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桑籽被送给盛南昌时还在念大学,当时他缩在床上,身体不禁发颤。
盛南昌洗完澡出来,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他坐在床边,只瞥了一眼抖得厉害的人,就默不作声地出了房门。
桑籽听到关门声,松了口气。
他慢慢坐起来,抿唇看着紧闭着的房门。
他就这么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动了动。
他下了床,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礼盒。
这是桑夫人下午让人送来的。
桑籽手指抠着礼盒的边角,那里硌人,他却仿佛感受不到。
等礼盒留了痕迹,葱白手指也泛了红,桑籽才捧着盒子进了浴室。
盛南昌出了主卧直接进了书房。
他就这样半裸着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却没有在工作。
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微微蹙眉。
直到书房门被轻轻打开,他才倏地回神。
桑籽探着脑袋,不敢看他,犹豫了会儿才进来。
等人走了进来,盛南昌睁大眼睛,呼吸一滞。
桑籽洗了澡,脸颊湿润,身上的衣服,衣不蔽体。
他手里抓着一条白色毛巾,慢慢地走到盛南昌面前。
盛南昌听到桑籽轻声说:“先生,我……我来伺候您。”
然后面前人就绕过书桌走到他身后,害怕到呼吸不稳。
桑籽将毛巾覆到盛南昌头上,轻轻擦了起来。
他咬着唇,将所有的害怕情绪一股脑憋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盛南昌叹口气,然后问他:“谁教你这么做的?”
桑籽一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先、先生,没人……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盛南昌起身,拿走他手里的毛巾披在他胸前。
然后将他转过身,让他背对着盛南昌。
下一秒,他的腰间就围上了一条还带着湿意的浴巾。
盛南昌站在桑籽背后,深觉得自己这样有伤风化。
他又叹口气,尽量放轻声音:“不用这样,先回房间。”
桑籽背对着盛南昌,眼泪不要钱似的掉。
盛南昌双手握住他的肩,把他轻轻往前一推,很温柔:“别回头,回去吧。”
桑籽哭出声来,转身抱住赤身裸体的盛南昌。
他哭着说:“先生,您碰我吧,求求您了。”
盛南昌还是叹气,桑籽哭得更厉害了。
他大概是知道桑家的那些事,不然也不会把小孩送到他床上。
他抬起手,桑籽以为要被推开,抱得更紧了。
其实盛南昌只是抬手揉了揉桑籽脑袋。
他低声说:“别怕,放轻松。”
桑籽一顿,慢慢放松着自己。
盛南昌兜着他的后脑,让他的头微微偏向一边,然后吻就落了下来。
“唔……”桑籽红着眼,身体又变得僵硬。
温热的呼吸和潮湿的吸吮落在颈侧,他止不住发软,抬手扶在盛南昌腰上。
接着他便感到一个硬/烫的东西抵着自己。
桑籽不动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盛南昌放开他,抬手覆在桑籽双眼上,声音沙哑:“明天陪你一起回桑家。”
桑籽又被转过身,盛南昌还是把他往前推,说:“回房间吧。”
这回桑籽没回头,小声说:“谢谢先生。”
然后就出了书房。
桑家三楼有一个舞蹈室,四面都是镜子。
桑籽领着盛南昌往三楼走的时候,脚步放慢,双手抠着指甲,垂着头走在前面。
越靠近舞蹈室,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下。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温暖有力的手掌裹着他。
桑籽立在楼梯处,站在离盛南昌两节的台阶上,盛南昌抬眼看他:“就到这,先下去吧。”
他们没去三楼,也没去看那个舞蹈室。
那个桑籽从小就在里面练舞的房间。
“盛先生坐。”他们回到一楼,桑夫人依旧坐在沙发上。
那是个很漂亮端庄的女人,但是岁月并没有放过她。
皱纹和掩盖不住的疲惫都浮现在那张脸上。
女人微启红唇:“桑家比不上盛家,盛先生不要嫌弃。”
“桑籽刚刚带我逛了一下,挺好的。”盛南昌很有礼地回。
桑夫人听到盛南昌叫桑籽名字,微微皱眉。
她看向桑籽:“你跟我过来。”
“昨天我送的衣服穿给他看了吗?”桑夫人关上门问。
那两块布料不能称为“衣服”,桑籽想到昨晚还有些害羞,脸颊微微泛红。
他小声回答:“穿了。”
桑夫人继续问:“他碰你了?”
桑籽顿了一下,抿起唇,点头:“嗯。”
“桑籽,你要套牢他。”桑夫人眉间舒展了些,“知道吗?”
“知道,桑夫人。”
桑籽叫女人桑夫人,他的母亲,勒令他必须叫她桑夫人。
两人没在桑家久留,桑夫人总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也没有挽留人的迹象,只是在盛南昌拉着桑籽离开的时候,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看了眼两人交握的双手,没有再说什么。
桑籽跟着盛南昌出了桑家大门。
桑夫人嘴上说着桑家家小,但是主楼前却是一个很大的庭院。
院子中央立着喷泉。
盛南昌拉着桑籽往院门走,最后停在喷泉旁。
桑籽听着哗啦水声,发懵地偏头看向盛南昌,然后就被捧住脸颊。
桑籽被迫仰起头,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逐渐放大。
“唔!”桑籽睁大双眼,盛南昌含住他的下唇,(……)
桑籽没接过吻。
盛南昌吻着吻着,手就挪了位置。
一手兜着他的后脑,一手移到颈侧,拇指摁住一块地方,稍微用力地揉那处的皮肤。
那是昨晚盛南昌亲吻的地方,痕迹变淡,又被他揉成深色。
“嗯……”桑籽呼吸乱了,他有些发软,抓着盛南昌胸前的衣服。
用力,留下褶皱。
直到桑籽喘不过气,推搡着盛南昌,盛南昌才将人放开,拇指抹走桑籽嘴角的液体。
面前人脸色通红,眼里泛着水光,唇瓣有些肿了。
盛南昌滚了滚喉结,在桑籽耳边低声说:“桑夫人在看。”
桑籽下意识回头,果然在二楼窗边看到桑夫人。
他脸色瞬间爆红,往盛南昌怀里躲,因为接吻嗓音黏糊:“谢谢先生。”
盛南昌轻笑一声,拉着桑籽的手离开。
盛南昌要把家里的主卧让给桑籽,但桑籽惊恐万分,吓得直摆手:“不用了先生,我住客房就好。”
盛南昌温声说:“房间采光好,你住合适。”
桑籽想不通“合适”这个词是怎么出来的,还是小声说着不用。
其实盛家家大,比起桑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缺空房间,两个人完全没有必要互相推让。
盛南昌让桑籽住进主卧也压根不是由于采光好。
当年盛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老一辈人迷信,找人算过,整个盛家,主卧风水最好。
养人。
桑籽胆子小,人也小,又瘦又怕人,是该好好养养。
盛南昌这样想着,便想把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让出去,
桑籽到底无法拒绝盛南昌,最后只能住进主卧,越发感动地看着盛南昌,还是说谢谢先生。
他思来想去决定报答一下盛南昌。
盛南昌对他很好。
尊重他,照顾他,关爱他,从来不曾因为他只是被人塞过来的床–伴而冷漠相向。
桑籽猛地想到这,脸蛋变得通红,感觉十分愧疚。
其实,他连床–伴都没做好。
盛南昌除了亲过他两回就再也没有碰过他。
盛南昌完全是白白养着他。
桑籽愧疚难当,越发想要报答一下盛南昌了。
桑籽上网搜了一下:如何报答恩人。
有人说以身相许。
他抿抿唇,觉得答案不靠谱,他只是个床/伴。
然后他又搜:床–伴怎么讨好金主。
大概是内容太过大尺度,他没有搜到什么。
桑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当面问问盛南昌对方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可是盛南昌最近变得很忙,白天见不到人,晚上又很晚回来。
有时候桑籽有晚课,下了课从学校匆匆忙忙赶回来,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人,直到最后困意卷走意识也没等到盛南昌。
然后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床上。
好几天没等到人,桑籽有些懊恼,刚好第二天周末,这晚他将电视打开,坐得端正,努力撑着眼皮。
可最后他还是听着嘈杂背景,倒在了沙发上,抱了个抱枕蜷着。
他睡觉应该总是很沉,不然不会好几个晚上盛南昌把他抱回房间他都无知无觉。
但是今晚,他特别念着盛南昌,被人一碰就醒了。
桑籽睁开眼,正好看到盛南昌弯下腰,拎起他的腿,手臂绕过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抱紧盛南昌脖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先生。”
盛南昌视线移到他脸上,轻声问:“怎么总是睡在沙发上?”
桑籽眨了眨眼睛:“等您。”
“等我做什么?”盛南昌说,“早点睡觉,我不会不回家。”
桑籽似乎还是困得厉害,脑袋迟钝,他没再说话,乖乖地被抱回房间。
直到盛南昌把他轻轻放回床上,他才伸出一只手拉住盛南昌衣袖:“先生,我想为您做些什么。”
盛南昌不解:“为什么?”
“您对我好,我也想对您好。”桑籽直直地看着盛南昌,他的眼睛还泛着朦胧水光,里面干净无垢。
“先生不需要你的回报。”盛南昌将拉着他的那只手握进掌心,然后塞进被子里,轻声说,“睡吧。”
桑籽还是睁着眼看他,难得有些执拗。
盛南昌叹口气,抬手遮住那双干净眼睛,叹口气说:“先生只需要你好好长大。乖,睡吧。”
桑籽心尖颤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先生和我一起睡,可以吗?”
他刚刚在心里决定的,先生很好很温柔,他也要对先生好。
先生不说自己需要什么,那他就先做好床/伴该做的。
盛南昌顿了一下,低下头,和桑籽抵着额头:“好,你先睡。”
桑籽这下听话了,抿唇浅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