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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nd Jete!

Grand Jete!

    Grand Jete!

  • 作者:皮皮虾炒饭分类:现代主角:苏子维 王镜澄来源:废文时间:2022-08-02 09:50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Grand Jete!》,GrandJete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皮皮虾炒饭所著的小说围绕王镜澄苏子维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苏子维其实有的时候也会感觉到一点寂寞,这是他之前都不知道的感觉。

    热门评价: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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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苏子维没听他妈妈的话拿茶叶梗塞耳洞,而是跑去中学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塑料耳棒。耳洞好像已经长住了,苏子维对着镜子摆弄了半天塞不进去,戳的耳朵流了血。耳朵本身不是很疼,但苏子维害怕。和害怕混在一起,就很疼了。

苏子维跪在小桌子前对着镜子摆弄耳朵,面前放着用过和没用过的酒精棉球。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苏子维回头,王镜澄难得上楼来了。

王镜澄看着一桌血迹斑斑的棉球。苏子维戴不进耳棒,脸憋的通红,头上身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一边发丝黏在额头,一边发丝拢在耳后,领口散发出潮气。他眼睛里还氤氲着水雾,一下没看清王镜澄的样子,拼命眨了眨眼。

然后就看见王镜澄上扬的嘴角。苏子维还没见过王镜澄笑,没想到第一次看见竟是嘲笑自己。他不乐意地撅起嘴。

王镜澄笑笑:“楼上暗。下楼,我来。”

苏子维“哦”了一声。他有点郁闷,为什么自己平时挺能说话的的,面对王镜澄时就一句话说不出,只会“嗯”或者“哦”。

他乖乖站起来,一手拿上耳棒和酒精棉,一手去抓满桌用过的棉球,一边抓一边掉,手机还从身上掉了下来,狼狈得不行。王镜澄见状,凑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机,嘴唇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他想起尹晨了。尹晨那时候是睡觉时耳钉掉出来自己带不进去,紧张得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一大早来找王镜澄,让他帮忙。王镜澄一早没睡醒带着气,下手没轻重,尹晨疼得嗷嗷叫。好在最后弄进去了。后来他耳朵反复发炎,三天两头让王镜澄帮忙带耳钉,王镜澄一见他就嫌弃,差点送他一对老太太戴的24k金耳钉损他。直到他自己买了对铂金耳钉戴上才好。

苏子维直挺挺坐在凳子上,王镜澄站在他一侧,把他的头发拢上去,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干净他的耳垂,拿着耳棒凑近。感到有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耳朵,苏子维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没进去呢。”王镜澄冷冷的说。

苏子维赶紧闭了嘴。王镜澄再动手时,他分不清是真疼还是自己把自己吓得,不敢出声。

“你这自己把自己扎穿了,”王镜澄皱着眉说,“一个入口两个出口,不疼吗?”

“啊?”怪不得出那么多血呢,苏子维想。

王镜澄没再说话,仔细把耳棒前端对准,轻轻推进一点。

“疼吗?”

“疼……”

“忍着。”

苏子维噤了声。

摆正了位置,轻轻一碰,耳棒就滑了进去。苏子维还是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叫x一样的声音听得王镜澄一个激灵,而后一阵头皮发麻。

总算解决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耳堵戴上,省的睡觉掉出来。”省的像尹晨那样,掉出来再来找我。

苏子维照了照镜子,耳棒前端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看着就是劣质东西。难看归难看,总比发炎好,先这样凑合着吧。

“大男人打什么耳洞。”王镜澄的声音里不乏讥讽。

苏子维不乐意了:“关你什么事。”说完觉得好像过河拆了桥,就不再说话,鼓起腮帮子。

王镜澄好像和他杠上了一样,站在那不走,等他回话。苏子维也豁出去了,气鼓鼓地告诉王镜澄:“左耳一个耳钉是同性恋。”

王镜澄挑了挑眉,没说话。他还不知道这个,仔细想了想,尹晨好像左耳戴了俩,应该不是。

苏子维看他表情怪异,以为他觉得自己恶心,立马拿上东西上楼,走时还刻意绕开王镜澄三尺远。

其实王镜澄没有,他一直默认苏子维是同性恋,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没想到苏子维这么大方地跟他出柜。

白色手机被主人遗忘在在桌上,震动了一下。王镜澄偷看了一眼,是林小筠发来的。

“礼物想要啥?蓝牙耳机?”

“你爸妈过来给你过生日?”

原来他爸妈是过来给他过生日,王镜澄想,自己要不要送他件生日礼物。这样想着,眼前突然浮现出苏子维戴着老太太式样的金耳钉的样子,让王镜澄想笑。

苏子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从知道王镜澄恐同的那一刻起,就对王镜澄产生了偏见。

此时苏子维在楼上生气,他想给林小筠发消息抱怨王镜澄有多恶劣,一摸发现手机落在楼下,又不好意思下楼拿,只好作罢。想了想觉得心头憋闷,打开电脑登上QQ,给林小筠发:“我直接跟王镜澄说我喜欢男的了。”

林小筠秒回,问他是不是疯了,住在人家屋檐下,挑衅人家干嘛。

苏子维想了想,说,他觉得隐瞒性取向好压抑,和王镜澄住在一起也好压抑。

“前几天是谁跟我说觉得王镜澄好厉害,长得帅,还读过好多书。”

“呸,我才没说过!”苏子维想起自己说过的话,真想扇自己的嘴,“他根本就是混蛋!”

“早点让现实打醒你!你前几天那么说,我还怕你贪图美色喜欢上人家。”

“他长得其实就那样好嘛?”苏子维嘴硬,“我要是贪图美色就该喜欢自己。”

“切,水仙花儿!”林小筠接着发,“你好开始找房子了。”

苏子维蔫儿了。租期三个月,他已经住了一个月多,是可以开始找新住处了。

接下去的时间,苏子维像最初搬进来时那样,处处躲着王镜澄,两人几乎没再说过话。马上十二月底了,元旦开始,《吉赛尔》和《珠宝》要演出,苏子维要演出红宝石的部分,任务繁重,正在紧锣密鼓地排练。

云上中心的芭蕾课全部停了,苏子维每天一早出门排练,到家都是十点以后。

从公交车上下来,苏子维裹紧了衣服。天气变冷了,空中飘下细小冰粒。寒气钻进骨头,苏子维疲惫的膝盖被刺得发冷。

手脚冷,耳朵也冷。苏子维摸摸,戴了一阵塑料耳棒,耳洞基本长好了。昨天和家里通电话,妈妈还说他不听话,用茶叶梗好得更快。

耳洞长不好这种小事是可以和家里说来撒娇的,腿摔伤这种事就得自己扛了。苏子维怕父母心疼,受伤这事对远在沈阳的父母瞒得死死的,林小筠也没告诉自己的父母,防止双方家长之间泄露秘密。

苏子维当时动手术的医院就在林小筠学校边上,是他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全上海数一数二。林小筠通过导师找的高大夫,又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医术再高明、手术再顺利,也不能解决他的孤独。

一个病房住六人,除了苏子维都有人陪。米黄色的帘子把大病房割成一个个小空间,苏子维看见帘子后面有人影挪动,时不时发出低语、抱怨或者嬉笑。别人床前都陪着家属,他身边只有护工。两个护工要看一个病房的人,只有叫时才会过来。苏子维躺在床上不能动,一时心烦气躁,一时郁闷得想死。

病痛会让人脆弱。来接手术的人带他走时,没有人送他,没有人安慰他或者给他打气。苏子维是被倒着推进手术室的,他看见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自己就要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等他重新睁开眼被送回病房,突然想起没有家人在病房焦急地等着他,就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术后一个小时,总算林小筠打来了电话。林小筠不是个会照顾人的,自己没有经历过手术,高大夫和她说是小手术不要紧,她也就信以为真地放下心来。她那时忙毕业,一天只睡四个小时,自己也憔悴得不行,每天中午傍晚来看望苏子维两回几乎是极限了。

高大夫说是小手术,是因为他是大专家,见过的重病人太多了,哪怕生了骨瘤,在他眼里也是普通病。苏子维是那间病房里轻的不能再轻的。可是放在个人身上,就很要命了,尤其还是个跳舞的人。

尽管高大夫再三保证,这种伤小的很,好好恢复完全不影响运动。可跳芭蕾的人,三天不练观众知道。将近一年的恢复时间,流失的功底该去找谁要呢?

苏子维第一次觉得家人这么重要。独自躺在病床上时,他开始胡思乱想,觉得上天不公,为什么自己会是同性恋,不能结婚不能有孩子,要是老了没人陪着怎么办。

动手术之前,腿没有那么疼,动了手术以后反而疼的厉害。镇痛泵在一旁有节奏地响,隔一点时间就推进一点药液,可身上还是疼得难忍。苏子维从来都是乐观的,可是被困在床上不能动,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废人。而且在一旁伺候他的还是个陌生人,自己最尴尬丑陋的样子都落在陌生人眼里,怪别扭的。

术后隔天,好多人扎堆来看他,有剧院的团长和同事,有周欣涵和另一位云上的同事,有他的学生,还有大学同学。傍晚林小筠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床边摆了各种花果点心牛奶。摆了一天笑脸的苏子维一脸疲惫地窝在枕头里,和坐在床边的周欣涵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两人经过高大夫同意,借了轮椅带他出去转转。正在楼下转着,苏子维妈妈突然打了电话过来,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接起来,他妈妈说,宝贝儿,妈妈前几天夜里吓醒了,梦见你从好高的地方跳下去,绳子突然断了。

声音开的有点大,林小筠和周欣涵都听见了。

“我和你爸说,你爸说你忙着叫我不要来烦你,可我忍不住,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苏子维打断她:“妈你瞎说什么呀,我好着呢。”

“这不是不放心你嘛,我们俩也不在跟前儿,不知道你怎么样。”

“妈你可别咒我啊。”

“小没良心的你!你在外面呢?背后那么大声儿?”

苏子维笑了两声,说:“妈我真的好着呢。我来小筠学校看看她,过会儿还去教课。小筠在边儿上呢,你听小筠说。”

林小筠凑过去:“哎,阿姨,子维在我这儿呢!你放心,都挺好的。”

后面妈妈又说了些什么,苏子维也记不清了。挂上电话,三个人都感到疲惫。苏子维冲林小筠笑笑,眼泪突然大颗大颗掉了下来,哭得特别伤心,好像把一年的眼泪都哭完了。眼泪在医院一点不罕见。周围的人还以为漂亮的年轻小伙查出绝症,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相比之下,自家的病痛都减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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