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魏轻棠坐进后排,程灼站在车边犹豫了会儿,刚把手往副驾驶的门把一伸就听见“咔”地一声,怎么开都没反应。
透过后排车窗溜出的一道缝,魏轻棠那双眼睛在看他,目光里有笑。
不让上车把他带出来干嘛?程灼最见不得魏轻棠这种把人当猴耍的态度,垮着脸杵在车边上,手插进裤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车上的人。
门锁又响了一声,程灼还是不动,就听见那条车窗缝里魏轻棠窸窸窣窣的在跟司机说了什么,没听清。
说完就把车窗给降下来,胳膊肘撑在窗沿上,指尖点着额头轻轻叩着盯着他瞧。
程灼猜不到魏轻棠到底想干嘛,总不过是憋着什么坏在等他,只要出了拍卖场的门他就没在怕的,不至于字都签了,人也出来了,还把他绑回去卖二手。
琢磨了会儿就看见司机从后备箱里拿了捆麻绳出来,程灼眉毛都拧了,下意识看向车里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魏轻棠。
几个意思?怕什么来什么?
“程先生,别怕,不是要绑您回去。”
司机说着话就把程灼的手从裤兜里拽出来,麻绳以一看就特别专业的绕法往他手腕上编。
程灼一挣,十分力气竟然完全没有反应,登时傻眼了。
“你练过?”
司机嘿嘿笑了两声,慢悠悠地把他两只手交叉套进绳圈。
“以前在境北那会儿就干这个的,也是有两年没捆人了,还好,手没生。”
境北啥地方啊?就三岁小孩都知道那里的人哪怕是个路边卖菜的身上都背了几条案的地儿。
程灼诧异,也无语,撇了一眼魏轻棠那狂妄的脸,什么样的家庭啊,难怪他哥当初没跑掉,连个司机都从匪窝里请来的,那周围会不会像电影里的有钱人那样,到处都埋伏着一堆保镖。
正四下找得起劲,司机就把绳给勒紧了,牵着他往车头领。
“魏总吩咐了,您不愿意坐后排就走路,怕您半路走丢了,所以绑个安全绳跟着车走就丢不了。”
司机把手里那头的绳圈儿套在车头的女神像上,临上车还指了指魏轻棠所坐的方向。
“程先生,您靠着魏总窗边走,我车速放慢点,您也注意着别拽绳子,女神像是定制的,八十万,魏总说您要是让绳子把它拽倒了,或是麻绳糙的把金身刮花了您得赔。”
这一套操作程灼属实没看懂,歪着脸看向魏轻棠。
魏轻棠同样也看着他,两条眉毛一上一下的抬着,点在额头的食指尖缓慢地支到眼前,朝他勾了勾。
“过来。”
“…”
程灼想打人。
可是车身一动,怒气汹汹的劲儿就被那八十万的数字给灭下去了。
跟着车走还得匀着速度,刚走的小道还好,一转上大马路别提多臊了。
魏轻棠既不关窗又不怕警的,做派跟个古时候乘轿子看花灯的小姐,撑着下巴看路边谁对程灼指指点点都乐,还怕人家嫌不够热闹,指挥着司机时快时慢把程灼当猴溜。
程灼以前对有钱人的印象全部来源于电视和村里那几个仇富的瘪三,电视是演的,好人坏人他也只是看人家怎么编故事,认知还算清醒,但仇富的心态他现在多少有点理解了。
特别是见识到了魏轻棠的不要脸之后,这种对有钱人的思想品德就更没剩个好了,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他心里对有钱人都是那种刻板的,一网打尽的看不惯。
“累吗?”
魏轻棠玩儿累了,靠椅背点烟。
程灼冷哼了一声,眼神一直注意在女神像的麻绳上,理都不理他。
“累了就服个软,走回去可得到天亮。”
程灼这才瞥了他一眼,但只一眼就把目光挪了回去。
他就怕目的地太短,时间过不去,一听能走到天亮倒替他省了不少脑力去想办法。
姓魏的憋着什么坏他心里门儿清,不就是做那档子事儿嘛,他懂。
两个男的能玩出什么花样他虽然没见过,但以前隔壁村有两男的在甘蔗地里办事儿的时候被人瞧见了,那段时间村口的热门话题全是围绕着这档子破事儿展开,以至于他听得连拉屎的劲儿都使得不自在。
一想到魏轻棠在打他后门主意,程灼就忍不住去看他。
他有钱,长得也完全符合电视上演戏的明星标准,其实比明星好看,不过程灼不想承认,怕本来魏轻棠就变/态,骂他都怕把他骂爽了,更别提表扬。
“不累啊,不累我叫老王开快点,咱们跑起来?”
魏轻棠抬手一挥,车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往前窜。
程灼“操”了一声,举着手赶紧跟上。
“魏轻棠,你玩我呢!”
一口烟吹脸上,呛得本来就跑得气不顺的人更齁了,骂骂咧咧小脏话满天飘。
“说了,服个软,就你这倔样儿回家我还怎么玩儿?”
魏轻棠猜他更是一猜一个准,乡下孩子单纯,跟他见招拆招还嫩了点。
程灼梗着脖子就是不服,与其吵架还不如省点力气控着点绳儿。
体力好虽好,但是绷不住跑步的姿势不顺畅,两条胳膊老举着带不了劲儿,没一会儿就感觉不行了。
魏轻棠见他慢下来,就让老王在快,跑过大街路边人就少了,空荡荡的耳边全是程灼粗重的喘。
年轻就是好啊,汗多,沿着饱满的额头一道一道的在侧脸上划着线,润湿了脸也润湿了发尖儿,黏在耳朵边上的碎发刚好聚成了珠子滑到了耳垂上,裹着那颗浅浅的痣,被路灯照得晶亮亮的。
“老王,困了,再快。”
油门“轰”地一声,吓得程灼脸都白了。
“你没完了是吧!”
魏轻棠没理他,视线从耳边移到他一张一合的薄嘴唇上。
有一滴汗擦过嘴角挂到下巴,程灼有点痒,甩了甩头。
多唯美啊,要照小片子里的发展,这种奔跑后的少年满身是汗的早就该脱衣服了,还不能洗澡,洗澡这身汗就白淌了,就要混着汗玩儿才有气氛。
魏轻棠想想都上火,这张哪儿哪儿都合胃口的脸就在眼前晃啊晃的,起落的幅度跟幻想的场面都快叠上了,还夹着声儿,真要命。
为了那股火,他干脆闭着眼睛不看。
毕竟专注的听声儿就跟关了灯一样,更带感。
“行,行了,王,王师傅,停,停车!”
魏轻棠眼皮一掀,“我的车。”
程灼眸色深,瞳仁又亮,每次瞪过来的时候都像猫在炸毛,想薅。
“瞪也是我的车。”
“那,那你想怎么样?”程灼匀了口气,呼呼的把嘴里的风直往外吐。
“说了,服个软。”
魏轻棠视线往下,精品部位被车给挡住了,没看着有点可惜。
程灼看他那样儿脸都扭曲了,正想呸一口,油门又开始提速。
“欸,行,都行,你,你说怎么服!”
“早这么识时务不就完了嘛。”
“那你他,他妈说不说!”
程灼皱着脸看向魏轻棠,对方眼底带着戏谑,指尖扣着烟往外一弹,火星刚好擦过他的脸。
“叫爸爸。”
“操!”
程灼咬牙,在一片金灿灿的灯影中,闷头继续跑。
小野马虽然跑得不情不愿,但尤为认真,魏轻棠都快感动死了,于是从后视镜给老王递了个眼色。
老王秒懂,脚掌一松一踩,然后换脚给了个老刹。
程灼一个踉跄就给甩了出去,连着滚了好几圈才靠马路牙子的石阶稳了下来。
“可惜了可惜了!”老王熄火赶紧从车上下来,一边念叨着一边去捡地上的女神像,“哎呀,程先生您怎么跟不住啊,瞧瞧这飞天女神给飞的,八十万呐。”
转头看向魏轻棠,“魏总,这...”
魏轻棠低笑着摆摆手,看向程灼痛苦而又暴躁的脸。
“他没钱赔,我当慈善,把合约在加一年吧。”
程灼直接愣住了,难以想象签了合约不过两小时就这么无端端多出了一年。
“来,我扶你。”
他撑在地上猛得挥开老王的手,慢吞吞地站起身把两人挨个瞪了个遍。
魏轻棠心情不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目光追着他一瘸一拐地挪上了车。
“摔疼了吧?”
“滚!”
程灼一上来他就没忍住凑上去,被龇牙咧嘴地躲开扑了个空。
“就你这脾气,要有你哥一半儿乖哪还能摔着。”
“我不是我哥,”程灼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疼劲儿还没过,声音弱丝丝儿的还有点颤,“我哥也不可能对你这种人……”
“我哪种人?”魏轻棠挑眉。
程灼想了想,斜眼看他,而对方也以同样的角度看了过来,表情还有几分期待。
“你他妈也能算人?”
“靠。”
魏轻棠还以为他能说什么呢,就这种话要能刺激到他这些年岂不是白活了。
低沉沉的笑声从耳边传来,程灼脸都快皱烂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人真跟想象中的一样变/态,挨骂都会爽。
魏轻棠突然倾过来,手掌搭在他头上,宽大的手心压着他的头发轻轻揉着。
程灼背疼得厉害,弓着脊骨一动就受不住,索性就没躲。
那只手在发梢上拨了几下,指尖转而从耳后滑到了耳垂,捏啊捏的,人都麻了。
“别他妈弄。”
程灼“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不料那只手瞬时一翻,勾住脖子就把他搂了过去。
嘴唇被贴住的时候,他完全懵了,腮帮子鼓鼓的,还憋着气没敢漏风。
魏轻棠嘬了一下就放开了他。
程灼猛得往后一蹦,顾不得肩胛撞到车门疼得直不起腰,瞪着眼,嘴皮直哆嗦。
“哟,脸红了?”
魏轻棠伸出舌头在自己下嘴唇上刮了一道,眯着眼,故作陶醉的表情没有比现在更恶心人的了。
程灼眼神定定的,咽了口唾沫,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脖子把额头贴回车窗。
妈的,程燃你不愧是我哥,碰着这么个人前些年是怎么忍住没揍他的。
车子一路驶进澜园别墅。
程灼一下车就忍不住被四周覆盖的植被吸引了目光。
这里的灯显然是被特意调过的,照得错落有致的林木花丛特别有艺术感,虽然他也不懂啥叫艺术感,但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么个词。
“走啊。”
魏轻棠等在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挂在臂弯。
程灼迟疑了几秒,两条腿用慢得不能在慢的速度僵硬地往前挪,在魏轻棠正伸手想牵他的时候,赶紧朝旁边躲了躲。
一路上两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跟小孩儿耍闹一样,你想牵我偏要躲。
好不容易走进门,程灼又呆了。
魏轻棠靠在门廊上,双手抱臂看他。
“表情收着点,你哥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么呆,样子可纯洁了,要不是花了钱那晚上都差点没舍得玷污。”
“你什么意思?”
程灼生气,两条胳膊垂在身侧,直杵杵的,拳头捏得手臂青筋尽显。
但毕竟已经踏入人家的地盘,天大的气在没摸清楚状况的前提下都不敢乱来。
魏轻棠上前一步,他就退一步,直到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脸对脸的距离不过半米,程灼的视线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他抿紧的嘴唇上,刚刚车里的画面突然就卡在了脑子里,不知怎么着,一下就给看定住了。
“你在看哪儿?”魏轻棠嘴角上扬。
程灼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红了,不爽地把眼睛瞟向一边儿。
“装修,漂亮。”
“还有呢?”魏轻棠往前一凑,脚尖抵到脚尖。
程灼攥着拳头忍得浑身的肌肉都绷僵了,抬手一推。
“看你妈在不在家不行啊!”
绕过人就朝客厅走,还很不客气地坐进沙发,表情又拽又横。
要不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持续炸他的耳朵,不然连他自己都误以为自己真没有紧张。
其实刚刚进门的时候他真的在看装修,屋里的摆设跟程燃寄回家的自拍照背景一模一样。
那张照片一寄回来他爹就拿个相框裱墙上,就怕谁看不见他大儿子在城里过得有多好似的,谁从他家门口路过都得拽进屋给人指着显摆。
其实他跟程燃没多亲,就连爹妈在他心里都顶多算是管口饭的关系。
程燃听话,脑子又灵光,学什么东西看一眼就会。
这种孩子在穷乡僻壤就是全村都盼着长大去争光的料。
不像他,在家里最穷的时候投胎到了老程家,本来怀的时候就没打算要,结果命硬生下来,性格又完全跟程燃反着长。
所以打出生他就被家里列入到占饭碗吃白食的行列,一度被嫌弃到差点把他扔山里自生自灭的程度。
“还回味呢?要不在来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魏轻棠坐到了边上,还不要脸的撅着嘴朝他嘟过来。
程灼下意识按住他的脸往后推了一把,闪到独坐的小沙发上,离他远远的。
魏轻棠被按脸也没生气,干脆就直接躺下了,慵懒懒的垂着眼皮看他。
“程灼,我今天喝多了脑子有点兴奋,平时你要敢这么对我动手,我玩儿死你。”
程灼黑着脸,两人的目光像打架一样,无形中见招拆招。
瞪来瞪去的没一会儿魏轻棠就觉得没劲了,似笑非笑地把视线移到了更有趣的地方。
“你在扭扭?裤子绷起来了。”
程灼一震,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虽然那里没起什么变化,但岔开膝盖的坐姿还是让平整的裤料绷出了一包常规的轮廓。
魏轻棠的视线侵略十足,一眨不眨的像能把他看穿一样,程灼被盯得很不自在,哪怕穿着衣服都有种自己被扒光了在他面前接受打量的羞耻感。
“过来。”魏轻棠把手落在皮带扣上,声音有点哑,“会伺候人吗?”
“...”
程灼懂他的意思,没接话,压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懂事点,今晚陪你玩了这么久,该够了。”
魏轻棠现在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么顽劣,很正经,警告的意思也很明显。
程灼还是没动。
如果魏轻棠要像刚才那样一直作弄他还好,现在突然变了脸,整个人的气势就像回到了地下拍卖行。
仿佛先前的作弄都是故意的,逗他玩,图解闷,现在玩够了就该办正经事了,说翻脸就翻脸。
魏轻棠把皮带往茶几上一扔,拍了拍腿。
“坐上来。”
程灼垂着头,掌心捏着指骨一节一节的掰得“咔咔”响。
余光里,魏轻棠深邃的注视着他,即便不仔细看,也能脑补出表情有多欠。
到这种时候已经找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绝了,他恍惚有种后遗症又犯了的错觉。就是当初在村子里听人讨论那两个在地里撒欢的男人讨论多了,拉不出屎的难受再一次死灰复燃。
魏轻棠在等他,手枕着头悠哉哉地欣赏程灼脸上的错综复杂。
这张脸上有挫败,有挣扎,偶尔闪过一丝视死如归又立马被更排斥厌恶的表情所替换,生动得很。
“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程灼肩膀震了下,僵硬地抬头,在触到他视线的下一秒眼神飘忽着在屋子里四处转。
“唉。”
魏轻棠叹出口气,坐起来朝他招手,跟哄孩子似得,眼神温柔得不行。
“我知道你怕什么,头一次是这样,别怕,我轻点。”
一听这话程灼脸都白了,耳根又红,盯着他不过几秒像突然想通了似得,“蹭”一下站起来,走到面前稍稍顿了顿,岔开脚直接坐到了腿上。
面对面,魏轻棠更清楚的看到了程灼的难堪。
膝盖故意往上顶了一下,程灼就跟兔子似得猛得一弹,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肩膀搂了回来。
程灼表情更丰富了,握着他的手臂想推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推,耷拉着眼皮,却意料之外的在魏轻棠刚开口逗他的时候,出声打断。
“程燃以前住这里吧?”
魏轻棠“嗯”了一声,掌心捧着他的后腰揉了揉。
程灼腮帮咬得很用力,脸上的肌肉线条跟后腰一样,在揉动的过程中逐渐变僵发颤。
“他在这里住了多久?”
魏轻棠撩开衣服把手贴着皮肤往里钻。
“两年多吧。”
程灼双手撑着膝盖,手指掐得骨节发白,表情却突然松弛了少,好像被摸习惯了似得,贴着揉反倒还没有隔着衣服紧张。
“魏轻棠。”
“嗯?”魏轻棠的手滑到了肩胛,两扇薄薄的蝴蝶骨触感很好。
“我们,能...不吗?”程灼说。
“不什么?”
魏轻棠一直在看他的眼睛,很委屈的眼神,很乖。
程灼喉咙梗了梗,掀起眼皮突然来了个对视。
“我不想碰我哥的人。”
魏轻棠不说话,手心在后背划来划去的连顿都没顿一下。
程灼有点急了,握住他的胳膊:“我说我不想碰我哥的人,你明白吗?”
后背的掌心不动了。
短瞬的沉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一声冷笑。
魏轻棠抽开手,捏住他发红的耳垂在指间捏玩着,低沉沉的笑声渗得人胸腔浅震。
“程灼,”魏轻棠靠进沙发,扶着他的腰问他:“程燃?一个死人,你说我是他的?”
说到“死人”两个字的时候手臂上的手明显狠握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一下,程灼便认命般松开了手。
“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家现在墙上都还有你的照片,就在这里照的。”
他不说话,等着看这小子嘴里还能抽出什么风。
程灼转头在屋里看了一圈,突然指向墙边的陈列柜:“就那儿,柜子边上的花瓶那儿。”
说完又回头观察魏轻棠的反应。
而对方顺着他的话在看花瓶,眼神有些迷惑。
程灼继续道:“程燃跟你说过他喜欢你吗?”
这话一出,魏轻棠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盯着花瓶的方向目光定了些。
“他每次打电话回家都会说起你的名字,说你对他有多好,说你人好看,又有钱,也不嫌弃他是从村里出来的没你有本事。”
魏轻棠眉梢抖了抖,看向程灼的眼神愈发不对劲了。
程灼挠了挠头,眼底透出几分羞涩:“那会儿我哥还让我以后长大了要找你这样的。”
话说完很久魏轻棠都没什么反应,等程灼又要开口的时候突然掐住他的腰,跟捧大缸一样把人捧旁边坐好。
屁股一落到沙发程灼就感觉自己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坐人身上那种紧张都差点把他逼绝望了。
盯着魏轻棠朝展示柜走去的背影,暗戳戳地对自己的聪明油然而生升出一大股钦佩。
其实刚刚那些话全是编的,程燃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名字,而家里墙上挂的那张照片就更不可是他了。
编这些话出来他就是在赌,赌程燃这两年除了合约里的关系,能不能落得哪怕一丁点回忆在魏轻棠心里。
现在看来魏轻棠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情无义,甚至对程燃的感情比预计的还要重些。
因为魏轻棠不仅把他放开了,还杵在柜子边儿上抱着那个花瓶不放手。
多挺拔的背影啊,程灼就算看不到脸也能从这副背影脑补出背影的主人现在的表情是有多忧郁。
也觉得自己也真够残忍的,大半夜的非得勾起人家对一个死人的怀念。
魏轻棠突然转头,手里花瓶扬给他看。
“你知道这个花瓶叫什么吗?”
花瓶还有名字?程灼愣了两秒,心想莫不是他俩在这个瓶儿上发生过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总不可能是程燃没死之前给花瓶取了个名字吧?那么脑残的?
摇头。
魏轻棠把花瓶放下,临走回来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在瓶上摸了摸。
“怪好看的,你不提我平时都没注意看。”
程灼有点懵,心想煽情也该往程燃头上煽啊,表扬花瓶算怎么个情况?
魏轻棠走到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抬起头来。
“这个花瓶你要是喜欢就让人寄回家吧,插两朵花摆照片底下,菊花最好,祭奠死人一般都用这个。”
程灼眼皮一颤,来不及反应就被魏轻棠托住后脑勺往前一按。
整张脸埋进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变/态刚刚把皮带解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西裤的拉链给拉了下去。
“你...你他妈有病啊?”
程灼挣扎着,整个后脑勺被大力的叩住压根连动都动不了,情急之下只能挥着拳头毫无章法地往魏轻棠腿上砸。
结果那人压根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扯下领带直接把他的两只胡乱挥动的手抓在一起,快速地交叉绑在了头顶举着。
这人也练过,捆人都是带招的。
程灼都快被脸前铁棍一样的东西给磨崩溃了,气鼓鼓的想骂,刚张嘴发现不对,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刚刚那一张嘴的撩拨直接让魏轻棠喟叹了一口气,嘴皮子软软的上下一刮,别提多爽利了。
“继续说,你哥有多喜欢我?编来听听?”
被他识破编谎话都没比现在更臊的,程灼不仅被轻而易的绑住了手,还按在这鬼部位连动都不敢动。
什么脸面啊,尊严啊,到现在一个都没保住,想起接下来还会丢失以后顺畅上大号的机会,整个人都欲哭无泪。
这才是第一天呐,以后的日子这种憋屈肯定远远不止这些,接下来的三年,不对,四年,程灼敢都不敢想。
魏轻棠嘴角勾笑着揪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提。
“怎么不张嘴了?你不是挺能说?”
程灼刚刚憋着连气儿都没敢吸,现在脸终于没被东西堵上了,就跟溺了场大水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直喘。
当然,喘也不忘恶狠狠地瞪着他骂。
“你他妈肯定有病,魏轻棠,我哥才死多久你就把他亲弟弟往他屋里带,也不怕忌讳,我告诉你,我哥最疼我,他要看我受委屈,今晚就把你一起带下去。”
魏轻棠握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掀,把程灼脸朝下地摁在了沙发上。
“吓我啊?”
程灼侧过头,双手推着沙发靠背怎么也起不来,浑身激起的冷汗逼得他整个人都惊恐地哆嗦。
一股凉风飕飕地吹在腿上。
魏轻棠把他的裤子往旁边一扔,俯身压近他的耳朵。
“程灼,我怕死了,所以你待会可得把我咬/紧一点,不然我被带走了谁让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