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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撒娇

合法撒娇

    合法撒娇

  • 作者:羌慕分类:ABO主角:沈时拆 萧怀吟来源:长佩时间:2023-01-25 14:22
  • 《合法撒娇》是羌慕著作的重生纯爱小说,目前正火热连载中,主角:沈时拆和萧怀吟(霍怀归)。合法撒娇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沈时拆还是等到了那个深爱他的Alpha,正因为他们都是重生回来的,所以他们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缘分。

    最新评论:阳光温柔爹系AlphaVs敏感性格缺陷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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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去,天边早已清晰的勾勒出了月亮的轮廓。房子里没有开灯,却并不显得黑暗。

猩红的火焰席卷着卧室的角落,房子的主人箫怀吟穿着雪白的毛衣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怀里抱着一个金丝楠阴沉木做的骨灰盒,黑色的盒子上布满深浅不一的龙胆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静谧。

骨灰盒里装的是他的未合法丈夫,他的Alpha。

清瘦的指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掌骨连着肌腱撑起青色的血管脉络停,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盒子上的纹路。

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个铂金素圈,在火影的照耀下格外的亮。

火焰的跳动缭绕染红了萧怀吟的整个眼眶,那双平时冷淡清浅的柳叶眼此时是那么生动又流光溢彩,流淌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美,安宁又释然。

他已经有六十岁了,严格来说,是六十零个两个月十六天。可能是笑容不深的缘故,脸上只是爬上了细纹,苍白的肌理不算松弛。这样看来岁月对他的样貌还是过分的宽容,看上去还是干净儒雅的,只是抹去了青年人的青涩,眼里眉梢还是带着一丝风情。

他不再年轻了。

萧怀吟低头看着桌上的蛋糕,伸出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打火机。

打火机很漂亮,造型流畅小巧,是硬冷的银黑色,边缘镀了一层深海的蓝,触感很凉。四指蜷握的地方刻了一只体态呆萌的小恐龙,一睁一闭的wink俏皮可爱,交叠的指间弹出一颗小心心。一寸大小的小图样,却占据了面表的大半江山,看上去有些突兀且不合拍。很明显,这是后面才被人刻上去的。

好久没用了,刚才点燃床品就废了好大会儿时间。

“啪嗒、啪嗒、啪嗒……”,拇指一下一下地按在打火键上,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Omega,没有一点儿急躁。很快,青蓝色的焰芯就从喷嘴里窜出来。

“九下,比刚才少了二十六下。”萧怀吟提唇笑了下,语气带着丝丝轻快。燃不起的火焰不足以让他生气,但能“快速”起的火焰让他有些开心,这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右手凑近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紫色的“2,6”字样蜡烛上浮动着两簇小火苗。

这突然让他有些生气。

于是他迅速伸手把两根刚刚点燃的蜡烛拔了出来,随意地扔在桌上。蛋糕表面多了两个圆圆的小孔被带起的奶油比平滑的表面高出了一点点,这影响了整个蛋糕的美感。

萧怀吟轻轻抿了抿唇,他有些后悔拔掉了蜡烛。

学校里与他接触过的老师总说他不像是个Omega,没有任何一个Omega会有他这样的好脾气。

但他们不知道萧怀吟总是在自己独处的时候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气,无伤大雅却能让他自己感到很懊恼。

卧室的泛起的红海连同未熄灭的烛光将客厅这番小天地照的清清楚楚,他一眼便能看清纸袋里蜡烛的形状,只是颜色有些模糊不清。

字样为“6、4”的两根蜡烛被小心翼翼地插进了蛋糕里,被拔起后带起的两个奶油小孔也重新被填满,黄桃铺满了整个蛋糕的表面。绿色的蜡烛,红色的烛光,白色的奶油,黄色的果实。

萧怀吟很满意。

很难解释究竟是紫色的蜡烛让他不高兴了,还是蜡烛“2、6”的字样让他不开心了。都是蜡烛的问题,所以他替换了自己喜欢的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略带沙哑的男声在客厅里响起,语调轻快,又带着细水长流的温柔。

卧室里乍然蹿出一抹火光,迅速攀爬上了客厅的第一件木制家具,在一旁噼里啪啦地作响,像无数热忱的掌声,称着柔和干净的歌声,热烈又冷清,炽热又孤独。

“该许愿了……算了,你的愿望每年都一样。蜡烛是要自己吹的,帮你吹了那么多年,这最后一次还是你自己来吧,不然到了下面见了面……你怪我抢你的活儿怎么办。”火焰燎烧的无形威压带动了他额前的碎发。炽焰投射在他脸上,白色毛衣都带上了温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像站在微风、暖阳下的少年,意气风发。

“给你准备了礼物,早答应要给你的,迟了这么多年,你别生气呀。”萧怀吟伸手去触沙发的侧面,只摸到了灯芯绒的沙发套,那里什么也没有。

“唉,忘记拿过来了”,萧怀吟叹息了一声,抱着怀里的盒子站起身。“我带你去吧。”说着就往楼下走。

走了两步好似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到了客厅。拆了一把礼品袋里的黑色叉子,戳起一块黄橙橙的黄桃放进嘴里,又剜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黄桃新鲜多汁,果肉饱满。蛋糕胚里夹着酸甜的草莓酱,裹上那层薄薄的动物奶油,好吃的紧。

他握着叉子点了点头,喃喃自语:“他们家蛋糕还是和当年你带我吃的一样,一点没变。”沉默了会儿他又接道:“早知道,之前那几十个我也该尝尝的,可惜了。”说着插了块黄桃塞进嘴里,又剜了小块蛋糕。

余光瞥见落在沙发上的打火机,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了兜里。

被他抛在身后的客厅慢慢被烈火吞噬,一波烈焰朝着蛋糕扑过来,穿过蛋糕又猛地撤回去。一次又一次,像试探。碰到外焰的奶油开始融化,一层一层地从蛋糕胚上褪下来,蜡烛上的小火苗终于融入了那波烈焰,被完全吞噬,再难分割。

勇猛的火焰战士已经被完全点燃了昂扬斗志,开始了它新一轮的征程。

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他将叉子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

推开画室的门,十几平米的地方摆满了画,有素描、油画、水彩、版画、沙画……而画的主人公无一例外都是一个青年。

在画室的正中央支着一个画架,上面用油布盖了一幅画,画架前摆着一把木椅。旁边有个层式摆台,上面有各种作画的工具,整整齐齐码了好几层,倒是最上面的一面镜子与之有些格格不入。

萧怀吟在黑暗中熟练的避开随意散落在地上的画笔颜料油画刀,站在了画架前,他抬手掀开了油布。摸索着拔出了裱在画板上灯串的亮光卡,随意地扔在了摆台上。

一副素描随着亮起的暖光慢慢展开来,上面是两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位青年和一个中年人。

青年的笔触略与满屋子的其他“他”比起来略带青涩,线条有些生硬并不流畅,但青年的脸庞神态被点缀的很生动,每一笔都是精挑细选的落着点。五官硬朗,线条凌厉。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上扬的眼角透着一丝少年人的不羁放荡,山根曲而窄,眉头到鼻梁形成自然的双C线,眼距适中,目光坚毅。

是能让人怦然心动的那种长相。

而立在他身旁略矮半指的是个眉目清秀的中年人。线条随意流畅,没有过多都细琢雕饰,与前者相比有些不走心,却恰到好处的和谐。

岁月待他的样貌再温和,也刻下楼细碎纹路。他们立在一起,有些像父子。

萧怀吟蓦然笑了,“我对着镜子看了好久,一开始是想画年轻时候的自己。但我记不清是什么样子了”,他说着有些懊恼,细微的蹙起了眉心。“我又没什么照片,想去找看我们的结婚证件,才想起来……我们的婚礼并没有成功举行,哪里来的结婚照呢?”

萧怀吟低头看着怀里的盒子,曲起食指敲了敲木盒,发出“咚,咚”的声响。“过去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你不是我的合法丈夫,也没有成为我真正的Alpha……到头来,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啊。”

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瞬间被寂寥铺满,澄澈的连痛苦都无所遁形。

隐约浮动的火光投射到画室的门板上,橙红色的,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萧怀吟很快就可以把礼物送给那个Alpha了。

“你还认得出我吗?我如今这个样子,可能瞧不出几分以前的模样了。”萧怀吟伸手温柔的触上了青年的眉眼。没有温度,没有细微的动作,这是一副冷冰冰的画作。

他还记得第一次触上那个Alpha的眉眼时,那温热的触感和Alpha细微挑动的眉峰。像是受到了惊吓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抿唇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

像一只被呼噜毛的大狮子,即使被呼噜的很舒服也要维持暴戾的威猛形象。

生硬刻板又有些可爱。

一愣神的功夫,火势便开始蔓延进了画室,萧怀吟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本地的火警电话。

“喂,你好。梵川市桐禹区域嘉路往西四公里的346号发生火灾,请即刻前往救火,谢谢!”他淡定的告诉接线员自己的地址。

接线员立马用另一台通讯通知了最近的消防点。

“您好,请问房子里有人吗、有多少人?”接线员很急促地问,听声音是个中年女性。

“有,两…不,有一个人。”萧怀吟突然很想和人说说话,所以他没有挂电话。

环抱这盒子的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木盒的侧面。

“火势大吗?周围是否有容易燃烧物质?”

“大,从二楼烧到了一楼;没有什么容易燃烧的物质。四周不久前刚铺了一层范围很广的水泥,房子榻下来大概率波及不到周围的农田山林。但不知道今晚风向如何,房子东面的稻田里麻秸秆被堆的太高,可能会被波及。”他认真的把自己做好的部署和存在的隐患告诉说出来。

接线员在电话那头又说了很多话,萧怀吟听的很认真。

“好的,给你们添麻烦了,祝愿你们永远平安。”他送上了最后的祝福,挂断了通讯。

火势顺着门两边的画作开始蔓延,火光爬上了青年的脸庞,在瞬间将其燃为灰烬。

萧怀吟很快就被包围了,上次是被围在肃穆哀悼的黑衣人群里,这次是被围在欺天的火光里。

热浪一阵一阵地朝他扑打过来,他只是抱紧了怀中的盒子。

火肆意都燎上他的身体,烧灼着他的皮肉,很快,他就被烈火吞噬了。

“啊——!好…疼呀,还好你…呃死了,无知无觉…嗯!就感受不到疼了吧…”萧怀吟疼的倒在了地上,膝盖骨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脖颈下坠的弧度使得颈上的黑绳一下子垂了出来,上面穿着一枚铂金素戒,和他手上的是一对。

萧怀吟的灵魂早已超脱到了万物之上,独留一具凡胎肉体遭受着烈火的焚噬,感受着惨烈的痛苦。

皮肉被烧焦的痛苦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连骨头缝都在颤栗的痛楚,可还是好疼啊……

他费力地伸出被燎灼的残破淋漓的左手,拽紧了颈间那枚戒指。

戒指相撞发出“叮”的一声,很小很轻,在呼啸着的火洪里几不可闻。

右手臂弯环住了骨灰盒,头侧着垂落在盒子上。不需要太久,盒子也会被点燃。

他攥紧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以烈火自焚的方式殉葬了他未合法的伴侣。

很难觉得这样不浪漫。

“沈…时拆…”萧怀吟用最后一口破碎的气音喊出了这三个字。

这场大火烧的太久了。

萧怀吟的身体在消融,窸窸窣窣落在地面上的是无数细碎的灰烬。两枚铂金指环同时坠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盒子早就被烧成了灰,和里面的东西混在一起躺在地上。

东一阵西一阵的热潮将满地的灰推在一起、又带散,推在一起、又带散……直至大火熄灭。

他们以不可分割的方式融入了对方的每个缝隙。

破碎的沈时拆,是萧怀吟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三个字。

落地的铂金素戒,是萧怀吟和沈时拆伴侣身份的唯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