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马场上,不等驯马师靠近,云卿猛地拉住缰绳,骏马前蹄离地,连带着少年瘦削的上半身也在空中划出惊人的弧度。
柔韧的腰肢绷紧,阳光透过衣料朦胧描绘出少年曼妙的身姿。
这一秒,他好像在发光。
他不是豢养在笼子里的娇弱金丝雀,是绽放在阳光下吸引无数人觊觎的带刺玫瑰。
云卿正准备翻身下马,身旁就伸来了一只手。
他转头垂眼对上宋晏初深沉灼热的眼眸,张扬一笑,将手放进男人掌心,顺势跳进对方怀中。
“怎么样,我厉害吧?”云卿挑了挑眉,得意道。
“宝贝总有我不知道的惊喜。”宋晏初低笑。
“先休息休息。”“那好吧。”
休息时,无数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朝被宋晏初搂在怀里的云卿砸来,却无人调侃方才宋晏初亲自起身接人的事。
后来云卿换了匹马再去跑了两圈,刚下了马,就听见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你不会以为骑个马就能让宋少死心塌地爱上你吧?像宋少这样的人啊,最终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的。”
云卿闻言扭过头。
是跟在周嘉运身边的那个少年,从一开始进来他便感到对方的敌意。
只可惜,他从来不在意宋晏初爱不爱他,更不在意宋晏初以后要和谁在一起。
所谓的意乱情迷,不过都是演戏罢了。
云卿面色淡淡看着少年,了然道:“马身上的手脚,你做的。”
少年冷哼一声,“你不会想去告状吧?别说没有证据,便是有,谁会为一个**的小情人出头呢?他们只会觉得你不懂事。”
云卿蓦地轻笑一声,“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什么意思?”少年皱眉看他一眼,眼底带着疑惑与不安。
云卿面无表情抽出腰间的马鞭,手腕一甩,一鞭子就抽到少年脸上。
“啊——”少年捂着脸惊怒交加,想要与云卿撕打却被轻而易举钳制住,“你,你怎么敢!”
云卿懒洋洋说道:“你说我把你的脸抽得稀巴烂,他们会不会为一个丑八怪出头呢?”
说完,狠戾的一鞭子直接将人甩在地上惨叫连连,云卿尤不解恨。
若不是他马术还算精通,但凡换个真正娇弱的金丝雀,恐怕现在已经送进了医院。
不管是从发狂的马上跌落还是被不慎被马蹄踩踏,都不是少年毁个容就可以抵消的。
他向来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云卿踩着高帮马靴缓步走到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面前,面无表情俯视那张被抽得红痕遍布的脸。
“怎么办呢,小丑八怪,要去找你的周少为自己出气吗?唉,他会不会被你吓到呀?”
“不,不要。”少年颤抖地捂着脸,若是让周少爷看到现在这张脸倒了胃口,他马上就要面临厌弃。
但事与愿违,方才少年那几声惨叫早已引起了注意,以宋晏初为首的那群富二代正往这边走来。
“你们在做什么?”宋晏初拧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场景。
云卿一手拿着鞭子,一脚还踩在少年惨不忍睹的侧脸上,哪里像只温顺的金丝雀?
少年知道自己躲不过,咬咬牙,便破罐子破摔露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连滚带爬跑到周嘉运脚边,“周少,都是云卿!呜呜呜我不过是劝了他一句不要把马发狂的事闹大,免得坏了大家的兴致,他,他就拿鞭子抽我!”
众人看着少年那张红紫遍布的脸,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
连心脏都跟着那时不时甩动的鞭子抖了抖。
这样辣的野玫瑰,也就宋少爷消受得起。
云卿撩起眼皮欣赏着少年的表演,连解释都懒得开口,一副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模样。
“行了,老周赶紧把人送医院,这件事到此为止。”宋晏初一锤定音,走到云卿面前,牵着他的手一前一后离开。
黑色奔驰的车后座内,宋晏初看着一脸冷漠的云卿,好笑道:“怎么,还没消气?”
“若是被害的人是宋少爷自己,不知道是否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云卿讥讽一笑。
他没指望宋晏初替自己出头,却不代表他就要忍气吞声。
反正他一无所有,不服就干,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宋晏初眯了眯眼,抬起他的下巴审视他,“胆子不小,你就不怕我刚刚丢下你不管,任你被那群人抓去局子里?”
云卿对上他的视线,蓦然一笑,眼角弧度带着莫名旁人挪不开眼的意味。
“宋少这样欲求不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符合自己喜好的,舍得吗?”
云卿说着,轻佻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宋晏初真空西装下的蜜色胸膛上。
他本是随意打量,却被男人扑面而来的荷尔蒙灼烫得移开了目光。
宋晏初虽然满脑子黄色污秽,身材却的确拥有傲人的资本。
云卿不动声色滑动着喉结。
“想看你男人就大方看,躲什么?”宋晏初低笑一声,将人抱起困在自己怀中,凑到耳边慢条斯理低声道:“老公从上到下,从里到内,都是你的。”
云卿被他牵引着抚上滚烫的胸膛,隔着结实的胸肌,心脏有力的跳动清晰可闻,在紧闭的车厢内逐渐放大。
“怎么样,还满意么?”男人低沉的调笑声在密闭空间内多了几分暧昧色彩。
云卿想要收回手,却被宋晏初铁钳般的手禁锢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带着浑身掠夺的野兽气息,缓缓朝自己逼近。
然后闭上眼,微微张开唇瓣,承受着蛮横撕咬般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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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二楼的贵宾休息室内。
宋晏时坐在沙发椅上,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将方才马场上发生的一切纷争尽收眼底。
他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装,每一处都熨烫得没有一起多余的褶皱,领口的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浑身带着明显的边界感。
“宋总,令弟新找的这位小男朋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身旁一位老总不怀好意笑道,“你作为哥哥,还是得提醒提醒,年轻人总是容易被美好的事物冲昏头脑。”
宋晏时抿了口红酒,深红的液体晕染浅淡的唇,漆黑的眼珠浸着冷雾。
半晌,他淡淡道:“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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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结束,云卿无力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肩上,微张着肿胀的唇瓣,急促地汲取新鲜空气。
“嗡嗡——”
宋晏初口袋内的手机忽而震动,他顺手接起,“有事?”
云卿懒懒半阖着眼皮,男人冷冽如冰的嗓音通过听筒钻入耳内。
“今天晚上,夫人要你带云卿回家一起吃晚饭。”
宋晏初下意识就要拒绝,手机里的男声又云淡风轻道:“我只负责传话,去不去随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啧。”
宋晏初捏了捏云卿光滑柔嫩的手掌,有些心烦意乱。
云卿表示充分理解,毕竟没有谁会愿意带自己放在掌心玩弄的金丝雀见家长。
就像你只是随便玩玩,对方却当了真,这很麻烦。
而且,他也不想去见所谓男朋友的家人,他不想扯出更多的关系,不想和宋晏初有除了包-养合同以外的任何关联。
宋晏初该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却依旧要将他带回家。
首都商贸中心。
瞅着眼前一脸认真给自己搭配领带的男人,云卿有些无语,“不过是吃个饭,弄得跟去面试一样。”
宋晏初罕见地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晚上父亲也会出席。他不喜欢任何不合规矩的东西出现在宴席上。”
口头上说是父亲,云卿却觉得生疏而敬畏,少了该有的孺慕之情。
就像宋晏初要见的不是父亲,而是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的顶头上司。
云卿走上前,挑了条深灰色的纯色领带,慢条斯理帮高大的男人系上。
宋晏初垂眼看着那被深色领带缠绕的素白指节,舌尖不由自主舔过犬齿,“你以前也帮别人这样系过吗?”
云卿系领带的动作微顿,长睫垂落遮住眼神,“嗯,很多。”
“是吗?”宋晏初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是否信了他的话。
云卿抬眸瞅他一眼,不温柔地将领带束到顶,惹得对方闷哼一声,“当然。”
手离了领带,云卿转身就要去试自己的衣服,却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精致的下巴被男人强势扳过,云卿被宋晏初从背后吻住。
吻猛烈而短暂,紧贴着他脊背的胸膛滚烫。
一吻结束,宋晏初紧紧搂住怀中的人,餍足地轻叹一声,“宝贝撒谎,你分明就没帮别人系过,我是唯一一个。”
当初他让人查来的资料里将云卿的生平展示得一清二楚。
那天在酒吧,是少年第一次向生活妥协,试图找一个富二代拯救自己被命运薄待的母亲。
却正好碰上了有钱没地方花的宋晏初。
“是第一个。”云卿转过身,挑衅挑眉,“未必就是唯一一个。”
宋晏初霎时眯起了本就狭长的眼,戾气从眼尾溢出。
“宝贝你说,要是敲碎了骨头,是不是一定会是唯一了呢?”他语调散漫,托起少年的手臂,再滑到伶仃的手腕,指腹温柔地描摹那节脆弱的骨头。
云卿任由他握着,轻笑,“恐怕等到那时,宋少爷早已没了敲碎骨头的兴致。”
云卿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是个见色起意强迫来的金丝雀,等过段时间腻了哪里还会在意唯不唯一。
宋晏初却莫名觉得烦躁。
他松开了怀里的人,眉目夹杂着不明显的阴沉,“去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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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卿第一次来宋家主宅。
中式风格的豪门大院,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岁月沉淀的古朴气息。
高墙耸立,飞得再高的鸟都能被困住。
来往的佣人无人谈笑,像极了电视机里肃穆的深宅大院,让人喘不过气。
难怪像宋晏初这般恣意妄为的人会不愿意住在家里。
“父亲回来了么?”宋晏初偏头问道。
管家恭敬道:“家主会在晚饭之前赶到。”
云卿跟着宋晏初走入正厅,见到了那位传闻中不知来历的宋夫人,以及他曾经动过歪心思的对象宋晏时。
男人依旧是那副矜贵冷淡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当事不关己的陪客。
云卿忽然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因为他可能比宋晏初更有钱就去勾引他。
勾引一个被纸醉金迷包裹着的,无趣的男人。
而宋晏初在人帅多金还大方的基础上,除了在床上不讲道理和掌控欲过强以外,至少其他时候都很有趣。
“你就是云卿吧?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漂亮。”宋夫人一身素白色旗袍,面上带着得体大方的笑容,“来,快坐下。”
云卿在宋晏初身旁落座,从容应对宋夫人的谈话。
他有些惊讶,一般像宋夫人这样的贵妇,向来讨厌贫民区,更别说他还是个男生却和宋晏初谈恋爱。
父母不都该有个接受过程么?
交谈间,他总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肆意打量,但等他抬起头,又什么都没有。
晚上七点,那位宋家主准点到达了餐厅。
闪耀的灯光下,男人穿着广袖宽袍的唐装,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俊美带着一丝苍白病气,神色淡然,步伐从容在长桌的首位落座。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可是宋晏时都二十七了,宋晏时出生的时候他发育完全了吗?
云卿不动声色敛住眼底的古怪。
他已经做好吃饭时被各种盘问的准备,但整顿饭下来,这位宋家主都未曾问过只言片语。
可云卿偶尔抬眼对上宋家主淡然含笑的狭长眼眸,却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在那看似温和的眼神下无处遁形。
“晏初今天的领带很特别,不像你以前的风格。”优雅温和的嗓音从主位传来。
宋晏初给云卿夹菜的手一顿,下意识将少年排开在外,“SL的最新款,看着还行就戴了。”
云卿偷偷瞅了眼宋晏初,又瞅了眼主位上的男人,只觉得怪异。
这两个人,比起父子,更像老师与学生。
而原本还拉着他聊天的宋夫人更是一言不发,浑身端正拘谨得就像换了个人,望向自己丈夫的视线透露着敬畏。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我去趟洗手间。”刚吃完饭,云卿就迫不及待离开。
洗手台前,云卿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里面容昳丽的少年。
下一秒,头顶灯光忽而闪烁,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云卿:?
有钱人家里的灯也这么不经用吗?
正疑惑着,身后忽而有高大的身影靠近,云卿被措不及防摁在墙脚。
视线一片漆黑,他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只能从模糊的轮廓推断出,这是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
“宋晏初?”云卿试探地出声,对方沉默不语。
冰凉的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云卿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瞳孔骤缩。
他奋力挣扎想要推开压在身前的男人,可他的力气与对方相比,就像脆弱的幼鸟对上老辣的野兽,不堪一击。
陌生冰凉的吻从额头一路往下来到嘴唇,男人顿了顿,继而吻了下去。
“唔!”
齿贝被强硬地撬开,粗粝的舌头带着股冷香长驱直入,云卿被亲得浑身汗毛倒竖。
眼前的男人不知容貌身份,唯有舌吻到深处时情不自禁泄露出几声隐忍低沉的喘息。
云卿感受到温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最终停在了他的裤拉链上。
正想挣扎,冰冷的刀刃与皮肤相贴,恍若威胁恐吓般隔着布料划动,云卿蓦地僵住。
洗手间的窗户被帘子遮挡住,一点光线也透不进来。
云卿在黑暗中睁着空茫茫的眼,感受着拉链被拉开,那锋利的刀片缓慢地从大腿外侧划开了单薄的贴身衣物,然后被眼前这个不敢露面的变态扯走。
禁锢住他的手松开了些,鼻尖萦绕的冷香褪去,等眼前重新恢复了明亮,男人早已无声无息离开。
没了贴身衣物包裹,秋夜的寒意从裤腿往上灌,下身凉飕飕的。
云卿颤了颤眼睫,眼尾泛着红,就像是被欺负过后的羞恼。
去他妈的死变态,最好别让他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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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内裤被变态抢走,云卿不方便再和宋晏初亲近,便随意编了个理由提前回了学校。
若是让宋晏初知道自己亲自为金丝雀穿上的衣服被人扒了,最后受累的还是他。
毕竟宋宅光佣人保镖就几百号人,要说停电了被变态偷袭,宋晏初未必肯信他,说不定还会以为他勾引男人时把自己的内裤都送了人。
宋晏初亲自将人送到了寝室楼下。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云卿额头,“宝贝要乖点。”
云卿嘴角微抽:“知道了。”
那种从宋宅出来后如影随形的压抑感直到他上了楼,感受着人来人往的喧嚣,才渐渐褪去。
刚走到302门前,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喘息隐隐约约传来。
云卿:“……”
302内只住了三个人,谢玉书请假回家还未回来,里面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云卿面色有些冷,一脚踹开门,却没瞧见想象中交叠的人影。
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从他的床上,从他的被窝里探出,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红晕。
“卿卿?你不是要周一再回来么?”
等一周回来好消灭痕迹?
云卿的眼神如同浸了冰,语调毫不掩饰厌恶,“滚下来。”
郁含朝慢吞吞从床上下来,走到云卿面前站定。
以往只觉得郁含朝性格温柔又自来熟,此刻面对面站着,云卿才发觉对方竟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眼前的少年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手臂上的青筋攀附着结实的肌肉,全然不似之前瘦削得裹在宽松大衣里的模样。
那双楚楚可怜的狗狗眼中,浓重的欲在翻涌。
云卿心中警钟敲响,转身就要朝外跑,却被对方敏锐地先一步关上了门。
“操……”一天之内碰到两个变态,任是云卿也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是我吓到卿卿了吗?”郁含朝转身逼近云卿身前,眉头微蹙,眼中逐渐浮起雾气,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我让卿卿讨厌了吗?可是卿卿骂人的样子也好可爱,我实在是忍不住才爬上了卿卿的床,卿卿不会怪我吧?”
云卿:“……”
“我都没有怪卿卿忘记我,卿卿肯定不会怪我对吧?”
云卿冷笑一声,什么忘不忘记,说得他们以前认识似的。
他抬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光在对上郁含朝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珠时,忽而失焦。
耳边一切声音远去,他的意识跌落进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内,头顶似有神明低语。
“卿卿这两天去哪里了?”郁含朝缓声问道。
云卿双目空洞无声,轻声说:“陪宋晏初回家吃饭。”
“卿卿很喜欢宋晏初吗?”郁含朝眼神阴郁下来。
“……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喜欢……他的钱。”
郁含朝眼中的阴云散去,愉悦地弯起了眼睛。
他将被自己催眠的人打横抱起,在书桌前坐下。
“小狗也很有钱哦,卿卿要不要做小狗的男朋友呢?”
云卿一脸迷茫:“小狗,是谁?”
“小狗是我呀。”郁含朝托起他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吻,语调难掩兴奋,“郁含朝是云卿的小狗。”
眼前的少年眼神纯澈,说什么就信什么,郁含朝心中某种阴暗的欲望疯狂滋长。
不如就在这里将云卿彻底催眠。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见少年断断续续说:“不,不是,郁含朝不是小狗。”
郁含朝不太高兴,“那是什么?”
云卿小声道:“是奇怪又可爱的人。”
是行事奇怪却会帮他回怼谢夫人的好人。
虽然过于自来熟让他招架不住,云卿却能感受到真切的善意。
郁含朝沉默片刻,不情不愿起身将人放在椅子上,“乖乖坐好。”
云卿呆滞点头,一动不动。
郁含朝爬上床,将那床沾染上奇怪气味的被套与床单拆开,换上新的,然后将旧床单丢进了宿舍里格外新配置的洗衣机。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回到云卿身边,蹲下身继续催眠道:“今天郁含朝在床上吃东西不小心将你的被子弄脏了,所以就帮你换了床单,你觉得他诚实又可爱,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云卿懵懵懂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