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巫妖西佩大概在忙着满足他的魅魔伴侣,埃利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收到他的回信,西佩赞同了他的计划,作为预付的报酬,他还给埃利斯提供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作为一名担任文职的圣骑士先生,梅尔维德一定还没有攒够钱给他的长枪附魔,而埃利斯正好是一只博学并且交际广泛的魅魔,他很容易就能从他的名单中找出一串附魔匠师的名字。
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尝起来太过美味而被魅魔们联手榨干的倒霉蛋。
总之埃利斯从邮箱里取出自己的审稿意见后,另外向法师之都寄了一份信,向倒霉蛋们询问附魔的细节,然后占据了梅尔维德在花园中安置的摇椅开始拆信。
大概报社编辑们并不能领会到圣骑士是怎样残忍虐待魅魔的,这一回埃利斯的花边新闻惨遭拒绝,编辑附上的拒稿理由中委婉写道:神圣王庭所有出版社都强烈不建议刊登类似文章,因此建议改变投稿方向,我认为法师之都克森娜的报社可能会接受这样的文章。
但魅魔不,他倔强地从梅尔维德的书房里翻出神圣王庭的律法研究了一个下午,发现自印传单是在允许范围内的,于是等到梅尔维德下班回家,就看到埃利斯挥着法杖在客厅里打印。
客厅飘着一股墨水味,梅尔维德礼貌地把视线从传单上收回来,不去探究它们的内容,绕过埃利斯去盥洗室换了衣服,拎着菜篮进了厨房。
梅尔维德和埃利斯分摊了做饭的工作,不过骑士先生主张荤素搭配的营养餐,魅魔则只会炖肉和烤肉——
“我会进厨房已经很不魅魔了,”他振振有词,“勾搭不到厨子还要自己做饭的魅魔在魔界是会被嘲笑的。”
鉴于人类和魅魔的手艺都维持在家常菜的平均水平和对魅魔学的一窍不通,骑士先生理智地对魅魔的强词夺理保持了沉默,并决定利用休息时间拓展一下阅读面。
神恩图书馆藏书丰富,他确信能找到魅魔学相关书籍,就是撰写他们的人可能是法师。
骑士这样祈祷:但愿我能看懂法师们在写什么。
神圣王庭和法师之都之间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埃利斯要下周才能收到附魔匠师们的回信,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按照巫妖西佩提供的名单前去拜访神圣王庭的神职人员,从中挑选六到八名盟友,并促成一次魔界与神圣王庭的官方交流。
为此魔王阿斯蒙蒂斯给了埃利斯他的信物——一枚带有魔王权戒特性的子戒,但是严禁埃利斯戴上它。
考虑到魔王可怕的占有欲,埃利斯把子戒和巫妖的指骨一起挂在了手腕上。
尽管如此,埃利斯在神圣王庭中的拜访并不太顺利。
有一部分现代神职人员不想和魅魔谈正事,但想和他上床,还有一部分传统神职人员看魅魔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埃利斯手中的名单上的名字减少的速度比他分发圣骑士花边新闻传单的速度还快,因此到了月末,埃利斯觉得需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他诚恳地向梅尔维德提议说:“夏天快要到了,我们需要一个冰箱储存食物,我可以提供魔法部分,不过首先要有一个合适的柜子,梅尔维德,你可以做一个出来吗?”
骑士先生的手工活还不错,他在花园里忙了一个下午就做出了一个漂亮柜子,抓着砂纸搓上面的细小木刺,埃利斯挥着法杖在上面固定了一个调温魔法,然后把柜子挪到了厨房里。
第二天晚上骑士买了一个西瓜准备放进冰箱里,但当他打开柜门时,发现里面堆满了埃利斯的奶瓶——
每一个瓶子都是满的,魅魔打着哈欠从二楼走下来,问他:“你知道酸奶怎么做吗,亲爱的梅尔?”
梅尔维德坚强地克制住了兔子尖叫,但他觉得怀里汁水丰盈香甜的西瓜变得像山一样重,所以只好丢下西瓜落荒而逃,留下被吸奶器榨干的魅魔挥了一下手,朝西瓜施了一个悬浮咒,免得它在地板上摔成两瓣。
西瓜被魅魔粗鲁地塞进了柜子里,和洋溢着奶香味的瓶子挤在一起,埃利斯仔细检查了一下瓶子们的味道,把奶味最淡的那几个拿了出来,准备用它去喂奶猫。
奶猫最近有了个名字,埃利斯在她的项圈上发现了一个刻着名字的铜牌,上面写着漂亮的花体字“茉儿”,大概是魔后陛下取的。
现在一叫她“茉儿”奶猫就快活地跳到魅魔的膝盖上呼噜呼噜地踩奶,不过昨天晚上魅魔和自己玩榨奶的时候把奶猫关进了柜子里,可能是因为魔物想操魅魔的天性作祟,现在一见他就亮爪子。
埃利斯拿着碗和一瓶奶上楼的时候发现奶猫把自己塞进柜子里, 整只猫盘成一个圆滚滚的团,埃利斯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在装睡。
要叫醒一只装睡的猫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埃利斯用手指拨弄了一会儿她的细长尾巴,不过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暂时放下把猫抱在怀里顺毛的打算,开始收拾晚上留下的残局。
魅魔的床上堆满了用过的小道具,大部分沾着可疑的体液,床单皱巴巴的,叫人一看就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战况,因此骑士先生壮着胆子来和魅魔讨论冰柜和里面的羊奶时差点再次落荒而逃。
埃利斯镇定地挥动法杖,把用过的小道具毁尸灭迹,大方地邀请骑士先生到阳台坐一会儿。
奶猫茉儿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从柜子里探出粉嫩鼻头嗅了嗅,跳到了骑士先生头顶,趾高气昂地用爪尖去抓他的头发。
梅尔维德只能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卧室阳台,埃利斯靠在花架上围观了一下快乐地在梅尔维德头顶玩尾巴的奶猫,慢吞吞地提醒脸上露出了满足神色的骑士先生:“她是一只傲慢。”
魅魔说:“据我观察,荆棘圣骑士团里的猫奴好像不少。”
骑士先生脑海中转过了不少魔物们的阴谋,怀疑埃利斯想用奶猫贿赂他,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埃利斯被愤怒的奶猫钻进了衣领,奶猫拱了一会儿,看动作似乎是叼住了他的乳*。
魅魔皱着眉头,撩起衣服把奶猫摘下来,梅尔维德看到他的乳*被玩得红肿,俏生生地立着,奶猫张着嘴对他张牙舞爪,梅尔维德感觉自己应该暂时转过身去,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作。
埃利斯嘀嘀咕咕地拎着奶猫的后颈把她放到奶瓶边,给她倒了一碗底的羊奶,转回头对梅尔维德说:“我觉得西瓜奶昔也是个好选择,梅尔维德,你知道的,最近我的花边新闻总是被退稿,我得发展一些副业给自己赚房租。”
梅尔维德怀疑埃利斯口中的副业是去圣索菲亚教堂前贩卖魅魔奶制品,他安静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给您减免一些房租。”
埃利斯眼睛亮晶晶地问他:“我用和你上床支付行吗?我很好日的。”
梅尔维德骑士对埃利斯的宣称报以了极大的怀疑,并不觉得自己关心“一只魅魔好不好日”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埃利斯提出的支付方式,只同意为他提供无利息的延期,然后就在埃利斯“我们魅魔都是这么付房租”的嘀咕中跳进了花园——
一只正在窗台上晒太阳的野猫警惕地收起尾巴,狠狠地瞪了骑士先生一眼。
梅尔维德不小心落到了花园的土堆里,那是他春天时为了种苹果树从骑士团驻地背回来的被神官祝福过的土壤,不过他一直没有时间去买苹果树苗,土堆就一直留在了花园里。
有一些野草和漂亮的小花在上面安家,此时惨遭骑士先生体重攻击,和土一起窜进了他的衣领里,埃利斯站在阳台,从窗户中探出头,看见骑士先生被搞得乱七八糟,快乐地拍了拍翅膀。
“亲爱的梅尔维德,”他说,“所以我可以借用你厨房中的酸奶机吗?”
骑士先生拒绝尝试新口味的魅魔奶制品,带他没有拒绝埃利斯请求借用酸奶机的理由,所以他只能提出一串要求。
“好吧,”梅尔维德把花从头上摘下去,“不过你要保证清洗干净酸奶机。”
他絮絮叨叨地说:“ 不要在我的酸奶机里做实验,也不要在上面刻魔纹,我很满意它现在的口感……”
埃利斯从翅膀上抖下来一个魔法,帮梅尔维德清理了他的头发,然后拎着购物袋去买菜谱。
他从一个神官那里弄来了各种许可,穿上漂亮的小裙子挎着篮子混进了圣索菲亚教堂门前的商贩中,一边卖奶一边勾三搭四。
神圣王庭禁止神职人员淫乱,但没有禁止他们购买魅魔奶制品,骑士先生每天花上半个小时浏览投递给荆棘圣骑士团的举报信,但是很不幸,他一无所获。
因此梅尔维德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举动,把精力集中在了磨练武技上,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与埃利斯碰面的机会,直到他的神官同侪带着第一戒律所的黑袍子们登门。
戒律所指控魅魔埃利斯从事间谍活动,作为他的房东,骑士先生的一切回答都将被采纳为证据。
“戒律所信任你的忠诚,梅尔维德,”神官说,“我们确信你没有被一头色欲引诱,并且由于时间关系,你们很少碰面,所以说出你知道的就可以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私人问题。”
神官凑到梅尔维德身边,神秘兮兮地问:“你上次拿来给我鉴定的奶是他的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为戒律所工作了,贝拉?”梅尔维德说,“还是说这是一次被默许的暗中询问?”
他的神官同侪飞快地从梅尔维德的耳朵边跳开,用无辜的眼神和骑士先生对视了片刻,然后摊了一下手:“你知道我不能回答的。”
埃利斯被两个黑袍子抓着翅膀从梅尔维德面前走过去,魅魔脸颊微红,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点兴奋。
梅尔维德注意到了他轻轻颤抖的翅膀尖,忍不住在自己的笔记上添加了一条:翅膀根是埃利斯的敏感点。
梅尔维德的魅魔研究手册在三分钟后派上了用场。
戒律所的黑袍子们摊开笔记本,严肃地把所有出现埃利斯的段落摘抄下来,然后使用神术整理了魅魔的行踪,与戒律所收集到的情报对比——
埃利斯显然走遍了神圣王庭,并且勾搭到了大量臣服在他的小裙子下的现代骑士和神官,值得庆幸的是魅魔似乎对圣骑士梅尔维德情有独钟,没有从任何一个人身上榨取欢愉。
戒律所认为埃利斯的间谍罪名成立,所以审讯很快转变成了政治谈话,戒律所的黑袍子们从房间中鱼贯而出,换成了一位神色严厉的红袍主教。
埃利斯出示了魔王的聘用书,坚称自己严格遵守了外交条例,间谍的指责是荒谬的,他对自己穿着小裙子勾勾搭搭的行为解释说:“我们魅魔就是这么搞外交的。难道神圣王庭还有种族歧视?”
神圣王庭没有种族歧视,但由于宗教信仰,他们本能地抗拒接触魔物,尤其对传统神职人员,因此红袍主教拒绝了魅魔的裙带外交,准备把他遣返魔界。
根据简化流程的原则,圣骑士梅尔维德将负责监督魅魔埃利斯收拾行李离开神圣王庭。
魔物们的君主职阶等同于人类的传奇,骑士先生没办法粗暴地把埃利斯和他的十五箱行李丢出神圣王庭,为此他不得不和在阳台的藤蔓上玩耍的奶猫茉儿搏斗了一番,而埃利斯忙着联系法师之都的工匠们更改邮寄地址,不知道骑士先生被猫爪剃了个头——
不幸秃了一块。
值得庆幸的是,生发符文是骑士先生的每月固定福利,尽管要等到下个月才会发到骑士手中。
因此当魅魔寄出一大把信,让负责监视他行为的戒律所黑袍子们不得不东奔西走地查阅魅魔信件的内容后,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盔甲的骑士先生。
梅尔维德并不富裕,这从他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赚去房租上就可以看出来,因此骑士先生的盔甲也是荆棘圣骑士团的制式铠甲,只在几个关键部位铭刻了魔纹,不过骑士先生一定认真耐心地打理了他的盔甲,让它看起来光洁明亮,在太阳下闪着漂亮的银光。
盔甲上有战损的痕迹,也有日常穿戴后磨损的痕迹,不过不妨碍他漂亮耀眼得叫埃利斯想把骑士先生拖上床。
埃利斯毫无形象地咕咚了一声,整个魅魔贴在了骑士先生的盔甲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小声哀求说:“梅尔维德先生,你的小母羊渴求着牧羊鞭……”
谢天谢地现在梅尔维德全身都被包裹在坚硬的盔甲里,接触不到魅魔滑腻柔软的皮肤,但埃利斯身上带着的甜羊奶香味一直往骑士先生鼻子里钻,为此骑士先生不得不给自己丢了一个净化神术。
“埃利斯,”他用严肃端正的口吻说,“你已经被遣返魔界,我认为你需要在天黑前离开神圣王庭。”
埃利斯正忙着用骑士先生的胸甲磨自己的乳*,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十几秒后梅尔维德闻到了一股更浓郁的奶香味,溢出的甜羊奶把魅魔的衣服打湿了,闻到香味的奶猫茉儿迫不及待地从二楼楼梯上跳下来,快活地往埃利斯的领口里钻。
埃利斯拎着奶猫的后颈,从她爪子下揪出了一小绺金色的卷发。
“时间看起来确实不太够,”埃利斯惋惜地说,“不过小母羊就该在草原上被放牧不是吗?亲爱的梅尔维德,你要送我出神圣王庭吗?”
神圣王庭外是用于放牧洁净祭坛用的羊羔和母羊的牧场,梅尔维德无法想象一只自称小母羊的魅魔混入其中的场景,因此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埃利斯:“我另有任务,埃利斯,不过我可以帮你把十五个行李箱拎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