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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黄

枇杷黄

    枇杷黄

  • 作者:肥盖喵分类:现代主角:邢柯 安莫来源:长佩时间:2022-11-17 14:44
  • 《枇杷黄》by肥盖喵,原创小说枇杷黄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邢柯安莫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安莫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邢柯的名字,但他只是听说过邢柯,却从来都不知道邢柯到底是谁。

    热门评价: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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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脚踩在满是干死落叶的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我幻想这是秋天,但是现实是现在是夏天,地上只有被早起的洒水清扫车弄的干净的泛着磨砂质感的灰色石砖。

夏天的感受最让人捉摸不透,抬起头,树上的叶子都感觉泛着油光,活像抹了猪油的嘴,远看亮蹭蹭的,许是没有唇纹。

脚底生了风,我走得飞快,原因无他,校园里的石楠花太冲鼻了,是闻到就令人干呕的程度,第一次因为年轻没有经验吸了一口入鼻,自此都不想让鼻子尝到这味道第二次。

更令人厌烦的是它还不知羞的长遍了校园宿舍楼底下的每一处街道,还不要命似的直截了当得强奸了它所在的每一个街道,侵犯了每一个本不想途径此处的同学,我就是那其中之一,但究其深层原因,还是自己懒癌晚期,不想绕路,这是通往教学楼最近的一条路了。

我戴牢了口罩,嘴里憋着一口气,生怕吸进那腥臭的味道,感觉鼻子都仿佛闭合住了,不通气,但还是没有逃过,终了还是吸了一口,吓得我慌忙加快了速度,倒腾着我那本就不粗壮有力的腿,如果真的可以,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拥有那充满力量感的美腿。可惜的是现在是在白天,如果在晚上,我睡得正酣时或许在梦里可以得以亲见。

终于我停在一棵枇杷树前,树上的枇杷有的全绿,有的青黄不接,我已经猜到这是一株还没待够母亲肚子,营养没吸够的待产的婴儿。

站在这里,我仿佛已经看见了它黄澄澄缀满枝头的样子,皮光滑得像是冰冻小溪的表面,一捏是软的,足以爆汁的程度,到时我就要狠狠地薅走一把,吃个够,把枇杷籽凑够一碗,肚子吃得浑圆,当然,这里是说笑了,我的胃总是不大好,身体不能足够健康,但是好歹这张嘴总得要补上,占个便宜。

现在这阴凉的树底下只站着我一个人,为什么只有我,因为还剩几分就早八了,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因为刚刚只顾欣赏了,要怪就怪那比石楠花好闻上千倍万倍的枇杷勾引我,不过这味道淡的几乎没有,说实在的我只是看上了它的叶子,好茂,太热了,我只是单纯地想躲在它的身体下面,它可以完全罩住我的全身,帮我挡住这让我挤不出笑模样的刺热的大太阳。

没有进学生会,也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就是自在,我上完课就可以待在宿舍,躺在床上,唯一让我心烦的是今天下午食堂的晚饭,为什么西红柿鸡蛋只有西红柿,看不见鸡蛋。翻了个身侧躺着,我把脚底的皮卡丘用脚尖勾了上来,双手抱着,单腿压住,压的不是黄胖子,而是我那身体上飘散的怨气,有神无形,希望飘在高处,最好能让食堂阿姨看见?

我快要睡着了,现在眼皮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去,再要睁开就难了许多。

手机连连震动着,我一度以为它要跳起来,侧着身子压着,我都能感受到那份迫切的压不住的渴望。

手机一直开的震动,打从开始上大学到现在,像这样已经挺久了,我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又担心手机不静音惹人烦。

打开手机,消息99+,私信一片,根本看不过来,赞数更是多的不得了,要是细细看完,眼睛都得给我瞅瞎。

现在看到这些仿佛还是一场绮丽的梦一样,是不是自己还沉浸其中没有醒过来。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说起来也是离谱,我只是前段时间一时发疯,想在网上更新一下自己的日常,发个段子,记录一下我那可贵的青春岁月,发完太困了就直接倒头就睡,连床脚的黄胖子都忘记拽上来,压着睡,虽然第二天早上总是掉到地板上。

关于黄胖子我不认为它是被我自己半夜用脚踢下去了,只可能是因为它太懂我的心思,自觉地挪开位置,好留出更大位置,让我舒展开。

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照到了屁股尖,我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看时间。

7:35,还早,还能够多睡几分,只是正当手机准备自动息屏的时候,我已经瞟到了新消息提醒。

但是这时已经变成了黑屏,我急忙地用指纹重新解锁。

一夜在校园圈里爆火是什么感觉?我看着那猛增的粉丝数,并且还存在不断上涨的趋势,一个头两个大,这近二十个年头,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怎么还唱起来了,轻扇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轻,我舍不得自己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我不知道,可能些许夸张,但一摸手感倒还挺好的。

我弹起床,床板都跟着一颤。

“急着去投胎,要死啊!”

“对不起,太激动了,下次不会了。”道完歉,这次我轻手轻脚地重新躺下,生怕再有什么大动静,扰地人无法入睡。

我只是随手一发,就是因为没有人太过关注我,我才发一发,权当记录日常,自己看个乐呵。

哪成想一觉睡起来,多了一大批粉丝,他们还亲切地称呼我为借裤侠,苍天在上,我起纯真的不是要借别人裤子穿。

起因只是因为学校一直封着,快递也进不来,这不马上就要入夏了,今年比往年还要热得多,怕是哪个外星人在地球外面烧锅炉,整天汗蹭蹭的。

实在是没有凉快裤子穿了,抖落浑身家当,大裤衩子是一条都没有,秋裤和棉裤倒是柜子里一大堆,哪个好人大夏天穿棉裤。

是谁我不说,我只是单纯地发发牢骚,毕竟我还可以忍,长裤撩撩裤腿还能穿。

现实我是社恐闭麦人,到了网上我还不能打打嘴炮了吗?

热死了,哪个好人借我条裤子穿穿?不是没有裤子穿了,实在是天太热了,我那发汗的双腿说它需要尝尝凉快裤子什么味儿,这才来投奔你们来了。

我看着满评论铺天盖地的让我去找裤子和私信里各式各样的裤子,它们长短不一,有的短的让我一度自我怀疑,这真是我心心念念要的凉快的大裤衩子吗?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起初我真的是要借一条裤子吗?

裤子不能乱借,也不能啥裤子都穿,脑筋一转,我开发开发自己本就自高考后所剩不多的脑子。

这一刻我拿起了剪刀,身处巴黎时装周,化身为世界顶尖设计师。

咔嚓咔嚓,灯灭,眨眼回归现实,在昏暗的宿舍灯光下,我手里握着剪刀剪起了裤腿,长长的裤子在我手里变成了能给我凉快的大裤衩子,就连参差不齐的毛边仿佛都成为了艺术品。

在这热的狗都得伸舌头的日子,我穿上了我凉快的大裤衩子,纯棉的,还怪舒服的,有一个词叫啥来着,亲肤,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对准我的下半身,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发出去,一细想,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小红人了,要是我的侦探粉丝通过这蛛丝马迹认出了我,我的老脸往哪搁,这网上骚断腿的事情定不是我现实中正经的安某人能做出来的。

三下五除二我删掉了图片,编辑了一小段文字,“裤子已有,感谢各位厚爱。”

刚发,震动声就嗡嗡出现,感觉抽抽的似的。

“裤子再多,多我一条也是能放得下的。”

“把你裤子扔了,快穿我的,我的凉快。”

“总得有个替换吧,我的送你。”

我看着满屏各式各样的裤子,乐于助人这一传统美德当代大学生是贯彻的相当到位,素质也忒高了吧。

结局当然是什么都没收,不过我已经发私信回复感谢了一些疯狂发信息的同学,但是他们还一再坚持让我自己亲自来拿,吓得我赶忙退出了私信,连夜抗着火车跑路,线下网友见面,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原地升天。

我把手机揣兜里,穿着我凉快的大裤衩子出去买早饭,经过宿舍楼下,那味道又不知羞地往人身上蹭,宿舍楼下也因此少了成片的小情侣卿卿我我,大都像我一样步子飞快地经过,或跑或走,不想片刻停留。

或许是周围的人见怪不怪,我穿着这长着毛边的衣服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这我就放心多了,走路的姿势更加不羁。

一颗大杨树底下,阳光透过绿得发油的树叶闪着斑驳的光影,我停了下来。

现在还是阳光足以覆盖整个校园的大白天,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究竟是谁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行径来,我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境,怒气快要从我的脚底板儿涌上我的脑门,这气不可能刹住了,毕竟这不是开车。

“是谁干的?”我盯着树下横卧着的五六只小狗,它们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机,似是被迫地围成了一个圈,顿时气极,发出一声怒吼。

可是下一秒我看着对面探起半边身子的一只只狗,它们都转身看向我,个个都睁大了双眼,无辜似乎又夹杂着一股怨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打扰到了狗兄们睡懒觉,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像我一样早起,睡不成懒觉的。

它们就这样盯着我,感觉下一秒就要向我扑过来,我赶忙拽紧我大裤衩子的裤绳飞跑了起来。

可能是跑得太快,前面的一切都得为我让道,连带着空气里的尘土。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跑不动了,感觉什么东西被自己撞了出去,连带着额头都有点小痛,这才赶忙抬眼瞧。

“你走路不看路啊。”

“对不起,对不起。”先入眼的是一件纯蓝色的短袖,再抬头,小伙子长得倒是挺高猛的,像是头能耕二里地的野牛,怎么还能被自己撞个踉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展开的手,又瞧了瞧自己细瘦的腿,我不禁产生怀疑:难道力量与身材不成所谓的正比?

“哎,你发啥呆啊?”

“实在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一点。”

他人真好,并没有对我进行过多追究。我转身看身后,刚刚那群狗兄们并没有追上来,没想到我跑得还是挺快的啊!激动得我袜子里的脚趾头都跟着做了几下抓地的动作,我提溜着我用塑料袋装起来的一个馍往宿舍走去。

没想到拐弯处又碰到了刚刚那个人,他只是一个人,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同他在一起,我走了上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随即转过身来,早晨的一束太阳光从他的后脑勺打了过来,他的脸上适时泛起淡黄色的光,模糊了他的脸,什么瑕疵都似乎被这光照得荡然无存,似是被冬雪覆盖的光秃秃的呆滞的树。

“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说完我就把手里的馍递给了他,他没有接。

“没事,你留着吃吧,我等个人就去吃早饭。”

“那你先吃点儿,垫吧垫吧肚子。”

“也吃不完这么多。”

我看了看手中的馍,好像确实是有点大,不过难怪他一撞就这么容易倒,吃的不多,不过他身上壮壮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养起来的,难道是虚壮,那更要多吃一点。

“不试试怎么知道。”

“是真的吃不完。”

听完我又感觉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没有骗我,不能浪费粮食,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我把馍隔着袋子掰成了两半,袋子连那一半的馍都递给了他。

我则直接用手拿着另一半的馍,有点掉渣,我咬了一口,我看他诧异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嫌我给他的少,吃不饱,连忙准备把手里被我咬了一口的那一半也递过去,半路我又停了下来把咬的那一口边缘用手掰掉,递了过去,我把那点渣又吃进了嘴里。

他没有接,我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一点够了,不用给我,你吃吧。”他手里提着装着半个馍的那个塑料袋子,摆了摆手,袋子仿佛都无声说着拒绝,被绑了一个结,进不去另外半个馍。

看他真的没打算要,我也没有勉强,怕他一会儿等的人要来了,我就先和他摆着手道别离开了,也没走多远,半个馍在手里就不见了,我这人嘴就是闲不住,手里的东西只要没有包装就在我手里待不住,长了腿似的往我嘴里跑。

远处一阵轻响,靠近垃圾桶的方向,许是哪个调皮的学生踢了垃圾桶一脚。

口袋里的震动又开始了,刚刚还是要好一会儿才震一下,现在已经开始连震了,不过我要赶着回宿舍并没有掏出手机要看一眼的欲望,我正沉浸在自己躺在柔软床上的美好幻想之中。

该说不说,这天杀的石楠花现如今正开得茂盛,大把大把的白色花球拽在树上,把树枝都压得弯了些,颤颤巍巍的。

我现在无比期待它凋谢的一天,它没有得到多数人对其他花一样绽放的期许与等待,大都是等待凋零的急切。

宿舍楼下空空荡荡,时不时才会进出一两个人,我刷了脸走了进去,宿舍里没有人,空的,我从兜里掏出来钥匙打开了门。

走在了椅子上,我这才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大片私信涌来和一堆疯狂艾特。

一一看完,相比较往前一个人无聊的日子,多了这个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像平静湖面里面被扔进来的一颗石头,打起了水漂,泛起了涟漪。

一个震动,我停止了思绪,低头去看,院群里发消息,说是要组织联谊,和计算机院一起,我正想着人多了偷偷不去,定睛一看:所有新生必须参加。大不了到时候去再偷偷溜走也行。

下午课不多,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准备先吃了晚饭再去图书馆自习一会儿。

戴着一顶藏青色帽子,斜挎着一个包,装了几本书就出了门,即使已经快要下午,这太阳也是不输正午十分分毫,好在戴了顶帽子不刺眼,就是帽檐压低了,路看得不是太清楚。

这里安静的气氛总是让人分外放松,翻动一页页书纸有如翻动一寸寸耕地,既享受这个过程又希望能有所收获,不只是获得一粒粒粮食。

从书架抽出一本专业书,它太过厚重,比一块砖头还要重的许多,翻着翻着太阳已经快要不见踪影,它去补觉去了,徒留月亮值班。

收拾了东西,跨出门,往前几步,教最近学楼之间的平台已经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一些人,我掏出书开始背诵一些必要的基本知识,这里的灯光偏淡黄,甚至带点昏暗的感觉,或走或静止不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则将书本放在手里,像个被点了穴的人端正地站着,心里默背着,时不时说一两句。

最先吸引我的是对面被风吹动的枇杷树枝,柔软的腰肢轻轻地摇曳着,甚是勾人的心,其次我才注意到那站在旁边快要没入阴影的人。

额头上的一撮小卷发让我当机立断地认出了这人,这就是我上次冲撞的那人,对于那天我现在回想还是觉得自己当时脑回路清奇,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竟然送给别人半个馍。

他也应该是在背书,不过刚刚只是恰巧隐没在了树枝的阴影下,快要走到我这里来了,一步,两步,三步,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下意识地盯着那个人的脚,越来越近,心里有点抓狂,被蚊子盯了似的,总想着挠一挠。

我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压一压我这焦地快要被人闻出来的糊味,我掏出了兜里的手机,着急忙慌的,正要作势看看时间,屏幕还没摁亮,借着这并不算纯白的光,我看到了手机上正爬着不知在做什么的一只红棕色的虫子,我从小最害怕的就是这些颜色鲜艳亮丽的小虫子了,没有想别的,我就快速地将手机扔了出去。

“不要怕,只是一只小虫子。”

听完这声我就接着听到了鞋子与地板摩擦渐行渐远的声音,我知道他离开了,呆了好久,才回神去挽救我的手机,好在刚刚扔的高度不算太高,手机质量也是可以,并没有坏,我当机想到以后要为这个牌子代言,嘴角不自觉上扬,只是说笑罢了。

那个颜色艳丽的小虫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也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是希望下次不要再碰到。

天色已经渐黑,是时候该回去了,路过的林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往回走还要经过几节台阶,天黑了总看不清东西,我怀疑自己有夜盲症,只能开着手机里的手电筒,侧着身子,凭着感觉慢慢滑动一只脚,到了下一节才继续划拉另外一只脚,索性经过此处的台阶,剩下的都是有路灯照耀的笔直的柏油路。

回到了宿舍,只有吴寒在桌前打着游戏,剩下的两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相顾无言,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进了浴室洗澡。

门外一声轻响,“你手机刚刚响了。”

正在擦着沐浴露的我被迫停止,“先放在那吧,我等会儿出来看。”

“好吧。”

好不容易洗完了,我穿着我的大背心走了出来,边擦头发边往桌子前走,打开了手机,只是一些推送消息,无关紧要。

“你怎么这么白。”说话间吴寒已经走了过来,胳膊上的袖子也撩了起来,把他的胳膊放在了我的胳膊旁边,“你看我的就比较黑,没有你的白,你这可以算我见过最白的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你当然发现不了,你不是后面搬进来的吗?咱俩才在一个宿舍多久?况且你还经常不回宿舍?”

“行吧,那你早点睡吧,我打一会游戏再睡,我戴耳机不会吵到你。”

听完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爬上了我的床,这虚软又绵绵的感觉真舒服,又把旁边的黄胖子捞到了怀里,更满足了,真想就这样躺在床上一辈子。

“他睡了?”

“嗯”,说着吴寒关了电脑,“小点声,别吵醒他”。

“行吧,他一天就知道睡觉。”

吴寒有些恼怒,刚刚说话声音有点大,并且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小点声,还有关你什么事,他爱睡就睡,你自己回来这么晚还管别人?”

江边没有再反驳,毕竟吴寒可是自己的班长,以后有什么事还得靠他多多通融通融。径直去了浴室,顺带把自己桌子上的一瓶牛奶送给了吴寒,期间还特别小声地说:“班长,给你的。”

吴寒没有要,又放回了江边的桌子上。

早晨伴着下床一声刺耳的闹铃声我被惊醒了,已经没有了二次入睡的想法,索性也跟着起了床,我这边刚起,对床的吴寒也跟着起来,害怕是自己吵醒了别人,我小声对着刚起床的吴寒说道:“吵醒你了吗?”

“不是,我自己起得早,睡不着。”

之后我就下了床,起这么早我并不是想要锻炼,也不是上课,我只是想吃热腾腾的早餐,胃病的原因我基本早饭都是一顿不落的。

正把包子往醋里蘸,我听到前面两个小姑娘激动的说着什么,别的没听太清,只是听到隔壁计院的邢柯今天要主持一个宣讲活动。

饶是不关心校园风风雨雨的我也听说过邢柯这一大名,此人可是在我还没进校园时就已经在我们这一届名声大噪,赚足了风头。

今天中午我不得不参与本院主办的一个活动,烈日当空,没有可以遮挡纳凉的地方,但还是发现到这儿的人比平时多了好几番。

刚站在队伍里,我能明显感觉到人群之中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听到清朗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本来特别烦闷,快被晒得发干的我难得感到一丝清凉,不禁也想跟着周围的人一齐抬头往上面的台子上瞅,但本想着在队伍后面掉尾偷闲的我感到懊恼,只能模模糊糊大概看个身形轮廓,不是像我这样近乎瘦弱的,比我要壮一点,这个身材是健康的,是向着太阳生长般的。

“他身材好好,就是看不清脸,早知道来早一点就不会排在后面看不到了。”旁边一个女孩子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子。

原来这样想的不知道我一个,不过还没几分钟他就下台了,上来了一个校领导讲话,剩下的时间无比难熬,闷热的感觉伴随着睡意,好想马上就快进到结束,我直至最后也没能看到邢柯的脸,只能从周边人的嘴里得知第一位上台的就是他,伴着遗憾又夹杂着些许神秘的兴奋感让我对邢柯这个人感到好奇起来。

回去宿舍的途中,半路我就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摆摆腿,踮起脚尖点了点,坚硬的石砖没有丝毫反应,我从兜里掏出来手机,鞋子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黑色帆布鞋,拍了一张脚至膝盖的图片,同时编辑了一小段文字发了出去:脚大拇指和脚二拇指现在被我绑票了,他们缠绵地近乎合为一体,连体型都是那么地般配。

休息够了,我才舍得离开这里,前面那条街路边都是一棵棵茂盛的都要拽压枝头的枇杷树,不过它们还没有熟,都是绿的,不用尝我都知道的那种涩,用手往高一探,果实都是坚硬的,这是不适宜采摘的季节。

按理说,这个时间宿舍应该是有人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空荡荡的,风刮得还挺大的,桌子上的纸要不是被一支笔压着,铁定要飞起来了,但还是会飘到宿舍的地上,像天上的风筝一样,虽然在天上飞着,但我知道一定有一个时候它要落下来。

关了窗户,我总感觉现在睡还是为时过早,戴着帽子去了操场,这里的灯不是太亮,伴着夜色,一股朦胧的灰蒙感,我并不是来跑步,我还远达不到那种自律程度,只是来散散步,顺道来听一听这操场的歌声。

走在最外圈,碰见的人少之又少,听着不知名的民谣,离得远歌词听得不是太清晰,模模糊糊的听个大概,只知道这是一首让人伤心的歌。

走走停停,最终我还是出现在了跑道外面,开始没有目的的乱看,没有方向的慢走,一个劲瘦的黑色身影从我眼前掠过,因为靠近里圈,所以还是能看到这里跑步的人,跑的人并不算多,下一次还是看见那个黑影,一圈又一圈,小伙子体力挺好。

正当我打算不看回去时,那个身影停在了我的面前。

被汗水浸湿的脸,微喘的声音,和摆在我眼前招了招的手,这双手足够细长,让我的眼睛也为此沉迷,盯着看个不停。

“哎,记得我了吗?你也来操场,跑步吗?刚跑完?”

正当我准备回个:记得,不是,就是散散步。他那边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之后咱两晚上可以一起跑步,到时候我就在操场等你,你来找我,晚上9点会合。”

认出他的那一刻,想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行,之后晚上来找你。”

“那好,拜拜,我先回去了,有事挺忙的,我先做完。”

我抬起手,摆了摆,“再见。”

一瞬间,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模模糊糊的夜色里,我也该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开始期待起这以后不知日子长短的每一个晚上,每一个课程结束,图书馆自习结束的晚上,我的锻炼日程提上来了,但是回想起刚刚一圈又一圈的身影,又开始忧愁,不知道自己跟不跟得上,想得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睡了过去。

天空缀着几片灰乎乎的云,看起来是要下雨的节奏,但是白天一直都保持着这个灰蒙蒙的状态,只有临到傍晚才开始下起来毛毛雨,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腥气。

答应了要去一起跑步,可现在这个天气也不适合跑步,平时遇事犹犹豫豫的我最后还是回了宿舍带着一把伞出了门,想着先去操场看一眼。

路上基本没了人,旁边茂盛的树探出来几根长长的枝条,带着点雨水快要钻到我的雨伞下面去,沾湿了我的衣裳。

手机一个震动我停了下来,点开消息一看,一个黑点头像的人,我点了进去:今天雨大,明天再一起跑步。

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谁,昨天晚上加了好友,到现在只说了这一句。雨伞的水滴在了手机屏幕上,想要回个消息,屏幕总是乱闪,索性摁灭了手机,直接回了宿舍。

坐在椅子上,我翻翻找找可爱的“OK”的表情包,最后还是中规中矩地打了个“好的”发过去,对面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那行,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给你备注一下。

“安莫,你呢?”

“邢柯。”

我呆愣在原地,原来他就是邢柯,上次他站在台子上太远了我没有看清楚,我没有认出来。

他没有再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讨论哪个话题,聊天又卡在了半路,我们两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只有临近睡觉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过几天我们两个院要搞一个联谊活动,这一次我回了一个带着可爱猫猫的“好的”表情包,他也立马回了一个小狗的表情包。

经过这之后,我们两聊得越来越多,会讨论今天吃了什么,课多不多,他也会时不时地督促我抓紧学业,我开始越来越沉迷于这种感觉,时时刻刻听着嗡嗡的震动声音,只要一响,无论我在忙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发的消息,只要对面一发消息,现在我几乎就可以做到迅速秒回,不知道对面会不会被我这种狂热的情绪吓跑。

即使是晚上,空气中还能感觉到一股闷热,身上似乎笼了一层水气罩子,站在操场跑道外围,看着跑过来的邢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近得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苦橙味。

邢柯今天晚上开始疑惑我为什么每天都比他早到操场,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宿舍离得比较近,但是经过询问才得知我们只是上下楼,他在7号楼309,我在7号楼409,是同一栋楼。

他似乎真的特别喜欢跑步,每回热身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眼里的兴奋,是那样的迫不及待。

刚开始跑的时候我还能勉强跟得上,我能感觉到他也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但是跑完几圈之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沉重了好多,似乎抬起来都费了自己好大力气。

“不要管我,你先跑吧。”

“哦,好,那你等会儿还在刚才那个位置等我。”

我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就慢跑了2圈才停下,慢慢地走到了原来的地方。我每回运动完都会出好多汗,浑身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特别是后背和脖子,用了好几张纸才勉强把脸上的汗给擦干。

我望向四周,才在跑道上看到了邢柯,他速度比刚刚快了好多,掠过了前面一个又一个的人,跑了不知道几圈才停在了我的面前。

邢柯声音有些微喘,“你脸现在好红。”

“我运动完就这样”,说完我看见额头布着点儿汗的邢柯给他递了两节纸过去,“擦擦吧。”

他边擦边说,“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你前两天还只能跑几圈,现在明显比前面多了,今天跑了几圈?”

“9圈。”

邢柯拍了拍我的肩膀,“每天跑跑,之后还能跑得更多,等哪天我们来个校园跑,环学校一圈。”

“好。”就是不知道那天我能不能坚持跑完,跟得上他。

因为前几天他跑完总是要去其他地方,我们一次都没有一起回去过,都是在半路就分开,今天难得他没有事,我们准备直接回宿舍,途中遇到便利店,我们进去买水,没能抢过他,最后帮我把钱给付了。

回去的路上,我才突然发现楼下的石楠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味道,再没有了那股腥臭味,可能他的花早就凋谢了,只是这几天我没太注意,因为这个事我很开心,就笑出了声,正好对上了回头看的邢柯。

“你笑起来有酒窝哎。”

他回头看的时候,我的笑因为羞涩和尴尬随即停止了,听他说完我才抬起手戳了戳自己脸上酒窝的位置。

看他手伸过来,我明白他也想戳随即就躲开了,快步往前走,他也快步赶了上来。

不过这时我停了下来,因为看到了前面正在亲密拥抱并且热吻的一对情侣,似乎都能听到黏腻的水声,我怔愣在原地。

“你怎么不走了?”邢柯笑着看着我说。

他声音有点高,我害怕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另外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想要他跟着我快点往前走。

他这时好像也反应过来,任由我拉着走,我们两走得飞快,期间话都没有说一句,到了3楼我才和他告别,一个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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