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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之别

君臣之别

    君臣之别

  • 作者:流风分类:现代主角:顾瑾 凤漓觞来源:常读非时间:2022-07-28 13:55
  • 主角是顾瑾凤漓觞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君臣之别》,作者:流风,君臣之别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顾瑾帮凤漓觞挡剑只是需要,不是爱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凤漓觞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在他们很有关系。

    最新评论: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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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高高在上的帝王只着里衣下了水,里衣湿透,平日被龙袍掩盖的野性显露出来,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精悍有力。

顾瑾浑身紧绷,戒备的看着凤漓觞。

雾清池是帝王沐浴的御用之地,一般不会有什么人会闯进来,可也并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若是凤漓觞要在此处对他做什么,只怕明日满朝文武都会知晓这其中的龌蹉之事。

顾瑾不怕死,却怕给顾家再添上一笔罪,更怕远在边关的兄长会因此受到什么牵连。

“爱卿这是什么眼神?朕看上去很可怕吗?”

凤漓觞靠坐在池边笑盈盈的问,笑意却不达眼底,连这满池的温泉水都冷了几分。

“陛下龙威震慑天下,臣不敢直视。”

顾瑾口是心非的拍马屁,唇角想要上扬做出假笑却怎么也做不到,凤漓觞似乎爱极了他这不得不屈服讨好的模样,眉眼弯了弯,凫水而来。

顾瑾眼皮直跳,两只手推拒着凤漓觞,却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冷着声提醒:“陛下,此地不可!”

“哦?那要在什么地方爱卿才会欢喜,才会肆无忌惮的叫给朕听?”

他的言语如此具有暗示意味,似要将顾瑾所剩无几的自尊和底线通通打碎。

顾瑾气结,身体越发紧绷,眼底控制不住的泄出两分恨意,眼角因为怒气和委屈发红,搭上他被池中热气熏蒸得绯红的脸颊,倒是比平日那些娇嗔的嫔妃还要美上三分。

池水微微晃动,发出哗啦的声响

“爱卿又在勾引朕。”

这人不讲道理的说,颠倒黑白,顾瑾气极了,刚要怒骂这人是暴虐无道的昏君,却见凤漓觞低垂眉目,望着他胸口的伤疤。

那条伤疤足有三寸,穿透心脏,让顾瑾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卧床足足三月。

“爱卿当初为朕挡剑没有半分犹豫,方才那眼神,却好似要亲手杀了朕一样呢。”

话落,伤疤被狠狠按压,顾瑾身体一颤,抬手捂住眼底汹涌的泪意。

“陛下乃一国之君,臣断然不敢以下犯上,做出弑君这样大逆不道之事。”顾瑾轻声说,声音发着抖,带了一丝哭腔,是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的软弱,凤漓觞有些新奇,将他的手拉下,看见一双湿漉漉的带着怨恨的眸。

“臣不敢弑君,只是后悔,当初不该舍身救你!”

“后悔?”

凤漓觞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狭长的弧度已满是肃杀,若是旁人也许早就吓得跪下,顾瑾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半晌后勾唇笑起:“当初那场刺杀,不过是陛下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吧?”

雾蒙蒙的温泉池陷入死寂,凤漓觞渐渐停下手,顾瑾唇角的笑意更深,他猜对了。

三年前春猎的那场刺杀,不过是眼前这人排除异己的手段,因为那次刺杀,太子及其党羽皆受到牵连,自此一蹶不振,而他,不过是这人计算好的一步棋而已。

“陛下好谋略!”

顾瑾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放松身体一副任由摆布的模样,凤漓觞瞧着却失了兴致,终于松手退开。

“边关有外寇侵犯,粮草不足,需命人快马加鞭护送粮草前去,爱卿觉得何人能担此重任?”

抛开情欲,这人谈起国事倒是一本正经的严肃。

顾瑾‘噌’的一下站直,溅起些许水花,急急的开口:“顾家刚亡,外寇选在此时入侵,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若是外寇放出顾家满门被斩的消息故意刺激兄长,兄长该如何应对?

“顾家昨日才被斩首,就算是千里良驹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日就赶到边关散布谣言,爱卿不必过于慌张,但此事颇有蹊跷,朕自会查处,眼下最紧要的是粮草先行,稳定军心,爱卿以为如何?”

凤漓觞认真的问,若不是顾瑾刚亲自监斩了顾家满门,若不是如今他们赤身站在雾清池中,他恐怕都要跪伏称这人一句明君。

“父兄擅武,臣的武艺虽然不精,却也还能自保,若对方散布谣言,臣现身说法,再没有比这更能让兄长安心的了,所以臣以为……”

“爱卿以为朕留你一命,只是为了睡你么?”凤漓觞清冷的带着戏谑的声音打断顾瑾的话,如鲠在喉,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这人撕开血淋淋的现实:“爱卿若是去押运粮草,朕要用什么要挟顾慎乖乖听命呢?”

如此直言不讳的点名他的价值,如此乖张狂肆,分明是确信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心思百转千回,头颅渐渐垂了下去,透过雾蒙蒙的水气,可以看见他失魂落魄的脸,顾瑾舔唇,敛了情绪。

“兵部侍郎手下有个叫张迴的,曾受过我父兄点拨,为人胆大心细,由他押运粮草定无顾虑,且他又古道热肠,耿直老实,兄长必然不疑他的话。”

“他既是耿直老实,又怎能骗过顾将军这样精明的人呢?”凤漓觞反问,眼神锐利的在顾瑾脸上游移,似乎想判断他是真的在挑选押送粮草的合适人选,还是在耍什么花招。

“张迴年初刚娶妻,妻子如今有孕,他是出了名的孝子妻奴,顾念着妻小,他也必然不敢露出什么马脚。”

顾瑾垂眸,猜到这人心中仍有疑虑,诚恳的补充:“顾家满门已亡,陛下应当清楚臣为何还苟活于世,事关兄长安危,臣断不敢在此事上动什么手脚,只是请陛下早日查出内鬼,肃清朝纲!”

话落,凤漓觞复又扑过来,抓着他吻了一通,笑道:“爱卿心思玲珑,深得朕心!”

正事得到解决,凤漓觞又有了兴致,正要进一步,太监的通报传来:“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凤漓觞走了以后,顾瑾又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才起来,被冷风刺激得一个激灵,猛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却见三个太监拿着一床花被子进来。

“大人,陛下让奴才们送您到陛下寝宫。”

历代流传下来的规矩,帝王传妃嫔侍寝,妃嫔皆药沐浴净身,焚香熏蒸,然后赤身裹被,被人抬进帝王寝殿等待临幸。

顾瑾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牙龈咬得发酸发疼,身体却僵成木头,任由这些人将自己擦干裹进被子。

一路进了陇辰殿,宫人将他放到宽大的龙床上,点了熏香退出房间,殿门关上,清冷得几乎能听见关门的回音。

帝王寝殿一般不会放置特别机要的东西,可顾瑾并不想四处查看,连续几日没有安睡,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致,那熏香似有助眠之意,没一会儿,他便觉得眼皮沉得千斤重,很快坠入无边的梦境。

然而梦也并不是什么好梦,梦境里兵荒马乱,连日的遭遇反复回放,噬心之痛,痛得叫他难以呼吸。

眼看要窒息而亡,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个宽大的额头,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般,呼吸悉数被掠夺殆尽。

“唔……”

他闷哼出声,身体仍被被子裹着,蚕茧一般抽不出手来。

“醒了?”凤漓觞轻声问着退离,脸上一片薄凉,仿佛刚刚做出偷香窃玉之事的人不是他。

胸口骤轻,顾瑾用力呼吸,明白刚刚在梦里喘不过气来的原因。

凤漓觞已经解了龙袍,换上里衣,可见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顾瑾偏头朝窗外看了看,天已经黑了,宫人点亮宫灯,屋里也已经烧起炭火,暖和得不像话。

凤漓觞坐到床边,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拉,顾瑾翻了几个滚从被子里滚出来,所幸龙床宽大他才没掉下床去。

凤漓觞眸色一暗,将被子丢到床下压了上来。

敬事房的太监都是人精,早在雾清池就给顾瑾涂了药,那药是宫中秘药,用料极好,效果自然也是上乘,是以这一次顾瑾并没有之前那样痛苦不堪,只是精神上的折磨更甚。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爱卿怎么变成了要吸人精血的妖精?”

凤漓觞满意的问,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字句诛顾瑾的心。

顾瑾死死的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许是觉得无趣,凤漓觞拧过他的脑袋想要与他接吻,却见他唇角有血渍,竟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面色一沉,凤漓觞将他翻了个面抱起来,径直走到窗边的桌案前,顾瑾一慌,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么诡谲的事来。

“打开下面的抽屉,把纸笔拿出来!”

凤漓觞命令,顾瑾根本无力思索,只能哆嗦着将纸笔拿出。

“一刻钟前,张迴已受命押送粮草奔赴边关,明早卯时一刻出发,不过朕还是不放心,还需爱卿亲笔写封家书给顾将军才好!”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要他写家书!!!

顾瑾惊诧的看向他,眼角却被逼得滚落一滴眼泪,悲凉至极。

握着笔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一滴浓墨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朵惨淡的花,身后一只手将染了墨的纸抽离,动作渐缓:“爱卿提笔足有一刻钟了,为何还不落笔?”

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发抖,要他如何落笔?

顾瑾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手握着笔在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一笔,贴在他身后的人覆上他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恶意的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顾慎吾兄。

四字成形,好像这屈辱不堪的情形都被兄长亲眼看见了一般,脸上火辣辣的发疼。

心房终于被击溃,顾瑾松口,低低地叫了一声,手中的笔也脱落,在桌上滚了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陛下!饶了臣吧!”

隐忍太久,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带着哭腔和被驯服后的柔弱,极大的满足了凤漓觞的征服欲,他紧紧揽住顾瑾的腰,凑到他耳边呢喃:“爱卿终于肯开口了?”

做着这样不堪的事,他却偏偏还要一口一个‘爱卿’的唤着,非要提醒着顾瑾,要他在身体登上云端的时候,精神陷入无边的罪恶痛苦之中。

“陛下,顾家已经亡了,臣……臣只盼兄长能平安无虞,陛下要想要臣做什么,臣……臣都会尽力去做!”

顾瑾强忍着泪,尽量诚恳的回答,这样的转变叫凤漓觞有些把持不住,片刻后,凤漓觞伸手强行与顾瑾十指交握。

十指紧扣,亲昵至极又讽刺至极!

“爱卿心里只有兄长么?把朕置于何地?”

死地!

顾瑾脑子里立刻冒出这个念头,不过他没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凤漓觞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漓觞叫了宫人抬热水进来,顾瑾趴在书桌上没动,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待这人坐进木桶开始清洗,顾瑾才强撑着站起来,将之前被墨浸染弄脏的纸撤去,换了干净纸张,提笔着墨。

兄长,见字如晤,家中一切安好。

写到这里,顾瑾思绪微微发散,想起母亲上个月亲手为他和兄长做的冬衣还没来得及穿上,父亲从老友那儿得来的偏方泡了两坛上好的药酒刚埋下还没来得及品尝,管家在院子里种了棵石榴树今年还没来得及结果,厨娘新研发的紫薯糯米糕还没来得及品尝……

他与顾慎兄弟感情极好,这些年顾慎戍守边关,每两个月他都要寄一封家书过去,有时洋洋洒洒写好几页纸,告诉他家中发生的琐碎小事,有事忙起来,就几句话,跟他报个平安,顺便叮嘱他在外小心。

这次距离顾瑾上次寄家书过去才一个月,提起笔,却已物是人非。

千头万绪在心中盘桓,最终落笔只剩:勿念!兄长万事小心,保重身体!

再简单不过的几句话,写完,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待墨迹晾干,亲手将信纸叠好,压在桌上。

指尖刚离开信纸,身后的男人沉声开口:“国公府意外失火被毁,爱卿无处可去,即日起,留宿紫徽宫,一应开支仍与国公世子无异!”

“陛下打算将臣拘禁到何时?”顾瑾偏着头问,漆黑的眸子看不到半分光亮。

“爱卿放心,镇边将军凯旋之日,便是将军府落成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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