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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成了偏执陛下的白月光

我死后成了偏执陛下的白月光

    我死后成了偏执陛下的白月光

  • 作者:九诉分类:现代主角:殷凌 君不知来源:书耽时间:2022-08-09 10:55
  • 主角为殷凌君不知的小说《我死后成了偏执陛下的白月光》是作者九诉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我死后成了偏执陛下的白月光的主要内容是:殷凌成为了别人所喜欢的人,他根本没想到对方所需要的是什么。

    热门评价:年下偏执前杀手后帝王攻×年上单纯酷哥杀手头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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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君不知死了。

死于自杀。

弥留之际,他陷在殷凌的臂弯中说:“阿凌,欠人性命终究要还,你身担天下,这人命债,师兄替你还。”

这不是故事的开篇。

君不知以为这是故事的结局。

......

冥冥黄泉路,幽幽三途川。

来时莫回首,遥遥叹奈何。

灶台高的小女童站在小板凳上死死护住身后那口加了三次汤底的大锅,君不知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汤碗。

“你这孟婆汤里兑了水吧?”

“你家汤底不添水能熬出汤吗?”小孟婆挥着汤勺,想去打君不知的脑袋:“自杀的时候拿着大鼎服毒的?脑子都毒坏了?”

君不知哼一声:“我打量着是你年纪小,功力不够,熬出的汤不管用!”

“照你们阳间的年纪算,你唤我一声祖宗,还占着便宜呢!”小孟婆反唇嘲讽,随后颇为好奇的问道:“你都灌了两锅汤了,究竟有什么忘不掉的?”

君不知抚了抚自己撑得鼓溜溜的肚腹,翻着白眼回忆:“我记得我有个师弟,一年前他替我去战场,曾说天下大定之后要亲自送我一枝梨花春。”

“一枝梨花有什么忘不得?”小孟婆不解。

她指着桥对面的轮转司记名案桌前,堵得水泄不通的死鬼们说:“你瞧他们,有撑死的、有饿死的、有儿女气死的,还有掉粪坑里溺死的。只要一碗汤下去就什么都忘记了。这辈子的执念再深,到了下辈子都得重新来过。”

君不知撇撇嘴,又拿起汤碗:“要不,你在给我来一碗?”

小孟婆委屈地都要掉金豆豆了:“赶紧滚!再熬八百锅,怕是都不够你一个人喝的!”

她一边抢君不知手里的汤碗,一边朝桥下喊:“四舅姥爷,快叫你家阿杳把他索回来的死鬼带走。”

君不知向来不是自讨没趣的人,骂骂咧咧自己走下了奈何桥。

迎面就看见那个押解他来的小鬼差正和一个红衣公子打情骂俏,想必就是那位小孟婆的四舅姥爷了。

他走上前去:“监守自盗,暗通款曲,这在阳间是要杀头的!”

鬼差撇着嘴:“若不是有的鬼喝了三天三夜的汤,害得奈何桥前排了这么长的队,我何必请九黎带着忘情司所属来帮忙维持秩序?”

君不知伸着脖子望了一眼鬼哭狼嚎的长队,一直排到了望乡台后面,自知理亏,随后说话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我忘不掉前尘,要是一直忘不掉的话,是不是就不能投胎?”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小鬼差促狭地一指奈何桥下的三途川:“要不你自己游过去?”

“好嘞!”君不知应声,就去解自己的白衣,挽着裤腿准备下河。

作为大燕最好的杀手,逆鳞阁的御座大人,囚水这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红衣公子见他当了真,赶紧伸手拽住他,另一只手顺势在小鬼差的头上敲了一下。

“阿杳是在寻你开心,普通魂魄身入三途河水中,立时三刻就要被其中的凶恶水鬼将魂魄吞噬干净。”

君不知挥挥手,满不在乎道:“我不是普通魂魄,是魈。我生前曾是大燕最好的杀手,是皇家最好的一把刀。”

“那也不行,即便你生前杀生无数,死后成魈,不惧恶鬼,也奈何不得三途川底幽冥冰川的寒气。”

九黎拽住君不知的手劲儿越发大了,他第一次认同他表外孙女儿的话,怀疑君不知服毒的时候使用了倒立等非常规动作,导致毒药侵袭了脑子。

否则阿杳勾魂册上那个冷酷杀手,缘何变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阿杳恨铁不成钢地拍两下君不知的肩膀,建议道:“要不你回去给你师弟托个梦,让他在你坟茔前插枝梨花?你了了心愿,再喝孟婆汤就管用了。”

“那不如你与桥上的小丫头说说,将熬汤的水换成千日醉,煮上一大锅,说不准我喝得一时兴起上头,前尘往事便都忘了。”

君不知偃旗息鼓地蹲下,托着腮,另一只手烦闷的薅秃了好几朵彼岸花。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时候,被殷凌骗得团团转;如今自己都死了,怎么投个胎还要受这个冤家掣肘?

他想,神憎鬼厌大抵说的就是殷凌这般的人了,否则,他现在缘何会这般讨厌他?

九黎和阿杳与他蹲做一排,也学着他的模样单手托腮。

“你是他师兄,长兄如父,四舍五入,你算他干老儿,托个梦,要根梨花枝儿也不算过分吧?”阿杳不解道。

“你是鬼,你不懂。”君不知托腮摇头:“殷凌可是连亲哥都能下得去杀手的混账东西,再说我活着的时候,动辄对他疾言厉色,断气前还在教训他。若是我回去向他讨债,他定然在我坟茔前开荒,种下桃花杏花石楠花、稻花麦花小菜花,就是不给我种梨花。”

这回轮到阿杳摇头了:“你才刚死,你不懂。一般活着的人,都不会与死人太过计较,不信你问九黎。”

君不知见九黎确实点了头,可心中还是有几许犹豫。

忽然另一侧传来一个较为死板的声音,引得三人侧目。

“君子立于世,当以信义为本。既然那人欠了公子的债,合该是要讨回来的。”

那人是个粗布麻衣的少年郎,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君不知想,死前的一段日子,他曾见过殷凌将这天下治理得很好,算是一代明君。

既是明君,也应当算最君子,况且君无戏言,理应言必行,行必果。

君不知对少年郎点头,问道:“你是谁?蹲在这做什么?”

少年郎朝他拱了拱手:“在下尾生,在此等着我的心上人。”

“好家伙!这得有千八百年了吧!”君不知惊呼出声,指着奈何桥的桥墩子:“这算不算刻舟求剑?”

阿杳和九黎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阿杳嗤笑一声:“在地府待了数万年,就没见过比他还死心眼的,我怀疑他等的姑娘成仙去了。”

君不知还是回到了阳间。

他死活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魈鬼之身再次踏足大燕皇宫的墨山石砖。

阿杳同他讲,天庭地府一日,凡间便是一年。

他在奈何桥喝了三日的汤,人间界如今已是他死后的第三个年头了。

可宫中和逆鳞阁,与他活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三个人坐在屋檐上,动作豪放又潇洒,样子不像是阴神和魈鬼,活像是行走江湖的少年侠客。

九黎撑着一把巨大的红伞,还不忘递给阿杳一包伊尹出品的油炸鬼指菇。

阿杳却见君不知一语不发的模样,以为是故地重游之下,触景伤情的缘故,想起了生前种种,遂将鬼指菇忍痛分了他一些,安慰道:“想开一点,死人总是会被渐渐遗忘的。”

“不吃狗粮,谢谢”君不知翻着白眼,看头顶巨型的伞面:“我只是在想,既然魈鬼也是怕太阳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夜里再出来?”

“不要自作多情”九黎闲闲地看了他一眼:“魈鬼不用怕太阳,本君只是担心凡间的太阳太大,晃了我们阿杳的眼睛。”

君不知默默打嗝,不再理会他们。

狗粮,好撑!

没过一会儿,阿杳激动地扯着君不知的袖子,指向下面回廊中剑眉星目的儿郎问他:“那个带着冕旒冠的人,就是你师弟吧?”

君不知茫然地看向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正往勤政殿走的殷凌,身边还跟着当朝丞相穆凉。

却被忽然闯到近前的纪婉然拦住了去路。

只听耳边的阿杳又道:“咦?这女人是谁,你弟妹吗?若是你直接托梦不成,也可以叫她去吹吹枕头风。”

他的话让君不知一个没坐稳,直接滚下了屋檐,正趴在殷凌和纪婉然中间。

好在他如今是魈鬼,不惧阳光,也摔不坏,活人更看不见他。

他愤然坐起来,朝上面的阿杳比中指,正想斥他竟然连嫂子和小叔子这样浅显的关系都看不出来。

却先听见了纪婉然说话。

“殷十五,你真的打算接受回鹘的和亲请求,纳回鹘王子入宫是么?”

殷凌抿唇不语,倒是他身侧跟着的穆凉替他开口:“王妃娘娘慎言,此事攸关两国邦交,合该不是一介妇人可以置喙的事。”

“本王妃说的是家事,你一日没入后宫,这里便轮不到你说话!”

纪婉然狠狠地瞪了丞相一眼,而后继续对殷凌道:“陛下装得情深似海,君家阿兄去了不过三年,你的后宫便再空不下去了?当真是守孝三年!当真是孝顺!不枉君家阿兄疼你一场!”

“纪小九!”殷凌突然暴怒起来,红着眼凶恶地道:“我一早说过,别提他,你再说一个字,就立马跟六哥启程去封地,别再妄想替逆鳞阁立什么衣冠血肉冢!”

他骂完便错身离开了。

君不知掏了掏被震得发聩的耳朵,呲着牙骂他:“真是当了皇帝不得了,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纪婉然也望着殷凌的背影,狠狠咬着唇,跺脚。

身侧配刀的女护卫柔声慰语:“王妃娘娘,御座大人还在陛下心中,往后无论陛下再纳多少后妃,都无碍。”

“你以为在他心中,君家阿兄真的那般重要吗?”纪婉然捏了捏拳头:“君家阿兄视前太子如父如兄,行事尽忠尽孝,不曾有半点非分之想。唯一颗真心真情都扑在殷十五身上,这本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情。偏他听信奸邪小人挑唆,误会阿兄与前太子有私情,最后还搭上了整个逆鳞阁。”

说着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如今你看,奸佞小人位极人臣,阿兄他却要以死为殷十五谢罪!现下更是变本加厉,要接回鹘小王子入宫,往后他还能记得阿兄几分?阿兄死的当真不值!”

近在咫尺,君不知能清晰地看见她眉头紧蹙的模样,印象中的小九虽武功稀松,却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如今怎叫她这般怨恨忧心?

他触不到活人的身体,忍不住对她的眉间吹了一阵风,想吹散她眉间的愁绪。

年轻貌美的姑娘,若生了抬头纹,是要被夫婿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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