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两人在街上逛着,没走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一石桥,旁边有一碑,上面写着“清溪”二字,
“清溪,这名字倒也雅致。”弗华看着石碑上的字。
两人走上桥头,看着桥下的水流翠碧清澈,确实配得上这两个字。
这桥的坡度还是挺大的,林远走着感觉自己的腿酸疼,好不容易走到了石桥的最高点,林远扶着石壁,稍微休息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站在桥上,感受着微风,看着这水将两岸分开,岸边还有许多渔农在网鱼。那一大张的渔网被渔民撒向湖面,击打着水花四处飞溅。
林远脱口而出,“真幸福啊!”
弗华没有转头去看他,
“阿远也会很幸福的。”
林远笑了笑并没有回话。
此时快到傍晚,夕阳撒在湖面,翠绿的湖水也变得多彩起来。光打在两人的脸上,林远仰着头看身旁的弗华,那人正眺望着远方,唇间依旧带着笑,林远也微微笑着看向河面。
风吹起了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或许,我眼前的景象再美好,都不及你的一个笑吧。
“走吧。”
林远拉过弗华的衣袖,向桥对岸走去。虽说夕阳才刚落街道上却早早的亮起了灯笼。
一路浮光掠影,灯笼从街头点到了街尾,看得过往的来人好不高兴。
“现在还早,街上的人就已这么多了。”林远看着街上来往的人说道。
“花灯会,自古就是男女相会的节日,早早出行,岂不是能多看几眼自己的心上人。”
弗华看着身旁的林远,发丝一撩,露出纤细的脖颈,在灯笼的光照下,显得格外的透明。
林远看的愣住,看着弗华的lingkou微开,露出光洁的皮肤。他慢慢伸出右手去,将弗华的衣领拉拢,
“虽说才七月,但晚上的风还是会凉人的。”
其实他是不想看着弗华露出脖子,因为太youren了……
弗华勾着唇,“阿远真贴心。”
林远看着弗华那双眼睛的,一直紧盯着他,里面好像有闪光似得,好看的紧,他微微别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左手臂。
天色完全黑了,此时除了月光,就数街上的灯笼最亮了。
可弗华觉得,眼前人的那双眼睛,刚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照进了他的心里。
“前面的女娲庙在猜谜啦,我们快去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着这么一句,瞬间拉回了林远的心。
他看着弗华,“我们也去吧,不然可不好玩了。”
说罢便向前方人流最多的地方走去。弗华跟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月亮圆圆的,不是还没有到八月十五吗,怎么就这么圆了,他笑了笑,跟上前去,
“猜灯谜咯,猜对了可有奖。”
林远又在路上,其实他也不知道女娲庙在哪里,只好跟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阿远可是要猜灯谜。”
身旁传来弗华的声音,音色清冷,就像那月色一样,可贵不可攀。
“嗯,好像是答对了有什么奖。”
林远没有转头去看弗华,盯着那人群说道。他们的去晚了,面前已经围了许多人,想挤进去都难,罢了,就在这里看看好了,林远想着。
“各位,今夜举办花灯会,要是有哪位可以,连续猜出我出的五道谜底,就送这金盏玉兔灯当做是奖励。”
那灯是一只兔子的形状,底下是一朵金色的莲花,兔子坐在莲花上,望着月亮,灯光黄白两间,明亮又朦胧,顶上再用一金钩吊着流苏穗子,果真是好看。
围观的人群,多半是男女情侣,不时传来,
“公子,我喜欢那灯,你为我赢来可好?”
“我要嘛,给我赢那灯回来好不好……”
娇媚的声音从旁边出来,听的林远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
什么鬼?女孩子都是这样说话的吗?怎么从来不见沈夕月这么说……
他斜着眼看着身边的男女,见那女子身着暴露,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整个人都贴到那男子身上。
咦……
林远见状,赶忙转回脸来。
“阿远怎么了?方才我见你抖了一下,是否是冷着了?”
林远忍住自己想拍打自己的冲动,
“无事,只是被惊着了……”
弗华好笑的看着他,他当然知道刚刚林远看见了什么,他也听到了那娇媚的声音,只是林远那纯情的神情,还有那微微发红的耳垂,都让他觉得好看。
“大家请听好,这第一道题的题目是。”
“二小姐,打一字,可有猜出来的人吗?”
那人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只听那人话才一说完,一旁就传来一个声音,
“二小姐为家中次女,自然是姿色的姿字。”
林远朝着声音处看去,只见一穿黄字的男子说道。
那人正搂着怀中女子的腰,手指还在腰间探寻着,正是方才那人!
林远转过头来,这人来人往的地方,那两人竟毫不避讳。
果然还是孩子,林远看着这两人的动作,脸都红了。
弗华看着身旁的林远,再撇向那对男女,眼神中冒着冷光。
只听楼阁中的出题人,大声一吼,
“恭喜公子答对一题。”
“请大家接着第二题。”
“梦中夕阳下,女子倩影留,打一字。”
人群里都在问,
“什么字啊,什么字啊。”只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着,
“贪婪的婪。”
林远还在好奇,就听见声音是从自己身边出来的,他转头一望,见那弗华正笑着看着他。
“阿远不是想要这个花灯么?”
弗华好看的嘴唇分合着。
林远心中一惊,刚才他确实是盯着那花灯看了一会,没想到竟然被弗华看去了,可我也只是看了几眼,他怎么就知道我想要。
弗华看着眼前的林远,
“我看阿远想要。”
那出题人又一大吼,
“恭喜这位白衣公子,猜对了第二题,不过想拿到花灯,可要连续猜中五道题才行哦。”
出题人看着弗华的方向,只见那白衣公子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倒一直看着他身旁那位穿着蓝衣的公子。
那搂着女子的黄衣男子,向他们处看来,嘴角撇着,敢和我争!不知天高地厚!一双细长的凤眼里露出一丝阴狠。
“第三题是,养在深闺无人识,打一字,嘿嘿,可有哪位能猜出?”
出题人站在阁楼中,看着桌子上的花灯,这花灯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让人赢去了的,后面的题会越来越难,想要赢得这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姓名的姓。”
人群都纷纷转过头去看,只见又是方才的那位白衣男子,他们惊叹着,这谜题才出完,那位公子就说出了答案,当真是厉害!
肖成文抱着女子的手不由紧了一分,他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告诉自己,不急,先让他一次,然后又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哟!又是这位公子,那么第三题可要听好了!”
“木棍上边串个太阳,可以猜出是什么字吗?”那出题人假装满脸疑惑的说着,眼光却不时向弗华他们看过去。
“申。”
“清楚污水,大加称赞?”
“夸。”
“此地一为……别?”
“十。”
出题人还想再说题目,没想到人群里有人喊着,
“够啦够啦,到五题了,那花灯是这白衣公子的了。”
那出题人目瞪口呆,这公子什么来历,这么厉害的吗?
林远……
这弗华认真的?
围观的众人皆惊呆了,这白衣公子是何人?竟这般厉害,想必是哪里来的世家公子,文学多才,这出题人还没有把题目说完,那公子就猜出了答案,真是佩服啊!
人群里有好几个姑娘,都发出了惊叹声,
“啊!好厉害啊!”
另一位姑娘“这不是今日午时看到的那两位公子吗?”
又一位姑娘“你竟然见过他们?在哪里在哪里?”
“哎呦,还不是我去买珠钗的时候遇见的,只不过当时那位白衣公子,穿着红色的衣裳,我一下没认出来。”
“不过看这出尘的模样,除了他还会有谁!”
肖成文听见那些嘈杂的女人,一直在讨论着那个白衣男子,心中觉得烦躁。
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有什么好看的?
他左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看着弗华,原先就是想让他一局,没想到那人回答的速度竟那般快,他才回答出一题,他怎么能容忍有其他人胜过他!
肖成文的右手指甲,掐进了怀中女人的腰间,那女人连忙迎起身子,用软绵绵的声音道,
“公子,你弄疼我了……”再配上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好不诱人。
可是人群里却突然传出,
“那不是丞相家的公子肖成文吗?”
一中年男子说道“果然是风流公子啊,到哪里都不想玩弄女人。”
又一中年大叔道“哟,那不是添香阁的婉婉吗?”
一青年公子鄙夷着“就这肖成文还来参加花灯会,才猜对了一题,方才答对一题后就没有声响的人就是他吧!”
肖成文听到这些人都在说他,脸上青筋暴起,左手指甲都掐进了掌心,他看着身边那女子谄媚的样子,心中厌恶,一把推开。
用的劲太大了,那女子竟被他推到在地,
“啊!公子怎么了?”
那女子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都要流下泪来。
其实她也是疼的,被人这么推到地上,让她如此难堪,好歹她也是添香阁的头牌,受不的这样的待遇。
可眼前这位不一样,这可是丞相家的公子,要是她反抗了一下,怕是她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只好在地上装着柔顺。
“看哪!还丞相家的公子呢,这么粗鲁,虽然是青楼女子,好歹也是女人,怎么能去推人家!”人群中不知谁这么一说。
那肖成文心中怒火更甚,向着人群大吼,
“看什么看,再看就都去衙门好好看吧!”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原本就是不服那白衣男子,现在又被这些人一羞辱,自己的火气不知该怎么发泄。
他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弗华和林远,用手指着他们道,
“敢抢本公子的东西,不知死活!”
林远方才还在心中感叹着弗华的厉害之处,没想到就被那黄衣男子给打断了。
肖成文看着那两人,脸上笑吟吟的,是不是也在取笑他。他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向林远他们冲了过去。
去死吧你们!
弗华眸光一闪,看到那男子手中的匕首,将身旁的林远一把抱过一个转身,护在了自己身后。
林远愣愣的,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到了弗华的背后,他看见那黄衣男子拿着匕首向弗华冲过来,心中一惊,大喊一声,
“弗华小心!”
弗华勾唇一笑,右手一挥,那黄衣男子就被反弹在地上,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
在刚才的时候,围观的人就散到了一旁,虽说有人看不惯那肖成文,不过还是惧怕他家中的权势,不敢造次。
不过看到肖成文手中的匕首,他们也在担心,那位看着沉静的白衣公子,没想到才一眨眼,那肖成文不知怎么就到了地上,好不狼狈。
有人在一旁偷偷笑着,摔的好,再多摔几次吧,谁让那肖成文整日欺负他们老百姓。
没想到那白衣公子看着儒雅不善功夫,没想到却是个练家子。
林远在后面看着弗华,那一身白衣挡在自己身前,在月色的笼罩下周身好像散发着白光,林远看的呆了。
这弗华当真是神仙啊。
“成文公子没事吧?”
那名叫婉婉的青楼女子,连忙去扶地上的肖成文,一脸急切的道,
“公子可伤着哪里了?”
那肖成文就那么躺在地上,其实他也想站起来,可是却怎么也起不来,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大腿还酸疼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做了什么!!”肖成文恶狠狠的对着弗华道。
哼!弗华笑,却不语。
肖成文见那白衣男子不理会他,恼羞成怒道,
“你可知我是谁,就敢这么伤我,等我告诉我爹爹,让他灭你九族!”肖成文躺在地上,成了一块软泥巴。
弗华冷淡的说着,
“我不管你是谁,这花灯会本就是公平竞争,你却拿着匕首想来伤我,难道我不能还手么!”
那肖成文听着,
“你……”
弗华一挑眉,“这位公子方才说要诛我九族?难道公子是皇家的人?”呵呵,“如若不是,那公子你说这话可知是死罪吗。”
肖成文躺在地上,听着弗华的话,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心中怒火变成了惧怕。都怪自己刚才太冲动,一气之下竟然说出那些话!
要是被皇上听见了,肯定得怪罪他们家,或许真的如那人所说……死罪!
婉婉扶着肖成文,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可是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可是很重的,她拉了好几次,才将他拉起来。
“肖公子,我们快些走吧,不然真的被丞相大人知道了,肯定会怪罪你的,还有你身上的伤也得找郎中看看。”
肖成文本就心中担忧,连忙说着,
“快,快,扶我起来!”
婉婉好不容易才将肖成文整个人扶起来,那肖成文对着弗华说着,
“今日就算你们走运,等下次看到你们,小心你们的小命!”说完便由着被人扶走。
他奶奶的,今日算什么事嘛!
肖成文被婉婉扶着,一步步慢慢走着,他的脚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实在是使不上劲。
他只好把自身的重量,都放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可那女子又怎么能受得起,吃力的撑着肖成文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一个重心不稳,两人皆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肖成文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哎哟,我的膝盖啊……”
那婉婉膝盖着地,刚刚本就被人推到在地,现在膝盖又负了伤,她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些,从来都是那些男人好生待着她,还没有弄的今日这般田地。
“你愣着干嘛!还不将我扶起来!”
肖成文的脸对着地,一说话,地上的灰尘就飞了起来,还有些进了他的气管,弄的他好不难受。
“对不起,肖公子,刚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这就把你扶起来。”
说完,婉婉不顾自己的膝盖,连忙去扶起地上趴着的肖成文。
两人又站了起来,可肖成文想着,这样确实不是个办法,让身边这个女人扶着我回去,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说不定他还会摔成个残疾。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两个人!肖成文眯着自己细长的眼睛,眼睛里都是诡计。他向旁边的女人一呵,
“你,先把我扶到前面的石凳上,再去我府上侧门叫些小厮去,让他们多带些人手过来,顺便再找个郎中,不要惊动了我府上,要是我爹知道了这件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到了没!”
原先还搂着自己的男人,现在却一下变得这么阴狠,婉婉在一旁听着肖成文的话,内心打了好几个冷颤,真可怕!
她的眼睛都不敢盯着肖成文,一副受惊的模样。
“知道了,肖公子。”
婉婉把肖成文扶到前面的石凳上,这里人少,被几棵桂花树挡着,现在天色又暗,应该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
婉婉搀扶着肖成文坐在石凳上,可是那肖成文身上根本没有力量,坐在石凳上,整个人就往下缩。
婉婉怕肖成文再发怒,只能一次次的尝试,尽量不弄疼这个肖公子,试了好多次后,肖成文终于能勉强坐在石凳上。
“肖公子就在此处等我片刻,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婉婉站起身来,畏缩在一旁。肖成文坐在石凳上,
“去吧,要是回来的晚了,今晚你也不必再回添香阁了!”
虽然看不清肖成文脸上的表情,不过婉婉能从语调中感受到肖成文的杀意。
她心一惊,跪在肖成文的面前,
“公子,我一定早些回来,你可不要伤我性命啊……”婉婉眼角含泪,苦苦哀求着。
肖成文心中对这个女人彻底无言,
“那你还不快去!”婉婉一听,都顾不上自己的衣衫不整,提起裙子就起身,
“是,是,肖公子,我……我马上就去。”
说完连眼泪都没有抹,就直奔丞相府。
可这也是个柔弱的女人,这女娲庙离丞相府,也是有点距离的,不然这肖成文也不会选择在这里与那女人会面了。
只怕这肖成文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肖成文看着那女人的身影,一点点隐匿在夜色中,心中只能期盼着她快去快回。
他浑身无力的坐在石凳上,要不是这女人说,这里有好玩的花灯会,他都不会来这里,不来这里也就不会遇见那两个人,更不会弄的如此下场。
那女人的命怕是就不得了,等他的救兵到了,立刻杀了那女人,一双阴森的眼睛在黑夜中看着。
楼阁前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他们看了一出好戏心里正开心着呢,怎么会那么快离去。
弗华一转过身来,便看见那人儿担忧的眼神,他笑了笑,
“阿远别怕,我不会有事。”
说着还给林远理了理衣襟。
林远看着弗华,其实他并不是害怕,只是方才那么惊险,他怕弗华受伤。
他拉起弗华的右手看了看,
“果然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刚刚弗华就是用这只手,挡去了那黄衣男子的匕首,别说受伤了,袖子上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林远摸着弗华的袖子,洁白无瑕,连勾丝都没有,他抬头望着弗华,喃喃道,
“你……你怎么这般厉害,方才那一下,莫不是传说中的内功?”
弗华看着那双满是惊疑的眼睛,依稀能从里面看到一丝崇拜。
他勾起嘴角,“学过一点而已。”
哪里是什么内功,明明就是法术,刚才对着肖成文那么一挥,他直接封住了那人的任督二脉,让他动弹不得,全身无力,不过一日之后便会完好。
“只学过一点就这么厉害?”
林远心中实在是佩服极了。想着他这个弱弱的身体,要是能像弗华一样,练功锻炼下,应该能健康许多。
在那楼阁上的出题人,名叫陈述,他的父母希望他能言会道,做个口齿伶俐的人,便给他单起了一个述字。
现在看来,他确实是能言会道,不过就是胆子小了点。
此时陈述正躲在围栏的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刚刚虽说没有激烈的打斗,但是那白衣公子伤的可是丞相家的二公子。
这猜谜会是他办的,他就怕那肖家二公子一恼怒,怪罪在他身上,那他就性命不保了!好在,那肖成文没一会就走了,兴许根本没有将他这个人放在心上。
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露出一双眼睛四处张望,见那肖成文是真的走了,他才敢把整个身子都露出来。
他颤抖着双腿慢慢站起来,或许是蹲的太久了,腿有些麻,差点一个踉跄,像肖成文一样摔在地上。
他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公子和蓝衣公子,见那两人都没有看到他,他只好自己喊道,
“公……公子,今晚是你赢了这猜谜会,快些拿走这奖品吧!”
刚刚还说他口齿伶俐呢,现在一吓差点变成个结巴。
弗华和林远转过头去,看着陈述,刚才这人不是没影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弗华笑着看了眼林远,拉过眼前人的手,慢慢向陈述走去。
林远整个人都是被林远拉动着走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弗华第一次拉他的手。
以前只有拉过袖子,现在是实在的一双手正拉着自己!
林远的眼神向弗华的手看去,从第一次见到弗华,他给他喂粥时,他就觉得弗华的手极其好看。
这次他没有挣脱开弗华的手,只是任由他牵着自己。
林远看着这双手,比他的大一些,骨节分明些,明明他的手是凉的,这弗华的手却很温暖,那手给他的触感让他说不出来,只觉得格外的安心。
林远在后面笑的像个孩子,他鲜少开怀大笑,只是和弗华在一起后,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林远看着眼前人的背影,那一身的白,仿佛和某个身影重合在一起,好熟悉。
两人来到陈述面前,林远看见陈述,虽说他年岁确实不是很大,可是看着也二十好几了,竟然这般胆小,缩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柱子旁瑟瑟发抖。
“两……两位公子,这金盏玉兔灯是……是公子们的了,快快拿着,早些离去吧。”
那陈述一身秀才打扮,他也确实中过秀才,只不过中了秀才后,就没有后面的科举仕途了。
弗华看了眼灯,走过去拿起,又走回来在陈述面前道,
“公子你不会担忧,方才那人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
他好想走近那白衣公子面前,问问为何这么说,
“公……公子此话怎讲?”
弗华看着陈述疑惑的表情,只笑着不说话。
此时的林远,就这么看着弗华和面前的陈述,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弗华能这么肯定那人不会来找麻烦……
但是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时,弗华什么时候能放开他的手,从刚刚就一直牵着他,一刻都没放开过,好在眼前的这人只关注弗华的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手,不然他又得脸红了……
弗华拿着玉兔灯的灯炳,对着林远说,
“阿远,我们走吧。”
说完,对着那还在惊讶的陈述微微一点头,牵着林远走出了楼阁。
两人慢慢的下着石阶,弗华手中的玉兔灯一动一动的,上面的流苏不停晃动着。
到了平地便看见一身穿锦衣的女子站在楼阁前,好像是在……等着他们?
此时,围观的群众全都散了,本来是高高兴兴的花灯会,却被那肖成文闹成了这样,哪里还有心情再逛下去,虽说看了一场大好戏,不过还是早些回家,免得那肖成文找来人对他们进行报复。
那锦衣女子见他们两人下来,便盈盈走过去,身段优雅,定是大家闺秀。
“二位公子请留步。”
弗华还是拉着林远的手没有松过,只是林远看见那女子,确是在叫他们两个,他便把自己的手从弗华手中抽出来,放在了自己的背后,不动声色的在自己外衫下擦了擦。
这手一直握着,真是出了好些汗……
林远看着那女子,脸上蒙着面纱,穿的也是极为端庄,身后还有好些丫鬟,想必应是有教养的大家女儿。
同刚刚的那婉婉完全不一样……
虽说那女子是让他们二人留步,可是眼神却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只盯着弗华瞧……
看吧,你想要的来了……
林远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参合了,还是乖乖在旁边当空气吧。
他眼神一瞟,看着弗华手中拿着的兔子灯,觉得特别的乖巧,像极了沈夕月。
弗华自然是感受到了的,身边的人向后退了一小步,虽说是极小的一步,可他心里还是受到了打击,觉着不快。
他冷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说道,
“姑娘有何事?”
那女子见白衣公子回了她的话,心中不住的高兴,可她是大家闺秀,面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她整理了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对着弗华说道,
“方才这里的事,小女子都看到了。”
“那人是当今丞相的次子,公子你惹不起的,两位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最近先不要出现在镇上,免得那肖成文来报复公子你。”
那女子的声音极好听,这是林远觉着的。
她听出女子语气中的担忧,想看看弗华听了后是什么表情。
他微微斜着脸,然后看见弗华,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冷意。
什么!不会吧,这人平时不都是笑着的吗?怎么今晚见了这姑娘就这般冷淡……
弗华红唇一启,“无妨,他来便是。”
林远……
女子……
林远这次直接转头看着弗华,这人要这么嚣张吗?
丞相家的公子诶,那么大的权势!你竟然叫人家来!你是真不怕么?可是我怕啊……
那女子见那公子,对她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冷淡,两眼间泪水都要出来了。
她今日午时的时候见着了这位公子,当时匆匆一见,就觉着这公子是谪仙一样的人物,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俊秀的男子。
晚上她同她母亲参加完宴会,回家的途中看到那摸背影,心中不知有多激动。
虽说换了一身衣服,可那绝世的背影,只有那人才有。
她从轿子中出来,同母亲说要买个花灯回去,让母亲先回去,她就是想多看那位公子几眼。
她相信,一天之中遇见了两次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是缘分。
她便站在一旁观望着发生了何事。
没想到那公子,竟和丞相家的公子对上了,她看在眼里,也是十分担忧。
好在,那公子什么伤都没有,可她还是不放心,她怕肖成文叫人去找那位公子的麻烦,便一直在一旁找机会告诫那位公子。
没想到,她那么关心,那位公子竟这般冷淡。
女子虽然蒙着面纱,还是能依稀看见面纱下绝色的容颜。
特别是那双眼睛,好似装了星星一样亮,此时里面却泛起了泪光,让人看了好些心疼。
林远看到了,忍不住扯了扯弗华的衣袖,想让他不要那么冷淡对待这位姑娘,好歹人家也是为了你好……
“弗华……”林远小声的叫着弗华的名字。
弗华低下头对着林远笑了笑,又看向那女子,脸上还是冷漠……
林远“…………”
什么鬼,不是对他笑了吗?怎么看着这姑娘又冷冷的了……
“多谢姑娘良语。”
弗华一把拉过林远的手,对着那女子冷淡的说了一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弗华,这样不好吧!”
林远悄悄向后看了一眼,见那女子正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回过头来对弗华说道,
“人家也是关……”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被弗华握着的手紧了一分……
弗华停下来,将那灯拿到林远的面前说道,
“阿远,灯给你。”
林远心想,什么情况,不高兴了?
刚刚不是拿着灯挺高兴的嘛?虽说这灯确实是他想要的,可这么突然的给他……
林远看了眼弗华的脸,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灯,好吧,那就我自己拿着吧。
林远伸出左手,正要接过灯来,只听弗华说了句,
“不给了。”
还别过眼去,不再看着林远。
“…………”
林远看着弗华,什么嘛,真的生气了?
不过这样的弗华也挺可爱的……
他噗嗤笑出了声,说道,
“那我们快些回去吧,你可忘了我们还没有用晚饭呢!”
其实他的肚子早就叫了,刚刚那惊险的场面倒是让他忘了饥饿,这下一放松,肚子又在抗议了……
弗华收回拿着玉兔灯的手,还是牵着林远的手,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一丫鬟上前,拿着手帕安慰着女子,
“小姐,快别伤心了,是那公子不通情理,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然老爷夫人可要担心了。”
女子的面纱落地,露出一张绝色的脸蛋来,好看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可又在故作坚强不让泪水留下来。
“我以为我与他有缘呢……”说完便让丫鬟搀扶着上了轿子。
弗华和林远走了出来,专门挑了条幽径的小路。
走到几棵桂花树旁,林远便听见了几声细微的呻吟声。
那肖成文一直在此处等婉婉找人来救他,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见着人回来。他哀怨嗯呻吟了几声,没想到就被弗华他们听见。
弗华早在之前就知道,这肖成文并没有离去,他见林远要过去查看究竟,眼睛里冒出一丝冷光,那原本还坐在石凳上的肖成文便不见了身影。
林远走过去一看,嗯……
刚刚不是还听见有人在呻吟么,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他走回来,问弗华“弗华,方才你可听见了什么声音?”
“未曾。”
林远疑惑,难道是他自己听错了。
弗华拉过林远的手,让他不再放开自己,
“阿远定是饿的听错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林远一听弗华这么一说,难道真的是自己饿晕了,刚刚听到的是风声不成。
作为一个医者,如果看见了需要诊治的病人,肯定会立马去诊治的,当然除去刚才的肖成文……
“好,走吧。”
一路上没有行人,灯笼的亮光微弱的很,还好他们有这盏玉兔灯,倒不曾觉得黑暗。两人就这么拉着手,走出了女娲庙。
至于那肖成文,在他发现有人来时,他便没有发出声音,可是才一眨眼的功夫,他都没有看见来人是谁,就来到了这荒野之地。
“这是哪里啊!”
肖成文心中恐惧,这片地方,一点亮光都没有,只有石头,一直梗着他的背,好难受。他艰难的扭着身体,向着四周大喊着,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可是周围只有他的回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呜!”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狼嚎,吓的肖成文差点尿裤子。
他不敢再大声喊叫,生怕把狼给引过来,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快点到明天吧,快些来人吧!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这个肖家二公子哭的叫一个狼狈,又不敢大声哭出来,谁让他得罪了某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