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宁鹤渊让人给他单独准备了一间房,派了人在外面保护他。
这件事他和赵梓桐说了,赵梓桐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儿子没亲口承认,但能让他担心的人,在他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赵梓桐疼儿子,那是出了名的,又因为二夫人李琼茵的出现,让儿子没少受委屈,她自然更加心疼的不得了。
自家儿子喜欢男人,她也不是不难过,但是难过之后也想通了,只要儿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了,其他也不强求。况且她也喜欢傻蛋这小孩子,看着就很乖巧。
但单独给傻蛋准备房间的事,赵梓桐总觉得太高调了些,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宁鹤渊态度坚决,便也由着他去了。
这事正如赵梓桐所说那般,引来了一点麻烦,来找麻烦的人非李琼茵莫属了。
这几天傻蛋都开心得不得了,每天早早的就起来,去院子里收集新鲜的露水,然后泡好茶等着哥哥起来,第一时间就给哥哥喝到,然后哥哥就会按住他把他咬得喘不上气来。
唉,哥哥真的好粘我啊!傻蛋脸上带着笑,傻乎乎的想。
到了中午一点,哥哥闲了下来,就会教他写字,他现在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和哥哥的名字了。而且哥哥还会读书给他听,虽然有些他听不懂,但是他还是乐在其中,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天中午,宁鹤渊正教着傻蛋认识新的字,突然宁志清身边的一个下人来传话,说是请宁鹤渊马上过去一趟。
宁鹤渊沉默了片刻便让那名下人先走,说是自己随后就到。
“哥哥,我陪你一起去。”看着那人离开后,傻蛋拉着宁鹤渊的衣袖说道。
“洛洛乖,你回房间待着,不要出来,哥哥去去就来。”宁鹤渊不愿意让他跟着去,按照以往经验来看,宁志清多半又是听了枕边风来问责他。
可是傻蛋却态度坚决:“不行,我要跟哥哥一起去!上次哥哥就被老爷打,这次我想保护哥哥!”
宁鹤渊看着他清澈的眼里满是坚定,心里被一股暖流冲过,可还是不能让他去,自己毕竟是这个家的长子,李琼茵还不敢在父亲面前拿自己怎么样,可傻蛋就不一样了。
“傻蛋,你听话,你回房间去。”
“不行!我要跟着哥哥!”
“傻蛋!”宁鹤渊没办法,只得故意冷着脸,吓唬一下小家伙,这招果然有效,就是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见傻蛋愣了一下,然后就低下了头,咬着下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头沉默了好一阵后才缓缓的抬起头:“哥哥……别生气……”
对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宁鹤渊心里发疼,他放缓了声音:“洛洛,哥哥不是怕你添麻烦,哥哥是想保护你,知道吗?”
“保护我?”
“对啊,哥哥想保护洛洛。”
“那我也想保护哥哥啊!”宁鹤渊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看到对方又逐渐冷起来的脸,声音又小了下去,“我回房间等哥哥……”说着就低着头走了出去。
宁鹤渊又一阵心痛,这小祖宗太要命了,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往前厅去了。
一进门宁鹤渊就看到宁志清怒气冲冲的坐在正中间,旁边站着的李琼茵正弯着腰给宁志清顺气呢。
“老爷,你一会啊,可千万别骂鹤渊,鹤渊也是一时被小心迷惑了心智。”李琼茵说道。
“哼!这个逆子,为了个下人,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谁不知道他那些破事啊!”宁志清说着抬起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鹤渊,“逆子!还要我请你进来吗?过来给我跪下!”
李琼茵一副刚看到他的模样,眉眼间充满了惊讶:“鹤渊?你什么时候到的?”
宁鹤渊没理他,走上前去,跪在了宁志清面前,可腰杆却挺得很直:“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你你知道吗?你把我们宁家的脸都丢尽了!”宁志清用手指着他,手指颤颤巍巍的,看得出是气急了。
“老爷!当心身子!”李琼因面上带着焦急,一双手抚上宁志清的后背:“鹤渊年纪还小,还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
宁鹤渊余光看着李琼因在说完话后微微勾起的嘴角,心里了然,这果真是李琼因吹得枕边风。
“父亲,不知道外面又传了什么风言风语惹得父亲这般生气。”宁鹤渊腰杆挺得直。
“哼!外面的手指快把我的脊梁骨戳断了!”宁志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外面人怎么说我吗?说我养了个只会沉迷男色的好儿子,现在都开始金屋藏娇了!还有,强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那您也要同外人一样说我吗?”宁鹤渊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宁志清的双眼。
宁志清看着面前跪在的儿子,脸颊早已不似小时候一般稚嫩,他长得好看,随他母亲。
可是再长大终归是他宁志清的儿子,可儿子现在渐渐不服管,这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李琼茵看着突然沉默的父子俩,眯了眯眼睛,然后上前来到宁鹤渊面前:“鹤渊!你怎么能把老爷和外人相提并论呢?这是你父亲,他这是关心你!”
宁鹤渊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把目光转向她:“那你呢?”
“啪!”在宁鹤渊说完这些话后,脸上立马传来一阵火辣的疼。
“逆子!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自你二娘入了我们宁家,没有一天亏待过你,你现在这样对你二娘,你对得起谁?”宁志清说着就拿起早已摆在一旁的鞭子,一长鞭就挥在了宁鹤渊身上,疼得宁鹤渊闷哼一声。
“我们宁府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是谁在拿这些小事做文章?这才是父亲作为一家之主该查的,而不是只会在家里打自己的儿子。”宁鹤渊冷笑一声,淡淡的目光落在了那条沾满他血的鞭子上。
宁志清气急败坏:“好好好!还教起我来了,看来是真没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在宁鹤渊身上连抽了十多下,宁鹤渊一声不吭。
旁边的李琼茵见状,假意上前劝阻,可嘴角却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偷偷扬起。
终于宁志清打累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宁鹤渊衣服上浸透的血迹心里也开始有些后悔,但是一看到旁边的李琼茵,便收起了心中的愧意,说道:“我看你最近真是不服管教,这段时间酒铺便交给皓天打理吧,你好好反省反省!”
李琼茵听闻,攥紧了手中的手帕,嘴角险些绷不住咧开来。昨夜她吹了一夜的枕边风,让老爷把酒铺交给宁皓天来打理,最近,宁皓天从军营回来,人变得精神了许多,加上李琼茵时常念叨,老爷看他都更加喜爱了几分,但是心里又顾及着他不是嫡长子。
刚好,李琼茵抓住了宁鹤渊喜好南风的把柄,再添油加醋一番,让老爷对他彻底失望。
“鹤渊!”
赵梓桐冲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宁鹤渊,他的衣服已经被打得裂开了,一道道口子触目惊心,赵梓桐一下子没站稳晃了两下,也没有理会站着得两人,忙把宁鹤渊从地上扶了起来。
宁鹤渊借着力站起来后,便看到站在门口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傻蛋,那小祖宗像是被吓傻了,眼睛只管红,却掉不出眼泪来。
奈何宁鹤渊被打得狠了,一时也有些虚弱,只能冲他轻轻笑了笑,想安慰他一下告诉他自己没事。谁知这一笑,小家伙的眼泪就顺着小脸开始流了下来,宁鹤渊只觉得心脏疼。
“老爷,今天我不来,恐怕今后我就没有儿子了吧。”赵梓桐瞪着宁志清,“老爷,鹤渊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你下这么重的手!”说着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老爷你如果容不下我们娘两,我们即可就回娘家去,绝不会再出现在老爷面前!”
“娘,我没事,这么多年了,今日这一顿鞭子就当是还了爹的生养之恩了。”宁鹤渊脸上划过一丝嘲讽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