姜星文身旁，语气倒是挺温和，说出的话像是在宣告主权：“好久不见，凌炽。”

凌炽看了他一眼，情绪还是很淡，随后挪回视线，紧紧盯着姜星文那双黄色的瞳孔：“好久不见。”

他又补了一句：“姜同学，好久不见。”

被无视的向双城：“......”

姜星文：“......已经见过了。”

他指的是校门口那有些仓促的见面。

凌炽：“不算。”这句话有点急，凌炽又补了一句：“你在这做什么？”

这有些没话找话了，姜星文看了一眼凌炽的表情，这人长得还是好看，跟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成熟了一点，也更冷冽了一点，明明从前还有些玩世不恭的气质，现在全都被时间洗刷掉了，只剩了不易近人。

姜星文倒是笑了笑，语气很轻松，眼里带了丝漫不经心，根本就没有被重逢影响，也没有因为凌炽这句有些冒犯的话而感到莫名其妙，他像是根本没往心里去一样，用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同学的语气，平平淡淡道：“散步，有什么事吗？”

凌炽又看了一眼站在姜星文身旁的向双城，脸色沉了点。

向双城靠姜星文很近，两人的肩膀挨在一块，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姜星文的姿势很放松，也没有躲避向双城的接触，刚刚还说回酒店......凌炽脸色显而易见的难看了一点。

他看了眼姜星文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又看了眼姜星文和向双城之间的距离，心情有些复杂，脸色也很臭。

他几乎是有些冲动的开口：“没什么事，这么多年没见了，来跟你打个招呼。”

姜星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向双城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再见？”

凌炽：“......”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下去真的就是在尬聊了。

向双城在这时开了口：“不早了，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先回酒店了。”姜星文没有叙旧的打算，这次偶遇也是意料之外的意外，他头也不回的转过身，用实际动作开始催促向双城。

向双城跟了上去，回头笑着说了句话。

“我们先回去了，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慢慢逛。”

凌炽皱了皱眉，才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

刚刚那个一直跟着他来河边的学弟被他拒绝了告白之后，还停在那里没有走，正直直地看着这边，一副等人的模样。

凌炽抿了抿嘴，看上去有点烦，他回头，看着姜星文和向双城挨在一起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走了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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