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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癖任喻

暗癖任喻

    暗癖任喻

  • 作者:绊倒铁盒分类:现代主角:任喻 方应理来源:长佩时间:2023-04-13 09:12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暗癖》,由作者绊倒铁盒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任喻方应理讲述故事的暗癖小说主要内容是:方应理可以给任喻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但这所有的前提是任喻要属于他。

    热门评价: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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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回家的时候天刚擦黑,天边挂一弯淡淡的残月,其实时间已不算早,只是入了夏,天黑得愈发晚,刚到楼下意外碰见方应理,他今天竟然没加班,拎着健身包正要去搏击俱乐部。

方应理问:“练练吗?”

任喻看完孟姻心里也闷,想着打一场或许舒服些:“我回去拿身衣服。”

等他收拾好健身包再下来的时候,方应理正立在树下抽烟,一枝沉绿色垂在他的发上,他眼尾松弛地掉捎着,倦色很浓。任喻想说这么累的话是不是在家休息比较好,但这话说出来像对方的什么人似的,最后忍住没说,他跑过去跟人并肩,方应理掐了烟抬脚走,拉开车门前,他问:“你刚刚在医院?”

任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也被方应理追踪了。

他立刻开始担心自己母亲所在的医院有没有暴露,他从未向任何一个目标人物透露过自己母亲的地址信息,因为担心他们发现被骗、恼羞成怒后会找他母亲的麻烦。

而孟姻是他的命。

尽管她现在就剩一口气活着,可他拼命了十年,就为了续她这一口气。

他们共用这一口气。

但很快,方应理扬了扬下巴:“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任喻释然,跟着笑了笑,但因为刚刚还在紧张,这笑有点儿僵硬:“鼻子这么灵?”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去医院,很讨厌这个味道,所以比较敏感。”

“看着不像啊。”任喻没想到他这种身材的也会有总跑医院的时候,颇有些意外。他提起肩胛骨处的布料在鼻下嗅了嗅,把车门重新带上:“那我别坐你车了,把你车里弄得都是味儿,我骑车过去。”

“没这么矫情。”方应理将两人的健身包一齐扔到后座上,在驾驶位坐稳以后,任喻钻进来,看着方应理起步打方向盘,都说男人搓轮的时候最帅,方应理的手型好看,提升了这一幕的养眼程度。

这是任喻第一次坐方应理的车,干干净净的,香氛味道好像是橙花加鼠尾草,挺清新,这人开车也稳,刹车都是缓缓踩,跟开机车时又不太一样。

“老实说,方应理,我是不是挺宠你的。”任喻说,“你说东我不去西,你说有味我立刻下车走。”

刚刚方应理就明白任喻没打算真不坐车,就那么一演,这会还标榜上了,他眼尾垂一点,嘴角绷直了,表情其实没什么太大变化,但任喻就知道他有点要笑了。

“想笑别忍着啊。”

嘴角又松懈下来,一个差点要溢出来的笑被勉强忍住了,方应理问:“任老板怎么不买辆车?”

“我到处跑,这个城市呆几年,呆腻了就去别的地方了,买车不划算。”

方应理的思维又跳过去:“下午为什么去医院?”

任喻顺嘴答:“肾虚。”

“不想说可以不说。”方应理眼神温度降几分,侧头分过来一束目光,“不用敷衍我。”

任喻知道骗方应理也会被他看出来,干脆大方承认:“不太想说。”

本以为还要来回拉扯几个回合,结果方应理说不问就不问了,真转过头专心开车。

“你是怎么做到遏制住好奇心的?”任喻奇怪道,说完才无奈地意识到,“你看,我现在就在好奇。”

“为什么要好奇?”

“人从产生他我意识之后,应该一直在好奇吧。好奇自己以外的人是怎么样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样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窥视他人的生活,洞悉他人的软肋,追逐所谓的真相,他做这份工作,本身就来源于好奇心的驱动。

好奇心是他的意义,也是他的深渊。

“你读弗洛伊德?”

“懂一点。”

方应理开始倒库停车:“其实你能看到的都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如果能明白这一点,就不好奇了。”

“不一定吧。”任喻说,显然那个乔装去看脱衣舞的中学老师,并不想让他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当然。”方应理拉下手刹,状似随意地斜乜他一眼,“如果使用偷窥、窃听、尾随等违法手段窥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法律与道德边缘、模糊地带游走的线人,遇上头脑清晰、守卫律法的律师,简直像是偷鸡的狐狸遇上看门的猎犬。它将它扑倒在地,摁住它的四肢,一再嗅它嘴畔的气味,试探它究竟沾没沾血。

任喻下意识往口袋摸,还好今天没带录音偷拍设备出来。

方应理已经在更衣室,任喻晚一步进去,看他正在缠泰拳绷带,神情很认真,带着某种凝聚出来的锋芒。任喻脱去衣服放进柜子里,脖颈上的红痕已经淡了,但腰窝处被掐出来的痕迹还在,一小团海棠花似的,玲珑又漂亮。

方应理咬着绷带的一头,目光飘过去落在那,但很快,运动背心落下来将那里完全遮住了。

换完衣服出来,只穿着运动背心的任喻在一众猛男里看起来格外白皙,又因为长期的户外跋涉和东奔西跑,他拥有一身漂亮又秀气的肌肉,不会过分夸张,但看起来又很矫健。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凑过来搭方应理的肩:“这谁啊?方律不介绍一下?”

方应理冷眼将他的肘推下去:“裘明,上次打你打少了?”

真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上一次他被抵在围栏那里打,浑身的技术最后只够护住头。裘明讪笑了一下,还不死心,又试探着将肘搭到了任喻的肩膀上:“嘿,我觉得你挺有个性的,审美没那么俗吧,也喜欢方应理这一挂的?”

“他有什么好,头脑简单,肌肉发达。嘴比ji还直。”

任喻大笑起来:“我好像就是有点俗,喜欢肌肉大的,要不你俩打一架?”

裘明脸色尴尬,不打就是承认自己不行,打的话又打不过。但打不过也得打,方应理攀了一下围栏跳上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是要打的意思。

裘明咬咬牙,气势上不能输,冲任喻眨眨眼:“宝贝儿,一会我凯旋回来记得给我个飞吻。”

看到方应理的脸色又阴沉几分,任喻心想,飞吻恐怕没有,飞踹倒是准备好了。

果然,不出三分钟,一个身影重重落在靠近自己一侧的拳击台上,砸出砰得闷响。任喻坐在外侧的一张长椅上啧了一声,肘搭在敞开的膝盖上,手掌托着脸问:“还要飞吻吗?”

裘明龇牙咧嘴的:“下次,下次。”

看到方应理走过来,身下的台面一沉,他立刻改口:“不要了,不要了。”

“……”

裘明光荣退场之后,任喻上了台,方应理正在喝水,鬓角上挂着汗,上半身的肌肉上渗着细碎的汗粒。

知道方应理本就因连续加班而感到疲惫,还连打两场,任喻问:“你还行吗?”

方应理放下杯子,笃定地答复:“来。”

这次因为对方应理的水平有预期,任喻不像第一次那样毫无章法,使出力道十足的一记右直拳,方应理避开后,又紧接着出一个斜肘。

由于体力的损耗,方应理的反应没有刚刚和裘明打的时候快,脚步明显慢了。也因此让任喻苟活了一个回合,但到第二个回合的时候,方应理逐渐找回主动权,尽管攻势不强势,但避开攻击的节奏很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反倒是任喻开始觉得乏力,一记左旋踢落空以后,方应理侧闪扫击,将任喻摔倒在地。

方应理笑了一下,伸手去拉他,任喻却格开他的手,回以一个扫腿,方应理退出两步,神色凛了凛,拧眉看他。

“方应理,你没用全力。”任喻喘着气说,背心领口已经汗湿,他又提起来蹭去颈侧的汗水。

方应理正色,又开弓步,攻势变得凌厉,一个左勾拳破开空气,又接旋踢,招式衔接行云流水,速度极快,让任喻难以招架。

但这样打才有解压的效果,任喻能感觉出方应理今天是带着脾气来打拳的,显然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很有些怒气。任喻一边护着头一边笑着问:“受气了吧?”

方应理不说话,一把擒住任喻袭过来的膝盖。

任喻嘶了一口气:“你去跟钟小姐服个软不就好了,她喜欢你,你说什么她都乐意听。”

听他说得这样随便,好像他去找钟司娜他毫不在意似的,方应理下手更狠,死死抱住他的膝盖,踢他的后腿,咬着后牙说:“不可能。”

任喻负隅顽抗,脚腕不卸力,两个人站立僵持着。任喻勉强笑了一下,气息很重:“实在不行,换个工作也可以,看你接触那么多公司和大老板,找个法务部呆着不比在律所舒服。”

又试探着问:“要不去双诚?听说待遇不错。”

话音没落,方应理突然改变用力方向,以腰部为轴,迅速侧旋,辅以腿前插,将任喻重重摔倒在地。方应理单膝跪着,俯身用小臂扼住他的脖颈,额抵额将他锁死在地面上。

任喻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整个脸涨出血色,额角青筋也爆了,跟方应理抵着鼻尖直吸气,口腔是张开的,小舌在里面抻着,又红又软。

两个人裸露的皮肤贴在一起,气息与汗液相混,方应理又闻到那种椰子的淡甜味,但现下更叫他心烦意乱。

“你少说几句话的话,可能还有点胜算。”他发狠般地又重重压下去半寸,这才松开手。

任喻如获新生,大口地吸纳着氧气,伴随着低喘和干咳。

等他抬头想问还打不打的时候,发现方应理已经坐在台下喝水,泰拳绷带解开一半,白色的绷带垂挂在腕上,拖在脚边,他眸色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喻发现,每次他和方应理提起双诚,他都不会接茬,要么好像没有听到,要么就是一语带过,无论是有意无意,想再往下试探变得艰难。

就在任喻以为方应理和双诚这条线行不通的时候,他突然在隔天下午,通过定位软件再次看到方应理的车行驶在白杨路上,直奔双诚集团。

之前陈薪给他留过一个双诚集团运营经理的电话,他拨过去谎称想上门拜访讨论一下广告方案,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立刻穿戴好,从设备包里抽了一根带针孔摄像头的钢笔出了门。

双诚集团位于市中心,作为龙头企业,它和它旗下的子公司提供了这个城市超过15%的就业岗位。总部大楼共有20层,玻璃墙体在耀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运营经理姚玟到楼下刷开闸机,然后接待了他,他凭借他过硬的口才和提前读过的项目书上的信息,成功让对方相信,自己就是合作公司派来了解双诚的需求的,再加上他衬衣西裤,举止得当,实在是风度翩翩。

聊过公事,相谈甚欢之际,任喻说:“还是第一次来双诚,办公环境和电子化程度真的很令人震撼。不知方不方便带我参观一下?”

姚玟欣然起身,带他简单转过办公区、茶水间和休息区,另外还有负一层的食堂以及十八层过分阔大的健身房。

任喻欣羡之余,佯装随口一问:“你们廖总平常来吗?”

“他来的话,会从负二层车库里的专属电梯,直接上二十层的总办。”姚玟递过来一杯咖啡,“一般碰不着面。”

“廖总对你们真舍得。”任喻抿过一口,由衷感叹,“顶级科纳咖啡豆,都让你们随便喝。”

姚玟没想到对方真识货,一句话不仅赞美了双诚的鼎盛,又奉承了廖修明,同时还满足了同是打工人的姚玟莫大的虚荣心,方方面面都熨服帖了。

拜访接近尾声,此时恰好来电话,姚玟接起来聊了两句,最后答应:“好,我马上回来。”

在姚玟堪堪露出抱歉的神情时,任喻借机说:“您忙,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我认得路。”

于是就礼貌道别,任喻端着咖啡目送姚玟走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他看一眼手机,方应理人还在这幢大楼里,位置没变过,他放下咖啡略一思忖,摁下上行的电梯,去往二十层。

顶楼大约只有不多的部门和总办,人员密度显而易见地下降,他走出电梯后就没有碰见几个人。但监控摄像头不算少,正对电梯就有一个,既然避不开,还不如坦然做出寻人的架势。

结果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转角忽然捕获方应理的声音,准确来说是他和廖修明两个人的声音,一并向西侧的走廊而去。

廖修明和方应理交谈的内容,任喻听得不是太懂,似乎有关一份技术合同,方应理语气沉稳,算不上多恭敬,但进退有度,有问必答。

等人彻底转出视线,任喻从墙后走出来,看向面前的总裁办公室,虽然明知没人,他还是上前敲了敲门,正了正衣冠,在高处摄像头的注视下装模作样地等待了两秒。无人应答,他试着转门把手,本没抱什么希望,不料咔哒一声扯出一道缝隙,门竟然没锁。

门没锁,就说明二人只是暂离,很快就会回来。他飞快地掠了一眼办公室内部,宽阔的红木办公桌和真皮椅,桌面上摞着一沓文件,椅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名家题字,遒劲飞扬的笔墨写着“君子自强”四字。

多少有点欲盖弥彰,任喻心下有点好笑,真君子谁把自己是君子写在脑门上。

其余的再没看出什么,不过普普通通一间办公室。他正要关门,那沓文件中间夹着的一个牛皮纸信封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或许是因为压进去的时候仓促,信封整个右上角支在外面,有一截邮戳露出来,看上面花里胡哨的字符并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语,以他的经验,应该是东南亚的某种语言文字。之前他做过双诚集团的背景调查,并不记得它有在东南亚国家开展业务。不过因为那边物价不高的缘故,很多公司会选择东南亚国家作为原料提供商,因此也不算什么太蹊跷的事。

直觉作祟,任喻还是有些奇怪,可再走进去确认就太冒险了,毕竟在门外徘徊的理由他睁眼就能说出十几二十个,可要是进了屋被抓现行,就只能局里蹲了。

门离办公桌距离并不近,针孔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质量本就不能指望太多,他踌躇片刻,谨慎地朝外面望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努力记忆邮戳上文字的形状。

可惜5.0的视力还是不足以捕捉细节,加之对这种语言文字毫无基础,只能努力将它想象成一幅画作,粗略记下笔画走势。

十秒后,他觉得自己记了个大概,虽然还是有模糊的地方,但显然他不该在总办门口逗留更长时间。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可就在回身关门的瞬间,他后颈一凉,心脏猛地错漏一拍,他无比清晰地判断出有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背后。

他屏住呼吸,听到这个人用他在云顶大酒店的露台上听过的、低沉带笑的嗓音问他——

“怎么样?装潢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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